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爺話以前有個站叫太子》
沒有真相,只有詮釋。 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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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文仁丑,離丫島學院大專畢業生。
我必須盡快寫低所見的事,或許以後寫不了。
以下內容全部屬實,全為我本人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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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精神病人
今日,星期六。
我帶爺爺坐船去離島精神病院覆診。
爺爺滿頭白髮,雙目無神,嘴巴經常呢喃我聽不明的說話。
但作為大專生的我已經習慣照顧爺爺出入。
也許你會問我爸爸媽媽在哪?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我兒時印象中,爺爺曾提及他們到市區旅遊,然後就消失了。
正值週末,船上擠滿乘客。
他們都提着手挽袋,雀躍地研究購物清單。
因為離丫島平日沒有船班往返市區,所以居民趁週末到市區特賣埸購物消費。
但我的目的地是精神病院,特賣埸的廝殺不關我事。
我對着靜止的天空,浮游的白雲做夢。
啊……生活是多麼索然無味。
不一會,船停靠在海中央,某小島碼頭。
我扶着爺爺穿過人群,他們馬上讓開。
因為離丫島上的老人多半有精神病,大家都明白我的難處。
渡輪呠呠噴出黑煙,將我跟爺爺留在碼頭。
我們走上碎石緩坡,一間五層高的純白色方型建築就屹立面前。
它就是離島精神病院。
院前有一大塊空地,幾排長椅。
上面坐滿穿着素色衣的精神病人。
有的發呆,有的不斷扭動身體,有的大聲尖叫。
不知道大家到過精神院沒有?
病人的尖叫聲好像恐怖電影裡,死者被虐殺時發出的慘叫,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的咆哮。
我每次都拖緊爺爺的手,快步穿過去,免得爺爺被他們感染。
步入精神病院,馬上聞到刺鼻的酒精味。
我閉着氣,來到二樓的登記處。
「831-079。」我熟練地對姑娘說。
沒錯,爺爺並沒有名字,只有831079這個病人號碼。
據說因為爺爺想起自己的名字會情緒波動,所以我從來都不知道他的本名。
姑娘從小窗戶遞出掛號紙,讓我們等待見醫生,過程不說一話。
我認得這個護士,她從是將頭髮染成鮮紅色。
但她從來未瞧過我一眼,彷彿我是曱甴般令人討厭。
等候區的病人比較平靜,算是這棟醫院最讓我放心的地方。
這裡的設施跟醫院沒有大分別。
眼見之物盡是白色,天花、椅子跟地板融為一體,走路要特別小心。
唯獨二樓角落有一道樓梯通向三樓,那裡有一道黑鐵門。
那道門後藏着甚麼,無人知曉。
也許是手術室吧…
到底醫生的月薪是多少呢…
假如我有錢…也許可以向政府申請搬出市區!
我發白日夢發得起勁,黑鐵門突然咔一聲,被推開。
一個鬍子大叔被兩個高大的男護士抱出來,放到我旁邊。
他剛躺下來,令人作嘔的屎味撲鼻而來。
我斜目一篤,赫見他褲檔沾滿排泄物。
大叔嘴裡嘰里咕嚕,雙眼猙獰,念咒語一樣可怕。
男護士跟紅髮護士聊了幾句,指着我爺爺,又聊了幾句,然後朝我走來。
「你是文仁丑先生嗎?現在我們扶你爺爺見醫生。但有一事想你幫忙。
這位是梁義德先生。他的病情十分穩定,只是有少許失禁情況。我們沒有人手接他回家,剛好發
現你地址跟他十分接近,請問你可以帶他回家嗎?」男護士溫柔問。
「可以。」我爽快答應了。
並非因為我心腸好,只是因為大叔的家就在我的女神婉敏樓上,我正好借故探她。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
我拿出手機,聽着歌、瀏覽着宏博網看新聞打發時間。
「大灣區快聞-分離份子近日在旺角唱禁歌,以語言暴力殘害同胞耳朵。」
千篇一律的政治新聞,令我不勝其煩。
「北望神洲-祖國第一顆探測器登陸太陽,小美也望塵莫及。」
我心存懷疑,開始細閱文章,發現裡面全部都是亂七八糟,而且沒有科學根據的廢話,一笑置
之。
突然,我發現大叔不再嘰里咕嚕,而是呼呼大睡,跟常人無異。
「要是爺爺的精神病能根治就好了…」我不禁慨嘆。
「文仁丑。」姑娘叫道。
我過去接下爺爺的藥,然後帶着二老離開。
為時尚早,回程的船並沒有多少人。
我跟爺爺坐在一角,讓義德大叔坐在前方。
看着他輾轉反側,不時對着大海發呆。
也許他深居精神病院,未見過大海吧?
想起待會可以見婉敏一面,我不由得心花怒放,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後。
眼皮一重,我就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