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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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27 無所畏懼
(2336字)
12月特別更 [1/2]

一年多前，青海鎮雲家慘遭時任三長老雲清風勾結外人，帶頭領起雲家影衛叛變。

他夥同紅家宗主之弟暨時任青海鎮鎮主的紅源澤，聯同紅家的「枯」當場斬殺了二長老，並且圍堵雲凡；時任家主雲清揚當場伏諸，死在紅源澤與紅若翾的手上。

當時紅源澤借雲凡打算強姦紅語菲一題發揮，唱得街知巷議，隨後逼得雲凡逃至青海森林，更帶兵入林圍剿。

紅源澤歸鎮後向外宣稱已殺死雲凡，並且連同三長老反殺雲清揚，站在正義的道德高地審判了此案，終告落幕。

但後來有一日，鎮主府被一名操弄死意的強者上門尋仇，將之移為平地。

同日，整個青海鎮都感受到地震。

此事自然驚動了皇室以及雲、紅兩邊的宗家，共同派人調查此事。

實情上，紅家宗主紅源格曾收紅若翾死前匯報，清楚描述紅源澤的舉動及想法。故紅源格從中周旋一番，成功擺平了皇室；而他亦透過商都都主紅萼，成功與雲家達成和解協議。

雲家既然了解到紅源澤在青海鎮的所作所為，在協議之中亦得到有莫大好處作為掩口費 – 就是得到紅家支持最少五個雲家人上任三品官位。

作為代價，雲家宗家要坐實青海雲家眾人的罪過，認定雲凡這個死人確實企圖強姦紅語菲，並因得到雲清揚的包庇才來紅家怒憤殺個滿門尋仇。

再者，如果再有強者上門問罪，雲家宗家亦得協助紅家擺平事件。當然，事後紅家會按情況再對雲家作出補償。

在雲家宗家的角度，小鎮分家也談不上太多感情可言；更何況，一個分家竟然為宗家謀來幾個三品官位，它的犧牲也相當划算。

那麼，說滅就滅，也無太大不了。

幸好吧，雲家宗家也並非絕情，受了好處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

雲清揚的親兒雲謙本就因天賦出色，而留在雲家本家接受長老的指導，一手劍技突飛猛進。

而宗家收了紅家的好處後，也特意安排雲謙作為親傳弟子，與雲胤同在一長老之下學習，修煉資源調撥得相當豪爽。不但雲謙的修為一日千里，甚至被宗家的幫助下，安排在宮中擔任禁衛，於京都之中也算得上小號人物。

但在某些人的角度，也認為算是將雲謙隔絕開來。

畢竟在宮內又是另一個世界，若然沒有宗家的支持，便很快會塌下。換言之，也是逼著雲謙不能跟宗家反面。

可憐其他青海雲家餘下的人，如雲家二長老之子雲平、雲家前任大長老雲昇以及苟活下來的知情人士，一律被帶到帝京的宗家休養。

宗家美其名好生保護，免受傷害；實情是軟禁滅聲，不得外揚。

當初，把大長老帶回帝京宗家的不是旁人，而是把小懶送到商都雲家休養之後，收到都內雲家之令並匆趕離開的雲胤！

雲胤受宗主之命，擒獲一干涉事人等至商都，再由家族押送到宗家的休養之地，終生不得踏出半步；但後來得知雲小懶是目標人物之後，他的情緒也相當激動，不惜押上劍豪身份，以一己之力力排眾議，爭取她在宗家以外的自由。

傻人一看，都知道雲胤是動了凡心。

眾多族人本以為一代劍豪，依劍為生，難起情念；卻沒料到敗在一個小小女娃之上，實在可笑。

尤其劍豪的身份在外人眼中相當光彩，但在雲家之中卻不在受到重視。他的天賦是驚材絕艷，但畢竟未成長起來，終究是欠缺了地位。

雲胤雖是耀眼新星，但升不到就會變超新星；世界從不缺天才，只欠成長時間。

然而，雲胤背後一直有太上長老雲汐遙看好，認定他的未來不可估量。所以在後者的壓力之下，前者在雲家倒能說得上話。

反正都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娃，翻不起甚麼風浪，其他人不至於為了這點小破事兒不智地得罪太上長老，這才避免了小懶被抓回宗家的情況。

當然有部分人另謀他算，希望雲胤能夠在這段情受些傷害，影響到心境就最好，甚至有些老屁股已經暗中調查一下雲小懶的背景…

雲胤的心亦非好受。

他可是知道了來龍去脈。

雲清揚一生清白，光明正大，為了青海雲家躬身，也算是將之搞得蒸蒸日上，那個坊市備受好評；卻在紅源澤的私心之下被誣陷重罪，死後亦不得正名，含冤九泉。

他知道一個大家族總會有些髒事不得見光、上不了枱面，作為劍豪也非古板，不難理解此事；但如斯陷害忠良，而此忠良還是對家族忠心耿耿的族人，這就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尤其此人是雲小懶的養父，使雲胤每次看到她都感到無比愧疚，更是傾囊相授，傾力相助，只為彌補一些悔意。

如今，雲胤更是得知了雲凡竟然未死，突然出現在商都之中，且與塵家、修武者公會、寒霧門及借心樓等勢力來往過密，他更覺事情棘手，不知道是否把事情上報為妙。

「傳吧。」雲胤聽畢，擺了擺手吩咐道，侍衛便領命，彎身往大門那邊後退。

「雲凡？」而一旁的雲燁之聽名則有點茫然，摸住下巴自語：「怎麼有點耳熟？」

「青海鎮。」雲胤倒沒有暪著雲燁之，反正這位武王有意求知，定然有萬般辦法查出，自己也暪不到他，倒不如爽快地告之。

「哦，青海雲家。」雲燁之也略有聽聞此事，但他一直醉心在修為之上，對於這些事也不太感興趣。

不過，作為武王的他已具相當大的威攝力，在雲家中已算走入權力核心；就算無意爭權，都會有人主動地獻媚以將消息通報，所以對「雲凡」二字才有點耳熟。

「打算？」雲燁之的話依舊乾脆，用字簡潔；只是閉起雙目的他，不知為何讓雲胤感到更大壓力。

「靜觀其變吧。」雲胤聲音不沉，有點不穩，說罷把手一翻，將長劍送回儲物戒指；然後兩手靠背，望住兩道小小身影從大門踏入，沿道走到演武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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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懶一臉義正詞嚴、理直氣壯，說甚麼「凡哥哥在，怎麼會去找他」之類的說話；但雲凡聽到雲胤來信邀她過府一聚，還是一陣無名火起。

先不說雲胤膽敢染指小懶，單是青海雲家的事，雲凡早就想找個雲家話得事的人來追問。

因為從小懶的口中，雲凡不難感覺到宗家的人待理不理，置之弗論 ；且按似月得來的小報，雲家每個動作均見息事寧人之意，又曾與過商都主紅萼見面。

「達成了一些協議？」身為當事入的雲凡，自然知道箇中細節，不難推論些甚麼；他不由得一個冷笑，心中怒意驟升，腦海亦同時響起離老的聲音：「小子，裏邊有個武王。」

「那你老人家的意思？」

「不怕，無所畏懼！」離老淡然一句，狠狠地穩住了雲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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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因得到雲清揚的包庇才來紅家怒憤殺個滿門尋仇。

呢句睇唔明

咪屈雲凡想強姦紅語菲，之後雲家家主雲清揚包庇雲凡，所以先殺上門殺佢哋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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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28 就憑他是我的凡哥哥
(2406字)
叁更其壹
Sorry遲咗，嚟緊補返一更道歉

離老在五彩養神漿以及連串藥材幫助之下，其靈魂力量已回復很多，再不用之前那般畏首畏尾，擔心一下子消耗掉所有靈魂力量。

甚至有充足的存量，可在短時間之內將雲凡提升到武王境界！當然，雲凡要接受這股力量的代價頗重，但最起碼在危急關頭之下能保其命！

「嗯，知道了。」雲凡被罵了這麼多次就絕不會再做傻子，他今次夠膽上門找雲家理論也非有勇無謀，而是直接找來令狐安這個武華顛峰暗中候命。

令狐安為九尾狐之身，有蠱惑人心之力，憑其天賦加上武華顛峰之境，即使面對武王也能與之過招，不勝亦能全身而退。

所以雲凡諸令狐安在雲府的一公里左右以外待機，一旦有事發生便會用天魂令通過天魂印記傳訊，後者會在十息以內趕到救之。

「樹敵不難，結友不易。」離老伴住雲凡闖蕩，也自然想他學會一個道理，並非凡事不友即敵，學會取個平衡也是好事：「能少個敵人，也是好的。」

「明白。」正當雲凡暗暗回應離老的話之際，耳邊便傳來門外的侍衛之聲：「懶小姐，凡少爺，這邊請。」

傳話的侍衛自然認得雲小懶這個自出自入商都雲府並膽敢直呼雲胤全名的女人。

至於雲凡能夠站在她身邊，且跟小懶狀若親䁥，其地位也不會太低；加上雲凡一身氣息沒有外洩，侍衛自己又具武子之境的實力，他可不認為前者不具半點實力，想必其實力不俗，自然冠以少爺之稱，不敢輕待。

雲凡和小懶就這樣步入雲府之中，眼見內裏一切裝潢貫以簡樸為主、實用至上的風格，倒符合雲家的設定。

只是雲凡暗中搖了頭：「我要是雲家，一定會裝得更加高深莫測，畢竟門面還是要有啊。」

雲凡要緩步走去演武場，也要不少時間，可見雲家的演武場也不算小，佔地保守近二萬呎有多。

能夠在寸土尺金的商都之內佔有這大片地，已經不屬於金錢的範疇可以解決到，可想而知雲家的影響力遠至商都亦不能小覷。

眼見雲凡走進來之際打量四周，不存畏心，雲燁之不由得冷哼一聲：「哼！」

雲燁之一生見過多少人，雲凡的舉動落在其眼中，竟覺得他有種輕視雲家的感覺，這種武王的直覺還真準。

他隨即將一身氣勢爆出，壓在雲凡身上，打算來個下馬之威。

「嗯？」雲凡應之曲膝一下，體內的驚靈戒遭受刺激，不斷化解壓在其體表上的氣勢，化為股股能量。

雲凡瞥一瞥眼前的兩道人影，不用多想便搞清誰是雲胤，誰是離老口中的武王；陣陣能量不斷補充到驚靈戒之中，這可逗得雲凡一陣心喜，相當滿意：「嘩，正啊！」

早些天對戰完白童子，可是搞得驚靈戒一陣空虛，如今有個補充泉源，都得搜刮多少啊。

他不惜故意示弱，擺出一副徘徊在將倒不倒的狀態，但強撐一口氣，緊咬著牙，沉吼一句：「武王又如何？想要我跪，我偏不跪！」

「凡哥哥真壞。」身旁的小懶自然知道雲凡身具皇極驚靈戒，當初連武王中期的塵沫溋之氣勢都不能完全壓住他，這個武王初期又何足掛齒？

她覺得雲凡逗著那個武王玩吶。

雲燁之見狀聽言，先是眉頭半皺，後更是加了一把勁，打算壓一壓雲凡的勢頭，再哼一聲，直接提高氣勢的輸出：「不可一世！」

但小懶不笨，在雲燁之的面前若是不擺出一副緊張模樣，恐怕會招來生疑；她不由「護兄心切」，連忙扶住雲凡，甚至對住雲燁之咬牙切齒，喝令：「你同我停手！」

「呵？」雲燁之見眼前兩個小輩如此無禮，膽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簡直無法無天；本來都不存半點脾氣的他，也來了點點怒意。

正當他想再出手之際，便聽到其側的雲胤輕吟一聲：「之叔，我來吧。」

「咳。」雲燁之眼見雲胤發話，自己這個長輩也不好插手太多，只好應話收起氣勢，讓雲胤站前說話；同時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懶一番，也有點讚嘆：「果然絕色。」

想必第時大個，納蘭帝國定然多添一個艷名，怪不得雲胤會敗在其裙下。

雲胤望住小懶一陣，瞳內盡是溺愛之意，數息過後才開口說話，語氣相當溫柔：「你來了。」

「嗯，是的，雲胤。」小懶突然覺得整個場面全是尷尬的氣氛，自己也不知應何話是好，只能簡單地回了一句，顯得相當生疏見外。

然後便把身子靠在雲凡之後，明確表示自己的態度。

「嘶。」雲胤深吸了一口氣，面對住這種陌生感相當難受；他側移一步，視線繞過雲凡，始終正眼望住小懶：「這就是你的凡哥哥？」

雲胤當初已經屢屢聽到小懶提及「凡哥哥」三字，也知道雲凡在她小時候擔當住最重要的支柱；本以為雲凡已死的他自不會跟個死人計較，一直深信小懶只要多過些時日，就會漸漸忘記了他的存在。

即使小懶一直宣稱凡哥哥未死，雲胤也不當一回事，只是一直陪伴住小懶。

他之所以沒有操之過急，也是建基在以為有很多時間，卻料到雲凡竟會死而復生，半路殺出，實在太出乎其意料之外。

「是的。」小懶只是用力地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多話。

對住這個曾經救了自己一命，並且一路以來好生相待，又用心救自己劍技的男人，可是提不起半點狠心。

她雖然只有十二歲，但也非一個傻瓜，豈會感受不到雲胤對自己的好感；只是當初未有雲凡在身，一個女生相當寂寞，難得有個人伴在身邊，也不至於要拒絕他一番。

可惜如今雲凡已回到身邊，自己亦與他確立了想法，自然不會跟雲胤再多糾纏。

「那今晚…」雲胤由始至終都沒有正眼望過雲凡一眼，所有的注意力和心力都只放在小懶身上，甚至語氣之中有點委屈：「會像以前一樣，煮飯給我吃嗎？」

小懶張口，欲言又止，最後只能無言，一陣沉默。

「抱歉，今晚、明晚、以後的每一晚，」雲凡眼見雲胤窮追猛打，而小懶又貌似一副吃不消之相，身為男人自然不會讓她獨自面對此窘況，適時插嘴：「她都不會再煮飯給其他男人食！」

「一個已死之人，有何資格對本席大呼小叫？」雲胤望住雲凡的眼神，就好像望住一隻厭惡的蒼蠅，恨不得一下拍死他。

「雲胤！」小懶雖然不欲傷害雲胤，但也絕不會任由他無禮對待雲凡，應之嬌斥一聲：「就憑他是我的凡哥哥。」

當初在第七識，GM只是令到雲凡臉色一變，小懶都敢對之呼喝，更何況只是一個雲胤！

「小懶，你…」被心上人如此么喝，雲胤如吞苦蓮，萬噸入心；苦極生痛，痛自化恨，望住雲凡的眼神更加不善：「雲凡吧？宗家這些天聽聞過你的消息，正欲找你！」

「找我食飯飲茶？太客氣了吧！」雲凡咧嘴一笑，笑容相當燦爛，牙齒非常潔白：

「但我不想去，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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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29 專一
(2382字)
道歉加更，抱歉我遲咗出文

「別在本席面前裝傻扮懵。」

「你也不想影響到小懶的大好前途吧？」雲胤身為劍豪的傲氣馬上展現，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居顛臨下之臉：「只要你從此隱姓埋名，本席可以允你一個新的身份，助你遁逃納蘭！」

「雲胤，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小懶怎會聽不出雲胤意思，她可受不了雲凡被人威脅，更受不了有人想拆散她們二人。

「白痴，為何要走？」雲凡含笑嗔怪，對雲胤的話嚏之以鼻。

「莫非你以為鬥得過全個雲家？」身為劍豪的雲胤，隨住年紀愈大，愈知道雲家這個龐然大物的底蘊到底有多恐怖。

若真要傾族之力去對付一個人，即使納蘭皇要保都未必保得住！

「這個世界不是那麼小的，莫要太自以為是，」雲凡頗敢肯定在遁世仙宮之中，求其一個浮島的人都比整個雲家上下還要厲害，所以才如此「口出狂言」地對雲胤放話：「雲家並不算甚麼！」

不提紅塵客棧的第五幽、凌子傲和老色魔，單憑財神金殿豁下的修武者公會，都足以跟雲家抗衡。

他也不知道帝國的人對這些超然勢力有何了解，但眼見姬一、金多多乃至離老等人，經常以俗世之名稱呼，也可以估計他們的了解程度相當有限。

而雲凡和雲胤的優勢，就分別於前者以望遠鏡觀望了整個地域，暸解了大概，開個眼界；後者以顯微鏡觀察住整個局勢，對國內不少事暸如指掌。

「本王活了那麼多年，還真沒見過一個小破孩如此囂張。」一旁的雲燁之聽到如此狂言，有辱雲家之聲，亦實在按捺不住：「提你一句，太囂張的，通常活不長。」

不過想起太上長老雲汐遙之吩咐，自己也不太好插手過多，尤其眼前之子雖狂，但確實能壓住雲胤的氣焰。

要不然自己一下就拍死眼前的小子。

「呵呵，有心。」雲凡此時氣在心頭，加上離老入門前的那句話以及令狐安在遠處候命，他氣勢更盛，目空餘子；他半抬其首，不屑一笑：「不過，區區一個武王，我還不放在眼內。」

「呵。」雲燁之同仰而笑，如聽天大笑話，頓覺眼前的雲凡是個傻子，不解自己為何要對白痴動氣的他瞬間把心境穩住，不再讓雲凡影響到：「你開心就好。」

「雲胤，如果你現在立言，不再對小懶有非份之想，我依舊可以交你這個朋友。」雲凡沒有理會華燁之太多，念及雲胤曾救小懶的命並間接幫助過離老，他不想做得太絕。

尤其離老的性格，更不願欠人人情，這才有了入門前的那句勸言。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雲胤自然比不上人生閱歷充足的雲燁之，口上可不願落個下風：「不過井蛙觀天，夏蟲語冰！」

「哈，誰蛙誰蟲也不得而知。」雲凡冷眼瞥去，怪笑一聲：「你連青海鎮件事都搞不清楚，就要按雲家的話來做。」

「如果我是蛙蟲，你亦只是一個傀儡！」雲凡的話可是刺痛了雲胤，後者在保護小懶那件事上，亦讓他明白到自己外表風光，貴為劍豪；實際上不存大權，亦難以有大作為，他面對此事亦實在無力感重。

「就算我是個傀儡，總比你這個罪魁禍首要好！」雲胤無以為駁，雙目閃過痛色；但不甘受辱的他，隨即反擊：「紅若翾敢以魂起誓，指證你意圖強姦紅語菲，此事傳回帝京。」

「一個黃毛小子，一個武靈顛峰，你讓雲家擇誰而信？」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弱，要怪就怪你招惹禍端！」雲胤慍色已現，愈說愈重：「青海雲家弄得今日田地，是拜你所賜！」

「雲清揚葬身黃土，更是拜你所賜！」最後幾句，雲胤近乎咆哮地叫了出來。

事實上，雲胤說得也無錯。

青海雲家的事根本死無對證，但另一邊廂有個武靈顛峰願意以魂起誓指證雲凡罪行，作為旁人根本不用多想，斷然不覺有強者敢以前途來陷害一個小子。

這也是當初紅源澤的想法，為此不惜犧牲紅若翾。

「你…」雲凡五內遭刺，痛入心骨。

他一直都對父親的死深感愧疚，如今被雲胤句句拷言問到、貫耳入心，令他倍感難堪，愧疚情緒驟現。

「嘶啦。」疚而生怒的情緒馬上連結不少畫面，尤其當日在青海雲家眼見父親被分屍的場景，很快就引起了身體反應。

雲凡臉上竟似砌圖般現出幾條隱痕，應之剝落數塊皮膚，隱隱閃過黑氣；而武心之中的小赤，亦因為封印力量稍稍削減，把握時機地釋放自己能量，成功影響到雲凡。

同時，小赤睜開了雙目，瞳中竟然露出笑意，張口亂動，狀若放聲大笑，一陣瘋狂；只不過封鎖力量很快再次緊綁住它，它只好不甘地再次合過雙眼。

而一旁的小懶也覺得雲凡有異，頓時握住雲凡的手，輕撫頭頂：「沒事，有我在呢！」

「小子，穩住心境！」離老也立即發聲，靈魂力量湧出，安撫住雲凡的情緒，將他拉回現實，不至於被過往的畫面拉走。

「噫！」雲凡難受地悶哼一聲，摀住自己的臉，勉強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同時催動魂力，修補好臉上的傷。

「一班痴男怨女。」雲燁之在旁有點無語，難以理解時下年青人感情的他，對此不予置評，只是走了過去拍拍雲胤的肩以示安慰。

但他望住雲胤的心境如此波動，又感進度相當良好，頗為滿意。

「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事。」雲凡對住小懶點了點頭，展露自己對她的信任。

他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殺上」雲府打算了結小懶跟雲胤的關係之餘，亦抱住一問雲家究竟之打算；卻不料自己原來未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此事，被人講了兩句，就已經令心境如此不穩。

若果說每個修武者都有心魔的話，恐怕雲凡當前的結就是「自己害死雲清揚」此念狠種心頭。

「嗯。」小懶一臉凝重之色，望住雲胤認真道：「我以後也不再來雲府跟你學劍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一起在百寶堂吃飯吧，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朋友！」雲胤怒極反笑，自己跟前一步，緊抓住小懶雙臂：「我不惜押上劍豪的身份，就是為保你的自由，不讓宗家帶走。」

「為了你的安全，不借冒住重傷挫毀根基之險，擋在武華身前，如今只換來一句永遠是朋友？」雲胤忽爾轉笑為哀，從未歷過如此複雜情緒的他，倒是難以消化得來：「小懶，你還小，不知人心險惡。」

「我可以等你，等你長大了，自然會知道我的好！」

「變態！」雲凡在旁撇了撇嘴，嘲諷兩句：「一個快將二十的人，竟然對個十二歲的女生有興趣！」

「你收聲！」雲胤立即歪頭一喝，對於雲凡的恨意可謂相當濃烈：「總好過你如此花心啊？」

「先後與紅語菲、塵似月、納蘭詩雅還有借心樓一班女人糾纏不清！」

「而我，可以向你保證，會一直對你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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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30 今日，我必敗你！
(2667字)
叁更其貳

帝曆一月初五，距離國慶尚有兩日。

商都，都主府。

「滴嘶嘶…」紅萼提壼把熱茶傾進紫砂杯，香氣瀉滿房內角落；指頭輕輕一推，把杯推到少女之前：「真不跟三皇子回去嗎？」

「謝二姑母。」少女今日散開那束半長不短的深紅秀髮，穿上類似和式的白紅間裙，上露鎖骨下露腿跟，稍稍坐直便挺起胸前碩果。

既顯得落落大方，亦帶點性感嫵媚；她淺嘗一口茶，甜笑賣乖：「菲暫時不回帝京，圖的是留在商都跟姑母繼續學習。」

雖然自己實不願回家見到父親紅源格，但一方面亦真想留在商都好好鍛鍊自己；見她比起在青海森林那段時間，說話方式變得更加圓潤，至少不再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紅萼同呷口茶，盯住這個姪女想瞧瞧端倪；良久，才開口提及那在紅家近乎是禁忌之名：「想見雲凡了？」，

「噫。」紅語菲那提住茶杯的玉手應聲一顫，差點沒把茶抖出，強裝鎮定地回了一句：「怎麼可能，他不會原諒我的。」

她知道追問父親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反倒是用腦思考，善用網絡以旁敲側擊；卒之得知族叔紅源澤原來在帝京宗家搞弄不少風雨，竟用少女屍身煉成香水，惹來家內誹議和排斥。

最終在紅源格的幫助下送到青海鎮當鎮主，但那些孽事沒有消停，倒是變本加厲。

紅語菲聽至此不由得聯想一個事實 – 會不會此秘被雲凡所揭，於是將計就計，借自己鬧劇發揮，到青海雲家上門討債。

怪不得當時紅源澤對於自己的清白上心得很。

紅語菲冷靜地將猜想書寫成封信，文句有序有理，以快騎帶到父親手上；甚至想將自己的蠢事公告，以換雲凡清白，卻換來父親無情的回覆：「要記住你是紅家人。」

紅語菲得知真相以後，悔不當初，恨己入骨。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了而崩潰，不斷責怪自己的任性及嬌蠻。

雖然紅源澤死訊及後傳來，算是安慰紅語菲些許，但沉浸在懊悔的她終日不出戶。

幸得三皇子於那次見面後對其印象極深，得知情況後，縱使再累也堅持每日上門，不離不棄地陪住她渡過日接明日的哭啼。

納蘭正星也不多話，就這樣陪住她；偶爾一兩句強勢霸道的話，逼她去梳整外表、準時食過三餐。

慢慢地，她走出陰霾，重新開始新生活。

紅語菲跟三皇子黏在一起的三、四個月，有見其表現風度十足，且說話方式跟那個曾經走進自己心內的男生很像，漸漸地對三皇子有了些好感。

她喜歡他的霸道。

喜歡他的邪笑。

喜歡他的笑話。

喜歡他偶爾跟自己吵架和鬥嘴。

喜歡他叫自己剪頭髮。

記得他不喜歡自己紮胸。

「唉。」

就這樣，紅語菲和三皇子走得更近了。湊巧最近借心樓的盛名甚響，她起了興趣想睹其采，卻在樓內見到那朝思暮想的男生再現。

紅語菲終於忍不住藏在心底裏的思念，那相處回憶幕幕浮現；既慶幸自己無累死他，也擔心心上人會否記恨自己到想殺之洩憤。

思潮騰湧，悲喜交集；時隔一年多，紅語菲再陷情緒折磨之中。

「我有向他提過你。」紅萼淡然一句。

「怎麼了，他的反應如何？」紅語菲相當緊張地站起身子，半傾前身，兩臂按抬，擠出那道醉人彎線，相當具壓迫感。

「確實不妙。」紅萼對紅語菲還是相當有好感，除了被縱出來的小姐脾氣以外，也不見其他族人那種爭權鬥位的性子。

「嗯，也對。」紅語菲本來提起的熱情被澆了一舀冷水，神情黯淡，再次坐好，把茶放到唇前沾了幾口，卻是愈沾愈苦，苦到心裏去。

「再待些時日吧，跟我一起去見他正面。」紅萼也是下了決心，想幫紅語菲一把。

相比起三皇子，紅萼更喜歡雲凡。

雖然後者有股狂傲的邪氣，但她總覺得前者有股莫名的妖異感，叫人與之對望時相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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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都，雲家。

也許有人會問雲胤戀童是否變態。

然而，在天武世界的窮等人家普遍早婚，男女的適婚年齡均約十三四歲，所以一個四十歲的外祖母也非不可能。

當然，雲胤身為修武者，通常不會那麼早就結婚。但他喜歡個十二歲的少女，也不能說成甚麼大錯。

況且，大把男人選了個年輕十數年的女人作伴，他們倆的年紀差算不了甚麼。

雲胤從不曾深究過自己喜歡這個小女孩的原因，或許是很老土的一見鍾情吧，絕美的五官令他深深迷上；或許是她的直率，從不把自己的身份當一回事，敢與自己閒聊對話，甚至呼喝。

反正他就是無可救藥地戀上了這個小女孩。

另一方面，雲凡雖然不妥雲胤，但聽到他那句話也明顯心虛，自己身邊的確圍繞住不少絕色佳人，這還未算及在遁世仙宮有點小曖昧的紫語。

而雲胤此話也確實直搗小懶心窩，一陣心酸之意油然而生。

可是，她跟雲凡的連結實在太深了。

在心魔劫之中歷遍了多少輪迴，幾多輩子上的同行，身心和靈魂早跟雲凡牢牢地綁在一起。

「我跟他的經歷太多，別的人也無法取替。」小懶說此話之際，活像一個三十多歲的情場女浪子：「謝謝你，我欠你一份救命之恩。」

「誰稀罕你的債！」雲胤眼底露著赤筋，有見無法說過小懶便轉對目標；一身玄力湧動，怒盯雲凡再喝：「你身為罪人，本席自要帶去宗家交代！」

「你敢！」小懶一個橫身便攔在雲凡身前，滿臉氣憤：「既然凡哥哥是罪人，那我身為罪人之妹，亦該一併帶回！」

「雲凡，本席可以劍豪身份立誓，保你在面對審判之前不受半點逼害！」雲胤沒有理會小懶，當務之急是將雲凡帶離她身邊：「若真無罪，何以怕到宗家一趟？」

他深信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小懶必定會再次放下兩人之間的感情。

他是如此的深信著。

「看來這個世界都不奉行無罪推論的原則。」雲凡一陣失笑，面對雲胤說話如此橫蠻，看來自己之前太過看得起他了：「無做過為何要跟你回去？」

「倒是你偷了我的天兵！交出你的儲物戒指！」

「憑甚麼？」

「你如果無做過，根本不用擔心我檢查你的儲物戒指！」雲凡一臉肆虐。

「牙尖嘴利。」雲胤翻手現出長劍，拔之出鞘，劍尖對準雲凡：「別逼我動手。」

「雲胤！」雲小懶同樣激起一身魂力，身上數色纏繞，火氣猛盛，熱力將所有寒意逼開：「沒有人能夠傷害他，除非我死了！」

雲胤望到小懶的反應，心緒一時頗亂，望住二人的眼神帶住茫惑，適時聽到雲燁之的聲音響起：「就打一場吧。」

雲燁之在旁吃了如此久花生，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他指住雲凡，饒有深意地道：「要是輸了，你就跟雲胤回去宗家。」

「呵？」雲凡側首一笑，倒不顧在旁的小懶拉扯他，頓時來了興趣：「那我贏了？」

「哼，不可能。」雲胤一個冷哼，如聽天下間最大笑話的他，對雲凡不屑一笑。

「那你想要甚麼？」雲燁之依舊平淡。

「我不會跟他回去，而且必須答我兩個問題！」雲凡的話本來引起雲胤不滿，認為他獅子開大口，卻見雲燁之點點頭：「可以。」

「之叔…」雲胤不解雲燁之的用意，只不過後者既然開了口，自得完成其約。

雲胤收拾下心情，瞬間進入戰鬥狀態，那股輕視天下之勢驟起，他傲睨萬物，把長劍靠到腿邊：「本席乃武玄後期，為了遷就你，可以壓制修為！」

「不用麻煩你。」雲凡指頭結了數印，一身氣息扶搖直上，在雲胤的訝然目光之下急升到武玄後期：

「今日，我必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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