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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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09 煉丹會藉
(2392字)
叁更其貳

鬼鼠的話音剛落，劍意即成。

「錚錚錚！」陣陣劍鳴甚響，整片個區域馬上遍佈游離劍意，在其備劍的動作剛成，盡往其左掌鑽去。

「原來只是個冒牌貨！」

雲凡感應到鬼鼠那招劍技似乎只得其形，不得其髓。內裏根本不見那種霸氣無雙、唯我獨尊之勢。

狹路相逢勇者勝！

雲凡有印象，當初好像第五幽跟自己講過，每個人領悟的劍招都是獨一無二；他不明白為何鬼鼠能夠動用自己的劍技，只不過深明三千紅塵劍技厲害，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手上亦現出一把長劍，馬上做好準備：「皇極化武。」

「我都很久沒有用此招了。」雲凡同樣調動深藏在骨子裏的「雜力」，感受到能量和意念同存，或熾或熱、或溫或潤、或厚或實、既喜且哀、夾怒帶狂。

感受住「雜力」內藏無限可能，雲凡在體內輕輕一推，將之盡數灌進長劍；他與鬼鼠的動作相同，左手隨即撫上劍柄，化作劍鞘，一股驚天劍意拔地而起，完全推開鬼鼠的冒牌劍意。

很明顯作為正主的雲凡，施展的極盡驚芒劍更勝一籌！

「錚錚錚！」兩股劍意同時祭出，這片區域之中充斥住大量遊離劍意，先莫提守在紅萼身後的兩個侍衛難以忍受，就連實力只得武師境的塵似月亦一樣支持不住，悶哼一聲，後退兩步。

在場人每吸一口空氣，都會把遊離劍意吸入體內，若果不能以魂力壓住，就會受到傷害。

「退回去！」紅萼連忙下令，而小懶見此異狀亦馬上祭出玄武護陵火，包住自己和似月免受傷害。

雲凡和鬼鼠同樣緊閉雙眼，自然不知道塵似月受了暗傷；他們一心沉醉在這片劍意之中，化作劍鞘的手早已成了爛肉，肉屑和血液盡流在地。

「就是他們！」商都的護衛兵終於趕到了，然而他們實力只有武師境，眼望二人四周有如此強烈的劍意圍住，一時間也束手無策。

大隊人馬只能隔岸觀火，有心無力。

「拉出來，拉出來！」二人同樣無我拔劍，卻見劍身之重堪比數峰疊加，拉得兩個青筋暴現，臂膀肌肉斷得五六。

隨即一陣劍芒湧現，刺眼奪目。

「小懶…」似月也不知道雲凡竟然如此懂得用劍，正要回問小懶一剎，後者馬上一答：「雲胤劍技不說登峰造極，亦是爐火純青。」

「其劍意大氣凜然，超群絕世，卻絕不如凡哥哥傲視塵俗，君臨天下之勢！」小懶也沒有偏幫自己的凡哥哥，她只是以事論事。

只是她絲毫不掩飾眼內的歡喜，望住眼前的郎君實力飛升，也是百感交集。

回到戰鬥之上，鬼鼠拔出劍身那剎，一股龐然劍意化成劍芒斬去雲凡；卻見後者不慌亂，怒吼一聲，意隨劍拔即發：「極盡驚芒劍，一劍分青天！」

前者劍意過空留痕，牽起大波。

後者劍意藏嘯帶吼，龍鵬合一，鋒芒畢露；其勢穿雲，沿路一掠，裂地三尺。

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轟！」兩股劍意互相碰撞，鬼鼠那方顯遜三籌，如以指撓沸，一觸即退；前者難以重整劍勢，瞬間被雲凡的劍意盡數瓦解。

雲凡的劍意很快便撲到跟前，一股逃念突然萌生在鬼鼠的腦海之中，心中閃過一絲慌亂：「要逃？」

「不！」憶及家人的種種哀痛，鬼鼠的怒意馬上被點燃；但下一秒間，貪生的念頭繼續浮面：「可我不生存下去，也不可能再鬥下去… ？」

然而，劍不待人。

雲凡的三千紅塵劍技轉眼就落在鬼鼠身上，在其體開瘡破孔，劍意盡數往其體內鑽去，沿脈而上，摧其臟腑！

鬼鼠動如針紮，痛徹全身，強烈的痛楚竟然激起他的貪生想法，再也顧不上甚麼復仇，先逃為敬；見他帶住身子上的痛楚，手上結了個指印，一身馬上亮起白焰，竟然緩緩消散空中：「必殺，鬼火穿空院。」

他的身影化作虛無，氣息隨即消失在此地。

「算了，窮寇莫追。」雲凡感到自己的消耗頗大，疲意頗盛；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避免消耗離老太多離魂力量為上，便果斷地撤下那股力量。

「凡哥哥。」雲小懶在雲凡身旁扶住其臂，並把六道輪迴火灌到其身，好好治療其傷，當一個稱職的奶媽。

「無事，我都無受傷。」雲凡輕拍其手背，安慰兩句，再回頭一瞥紅萼，一陣邪笑：「紅都主，花生都食夠了吧？」

雲凡知道都主府內有高手存在，但紅萼卻不聞不問，袖手旁觀，沒有那份想食花生看場好戲的心，他是打死也不相信。

「晚了，雲公子保重！」紅萼也不多廢話，直接拋下一句便轉身而走，沒有正面回應雲凡的話。

「哼。」塵似月嬌哼一聲，也靠了過來撓住雲凡手臂；雖然不滿紅萼的做法，但也能理解其意，畢竟自己來當這個話事人，也會把握機會一下望望對方的實力。

正當雲凡、小懶和似月三人打道回府之際，在遠處有道身影卧坐在瓦頂之上。他望住雲小懶對一個少年人如此親熱，還甘於與另一個女人分之，一時間心如刀絞，痛之入骨。

「這就是她的凡哥哥了吧…？」那身影以劍撐起身子，連吸數口冷風鎮定思緒：「那股衝天劍意，本席…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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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五天過去，已至十二月中旬。

這段時間商都正值多事之秋，而雲凡要處理的事情也相當多。

隨住雲凡開始穩住腳來，他先是聯合塵似月推行百寶堂的限時「煉丹會藉」。只要每個月繳納五萬金幣的會費，並在百寶堂達到最低一萬金幣的消費金額之際，就可以每月代煉三顆丹藥。

丹藥等級限在八品之下，即對應住武帥之境；所有藥材須自備兩份，其中一份為佣金，如果丹種太生僻更需要由求丹者提供丹方。

而百寶堂可以提供保障，若果兩份藥材都未能煉出成丹，就會退還所估的價值。這就得益在離老的煉丹技術高超，幾乎使用一份藥材就已經成丹，變相餘料又轉化成另一重收入。

所有的收益都是四六分成，由塵似月將「六」轉化成恢復靈魂力量的藥物，以供離老盡快回復力量。

這個會藉一出，瞬間打破都內商界的局面！

眾人萬般揣測商都百寶堂是否多了個九品煉丹師賣命 – 畢竟要量產到八品丹藥，一般都需要高一級的煉丹師才能做到，而且需要投放海量的時間和心血才可以做到。


雖然這個入會價錢不菲，但度身訂造的制度相當突破，目前在商都還真的沒有出現過；加上這種明買明賣的做法，靈活度頗高，亦等同外聘一個九品煉丹師為自己家族工作。

這可是少了很多「服侍上」的煩惱。

事實上，一個家族想要養個煉丹師，先不提要看其面口做人，加上其他潛在開支，例如侍女、研究等等，要養也不便宜啊。

更莫提煉丹師的煉丹成功率可能不高，耗費的藥材也都是成本，而百寶堂的做法更多了數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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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11 重遇風正
(2518字)
叁更其壹

「老叟領命。」令狐安一個恭手，又續解釋：「少主也給個開題和終題吧！」

所謂的開題和終題，就是當初雲凡在借心樓面對的第一、最尾的上聯，容讓參加者可以對出下聯。

「開題嘛，就對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吧！』雲凡實在頭腦閉塞，懶得想個好的上聯，索性求其抄襲前生的一個就算了。

反正開題，又不能太難，免得整個誓場缺了觀賞性。

「至於終題嗎？」雲凡前思後想，這個終題可要謹慎想好，最好有多難就得多難。免得一時不慎，賣了南一夢出去就不太好了。

畢竟兩人有些淺交，總不能眼白白地看著她被人採了花吧？

雲凡瞥了眼令狐傾夢，見後者嘟起兩腮，歪個頭去，明顯在鬥氣，相當不滿其剛下之命令：「別看我，我不知道！」

過去兩三次的買心誓場，其終題確實由令狐傾夢所出，不得不說她的文采也是不錯。

「嗯…」雲凡再三打量一下令狐傾夢，發現她的相貌確實不錯，雖然不如塵似月那種令人窒息的美、雲小懶佻皮可愛和納蘭詩雅的文靜溫柔；但仔細一看，她亦有一種或妖或善的美態，在世不可多得。

「想好了！」興致一來，馬上想到終題，隨即打了個響指：「如有美人花容鳥聲、柳態月神玉骨水性、烏絲為髮冰雪為膚、秋水為姿詩詞為心，然其身藏九尾又何如？自甘願卑躬屈膝脅肩裙下作臣，自俛首帖耳吐心落紅護花，圖指撫雲鬢，盼一親芳澤！」

令狐傾夢聽到這段終題，心弦倒是拉動了一下。

在她離族之前，一直都聽到族內長輩再三叮囑，人類視九尾狐為一大禍根，經常冠以媚惑禍水等詞，著她務必小心行事，即使闖個大禍，都絕不能露出其真正身份。

令狐傾夢確實以之為戒，即使偶爾貪玩，也絕對緊握此條底線，未曾對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身份。

嗯，納蘭詩名除外。

所以她即使被雲凡收服，但心底裏也是覺得雲凡視自己為靈獸，不予過多重視，又或者根本人獸有別。

卻不料現在雲凡這番說話，一石激起心浪，令令狐傾夢有點臉紅：「他怎麼看著我來講爾吔？」

一時間，她也靜了下來，輕咳數聲，也沒有過多看過雲凡。

「不過少主，」令狐安聽著聽著有點古怪，這句終題連同標點足足有八十四個字；在他認識的人類文化中，對聯亦不常見如此長句：「老叟在想，此終題是否過長吶？」

然而，還未到雲凡回話，便見令狐傾夢衝口回答：「不會啊，反正是他心底裏的想法，也沒有太大問題啊。」

雲凡見到令狐傾夢幫口，也不再多加回答，埋首再次寫上其他注意事項，將準備清單交給令狐安：「接下來的遊都，就要靠你了！」

「嗯…」令狐安一瞥反常的令狐傾夢，倒不再發話，只是點了點頭，帶住一臉不自然的她回去準備準備：「老叟領命，先行退下了！」

「呼…」雲凡妥善分工好門樓之事後，就得着手跟進一下借心小館之事。

他喚來李若求，著他盯緊風月邪宴那邊，好好注意食材來源和品質控制，如果有任何事就與自己商量吧：「如果有人闖進借心小館，你可以自作主張，先斬後奏！」

雲凡也管不了小館太多，只能放權予他；卻不料李若求低頭沉思半餉，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能生擒就活捉吧，免得為你添了麻煩！」

雲凡難以置信，望住李若求相當激動，就差沒有抱住他大哭一場，抹了數把涕泗：「為父，終於看到你成人了！」

「嗯？！」李若求緊皺眉頭，不知道雲凡發甚麼瘋，不過見慣不怪，倒是提及正事：「暗房那邊，有丹舍氣息，能用？」

雖然他已經到達武靈顛峰，但一身的刀意太過強盛，有時候會衝破肉身的限制，所以想再進一步鍛鍊體魄，好好做足準備才踏入武玄之境。

雲凡對於李若求的感應力也有點驚訝，沒有想到小懶動用了力量，封住氣息的滲露，竟然都能感應得到。

「用吧！」他也沒有自私，反正那個池水只不過是冰山一角，整個戒指的蘊藏量難以估量，自然不需要多擔心。

雲凡亦借助離老的幫助下，好好掌握了天魂令的用法 – 發現被契者可以向自己通訊，透過天魂印記對話，這個對話無視空間和距離。

他實驗過一下，即使令狐傾夢身在流沙地帶，也可以透過天魂印記跟他溝通。

有見這種方便程度，他都來了衝動：「不如，同小月和小懶都立個契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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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日。

不經不覺又過了兩天，今晚將會在借心樓舉行臨時加開的買心誓場，並且同席宣佈借心小館正式開業，從此舉辦風月邪宴，並且會有遊都的環節。

即在大時大節，借心樓豁下的花魁、清倌、紅倌、初倌都會遊商都一周。

過程中有奏樂、歌舞等元素，務求引起都內眾人關注；並且所有赴約到風月邪宴的倌人，都會遊半都一次，以彰顯食宴者的尊貴。

雲凡眼見所有事情都處理得七七八八，雖然商都依舊風起雲湧，多少勢力都因為百寶堂的會藉、赤星門的殺事而來來往往。

但自己也總算偷得一個下晝好好休息一番，頓時把握機會跟身邊的女人聚一下。可惜似月依舊忙碌，未能撥冗，倒剩下小懶跟詩雅陪陪自己。

小懶也做了一頓火鍋大餐，讓雲凡大飽口福；亦借住這個機會，他極力拉近小懶和詩雅的關係，畢竟二人將來都是自己女人，總不可以讓關係僵著。

正當他還想找些飯後活動做做之際，卻沒想到天魂印記傳來聲音：「稟告少主，有人對上終題，如今上了南一夢的房間啊！」

「吓？」雲凡也趕不及食完晚飯再走，直接奔去借心樓那邊，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想的那個上聯竟然如此容易對出。

當他趕到借心樓的時候，沒有想到令狐安一臉奇怪，神色有異，頓問：「南一夢呢？」

「少主，南一夢在裏邊招呼著客人。」令狐安也不知如何說起，只能拋一句：「那位客人也似乎沒有任何…賣心的意欲，只是一個勁兒跟南一夢喝著酒。」

「我的上聯被人對了？」雲凡攤開兩手，比手劃腳：「對方的聯，說來聽聽！」

「說來也怪，對方只講了句『髒泥能沾污肉身，但不能沾污純蓮之心』，然後南一夢就一臉紅暈，不斷點頭讓對方上來！並且對方吩咐到，如果少主你來了，就進去見見他！」

「這豈不是倒米？」雲凡哭笑不得，沒有想到南一夢在這些時候如此離譜；不過對方竟然開口要見自己，好明顯有備而來，頓時打開房門：「誰要見我。」

只見一個青年坐在桌邊，他一臉正氣，右額邊添了道疤痕；甫跟自己對望一眼，便忍不住大展笑容：「雲凡！」

「風正？！」雲凡喜出望外，沒有想到在青海森林一別多月，如今卻在…青樓重遇，場面頗為溫馨；只不過下一秒，望住風正的眼神有點異樣：「我在以前就問過你，是否喜歡上青樓！」

「不是…」風正被講得啞口無言，欲語還休，只能臉紅作罷，任由雲凡說下去。

卻不料此時，有把孩童聲響起，講得奶聲奶氣：

「雲先生，別來無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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