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晴,室內早已燈火通明。我身上的汗水早已乾涸,衫上亦充滿汗腥味,害我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我草草梳洗了一下,便取手拿起母親帶來的書藉消磨時間。基於我還沒有被定罪,我還是屬於普通市民,因此一般的權利我還能享受得到。簡單來說,我在這裡的生活就跟你們平常住賓館沒有什麼分別,而且服侍更加周到。
「喂,老黃,有勞給我拿杯水來啦。」我大叫兩聲,繼續翻著那些我由中學以後沒有再看過的小說。也好,看書還是要像第一次看才有意思。
「你還真的當這裡是酒店吧?」老黃口中抱怨,把手中的杯子遞過來。「這是什麼?」看著深黑色的液體,我放在嘴邊嗅嗅,味道卻不像我所認識的飲料。
「家鄉特產,不要問這麼多啦。」老黃依舊隨意非常,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哦。」我點點頭,也不為意,便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這種果汁還不錯,喝下去甜而不膩,身子還暖洋洋的。「喂,老黃,還有嗎?」我搖搖手中的杯子,「不可以多喝啦,明天再給你。」老黃接過杯子然後離開房間。
嘖,真小氣。也罷,我繼續專注在書本中。
之後的數天,我的朋友也有來探我。「你沒有做吧?」明仔笑著道,「幹,沒有啦。」我笑著回應。「你真的沒有做?」「幹。沒有。」就這樣打鬧了一整個下午。
「我們找天出來再聚一聚吧,這裡空氣不太好。」「好。」
朋友就是這樣,不用說一些陳腔濫調的擔心,也不需要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只要一同開心、一同快樂就可以了。
同樣地,每當夜幕低垂,我的身體依舊像被燒熱的鐵塊般散發出源源不絕的熱力。當然,香港人不愧為適應力最強的動物,外人來到自己家,我們還能笑著說沒事沒事;人家明目張膽地索取屬於自己的福利,還能點頭雙手捧上;眼見自己的家被人糟蹋,也能夠耐著性子說包容。而我,作為一個典型的香港人,又怎可能沒有這種「技能」?
隨著日子過去,我漸漸適應這種痛楚,到後來甚至還能在痛苦中不知不覺的睡著。
而更加奇怪的是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強壯了不少。平日我也有進行體能訓練,就是基本的仰臥起坐、俯臥撐每樣五十下左右,即使在這羈留室內也是如此。
然而這幾天當我做完一連串的訓練後,卻沒有過往的那種疲倦感連汗也沒有多流一滴。雖然不知道確實原因,但我深信這跟我在夜裡的經歷有密切的關係。
自此之後,我開始期待著晚上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