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鍾意咗個網故女作家,但佢真人好樣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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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05 22:51:30
Omg 打緊打緊
2022-04-05 23:07:37
這是頭一次,她感到快樂、感動,卻極有負擔感,源自她脆弱的涵養。

*

阿謙見翩翩離去,有些不知所措,是他說錯話了嗎?但她的面色卻沒有變換,那樣如常。他覺得,她剛才感到不自在了。

但他沒有任何辦法。

翩翩回家,思索最近發生的事,回想與讀者見面的起因。

這事從一個讀者約翩翩吃飯開始。

對方有女朋友,也沒有與她調情,只是平常地當她是個聊得來的伙伴,傾偈也不算頻密,但每次她出故事都會實時追看。某天他說,二人的友誼似乎逐漸昇華,於是想見面,她說好。

當時她十八歲,對人的警戒心不如現在。她真誠地相信說愛她的人,就等同真誠愛她。

二人見面,他將此事和了另一個女作者說:「見到偏偏真人,有啲失望。講真你靚好多。」

這位女作者又將此事到處說,最後作者圈內人人皆知,都在嘲笑翩翩。

她知道了之後,非常生氣,強烈的、被背叛的感覺。真像自己表白之後,心儀對象與她最好的朋友調情——這一種「明知故犯」的驚恐。

像被刺激到的化學反應,她愈來愈澎湃。雖然很丢臉,卻讓她決定要繼續約會更多人,以此證明,她的魅力不困於艱澀創作之中,與人調情、相處也是沒有問題。

當然,從此之後,她只會和沒有追蹤其他作者的人吃飯。

一個人原本就喜歡除她以外的人的話,他輕易隨時後退,乘機找他以為是同一個圈子的人透露,肆意作出比較。即使那些女作者與翩翩也有過幾句閒聊,甚至平時關係良好,在這些關頭上,亦只想八卦——

最後就輕飄飄地拋出一句:「咁偏偏賣才華㗎嘛」。

翩翩依然虛偽地與其他作者打好關係。

十八歲時,她已非十五歲衝動青春期少艾,不會為了他人評論兩句而作出反擊;縱使心有不忿、固執倔強,卻深明「朋友」的重要。所以,其他知情者提起此事,她只會柔柔地自嘲,別人但覺自討沒趣。至今,亦然。

太丢臉了——她這個所謂的受害者,時常心想。

不過,她完全不否認與那個讀者吃飯時是開心的,對方紳士、禮貌、體貼,令她感覺到鮮有的男性溫柔。這種一刻傾情的心動受她迷戀,日後,她的生活若然枯燥,就會約讀者出街。那刻,她真認為他喜歡她。

妖。

他是裝的,或許憑着良好修養,傷人都用冷箭在暗處遠遠地射。

當翩翩開始理解,別人口中說的「喜歡」並不代表什麼,她便不會再太信任有人說喜愛她。原來口頭上的喜歡只是:隨時有一刻着迷,可能是看到幾句句子然後深感共鳴,但僅此而已;而,隨時也能後退,在背後批評一些與最初喜好無關的事。褪去天真以後,她的期望下降,於是,減低受傷的機會。她不再覺得心寒——僅此而已。

可是阿謙即使見到她本人,仍對她非常親切。

她只能愧疚地感激他。

*

夜晚,翩翩下樓,與同區的添少食飯。晚上沒有堂食,他們去買了外賣,逗留在商場樓梯間吃飯。

其實她頗喜歡在樓梯間吃飯,雖然沒有冷氣,也坐得不舒服,但總覺得霸佔了一個公共空間——這是難得的機會。二人說話,不會刻意控制聲量,反正不會有人被滋擾。

「只係咁樣你就鍾意我啦?以後,你會沉到爆㗎喎。」

添少唸着翩翩傳給讀者的訊息,不禁打一個冷震:「妖,好flirty。」

她敲着這些句子時,多數面無表情;所以,會用Emoji來修飾情緒。

「佢哋好受落喎,輕鬆。」翩翩挑眉。

「等間又唔知係咪壞人,隔住個mon,佢係失蹤狂啊、殺人犯啊——你都唔知,日日抽時間出嚟傾偈,實係好得閒冇嘢做啦。都唔明你,你話你會摸身摸勢、扑埋嘢,就話爽啫,而家有咩好玩?」添少不解。

「啋,佢哋咁靚仔,又鍾意睇文喎,一定係好人囉。」

「戇鳩,啲懶係emo嘅文青一邊口噏噏村上春樹,一邊周街搵女屌㗎咋,個個擔住枝煙以為自己係張國榮。」

添少(Tim)與李翩翩是補習師生的關係,前者是學生,後者是老師,二人僅相差一歲。在添少考上與她同一間大學之後,他們便成為朋友。

「唔係個個都係咁㗎嘛,都有乖乖牌。」

「咁你咪同呢啲乖乖牌正正經經拍拖囉,date乜啫,好好玩咩。點呀,你最近見嘅讀者質素好好?」

莫道你在選擇人,人亦在選擇你。

既然你read我似read牌咁,我都要咁樣做——翩翩知道,或者不是個個人都會對她評頭品足,但是,她只能這樣預設。慢慢地,她也會以「質素」來看人;性情、外表、談吐、舉止,都拿區區二字概括。

她答:「我見返我以前同學呀,屌,見到我真人後仲想同我傾偈嗰隻。」

「哦,冧你囉。」

她又補充:「但我知道佢真係好鍾意我寫嘢,每次出完書,佢都會畀返好長嘅書評,好多鼓勵。」

頭皮發麻,她不想原本很喜歡她的人,不再喜歡她。

雖然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的真誠鍾愛——那一份沉重的內涵,但是,她仍然期望。被愛,縱使不安,但她有着物質以外的虛榮心;如果被喜歡,她已能感到快樂。

「啫係人哋係真心鍾意你,你咪試吓。」

「但嗰個唔係我呀,你知㗎,我書都唔睇多本㗎喎,讀書啲readings都清唔晒,睇到屌晒鬼。呢幾年,仲要隔住個mon喺度扮才女,其實好假。去到後尾,我知道咩嘢大家會啱聽先講,嗰個唔係我。」她平靜地說:「煩。」

「你以前仲會po地獄gag。」添少嘲笑她。

「我就係咁嘅意思。」

「算啦,唔好諗咁多啦,佢或者佢哋都係講吓啫。樣都未見過可以有幾鍾意,冇所謂啦。」

她明白,但內心的盼望又替她說話:

「吓,佢哋聲稱自己鍾意我內涵㗎喎。」

「戇鳩。你冇理由綁架人哋㗎喎,我媾女咁,就算佢幾靚,但佢周圍收兵嘅我都覺得唔掂囉。」

二人笑笑,添少又說:「咁講真,你真係咁啱遇到嘅,咪去囉。」

「我仲鍾意佢。」

「OK,Off topic。」

每次說到翩翩喜歡王子,添少便不再多講,因他已屢次叫她放棄,但她不聽。

誰都聽過翩翩喜歡王子的那個故事,因他很久以前的一次關心——而具體是什麼,她卻不曾對人說——令她感到溫暖、被愛護,所以這種於她罕有的感受輕易地擊中她敏感脆弱的心。從此,他成為取代不了的人。

她描述得淒怨、浪漫。

添少和翩翩於是又聊其他東西,然後又快快散席。他非常粗豪、爽直,有什麼就說,不轉彎末角。與他做朋友,她感到安心且完全被接納。

這時,翩翩收到阿謙的訊息:「Hi,你喺唔喺屋企呀?」

她選擇無視。
2022-04-05 23:13:27
LIVE ~ 好耐都冇追LIVE
2022-04-05 23:19:29
翩翩回家。

母親碎唸着阿謙的家事,說得十分激動;她以前和林太很熟,但之後減少了聯絡,現在再見面,一聊就聊了好幾個小時。

又是阿謙——翩翩有種直覺,二人的生活會不斷交織。

林生在阿謙小時候就包二奶,在深圳。

林太一早察覺,她可以容忍丈夫愛他人更甚,但無法忍受他長期居住在深圳、不盡父職,似高調宣佈他真的不要這個家了,連一點尊嚴都不留給妻子。她是傳統女性,將丈夫當天,可是也如此地深愛兒子。她獨自一人去大陸找林生,當場捉姦,反而神色冷靜,和他談離婚時沒有皺一下眉頭。在巴士駛離大陸之後,她將頭倚在窗邊,淚流滿面。

她與阿謙搬離舊址,因此他也轉了校。

「噢,好慘。」翩翩聽後,只能這樣說:「林太好犀利,明知老公包二奶仲敢自己一個上去。」

翩翩母親搖頭:「冇陰公囉,個家咁就冇咗。忍一忍,畀個完整屋企個仔嘛。」

「個老竇都長住大陸啦,心又唔喺度,就算唔結婚都散啦。」

「都係你老竇好。」

翩翩反一反白眼——媽咪又放閃?她的名字曾一度被戲改為「拿度」,因「C朗」是父母二人名字的其中一字;幸好沒有。父母很恩愛,她都見慣。

忽然,翩翩想起阿謙給她傳了訊息,便看了看電話,然後回覆:

「而家喺屋呀。」

但現在已是晚上八時半,出門,也沒有事做。這個世代,就算是中午,又有什麼好做?

阿謙秒回:「出唔出去行吓?山路仔?」

「你鍾意?我OK嘅。」

她印一印面油,打開鐵閘,見到他。她在心中輕輕歎息:原則打破了——只和他去一次街的原則打破了。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是美男,二人又是現實中認識的「朋友」。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原因呢?她明明不想和他太接近、做出格的事。所以,應該還有的,但她無法組織。

也許是,說到底,她非常感激他——竟將她想像或者看得那麼好,以前、現在也是;對於這份真情的喜愛,她很感動,即使伴隨羞愧,但真的覺得自己的感官被他觸動了。他從小學就記住了她,那個她已陌生、不太確定是否如一的她,「仗義」、「時常幫人」。

所以,他是不一樣。

「做咩咁好興致呀?」翩翩問。

「坐喺屋企好鬰,平時都會出去行吓咁。見你好似都鍾意嘛,就一齊行。」

相比起太過城市的建築,她更喜歡山路和樹影,當然走在無人大街上也很舒爽。她覺得自己有一份自在,像被打翻的康鈣C飲品,在凹凸不平的膠板裏躺着,被紙巾抹走之後仍能悠然相信只是變換了形態,無論如何都有營養價值。

阿謙很清楚,他時時閱讀她的日常隨筆,知道她常常獨自一人行路。

她把日常隨筆放在了附費閱讀平台,與平時的寫作風格很不同,沒有小說的創作感,只得平實生活的記載,連文筆都沒有多加修飾。她曾說,那是因為少人瀏覽,應該是個更安全的表達平台。

鶣翩找些話說:「話說你同以前好唔同喎,瘦咗勁多。」

「老土囉,以前覺得自己肥,行路都慢過人,咪走去減。有時想食嘢都諗住個卡路里呀。」阿謙說。

「姜濤?」

「遲啲去報全民造星先。」他笑:「但我而家冇辦法忍口,都係食完再做返運動就算。」

「減肥好辛苦呀真係。」她感歎。

「你又減過?」

「都算係。」她說,又指着面前的紅綠燈:「唔使等啦,一定要㩒佢先至會轉綠燈,否則成日都係紅㗎。」

「過馬路專家。」

「行得多就知㗎啦,初頭唔知,勁傻喺度等,又冇車又冇人。」

今天已與添少社交、見面,她有些用盡了能量。但是,與阿謙一直沉默着,又十分尷尬。這些年來,與人相處,她都習慣扮演主動開啟話題的角色,因此說:

「我聽到你嗰陣時點解轉校,幾好嗎你而家?」

「溫書好煩,但都係小事。」

「咁有冇大事?」

翩翩感受到他有事想分享,不然,不會如此鋪墊。

阿謙很慢地吐出語句:「我阿媽唔知的,我老竇仲會搵我,琴日先同我食完飯,佢而家喺香港有第三個屋企,又拋棄咗大陸個二奶。我好憎佢,但見到佢嗰吓又嬲唔落。」

「狡兔三窟?」她故作幽默。

他與她分享了很私人的情感,她始料不及。

二人站在高處,停下倚住欄桿,很多色彩正在澄亮,淹沒了整遍矮小的樓房。

阿謙知道翩翩已知道他的家事,因他今天下午,便聽着母親向翩翩母親訴苦,而,這幾人之間,消息將會互通——所謂尋常的糾紛,不會被掩蓋的。

「如果唔係因為我,阿媽應該唔會離婚,佢仲可以有名義上嘅老公。而且自己一個走上去捉姦在床……應該好傷。」他語帶愧疚。

於她,他分享得很突然。

「有名無實嘅話,會好一啲?」她問。

「我唔知道,但如果冇我,佢就唔會咁揀,然後要打咁多份工嚟養我,好辛苦。佢本來應該值得過更好嘅生活。嗰陣時唔係大咗肚,都應該唔會咁快同老竇結婚,話唔定會有多啲時間睇清楚佢係咩人。」

翩翩沉默良久,然後真心地說:「唔係你嘅錯。」

「邊個知呢?」他反問。

「係,邊個知啫。你嗰陣先咁細個,嗰啲係大人做嘅決定,點解會係你嘅錯呢。」她小聲地重複:「唔係你嘅錯。」

他轉頭,與她對視,然後微笑。

二人繼續向前走,她突然覺得此情此景,應該沉默,便不找話講了。
2022-04-05 23:24:01
林呈謙的樣貌酷似創作《一人之境》的香港歌手,但臉部更加棱角分明、鼻子高梃,戴着四方幼框眼鏡,衣着常以簡單T-shirt、運動褲配搭。

小時候,他的身形肥胖,但相貌卻不是胖虎形的兇惡霸王,反而軟軟弱弱、怯怯慌慌,時常引來取笑及欺負。

兒時早有外貌差距這回事。但初小學生,尤其女生,其實會更愛慕成績不錯、常被老師稱讚的人,覺得他們好厲害呢。因此,他努力背誦生字、計熟算式,考了全級第一,怎知同學喜歡的對象依然是全級第二、第三,反正不是他。

翩翩幫過他,所以,他喜歡她,朦朧又幼嫩地。

後來轉校,成為另一間學校的插班生,同學欺負他臉上總有種欲言又止的猶豫、使人不耐煩,但這次再無人替他說話。他已明白唯自己能保護自己,於是減肥、健康,青春期又長高了很多——即使這保護,更似退讓。不知是否荷爾蒙之故,他的臉變得冷漠許多。

在DSE中,即使夠「33222」的要求,但加起來也不夠他讀理想的科目,便去讀了副學士。脫離中學後的兩年,他真的只有讀書,小心翼翼地保住GPA,絲毫沒有過靡爛生活。別人玩得很開心的時候,他問自己:你想要啲咩?

讀書壓力很大,他靠追看「偏偏愛你」的連載小說減壓,連載的性質與一部部已完結的作品不同。

今天看今天的更新,今天要堅持住,到明天看明天的更新。

最後,阿謙終於捱過去,升上大學二年級。

升讀大學後,他迷戀玩交友APP,到處和人做網友——但不見面、不約炮,躲在螢幕後聊天,他覺得安心許多。現在,現實生活中也有異性向他示好,但是,他總覺得怪怪的,完全沒有久旱逢甘霖的喜悅,反而寧願退避。

他與「偏偏是你」雖不是識於交友APP,但仍當她是網友,這是他首次破戒——見面了。

也許是因為他開始期待收到她的回覆,有時又常怕說錯話,傳了出去後又收回來,從容不再。他意識到,她是有點不一樣。

背靠萬里無雲的星空,阿謙問翩翩:「喂喂,你話寫嘢係因為一個男仔,係咪真?」

「唔係為咗佢嘅,但最初係因為佢先會開始寫。不過我講得浪漫咗啫,當然係為自己而做。」她答。

翩翩早已認清自己,如果只是想描寫苦戀的傷痛,她不用如此用心經營社交平台;甚至在靈感乾枯之時,找讀者吃飯,試圖獲取靈感。此刻,她算是坦白。

「而家仲鍾意佢?」

「係啊,」她笑:「陰公,你都識㗎嗰個人,但我唔開名啦。」

他們走到市區了,開始不斷經過學校、商場、街市。

「話唔定我有一日會知呢!」阿謙開朗地說。

翩翩看着他:「咁都撞返你,係緣分嚟嘅。你有冇尷尬啊?話晒以前同我傾嘅嘢都算幾赤裸吓。」

以往,在網上聊天時,阿謙沒有具體地和她講發生了什麼,只略略地說感受,開心、不開心、沒有拖拍、不敢接受別人的好意,或者在她發佈了一些什麼之後,回覆:「我都覺。」

「冇啊,我哋以前唔係好friend㗎咩?」他誇張地問。

「有啲咁嘅事?」她裝出吶喊的表情。

阿謙的氣場沒有很強,翩翩因此更加心寬。人夾人緣是一種玄學,她不喜歡和感覺太有侵略性的人相處,或者其言語是來勢洶洶的。他很柔軟,不論是文字訊息還是真人相處,他也表現了和善的姿態。

雖然她覺得重新碰見他,確實有些倒霉,但是無礙其他的感受。

阿謙說:「我以前成日借功課你抄㗎喎!」

翩翩瞇眼:「兄台,係你攞啲功課畀我睇,但我發現你做錯晒,再教返你轉頭喎。」

「我都有喺小食部買魚蛋畀你㗎喎!」

「係嘅,但係我有時都會幫你買燒賣喎。」

「Super,打和。講起以前好鍾意食魚蛋燒賣,原本諗住接咗人哋嘅士多之後可以賣吓啦,但個肺炎一直喺度,邊個咁得閒篤嚟食吖。」

「你有士多?」她驚訝。

他解釋:「之前阿媽嘅同鄉開嘅,後尾佢要返鄉下啦,呢度又冇人冇物就轉賣咗畀阿媽,喺後山㗎嗰間士多,隔籬有棵好高嘅榕樹,所以我哋先搬返嚟呢度,順便唔住劏房。」

「OMG,士多太子爺,失敬失敬。」

他流暢地接話,毫無與他人溝通時的緊張:「姑娘言重,已經蝕咗錢好多個月。阿媽而家就一星期休一日咁,照顧好身體先算,早排中咗肺炎,咳死佢。」

「你落去開舖唔得㗎咩?」

「我會啊,但阿媽覺得得我一個唔放心囉,又會落嚟。」

「真有趣,我得閒落嚟幫襯吖。」

翩翩對阿謙已沒有呈現出警戒的狀態,她知道,或者是印象中的他是一個好人,而且還對她有種沒來由的崇拜,因此放心。她比初見他時輕鬆很多了,只要不像別人那樣,暗暗攻擊她。

「你以後想做咩?全職作家?」

阿謙問及遙遠的未來。

翩翩答:「NO WAY,打死都唔想,做返我讀緊嘅嘢囉。你呢?」

「好畀心機考返上U,但係原來我又冇咁想讀書,我係想做廚師。」

「你識煮嘢食㗎?」

「OK啦。我覺得食嘢好浪漫,係用條脷去feel,唔係第一眼望住啲嘢就知係咩味。」

阿謙和她說話時,完全沒有與別的異性相處時的抵觸和抗拒,自自然然。大概是童年的親厚仍然在,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別人不知的事。

他忽然哼唱:「如眼睛可分對或錯~這麼一瞬間~」

「看清楚我麼~由整好食嘅小食擺喺士多度賣開始先囉,有心慢慢做。」她接話。

終於,二人走到很遠的車站,坐巴士回家,都太累了,所以沒有說話,只靜靜地分別聽音樂。

他看窗外映出她的臉,在心裏默默地想:

多謝你淨係見我,令我覺得——我有啲特別。多謝你。
2022-04-05 23: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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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05 23:2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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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06 00: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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