又要番工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雙修
修行一詞百解。
像當初段志與李蠻,能夠因為修行二字有一番辨道。
雙修二字,同樣有很多種解法。
只是最常見的,還是只有一種。
對於修士而言,男女之間的交合、交歡而不單止於肉體上的歡悅。修士修行,靈氣入體。在築基的剎那,已是脫去凡俗,從此成為另類的靈體存在。也因此,一旦男女交合自然不是凡人那般只有通俗淫意。
如天魅星的女修,縱然眾人皆知天魅星功法能夠以交合提昇境界,卻也有很多男修趨之若鶩。
若是一味子以純陽修行,不代表就是好,反而容易出問題。
反之,若過度沉溺歡愉,自然會陽虛陰盛,境界下墮。
天魅星一直沒有被視為邪功,便是因為她們沒有強行要求男修交合,一切都從心。反之若因為自制能力低而害了修途,那都是自家的事,與他人無尤。
……………
縱然段真與鄭初修行的功法,都不是像天魅星那般以交合提昇境界。
但鄭初所說的話,卻是大有道理。
要說到陽氣,世間又有甚麼能夠與男子的純陽之氣相比?
段真聞言似是麻了爪子,腦海裡一直想著「雙修」兩個字,又一直想起剛才那生澀的吻。腦袋如一團漿糊般,失去思考的能力。
鄭初已是滿臉通紅。
縱然大家都是修士、早已脫去俗塵,從此走上修仙之路。但作為女兒家卻主動要求此等事兒,難免害羞至極。而現在段真卻是一言不發,難免令她心生悲苦酸楚,難受至極。
她慘笑一聲,開口道:「師弟若是不願,可不用勉強──」
「我……」段真突然開口,怔怔地看著鄭初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我不會。」
鄭初聞言同樣一怔。
良久,她展顏一笑。
縱然她臉色蒼白如紙,但這一笑卻足以傾城:「我也不會。」
她探手於髮間,抽出那根一直插著的紅玉釵,滿頭青絲灑落。這一幕,美得令人動容:「那便一起來嘗試吧。」
……………
嬰孩不會走路。
待長大以後,便健步如飛。
雛鳥不會飛行。
待長大以後,便翱翔千里。
或許是他們學會,又或許從一開始便是本能。
當那兩具身軀脫下衣袍相擁,火熱地靠近在一起──失去思考能力的彼此,只依靠本能而行動。
四周的陰陽之氣彷彿變得更加活躍,隨著他們的行動與喘息聲,源源不絕地沒入二人體內。
鄭初的想法沒有錯。
當樂曲到了高潮之際,段真體內所帶來的純陽之氣,直接將鄭初體內那被冰封的仙基直接解放。那股純陽之氣卻是未因此而完,反而不斷滋養著鄭初因為受傷而破損的仙基。
反之,濃郁得足以冰封仙基的陰氣被打散,因此而沒入尚在陰境的段真體內。
所謂雙修,傳說始源於【雙身法】,乃是透過陰陽交合、以奇經八脈在交合時期的變化,再加上男陽女陰相互滋養、相輔相成。只是後來太多的修士以所謂「雙修」招搖撞騙,反將此法變成邪法。
更甚是段真與鄭初均為處子之身,未關污染的純陽純陰之軀一夕交合,便成就了彼此。
鄭初如水到渠成般踏入陽境,甚至已經溫養而成,穩妥地站於陽境初期,至少節省了五到十年的修行。而對段真而言同樣有著極顯著的效果,他才剛入築基陰境不到數年,卻直接突破陰境初期,踏入陰境中期。
只是二人此刻沒有思考甚麼傷勢痊癒、境界暴漲。
二人只是赤裸躺在石地上,如兩頭幼獸一般相互依偎在一起。
四目交投,隱見羞意,卻沒有移開。
沒有言語,卻更勝言語。
「有件事,我想先說清楚。」鄭初咳了一聲,想要以這假咳掩飾尷尬:「我鄭初是何等女子?我並非單純因為傷勢而與師弟……」
「我喜歡你──」
「喜歡你對著我總是充滿無緣無故的信任,喜歡你對著我與對旁人冰冷不同的熱情,喜歡你送我的紅玉釵。」
鄭初縱然已經羞澀得不行,卻仍然沒有挪開目光:「只有是師弟你,我才能夠用此方法。否則,我鄭初寧願從此廢了修途,也不會讓別的男子碰我。」
段真聞言聽得動容,不由得伸手把她摟於懷裡。雙唇再次貼在一起,卻沒有了初次的生澀。
待二人一番溫存以後,段真的心底猶豫也都盡去。
他看向鄭初:「師姐……」
鄭初伸出青蔥般的玉指堵住他的嘴巴:「還喊師姐。」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看著眼前伊人羞澀美豔的神態,段真強壓著自己內心的衝動,面露正色道:「初兒,我亦有事情暪你。既然你我已經到玉帛相見,我也不好暪你。」
「此事關連甚大,哪怕我跟你說,其實也是賭上了性命。一旦妳把事情外傳,我定是必死無疑。」
在聽到段真如此隆重其事,鄭初也從那聲「初兒」的甜蜜中清醒過來。她面容嚴肅,緩聲道:「你說,我聽。」
段真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道:「我……不是徐石,那只是一個偽名。」
「我姓段。」
………………
段真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說得很仔細──崑崙、唐三笑、段志。
只是他唯獨跳過了一部份──他沒有將自己山妖轉世之事說話。人妖殊途,縱然他已經脫去山軀轉世化成肉身,但他不敢說。
因為他不知道鄭初會怎麼想。
更重要的,是他殺死了徐石,取其身份而代之。而徐石又偏偏是石子敬在外的私生子。這等事情如同傳說,聽得早有心理準備的鄭初目瞪口呆,掩住了嘴巴驚呼連連。
聽畢,鄭初卻是複雜地看向他:「如此嚴重、生死猶關的事情,你不應告訴我。」
段真只是抱著她,微微搖頭:「初兒,妳與我此等關係,我實在不願暪妳。」
感受到段真的信任,鄭初感動得難以自處。
段真乃是崑崙棄徒,若是消息外傳,肯定會引來天下圍攻。放開這身份不說,若是讓石子敬知道段真殺死了他的兒子、更盜其身份在天字一劍行走,肯定會一劍將其斬之。
但段真還是說了。
鄭初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輕聲呢喃:「師……段大哥,我有一個要求。」
段真嗅著伊人髮香:「妳說。」
鄭初從其懷裡掙扎出來,怔怔看著段真,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笑意:「我想要看你本來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