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古人筆記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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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做官要諗好多野，唔似波叔〉

乾隆壬戌癸亥間，村落男、婦，往往得奇疾。男子則尻[1]骨生尾，如鹿角如珊瑚枝﹔女子則患陰挺[2]，如葡萄如芝菌。
有能醫之者，一割立癒，不醫則死。喧言有妖人投藥於井，使人飲水成此病，因以取利。

內閣學士永公時為河間[3]守，或請捕醫者治之。公曰：「是事誠可疑，然無實據。一村不過三兩井，嚴守視之，自無所施其術。倘一逮問，則無人復敢醫此證，恐死者多矣。凡事宜熟慮其後，勿過急也。」固不許。患亦尋[4]息。郡人或以為鎮定，或以縱奸。

後余在烏魯木齊，因牛少價昂，農者頗病，遂嚴禁屠者，價果減。然販牛者聞牛賤，不肯復來，次歲牛價乃倍貴。弛其禁，始漸平。

又深山中盜採金者，殆數百人，捕之恐激變，聽之又恐養癰[5]，因設策斷其糧道，果饑而散出。然散出之後，皆窮而為盜，巡防察緝，竟日紛紛。經理半載，始得靖。

乃知天下事，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有收目前之效，而貽日後之憂者。始服永公熟慮，其後一言，真瞻言百里也。

--- 清 紀昀 閱微草堂筆記卷八

[1]尻：《說文解字．尸部》：「尻，臀也。」段玉裁．注：「臀，今俗云屁股是也。」點解而家會變左JJ，實在係值得深究。
[2]陰挺：病黎。子宮頸由陰道跌出黎。我唔敢google。
[3]河間：地方名。紀曉嵐就係河間人。
[4]尋：作副詞解。意思係不久、隨即。
[5]癰：粵音「鐘」。即係痔瘡。

乾隆年間，某條村落既男女，往往有怪病。男既就屎忽生尾，好似鹿角同珊瑚枝咁﹔女子就陰挺，好似凸左舊提子，或者磨蘑出黎。

咁岩又有可以醫到喱個病既醫生，佢一割就醫返好，唔醫就死硬。大家就話係條仆街喺井度落藥，等人飲完水就發病，咁佢就發達啦。

當時內閣學士永寧做河間大佬。有人叫佢捉左個醫生去解決喱件事。永寧話：「哩單野，實有古惑架啦，但係無真憑實據。一條村，最多都係兩三口井姐，如果係真，咁搵人睇實口井，就自然出唔到古惑。如果捉左個醫生，就以後無人敢醫哩個病，咁仲死得人多。凡事都係諗多兩諗，唔好亂黎。」永寧堅持唔捉人，而病人亦慢慢減少。當地人，有啲話佢鎮定，又有啲屌佢姑息養奸。

後來我喺烏魯木齊，嗰度牛少，又賣得貴，好多農夫都黎投訴，咁我咪禁止殺牛囉，牛價果然即刻回落。然而啲賣牛既，聽到牛價平，就唔肯黎賣牛，第二年啲牛就返貴一倍。我取消個禁令，牛價先慢慢正常返。

嗰度又有深山偷挖金礦既仆街，成幾百人，捉佢又驚民變，唔捉又等如養癰。後來諗辦法斷山上既糧道，成功令餓到佢地走出黎。然而喱班仆街出山之後，又窮到做賊，之後日日要巡邏防備，又搞半年先搞得掂。

須知道天下事，就不能只考慮一邊。有啲事，你而家覺得無問題，又點知日後會唔會煩到你仆街呢？到嗰刻，我先覺得當初永寧係堅有料，唔似波叔咁ON99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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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左幾百年，中國人咪又係一撚樣〉



秦會[1]之當國，有殿前司[2]軍人施全者，伺其入朝，持斬馬刀，邀[3]于望僊橋下斫之，斷轎子一柱，而不能傷，誅死。

其後秦每出，輒以親兵五十人持挺衛之。初斬全於市，觀者甚衆。

中有一人朗言曰：「此不了事漢，不斬何為。」聞者皆笑。

【注】
[1] 會：唔係打錯字，同音通假「檜」。
[2] 殿前司：禁軍。
[3] 邀：可以解做「攔截」。

秦檜當政時，有禁軍軍人施全，等秦檜上朝既時候，攞住把斬馬刀，喺望僊橋下殺出，再一野劈落去，劈斷左轎柱，而秦檜咩事都無，最後施全梗係死啦。

之後每次秦檜出街，都會帶定五十個保鑣，你話之後啲人點殺佢呢……當初市斬施全嗰陣，大把人食住花生睇。

當中有人攞住個keyboard 話：「勇武有撚用咩 。」

大家都話：「岩呀岩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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