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解語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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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9 17:21:05
終於有文
2019-10-10 09:33:25
太多事發生了
2019-10-10 11:47:19
有文
2019-10-11 09:11:28
依啲時勢 好難投入武俠世界
面對極權 佢哋仲可以憑一己之力 維護正義 快意恩仇
但現實 要用不計其數嘅人命先換到勝利同尊嚴
2019-10-20 03:11:17
https://www.penana.com/story/42186
各位有興趣的可以入黎睇下我嘅散文集

記得明天行街
2019-11-01 02:38:52
2019-12-01 00:14:04
2019-12-01 01:37:20
仲有人追緊真係好感動
其實我一路寫緊 不過近排工作超忙 加上無乜靈感 所以進度非常慢
希望依幾日出到文吧
2019-12-25 16:01:39
解語花 一百零四 因緣業報受無疆

兩人就此進了秘道,道內還算寬敞乾淨,容得二人前行,然而黑暗無光,只得摸黑探路。趙玖豐身體虛弱,又是抱著一人,步伐緩慢抖瑟,張文君也是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個乏力,便要脫手把自己摔倒。

如此走了好一陣子,趙玖豐手臂一酸,終於頂受不著,呻吟一聲,把張文君穩妥的放下,渾身脫力的倒臥在地。張文君驚呼道:「趙兄弟,你還好嗎?」只見趙玖豐臉上忽紅忽青,眼神迷糊,嘴唇微開,喘著氣道:「讓我歇一陣子,要是你走得了,便先走罷,不用理我……」

張文君焦急如焚,想起從前如何對他欺壓侮辱,如今卻得其捨身相救,便是愧疚難當,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哽咽道:「為何對我這麼好?」

趙玖豐愣了一愣,笑道:「我們都是可憐人,何必為難大家呢?」張文君道:「天下間哪有像你這般的傻子?人人都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我對你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怎麼反過對我好了?」

趙玖豐道:「落花派歹人當道,你在這裡待得久了,以為世人都是他們般的壞。」張文君哼聲道:「你還說我,你自己不就一樣壞。」

趙玖豐苦笑道:「所以我想做回好人,亦希望身邊的人也做好人。做好人雖會常常吃虧,但至少是問心無愧。」

張文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難道別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仍能前嫌不計嗎?我可沒這種良心。」

趙玖豐嘆了口氣,淡然道:「那可以怎樣呢?仇我又報不了,但對人好,我還做得到。」張文君道:「明明你自己脫身就比較容易,就算我給掌門逮著了,也不關你的事。如今我們死在一塊,你不會後悔麼?你不怕救不了你師父?」

趙玖豐想了半晌,笑了一笑,道:「我也想救你,不行嗎?」

張文君一愣,臉上一紅,低聲喃喃的道:「當然可以……」趙玖豐看不見她的神情,不以為意的道:「那就乖乖的養傷,待你有力氣了,我們就可以逃出去。」張文君若有所思,沒有答話,只怔怔的望著地下,趙玖豐則心無旁騖,逕自調息打坐,一心只想走出秘道。

趙玖豐際此精疲力倦,頭腦昏沉,一不留神,便要沉睡不醒,如此之下強行運功,只怕弄巧反拙。張文君見他雙目緊閉,身子搖搖欲倒,連忙道:「你這樣不成,千萬別要勉強。」只是趙玖豐正是全神貫注,不聽不聞,張文君心中一急,挺著最後一點力氣,朝趙玖豐的手臂撥去。豈料半途無力,連帶整個身子扯去,竟是整個人撲進趙玖豐懷裡,一同跌在地上。

兩人一陣驚呼,趙玖豐只覺胸口翳悶,喘不過氣,難受至極,睜眼一看,只見張文君伏在自己胸襟,登時嚇了一跳,叫道:「怎麼回事……」卻見張文君俏臉側貼,不敢直視自己,一副心火繚亂,羞怯無限,更是瑰艷動人。趙玖豐心神一盪,嚥了一下口水,心道:「她難道瘋了麼?怎麼怪怪的?」正要推開張文君的身子,然而血氣方剛,竟是緊張得手腳僵硬,難以動彈。

張文君臉上發燒,低語罵道:「你這色鬼,還不快滾?」趙玖豐極是尷尬,不知所措的道:「剛剛我還在打坐,怎麼我是色鬼來著?」張文君自知理虧,只是礙著面子,哼聲道:「我說你是就是,快快走開!」趙玖豐呆了一呆,道:「不該是你走開麼?」

只見張文君兩頰緋紅,欲嗔還羞,急得喘道:「這個時候你還要佔我便宜麼?」趙玖豐見得她眸目如絲,嬌聲柔弱,只看得意亂情迷。張文君嗔道:「好啊,話說得這麼好聽,想當好人,救我甚麼的,原來都是假的,只不過想欺負我,分明對我懷恨在心……」

趙玖豐聽畢一驚,立時端起身子,推開張文君,連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反應不來而已……」正待解釋,回想起方才的軟玉溫香,卻是不禁發怔起來,心想:「她雖然兇巴巴的,但也算是個美人兒,就算死在這裡,有她陪伴,也不致寂寞……且慢,我……我在想甚麼?」

此時兩人各坐一邊,不敢對望,趙玖豐心中躊躇,一想到剛才失禮,便是無地自容,後悔不已。張文君一臉恍神,也是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過了良久,趙玖豐見氣氛越漸冷僵,惟有厚著面皮道:「反正都要待在這裡,不如說些話解悶罷。」

張文君顯是恨意未消,哼聲道:「有甚麼好說的?」趙玖豐腦際一閃,道:「你怎會拜進落花派的?」

張文君一怔,道:「與你何干?」趙玖豐攤手道:「我問問而已,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張文君道:「你想怎樣?」趙玖豐笑道:「我能夠怎樣?我們還沒走出去,剛才運功你又打斷了我,要是連話也說不得,難道在這裡白坐呆等嗎?」張文君俏臉一紅,想了半晌,道:「你真的想聽?」趙玖豐道:「這個自然。堂主姊姊比其他三個堂主年輕多了,卻能與他們並肩齊名,定是有番過人之處,才得蕭夫人青睞。」

張文君嘆了口氣,道:「哪有甚麼過人之處?只要辦事心狠手辣,她就會給你許多好處,可是她開始對你嫌棄,便會用盡手段,置你死地,反正她有數之不盡的人材可使。」頓了一頓,苦笑道:「數算起來,我拜進派已有十二年了,當初就是為了保著性命才進來,想不到今日卻要從這裡逃出去。」
2019-12-25 16:02:26
張文君正待說話,卻聽得遠方腳步驟響,顯是一群人眾。兩人面色一變,只道是追兵殺來,趙玖豐慌忙之間看到旁邊的一座大石,立時抱起張文君,竄到石後。

趙玖豐探頭望去,只見是一群衣衫破爛的人,正緩緩踏雪而行。凝神一看,這裡近百之眾,一是運送物資,或是牽牛趕羊,卻無不是傷老殘弱,恰似阿大所描述的奴隸。張文君一驚,悄聲道:「難道他們就是阿大的同伙?」

趙玖豐道:「想必便是。」張文君道:「可是我們負著傷,他們又是人多,要怎樣才逃得出去?」趙玖豐尋思片刻,道:「瞧他們樣子呆呆滯滯,就算懂得武功,也不一定使得出來。」

張文君道:「他們好歹也有力氣走路,隨便找根木棍,也可將我們打死。」卻見他們越走越近,張文君急忙推了趙玖豐一把,道:「他們要過來了,怎麼辦?」

趙玖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張文君氣急敗壞的道:「那快想想啊,你不是很多主意的嗎?」

趙玖豐道:「我武功不行,又沒力氣,你想我怎樣?」張文君道:「那就用你的嘴巴啊,你能活到現在,若是靠你的武功,死一千遍也不夠。」趙玖豐一臉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額頭,道:「對啊,我怎麼想不來?」笑嘻嘻的道:「你叫我一聲好……」他正想說好哥哥,卻想到張文君比自己大好幾年,只得改口道:「……好弟弟,那我就想到辦法了。」

張文君才知道他在調戲自己,不由得又羞又怒,道:「這個時候你還在胡鬧!」眼見奴隸們只剩數丈之遠,惟有說道:「好弟弟,快想辦法罷。」

趙玖豐得意的道:「好啊,我便是你的好弟弟了,你要是恢復武功,就不能再為難我。」頓了一頓,道:「你在這裡等著,好好的瞧我表演。」竟是舉步走出石外,朝那群人行去。

張文君望著他的身影,喃喃的道:「你對我如此,我又怎敢為難你呢……」只見趙玖豐來到眾人丈許之前,朗聲道:「在下姓趙,不幸迷路遊蕩至此,各位知道附近可有客棧?」

那群人卻是充耳不聞,彷彿沒見到趙玖豐,仍是行屍走肉般走著。趙玖豐眼見他們無動於衷,大起膽子,踏前一步,拱手道:「敢問各位是從何方過來?」眾人望了眼趙玖豐,便是別過頭去,停下腳步,竟然就地築起篝火,舉布搭營,全然不理趙玖豐。

趙玖豐一愣,暗忖:「這些人怎地如此沒禮貌?」再大聲喊道:「我好幾天沒東西下肚了,可以給我一點吃的嗎?」即便放聲叫喊,他們依舊毫無反應。趙玖豐正自奇怪,忽然想起阿大的斷臂,醒悟起來,心道:「他們既是落花派的棄子,想必都給蕭倚明虐打餵毒,說不定全都是聾子,才聽不見我說話。」斜眼往他們頭側一瞥,本來掛著耳朵的位置,竟是空無一物,光滑無痕,極是怵目驚心。

趙玖豐驚魂未定,欲言又止,縱是鼓舌如簧,對著這群失聰奴隸,便是毫無用武之地。卻聽得遠方號角聲傳來,高亢凌厲,聲勢浩蕩,趙玖豐朝聲一看,竟是一隊軍馬正奔騰過來。
2019-12-25 22:07:12
聖誕快樂
2019-12-26 00:36:30
聖誕不快樂
2020-01-24 01:01:43
解語花 一百零五 浮萍幻沫苦匆匆

那隊軍馬在人前停下,只見人人戴帽披甲,厚實笨重,看似是遼人軍服。領頭那將軍模樣勒馬上前,喝道:「前方何等人許?速速離去!」不料那群奴隸不理不睬,繼續埋頭幹活,一如趙玖豐的情況。

後排的士卒面面相覷,那將軍卻是勃然大怒,道:「我大遼地方,哪容得你漢人囂張?」揮刀指著眼前一個老頭,道:「你叫甚麼名字?」

趙玖豐心裡好笑:「就算你怎麼大吼大叫,他們都是聽不著。」只見那老頭抬頭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逕自忙碌。那將軍怒不可遏,舉刀便砍,趙玖豐也沒料得這人脾氣暴躁至斯,眼見那老頭快將頭顱落地,趙玖豐心有不忍,只得閉過眼去。

卻聽得「飆飆」兩聲,趙玖豐張開眼來,只覺眼前一花,那老頭竟然躍身欺近,身法靈動輕柔,手肘撞上那將軍的手腕,一下子便把刀搶過來。趙玖豐心中一凜:「這群人深藏不露,還好我沒得罪他們,否則遭殃的便是我了。」

剎那之間,那將軍還未看清,便覺手腕劇痛,長刀被奪,登時嚇得不能反應。老頭提著長刀,緩緩抬頭,看著鞍上的將軍,一言不發。此時後方的士卒才驚醒過來,幾人連忙衝了出來,護著將軍回到陣中,其餘人紛紛搭箭拉弓,瞄準人群,蓄勢待發。

趙玖豐正在人群之中,倘若當真發箭,亦不能倖免,心下彷徨:「是不是我調戲堂主姊姊太多,老天都瞧不過眼,現在報應來了。」又聽得硬物撞擊之聲鏗鏗作響,只見眾人手中都多了兵器,人人怒目咬牙,神情兇狠,全然不像剛才老弱殘兵的頹況。

看著如此僵局,只怕是一番惡戰,趙玖豐暗忖:「最好他們打上一場,那麼我們就可趁亂逃走。」當下拔足轉身就逃。然而眾人佇立原地,趙玖豐如此一動,便極是顯眼,那將軍立時發覺了趙玖豐,以為他與奴隸們同為一伙,喝道:「哪裡逃?放箭!」

趙玖豐一愕,回身一看,只見不知其數的箭矢激射而來,趙玖豐雖則站在後方,但也難免捲入其中,立時加快腳步,往張文君逃去。豈料情急之下,腳底突然發軟,丹田一口真氣混濁起來,便是摔了一跤,撞上了地上的一顆石頭,竟是昏了過去。

卻說花解語一等人走出淨土,已是清晨日照之時。眾人再次回到入口之處,落花門衛從容讓路,謙恭有禮,不似當初諸多為難,只是眾人傷兵損將,物是人非,悲戚傷感之情不由得湧上心頭。

眾人心事重重,步出山洞,走了片晌,忽然都停下腳步,均不知何去何從。此番一行,使得曼麗師太戰死、慕容謙失蹤、趙玖豐生死未明,花解語知道皆因自己而起,心裡總是無法釋懷。然而眼見群龍無首,灰心喪志,這樣下去也毋容蕭倚明出手,便先崩潰腐朽,必敗無疑,道:「我們先到城裡整頓一下,把曼麗師太好好安葬,再商量如何把豐兒救出來。」

卻聽得蘇棠冷笑道:「我師父為了救你,不惜失去性命,怎麼你仍像甚麼都沒發生一樣,只顧著你的豐兒,要我們繼續送死?」

花解語明白四秀心情未能平服,也不多辯駁,只道:「四位可是誤會了,師太遭遇不幸,我也是非常難過,只是我們決定對付落花派的一刻,已是沒有退路。對比落花派,我們勢單力薄,要是這般內訌,只會輸得更慘。」

伍倩不屑道:「你要救人,就自己去救,不要我們蹚混水。」又道:「我峨眉派本來相安無事,都是因為你的出現,才弄得如此田地,你怎把峨眉派還給我們?」

花解語本就耿耿於懷,不由得為之語塞,女孩忍不著道:「就算沒有花姊姊,以師太的性格,面對落花派,也是會挺身而出的。師太如此剛烈正氣,怎麼你們一點都學不著呢?」

四秀紅脹了臉,楊梓道:「我們的事……不用外人管。」女孩譏道:「那麼外面的人都說你勾引陳浚升,你敗了峨眉派的名聲,有管過自己嗎?」楊梓自知理虧,低頭無言。

蘇棠瞪著花解語道:「別忘了你身上還藏著玉女劍譜,只怕有人不安好心,要我們都死光了,那麼峨眉派後繼無人,便能獨吞劍譜。」歐白水和南宮雨深知花解語的為人,四秀如此誣衊,委實冤枉好人。只是礙著身份,不便出聲,只得忍心看著雙方爭論。

女孩正要辯護,花解語掩著女孩的嘴巴,示意閉嘴,道:「師太臨終前把劍譜交托給我,只為不讓峨眉派的祖傳劍法失傳,更不想落入歹人之手。玉女劍法精妙無比,你們想想若被落花派的人學得,只會禍害蒼生,所以劍譜現在決不能給你們。」頓了一頓,道:「儘管你們如何看我,我也是心中無愧。如果你們不想回去救人,就請先行離去,我們隨後會合。」

四秀一怔,花解語這般說來,不但不肯交出劍譜,亦要趕走四人。蘇棠怒道:「你別以為恃著生得漂亮,就可以欺人太甚了!歐幫主,怎麼你不說句公道說話?怎麼你都偏袒著她?你就沒想過師父麼?」

歐白水也是無奈,只得道:「但花姑娘確是為你們好……」伍倩冷冷的道:「男人都是這樣,只要看到漂亮女子,便是色迷心竅。只怪師父信錯壞人,不僅枉送性命,如今屍骨未寒,已教我們被人欺負……」楊梓看著師父的屍身,想起她昔日關懷備至,如今已無人為己維護,忍不著落淚起來。

四秀中黃敏較是明白事理,故此一直沒有說話,眼見三位同門姊妹情緒激動,只怕一發不可收拾,便打退場的道:「既然如此,我們告辭。」蘇棠道:「敏兒,峨眉派被人欺負,怎麼你還這般膽小怕事?師父已經不在了,我們不出頭,就沒人出頭了。」

黃敏知道她們不可理喻,望了眼花解語,鼓起勇氣與師姊頂撞:「你打得過她嗎?來日方長,先把師父好好安葬,再報仇也未遲。」三秀立時不語。

黃敏對著花解語作揖道:「不論如何,我們日後總會見面,只望花姑娘遵守承諾,交還劍譜。」又對歐白水道:「我峨眉派損傷慘重,恕已不能為歐幫主助陣,望歐幫主諒解。」

花解語道:「這個自然,四位也要保重。若有難處,就到大名府找善樂幫的戴幫主,有個照應也是好的。」歐白水心有愧疚,欲言又止,始終說不出話。

黃敏淡淡道:「謝過各位前輩一路上的照顧,告辭。」說罷便領著三秀離去。

花解語望著四人背影,長嘆一聲,道:「她們想必恨透了我,你們又沒為她們說話,連累了你們一同受怨。」

歐白水道:「她們年輕不識世面,也不見怪,只是師太此仇又如何能報……」想到曼麗師太客死異鄉,四個徒弟所去無從,一代宗師就此殞落,心裡便是沉痛。

南宮雨道:「換作以前,你一定會心軟,把劍譜還給她們罷。」

花解語頹然道:「我何嘗不想歸還劍譜?但她們武功不濟,保護不了劍譜,而且她們這般狀況,只會拖累我們,我這樣也是逼不得已。」頓了一頓,又道:「我們奔波了一整天,今晚也不免一場血戰,該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正要起行回城,卻見南宮雨神情有異,花解語便道:「南宮,你還好嗎?」

南宮雨道:「小語,我想我不能陪你了。」花解語怔了一怔,道:「怎麼了?」

南宮雨道:「我怕落花派會找南宮老頭麻煩,雖然他已逐我出去,但我也不能放任不管。再者瓏兒交給別人照顧,我總是不放心,無論她到底怎樣……她都會想我陪著的。」

花解語知道他們為了自己都費盡心力,甯瓏兒更是受了重傷,實在過意不去,道:「是我對你們不起,不但把南宮世家牽連進來,還害得瓏兒如此。」從懷裡拿出一支玉釵,道:「這是瓏兒託我到京城買的,你帶給她吧。」

南宮雨接過,苦笑道:「她看見的話,一定會很高興。」

花解語道:「這裡的事解決了,我便來找你們,然後一起回去敦煌吧,我們不是約好要去崑崙山看雪狐雪鹿嗎?」

南宮雨登時心裡一酸,道:「是的,我們要一起去。」嘆了口氣,道:「那麼我先走了,萬事小心。」花解語點了點頭,南宮雨便是轉身離去,身影漸遠,沒影林中。

看著戰友一一離去,花解語不禁心灰意冷,現在只剩下歐白水和女孩留在原地,便道:「你們還要回去嗎?」

女孩搖頭道:「無論多兇險,我也要跟著姊姊。」花解語微微一笑,眼露憐憫,道:「你不怕麼?」

女孩道:「我們可不能像落花派一樣,我們要做好人,這是姊姊教我的。」花解語摸了摸女孩的,欣慰的道:「你終於懂事了。」只是想到女孩年紀尚小,卻要捲入這場風波,此行深入虎穴,大家也難以全身而退,不由得一陣淒然。

歐白水望著天地蒼茫,唏噓的道:「豐兒尚未脫險,峨眉派的弟子也可能在裡頭,我實在責無旁貸。而且蕭倚明究竟在耍甚麼花招,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花解語道:「幸虧還有歐幫主在此,我們勝算又多了一分。」說罷莞爾一下,顯是也知道在自欺欺人。

當下三人折返城去,找了一間酒樓落腳。稍休片晌,已是快將日落。花解語便讓歐白水和女孩外出打點物資,隨即在廂房換上一身黑色勁裝,束髮成髺,蒙上面紗,一縷煙的躍出窗外,隱沒在街巷之中。
2020-02-22 02:41:53
只見兩人用膳完畢,準備動身收拾,花解語便從屋頂離去,回到地下,高聲道:「花解語倉促來訪,還請唐門四少諒鑒。」

兩人立時推開門來,俯望庭院,只見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佇立中央,四周僕人皆已不醒人事。唐冥想不到方才提及花解語,轉眼間便找上門來,登時臉色大變,道:「來者何事?」

花解語微笑道:「素聞唐門毒藥天下無雙,小女子亦是用毒之人,想向四少討藥賜教。」

師妹唐晴立時道:「花姑娘見笑了,你的毒藥比敝派的高明不少,也不必交流了。」

花解語道:「師妹可是過獎了,不過唐門的暗器也是一絕,四少剛才不是說不會被我溜掉麼?賞面跟小女子比試一下?」

唐冥凜然大驚,適才所有對話,都被花解語全數聽盡,自己卻是渾然不知,不由得一陣羞愧。片刻冷靜過來,道:「姑娘不僅擅闖敝宅,還偷窺竊聽,這是江湖中人所為?」

花解語噗哧一笑,道:「我又不是甚麼江湖中人,只是被你們唾棄的大魔頭而已,何必守那些江湖道義?」

「姑娘不請自來,咱們不出手趕客,已是湊盡禮數,請回吧。」唐晴揮手道。

花解語故作驚訝,道:「哦,那我要感激你們嗎?」

唐冥冷笑道:「邪魔外道,何以如此囂張?」暗運內勁,打算從袖中射出毒針,然而只覺丹田一緊,不能發力,登時臉色慘變,才知著了道兒。

唐冥一早聽聞花解語擅於藏跡,亦是運毒如神,但總覺得誇大失實,如今竟在不知情下中毒,還虧自己也是用毒行家。不過他也隨即冷靜過來,道:「姑娘毒功神通廣大,我唐冥技不如人,倒要你賜教才是。」

花解語道:「我喜歡你挺老實的嘛。」頓了一頓,道:「我也不是故意上門找碴的,只是剛好路過而已。不過以四少這樣的人材,總不願意被落花派壓在頭上吧?」

唐冥被戳中心事,方寸稍亂,道:「那又如何?」

花解語負手踱步,悠然娓娓的道:「落花派不知來歷,行為異端,你出身名門,看著門派自甘墮落,自然覺得羞恥難當。不過你無權無勢,又忌於姥姥威嚴,只好吞聲忍氣了。」

唐冥冷冷道:「我確是不服,卻容不得你在此對我唐門妄評亂說。」

花解語笑道:「我說你啊,今年幾何了?」

唐冥一愕,不知其意,便道:「二十有六。」

花解語道:「所以你都快三十歲了,轉眼間便是四、五十歲,大好年華白白浪費了,你就待在唐門一輩子,也沒甚麼出色。要是還被落花派欺負,這生豈不是白過?那你練武功幹嗎?在這裡搗藥種田麼?」

唐晴拉了拉唐冥的手,道:「師哥,別聽她胡謅,這明顯是激將法,想你背棄唐門而已。」

花解語嘆了口氣,道:「你也不明白你師哥想法。他練這身武功,就是要出人頭地,而不是過安穩日子。」又道:「我不是教你背叛師門,只是做人要懂得靈活變通,敢愛敢恨,難道師父說是,你就非聽不可嗎?你既不喜歡落花派,怎麼不反抗呢?」

唐冥一臉茫然,思緒彷彿墮進漩渦一樣,無法抽離。過了良久,才搖了搖頭,道:「不成,我是唐門的人,就該守唐門的規矩。」

花解語道:「那麼師父要你赴死,你也不問情由,照著辦了嗎?」

唐冥道:「師命如山,何妨不可?」

花解語嗔道:「你這人怎地怪固執的?我這身武功也是師父教的,但名氣卻是自己掙的,若然你只會聽教聽話,那你活該無名一輩子……」

話未說完,卻聽得歐白水的聲音道:「唐家四少當真厲害,居然教得花姑娘急成這樣。」陡地四個黑影一掠,站在花解語身旁,竟是歐白水、戴靖男、鄧令龍和女孩。

花解語臉上一紅,道:「我只是想拉攏他,卻想不到他冥頑不靈,還虧他老在埋怨。」唐冥望著突然出現的四人,卻沒有絲毫驚慌,只默默打量四人。

歐白水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強人所難?」

花解語蹙眉道:「我只是看不過眼罷了,嘴裡說得如何厲害,心底卻是懦弱得很。」柳眉一挑,一臉輕蔑神色。

果然唐冥按捺不著,走下樓來,朗聲道:「我唐冥今天給你暗算,是我不材。但只論武功,姑娘卻未必勝得過我,敢問姑娘肯光明正大跟我比試?」

花解語自知武功不過爾爾,望了眼唐晴,只見她胸有成竹,顯然對唐冥武功甚有信心。猶豫半刻,忽然靈機一觸,道:「好啊,如果我贏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對付落花派。」

唐冥呆了一呆,道:「怎可這樣?」女孩插嘴嘲道:「你早就是我姊姊的手下敗將了,只不過仍在死纏難打而已,如今還要討價還價,真虧你是個男人。」說罷把揹在後面的淡紅紙傘遞給花解語,道:「姊姊快教訓他。」

花解語接過紙傘,又從懷裡取出解藥,遞給唐冥,道:「這是解藥。」微微一笑道:「我贏了,你跟我走,說話要算數喔。」

唐冥服下解藥後,隨即運功打坐,此際心無雜念,只有求勝之心,誓要一雪前恥。花解語則在戴靖男耳邊說道:「那女子是他的師妹,卻一直不露聲色,拜託戴幫主去探探她口風。」瞟了眼樓上的唐晴。

戴靖男會意,縱身躍到唐晴身旁,道:「姑娘你好。」

唐晴一怔,不知如何反應。戴靖男道:「請問姑娘芳名?」

唐晴道:「唐晴。」戴靖男點了點頭,道:「嗯,我姓戴。」頓了一頓,悄聲道:「你喜歡你的師哥,是吧?」

「哪有。」唐晴搖頭道。「我才不喜歡他。」

戴靖男道:「怎麼會?我瞧你眼神含情脈脈……」唐晴打斷道:「是花解語要你來岔開我吧。」

戴靖男愕了一愕,道:「自然不是。」卻暗自驚訝這人心思細密,淡定自若,實在不可貌相。

唐晴又道:「你們放心好了,師哥不喜歡別人插手比武,我也不會幫他的。」就在此時,唐冥已是運功完畢,只見他緩緩站了起來,披風一抖,目露精燄,傲氣勃勃,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對著花解語道:「請。」
2020-02-22 12:23:58
有文
2020-02-22 14:58:30
大家要保重身體
2020-02-22 17:22:32
2020-02-22 21:07:42
2020-02-26 22:46:13
有文
2020-02-27 00:07:18
居然有新讀者?
2020-02-27 00:09:21
有文未
2020-02-27 00:15:39
出文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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