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堅決?你連她正眼都沒有看過?」我說著,覺得開始有鼻水在往外流。
「剛剛看到了,是挺好看的。但這不是她樣貌或者身材甚至是人品的問題,我只是不想被安排結婚。」范磊說。
「我不太明白,她人又漂亮又純真,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結了婚之後整個人生都會給了你,還有甚麼不滿意的?」我說。
「你當然不明白,這種婚姻只是一個儀式,我接受了是我的人生全都給了她才對。」范磊說。
男人結婚和女人做愛也是一樣的,是一種交易。而要男人答應交易,便要讓他得到相當的好處,很明顯的,雪瑞算不上是一個好處。范磊要完全的得到一個清純、善良、美麗身材又好的女人太容易了。
「如果我們結了婚,兩間車廠便會合併。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委託你的,但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這個對吧?那些老頭子為了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便把我的人生綑到了這段婚姻之上。」范磊說著,突然忘記了自己沒拿酒杯,想怒而灌酒卻只吸了一口冷空氣。
「你不能這樣說,雪瑞何嘗又不是為了自己的家族而犧牲?我們今天為她花了十二個小時來打扮就只是為了讓你看到她最好的一面。」我說。
「那我呢?有沒有人為我想過如果我結了婚會犧牲多少?」范磊說。「如果車廠合併了,不算其他股東的話,她爸和我爸就會大約各佔一半。而她爸肯定會把所有的股份都交給她女兒去繼承。即便她不管公司的業務,讓我做董事長,董事會裏還是會有一半人看著她的臉色做事。我下半生便會由一個獨佔著自己車廠的繼承人變成和女人對半分的小白臉。沒有她那一半股份的投票,我甚麼都幹不成!那我繼承這間車廠還有甚麼意義?」
范磊娶個老婆,代價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大得有點可怕。
我突然想起了陳日正那時說的話:「要是你自己就能把生意做大,誰還敢逼你........」
「等等......你不是想...」我突然明白他把我抓出來的意思。
「沒錯,我可以跟簡雪瑞結婚,車廠也可以合併,但我不可能只要一半,我一定要全部!」范磊抓住我的手臂,盯著我的眼睛說。他雖然不能如願以償的震懾我,但手掌還是挺暖的。
「我不明白,你這是甚麼意思?」而我分明知道他是甚麼意思。
「把雪瑞變成一個奴隸,賣給我。在其他人面前婚約可以繼續,但我一定不可以被簡雪瑞支配我餘下的人生。」范磊說。
「這怎麼可能?好好的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會自願做奴隸?而且就算我做得到,我為甚麼要這樣做?雪瑞再怎麼說都是我的好朋....」
「他們給你多少錢?」范磊問道。「我不知道那些老頭給了你多少錢。但如果我能同時拿到兩間車廠的話,我就分給你雙倍!。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還好朋友呢?呸!你穿著這身衣服就是一個收錢做事的人。」
他的態度雖然讓我嗤之以鼻,但出手卻真的讓我從心底裏震了出來,相比之下澟洌的風雪根本不算甚麼。
「0.75% 是兩間車廠合併了之後的0.75%,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還有合約在。雖然是不見得光的合約,但你本來就是持份者,早晚都會知道的。」我說。
「1.5%!」范磊咬著石說。「說了雙倍就是雙倍!而且你現在要做的事確實難多了。」
「1.5% 我便可以進董事會了,你為了不想聽雪瑞的話,以後反而肯聽我的話?」我說。
「如果兩個老頭的股份我能一同拿到手的話我就會佔新公司的股權超過百份之六十,我才不用聽任何人的話。」他說。
「那樣.......如果你真的想清楚的話,我有附加條件。第一,你得和雪瑞談戀愛,就算是假的也好,你也要正式跟她談戀愛,那我也好向老人家們有個交代。第二,雪瑞如果真的變成了奴隸,你拿走了她的股份之後,你要把人完好無損地,用最便宜的價錢賣回來給我。我是不會看著你像對待奴隸一樣對她的。最後,不管她是不是奴隸,有沒有股份和賣給了誰,你都不可以跟她離婚。你不理她,不碰她,或者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不管,雪瑞也不會管。但你不能跟其他人結婚,一定要在物質上照顧她一輩子。」我說。
「你的條件......真麻煩....」范磊對於提出巨額金錢之後竟然被如此還價覺得有點苦惱。
「我是希望你能認真對待雪瑞,她是一個好女人,而且是花了半輩子功夫就為了嫁給你的女人。你想要拿走她的錢,你有你的野心,我不介意,更不用說事成之後我也有一份。但我想你把她留在身邊,即使只是作為一個失去遺產的普通女人也好。」我說。
「如果你還要考慮的話,我也像與簡老爺說的一樣跟你再說一次。穿紅衣的女人多的是,但雪瑞信任的只有我一個。」我說。
「唉......你這樣比起拒絕我更讓我難為。我答....」
「等等,還有。」我說。
「還有?」
「我會告訴雪瑞你的意圖,但會確保雙方的父母們不會知道。H 市裏能把自己賣身的人就只有自己,我是不會騙她的。你在和她交往的時候也可以照直說。」我說。
「這怎麼可能,她都知道了又怎麼可能會上當?你這不是捨易取難嗎?」范磊說。
「我當然是已經想好了成功的方法才這樣說。你在約會的時候要對她好點,即使知道結局是甚麼你也要為她留下美好的回憶。」我說。
「回去吧,留在你們兩家的席位裏,好好裝一個乖孩子。我答應過簡老爺會讓你合作的,別拆穿我。然後注意手機,我傳簡訊給你的時候把雪瑞帶到酒店的這個地方。」我說。
「成功的方法.....看來我只能答應你了吧?」范磊說。
「只有我們要的結果是雙方同意的,你才可以用我的服務。快進去吧?我快要冷死了。」我推著他回去宴會廳之中。
我最後一眼看見的是被四大長老圍著的雪瑞,因為范磊的回來而讓氣氛輕鬆了很多。范磊女人纏身不會是只靠家財,他那嘴巴用來哄哄無知少女也確實是挺管用的。
我自己則快步的走到了廁所,連忙把鼻涕擦掉,外面實在太冷了,我差點便因為話太多凍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