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人當賊辦
Doc ride返嚟之後唉聲嘆氣,方才得知,雖然佢已經將所知情報上報,但係得返嚟嘅回應異常冷淡,英軍司令本來打算未聽完就趕doc ride走,但係礙於人哋假假地都係港大教授,先至勉強聽完,跟住就立即送客。Doc ride 深感受辱,本來都只係對三人嘅講法半信半疑,但係英軍如此冷淡對待,反而激起咗佢嘅好勝心,一路揸車返嚟途中,就發現三人所講嘅好多細節位,例如本應係絕密嘅日軍駐紮情報同埋數量,同佢現時掌握嘅情報異常吻合。Doc ride 呢越諗越嬲,跟住佢講法,如此結果純粹係因為英軍根本睇唔起義勇軍。
結果就係, Doc ride返嚟之後,嬲霸霸咁樣不發一言,返咗自己入司令房唔見人。
義勇軍眾人不知就裏,淨係知道Doctor Ride返嚟之後成個人神神化化,都估到係關三個人事,但係佢哋無論點問,三人都守口如瓶,去到夜晚,大家都返到軍營。
軍營係個軍綠色嘅蒙古包帳幕, 10幾個人瞓埋一齊,雖然眾人都頗為友善,三人喺香港並唔係嬌生慣養之人,但係如此風餐露宿,實在不太習慣,去到夜晚,雖然冬天頗凍,但係型入邊甚為翳焗,加上鬼佬多日唔沖涼嘅體臭,三人去到呢刻先發現,原來在道風山嗰個清靜嘅書房簡直就係人間天堂,世外桃源。都未開始打仗,就已經有少少後悔,明明朝早先至諗住建立豐功偉績,投筆從戎,但係去到夜晚,又開始掛住道風山清幽而與世無爭嘅生活。
三人雖然好想傾偈,但係唔需要隔牆有耳,隔離就已經有人,無奈之下,只好各自瞓覺。
三人適應力頗強,加上當日甚為操勞,好快就已經沉沉睡去,但係去到半夜,突然間比出邊嘅一陣嘈雜嘅車聲叫醒,隔住帳篷都可以感受到有大燈照住入嚟。
「仆街,唔係日軍咁快打到我哋掛。」肥仔心諗。但係好快,帳篷就被揭開,只係見Doctor Ride後便跟住幾個鬼佬軍人,直接向佢哋三個嚟,不分游說咁樣捉住佢哋,二人一組,一左一右夾實三人,雖然無鎖上手銬,但係捉人嘅鬼佬甚為大力,動彈不得。
陳總向Doctor Ride望去,大叫:「發生咩事呀,做咩無啦啦要拉我。」」
Doctor Ride無奈咁樣望住佢,講:「放心,佢哋唔係要拉你,只係想請你哋返去傾吓偈,要查吓。」鬼佬士兵好似押解犯人咁樣將佢哋三個人押出帳號,再分別各自送上一架車。醫生係上車之前大叫:「咪講嘢……」仲未講完,就已經俾個士兵揞住個口,一腳將佢踢上軍車,bang 一聲關住門。
另一邊廂,肥仔亦唔好受,一生何嘗面對過如此景況,唔好話俾人拉,就連差館都未入過,心中好心懊悔,只見前邊嘅士兵不發一言咁樣開車,而佢坐喺後座,一左一右兩個士兵夾住,雖然冇再捉住佢隻手,但係佢哋大大隻腳,夾到肥仔好唔自在。
落山嘅路途頗為癲坡,肥仔一路搭車,一路驚,腦海中情不自禁咁樣閃出好多酷刑場面:老虎凳、夾手指、俾人吊高嚟打。雖然佢理智上知道面前係英軍唔係日軍,理論上應該係自己友,但係自己掌握如此重要情報,加上三人一定俾人分開審訊,到底可唔可以逃過一劫實在難講。肥仔越諗越驚,心跳加速,就算係凌晨嘅冬天,都覺得全身發熱。
至於另一架車嘅醫生就喺度另有盤旋,大腦飛快運轉,模擬唔同可能出現嘅情景。三人被分開審訊而從來未夾過口供,若然全部講大話,被質問之下肯定會錯漏百出,係典型嘅囚徒困境。如果要隱瞞自己身份,三人講出一個合理,相同,而毫無破綻嘅故事自然最好,但係現時明顯冇可能,換言之,最好嘅方法反而係三個人同時講真話,就算短時間之內英軍無法相信,但起碼唔會前後矛盾,加重懷疑,諗到呢度,即刻後悔上車前大叫大家唔好野。可惜已經太遲。而家咁嘅情況,未知道另外二人會講咩,唯有盡快說服英軍自己並非敵人,希望另外兩個傻仔可以唔好咁蠢。一路沙盤推演,醫生已經盤算身上有咩物件或者知識可以令英軍信服自己的確係未來人。
至於陳總,俾人捉上車嗰陣已經嚇到腦海中一片空白,諗起自己本來大好前途,可惜信咗兩條契弟離開道風山,搞到深陷險境,後悔莫及。但係,陳總都係個極度聰明嘅人,腦海中飛快咁樣沙盤推演。好快,亦都明白到三人之間嘅囚徒博弈必定失敗,唯有講真話先至有一線生機,佢唔擔心醫生,反而擔心肥仔喺度亂講嘢。
凌晨嘅交通甚為順暢,或者因為當時嘅香港根本就冇咩車,好快,三人就嚟到相信應該係九龍嘅軍營,去到軍營之後,原本凶神惡煞嘅士兵反而首先落車,然後,其中一個士兵喺車門旁邊立正敬禮,另一個士兵邀請三人落車,喺前邊迎接嘅係一個睇黎幾高級嘅軍官,溫柔咁樣講:「辛苦你哋一場嚟到,Doctor Ride已經同我講咗你哋嘅故事,所以我哋都想邀請你過嚟協助我哋。」
「呢啲邊度係邀請協助,擺明就係挾持。」肥仔心諗。但係,同一開始俾人拉出軍營相比,和善嘅軍官,總算令人稍為放心。但係好快講完之後,三人又比士兵邀請走,去到唔同嘅客房,各自休息。客房環境唔錯,有久違嘅枕頭床舖,仲要舖得齊齊整整,但係房門係個鐵閘,門口有兩個士兵把守。
雖然身處嘅地方可謂高床軟枕,但係身處異地,內心又點會唔係忐忑不安。三日望住一片漆黑嘅天花板,各自盤旋聽日應該點講。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