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都會區格鬥錦標賽】《病港ＩＩ》（７０）

「超級農夫！」貴賓席上的黑長老忽然大叫：「如果你殺咗佢，我黑曼巴家族三個女都歸你！」

「比試點到即止就夠。」陸山泉離開鐵籠。

米田貢不禁叫罵：「你咪傻喇！你當你三個女真係寶咩。」

「叫你個拳手小心啲……」黑長老指著米田貢，惡狠狠放話：「我哋黑曼巴兄弟佈滿成個倖存區。」

米田貢不甘示弱：「趁你個孫條屍未發臭，快啲燒咗佢落葬算啦你。」

黑長老雙目圓瞪：「你──！」

「你你你你……」米田貢學著他的口吻，刻意地嘲諷：「早啲抖喇，黑鬼。」

「啊……」黑長老摸著心臟，辛苦不已：「呀呀呀……」

雖敗猶榮。

事後我躺了整整兩天，意識方逐漸清醒。

本來以為還在賽場上的我，馬上想要坐起身，但身體卻像大石壓住，活生生的把我按落床上。

我發現周圍不再是火炬熊亮的環境，才察覺自己輸掉了。

「陸山泉……」我仍依稀記得他名字。

他那二十吋的麒麟臂，令我難以忘懷。

過了一陣，獸醫前來探望我，叫我快點進食。

因為他們沒有什麼輸送營養液的技術，所以兩天都沒有餵我吃什麼下肚。

在獸醫的扶持下我勉強坐起了身，感覺自己好像負重當中。

期間，胃部彷彿生成了黑洞，相信一頭牛都吞得下。

會所裡除了蹄鐵扒房，沒有其他用餐的地方，此刻我相信自己一頭牛都吞得下。

恰好，米田貢都在其中。

應該說，一天中有三分一時間，他都待在蹄鐵扒房裡，嚐試各種產地的食材，畢竟他是全區最大的食材供應商。

「亞貢！」米田貢對我招手。

「睇嚟你已經習慣叫我亞貢……」我說。

「雖然你喺最後一關輸咗，但你表現非常好，我好收貨。」

「我打到條命都豁出去，有得你唔收？」

「哈哈哈，我決定帶你食餐慶功宴！主題係我叫里佐專為你設計。」

「……」

「里佐，準備好？」

「隨時可以。」麥里佐躬身。

「行啦。」米田貢站起，帶我過去用餐。

慶功宴地點居然舉辦在一個牧場前，欄柵內有隻吃草的牛，然而牠尚未得知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僕人們搬出戶外長桌和椅子給我和米田貢坐下，接著放置陶瓷餐具和餐巾。

「風味田園主題？」我觀看周圍的風景。

「主題係叫「祭獻」。」麥里佐綁好廚師圍裙，走入牛圈內。

「嗯？」

「我都好期待係咩。」米田貢視線固定前方。

只見麥里佐一桶食用油，倒落那隻牛身上。

「吽……」

緊接，僕人們雙手捧著一大盤的香料、食用鹽、香油到牛圈中站好，麥里佐就隨手抓了一把，朝那隻牛揮灑去。

「嚟睇食嘢定虐待動物？」我看得一頭霧水。

「里佐嘅美食主題唔會咁簡單，哈哈哈哈哈，佢係嚟自地獄嘅廚神。」米田貢滿心期待。

麥里佐拍拍手，一名僕人握著火炬與短劍入牛圈。

他該不會想……

麥里佐抄起火炬，將它伸到那隻牛身上點燃！

油火相沖，本來平和吃草的牛瞬間烈焰焚身，發出慘烈的哀叫聲，痛苦得胡亂奔跑。

麥里佐握住短劍追著那隻火牛亂斬，直至牠痛苦死去。

「精彩！！！」米田貢站起身拍手，看得非常過癮：「亞貢，似唔似你喺鐵籠格鬥嗰陣嘅畫面，哈哈哈哈……」

「……」我無話可說。

待火焰減弱後麥里佐切下那頭牛的各部位，再細切成一片片肉塊給我們。

「嗯，仲好新鮮……」米田貢大口地吃肉塊：「肉質充滿嗰伋牛當時嘅驚慌、緊張同畏懼。」

「依啲就係你哋有錢人嘅嗜好？」我原本以為富有人士變態，只是外界固有的認知。

他剛剛所上演的事情，真的變態至極。

我完全感受不到值得觀賞的位置……

「可能亞貢仲有嘢追求，所以先接受唔到啱先嘅畫面，哈哈哈哈。」米田貢語氣一轉，收起笑意：「但當你有錢到咩都嘗試過，到時候任何事對你講都會係無比沉悶……」

「難以理解。」我把肉塊放入口。

嗯……

確實非常好味。

「好好味呢？」米田貢特意觀察我表情：「廚師分為兩種，一種係平平無奇，就咁將食材煮好嘅，另一種係藝術家，將食材化成鮮活有生命嘅畫面同概念，令你內心都感受到震撼。當你發覺自己所有慾望都被滿足嗰陣，就只有後者可以令你重新有活著嘅感覺……」

「煮個飯你都可以追求咁多嘢……」

「哈，可能第時你會理解啦，我哋講返格鬥賽嘅事，無限戰屬於你嘅獎品會喺呢幾日送到，都不過係啲食材……最緊要始終係北區格鬥錦標賽嘅門票，最快一場會喺半個月後開打，依你表現嚟講，我唔太擔心，如無意外你應該就係下一任拳王，只係需要提防下。」

「提防？」

「嘻嘻，你咁樣嘅潛在對手，好多人會想買起你，話哂做到拳王就同做到立法會議員嘅影響力差唔多，權力呢樣嘢總係會吸引唔同爭奪……」

「嗰個超級農夫……」說到對手，我不得不提他。

「都總算見到呢位傳奇，你覺得佢點？」

「一個將格鬥基本功打得好穩嘅人，完全無任何花巧嘅技倆。」

我已經是在特種病獵的身體質素下搏鬥，才打得好像不分高下的情況。

要是正常身體的話，恐怕早早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完賽之後我仲想搵佢傾幾句傾，可惜係佢走得太快。」米田貢長長嘆氣。

他那二十吋的麒麟臂，令我難以忘懷。

麥里佐握住短劍追著那隻火牛亂斬，直至牠痛苦死去。

諗起minecraft中咗熔岩嘅牛

獵首 扮農夫

岀現左任何細節比m咁肯定咩？

都差唔多要出場了 我甚至懷疑佢就係當日喺大西北追住黑色賢者嘅嗰個人

同埋M見埋四禽都有講過話事嗰個唔見咗人先搞到下面咁 如果佢係作為一個農夫身份隱姓埋名好合理 然後如果你仲記得嘅話一開始張秀通報想升職都係經過一位佛教和尚去傳達功積 背景同一百關嗰個和尚太似了

農夫養四禽 幾合理呀

隻牛連毛連皮嘩燒都好食嘅

推

突然間有啲罪疚感

👨‍🌾

😂

唔算劇透

追捕黑色賢者嗰個人

「我諗好難搵到佢，連大會都無佢詳細資料。」

數天後，拳會真的把獎品送來，如米田貢所說，全部都是食物。

對我而言，這些食物沒什麼用，畢竟會所裡不愁吃喝，於是我打算捐出去，當作成散步，因為我最討厭是在病床上休養。

我讓幾位僕人用推車，將食物一併運往孤兒院。

他們說有個地方叫攸潭美學校，是不少窮苦孤兒所在的學習地。

我讓僕人們走公路，自己走山路去。

因為公路有防疫員檢查站，走山林路徑的話我無需接受檢查。

行到攸潭美學校已經差不多兩個小時後的事，外面看起來是間荒廢的校舍，外牆給塗滿花朵、太陽和火柴人圖案，課室裡全是孩子的笑聲。

跟合眾國的孩子相比，這些鄉村孩子顯然活得較開心，玩什麼跳飛機、捉迷藏、大風吹，不用從小就上什麼職業技能培訓班。

我的腳程比僕人們快，環看周圍未見他們身影。

「你搵邊個啊？」一位眸子精靈的小女孩前來問我。

「我嚟捐食物，依到有冇負責人？」這裡不大，校舍一眼可看盡。

「咩叫負責人？」小女孩反而問。

「即係……大人。」

「有！」小女孩跑向校舍課室，站在窗前喊：「大叔。」

我跟著女孩走，看見窗內課室的大人……

「陸山泉？」我有一秒懷疑自己給他打傻了，不然怎麼會正好碰著他。

陸山泉正在跟一位小男孩比腕力，就是「拗手瓜」的意思，旁邊則圍著觀戰的孩子。

「啊啊啊啊……」雙臂紮著繃帶陸山泉，顯得非常吃力。

「啊！！！」小男孩一口氣扳倒其腕，高興大叫：「我係手瓜之王！」

陸山泉明顯讓賽了，但他怎會在這裡跟孩子打成一片，不用耕田嗎。

「大叔！」小女孩再叫。

「係？」陸山泉轉頭望來，收起和藹的笑容。

我們四目對視好幾秒，陸山泉才行出課室。

我直話直說：「我係嚟依到捐食物。」剛好，僕人們帶著推車安全到來。

陸山泉看看推車上的食物，再望望我本人：「多謝。」他伸出手，想要跟我握手。

「唔客氣。」我同意握手。

手握住當下，陸山泉眉頭即皺：「……」

看來，他留意到了。

他尋思了一陣子，緩緩地說：「原來你咁後生。」因為我今天沒偽裝，陸山泉能看到我的真貌。

「我估唔到有機會再見到你，上次完得太突然。」

陸山泉淡淡暗笑，去將食物都搬入校舍。

我都幫忙把食物搬入去：「間孤兒院你開？」

「唔係，有時候種咗菜同蕃薯，我就會帶嚟，順便留低一陣。」陸山泉答。

「總算見到個好人。」我來北部都會區一段時間，好人數目十指可數。

「好壞無咁易分。」

我轉換話題：「你手臂係點練出嚟？」

陸山泉快瞥自己手臂：「耕田。」

「咁簡單？」

「仲有劈柴、挑水、搬石，持續三、四十年……」陸山泉見我半信半疑，補充多個秘訣：「仲有食多啲魚同白肉，有豐富營養。」

「你真係令人超級好奇，超級農夫。」

「打拳只係小小熱身娛樂，喺同你打之前我已經成年無同人打架。」

「成年無同人打架……」我把愕然留在心中，呈在臉上就太醜了。

倏地，學校外面變得肅靜，令我們感覺異常。

一行出去只見有兩名不速之客，站在學校門口前。

一個笑意淫淫的看著校內孩子，一個手上把玩著小刀，嘴上輕挑地吹著口哨。

「搵邊位？」陸山泉主動問。

「你哋係學校負責人？」把玩小刀的傢伙，握好危險的小刀：「無，我哋只係想搵下米田貢嘅家僕傾幾句計，唔關你哋事……你哋嘅小朋友好可愛，唔會受到任何傷害。」

「搵我哋？」僕人不明所以。

話畢，握刀的傢伙抽住其中一位僕人的衣領：「你就係米田貢嘅家僕？唔好答唔係，我喺你哋會所門口一路跟嚟。」

由會所跟蹤到這裡？看來不是善類。

我悄悄往校園一旁的圍牆爬出去，打算繞回校園正門伏擊。

「你……你邊位啊……」家僕嚇呆了。

「係邊個都唔緊要啦，你淨要答我一條問題。」

「係……」

「叫亞貢嘅喺邊。」

「我真係唔知喎大哥……」僕人一臉軟弱。

「唔知？」他將僕人的手按落推車，舉刀插斷尾指：「依家知唔知？」

「哇呀呀呀──」僕人痛得大叫出聲。

「你整痛佢啦！」剛剛比腕力勝出的小男孩，居然衝上前拉住對方的手。

「細路你傻咗呀！」持刀者暴喝一聲，伸腳踢開小男孩。

「哎呀！」小男孩像皮球給踢開。

冷不防，一塊石頭飛快的擲向持刀的男子頭上。

「呯」的一聲，直接被擊得腦溢血死亡。

不用說，石頭是陸山泉投擲。

另一位笑淫淫抱手的傢伙，馬上想掏出外套內的武器，已經繞至門外的我瞬步上前，一招閉日將他終結。

幸好我出手夠快夠果斷，因為那傢伙的武器居然是把土劣質手槍。

兩人轉眼之間，就同時死去。

「返去班課。」陸山泉呼叫孩子們。

「亞貢……佢哋係嚟搵我……」我凝視他們的屍身。

我突然想起，米田貢叫我比賽前要提防一下。

陸山泉拾起手槍和小刀仔細檢閱：「係訓練營嘅人。」

「訓練營？」

「近鷓鴣坑嗰帶，有個專門培訓殺手嘅訓練營。」陸山泉雙手拖行兩名殺手離開學校：「有人僱用佢哋買你兇。」

「可能係喺格鬥場到得罪人。」我說出自己猜想。

「幫我睇住依到。」陸山泉叫我暫時留下。

之後，陸山泉把那兩個男人拖到稍為僻遠的地方。

不一會，他兩手空空的回來。

「搞掂？」我問他。

「唔會再見到佢哋。」想不到農夫會埋種子，也會埋屍體。

「你知唔知訓練營位置？」

「自己一個去？」

「嗯，無理由日日喺街等住俾人伏擊。」

陸山泉略為打量我一眼：「格鬥術同殺人術係兩回事。」
「嗯，我知。」

陸山泉瞧一瞧我帶來的食物：「我帶你去。」

陸山泉唔通會有機做病獵幫手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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