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有電車;港島,都有電車。即使唔鐘意,我覺得自己走唔出電車嘅範圍。愈唔鐘意,就愈係見到,見到你心都煩埋;想離開視界,但係無處容身。
夜半嘅呢刻,電車尾班車…我都唔記得,可能已經開出。九龍人,又點會記得電車時間?就好似港島人唔會記得輕鐵時間表一樣。
但係我依然向嗰一個電車站走。嗰一個,所有嘅起點走。
跑馬地係一個有錢人嘅地方,唔少鬼佬、住洋樓養番狗嘅小康之家、大戶人家落戶喺度。
有一隻流浪狗垂頭衰氣咁走,我隨手拎起咗支棍。
「汪汪!」
叫聲唔係嚟自隻狗,而係我。
「汪汪汪!」
隻狗聽到我嘅叫聲即刻抬起頭,見到我衝向佢嗰度甚至走夾唔抖。
嘩屌,原來做呢啲事都幾正,怪唔之得琴日會俾狗吠。
我拎住支棍追住隻狗跑,跑跑下終於到咗我嘅目的地──跑馬地電車總站。
隔住一條馬路,我見到有一對情侶喺電車站等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