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詛咒出軌的前女友後，我在家中收到了紙紮公仔⋯⋯

走回房間的路上，我腦中整理著今晚深夜的情報量。


忽然，我問：「懷疑是懷疑到這個地步了，可是我們能做甚麼呢？」


「難道捉他過來現身說法、跟他當面對質嗎？頂多，是多留心眼，不要對他太放心。」韓仔頭不經意地說道。


聞言，我卻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異常激動：「韓仔頭，你真是個天才！！」


「我哪句說對了？跟他當面對質？」他很詫異。


「不是！你明早就知道了！」
只不過，我被啟發出的解法，不是用在白焉樺身上的。


一早，我便風風火火地趕在白焉樺來逼走我們之前，來到了李家門前。


碰碰碰！

我用力敲門，同時呼喊著裡面：「建良哥！建良哥！」


一旁的窗戶被拉開，李建良探了個頭出來，不悅道：「我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你聽我說，我有辦法讓你聽我勸的。」我有些語無倫次。


「我為甚麼要聽你的？」他嘭的一聲關上窗，罵道：「神經病！」


「你先聽我解釋——」我又走過去拍他的窗：「你爹要回來見你啦！」


嘭！！


木門被暴力地打開，李建良怒氣滿盈地站在門口。我這才沒再像剛才那麼急，更是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至少他手上沒拿著鋤頭......


你不聽勸是吧，那就招你父親的魂來現身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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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疑> （本章完）

一次過更四千字大章！
本層開放接收正評

有關白嘅情報，顧韓兩人第一次聯合起來呢件事好關鍵，韓仔頭總算得知自己俾人㤢過記憶、而顧泓旭都知道悅雅已經被白焉樺解決本章都得出咗一個新思考方向——Bowie是否暗地裡幫助白焉樺封口，恰好二人想要講出嘅資訊，都被誓言所限制住。

多謝大家繼續睇同推文，最近忙essay同考試，時間感好錯亂，成日唔記得自己有幾多日冇更新

30號就考完了，不過2號又旅行盡更

嚟了唔小心遲咗

遲好過唔到
btw有冇考慮擺上penana嗰啲 開始想重睇

https://www.penana.com/story/130485

有！不過更到60左右，差10章，我搵時間擺埋上去

推推先

想請問喺咪爛咗尾

去完轉加拿大返嚟都冇文

樓主不見了

唔好爛呀…追左好耐已經

#73 附


【遙知獨聽燈前雨，轉憶同看雪後山。】


[韓世佑視角]


一早，天色被白茫所繚繞。


小鎮的霧雨降在山林間的青蔥之中，倒有幾分古代感。


煙嵐雲岫的代價是濕度很高。可是這跟我剛起床就背脊痛應該沒有關係，我還不至於有那種早發關節炎。大抵，是因為昨天舟車勞頓之後，被顧泓旭捉去又是探險又是深夜詳談的。


不過，就在這清早，顧泓旭突然讓我們幾個都集合到李家去。


我問顧泓旭他是怎麼說服李建良，他卻告訴我，他迫不得已還是將全部如實招出。從在驪山墓園發現李國華遊魂、他下棋的習慣、口頭禪、約定……還有，他自曝了自己跟龍山寺是一夥的。


「最後，我把電話錢包都交給他保管了，」顧泓旭乾笑兩聲：「我告訴他，如果無事發生，就讓他就報警用遊蕩或騷擾之類的罪名抓掉我。」


「你確定能成功？」我問，他明顯有些緊張。


「誰知道呢……」顧泓旭聳了聳肩，「不成功，便成仁。」

Bowie拿著一件件的物品進入李家，為顧泓旭佈置場地。我很想要從他那打聽有關誓言的事情，可惜他如果真有陰謀，此舉只是在打草驚蛇。


我還記得，當初之所以我要結締誓言，是Bowie因為拒絕以起誓的形式為我保密：


「因為如果你要我保密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我就是不作為的共犯了；如果你要我保密的是有違人倫與道德的事情，那我也無法坐視不理；如果你要窺探他人私隱，我也不該聆聽更為你保密，除非是事主的必要資訊。」


唯有，我先起誓：


「我向天地發誓，我希望你保密的內容，不是甚麼傷害他人、違背道德的事情，也不是向他人分享私隱。如有違誓，天打雷劈。」


語意分析來看這段誓言有兩大條件，一個是否認保密內容的類型，一個是否認自己要分享私隱。


問題出自於條件二，不是向他人分享私隱。


這裡的分享私隱，在我們對話的共識中有指向性，而不是說我這輩子都不能跟別人談八卦。這句因我回應他前句所指的「窺探私隱」而生，當時我們都認為對象是白焉樺。


我在誓言後編造的「分身現象」謊言，也是圍繞著他而建立。


所以，我無法跟他人分享有關白焉樺在巷子裡面的舉動……


唯一好處是，現在明白語言中的潛台詞或指向性在誓言中同樣有效，這一點還是能夠歸納到顧泓旭所說的「溝通」與「共識」上。可惜這種指向似乎需要非常清晰，尤其是姓名，像是「黃泓旭」使用寫有顧姓的替身符時，效果極其飄忽。

思緒回到現在，顧泓旭已經準備好了。


家具沒有動太多，他只是將一張椅子空了出來，讓Marie坐上去。


紅布自頭頂蓋下，順帶著遮住了臉，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不是我不相信顧泓旭，而是讓遊魂附身這種事情……始終有危險。


門神沒有撕，因為是家人。門扉卻大開；窗簾則全部拉上了，又點了三根蠟燭呈等邊三角之勢包圍Marie；Bowie將一個空盆放到Marie腳前，然後將多餘的工具通通挪到院子裡，包括金鋼環；顧泓旭則最後一次淨潔雙手，將李國華生前的一件外套披在了Marie背上。


依序念出李國華的生辰死忌，顧泓旭先燃符再搖響法鈴。


符灰穩穩落入盆內，不起一點火苗。顧泓旭定著一看，立刻調整旁邊的一面鏡子，不知是要調氣還是做甚麼。


顧泓旭朝外大喊：「李國華你快快回家！」——鈴！


沒有反應。


顧泓旭再喊：「李國華你快快回家！」


——鈴鈴！


他賣力地搖晃法鈴，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自信，翹著雙手的李建良更是從鼻孔洩出一口狐疑的氣。顧泓旭隨之放下法鈴，改以熱毛巾仔細地擦著Marie雙手。

「淨你生前毒、祛你體中邪……」顧泓旭誠懇地念念有詞：「你快回來吧，李伯，家人都等著你呢。」


語畢，Marie的食指開始有規律地抽動，接著是整隻手臂……全身……


「嘩……」李建良頓時放下雙手，往後退了兩步。爾後又看向反鎖的房間，確保李星星沒有出來。


「嘿……我是李國華……我回來啦……你們怎麼不多燒點……」一把尖銳的娃娃音入耳。


那絕對不是李國華！


顧泓旭的臉色瞬間塌了下來，怒指的同時咆哮：「你不是！別逼我說第二次，給我滾！」


再一陣抽搐，Marie方才神智回歸，我這才鬆一口氣。
「不如算了吧？」我上前問道。
「我還可以……繼續吧。」Marie卻明顯還在調整呼吸。


顧泓旭陰沉著臉到院子裡灑了一大把紙錢，點著其中兩張，唸道：
「我意思意思，你們也給點意思，不要妨礙我。」


隨風一扔，那兩張紙錢立刻在空中燃燒殆盡。


「如果這次還行不通，你就換個方法吧。」我對他說。


「這次會成功的。」顧泓旭肯定地拿出又一張召請符。


同樣的燃符、同樣的調鏡、同樣地為臨身者抹手。


只消兩分鐘，Marie就又開始抽搐了。


「呀～」粵劇腔調般的女童聲一出，我們就知道又失敗了。被附身的Marie嬉笑道：「燒點童男童女給我作伴吧……李國華不來，我代他來領好要的啦……」

「你也給我滾！」顧泓旭一拍桌子，怒瞪「Marie」。


「童男童女……童男童女……」她如同牙牙學語般唱起歌來，甚至站起身來翩翩起舞。


我和李建良都嚇得臉色慘白，想要幫忙卻不知如何是好。


「顧泓旭！！」快點中止臨身，不然……
「我知道！」嘴上這麼說，他卻求助般看向了Bowie。


Bowie搖搖頭，遺憾地說：「顧先生，你不夠兇，你知道要怎麼威懾遊魂的。」


一咬牙，顧泓旭解下皮帶，一下子抽在了「Marie」的右臂上。


「呀！！！」遊魂淒厲地大喊，抱著右手跪倒在地。


「喂！」


我想要阻攔，Bowie卻單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安撫我。
他跟我說，用皮帶驅趕遊魂是正確的民俗做法。


「還滾不滾？！」顧泓旭聲音帶著顫抖。


「嗚……我走、我走，不要再打我了……」


連續兩個不同的女童邪崇附身，我實在被驚得不輕，但也立刻前去安撫好Marie。我不滿地瞪著顧泓旭說：「該停了，事實證明也許你道行還未夠去做這件事。」

「可是……」


「你還在猶豫甚麼？你知道白焉樺說過Marie的身子太陰，是很適合被附身沒錯，可是加重她的陰屬的話也會搞得身體不好吧？」


「那就換人，」顧泓旭沉一沉氣，「我來。」


「你來？」我質疑：「你身體太陽剛了，你確定你適合被附身？」


「我有過一次被長期附身的經歷，試試吧。」他回答：「困難的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他把金鋼環拿了進屋內，又從褲袋內掏出一張皺皺的紙，上面抄寫了一些句子。我隨即明白，他之所以說不知道能否做到，是因為他……想要嘗試一項從來未成功過的道術。


他後來跟我解釋，幫助別人附身的話，旁邊有道士看顧即可。可是如果是道士自己請魂臨身，那麼周圍人是沒有太多反抗能力的，需要一些護身的手段。金鋼環是其一。


其二是，他的符始終畫得很差，護身符不納入考量，所以他選擇了——領地。


即使遊魂前來借用身體，卻依然會被自身氣息包裹，那便可以防止對方胡作非為。顧泓旭在前來昕水鎮之前的幾天內，跟蕭師傅苦心潛修領地的秘訣。


可惜，仍然欠缺臨門的一腳。


還有，他還差一句專屬的領地咒，至今還未想到。我便跟他研究了好些古文詩詞，讓他從中找出與自身有共鳴的句子，那張皺紙上的就是了。


第三次燃符，這回顧泓旭坐在椅子上調好鏡子、搖響法鈴，才蓋好紅布。


「李叔叔，是時候回家了……」


顧泓旭一鼓作氣，雙手同步，中指和無名指彎曲至手心，大拇指壓著兩指指尖後，雙手的中間二指指節對稱地併攏，食指和尾指的指尖同是。


據聞，這是作法時最基本的道指。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

這就是他這次選擇的領地咒……


成功了嗎？失敗了嗎？我不知道，一點徵兆都看不出。


我們靜候了兩三分鐘，期間顧泓旭一動也不動，毫無被附身的跡象。空間內沒有變冷或變暖，反而覺得空氣流動有點……侷促？就像是有股忡忡的憂愁壓在心頭。


忽然，顧泓旭的手肘微微開始抖動，可是更像是他快要撐不住了。


「把金鋼環拿出去！」他突然大喊。


「可是……」我立刻想反問，這樣他會失去唯一反擊的武器！


「別說了，照做！」顧泓旭焦急地說。


我距離最近，立刻拿起就要衝出屋外。可是就在拿起的瞬間，我便險些被金鋼環本身的厚重感反過來扯倒，沈甸得……可怕。


物質層面上，金鋼環不重，像是個輕量級的啞鈴；可是氣息來說……入手的那刻像是要搬動寺廟的大銅鐘一樣。拿久了，更有一種灼熱感，不是溫暖，只有令我很想脫手的感覺。


厚重的壓力——霸道。


在門外放下之時，我便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起來。


「怎麼……回事？」我甚至感到了嘴唇在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