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6-06 03:50:32
初夏的陽光在天空中殘留著, 西方的天空被燒成片片血紅, 相對於戰鬥力甚至在我之上的千雪, 我的專業是防禦, 所以我也如計劃一樣站在撤離路徑上, 一但有甚麼意外我才會前往助拳。
第二波最後的人應該來了吧, 被救出的人。
我在連島沙洲的入口附近, 看似不發一言的在發呆, 事實上卻急如熱鍋上的蟻, 距離第一批離開從橋頭坐離開橋咀島的人已經一小時有多了, 似乎那一批已經是情況最好, 能自己走動的人。
至於從我們發現禁閉營附近用作壓制魔法作用的黑曜石祭壇, 已經是三...不, 四小時前的事了。
「踏..踏..踏踏踏踏...」一聽到腳步聲, 我馬上抬起頭, 只見Jean以鐵鏈纏住二人的腳如外骨骼一樣向前走, 自己肩上抬著一人向我跑來, 後面似乎沒有追兵, 千雪一人打倒的那就是全部了吧。
「Jean!」
「喂.幫手, 好重, 嗄..嗄..」
嗚, 好沉! 重力弱化!
我抬起他, 以反瑪那向三人淹去以防他們身上有任何詛咒或魔法:「千雪呢?」
「驚佢地返黎覆桌, 所以千雪係現場守住剩低個六個人, 我送呢三個人出黎。」
「做得好,千雪佢防禦既話都唔會差。」不, 千雪其實是攻守雙全的解咒師了, 甚至已超越了我。
「嗯, 直昇機?」
「就差呢三個就飛得。」
我們沿著連島沙洲向名為橋頭的孤島跑去, 如非必要, 我希望能在日落前完成所有救援!始終, 我們來這兒是始於會長靜靜的以身外化身秘術聽到奏在這兒的秘密, 我們前來本身有著佔著先機之利, 這就是為甚麼我們闖進禁閉營時入面只有被施子雄用了「賦魔」邪術的人。
始終我們是受過訓練的職業魔法師, 那些二打六根本不成氣侯, 我還沒出手, 千雪已經帶著拳勢咆哮著直接殺進去以反瑪那通通癱瘓掉, 還有空一個個打昏。至於那個築起禁閉營的元素師與結界師, 在我的反瑪那壓制下也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這樣的優勢能保持到我們通通救出所有人質嗎?
我與Jean在兩片海水之間的連島沙洲飛奔著, 腳下都是軟泥碎石, 一石被踹飛, 十石激起百片浪, 感覺就好像做壞事的小孩剛巧遇上父母不在似的。
「噗」「噗」「噗」三響, 第二波的最後三人被扔上直昇機, 我向直昇機施放保護咒, 避矢, 淨魔, 魔盾, 魔罩, 魔穹, 辟焰, 破風, 逐水, 護魂......完成。
「走!」
「嗯...」魔偶道, 然後拉起操縱桿起飛。
伏伏伏伏....的聲音遠去, 狂風平息了下來。
「奏呢?」我問道。
Jean搖頭:「無反應, 唔見有。係呀, 天文台個邊通訊已經回復, 所有殺生天尊既爪牙已經全部敗陣, 天文台只有2個人受輕傷。但依加要全力回復100%魔法觀察能力, 依加只能派人去蒙古佬個邊接佢地走, 無人手黎到增據。」
「咁樣睇黎施子雄都唔係個邊。」如果施子雄的話, 天文台也能勉強守下, 但絕不會這樣幾乎無損傷的情況下完結戰鬥。
「對我地黎講, 唔係好消息。」Jean以鐵鏈在樹枝之間飛來飛去, 而我就凝結風在醫生袍下往山下滑翔。
「快D, 速戰速決, 送晒佢地上機後我地留係度, 攞住奏既人一定會出現, 佢同呢個禁閉營一定有關.......」
「隆..」
話音剛落, 島上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接著, 一陣怪風略過我們的臉, 就好像傳得較快的聲音先到, 接著才是風似的。
還是不夠時間嗎!!
還好我與Jean都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與有經驗, 我們連眼神也不用交換馬上衝刺, 現在可不再是千雪在那頭守住, 我在這邊守住, Jean在兩點之間搬運人質, 有事我們兩個從兩邊向中間增援的時候了!
從橋頭島下山, 正當我們準備穿過連島沙洲時...
「喂, 沙洲呢?!」
眼前只有汪汪海水。
「嘩啦嘩啦」的海水, 與水下的碎石好像在恥笑我的一樣。
糟了, 潮漲!? 為甚麼會是現在?! 平時應該沒這樣快...
突然我抬頭看天, 漸漸變成夜空的穹頂上, 多了一輪圓整的滿月。
「天文大潮!!呀呀呀!!」我抱頭慘叫。
「下?! 依加點呀?!」
「救左佢地再講, 恭喜晒呀, 就黎見返奏啦你。」心情爛透了!
水面在腳下凝結成膜, 我們如那時在赤徑一樣向禁閉營方向突進, 腳下的海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 稀疏的星星在頭頂顯現, 卻又被滿月的光芒遮掩!
只計算潮汐漲退, 沒有計算月相, 這是...我的錯!
穿過正被變海灘的連島沙洲, 我停下了腳步, 結出手印--
分開注意力也好, 為了路況也好, 總之用了再說。
「此乃不夜之天, 艷陽永照於此地此城君臣民, 日輪啊!」
魔力消耗, 一個光球沖天而升, 熱風吹起我與Jean的瀏海, 光球懸停在空中, 使我們附近亮如白晝。
「不夜咒?! 你咁咪即係俾..俾佢地知我地係邊!」
「就係要咁!」
結果善後組差點想殺了我, 但他們還是以UFO事件推諉過去了, 還好馬上又有女星出軌, 沒人理會在橋咀島出現的UFO。
光球跟著我們在山野之間遊走, 鐘意我們看到了在小山谷間由泥土蓋起的禁閉營---
「砰!」
互撼的木刀, 與千雪的鐵拳。
「呼--」閃出的火花被爆風吹飛, 木刀上的木紋間閃爍著不祥的紅色光芒, 鮮血一樣的魔力從木紋間滲出, 刀身多了不少花痕, 嗡鳴著的木刀不是如騎士一樣優雅, 而是如野獸一樣, 而執著刀的人是---
「大佬! 我唔可以俾你錯落去!!」
白錦雲。
披頭散髮, 受了點傷但還是熱血沸騰的千雪咬緊牙關, 魔盾生成, 光盾展開, 保護著身後六個最後的人質。
「哈哈哈......」我卻笑了起來。
「嗄?」 剛因為看到奏變成如此而一時沒法說話的Jean被我嚇倒。
「感覺就好似抽中左SSR咁呀? 咦? 你唔知咩叫SSR...你問會長, 原來就係呢種感覺, 哈哈哈!!」
那邊的二人也看到了我們, 我對白錦雲舉起中指!
一秒解決這畜生!
我喝道:「吾名為沈默然!! 此乃奏約解除時刻, 其真名為: 白錦.....」
理你有甚麼蓋世神兵, 只要契約魔法解開, 當年的因果律就會重顯, 他傢伙就會原地實現被燒死的這個下場。
「伏!」白錦雲看準了因為我準備開解契約魔法而陣腳大亂的千雪, 一瞬間在奏的引領下突刺, 把刀架到千雪頸上!!
甚..
「係我燒死前, 我相信我係有時間割斷佢喉嚨。」白錦雲胸有成竹的微笑著說道, 「你試下? 我地最多攬炒。」
竟然還有這一著?!
「你...」我一時間竟然被他要脅到, 「你用自己個妹黎做人質?!」
「有咩緊要得過自己條命。」這傢伙是一個永遠能把笑臉掛著的人, 即使是這種時候,「唔好亂施法呀, 我既好妹妹。」
「大佬你...你..」相比起恐懼, 千雪臉上的表情..我一輩子也不能忘記, 那是對至親者完全失望的表情。我沒見過活潑開朗的千雪展現這種樣子, 其悲痛更我有種陌生感。
「施隊長佢叫我試下呢把野, 睇黎真係好野黎。」手上的奏還在閃爍猩紅血光, 光線在刀身內流動, 如血液一樣脈動, 奏的刀身好像活了過來似。
「佢只係叫你做實驗品!」Jean大吼道, 「奏依加既力量好唔穩定, 你地再施法煉魂, 強行執刀, 係有可能反噬魂俱使!
就好像當年那把兇刀一樣, 反過去侵蝕掉魂俱使的身體。
「我唔理...依加, 我覺得如獲新生..哈哈哈!! 估唔到我地係天文台忙緊個時, 你地黎玩火燒後欄呀!」
「你就係負責呢個禁閉營?!」我喝問道。
「你好想知呀? 呀沈醫生, 呀妹夫, 我做咩要講你知?!」
定身能用嗎? 但不知道他被賦魔後會不會破解掉, 而且只能定他的身, 如果他心中有殺掉千雪的念頭的話, 奏還是但自己強行砍下去。
「返黎! 奏!」
Jean召喚奏, 當然沒有任何回音。
「你地就係唔夠心狠手辣, 做唔到大事, 班幹事既屋企人做左人質, 殺晒咪得囉。只要無左人質, 佢地就無野要驚要顧忌, 咁就唔使提個咩不信任動議, 仲可以用仇恨黎驅動佢地企係你地個邊, 你地差施隊長實在太遠, 太遠! 阿妹, 我一早話左......」 白錦雲望向我道, 「你跟錯條廢柴。」
「你眼中既強大, 就係咁樣?!」千雪眼框滲出淚水。
「施隊長先係做大事既人, 先係可以保護呢個城市既人, 好人係做唔到大事, 做大事就一定要連最污穢既事都做得出。」白錦雲自豪的說, 「我, 其他支持佢用呢D手段拉姓熊條友落台既人都係咁諗, 如果香港無英雄, 我地就需要呢種奸雄, 係得你地偽善撚, 攬住D仁義道德唔撚明。」
把所有人質殺光, 不但令他們不需要受威脅, 還能用仇恨使他們站在我們這邊...有效, 但我們怎能做出這種事!!
「你講既大事就係用自己個妹做人質, 都好勁下呀! 夠膽你放開佢, 我同你單挑!」我挑釁道。
白錦雲卻笑瞇瞇道:「你覺得我會中你挑釁?」
「你無辦法脅持千雪一世, 你一放開, 我就會解開契約, 你準備化灰啦你!」
「我唔需要脅持佢一世, 到施隊長黎到就夠。」
「即使係佢都阻止唔到因果律重現。」
「我知道。」白錦雲還是掛著那些微笑的臉, 「但係, 我肯定我個白痴細妹唔會俾你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