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醫生再次陷入昏迷,突然間,全身凍到彈起身,有個日本兵喺個身上倒咗一大盤凍水, 40年代嘅未有全球暖化,加上道風山天寒地凍,醫生只係感覺到一陣澈骨嘅寒意滲入身體每一寸。又再有一陣劇烈嘅頭痛,跟住又係全身酸痛,好攰,但係又瞓唔到,醫生終於明白咩叫做生不如死。
迷迷糊糊之中,日本兵拉起醫生嘅頭髮,喺耳邊咆哮:「講啊,你到底係咩人。」但係醫生已經完全冇力再講嘢,日本兵一怒之下,將醫生個頭撞落地下,「碰碰碰」三聲,但係今次,醫生已經完全在冇知覺。再一次昏死過去。
另一邊廂,肥仔同埋老細嘅日子都唔好過,佢哋二人分別俾人帶去一間房獨立審訊,不過二人就冇醫生咁有骨氣,一見到俾人捉咗入房,肥仔即刻嚇到瀨尿,全身打晒冷震, 日軍都未開口問,就已經將佢所知道嘅嘢全部講晒出嚟,不過當然係夾定口供嗰個版本,日軍見佢咁冇骨氣,循例打完佢一身之後,就再冇理過佢,老細嘅情況都係差唔多,雖然冇嚇到瀨尿,但係俾人捉咗之後明顯驚青到爆,日軍見兩個人閃閃縮縮個樣,睇樣都知係冇用嘅村民NPC之流,打嚟都嘥氣,就咁踢咗佢哋入去同英軍戰俘一齊,牧師曾經嘗試拯救,但係毫無作用,入邊嘅戰俘見到佢哋兩個口腫面腫咁樣返到嚟,所以依然覺得佢哋冇咩作用,但係心存感激。
老細返到去,即刻黐住契Nelson 老竇,呢個時候,窗外傳來陣軍嘅豬叫,老細知道係野豬仔喺出邊,但係隔住埲牆,又開唔到窗,只好人豬相隔。
又過咗一陣,有兩個日軍將醫生一個抬住雙手,一個抬着雙腳,好似撻豬肉咁樣撻入去戰俘營。眾人即刻圍上前去,呢個時候嘅醫生好似死屍咁樣攤喺地面,口腫痹腫,傷痕纍累,全身發熱,唯一在生嘅痕跡就係個一絲若有若無嘅呼吸。估唔到過咗兩日,傷得最重嘅反而係醫生自己。
戰俘入邊有個急救員,佢簡單咁樣檢查完一輪醫生嘅情況,確認佢冇骨折,都係皮外傷,但係傷口頗多,可唔可以捱得過呢一關都係要睇佢自己。
傷兵眾人都受過醫生嘅恩惠,紛紛行上前去張自己手上僅餘嘅物資比醫生,寧願自己唔着衫,都要用外套幫醫生墊一墊個地下,肥仔同埋老細都好有義氣咁樣用自己龐大嘅身軀係醫生兩邊幫佢擋風。呢個時候,道風山嘅人送咗少少水過嚟,雖然眾人都饑渴難耐,但係都優先將水俾醫生飲,Nelson 呢個時候都拎咗條老細之前比佢嘅energy bar 出嚟,刮啲朱古力放喺醫生口中同啲水溶埋一齊慢慢滑落口,等佢有少少能量落肚。
如是者,又過左兩日,呢段時間醫生基本上都係處於昏迷狀態,身體凍左又熱,熱再又凍,除咗一條energy bar同埋幾杯水,幾乎冇嘢落肚,但係好彩嘅係,醫生嘅傷口開始慢慢愈合,塊面亦都慢慢消腫,由豬頭變返人樣。
戰俘營入邊環境衛生非常惡劣,就算係冬天,房入邊嘅空氣寒冷而侷促,加上眾人多日冇沖涼,仲要有一個角落用咗嚟俾人屙尿,完全可以用臭氣熏天形容。
肥仔屈指一算,距離一行人返到嚟二戰時期嘅香港已經差唔多兩個禮拜,呢段時間佢哋就好似一個小艇咁樣隨波逐流,喺大時代入邊不由自主地漂流,佢哋喺道風山已經被困接近一個星期,出面嘅戰況係點,完全唔知,不禁有種大時代嘅悲哀,所有野都唔係由自己控制,就算開埋金手指知道天下事,最後依然敵不過時代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