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頭角與長洲的距離(重修版)

簡介
我住沙頭角，你住長洲。
我哋係咪…
注定唔可以喺埋一齊？
自介
癡線佬一個，想睇癡線野可以嚟睇下。
故事簡介
加更設定
再諗啦，IG follow咗我先講啦。
IG: https://www.instagram.com/pan.dragon.0221/
一個屈尾十寫返口語。

一.
喺呢個聖誕節嘅夜晚，我終於唔再係喺屋企同三上悠亞過，因為我約咗個女仔去一間喺旺角嘅Coffee Shop。
我大概四點就已經嚟到旺角鳩行，但係我哋約嘅時間係七點。
除咗係因為我放假，伸有就係我好驚遲到，因為我由沙頭角嚟到呢到坐底都要個半鐘。
咁當然最大嘅原因肯定係緊張，因為我決定咗要喺今日同佢表白。
我同佢嘅相識係喺一個酒局裡面，但係我同佢都唔係外向嘅人。
嗰陣我好似成個自閉症患者咗坐咗喺角落頭，而佢都係。
佢見我同佢一樣坐埋喺一二邊，冇Join埋一齊玩，就行過嚟坐咗喺我側邊。
佢生得好矮，大概米五左右，加埋佢身上件白色恤衫同啡色短裙仲有Dr.Martens嘅黑色皮鞋，睇落去成個中學生咁，但係佢牙又白，嘴唇又紅潤飽滿，白淨嘅面上面生咗兩條細長嘅眉，對眼炯炯有神，個鼻直不甩咁，仲留埋得意嘅短頭髮，呢啲女神級別嘅女唔好話搞到我沉船，搞到成個香港嘅男人沉船，再送曬啲錢比佢都係預算之內嘅事。
「做咩唔一齊玩啊？」佢問我。
「唔好啦。」我苦笑：「我唔係咁鍾意呢啲Party嘅場合。」
「咁你又嚟。」佢串我。
「冇啊，老死叫我嚟，我冇理由唔比面啫。」我嘆咗啖氣：「只不過佢而家都攬住成班女，都唔知叫我嚟做咩。」
「咁又係慘啲嘅。」佢暗笑。
「咁你呢？做咩嚟咗嘅？」
「同你一樣。」
「同道中人。」我伸出右手：「光武，小姓何。」
佢都伸出右手，同我握咗握手：「悅晴，小姓李。」
可能係因為佢嗰日嘅傾計對象得我一個，都有可能係因為我沉撚曬船，我哋基本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傾過曬。
「你都幽默喎啊武。」佢讚我。
「ER…還好啦。」我答得有啲謙虛。
其實我嗰下呆咗，因為我身邊啲Friend全部都覺得我戇鳩，從來冇人話過我幽默，而佢係第一個。

二.
感覺佢好似對我有啲意思，但都只係感覺。
我唔Sure佢係咪對我有意思，因為我係一個A0毒撚。
不過我可以Sure嘅係…
我對佢有啲意思。
不止係因為佢靚女，而係因為第一次有女仔同我傾咁耐計。
我哋兩個講到冇嘢好講，酒局都嚟到尾聲。
「散場喇。」酒局嘅主持人宣佈。
「我走先啦。」她企咗起身：「有緣再見啦。」
講完，佢就向住門口行過去。
有緣再見？可唔可以唔好有緣再見？
「喂！」我嗌佢。
我鼓起勇氣，嗌停咗佢。
她停低轉身，我即刻衝咗上去。
「做咩啊？」佢問我。
「可唔可以…」我吸咗啖氣：「加個IG？」
今次係我第一次問人攞IG，希望拎到啦。
如果失敗嘅話我都冇咩，當攞個經驗囉。
佢猶豫咗一陣，我都知呢單嘢炒曬車，默默咁轉身。
喺我心灰意冷嘅時候，佢把聲叫咗我返去。
「可以啊。」佢拎咗部電話出嚟：「直接Scan QR code啦。」
我開心到好似中咗六合彩，差啲直接攬咗埋去，好彩我嘅理智將我拉咗返現實。
我拎部電話出嚟Scan咗QR code，佢都即刻Accept咗我。
「走先喇，再傾啦。」佢同我揮手Say goodbye。
講完，佢就行咗出去。
我嚟到門邊，偷睇企喺出面等𨋢嘅佢，直到佢入𨋢，我先擰轉頭搵我個Friend。
點知佢哋一早就圍曬喺我後面，笑淫淫咁望住我。
「師兄沉曬啦喎。」啊偉奸笑。
「邊有。」我唔夠膽望住佢：「我走先喇，眼瞓啊。」
講完，我就一枝箭咁衝咗出去，仲差啲仆街。
我嚟到巴士站，好快就等到返屋企嘅通宵車。
成架車一個人都冇，但我都係嚟到上層嘅最後排，靠住左邊個車窗坐低。
呢個係我嘅習慣，都係我嘅喜好，只係講唔出原因。
電話響，係佢。
「Nice To meet you，返到去講聲啦，見你有啲攰。」佢喺IG DM我。
雖然只係簡單一句，但係我架鐵達尼號已經又沉多咗少少。
我夠膽講，我從來未試過沉到咁，雖然我好似從來冇溝過人，更加冇比人溝過。

三.
嗰日之後，我返工嗰陣成日都冒住生命同比人屌嘅危險將啲超正嘅風景影低Send比佢。
有來，咁就梗係有回架啦。
佢都有同我分享日常，其中包括一啲奇怪客嘅搞笑嘢，周不時仲會Send啲自拍過嚟，雖然冇露啲咩出嚟，但係都搞到我有啲心郁郁。
唔記得講，我係個砌吊船嘅師傅，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喺啲好高嘅地方，所以先會影到咁多正嘅風景，而佢就係一個賣手工藝品鋪頭嘅老細，所以先會有咁多奇怪客嘅搞笑嘢。
既然佢係一個賣手工藝品鋪頭嘅老細，佢自己肯定都有整啲手工藝品。
講到呢到，我點都要呻下。
佢之前Send過幾張相比我，裡面嗰啲手工藝品應該就係佢整嘅，但係我完全冇印象嗰舊嘢係咩嚟。
點解？你想比我睇嗰舊嘢，就好好地影住佢啦。
佢呢條友唔係將自己個樣影埋入去，就係將自己嗰兩舊嘢影埋入去。
你咁搞法…我真係唔知睇邊樣嘢好。
不過點都好啦，我最後揀咗睇佢同佢嗰兩舊嘢。
畢竟我唔太識欣賞藝術，欣賞佢同佢嗰兩舊嘢應該會識多啲。
…
..
.
時間越接近七點，我就越覺得自己就嚟心臟病發。
個心跳會唔會太快，我直到可以聽到自己嘅心跳聲，誇張啲嚟講可以話係我啲心跳好似打樁機咁隊緊我耳膜。
我坐喺個位到郁都唔郁，喺一個完全靜止嘅狀態，心跳到底可以有幾快？
我望住望手上面隻Apple Watch，差啲嚇到暈低。
我嘅心跳喺一個完全靜止嘅狀態，嚟到十百五十。
如果我依家再跑多幾步，Apple Watch應該就會自動報警。
可能係因為缺水？

四.
我開始不停咁飲水，水壺啲水飲曬就叫人嚟加，加到個店員開始睥住我先停低。
但係即使我已經飲咗咁多水，我嘅心跳都係冇降返落嚟。
這個就係心動嘅感覺？幾恐怖，但係又幾幸福。
時間嚟到六點踏十，但係我仲未見到佢。
佢係咪要放我飛機？我係咪比佢拒絕咗？我係咪未戀先失？
我開始心急，整下個頭又整下隻耳。
明明出門口之前已經落咗Gel，但係我硬係覺得自己個頭好亂，係咁用手撥嚟撥去。
六點五十八分。
「叮！」電話響。
我開Mon睇咗睇，係佢Send Message過嚟。
「我到附近喇。」
佢伸連住張自拍Send比我，搞到我心跳又快咗。
我放鬆返少少，因為確定咗佢冇放我飛機，但係我對手就開始急起嚟。
我一手開電話相機反轉，一手執頭同整衫領，務求以最好嘅狀態見佢。
「叮噹！」門鐘響。
有人入咗嚟，係咪佢？
我下意識停低手上嘅動作、收埋電話同埋坐直條腰。
我望過去門口嗰邊，佢企喺門口到周圍望，應該係搵緊我。
今日佢扎咗個高馬尾，仲喺兩邊留咗令佢睇落後生啲嘅八字陰。
佢原本就已經似中學生，而家再加埋個令佢睇落再後生啲八字陰真係同小學生冇咩分別。
而我都覺得佢…
越嚟越靚女。
我嘅意思係佢好靚女，唔係啲小學生好靚女，唔好誤會咗。
她著嘅衫同上次差唔多，都係嗰對Dr.Martens嘅黑色皮鞋、白色恤衫，不過今日條裙就黑色嘅。
我舉手揈咗揈，而佢都好快就見到我，嚟到我對面坐低。
當佢嚟到我面前，我先見到佢個頭有啲亂，但係咁樣都冇損佢個靚樣，甚至為佢呢個原本已經拎咗一百分嘅樣加多咗份凌亂美同清純甜美嘅氣息。

五.
佢用手輕輕咁執返好啲頭髮，每一個動作都好優雅。
呢個動作就同扎辮一樣咁引人昅，我都睇到有啲上癮，仲有啲呆呆地。
「喂！」佢拍咗拍我膊頭。
呢一下身體接觸嚟得好突然，搞到我心跳又升上去。
「做咩啊？」我扯返個靈魂返嚟。
同一時間，我隻Apple Watch開始響警報聲。
我望過去，見到上面係打電話個畫面，而打緊嘅電話就係急Call救護車嘅熱線。
大鑊，我心跳快到佢自動求救。
我急手Cut線，然後成隻Apple Watch除咗佢，塞落褲袋。
「Sorry啊，我隻錶神神地。」我用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嘅笑容對住佢。
「係咩？啱啱見到你個心跳高得好誇張喎。」佢遮住嘴偷笑。
「係咩？可能係隻錶壞壞地啫。」我怕醜咁搲咗搲後尾枕。
「Sorry啊，啱啱先收鋪過嚟。」
「我要Say Sorry先真，要你特登唔開鋪過嚟。」
「唔緊要啦，今日星期六係應該要休息下嘅。」
「你到咗好耐嗱？」佢問我。
「唔係啊，我都係啱啱到咋嘛。」我喺隔離拎咗兩張餐牌：「叫嘢食先啦。」
餐牌上面全部都係我睇唔明嘅雞腸，但係我又唔想問佢咁柒，唯有嗌一千零二個有圖嘅Latte同抹茶蛋糕。
我岳高頭望住仲喺到睇緊餐牌嘅佢，佢耷低頭認真睇餐牌個樣真係正到唔昅唔得，無意中嘅撥頭髮更加係搞到我越嚟越沉。
過咗無耐佢就岳高頭，我就怕醜咁擰轉面，深呼吸咗好幾次先做好心理準備，擰返過去。
「我嗌得啦。」佢同我講。
我扤咗扤頭，然後揈咗揈手，好快就有個侍應過咗嚟。
嗌完嘢食之後，我哋兩個都冇嘢講。

六.
佢認真咁喺電話到打字，應該係覆緊客，而我就認真咁望住佢認真咁做嘢個樣。
估唔到，唔止認真做嘢嘅男人最型，原來認真做嘢嘅女人都係最靚架。
唔知過咗幾耐，我哋啲嘢食終於到。
佢嗌嘅係朱古力蛋糕同熱嘅Cappuccino，裝住朱古力蛋糕嗰隻碟落咗大量嘅朱古力粉嚟做裝飾，仲用朱古力醬圍住個蛋糕唧咗一圈，而Cappuccino上面就有個玫瑰花圖案嘅拉花。
「啊武，幫我影相得唔得啊？」佢將部電話遞比我。
我接咗佢部電話：「可以啊。」
梗係得，係你叫嘅咪得囉。
但問題係…
我都唔識影相。
但係都洗濕咗個頭，唯有頂硬上。
佢托住碟朱古力蛋糕，笑笑口咁。
我論論盡盡咁喺到校角度，搞咗一陣先撳制影，但係我嗰隻鬼死咁肥嘅手指喺撳制影嘅同時將個Focus撳咗去第二到。
因為個Focus去咗第二到，佢個樣影到好矇，淨係睇到個輪廓，睇唔清五觀。
我望住呢張失敗到極致嘅相，諗緊要唔要重新影過。
喺我諗緊嗰陣，佢擺低咗碟朱古力蛋糕，一嘢搶咗部電話返去。
「做咩睇住張相呆曬啊？」佢睇咗睇啱啱影嗰張相。
「Sorry啊…」我諗住講落去，但係比佢打斷咗。
「做咩Sorry啊？幾靚啊！」佢撳咗幾嘢：「Po咗IG啦！」
佢呢個反應喺我意料之外，我都唔知比咩反應佢好，唯有羞澀咁笑咗幾下。
我電話響，係佢喺IG Story Tag咗我。
「咁我哋食嘢啦！」我舉起刀叉。
「要食快啲喇，一間踏半要去睇戲。」佢都舉起杯咖啡。
「係喎，差啲唔記得添。」
係喎，差啲就唔記得咗今日約佢嚟Coffee Shop打卡之餘，仲約咗佢去睇戲。
因為我平時要趕開工，所以食飯好快，大概十分鐘就可以清曬一個飯盒，而家區區一舊抹茶蛋糕同一杯Latte，三扒兩撥就已經比我搞掂曬。
早過佢食曬嘅我岳高頭望住佢，而佢岳高頭嗰陣就發現咗我望緊佢。

七.
「你望咩啊？」佢問我。
我就好似小朋友做錯嘢比人即場捉到咁，棟喺到尷尬咁笑，同一時間喺腦裡面組織咗一個合理嘅藉口。
「我對眼向住前面，而你又坐我前面，咁我咪順其自然咁望住你囉。」我答佢。
「係咩？」
佢擺低刀叉，嘟起嘴笑咗笑，之後就開始左右揈個頭，而我隻眼都不自覺咁跟住佢個頭，個頭都開始左右轉。
呢個情況持續咗一陣，就停咗落嚟。
我哋望住對方，一句嘢都冇講。
「噗」一聲，我哋喺同一時間笑咗出嚟。
「你做咩啊？」佢笑住咁講。
「冇啊，你郁我咪跟住郁囉。」我望咗望錶：「得返十分鐘咋，快啲食啦。」
「吓，咁真係要快啲喇。」
講完，佢就拎返起刀叉，仲加快動作，唔洗好耐就食曬啲嘢，連嘴都抹埋。
「食飽飽喇！」佢擺低刀叉。
明明廿幾歲嘅人喺到講疊字，我應該覺得核突，但係喺佢把口到講出嚟，我個心竟然又沉多咗。
「我埋單先，你去出面等我啦。」我微笑住講。
「等陣，仲有樣嘢未做。」佢喺裙袋拎咗張紙巾出嚟：「你未抹嘴啊。」
我想接住佢張紙巾，但係佢仲快過我，直接伸咗手埋嚟我嘴邊。
「我幫你啦。」佢溫柔咁講。
我呆咗喺到，而佢就細心咁幫我抹嘴。
抹乾淨之後，佢就將張紙巾摺埋，擺返落裙袋。
「唔該。」我輕輕扤頭，個樣有啲腼腆。
「我出去等你啦。」
講完，佢就行咗出去。
我埋完單都行出去，但係就唔見佢。
我一擰轉身，佢就喺轉角位「嘩」一聲咁跳咗出嚟想嚇我，但係我完全冇比佢嚇到，反而比佢搞到笑咗。
佢就同嗰啲喺萬聖節扮鬼扮馬嘅小朋友一樣，可以話係一啲都唔恐怖，用可愛嚟形容會貼切啲。

八.
「都唔好玩嘅。」佢翹埋雙手。
「你咁得意，點會嚇到人啊。」我串佢。
「哼！」
講完，佢就直接轉身急急腳咁行去戲院，而我就慢條斯理咁喺後面跟住佢。
佢行得快咁又點？飛係我買嘅，所以拎飛個QR code都喺我部電話到。
同我諗嘅一樣，佢企喺拎飛部機前面𨂽咗𨂽地，然後擰轉頭望住輕輕鬆鬆嘅我。
「快啲啦死人頭！」
我從容不迫咁嚟到佢身邊，慢慢拎部電話出嚟。
「快啲啦，仲成隻樹懶咁，七點半喇！」佢係咁𨂽地。
我睇咗睇錶，真係七點半。
大撚鑊！
我加快動作，匆忙咁拎完飛之後就跟住佢衝入戲院。
好彩正片之前都有唔少廣告，套戲喺我哋入去嗰陣先啱啱開始。
呢套係一套喺香港取景嘅港產愛情電影，開場嘅畫面係夜晚嘅屯門街景。
街燈發出淡黃嘅燈光，燈光喺調色之後變得更加柔和。
柔和嘅燈光打落佢塊面到，為佢女神級嘅樣加咗幾分戲劇感，可以話係錦上添花。
唔知係佢有側眼定係第六感感應到我望緊佢，佢面對住個銀幕開聲同我講嘢。
「你睇我定睇戲啊？」佢問我。
「我冇望你啊。」我講得有啲心虛。
講完，我就望返住個銀幕。
講真吖，比起愛情片，我對愛情動作片有興趣啲。
我有幾次差啲瞓著，但係偷睇佢一眼之後又會精神返。
關於套戲嘅劇情，我完全唔知，但係佢個樣我就睇到夠曬本。
套戲差唔多完，愛情電影必備嘅催淚橋段都喺呢個時候出現，而我都開始隱約聽到微弱嘅啜泣聲。
係咪右邊傳過嚟？如果係嘅話就唔關我事，因為佢坐喺我左邊。
我仔細咁聽咗下，啲聲喺左邊傳過嚟。
係咪佢？

九.
我望過去左邊，見到眼淚喺佢塊面到向下滑。
我摸咗摸褲袋，淨係摸到一個空嘅紙巾包裝。
碌柒喇！
我加速大腦運轉，思考有冇啲咩可行嘅解決方法。
喺我完全唔知點做好嘅時候，我諗返起啱啱發生嘅一件事…
頭先佢將抹完嘴嘅紙巾摺埋擺咗落褲袋。
我挨過去，諗住伸手拎佢褲袋裡面張紙巾出嚟。
呢個時候套戲裡面經歷千辛萬苦嘅男女主角終於喺隧道裡面攬埋一舊，但係我唔得閒睇。
喺我準備拎張紙巾出嚟嘅時候，佢喺一瞬間將我哋中間嘅扶手拎咗起身，之後就一嘢攬咗埋嚟。
佢係咁用塊面捽我件衫，應該係抹緊眼淚。
事發突然，我完全唔知比咩反應佢好，好似投降咁舉高雙手、O曬嘴咁望住佢。
「放低手啦！」後面啲人鬧我。
我擺低雙手，然後做出咗我呢世人最大膽嘅決定。
我將左手慢慢咁搭落佢膊頭到，然後輕力、溫柔咁摸咗幾下。
見佢冇反抗，我就索性將隻右手都擺埋落佢背脊到，上下來回咁掃佢背脊。
過咗冇耐正片就播完，開始播片尾名單同NG畫面，而戲院嘅燈都開返。
我拍咗拍佢背脊，佢先意識到套戲完咗，坐返直個人。
「Sorry啊，喊到你件衫濕曬。」佢用手捽咗捽眼。
「吓，有咩？」我望咗望自己件衫。
白色嘅衫上面全部都係佢嘅淚漬，但係因為我件衫有返咁上下厚，啲眼淚冇滲透件衫，所以我都冇為意。
「原來濕曬。」我一邊搲頭，一邊傻笑：「不過唔緊要啦，因為…」
仆街，講漏口。
「因為咩？」
「冇啊。」我擰轉面。
「快啲講啦，唔講唔比你走架。」佢用手轉返我塊面過去。
既然都講咗，就唔好講一半唔講一半。
我吸咗啖氣：「因為我鍾意你！」

十.
講完，我就即刻擰轉面。
呢單嘢真係…
好撚尷啊！
「喂，你表完白就擰轉頭咁冇禮貌啊？」
我慢慢轉返去，但係隻眼個Focus都係擺咗喺第二到。
「Sorry啊，我第一次表白。」
你冇聽錯，呢個係我人生第一次表白。
「估唔到依家都仲有啲咁老套嘅人。」佢笑住咁講。
「咁即係點？」我唔明佢講緊咩。
佢冇答我，一嘢就錫咗落我塊面到，然後將個嘴靠埋我耳仔到。
「我都鍾意你啊。」佢好細聲咁講。
講完，佢就褪咗返去，然後伸隻右手出嚟要我拖住佢。
我猶疑咗一陣，之後就拖住佢隻手，帶住佢離開戲院。
「我自己返去得喇，我嗰到好遠。」佢同我講。
「我送你返去啦。」我拍咗拍心口：「約完女仔出街，點可以唔送埋返屋企？」
「但係你返到去應該好夜架喎。」
呢個時候，我諗到一個好重要但我從來冇問過佢嘅問題。
「你住邊架？」
「你住邊架？」
佢都想問。
「我住沙頭角架。」我答佢。
「我…」佢苦口苦面咁：「住長洲。」
聽到呢個消息，好似好天行雷咁。
咁好彩搵到個咁靚嘅女朋友，點知佢住到鬼打咁遠。
一個喺最北，一個喺最南。
雖然都係喺香港，但係個距離一啲都唔近。
喺香港機場起飛到去到台北桃園機場降落，最多就個半鐘。
而我由沙頭角去長洲，至少都要兩個半鐘。
嚴格嚟講，我哋某程度上都算係Long D。
「我送你返去啦。」我同佢講。
「但係你返到去會好夜架喎。」佢有啲擔心：「你咁樣返到去會唔會好攰？」
「冇事啦，我聽日放假。」我大步咁向住地鐵站行：「快啲行啦，唔等你架喇！」
佢聽到就即刻追咗上嚟，翹住我隻手。
我哋喺旺角站上咗往荃灣方向嘅車，好快就嚟到中環。
我哋原本可以搭小巴或者巴士，但係因為我想見佢耐啲，就拉住佢徒步行過去碼頭。
嚟到碼頭嘅時候啱啱好十點半，我哋上咗要搭耐啲嘅普通船。

十一.
上咗船之後，我哋嚟到窗邊嘅兩個位坐低。
啱啱坐低，我就比窗外嘅夜景吸引住。
窗外可以見到對面岸高樓大廈外牆上面七彩繽紛嘅燈飾，係香港引以為傲嘅維多利亞港夜景。
對上一次嚟呢到已經係六、七年前嘅事，即係中六畢業旅行嗰陣。
我對呢兩岸嘅夜景已經冇曬記憶，呢個就係我會比窗外夜景吸引嘅原因。
隻船好快就開始郁，慢慢離開碼頭。
直到咩都睇唔到，我先轉個頭返嚟望住身邊嘅佢。
佢翹埋雙手、粒聲唔出咁坐喺我隔離，木口木面嘅佢好似有啲嘢想講。
「你做咩啊？睇落好似好唔開心咁？」我搭住佢，將佢拉埋嚟：「講嚟聽下啦，唔可以咁快有嘢瞞住我架。」
佢擰咗擰頭，苦笑住咁講：「冇啊，有啲驚Long D啫。」
「有心嘅咪唔係Long D囉，冇心嘅住隔離樓都冇用啦。」我講出我嘅諗法。
拍拖講嘅係心意，心意嘅傳達係冇距離限制。
「咁你有冇心先？」佢認真咁望住我。
「我講你都唔信，但係我可以證明。」我將塊面進一步挨埋佢到。
佢塊面霸曬我嘅視野，我可以清楚見到佢瞳孔裡面嘅我。
「你想做咩啊？」
我冇答佢，深呼吸咗一下，鼓起最大嘅勇氣，然後…
輕輕咁、溫柔咁錫落佢個嘴到。
我玩嘢咁嘆咗啖氣：「初戀比咗你，初吻又比埋你，真係。」
「講到好唔情願咁喎你！」
講完，佢就轉身背住我。
我拍咗拍佢膊頭：「唔好嬲啦。」
佢冇答我，淨係縮咗縮膊。
我諗起我個FD喺佢條女嬲嗰陣就會埋個頭落佢條女個肚到扮貓，結果唔洗十秒就氹到條女笑到四萬咁口。
不如…我都試下？
我踎低喺佢前面，然後用頭捽佢個肚。
「你喺到做緊咩？」佢露出同黑人問號一樣嘅表情。

十二.
我停咗落嚟，岳高頭望住佢：「氹你囉。」
「你真係。」
講完，佢就用手撳住額頭，應該係唔知嬲定笑好。
不過我就冇理佢，繼續捽，因為呢個感覺…
都幾舒服。
唔知捽咗幾耐，佢終於拍咗拍我個頊。
我岳高頭望住佢：「唔嬲喇？」
「唔嬲喇，死人頭。」佢好似摸狗咁摸咗摸我個頭：「成隻船都望住我哋喇，快啲起身啦。」
「吓，點解嘅？」
佢反咗個白眼：「不雅動作啊死人頭！」
我諗咗諗，好似又係。
我企起身，喺靠窗個位坐返低。
「唔記得咗添。」我傻笑：「咁你信唔信我啊？」
佢冇答我，淨係一嘢錫落我個嘴到。
「你話呢？」佢微笑。
佢個笑容，好甜。
「都忙咗成日，你要唔要瞓陣啊？」我問佢。
「好啊。」
講完，佢就將個頭挨落我寬厚嘅膊頭上面。
我將手搭落佢手臂到，輕柔咁、有節奏咁拍。
唔洗好耐，佢就扯曬鼻鼾。
我想睇下佢瞓教個樣，但係又唔夠敢有太大動作，驚一郁就會嘈醒佢，唯有用電話自拍。
影完拎嚟一睇，個心即刻融曬。
佢瞓教個樣同動漫角色一樣咁得意，差在冇用鼻水吹泡泡。
…
..
.
船到咗長洲碼頭，但係佢仲未醒。
我用力拍咗佢幾下，佢先醒咗過嚟。
瞓到懵下懵下嘅佢捽咗捽眼：「到喇？」
「係啊，行啦。」我企咗起身。
講完，我就拉咗佢起身。
我哋拖住手漫步，好快就嚟到佢屋企樓下。
「我行先喇，仲要趕船返去。」我同佢揈手Say Goodbye。
佢拉住我衫角：「唔好走住先。」
「做咩啊？」
「我自己住架嘛，你唔記得喇？」
佢喺上次個酒局有同我講過，但係呢單嘢…
唔關我事啩？
「所以呢？」
「上嚟啦，唔好又夜嘛嘛先搭到返去。」
「都…得嘅。」
事情嘅進展有啲快，快到令我懷疑自己係咪中咗桃色騙局。
不過佢講得啱，咁夜先返到屋企都幾攰下。

十三.
「咁行啦。」佢拖起我隻手。
我跟住佢，嚟到咗頂樓。
一打開門，面前就係佢超長嘅工作枱，工作枱左邊係一個三層嘅白色鞋櫃，裡面得一對白色跑步鞋同一對Adidas嘅黑色拖鞋，而右邊就係一個同我差唔多高嘅層架，裡面擺咗唔少濕星嘢。
佢換咗拖鞋：「你坐下先啦，我仲要落去整嘢。」
講完，佢就出咗門口，留返我一個喺屋裡面。
我除咗鞋就坐喺佢張工作枱前面，諗住就咁坐喺到等佢返嚟。
但坐咗一陣，我就開始覺得有啲悶，最後都係忍唔住開始參觀佢間屋。
行完冇咩特別嘅廚房、廁所同露台，我就嚟到佢睡房，亦都係呢間屋唯一一間房嘅門口。
講到睡房，呢個永遠都係訪客嘅禁地。
唔單止係因為睡房擺咗好多私隱到淨係可以比自己見到嘅嘢，仲有就係女仔比起男仔更加在意睡房比人睇曬。
我企喺門口猶疑咗好耐，最終都係行咗入去。
除咗係因為人類與生俱來嘅好奇心，仲有就係…
我應該唔算係訪客？我係佢條仔啊大佬！
房嘅中間係佢張床，床左邊係佢個衣櫃，而右邊就係佢嘅化妝台。
我坐喺床上面搖咗幾嘢，感覺都幾軟下。
唔好諗多咗，我試張床嘅軟硬程度絕對唔係因為嗰啲嘢。
話曬我今晚要瞓呢張床，而家試下佢咩料都好應該啫。
我喺唔同嘅位都試咗幾嘢，試下試下就試到嚟佢張化妝枱隔離。
我坐喺梳妝台前面，化妝台後面有個可以見到內街嘅窗。
頭先入嚟嗰陣冇留意，嚟到化妝台前面先見到枱面淨係得爽膚水同補濕霜。
都執得幾…
等陣，唔對路喎。
得爽膚水同補濕霜，所以佢一直都冇化妝？
喂…唔撚係啊？
我耷低頭，想開啲櫃桶嚟睇下，但係化妝台下面…
根本就冇櫃桶。

十四.
即係話…佢一直冇化妝。
喺我驚訝到O曬嘴嘅時候，我聽到開門嘅聲。
我衝返出廳，喺工作枱前面坐低，然後開咗隻手機Game，扮咩事都冇發生過咁。
道門開咗，佢拎住枝Vodka企喺出面。
「幫我拎住先。」佢將枝Vodka遞比我。
我接咗枝Vodka，然後擺喺工作枱上面。
佢除咗對拖鞋擺喺出面，之後就行咗入嚟。
「做咩無啦啦買Vodka？」我問佢。
「冇啊，想你陪我飲酒咋嘛。」佢行走廚房。
聽到佢咁講，我即刻打曬冷震。
雖然傳說喺地盤做嘢嘅師傅都好飲得，但係我咁啱好就係個例外。
「唔介意啊嘛？」佢拎住兩隻擺咗冰嘅杯行過嚟。
你連冰同杯都幫我準備埋，我可以Say no咩？
我接住隻杯：「就喺到飲？」
「唔喇，坐床飲啦，飲完直接瞓。」佢拎埋枱面枝Vodka，行去睡房。
我睇住佢越行越近睡房，心跳一直加速，勁驚佢發現我入過佢間睡房。
直到佢坐低喺張床到，我先跟咗上去。
佢喺化妝台上面斟好兩杯酒，之後將其中一杯遞咗比我。
我接住杯酒，佢就舉杯要我同佢碰杯。
碰完杯，佢就一啖飲曬，而我就成碌木咁坐咗喺到。
「做咩唔飲啊？」佢問我。
我搖咗搖隻杯：「就咁飲？唔加其他嘢？」
「係啊，做咩啊？」
可能係我太廢，都有可能係佢太勁，齋烈我真係搞唔掂。
「快啲飲啦！係咪男人嚟架死人頭？」佢催我。
竟然比人質疑我性別，呢啖氣我點都哽唔落，但係呢杯齋烈…
我都搞唔掂。
啊…唔撚理喇！
我閉氣，一啖清曬杯酒。
然後，我個喉嚨好似比火燒咁，又熱又痛。
然後，佢拎走我隻杯，又一次斟好咗兩杯酒。
到底呢個係咩文化嘅睡前儀式？俄羅斯啊？

留名

男方重M，慎入。
懷疑係甜故，劇情懷疑已經失蹤。

十五
我哋就咁一杯接一杯，直到成枝酒比我哋飲曬。

我開始有啲Wing Wing地，個頭重到成舊鐵咁，一嘢就攤咗上床。

佢拍咗拍我隻腳：「死人頭瞓好啲啦！」

講完，佢就郁手將我對腳抬返去床尾，而我都反射動作咁將個頭擺返去枕頭上面。

我伸手R咗陣，好快就R到張被。

我將張被整埋一舊咁攬住，因為我冇嘢攬住瞓就會覺得好恐怖。

唔好睇我大隻又返地盤，我內心其實都仲係好小朋友。

張床軟淋淋咁，真係好舒服，舒服到我唔洗一分鐘就瞓著咗。

唔知過咗幾耐，柔和嘅陽光喺化妝台前面個窗到打入嚟，令呢個熄曬燈嘅單位光返少少。

陽光直接打落我對眼到，照醒咗我。

我慢慢擘大眼，眨咗一陣先適應到光咗唔少嘅環境。

我用力攬咗一下，呢舊嘢好似實淨過張被好多。

我耷低頭一望，先知我攬緊嘅唔係被，而係佢。

應該係佢喺我瞓著之後抽走張被，將自己塞咗入嚟。

佢抬頭望住我，應該係攬得太大力，攬醒咗佢。

「幾點啊？」佢問我。

我拎隻Apple Watch出嚟望咗望：「六點幾囉，做咩？」

「咁早。」佢用頭捽咗捽我心口：「咁早落街好攰架。」

我溫柔咁摸住佢個頭：「咁你想做咩啊？」

佢奸笑咗聲：「你合埋眼先。」

「你有似有啲陰謀喎，唔合。」

同啲AV劇情一樣，把口話唔好，但係身體好誠實。

我唔知佢想做咩，但都係合埋咗對眼。

「仲有咩要做啊？」我問佢。

「唔好打側瞓。」佢回應。

我攤平咗個身，但都係估唔到佢想做咩。

過咗一陣，我Feel到下半身突然變得好涼，之後就有啲嘢喺到掂我下面。

十六
呢單嘢好似唔太對路，於是我就將對眼擘大咗少少。

佢跪咗喺我兩隻腳中間，個頭耷落嚟用脷Lum緊我碌嘢。

「你做緊咩啊？」我伸手抬起佢個頭。

「Lum你碌嘢囉。」佢用手彈咗我碌嘢一下：「你唔鍾意咩？」

比人彈賓周嘅我竟然冇抗拒，反而仲不受控咁淫叫，唔通我係M底？

等陣先，呢個唔係重點。

喺佢想耷返落去繼續嗰陣，我再一次抬返起佢個頭。

「會唔會太快？」我皺眉：「同埋好似…唔係咁好？」

「咩唔係咁好？」佢爬咗上嚟，耳仔貼住我心口：「冇話朝早唔比含撚扑野架喎，呢到仲要係私人地方，唔通想開心下都犯法啊？」

咁佢都冇講錯，從來都冇人講過朝早唔比含撚、扑嘢，就好似我有時太早起身都會喺床上面打返個飛機嚟醒醒神，更何況呢到係佢屋企，做咩都唔關其他人事。

我係咪要比佢說服喇？唔得，我唔可以。

「唔係啊，咁都係太快啫。」我輕輕咁摸住佢個頭：「慢慢嚟啦，咁急做咩喎？」

佢突然坐咗起身，嚴肅咁望住我：「我反而有唔同睇法。」

「願聞其詳。」

「咁我講架喇。」

佢準備開始佢嘅演講，但係就比我打斷咗：「等陣先。」

「做咩？」

「我未著褲，有啲凍。」我指住比佢除咗落嚟嘅褲。

我望住佢，尷尬而不失禮貌咁笑住。

佢望住我，又望咗望我下半身。

雖然唔知笑點喺邊，但係我哋兩個都「噗」一聲咁笑咗出嚟。

或者，呢個就係兩個人喺埋一齊嘅威力。

平時冇咩特別又唔Fun嘅事，都會因為多咗一個人嘅在在而變得特別又Fun。

我著返好條褲：「你可以開始講啦。」

佢托住下巴：「我覺得拍拖以至到搞嘢，都係講個信字，同時間冇關係。」

講個信字？唔關時間事？

呢個我反而未聽過。

「呢個我有啲興趣。」

佢反白眼：「你有冇興趣都係要聽架啦，你係我條仔嚟架嘛。」

好，駁唔到。

「咁你講啦，但我讀書少，唔知聽唔聽得明。」

點解要重修?

寫書面語頭好痛
又冇咁有feel

十七.
我好似啲啱啱開始返學嘅小朋友咁，用期待嘅眼神望住佢。

「知唔知咩係閃婚？」

呢個係近年出現嘅詞語，指緊嘅係情侶拍拖冇耐，甚至識咗冇耐就就結婚。

「我知啊，做咩？」

「你知唔知點解閃婚人士嘅離婚率特別高？」

呢個係一個簡單嘅問題，我諗連啲Form 1仔都識答。

「都冇拍過拖，甚至有啲先啱啱識，根本就唔了解大家。」

「無錯，但同一時間都有人閃婚就一世，點解？」

愛情呢家嘢，純粹就係一堆巧合砌埋一齊啫。

「喺啱嘅時候搵啱人又有緣份，咁咪一世囉。」

佢皺眉：「我唔係咁諗。」

我都幾想聽下佢與別不同嘅諗法，因為除咗我啱啱講嘅，我都冇其他諗法。

「其實愛情根本就係一場信任遊戲。」

呢個係咩諗法？呢單嘢聽落去好悲觀。

「雖然而家好多騙子啫，都唔洗咁悲觀啩。」

「講真，人有時連自己嘅諗法都觸摸唔透，更何況講出嚟。」

呢個我認同，有陣時我真係唔知自己喺到諗緊咩，要我將自己嘅諗法講出嚟更加係天方夜譚。

「咁但係都唔洗摸到透曬先一起或者結婚架，因為人總有嘢唔想比人知架，好似我鍾意睇三上咁。」

等陣先，我好似講漏口。

「你個死人頭啊，講緊認真嘢你同我講AV女優！」佢用力彈咗我額頭一嘢。

佢彈得好大力，個額頭比佢彈到紅左一撻，差啲就腦震盪。

不過痛嘅同時都幾舒服，差啲就發出奇怪嘅叫聲，好彩我嚟得切用力合埋個嘴。

「痛啊！」我撳住額頭，扁曬嘴：「對唔住囉，洗唔洗咁大力啊？」

我呵咗呵我額頭，摸咗摸我個頭，攬咗攬我：「冇事冇事，呵返呵返。」

廿幾歲人，仲想當我小朋友咁氹？

梗係得啦，我仲好鍾意添！

十八.
我用頭捽咗捽佢：「好啦，算你啦。」

「咁我可以繼續講未啊？」

我冇應佢，淨係扤咗扤頭。

「既然你都識講，你連自己都摸唔透、唔識表達出嚟或者唔想表達出嚟，更何況人哋？」

她望住我，好似喺到等緊我比反應佢，但係我完全唔知講咩好，唯有尷尬咁笑住扤咗扤頭。

「仲有人類喺某程度上係好恐怖。」佢嘆咗啖氣：「好撚恐怖。」

「係咩？我冇咩感覺。」

可能係因為我同地盤嘅同事都好熟，甚至啲大粒過我嘅都會叫埋我哋一齊去玩，唔覺得佢哋會有咩不軌企圖。

「除咗反射動作，所有動作同說話都可以係假。」佢繼續講：「而最恐怖嘅係，人類唔止可以呃人，仲可以呃埋自己。」

呢個我同意，上次我返工弄親，係都要扮曬型咁話唔痛，結果講下講下就真係唔覺痛，但係手臂上面整親嗰個位瘀到發曬紫。

「咁同你所講嘅講個信字有咩關係？」

我諗呢個先係重點。

「當一切都可以係假嘅時候，咁一切都唔再重要，只係睇你信唔信啫。」

「信又點？唔信又點？」

「信嘅人點都會信，唔信嘅人就算知道真相唔係佢諗咁樣，佢都係唔信，然後再另尋機會試探佢，直到搵到對方痛腳為止。」

「因為事實同佢諗嘅唔同，而佢唔想自己係錯。」 

「人從來都唔想自己係錯，所以會一直去搵嘢證明自己係啱，就算搵到嗰樣嘢有冇根據、合唔合理都好。」

我諗我大概明佢想講咩，但係突然嚟個咁長嘅演講係為咗啲咩？

「咁你講咁耐，除咗想講經，仲有咩想表達？」我問佢。

佢冇講嘢，淨係望住我，露出不懷好意嘅笑容。

佢唔係諗住…

喺我估到佢想做咩嘅同時，一切都已經嚟得太遲。

佢坐喺我身上面，個身彎落嚟，將我雙手撳喺床上面：「我想講嘅係，我信你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