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月如鈎
2020-05-25 09:37:29
在小君死後的幾日,AV仁一直消沉不樂,躲在自己的房間,什麼人都不見。
待了一星期後,他終於出房,神情是好一些,黑眼圈極深,如熊貓一樣。
「無事嘛?」我問。
「無。」他說。
「我以為你死咗。」我開玩笑說。
「的確係。」他說:「我都以為自己會死。」
「去食啲嘢?」南門蔚問。
AV仁不說話,看來是對南門蔚心存芥蒂,始終殺小君是由她下手。
我們來到串燒店,婆婆知道AV仁心情不好,送了我們好幾碟雞肉串,又是雞髀又是雞軟骨和啤酒,說我們慢慢坐,這枱是我們的,即使再多人也不做生意,真是說不得的人情味。
AV仁默默地吃著雞肉串,不願多說話。
「你最後講嗰句係真?」我一邊吃着雞串一邊問。
「咩?」
「基。」
他喝了一口啤酒,簡潔回應:「嗯。」
「咁你平時又睇咁多AV?」我問。
「掩飾。一個咁咸濕嘅正常人,無人會懷疑佢係基佬。」他說。
「其實你點解唔可以大方咁認,而家呢個年代都多咗好多人出櫃。」我問。
AV仁的父母是極度保守的人,由細到大都極憎恨同性戀,認為會搞亂社會的家庭價值,作為他們的兒子,當然害怕給人知道,所以他只會裝成一個正常人。
在小學裝成普通的男生樣子;中學為掩耳目去追求女生;長大後故意裝出咸濕的模樣,一句到尾,不想被歧視,為要在這個社會生存。
「咁樣唔會覺得好慘咩?扮到咁攰。」我問,腦海想起當初會面時的一刻,原來都是假裝。
「當唔知社會有病,定我有病嘅時候,我只能夠用呢種方法生存。」他幽幽說道。
「韓𡈼辰,我諗你上司消失呢單案後,你都係唔好再返工。」南門蔚忽然道。
「點解?」
西樓月如鈎
2020-05-25 09:37:55
「點為整死你上司嘅人,好可能都等緊你,特別係之前都咁多人搵緊你。」
「唔會掛。」
「唔信你可以返工,不過後果係點我唔擔保。」
忽然有一位六十歲的老伯站在我們旁邊,身穿道士服,白髮斑斑,長鬢及腰。
「邊位?」我問。
「聚星樓少保拜見南門僕射。」他道。
「僕射咩咩僕射?」我問。
「過嚟。」南門蔚跟他去到一邊聊天。
「南門僕射妳好。」老伯點點頭。
「僕射?」
那個老伯對南門蔚甚為恭敬,像下屬對上司的態度,讓我跟AV仁都大為不解。
「僕射,我諗妳都收到消息。」
「嗯,我知道。」
之前他們竊竊私語,說些什麼我們都不了解。
「咁可能呢件事要麻煩妳,小心。」
「得,你走先。」
「小心。」
他離開後,我們想追問之先,她了解我們的疑惑,兀自說出一切。
「僕射、少保係捉屍工會職級。驅屍工會喺18區都有分區,分區有駐守嘅驅魔師,而我係僕射,比佢高一級。佢嚟搵我係因為長洲近排發生多宗命案,全部都係不尋常嘅屍變,有可能嗰度將會發生社區爆發,更麻煩係,長洲嘅工會驅魔師被殺,係殘殺,所以要搵人入去調查同阻止。」
「喔,咁搵妳組團?」
「嚴格嚟講,係我一個。」
「妳一個?點解?唔係講工會18區都有人咩。」
「雖然18區都有,但係每區驅屍師人數好少,前排仲要忙住捉殮房走屍。」
「但少極都有百幾二百,點會得妳一個。」
「工會並唔係你想像中咁正義同團結,好多派系,事實上,香港出現殭屍,最大力嘅推動者係政府,其次係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