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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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68 八小八大八前八後 (下)
(2626字)
9月特別更 [1/2]

枱上香氣四溢，大家彷如聞香知味。

「八小八大八前八後？」小懶隨即望住上來的八碟菜，她可不知道雲凡和塵似月竟然一直籌謀住這些事，作為一個喜歡「食」的少女，可是令她相當驚喜。

「沒錯，指的正是八樣前菜、八款小菜、八道大菜、八個甜品。」雲凡的口才相當了得，這麼多字連在一起快講竟沒咬到舌頭：「八前開胃引人三尺，八後閉嘴意猶未盡；八小口感層出不窮，八大滋味交而不雜！」

只見每碟前菜旁邊，都放有一塊木牌，寫住菜名，雲凡一一將之讀出：「簾捲秦樓、鳯凰相思、眉目傳情、苟且之心、你儂我儂、奴顏勝花、耳鬢廝磨、堂前吉酒。」

這八道前菜，就是講述住一個恩客再臨院館的故事 — 見到那妙絕佳人捲起竹簾，以眉目傳住相思之情，那苟且的心再也忍禁不住，互相依偎廝磨一會，便喝杯堂前吉酒，趕辦正事。

「各位，起筷吧！」雲凡攤了攤手，眾人馬上動手，一時間箸如雨下，品味連連，嚼聲嘆呼起伏不止：「好吃！」

「這個鳯凰相思⋯」塵沫溋一夾，不過是蛋絲肉絲與欖仁炒合，味道固然之美妙，但沒想到當中的寓意都相當深遠，由衷地讚嘆了一句：「兩絲欖炒，果真有趣！」

令狐安雖然知道李若求一直呆在借心小館裏搗鼓住菜式，卻不知道是如此精妙之食，馬上一讚：「你儂我儂，竟是梨蓉鵝蓉，兩者口感有異，但甜鹹得宜，頗為惹味！」

「這道眉目傳情，竟是蘇眉魚肉混著龍眼肉而蒸，酸甜有衡，風味獨特，確是一絕！」令狐傾夢送入口中，沒有想到魚果的香氣如此配合，連連評價一番。

只是雲凡都有點意外，他以為令狐傾夢只是懂得玩樂，卻沒想到連「食」都如此在行，說得頭頭是道，果真另眼相看：「森林之中都可以吃蘇眉魚嗎⋯」

「這簾捲秦樓也是有趣，竟是以蝦肉切醬，製成薄衣捲之並在蝦油炸起，使蝦身鮮味和蝦首濃香映襯，沾起梅子醬時，味道的層次翻了數翻！」小懶只是咬了一口，竟然可以將所有的工序說出，令到李若求相當詫異。

這可是他按照塵似月建議的食材之上加入己見，卻被她一口吃出，不由得連連點頭：「果然雲凡的女人都不簡單！」

剎那間望住小懶的眼神都少了數分敵意。

「小月和小詩雅呢？」雲凡自然不會冷落兩位美人，似月一聽馬上舉了杯酒：「我也算是半個酒鬼，這堂前吉酒以果皮為引，吊出米酒的清香，飲後卻沒有半點醉意，反想大舉筷箸，開人胃腸！」

「酒鬼？！甚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這可要改改啊！」雲凡想要體現一下男人的細心，卻沒想到被似月反將一軍，笑得甜美：「在青海鎮啊，有個朋友被人傳個死訊，傷心得滯就飲唄。」

「咳咳，那，那，詩雅呢？」雲凡自然知道所說何人，馬上把首瞥去，卻見詩雅不斷叼住『奴顏勝花』；那只是普通的「洛神花漬菜」，不過在李若求的精心處理後，洛神花花香被昇華了不止十倍。

清淡之中瀰漫住不輕不重的酸味，感覺相當別致。

「你這小子，老夫這麼多年，都甚少見到有人如斯別出心裁，確實厲害！」離老在雲凡體內也忍不住讚了一句，說的也是老實話，這種東西吃力不討好，誰又會如此花心機去大搞一輪。

突然有人叩門求見令狐安，後者應了一句，點點頭便讓他退下處理。

不過此事不打擾眾人的餓意，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見八道前菜被消滅，由南一夢隨即送上八道小菜，並有雲凡講解跟住：

「八道小菜，香鮮嫩滑脆軟臭爽！」

「象床紅縐、繡枕旋移、蘭袂褪香、青龍咬珠、玉子初郎、清風入蜜、頂天立地、破竹鶯歌！」雲凡逐一唸名，菜名所描述的正是恩客難忍春耐、急不可待之景。

他狼性盡現，一手翻開床舖，再手挪過枕袋，隨即埋首胸前，再換位探舌入穴，緊湊地做住各種前戲；最後被佳人一搓，馬上做好作戰準備，勢如破竹，響起鶯歌。

「象床紅縐，亦即水晶肴肉，這種會意相當好！」塵沫溋倒是認得出這道菜，雙筷一夾，不由得一笑；她本來覺得這場風月邪宴沒有甚麼好花樣，卻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已經期待住接下來的菜式是如何象徵床事。

「玉子初郎，玉指搓囊，真的只有你想得到。」塵似月挑起那塊玉子，縫邊沽意沾上道道的墨魚汁，意會住各種黑垢：「唔，混和住納豆的酸臭味，更貼合了吧！」

雲凡聽住塵似月的話愈來愈大膽，倒是想問她如何得知酸臭⋯

「這清風入蜜，以冰糖、蜂蜜舖成薄漿，澆在鮑魚髮菜之上，入口黏黏滑滑，果真是更加傳神啊！」令狐安適時將個「男人都明」的眼神投了過來，但明明雲凡卻一次經驗都沒有⋯

他只能當作無事發生。

「破竹鶯歌，即爆炒田雞扣，粒粒爽口，咬在嘴內又如同破竹之聲。」小懶望住李若求，也多了數分柔意，畢竟內行人看門道，自然明白李若的廚藝相當了得：「且扣內那層薄衣除得相當乾淨，又不會傷胃壁本身，很不錯！」

「頂天立地竟是原條五斤象牙參？！」

八個小菜也費不了多久就被人清空，南一夢服侍得大家相當好，換碟換筷、遞上熱毛巾，似乎重拾住當初在青海鎮官道那小店的工作回憶，令她有點懷念。

「甜酸苦辣鹹甘麻澀！」小菜既滅，八盤大菜隨即送到，雲凡繼續興致勃勃地介紹：「房內附鳳、洞中攀龍、梧桐掛鳳、玉壁知暖、魚水鮮露、欺奴太甚、提腰擺柳、雙梅再歡！」

只見戰況酣暢，各種秘技盡現，男方攻勢猛烈，女方痛快並重；乃至體內生暖，郎首釋出生命泉源，妾身亦都不甘示弱，馬上覆身騎狼，擺動柳軀誓要戰勝父權。

後者洩個春風但不能洩個威風，唯有硬著「腰皮」梅開二度。

「梧桐掛鳳，好一個原隻燒鵝纏住荔枝木而燒！」

「這玉壁知暖，原來是原隻燒雞藏住白飯！」

「提腰擺柳是雞子雞蓉羹！」

「洞中攀龍是⋯」

最後，八道甜品也一併送上：「黏黏糊糊、月星洗酒、白綾沾露、流水冰肌、醉后魚溫、離前甘苦、花果不提、一別如雨！」

大戰過後，休養生息，兩位勇猛戰士渾身浴汗，頗為不爽；想要洗走滿身腥氣，濕巾一擦不行，唯有用水沖身。

二人潔後再飲杯酒，成個醉皇醉后，享受餘溫。

自此，樓外天各一方，大家也不相干。

「黏黏糊糊，由杏仁霜熬煮得相當稠密綿滑，卻不見半點焦味，定是花了不少功夫！」

「月星洗酒，腥氣洗走，一字多義！一杯淡酒，洗去口內肉腥味，果然有趣！」

「白綾沾露，一塊薄腐竹沾上冰糖，甜不溜口！」

「花果不提，無花無果。原粒無花果攪碎，混和各種花料，再次塑壓「果形」，傳神又好食！」

「一別如雨，一別余乳，哈哈，這個椰奶西米糕我喜歡，我喜歡！」令狐安食得相當開心，老色狼之相盡現，令一旁的令狐傾夢不斷撞他手臂。

這頓風月邪宴每輪的份量不少，合共三十二樣東西，食足四個小時，每人都不覺得胃內滯脹，反倒是相當舒服，不論是意象還是味道都能夠滿足到各人的期待。

塵沫溋更是打破了固有印象，本以為風流的事談不上風雅，卻沒想到在「淫」字之上吃出個新境界，不由得佩服起雲凡來，直說真話：「我敢以武王之名保證，這種宴會一出，一定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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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69 欲得鳯來品青龍，先招絕頂好梧桐
(2485字)
叁更其壹

能夠以一個武王的身份去說出這句話，對於雲凡眼界的肯定也是相當高。

至少她還從沒有如此肯定過一個黃毛小子。

雲凡絕對是第一個。

塵沫溋開始對雲凡改觀，也明白塵似月到底為何會對眼前小子芳心明許，語氣頓時轉柔：「可你這場風月邪宴，一天能做多少場啊？」

她稍稍一看，部分看似只考工夫的餸菜，實則要準備材料的時間相當冗長；加上材料的珍貴，步驟的繁瑣，絕不可能在這間小小的借心小館做到量產。

「這一層貴賓廳只有八間房，換言之一日最多八場風月邪宴；」雲凡一早構思好，笑得相當古惑，別有意味：「而且，我從沒有打算量產！」

「借心樓將會重組，分得花魁、清倌、紅倌、初倌共四類倌人，並對來客設立最低消費制度！」雲凡作狀誇張，比手劃腳，不斷解釋：「紅倌和初倌，只要你花得起錢，你就可以隨便光顧，好好渡個春宵。」

「花魁的細節另有安排，暫不贅述。」

「欲得鳯來品青龍，先招絕頂好梧桐！」雲凡豎起手指，逐個數量：「五樓八廳，各有其名，再分三級 — 」

清級有四，招龍、上鸞、覆雨、翻雲，想要招得清倌人來赴宴，最起碼都要入來此四廳，最低消費一餐二十八萬金幣。

魁級有三，雅影、邪宵、風月，想要招得花魁來赴宴，最起碼都要在此三廳用宴，最低消費一餐八十八萬金幣。

荒唐夢，則是所有貴賓廳之中最高級，如果想要招來兩位花魁或以來赴宴，最低消費是二百萬金幣！

而南一夢作為招牌，依舊以買心誓場作為唯一侍寢手段，並且絕不參與風月邪宴。

「風月夜宴過後，在貴賓廳後有數間大房，可以隨即享過宴後良辰、度個絕妙春宵！」雲凡一指廳邊有數道小門，門頂掛有紅燈籠，門後正是高床軟枕和浴池。

「在貴賓廳最少都要二十八萬金幣，會不會太誇張！」塵沫溋不能想像會否有個傻子嫌錢多，隨意擲個數十萬來食餐飯、嫖個妓。

「不止吃飯，就連一杯清水，都要價一個金幣！」雲凡打了個響指，南一夢隨即提過玉壼，遞過玉杯，斟出一杯涼水：「來得借心小館，食的不是一餐飯；而是品嘗住顯赫身份帶來的尊貴感，吞嚥著與別不同的獨特感！」

「我們借心小館，就是酒樓中的名牌，而且是名牌之最！」雲凡的豪言壯語，令得塵沫溋聽得出神，但又不免幻想一下到時候的熱鬧情景。

不過她下意識覺得修武者著重境界，位高權重的人又不至於如此輕率，倒是潑了一下冷水：「看著辦吧！」

雖然她剛剛說，以武王之名擔保，但這個價錢實在太貴了，她又突然間擔保不來…

「前輩，要不打個賭？」雲凡面露壞笑，一副「要出意外」的表情，不怕塵沫溋答應，就怕她不輪賭。

「好啊，賭就賭！」塵沫溋一望到雲凡的表情就火大，一個黃毛小子才讚了數句，就得意忘形；假假地自己都六十歲了，人生經驗也不會比他少吧：「說個賭法來聽聽！」

「要是借心樓在下個月完結前，做不了三十場風月邪宴，我把借心小館送你何如？」雲凡的賭注聽得塵沫溋有點懷疑，怎麼借心小館突然換手，竟是雲凡名下所有。

然而，她望向令狐傾夢、令狐安以及南一夢，三個同為借心樓的主事人都沒有反應，倒令她有點意外；但雲凡劃下賭戰，自己當然不可以退縮，再加注：「還有這些餸菜的食譜！」

「自然沒問題，就連主廚李若求也借你用最少兩年！」雲凡爽快地答應，更直接出賣李若求，後者沒有半分反應，因為他深信住雲凡的所有決定。

這就是李若求的優點 — 跟人勿疑，疑人勿跟，他既然跟得雲凡，就無條件信任住他的所有決定。

「那你有何要求？」塵沫溋見到雲凡答應得如此輕易，想必對方圖謀的事可不少，自然也得好好審閱過。

「無大礙。」雲凡雙手互搓，擺出一副小子有求的樣子：「就賭前輩你一個人情！」

「哼，就這爛鬼破心樓，竟然值得我一個人情？」塵沫溋嗤之以鼻，正要推卻賭約之際，雲凡再道補充：「這個人情，務必在前輩覺得物有所值之內；假若小子提出，前輩付出太大，不值得還這個人情，賭約也隨時作罷。」

「喔？」塵沫溋對於這種「公我贏、字你輸」的做法頗有興趣，頓時反問：「就不怕我反口賴約？」

「一個武王賭輸了再反口，小子也得了天大面子啊。」雲凡隨即一笑置之。

「不過，這傢伙願意當我的廚子？」塵沫溋對於雲凡的口才倒多了數分認識，暗暗中將自己的皮鞋擦得相當光亮。

「沒關係，當廚子不是他的正業；」雲凡走近，輕搭其肩，貌似用心良苦，實則吹得就吹：「行廚一途，不過掩飾。」

「實情修行，在於入世！」雲凡雙手用力，抓得李若求相當肉緊：「每個細節，均是修煉；或修人心，或修刀法！」

「我的修行，在於入世？」李若求聽言，不疑有詐，努力消化當中意境，其後喃喃自語，不斷重覆住：「人心刀法，刀法人心，細節，入世，我⋯」

「轟⋯！」閉起雙目的李若求，身上驀然爆出驚人的氣息。

在眾人的感應之中，一身境界不斷突破，竟然在短短時間內，由武靈中期粗暴地衝破後期界限，正式踏入武靈顛峰。

「又是隨口一句話，我屌！」

. . . . .
. . .
. .

正當李若求衝破境界之際，忽爾借心小館一旁竟然同樣爆出兩道驚人的氣息，一為武華顛峰，一為武華初期。

「雲凡！」離老永遠都會第一時間提醒雲凡，雲凡自然有所警戒，動用皇極驚靈戒好好探查一番，發現兩道氣息一強一虛，一陽一陰，應是一男一女無疑。

只不過氣息之中，暗藏一股險冷以及毒性，隱隱感應到這兩個修武者應該擅於用毒 — 用毒？

幾乎在一個瞬間，塵沫溋能夠感受到這兩股的氣息相當熟悉，隨即奪窗而出，躍到街上。

「看好李若求！」雲凡自然叮囑好南一夢，隨即不甘示慢，自然跟上，同沿窗而跳；只見落地那剎，見到到一旁的擴展工程不小心鑿出一個大洞，洞中飄散住那兩股氣息。

原來，竟是擴展工程出錯，不小心打穿地基，露出底下的東西，竟然隱隱像間暗房，擴展工程的工人起了疑惑，便來向令狐安查問。

這才有了食食下風月邪宴，有人入廳問話一幕。

雲凡身後又多了數道衣袂迎風之響，正是小懶、似月、令狐傾夢和令狐安趕到；而納蘭詩雅則留在廳中，同與南一夢照看住李若求。

只見地基之內，突然跳出二人；露面一剎，馬上招出數以百計的飛針，盡數招呼到雲凡等人身上。

「必殺，血指射浮圖。」塵沫溋的速度自然不賴，早在地下出了異動那秒已經動身，咬破指頭祭出此招，成功擋下所有飛針。

「是你們二人！」塵沫溋相當興奮，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見從地下大洞躍出的兩道身影，正是當初在地下水道與之交戰武華顛峰唐光聚、武華初期唐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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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食咗藥瞓著咗，所以太遲出，對唔住各位巴打！

咁遲，今次加更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