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又三分鐘,三分鐘又三分鐘,點解呢個休息咁耐都未出現
行咗五日,我從未主動要求過一次休息。全因有Grace同Kiat嘅存在。唔係話未攰過,但每次喺我攰到想停低落嚟抖一抖,喘口氣之前,通常Grace已經用大媽嘅語氣問導遊:幾時先有得抖抖呀?然後我地成團人就自然可以停一停,回復返最佳狀態先至繼續。
但係今次,我等極都聽唔到佢地開聲。
喺我前面嘅法國仔穩定而沉重噉呼吸,我聽得出佢都未至於好輕鬆,但佢都冇嗌休息。
我後面嘅Sam同Vicky,雖然之前都偶然有頭痛,但呢一晚都只係安靜地爬,似乎狀態唔錯。
至於Grace同Kiat,由一開始,佢地就係挑戰緊自己嘅極限。佢地二十年前嚟過,早就知道今日係噉,佢地會行喺後面,係正常,只要一日未放棄,每一米嘅進步,都係一場勝利。
大家都冇嗌休息,大家都專注於調節自己嘅呼吸同腳步。嗰刻唔知點解,我覺得如果我開口,我就好似輸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捱多一陣,捱多兩步,就好似平時跑長跑,十公里廿公里,總有想停低嘅時候,唔通真係唔攰咩?其實靠嘅都係一份意志。
關於運動,我人生做過最辛苦嘅事,應該係幾年前有次膽粗粗去咗捷克嘅波希米亞天堂跑馬拉松。嗰次係我第一次跑足43公里,仲要上山落山,完咗之後膝頭足足痛咗三日,連落樓梯都要捉實扶手。呢一次,其實冇當時咁痛苦,所以我知道自己係會做得到。我相信到咗應該休息嘅時候,導遊就會停低。喺佢地停低之前,我同自己講,一定要跟住大家嘅步伐,唔好軟弱。
但未到休息點,第二個痛苦嘅元素就出現,就係好眼瞓
可能太黑,就好似喺唔夠光嘅環境下睇書噉,我開始行兩步就恰一恰埋眼。眼皮重到好似嗰時高考溫書噉,我知道再係噉我一定仆街。係真仆街,一頭坎落地下啲石仔度爆頭嗰隻
我開始用手拍自己塊面,叫自己唔可以瞓。Innocent見到,就丟低咗兩個字比我:Be strong。
佢一定係睇穿我心中嘅軟弱,知道我嘅軟弱令到我開始又肚餓又眼瞓,身體開始比藉口自己放棄。我諗,大部份攻頂失敗嘅人,都唔係真係身體有咩唔舒服,而係喺真正頂唔順之前,就自己話自己唔掂,然後放棄咗
人如果堅持,就算遇到山竹都返到工。你話畀我聽,人嘅潛能究竟有咩係做唔到
吉力馬札羅山神聽到我嘅堅持,Viviano終於停低嗌Break!
我期待而久拎咗包Snickers出嚟,一開。竟然開唔撚到
原來我一路用兩對手套包住嘅手,已經喺不知不覺間凍到麻咗,完全控制唔到。我唯有將包Snickers隊比導遊,問:Can you help me open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