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戰報會說謊,但係戰線唔會,同樣道理亦都可以放喺醫院上邊。不知不覺,三人已經喺道風山上邊過咗兩日。日軍嘅狀況好似越嚟越好,由一開始嘅大面積潰敗,去到接下來幾日,雖然依然不停有受傷嘅傷兵,但係係佢哋嘅眼神之中可以睇得出相對從容,遠方城門水塘嘅炮聲間中響起,雙方打下停下,去到後來漸漸停歇。
去到下晝,遠處傳來一陣歡快嘅日文歌聲,有一大隊日軍列隊行入道風山,帶頭係一名年輕士兵,意氣風發咁樣拎住日本軍旗揮舞,後邊有近百個士兵列隊魚貫而入,雖然眾人身上污糟邋遢,有唔少都帶住傷,身上沾滿血污,但無論係趷吓趷吓嘅人,定係就算係喺擔架上日軍,依然滿臉笑容,一齊唱住歌。道風山上面嘅軍醫護士馬上衝出去迎接,
同日軍歡快嘅歌聲相比,隊伍後邊跟住一班都係滿身傷痕血污,但係就垂頭喪氣嘅英軍。
英軍戰俘
道風山眾眾喺門口排開,都唔知叫做迎接,定係哀悼,突然,有個三唔識七嘅日本兵喺後邊搭住肥仔同埋老細個膊頭,一路un住腳,一路左搖右擺,唱住聽唔明嘅歌,其他士兵見狀,都開始隨手攬住道風山眾人,示意佢哋拍手歡迎,連呀婆都唔放過。
道風山上面嘅人冇七老八十,都有五十六十 ,一班老婦老翁目無表情、強顏歡笑咁樣拍着手,口噏噏,日本軍隊就喺度自high。
呢個時候,原本黐住喺老細腳邊嘅野豬仔突然間衝上前去,跟住其中一個英軍包頭士兵,定眼一睇,原來係當日受傷嘅印度士兵,佢嘅手上面依然綁住繃帶,見到佢在生,但係就俾人俘虜左,都唔知應該開心定唔開心。個位印度士兵都見到佢哋幾個混喺日軍入邊,覺得好奇怪,三人喺隊伍入邊認真再搵,發現原來契老竇Nelson 都係入邊,但係其他人就搵極都搵唔到。
日軍可能今日心情特別好,對待呢班英軍戰俘,雖然間中都會笑笑口咁樣鬧佢哋兩句,踢佢哋一腳,但係都冇特別殘酷對待。日軍清空咗一間課室咁大嘅房,然後將近50個人塞入去。雖然坐住仲還好,但係瞓嘅話就幾乎要頭搭着腳咁樣先至勉強夠位,英軍俘虜個樣有氣無力,但都自行清空咗一半地方,等受傷嘅人可以平躺,剩低輕傷嘅人就迫埋一邊互相依偎。
是夜,過百人日軍大隊進駐道風山休息,加上俘虜接近200人,應該係道風山第一次塞住咁多人。日軍上下歡天喜地,載歌載舞,突然間多咗咁多人,道風山上面嘅信眾要幫人斟茶遞水,炒菜煮飯,忙到連飯都冇得食。
至於英軍俘虜,就幾乎被遺棄喺嗰個陰暗房間,冬天嘅地板特別凍,眾人衣衫襤褸,不過見此情形,都冇咩嘢可以做到。道風山上原本儲備嘅糧食呢幾日早已經消耗盡,而家用緊嘅全部都係日軍運上嚟嘅糧食,所以無得到日軍批准,大家都唔夠膽主動派飯,牧師曾經嘗試同日軍交涉,但係就被人完全無視,眾人只好偷雞拎少少水同埋食物比佢哋,但係猶如杯水車薪,
去到深夜時段,大部份日君都瞓咗覺,老細趁住夜色,去到囚禁俘虜嘅房間後窗,老細先輕輕打開窗,但係窗較一郁,已經成功吸引咗成間房入邊眾俘虜目光,老細跟住佢將身體打橫,雙手抱住窗邊,一隻腳踏上窗框,令一隻腳離地一跳,希望可以翻窗過去; 兩跳,仲係唔得,最後靠喺入邊英軍捉住佢嘅手腳,先至勉強成功將佢拉入間房度而不至於驚動出邊嘅守衛,望到老細如此笨拙,眾人都不敢嘆息:那裏來的豬隊友。
老細總算成功混入戰俘入邊,佢之前將成個廚房掉轉,先至勉強搵到兩塊光酥餅,當下分落去比眾人食,但係要幾十個人分兩塊餅,基本上同五餅二魚冇分別,加上眾人全日幾乎冇飲過水,望住手上個可憐嘅一小塊餅,都唔知食好定唔食好。
光酥餅
「大家食住少少嘢先,我轉頭再出去拎水入嚟俾大家。」老細嘗試安撫着眾人。
漆黑之中唔好話個樣,就連輪廓都唔係好睇得清楚,就算係同一間房入邊,老細都打聽咗一輪,先至成功搵到契老竇Nelson。兩人幾日之後再次相見,猶如生死再會,老細再一次好似小朋友咁樣將個頭塞埋去Nelson嘅心口度, Nelson 輕輕撫摸。呢個時候,老細靜靜雞塞咗個現代帶嚟僅餘嘅Energy Bar俾佢。Nelson冇即刻食,將佢keep住。
Nelson 將講呢幾日發生嘅事娓娓道來。
<第1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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