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讀一驚心】驚慄小說連載之攝魂偽術家

第104章 - 韓擒虎

阿賓及嘉惠對於沈碧君突然在車廂之內昏迷不醒感到惶恐不安，更加令他們震驚的是解籤人的瞬間消失，下落不明的他就如當晚從未出現過一樣。


阿賓及嘉惠最後將沈碧君送往醫院，對於她的不省人事醫生也一時束手無策。無奈之下，他倆決定輪流探望沈碧君和何定邦，並且向沈倩兒隱瞞有關她姊姊目前的情況。數天後，阿賓收到沈倩兒從隔離病房打出的來電，說醫生指她的病情忽然奇蹟地轉好，目前已回到入院前的健康狀態，並且希望與姊姊見面，親自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醫生話我的白血球指數已恢復至正常水平，我知道自己奇蹟咁好返之後好開心，我想通知家姐同未來姐夫，佢地兩個終於可以一齊開心去結婚啦，到時我要做伴娘，見證佢地依個完滿婚禮。」沈倩兒說。


「呀，是咁的，佢地兩個有事要暫時離開香港，短時間未能返來........」阿賓說。


在地府的閻羅王大殿內，閻羅王驚聞沈碧君乃其女兒轉世為人的對象後突然變得木無表情，跟剛才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守門人，成件事係點？請你同我解釋一下........」閻羅王說。


「閻王陛下，事到如今我就講出來。你身份其實就係來自隋朝的開國功臣韓擒虎。係嘛？」解籤人說。

閻羅王不發一言，似乎已默認一切。


「歷史記載咗韓擒虎如何一舉成名的經過：開皇八年十一月隋朝大舉伐陳，擒虎以精兵五百，橫江夜渡彩石，正月初七攻下姑孰，然後向金陵進軍，直入朱雀門，沿途陳軍大潰，當時陳後主驚慌失措，擒虎則縱兵於金陵四處劫掠，至殿中不見陳後主，後於華林園內景陽樓畔的井下將之俘虜，及後陳亡。」


解籤人以手拿捏一下臉上鬍鬚，然後繼續說下去：「陛下你為咗樹立軍威，並且阻遏來自後方的陳國援軍，遂下令屠殺駐守金陵的陳國士兵。當時你麾下有一名將領，因違抗軍令，不願屠殺手無寸鐵的陳國守城士兵，被你判處斬首。當時令千金跟依位將領正係熱戀當中，佢不顧你反對，曾以死相逼，無奈你不領情，最終令千金投河自盡，佢死前更向天起誓，要求將三世書內有關佢日後的輪迴再生紀錄一併刪除。」

「雖知軍令如山，公然違抗軍令，佢就要接受軍法處置，當時我亦只係逼不得已，估唔到就咁........」因愛女被自己再一次害死，閻羅王以悲慟的語氣說。


「閻王陛下，你係咪曾經敕令所有犯下貪、嗔、癡、慢、疑五種罪惡的人一律必須拘留嚮地府，不准輪迴直至孽障已經清除？」解籤人說。


閻羅王此刻繼續沈默，期間更低頭自責，他知道自己已經犯下某種無法挽回的過失。


「貪、嗔、癡、慢、疑......其實我自己係咪同樣背負咗依五種罪孽？」閻羅王自言自語地說。


正在低頭並處於迷失狀態中的閻羅王，突然聽到遠處有數人正在大聲喧鬧，抬頭欲看個究竟時，竟發現周遭環境突然大幅轉變，自己的元神赫然回到當初隋朝滅陳國的時候，看到當時氣勢一時無兩的韓擒虎.............

第105章 - 墮落始源

時光逆轉，韓擒虎看見自己正身處位於金陵的陳國金鑾大殿之內，訓斥前來跪地求情的女兒。


「爹，子瑜只係一時失言，求你赦免佢死罪，只要爹能收回成命，女兒自當應承下嫁當今太子！」


「女兒，為咗大隋能夠統一天下，嚮金陵的陳國降軍一定要死；至於子瑜，佢膽敢跟妳相戀，壞我好事，亦一定要死！只要佢一死，妳先可以專心做太子妃，咁我他朝先可以名正言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到時候我就會擁有半個天下！然後韓家就可以呼風喚雨！」


「爹，嚮你心目中根本所有人死活都唔重要，佢地都只不過係你隻棋子！你最關心都係你自己！我以後無論生死與否都不需你理！」女兒大哭，拋下狠話後便迅速離開現場。

閻羅王趨前欲阻女兒離開及走上絕路之際，所有景物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眼前人頃刻灰飛煙滅，就如水月鏡花一般，當中更包括另外一個自己。剎那間，周遭的景色開始改變，由金碧輝煌的皇宮變成飽受戰火洗禮的秦淮河。閻羅王來到四下無人的河邊，眼見河堤岸邊佈滿著軍人屍首，當中還有一些人身首異處，他深深地明白眼前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正當閻羅王大感訝異的同時，遠方出現了一名女子。女子眉頭深鎖，一臉落寞。


「小女子今天一死，即與人間一切倫常斷絕關係，但願日後無論去到凡間抑或地府，於三世書內一律絕不紀錄小女子輪迴再生紀錄！」女子突然向天長嘯。


「乖女......乖女......同我企嚮度！妳千祈唔好做傻事！」閻羅王自言自語地說，期間奔向女兒呆站的所在地，但是無論他雙腳走多遠，雙方距離一點都沒有拉近過。閻羅王最後更目睹女兒投河自盡的一幕。


「乖女......乖女......唔好跳！」閻羅王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跟女兒原來是生不逢時，即使他能改變其他人的命數，但對自己女兒偏偏卻無從入手。

輾轉之間，時空再度遷移，閻羅王回到自己正襟危坐的大殿內。


「原來眼前一切只係......南柯一夢。」閻羅王說話時若有所思，赫然發現自己頭髮變了全白。「我韓擒虎死後到地府做閻羅王，無非都只係想搵返我日思夜想的女兒，估唔到原來人算不如天算。」


「閻王陛下，你認為權力重要，抑或親情重要？」解籤人說。


「一切人間情慾都係受到孽障驅使，如果可以揀的話，我寧願放棄權力，只願跟她重見，求佢原諒。」


「你能如她所願嗎？」


「我只想要一個贖罪的機會，可惜一切已經太遲。」閻羅王說話的一刻梟雄低首。


「未算.........」

第106章 - 李淳風

「只要我能力上可以做得到，我一律答應，我無非都係想見返個女........」閻羅王說話時語氣顯得疲憊不堪。


「我想救返何定邦同沈倩兒二人，可以嗎？」


「好，冇問題。」下一秒閻羅王察覺到剛才有一把似曾相識的女子聲音在背後傳出，語音方落，立即大驚地追問：「咦？依把聲音到底係邊個？」


「係我。」


閻羅王立即轉身看個究竟，那人竟是沈碧君，她好端端地站在身後，半點不像曾經接受過活人祭祀又或者被人處決的樣子。


「係妳？到底點解會咁？」


「閻王陛下，從沈碧君以及陸無窮兩位進入大殿的一刻開始，陛下就已經進入咗南柯一夢的夢境之中。唯一真實存在嘅，係沈碧君的確屬於陛下女兒嚮人間輪迴再世的人選。」解籤人說話同時打開三世書，遺失的頁數已完整無缺地自動修復。


「南柯一夢乃係非一般的障眼法，能嚮大殿對我施法而又令我無從察覺，再者你竟然可以獨自修復三世書所遺失的頁數，修為之高絕非普通學法之人能夠辦得到。你究竟係邊個？」閻羅王認真地看著解籤人說。

「前輩其實係六壬仙師李淳風再世。」陸無窮說。


「原來係六壬仙師李淳風，咁唔怪得啦........」閻羅王說。


「剛剛我都發咗個夢，嚮夢裡面我前世竟然係你個女。我想知，到底我跳河個一刻見到的人係咪你？」沈碧君問閻羅王。


「女兒，我終於明白點解妳咁恨我，我會為自己修補過失的，有緣的話我地黃泉路上再會。」閻羅王如釋重負地道。


告別閻羅王後，包括解籤人在內的眾人回到先前的太子站。由於太子站被封鎖，一眾遊魂野鬼不能自由進出，所以在站內找不到其他「人」，這點跟他們最初乘地鐵到達地府時一樣。


「趁鬼門關仲未關上，等我依家盡快送你地返陽間。」解籤人說話期間，雙手結了個法印。


解籤人施法後不久，列車慢慢駛入月台，陸無窮立即催促沈碧君跟他一起上車，此時解籤人向對方示意自己留下。


「點解你唔跟我地走？」沈碧君問解籤人。


「我唔屬於妳世界。快走，時候唔早，前面仲有好大段路等緊妳。」解籤人說。


「我仲未知你高姓大名。」沈碧君繼續問解籤人。


「我叫.......古潮兒。」解籤人說。

第107章 - 回魂

我終於在醫院清醒過來，原來我已昏迷了三天。醫生說我能夠康復全賴倩兒和阿賓一直在床邊為我打氣加油，倩兒更怪責阿賓對她隱瞞我在地鐵內不省人事的消息。


「呀，到底定邦依家點樣？」我在回復意識後第一時間詢問阿賓。


「醫生話........由於佢病情拖延咗好耐，佢依家好大機會變咗做植物人。」阿賓說話時垂頭喪氣。


「點解會咁.........我依家就要去睇佢！」我說。


由於我才剛醒來，為免我身體不適，倩兒和阿賓二人均表示反對，但我卻堅持出院的決定。出院後，倩兒和阿賓馬上陪我到定邦接受治療的另一間醫院探望。定邦跟先前一樣安靜地睡在床上，身上一直插滿各式各樣的監測儀器。沒想到幾經波折後，我能夠成功從地府回來，但與死神搏鬥的他卻絲毫沒走出陰霾，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佢總算執返條命，但由於身體曾經大耗真元，元神被困嚮身體入面，無法自我復甦。」陸無窮在我心底內說話。


「有冇辦法去幫佢？」


「辦法只得一個，就係令佢回魂。」


「要點先可以令佢回魂？」


「姑且利用我魂魄一試。」

「即係點？」


「我魂魄會同何定邦元神結合，咁做跟上次救妳一樣，目的係試圖重塑佢元神。」


「之後呢？」


「因何定邦元神被困嚮裡面好耐，一旦我魂魄同佢元神結合之後，唔知仲可唔可以走得返出來。」


「我唔想你為我犧牲！況且你曾經多次出手救我！」


「今次係我最後一次幫妳，我估何定邦都唔想睇住妳孤伶伶一個人！」


「咁日後我仲可唔可以見到你？其實我.......我已經當咗你係我親人一樣！」


「就等緣份去決定一切！日後得返妳一個時記得要勤練六壬神功..........」


「我會..............」


「有緣再會..............」


「陸無窮！！」

第108章 - 愛的替身

「保重..............」這是陸無窮在我腦海內的最後留言。


「家姐，點解妳一直自言自語？」倩兒說。原來她一直都有留意我剛才的一舉一動。


「啊..............我啱啱先醒返，可能一時適應唔到周圍環境。係喎，點解妳癌症復發仲可以若無其事咁來探我？妳冇事嘛？妳應該留返嚮醫院........」我立即為自己找藉口。對於倩兒的提問，突然間我感到十分古怪，她不是病入膏肓嗎？由於我太關心定邦的安危，原來一直都忽略了倩兒的病況。


「其實醫生話我的白血球指數已恢復至正常水平，我已經好返晒啦！我想多謝妳一直都冇放棄支持我。」倩兒說。


「倩兒........」聽到倩兒解釋後我立即擁抱著對方不放。看來我於昏迷期間的所見所聞，以至閻羅王所作出的承諾都是真的。


「菲比........是妳嗎？」此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叫喚著我。

這把聲音充滿著親切感，令我重拾溫暖，我立即望向床上，看見睜開眼睛的定邦溫柔地笑著，彷彿一切的波折都已經得到解決，心底回歸平靜。


「菲比........真好.........我冇諗過自己可以醒返，我以為再見唔到妳啦。」


「定邦........」我迅即跨前一步，走到定邦面前，下一秒我緊握著他的手，我們互相對望著，縱使有千言萬語，那一刻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倩兒與阿賓索性稍事離開，給我們一點共處的空間。


經過一小時後，阿賓找來醫生為定邦作出全面健康檢查，醫生證實他已回歸至清醒狀態，身體機能亦奇蹟地康復，我把定邦昏迷後的事一一說給他聽，對於未能將程淑雯繩之於法，他顯得十分無奈，惟阿賓立即指出他與招卓行已充分掌握對方犯罪資料時，定邦卻稍為感到安心。最後在阿賓的鼓勵下，我們隨即重新議定結婚的日期。


回到家後，我再檢視那一把七星斬邪桃木劍，心中有無限感觸，想不到陸無窮為了一圓我的心願，即使未能兌現承諾於未來的時日去守護我，也毅然決定犧牲自己以作成全。今後沒有他在我身邊的日子，我感覺一生都在虧欠他。

第109章 - 傲慢的下場

晚上，一名經過喬裝易容的女子上了一架前來接應的房車，正準備駛往機場。女子上車後吸了一口香煙，然後連續咳嗽了數下，期間面部肌肉抽搐，身體似乎正陷於衰弱的狀態。房車行駛了接近一小時，依然在荒郊地方打轉，女子開始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


「小姐，妳需要轉去醫院嗎？」帶口罩的司機向後座的女子問。


「廢話........你聽唔到我開車之前話去機場嗎？」女子說。


「呀，唔好意思，條路去緊墳場，可能係我之前聽錯，不過妳去啱地方，個度大把人等緊妳。」司機說。


「你竟然嚮度玩野........咳...........你到底........咳...........係邊個？」女子邊咳邊說。


「點呀，條橋係咪似曾相識呢？就跟妳殺關美儀個陣一模一樣，程淑雯。」司機脫下口罩，露出面部由逃亡所做成的傷痕，那人是丁佑男。由於潛逃期間聲帶受傷的關係，故此程淑雯一直無法認出。「妳殺我女友，我今日就係搵妳填命！」

話畢，程淑雯突從手袋取出手槍，就在她暗中上膛，準備向丁佑男瞄準之際，丁赫然回頭向她說了一句：「妳以為我會怕死嗎？就等我同妳攬炒啦！」說罷向側扭軚兼且狂踏油門，房車突然撞向路邊欄柵，並且失控俯衝落懸崖，最終失事翻轉。


救護車到場將二人一同救出，丁佑男當場證實死亡。程淑雯被送往鄰近醫院搶救，雖然性命能夠保住，但由於身體受到嚴重內傷，外加大面積皮膚燒傷因素，身體各部份包括內臟只剩下不到兩成維持正常功能，經醫生診斷後要永久依靠機器生活。


由於犯罪證據曝光，最終程淑雯被送往覊留病房單獨囚禁，因身體永久殘廢兼且動彈不得的原故，她只能一直臥病在床。今天，一眾O記的警務人員包括何定邦和阿賓前來進行確認手續，手續完畢後，何定邦吩咐其餘人士先行離開，他一人單獨留下繼續觀察程淑雯。


「妳困咗嚮一個人體監獄入面，想以死離開軀殼都唔得，我相信妳點都估唔到自己會搞成咁。」何定邦說。


已欠缺說話能力的程淑雯只能一直凝視前方，眼睛流露出憤怒的神情。

「放心。我會一直監視妳，確保妳唔會再走出來害人，特別係沈碧君。有我一日，我都會守護佢。」


何定邦說罷便轉身步出覊留病房。由於程淑雯嘴巴說不出半句話，雙眼只能目送何定邦離開。與此同時，她的下半身竟然失禁瀨起尿來。

第110章 - 神秘來電

今天，我和定邦到婚姻註冊處入紙排期結婚。從網上預約到入紙申請比起想像中較為輕鬆簡單，完全沒有過五關斬六將的感覺。手續完畢，從婚姻註冊處步出後，我們二人約了承辦結婚派對的朋友到酒店商量如何籌備一場世紀婚禮。懷著無限憧憬的我，已思考著怎樣去過少奶奶的生活。我的腦海現在幸福滿溢，早已把往昔的不幸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


「搞掂場婚禮，之後我地就可以諗去邊樹度密月。」我說。


「咁我要立即同總部度期放假。」定邦說。


「你依輪工作好忙？」我問。


「雖然搞點咗興展堂個FILE，但都仲有好多手尾跟，特別係上次搵返賈惺惺依個人，佢身犯多重罪行，雖然依家冇晒意識，但都要一直住嚮覊留病房，留待日後醒返可以起訴。」


提起賈惺惺我便心有戚戚焉，畢竟我曾經投入跟他一起戀愛過，雖然最終他以騙子的角色現身，現在回想起也替他可憐。

「妳冇唔開心嘛？」定邦問道。


「我冇野.........雖然對佢來講完全係自作孽又或者係報應，但係唔知點解我依然覺得佢好慘。」


「我明。畢竟佢曾經俘虜過妳個心，愛同恨有陣時都好難用理性去分開的。」定邦試圖安慰我。


我突然間記起當我被陸無窮附身時，在元朗廢車場員工宿舍向阿賓提過有人佈局令賈惺惺起死回生的事。我將整個事件經過說了給定邦聽。


「其實.......我唔認為有依種儀式嚮世上存在。就算係有，成個局都已經嚮飛虎隊攻入時被瓦解，而當時的斷肢根本湊唔夠數去完成一具完整屍首，所以絕對唔會有令賈惺惺起死回生依件事發生。」定邦說話時托了一下眼鏡。


「其實發生綁架事件之後，我心入面一直都被佢陰影纏繞住，唔知點解我成日凝住佢會返來搵我。」


「咁係因為妳創傷後遺症作怪的原因。」定邦搭著我的肩膊，並以自信的眼神向我說。


我以幸福的微笑回應定邦的說話。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恐懼賈惺惺所遺留下來的陰霾，因我知道每當我有危險的時候，定邦都一定會守在我身邊保護我。


就在此時，定邦的手提電話響起。他與來電人傾談了一段時間，收線後他卻嘆了一口氣。


「咩事？」我隨即問道。


「醫院打電話來，話賈惺惺因急性器官衰竭嚮上星期暴斃。最弔詭係醫院承辦咗為賈惺惺而設的喪禮，並且邀請我地一齊出席。」定邦說。

第111章 - 迷離葬禮

我和定邦決定出席賈惺惺的葬禮，理由並非是出於向對方展示關懷的意願，而是對一直以來束縛著自己的枷鎖的一種解脫，況且定邦想確認一下對方是否真正地壽終正寢。


葬禮在世界殯儀館舉行。我訂了一個十分普通的花牌，為這段纏繞自己一年有多的孽緣畫上句號。


我們於指定時間抵達殯儀館禮堂。進入後始發現前來參與葬禮的人數寥寥可數，只得幾名隸屬社區中心負責協助賈惺惺教授和安排推拿班的同事，場面簡直可以用冷清來形容。

「有客到.......」在場的堂官高聲呼喊。


我們緩步上前，靈堂前擺放著賈惺惺的照片，照片內的他一如以往展露異常迷離的眼神，給人一種永遠無法被看穿的感覺。由於沒有家屬在場的關係，我們亦不想在此耽誤時間，於是直接到停屍間瞻仰遺容。


躺在停屍間的賈惺惺已死去多時。由於有一段頗長時日缺乏妥善照顧，再加上疾病和營養不良的原因導致屍身枯竭瘦削，面容凹陷。看到他的悲慘下場，我不期然流下眼淚。


「多行不義必自斃，妳唔需要為佢感到難過。」定邦說。


「唔知點解我一直都覺得好SAD.........」我答。


離開停屍間的同時，定邦攬著我腰為我抹掉淚水，正當我們急欲離開之際，禮堂內竟然有音樂響起：


Fly me to the moon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And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a,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baby, kiss me.........


我本以為聲音出於自己幻聽，但當我留意到定邦的面上同樣出現詫異的表情後，我開始害怕起來。一首我喜歡的歌，只有死去的賈惺惺才知道的秘密，為何竟會出現在死人的靈堂上？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more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此刻的我感到如芒刺在背，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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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 回歸

我與定邦心知情況不妙，立即向堂官詢問究竟。


「我唔知咁多野，只係醫院負責人指明出殯當晚要點播依隻歌。」堂官說。


「點解醫院會承辦喪禮？乜唔係一向都係由家屬出面搞咩？」我問。


「詳細係點我唔知，可能醫院見佢冇家屬承辦人。」堂官思考一輪後說。


「既然冇任何家屬，負責人點會識得邀請死者同事？況且邀請名單入面又點解會加入埋我地兩個？」定邦加入問道。


「對唔住，我真係咩都唔知，你地都係去問返醫院啦。」堂官露出尷尬表情，然後一臉無奈地說。


最終我們離開殯儀館。由於我內心依然忐忑不安，恐怕自己會遭遇甚麼不測，定邦見狀立即建議去醫院了解情況。

原本查案應該是警方的責任，但由於我放心不下的原故，在公在私，我與定邦決定一併進行這次調查。根據指示，醫院聯絡人為QE內一名高級醫生，商量過後，定邦駕車接載我抵達醫院。


「請問林醫生嚮度嗎？」定邦跟伊利沙伯醫院羈留病房的當值醫生查問。


「請問你係佢邊位？」當值醫生滿臉狐疑地問，定邦於是向對方展示自己的委任證。


「林醫生冇返工超過一個禮拜，由於打電話又聯絡唔到佢同佢家人，我地正諗緊要唔要報警處理......」當值醫生神情凝重地說道。


「失蹤？聽起來咁就奇怪。請問你知唔知林醫生有冇為一個早前離世病人嚮世界殯儀館代辦喪禮？」定邦繼續問下去。


「你講個病人係咪姓賈個位？佢入院個陣已經係一個植物人，林醫生根本唔認識病人，所以冇可能為佢搞咩喪禮，況且.......」


「況且乜野？」


「況且醫院最近發生好多怪事，有兩名護士自殺，又有護士辭職，人手緊張再加上不安工作氣氛籠罩底下，我唔相信林醫生會咁得閒同病人安排喪禮。」


「有兩名護士自殺？請問係咩原因？」定邦托了一下眼鏡。


「我唔清楚，阿SIR你大可以問下啱啱辭職個位護士，佢同自殺個兩名護士好熟，亦都係最後見過林醫生嘅人，不過佢始終唔肯同我地提起林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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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 裸命醫生

最後定邦向當值醫生取得這位已離職護士的聯絡電話，希望向她打聽有關林醫生的下落以至整件事的端倪。離開醫院時我看到定邦一臉茫然，看起來他對事態發展感到困擾。


「唔知點解，我總覺得有不祥預感。」我說。


「唔駛驚，有我嚮度，我係唔會令妳有任何危險。」定邦以堅定的眼神向我說。


定邦駕車載我到達該名護士的住所，上樓後找到她本人，只是二十多歲的她卻似乎受到很大的精神打擊，對醫院所發生的事產生抗拒感。


「陳小姐，妳認識林醫生嗎？知唔知佢去咗邊？」定邦問道。


「我唔知咁多野，林醫生佢..........」陳小姐說話中途停了下來，並且雙眼紅腫。


「陳小姐唔駛怕，妳慢慢講來聽下。林醫生佢到底發生咗咩事？」我問。


「佢變得好恐怖，好似變咗另外一個人咁。醫院入面有幾個護士被佢迷姦咗........我........」陳小姐哭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