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饉十六小時
今天沒有食早餐,上一餐是昨日晚餐,上車前本來想買一點乾糧,跟Maggi聊天下也忘了這回事,嘴巴已經十六小時沒有咀嚼,司機表示半小時後會停車午餐
但這半小時內地貌急促變化,如同進入了一場夢幻電戲般
司機猛踏油門,車的引擘如同猛獸咆哮,震耳欲聾
小巴駛離了油柏路面,好像莽牛般朝山上的泥濘山道急奔而去,經過了十九曲三十三彎,山下的公路漸漸消失在濃霧的餘影中
雨點沒有停止,也沒有變大,綿密不斷地軟化泥濘,車輪越沉越深,越走越慢
越往山上去,天氣變化越大,寒風不斷由窗縫中送進,乘客牙關開始打震
緊緊關上車窗,山邊未融化的積雪開始映入眼簾,我們的羽絨卻放置在車頂的背囊中
半小時過去,車輛停在山上唯一的食店,其他路經的車輛均停在此店,在寒風中享用熱辣的羊肉咖喱
我步下車廂的一刻,差點跌倒在滿地的濕泥中,原因是高低不一的座位令我腰骨劇痛
強忍疼痛,舒展一下筋骨,感覺稍為好轉
食店內人頭湧湧,起碼有五六十人,卻看不見排隊的序秩,當地人以我們不懂的語言溝通點餐,很快有人將食物送到食客桌上
我們禮貌地向店員求助,本來他正了解我們的需要,但門外又湧入一批新客人,他無暇理會我們,自顧服務其他客人
一個同車的乘客已用畢午餐,想幫我們點餐,向他告知了我們的需要後,他向老闆講了幾句,再叫我們坐下等待,然後就逕自離去
等待期間,店小二為我們倒了三杯熱奶茶,一口熱茶落肚,手腳稍稍回暖
用茶時食客不斷進進出出,老闆忙碌幹活也沒有停過手,我們也期待著那一碟咖喱,向老闆催促了幾句,他沒有理會,我們只好再等
茶杯已一滴不剩,離去的食客越來越多,老闆也不在忙了,我們有感不妥,此刻再出去向老闆查問我們的點餐,老闆卻悠閑地問:what do you want to eat?
如果當時有拍攝,應當可以拍下我在寒風中七竅生煙的模樣,我按耐著狂怒的情緒,留下一句:屌你老母
然後就回到車上
當時還有十五分鐘的用餐時間,我不知道同伴們還有沒有用餐,而我只是選擇了留一口氣暖肚,在車上享用十五分鐘平整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