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6-08 03:18:24
我發誓我不是第一次質疑白錦雲與白千雪是否真的是親兄妹, 為甚麼能這樣相反?!
「阿然, 我地依加....」
我道:「唔使啦, 千雪會解決。」
具具是持刀的凶徒, 千雪要對付簡直是遊刃有餘。果然, 千雪魔力湧動, 硬化魔法集中到頸子上, 把手往白錦雲前臂一扣, 即使被拉住的他果然真的向千雪頸上砍去, 但是在集中的硬化魔法下, 沒有得到完全認可的白錦雲手中執的只是有點硬的木刀, 輕輕發出噹一聲便被千雪旋腰轉體摔飛。
「砰!」
距離是3.24米, 平了最低記錄, 千雪放水了呢。
「大佬..你真係, 點解你會變成咁!!」硬化魔法解開, 千雪毫髮未傷。
「嗚....」不, 你先給他回復個十多秒吧。
「大家, 呢邊!」我走到下方小山谷中, 但是這群人質都是狀態最差的, 就與當時的阿納郎一樣連意識都基本要失去, 把他們移動到橋頭島上可不簡單, 「Jean, 咁樣, 你用鐵鏈幫佢地行, 扯線公仔咁, 我係你地既周邊建立移動式要寨.....喂, Jean? Jean?!」
Jean手上的鐵鏈完全垂下, 只是看著執刀的白錦雲跪在地上, 老實說他只有一人, 手上的奏還不能發出全力,我們人數與法力上完全壓制, 實在沒甚麼可怕的。
直至我聽到他在說甚麼。
「完全交身體俾你?」
「大佬, 唔好呀!!」
「你就係咁唔想俾人當工具利用啊?」白錦雲看著Jean, 「我明白..我明白你呢種感受!!」
糟了, 那是靈魂之間的互相認可!!
「奏! 返黎! 返黎呀!!」
沒反應。
「好...我相信你, 我都唔想再做工具, 黎啦!! 名為奏既魂俱!!」木刀開始閃爍腥紅的光芒!!
「你兩個!!過黎!!」
來得及嗎?! 十二魔盾!!
重重魔盾在我們面前展開, 猩紅光芒暴漲, 道道紅光從樹椏間穿透照亮空中的每一點微塵!!
「吾名為白錦雲!」
砍死我你也會死呀?!
「砰!!」
瘋了!
震蕩在前方爆開, 腳下的泥土震動著, 我好像聽到了在颱風夜時樹木被拔起的巨響, 在「兀---」的怪聲下樹海向外爆破, 強力的沖擊波一下子把十二重魔盾的十重擊穿, 這力道甚至被Jean執刀時更強呀?!
白錦雲雙眼放出紅光, 與手上奏的木紋中滲出之光芒一樣, 他一開口, 卻同時傳出他與奏的聲音:「嘿...好..就係呢種感覺!!」
雙重的回音在林間, 山谷間激蕩, Jean卻在魔盾後發呆, 不知道是震驚還是恐懼!!
「阿然! 我地點算?!」
「你俾唔俾我解開契約呀?!」我在吹過來的狂風中吼道。
「唔俾!! 絕對唔俾!!」千雪激動的說道。
「我都估到!!喂! Jean!! 依加重有咩辦法呀!!」
「奏..奏...」Jean卻如個被分手的小女孩一樣不知所措。
不行, 維持防線的話只能由我來做, 只要我在, 白錦雲擊穿防線不是易事, 但是一但他拖到施子雄來到的話就難說了, 既然Jean還在震驚之中, 那麼唯一戰力--
「白錦雲!! 你夠膽就扔左把刀佢, 我地男人老狗隻抽隻!!」
「哼, 小學雞。啊...三百年..始終都係自己揮刀最舒服!!」
這樣下去, 奏會入魔, 那麼便再沒法拉回一線的這一邊了!!
「砰!」「砰!」「砰!」「砰!」
「咚!」「咚!」「咚!」「咚!」
一刀又一刀的揮擊結實地轟向魔盾, 我鼓動魔力抵擋, 每一下揮擊都捲起爆風, 空中的無形屏障都在震盪, Jean抱頭跪下, 雙手掩耳:「奏! 奏! 救命..奏..嗚...」
就如以前奏說一樣, Jean只要有甚麼事的話就會這樣子, 她與其他魔法師一樣, 他們過度依賴魔法, 所以一被我以反瑪那奪去魔法能力便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 而Jean....
完全依賴奏。
「Jean!! 你唔係話要救返奏咩!!佢係你面前啊!!」
「砰!」又是一記斬擊!
「你無左奏就係咁?! 你唔係魂俱使咩!!」
「收聲呀死人沈默然!! 我唔得呀, 我唔得呀!!」她快要哭出來。
「我地兩個難得都解放左, 你地唔出黎同我玩下啊?!」白錦雲手執奏不斷強攻, 受到煉魂術式影響的奏正在暴走, 意識入侵白錦雲的體內!!
「你繼續扑呀廢柴, 喂, 我同你講, 阿奏,你不如唔好叫阿奏, 你索性叫條廢柴啦好啦!」我繼續挑釁。
「嘿啊啊啊啊!!!」二者都開始進入靈魂只按本能的階段, 如狂風暴雨的揮擊劈下, 這樣的話--
--他們就注意不到千雪了。
「你既真正對手--」部分力道甚至透過魔盾傳到我手上, 我雙手甚麼已經發麻! 「---係最強解咒師, 白千雪!!」
千雪從樹影後撲出, 反瑪那濃罩山谷中, 所有魔法無效, 但是對於魂俱來說這只能削弱其威力! 千雪自我強化後舉起倒下樹幹, 直接向白錦雲頭上砸去! 果然, 銀光閃動兩下, 樹幹馬上碎成千片! 但正是這下作掩護--
「嘿啊----」千雪穿過了碎化組成的布幕, 揮出重拳!!
「轟!」白錦雲馬上橫刀防守, 但是千雪馬上變招, 而不是如之前一樣用蠻力硬拼!只見千雪見拳頭無效, 馬上曲肘壓過去, 再順勢轉體扭出以另一隻手揮出鞭錘!三連擊一氣呵成, 即使是開始佔領了白錦雲的奏也被打到重心一偏!
「死妹釘...」
魂俱是有自我意識的物品, 其威力取決於使用者, 由其我放出反瑪那作雙重弱化, 倒不如繼續維持防線, 而作最低限度的支援--
「此乃不夜之天, 艷陽永照於此地此城君臣民, 日輪啊!」
不夜咒再次發動, 與我有深厚默契的千雪自然知道我這個光球-----是水平發射的!!
水平發射的光球馬上失去了與太陽的概念掛勾, 光球飛向白錦雲後立時消失, 但是已經足夠奪去其視野!!
「啊!! 啊呀!!」白錦雲暫時失明, 只能胡亂揮刀。
「點呀, 記唔記得返起有身體係有幾咁麻煩!?」當然我沒有放鬆過魔盾, 馬上奏的意識離開白錦雲的身體, 沒有了身體限制, 自行揮動應敵的奏與千雪鬥得難分難解!!
「千雪..奏..」Jean看著纏鬥的二人, 露出了難以致信的表情。
「Jean, 我知道奏係你屋企, 一路流傳既魂俱。」我仔細地保護著身後的所有人, 當然包括Jean, 「而你亦努力過, 去攞到奏既認同, 不斷練習, 操練, 先成為皇牌, 最強既魂俱使。」
「我..我已經唔再係..」
「你亦知道, 點解你一路以黎都唔識任何男朋友, 你向我表達好意, 只係想講我知, 係咪?」
「我...你..你點知..」
「因為, 奏講過, 佢要守護張氏一族, 換句話說你既血脈流傳落去, 奏就唔會有安息既機會, 要繼續係歷代既族人手中成為魂俱, 你想終結呢個誓言, 所以你已經...咩左。」
指的, 是結紮手術。
Jean絕不會有孩子, 所以奏是她餘生的靈魂伴侶, 真正意義上的靈魂伴侶。
「奏講咁多野俾你知係做咩。」
「因為, 佢話有朝一日, 呢一份心意會成為你既詛咒, 你單方面認為只係你需要奏, 而忘記左奏同樣需要你! 然後一但你無左奏, 你就會變成..依加咁樣! 魂俱無左魂俱使既話只係道具, 只有係你手上既奏先係真正既奏, 你要咁樣收埋自己係魔盾後面到幾時?! 你幾時先肯出去面對返奏?! 」
千雪漸漸落於下風, 果然禁不上消耗戰!
「你睇下千雪, 佢都好痛苦, 但佢已經成長到咁強, 而且仲會繼續, 佢打緊既係佢最重視既大佬, 連寧靜自己條命都唔要, 但都係咁無藥可救既大佬, Jean, 只有人同物件先會單方面依賴, 你當奏係物件, 定係同伴, 點解佢要同我講咁多, 就係怕有一日佢唔係度, 無人點醒你! 呢個咒, 只有你先可以解!」
我催動魔力, 對千雪施而強化魔法, 使她能集中力量和思緒對付相性上最為不佳的魂俱。
「嗚..嗚..阿然..」
千雪禁不起消耗線, 要放棄防線嗎?
這時, Jean大吼一聲, 沖出魔盾的保護範圍。
VantaBlack
2019-06-09 02:38:02
正集中精神與千雪纏鬥的奏...或是說白錦雲, 沒有注意到從我這邊突然殺出的Jean, 即使魔法能力甚差, Jean還是撞中了!
擒抱!漂亮!
Jean一把抱住白錦雲, 千雪也看準勢頭補上一記飛蹬, 手執正暴走的奏也沒法對抗兩女的重擊, 白錦雲的笑容被揍至扭曲, 接著轟然向後飛去!
「奏, 唔好留手!!」白錦雲大吼, 手上的刀鳴起尖嘯, 一團劍氣包裹著他, 踩地借力反撲! 接著他身影恍動, 在密林間流下一道星痕! 血紅的刀跡畫過空中, 斬向Jean!
不要緊, 以前的千雪也許不行, 但是現在的她---
「一線乖離!」
千雪手印互錯, 在她身前的風景馬上破碎, 空間的本身結構被她的魔力撕碎, 不是以屏障或物質抵擋攻擊, 而是直接令「空間」本身碎裂, 精準時機的一線乖離甚至連核爆的一瞬間也能擋下!
沒想到, 借北斗會館魔力庫的環形鏡迷宮被千雪改良後的這式一線乖離, 千雪也能使用的如此準確!
空間是絕不能破裂, 世界馬上就會將其修正, 但即使無敵只有一秒, 時機用得好就是無敵的一秒!
「嗡---啪啦!」
破碎的風景馬上歸位, 但是白錦雲的必殺一擊已經被千雪漂亮地擋下!
「....」有點感動, 千雪超越我可能就是從這一瞬間開始。
當初那個哭哭啼啼的她, 已經變成雙目如雷, 英氣地守在我們最前方的白千雪了。爆風吹動裙垂發出噗噗的聲音, 成為我們前方最堅固的盾, 最強解咒師, 白千雪。
「估唔到..」說話的不知是奏還是白錦雲, 感覺二人正在融合一樣。
「夠啦! 奏!!」
千雪魔力與體力消耗也不少,要不是Jean剛剛一下擒抱, 她也沒法集中精神使出一線乖離, 但正當她準備再上前阻止自己哥哥, 不理會自己正禁不起消耗在短兵相接中漸落於下風的事實時, Jean擋了在二人之間。
「之後就係你啊, Jean.」 白錦雲口中兩把聲音同時響起, 「好, 我俾你一個痛快。」
「Jean, 你做咩呀!」千雪不解地想拉開她, 她卻死死的站在原地不動。
「千雪, 辛苦晒你..」Jean道, 「但係, 我想親自同奏傾下。」
「.......」千雪望向我, 我向她點點頭, 她輕拍Jean兩下以示鼓勵, 還順便在她身上施加了兩重簡單防禦魔法, 有甚麼事我們也能在她被奏一刀兩斷前救下。
「阿然..」
「做得好,千雪, 你已經做得好好。」
「但係..點解大佬咁要咁堅持..」
「當一個人被理想說服既話先係最麻煩, 施子雄佢唔係為左自身利益而做出咁多咁恐怖既事, 所以更易說服人向佢倒戈, 呢種倒戈唔係反瑪那..或者任何解咒方法可以解開, 我地之間唔係利益既衝突, 而係理想既衝突....唔係咁易解決。不過啦, 我唔覺得你個垃圾大佬會有咁深層既思考, 只係單純唔想返監獄。」
即使是他, 也沒法對抗人生而自由, 人生而追求自由的本能。
「咁Jean同奏..」
「奏依加咁係被邪術影響, 千雪, 每個人都有正, 同邪既一樣, 除左少數真正既聖人, 或者魔人, 先會係完全既善或者邪, 奏依加只係被人擊發起邪既一面, 或者我地可以解開, 但係Jean最後總會有機會直面奏既憤怒.....靈魂同靈魂之間就係咁, 其中一個走歪, 就會有其他靈魂去提醒佢, 作為佢既道標, 就好似我地拉返可柔返黎咁, 好似你拉返我返黎咁, 相信Jean啦。」
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多天真。
「萬一..萬一...」
「而且, 我都有個萬不得而時既辦法。」我向千雪道。
風在密林之間吹動, 沙沙的樹影在不夜咒的照射下如巨獸一樣在夜幕間恍動, 獵戶座天文台最強魂俱使, 曾經斬盡無數妖物邪靈的Jean直面自己昔日的戰友-「奏」。
「奏..」她把法器鐵鏈扔下, 「可唔可以變成人形一次, 我地傾下?」
「張映城, 我同你之間無野可以傾!!」奏借白錦雲之口吼道, 「能夠親自揮刀, 實在太舒暢! 呢個人樂意借佢既身體俾我, 魂俱使, 魂俱使..實在笑死人, 愚不可及!只要我可以完全話事, 我就係最強!」
「奏...」
「嘿..嘿...唔使扮可憐, 你既廢話講完既話, 我就大發慈悲送你一程!」
Jean卻閉上眼:「如果咁樣, 之前既你可以返黎既話, 你就殺。」
這女人, 果然會這樣做!!
「千雪! 係依加!!」
留下幻影欺騙奏與白錦雲, 在陰影間走到三人旁邊的我與千雪躍出, 手中的反瑪那就好像之前一樣凝結成球, 對準奏的刀身--
「嘿..哈!!」
勁風捲起, 我與千雪的反瑪那球同時擊中了奏, 一切魔法都被抹殺, 接著我與千雪為防它身上還有被扭曲了的現實, 同時舉起手背--
二重奏: 萬咒寂靜的休止符!!
兩道金光閃爍, 密林間又回歸平靜。
「你傻架?」我一指彈向Jean的額頭, 「你真係覺我佢唔會斬你?睇戲睇上腦呀你。」
「我...我...」
現在所有魔咒, 詛咒, 扭曲的現實都被破除, 煉魂的話對靈魂一定會有所傷害, 我與千雪強力的反瑪那也會使其元氣重創, 但是只要這樣的話奏身上被洗腦, 狂化之類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應該..
「解咒師...」白錦雲道, 不, 這是..奏?!不, 不是理應出現, 原來的奏!
魔盾!
「砰!」
事出突然! 即使我擋下了斬擊, 我們三人都被同時震飛! 重力,減.....
「噗!」 來不及硬著陸。
「嗚....」我呻吟, 不知那兒撞地, 痛楚擴散到全身....
「所有魔法都消失晒.....不愧係沈醫生同白千雪。」奏道, 「但係, 你地以為我係被洗腦, 煉魂之類個D...我並唔係。」
「點..點可能..」千雪難以置信。
白錦雲手上的木刀, 已然消失, 相反一個身影出現在他身邊, 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白衣, 如騎士一樣的優雅和高貴, 但是眉目中卻帶著怒氣, 瞪向我們的奏道:「我個時被施隊長封印住, 一開始我同你地一樣, 都係反對佢既做法, 但係..後來我都已經明白到, 施隊長, 施子雄, 殺生天尊..先係我地需要既人。」
「奏...你..」
「我係張家手中, 流傳左三百年, 係唔同人既手中同身邊, 我見過比你地加埋仲要多野, 香港需要施隊長, 如果唔係, 獵戶座天文台, 北斗會館...都會毀滅, 唔係..毀滅既係全香港。」
「點會..我地有伐魔隊, 獵巫者, 死神隊, 大結界....」千雪反駁道。
「唔係, 我唔係指物理上既毀滅, 物理上既毀滅, 可以靠人力, 物力, 魔法去重建, 去復元......但係我講緊既係核心價值, 人文價值, 制度, 道德上種種既滅絕, 呢D野破壞左之後, 就無辦法再還原, 北斗會館只會成為中華魔法聯會之下, 其中一個小小分支, 而唔再係世界五大魔法都市, 更加唔係當初既維多利亞城。」
「準備大屠殺既人, 有咩資格講咩道德, 咩制度!」Jean不服輸, 「我唔知道你地想點樣, 但係我唔接受要血洗一切! 奏! 返黎啦!」
「...正係因為你咁樣, 我先要搵一個新既使役者, 相比起整個香港, 由開埠開始, 百幾年以黎建立既基業, 殺個百幾二百人, 算得上係咩, 少少既代價, 就可以拯返如守護一切!」
「要犧牲既..」
奏卻瞬間接話:「...算得上係咩正義。沈醫生, 呢個只係你既幻想, 作為魔法師, 都應該知道...萬物皆有代價。」
.....如果這一切是正確的話, 我的良知就不會這樣抗拒!
三十年前, 禁宮之前的坦克車大屠殺開啟了他們口中和諧的時代, 一聲不發地抹殺掉反對聲音與少數異見, 以鋼鐵碾壓血肉之軀, 接著是良知, 然後是道德, 價值觀, 自由.......不就是他們口中, 以「小風波」中的屠城, 換取三十年的發展, 崛起, 和諧!
這一切, 正確?! 這些所謂的繁榮穩定, 建立在少數人肝腦塗地上的偉業, 是正確嗎?!
不! 每年亮起的點點燭光, 吶喊之聲, 都在告訴我們, 這不正確!
施子雄他們, 正漸漸變成自己本來想對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