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初見] 刀傳 · 外傳

突襲得手，我立刻抽身回歸黑暗。但黑影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是什麼妖術，兩名受創的黑影從手上的戒指取出兩粒丹藥吃下，本身瘋狂滴血的斷臂突然止血，氣息還比剛才強上一分。但他們臉上的蒼白告訴我他們外強中空，撐不了多久。我平伏心情，進入「無心」的境界。

這是老師也沒有進入的階段，或者說，我從一開始便沒有進入頭二個階段，而是直接踏入第三階段。畢竟，完成了「無心」的話，也意味著頭二個境界的完成。或許，這就是創出「刺步」的人的小小心計吧，等著機緣之人發現。將這門步法，真正的重現於世人眼前。

以假亂真，不如以真破真。「無心」境界下，我每一步都在麻痺著對方的感知，他們已經分不清真假，即使是真的，他們也猶疑不決，因為他們不相信是「真的」。在「出擊」和「保持現狀」之間出現的落差，將會是他們致命的契機。

數次的移動，令我找到黑影的空檔，然後逐一斬殺。他們陷入了進退為谷的局面，到了後期，只剩下三名黑影。他們決定瘋狂進攻，使用大範圍攻擊，迫使我現身。黑影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右手一揮，罡風形成極冷的暴風。我感覺到體內的經脈竟然開始慢慢結冰，內力的流轉速度也大大減慢。我運轉內力，減慢體內凝結速度。受到寒風侵襲，我的移動速度亦大大減低。再這樣下去，我必定會死於黑影之手。


「煉界—替。」我孤注一擲，使出從未使用過，只存在於腦海中的一個構思。「出現了嗎?」左手持槍右手持刀的黑影捕捉到我的身影，陰狠地道。說話的同時腳步不停，黑影向著我的方位激射三槍，然後在來到我面前，長刀一劈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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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0. 死戰

「戰鬥時，不要東張西望!」黑影迫緊，用他僅餘的左手向我胸口一按。我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被他震得差點移位，但他的手亦永遠留在這裡。四名同伴的死，使黑影的心志明顯被動搖了，因此才不能準確判斷出我的狀況，要不是的話，他早就用槍把我轟成廢渣了。戰鬥誤判的代價，便是死。一道火光閃過，黑影眉心出了個小黑洞，悄然倒下。

一對一，靠的是實力。一對二，靠的是氣勢。一對五的話，靠的便是運氣和意志。我一柺一柺地來到小瑤前，很輕，很柔地道：「我們走吧。」默默彎下腰，正要背上小瑤，離開房間。手背的毛管突然豎起，瞳孔一縮，我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從，額角滲出點點汗珠。

我知道，這不是緊張的感覺，是恐懼。我倒抽一口涼氣：「出來吧。」沒有回話，兩道風刃聞聲而至。很快!憑著反射神經，我曲起身子，盡量減少身體的面積。兩道切口削走我雙手一大塊血肉。我痛叫一聲，幸好反應快，否則兩隻手臂已經不翼而飛。

敵人很強，強得離譜，我勉力用內力將傷口燒焦，內力的乾涸使我感到一陣暈眩。我一咬舌尖，保持意識清醒。怎麼辦?我不斷問自己，當然得不到答案。到現在我還沒看到敵人，就表明敵人的隱匿技巧高明，又或者用了什麼奇異道具，就像敵人先前服下藥丸一般。

藥丸?我靈機一動，將僅餘的內力全部爆發出來。突然且激烈的能量爆出，空中爆出一輪火光，同時間，十數道風痕衝襲而來。

敵人內力雄混，火光跟風痕碰撞，火炎於一瞬間被風壓掩蓋。一瞬間，足矣!身上出現了無數道血痕，我喘著氣，笑道：「一打一，有時也需要運氣。」手中卻多了樣東西。把異物吞服後，我感覺到一股精純的內力湧入體內百穴。

「煉界—昇。」於高溫之中，敵人的動作將會受到限制，更容易出現破綻。「可笑。」敵人首次發聲，是一個染著紅色頭髮的中年人。項上掛著一條大金鏈，上身穿著夏威夷襯衫，下半身穿著黑色長褲和一對旺角三百元兩對的藍色波鞋。「品味很差，你或許需要一個設計師。」我笑道。強大的風壓迎面壓來，瞬間將我的煉界壓制，紅髮中年不僅懂得內功，而且精通武術。紅髮中年知道我雙腿暫時被廢，採用多點進攻。前胸、下陰、雙目、後腰、背椎、雙耳皆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短短數息，我的內傷增加了一倍。「我不喜歡你的表情。」紅髮中年說道，「什麼?」我喘著氣問道。「不夠痛，不夠恐懼.......不夠，不夠，不夠.......」紅髮喃喃自語地道，表情猙獰扭曲。「你不止需要設計師，還需要一個精神科醫生。」我諷刺地道。

雖然我極度憤怒，對他們做出的一切，但憤怒殺不死人，只能害死自己。「既然這樣，」紅髮中年突然停止發聲，「那殺了她，你會憤怒嗎?」紅髮中年像是想通了什麼，高興地指著一旁的小瑤。我沒有回應，「喂喂，會憤怒嗎?會恐懼嗎?喂喂，回答我呀。」紅髮中年嚷著道。我沒有回應，「喂喂，告訴我啦，你會憤怒嗎?」然後隨手射出一道風刃，向著小瑤!

我向前一踏，左手一伸，任由風刃貫穿手心，然後消散於空中。「什麼嘛，果然很重視這個女生呀，」紅髮中年說道，「喂喂喂喂喂喂喂!殺了她，你會露出什麼表情呢?什麼表情呢?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紅髮中年近乎瘋狂地道。我沒有回應。

「對呀，」紅髮中年呆了呆，然後笑道，「我根本不用問你呀，看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紅髮男子瘋狂拍著手掌，病態地大笑著。然後十數著風獸出現，飛撲而來。

「煉界—碎。」空氣中的火炎突然消失，無影無蹤。狂暴的氣息，集中於空間上的一點。閃耀的白光帶點藍芒，於小小的空間，乍現!「你.......可以死了。」
混雜著藍白色火炎的拳頭迎著紅髮中年的臉上轟去。一道風牆出現在紅髮男面前，碰撞、熔解、「轟」的一聲，紅髮中年的臉頰迅間凹陷下去，然後向牆邊撞去，裂縫而他為中心蔓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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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1. 始末


狂暴的能量散去，我咳出數口鮮血，半跪在地上。看著身邊的小瑤，「放心吧，我們沒事了。」我柔聲地道。

「沒事?什麼沒事?很痛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剛才一下，很痛呀，想不到你這麼好玩，哈哈，攻擊這個女孩一下便會便強!哈哈哈，真有趣!再來吧再來吧再來吧，我還沒玩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我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只見牆邊的紅髮中年緩緩站起，紅髮中年凹陷的臉不斷流出血水，更加增添了此刻的畫面的詭異。

「再來呀，看看你能不能使我更加痛，我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呀!來呀來呀來呀來呀來呀來呀!」紅髮中年近乎偏執的態度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風襲。」風本為無形之物，無色無實，此刻在我面前的風，卻是深邃的黑色，是不祥之風。

風的壓力，竟然可以如此之強，我開始站不穩雙腿，睡在地上的小瑤也被這陣風牽引著。我流著淚，牽起小瑤的手，閉起雙眼，對不起......

一陣柔和的風迎面吹來。與陰森罡風不同，十分舒適，我緩緩睜開雙眼。「沒事吧。」一名英俊的美男子說道。我望向男子的方向，男子手中提著一樣東西，醜陋的東西，就像一個......人頭。

英俊男子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為首的英俊男子。「你們是誰?老師他們派來的嗎?」

「不，」英俊男子的回應令我十分失望。「但我與你的老師和這女娃的父親有一面之緣。」「來這裡也算是托他們的福。」我點點頭。「我要找個地方，幫小瑤下葬。」現在的我，滿腦子只想找個地方，讓小瑤舒適地安祥地離開。至於其他東西?我管它去死。



「呃?」英俊男子錯愕地看著我，我不耐煩地道：「什麼事?」「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英俊男子笑道，令我心情煩燥起來，有什麼好笑?


「她.......這女娃，還沒死呀。」

後記

我沒有立刻回到家中，而是在周圍徘迴。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小公園。

我從沒看過老師的真容，也未聽過他真實的聲音，但我對老師的認知、我們的經歷全部都是如此真實。迄至為止，老師演了無數的角色，我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恐怕老師自己也早就忘掉了吧?踏過青草，我就這樣坐在失寵的鞦韆上，獨自地搖盪著。但是，老師對弟子的關懷、擔心、真情卻存在於骨子裡，改也改不掉，這就是老師曾說過的「本質」吧?鞦韆停下，我獨自踏上路程，不遠處有著荒廢已久的水池。對於老師，我十分感激，但更多的是亦師亦友的情感，老師不僅是教會我眾多技巧的導師，他也是我的朋友，跟我分享我的煩惱、喜悅。我倆比真正的父子或許更像父子吧?短短五個月，感情能夠有多深厚?老藤糾纏著霉灰的池子，池中還有著淺淺的水淌。我看著池中的雙眼，我仿佛看到了答案。

我輕輕低哼著歌，哀傷的旋律、老舊的青藤枯木，這一刻，相互找到了各自的牽絆。

來到門前，十指於空中飛舞，赤紅的軌跡刻劃出彼此的羈絆，我悄然離開，留下的，只有思念。

『斷罪』是嗎?讓我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吧。

火光一閃，公園上已是空無一人。



夕陽的光線透過樹林的間隙而進，在門前映照出一道金光，牆邊突兀地站了一顆巨石，巨石刻有數字：

「弟子陳林風，路經此地有感而發，被遺忘之地、或被遺忘之人，世上，還有一人，將永記於心。」

《刀傳 · 外傳》 都正式完結啦 多謝大家長久以黎既陪伴同支持。


因為呢排真係太忙，諗住寫既野都未寫好，所以短期內都唔會再有新故住，當然，只係短期內唔出，可能等要處理既野搞得七七八八，我地又會係連登相聚，到時希望大家仲記得我，得閒留下言支持下。

各位兄弟巴絲，之後下個故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