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林柔荑是我的名字。不溫柔不賢良、把班昭的《女誡》拋棄得一乾二淨、喜歡冒險、裙當褲穿,沒有儀態沒有遮掩、不懂嬌嗲、不懂溫柔的女生。
「柔荑呀,你應該女仔一啲架。」大概是我從親戚最常聽到的建議。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女生一定要有這些才像女生呢?
這又讓我回想起,在中學最後的上課日,一個男生在後樓梯向我表白。
「柔荑,我......鍾意你。」
我依稀記得他滿頭大汗和震抖不已的手。
「點解鍾意我?」我好奇地問。
「因為......我覺得.......妳好靚,好想保護妳。」
Nonono!
我不想被人保護。
衝動永遠是我的形容詞,衝動為朋友而鬧老師,衝動上台鼓動同學起哄。
上大學時,一時心血來朝,衝動想去其他國家見識,好想讓自己孤身一人。
當時無數人對我說類似的話:「一個女生到外地打工很危險。」、「即使是德國,妳又如何保護自己呢?」、「香港也挺好呀。」
我頂著所有的壓力,隻身漂泊柏林。
一年後,我用行動證明,我完整無缺地回到香港。
答應幫師妹的音樂節撐場,又是我衝動之下的產物。
說是表演,其實只是被人刷人情卡,要求唱一唱歌,用作充撐場面。
結果這一唱,如司徒法正所言:「出事架嘛。」
「妳知唔知點解決衝動?」
「點解決?」
「『衝動』水涼。」
「好笑咩?」
「都幾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