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的代價(2)】為拯救被寄生的男友，好好演一場夫目前犯【重甜】

等 一直都等～

今個星期有文我已經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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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有文我會去還神

睇黎今日都好似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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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都仲未有

又爛多次

我唔貪心 希望星期五前會有一篇

【106】．『燦華』

　　倘若「人間地獄」有個所謂的模樣的話，那大概，就是現在課室裡頭的這種模樣了吧——

　　光與影，黑與白；如同太極兩儀般的激撞和交纏。

　　極致濃烈得叫人眼瞎的炫光和暗影，正以康可樂和她男友兩人相抱的位置為中心，如翻起的怒濤般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裡角力相撞著。一片混沌的正中央處，渾身赤裸的一對男女兩眼交閉，肌膚貼著肌膚的彼此纏抱，唯有男孩自五官湧出的瘴氣和少女肚上魔法陣發出的光輝如死敵一樣激烈交戰著。

　　一對彷彿此生都不願再度分開的愛侶，身上交纏的洶湧魔力彷彿構成了一道雞蛋般的無形障壁，將任何人都一律隔絕在外，縱然是早已披上了魔法戰衣的洪君兒，也只能在這光影對撞的範圍以外乾瞪著眼，遙看著一片混沌裡頭那對男女白花花的肉體白焦急著。

　　裡面，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了……

　✽　✽　✽

　　意識的裡頭，浮浮，沉沉。

　　記憶的深處……如漣漪般徐徐泛起，如泡沫般細碎卻又不斷騰升起的，是此前與魔法少女有過的段段因緣。

　　說起來，到底康可樂是從甚麼時候開始被拖進魔法少女這淌渾水裡頭的呢？

　　「又來了，那些聲音……」

　　儘管頻率並不頻密，然而對聲音多少還是有著幾分敏感的康可樂，很久以前就已經留意到潛藏於自己身邊的點點變異——

　　比方說，因練習演奏而留至傍晚無人的校園裡，細心靜聽的話偶爾卻能聽見一陣明明本該是近在咫尺，但聽起來卻又感覺是遠在天邊，彷彿是被甚麼東西隔阻著的隆隆悶響，好像甚麼轟鳴聲，又像甚麼野獸的咆哮，嗚嗚隆隆夾雜在一起是一陣叫康可樂異常不舒服的雜音。

　　可是當康可樂好奇地嘗試四下張望，搜索聲音的來源時，卻只莫名的見到校園四周唯有詭異之極的白濛濛一片。

　　是霧……？不對，春霧彌漫的季節早該過去了，哪來早上還晴空萬里，傍晚才來一片白霧濃厚得幾乎連校外的風景都完全看不見的道理的？可是……偏偏那些令人煩擾的聲音卻切切實實的是從霧裡頭傳來的……

　　如此困擾著的時候，不經不覺間，視界裡頭的白霧卻極其戲劇般的豁然開朗。彷彿有知覺般的樣子，恰如聞見放學鐘聲的學生一樣，不過短短的半分鐘間，已徹徹底底的消失個了一乾二淨。遺下滿腹疑惑的康可樂，只能在白霧散去的現場敏銳地捕捉到四個校服畢挺，看起來一臉疲態的少女。

　　鍾憶嵐、杜蕙慧、藍天恩、洪君兒……這四人，到底是甚麼組合？

　　跟她們同班幾年的康可樂自然知道，這四名女生，本來就不是該待在同一圈子裡的人，不過要說到能將她們撮合到一起的原因，康可樂還是良久之後才多少隱若探到一些端倪。

　　不久之後，康可樂才輾輾轉轉的從同學們的口中聽到了一則又一則令她在意的傳聞。

　　「怪物的叫聲」、「神秘的爆炸聲」、還有她們學校附近可能有「結界」之類的種種都市奇談，開始唯恐天下不亂的在校園裡頭流傳開來。每每聽到以上的傳聞在身邊同學的口中炒個火熱之時，康可樂都會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一天的大霧、還有，當濃霧驅散後她所目擊到的四個身影。果然——那天不小心被她目睹的，大概就是近來種種議論的核心秘密吧。而包含鍾憶嵐在內的四人，恐怕必定會知道段段謠言背後隱藏的真相吧。

　　不過，儘管知道這些，康可樂還是沒有半點想要將之擴散或者查證的欲望。畢竟，當時她一心一意想著的，就只有她的男友，還有她的音樂而已。她一直安份守己的過好自己的每一天生活，就這樣時日飛逝，直到——

　　那一天，帶著濃烈不祥氣息的白霧，再一次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

　　「為甚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又是一個叫康可樂最愛，總是能讓她安心地放聲歌唱的愉快週末。然而這天「蜜糖可樂」的演出中途休息期間，乘著空檔上個廁所買個飲料的康可樂，卻又銳利的留意到在街角盡頭處轉角的小巷裡頭，竟又駭然飄出那跟氣候季節格格不入的陣陣白霧。

　　本來，想要逃跑是康可樂下意識中唯一個個本能選項。然而只消想到上次白霧散後她的四個同學從霧裡走出的情景……只消想到，不知那四人現在是不是也深藏在霧裡頭，面對著甚麼不為人知的驚人內幕，猛然間，康可樂顫抖著的腿竟緩步抬起，向前踏出了一步。然後又是一步。不受控制的樣子，康可樂竟已走到了散發著白霧的巷子入口。

　　「她們……會在裡頭嗎？」

　　康可樂這樣咬唇試著問自己的同時，冷不防的，卻只覺得好像有甚麼溫熱、濕潤的熏臭氣撲面而來。抬頭一看，駭然只見一張張得比自己的身體還要開闊的巨大虎口，從霧裡頭撲出，咬向了自己——

　　然後是轟隆一聲炸裂！如同雷聲大作般，那兇駭的虎頭一瞬間又被扯回了白霧裡頭，從霧的深處隱若可以聽到一聲巨大而沉悶的撞擊聲。一個背影渾身蒼藍，手執折扇的少女猛然著地，馬上又急不及待的重新跑回了濃霧之中。

　　發……發生甚麼事？

　　如脫力般雙膝呆然跪地，受驚過度的康可樂只能就這麼傻傻的一直呆望著濃霧，直到不知多少分鐘後霧氣終於散去，裡頭走出的，依舊是那神情看起來已然精疲力竭的四人。

　　藍天恩臉容有些繃緊地走了過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康可樂，臉上堆起帶點牽強的苦笑，朝著康可樂嘗試解釋了起來：「你……沒事吧？不好意思呢，我們剛剛是陪鍾憶嵐做戲劇的排練呢，所以動靜可能會大了一點，還請見諒……」

　　但康可樂只是傻恍恍地望著她。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她覺得，剛剛見到的那個一身藍色的少女身影有點像她？

　　見了康可樂呆無反應，本來藍天恩還想多解說些甚麼，然而從後而來的鍾憶嵐卻已經拉住了她，她對藍天恩搖了搖頭，下一瞬間，卻已將受驚過度的康可樂深深擁入了懷中。

　　「對不起呢，剛剛……讓你受驚了。」

　　接下來，就是康可樂第一次知道原來魔法少女確實存在於現實裡頭的真相。

　　其實鍾憶嵐也並沒有透露太多。她只是粗略地向康可樂解釋了一下她們與妖魔的戰鬥，以及剛才所見的霧就是為了對公眾隱藏妖魔存在而設下的魔法結界。然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希望康可樂可以協助她保守這個秘密。當時的康可樂沒想那麼多，自然是一口答應。

　　然而深入腦內的奇幻真相，卻猶像致命的毒藥一樣，使康可樂望向日常的視界也產生了翻天的顛覆。

　　起初，康可樂還能麻木地催眠自己魔法少女的種種戰鬥跟她無關，她們選擇披上戰衣那是她們自己的責任，任憑自己只是專心致志，滿心幸福地寄情於戀愛和音樂裡就好。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泛上心頭的卻是對於這個逐漸歪離的「現實」的不安感。

　　歲月無聲。然而四名少女的奮鬥疾呼聲、無論在課堂上或是小息間，只要是為了任務就會不惜飛奔出去，踏踏踏的在走廊上奔跑之聲，聲聲入耳，也聲聲敲打在康可樂的心坎上。偶爾，可以察見她們四人臉上的疲態日益深厚；偶爾，可以看見她們與同學們嬉鬧時動作僵硬，不知是不是校服遮蓋底下的哪個部位受傷了不說；亦偶爾，可以窺見附近某些地方又出現了那片讓她有著不愉快回憶的白霧，每每此時，她就會被再一次提醒起眼前一切和平的生活都不過是片輕薄的假象。

　　久而久之，康可樂心底深處也產生了一種無關學業，無關愛情，也無關音樂的無力感……不對呀……明明在這個年紀有著自己的夢想和興趣是一件非常值得為之光榮的事呀，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掛心那些東西……可是為甚麼……

　　即使是百無聊賴地坐在課室裡發著呆，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刺骨的不真實感，即便是跟阿曲手牽著手甜蜜地逛著街，腦內也莫名的會經常幻想著、害怕著會不會突然有妖魔出現，將自己和阿曲當成牠爪下的犧牲品……這種明知至小以來建立了將近十八年的「常識」分崩離析而生的空洞的無力感，卻無時無刻都在逼迫著她。

　　直到終有一天，她面臨了她的抉擇。

　　十指交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然而她卻敏銳地留意到，在稍遠處的一棟大樓後方的空地上，又再出現了那團叫人生厭的白霧。本來。本來康可樂應該做的，是趕快地牽著安可樂遠離此地，然後乖乖地躲從自己的被窩裡，當作甚麼都沒看到，甚麼都沒發生就好。然而她的雙腳卻是本能似的動了起來。她隨便編了個藉口讓安可樂先行回家，而自己卻急急忙忙的趕到了白霧的方向。

　　在那裡，她彷彿踏進了甚麼鬼屋當中的樣子。即便是隔著濃濃白霧，她竟然還清晰不過的聽見一股股兇殘的獸吼聲從霧的中心傳來。

　　下一刻，如霹靂般的音聲突至，一身粉紅色的魔法少女已如炮彈擊射般被揮出了霧的外沿，轟隆一聲的倒飛到了康可樂的身旁。

　　隨之緊接的，是藍色、綠色、繼而是黃金色的魔法少女，如同被黃金打擊手打出一個又一個全壘打的樣子被一一擊飛到了白霧之外，紛紛倒在康可樂的四周。

　　她很想逃，然而不知哪來的勇氣，卻反而使她踏前了一步，一直深藏口袋裡頭手機也發出了和藹柔美的白光。

　　也許要到現在回想起來，康可樂才明白鍾憶嵐倒下前對她留下的說話……

　　「這個世界……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只有著……挺身而出的……我們自己……」

　　「阿叮……你不能就……此放棄啊……你的力……量……應該……可以……解鈴……還須繫……鈴人……」

　　也許，早在那一天就已經注定了。康可樂的加入，對魔法少女來說無疑是一道神來的希望曙光。

　【待續】

【107】．『盛放』

　　「先生，你願意賞個臉，來看看我們苦練了一段時間的這個魔術嗎？」

　　時間推移。

　　打從康可樂臨危受命的成為了第五名魔法少女之後，一個月又悄然無聲的過去了。

　　又是一個夜靜平和的晚上，寂靜無人的天橋上，一個西裝畢挺的中年男子頂著禿頂，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慢踱步，終於被五名穿著純白校服的可愛少女擋在了身前。經過一輪無關痛癢的搭訕和寒喧之後，五人中為首的一個黑色長髮少女終於問出了這句她們醞釀已久的台詞。

　　「嗯嗯……可以啊。」面對眼前五位青春少艾的可人美女，迎著如此無關痛癢的小小要求，男子又豈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就在男子點頭的那一瞬間，康可樂已急不及待的踏了出來，戴著戒指的左手掌心上懸空飄飛起一個燦白的光球，半飛半舞的就飄進了男子的口中。

　　然後就彷彿點石成金一樣，吃下了光球的那男子仿如鍍了金的佛像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絢麗的金光。然而就在五名少女瞪大眼睛屏息以待之下，男人身上的金光卻漸漸的黯淡熄滅了下去，不過短短半分鐘之內，天橋又再一次恢復了他原有的失色和乏味，唯有遺下剛才發言的黑髮少女哈哈地跟那個男人笑著打了個完場，至於才剛施放完魔法的康可樂，卻是精疲力盡似的退到了眾人身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又落空了嗎。

　　不過隨著日子和經歷漸久漸厚，少女們也自然明白，執行任務期間碰壁，也不過是件自然不過的兵家常事。

　　搜查新聞、傳聞線索——推理——追查——確認。縱然不論成敗，在經過多次實踐之後，資歷最淺的康可樂也終於漸上軌道，開始跟上了魔法少女們追尋宿主身份的調查模式了。

　　每一名魔法少女，配合上自己的魔導具，都各自擁有著用於戰鬥以外的特殊能力。一如藍天恩能施放阻隔外人的「秘境之霧」、杜蕙慧能展開隔絕聲音的「靜默結界」、鍾憶嵐可以用她的刀削去、封印他人感官的「感官掠奪」……而康可樂的特殊能力，卻是能夠用聖光分辨一個人體內是否有被妖魔寄生的「聖光．原罪審判」。

　　有時候，康可樂實在無法想像，在她加入以前魔法少女們到底是處於何等的五里霧中跟妖魔互相追逐的。不過打從發掘了她的能力之後，儘管透過這麼一群還是學生的少女的業餘調查，真的能準確地一矢中的鎖定宿主的案例自然是少之又少，然而她們還是一直鍥而不捨的爭分奪秒，最大限度的利用著康可樂的能力查證每一個被她們懷疑可能是妖魔宿主的真偽。很多時候，她們總是以魔術表演之名接觸疑似宿主，以留下即便該人真的與妖魔事件無關，也能多少在不引起對方疑心的情況下全身而退的下台階；不過更多的時候，往往是一星期的時限根本不足以她們去找出真正的宿主，她們只能在妖魔孵化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急急趕往現場戰鬥，好不容易的打生打死之後，方才讓鍾憶嵐以「剛才在排練戲劇」的藉口去解釋一切可能被目擊的超現實聲音和場面，想盡辦法的瞞天過海。

　　活在如此賭上性命，卻又朝不保夕的繁忙生活之中，尚且還有戀愛、學業和興趣要兼顧的康可樂自然沒有閒暇再去多想些甚麼。然而，聰明如鍾憶嵐那樣的女生，既然能夠在最後的時刻說出那樣的說話，那麼想必，在她倒下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康可樂的能力與別不同的特別之處——

　　在眾魔法少女裡頭，就唯有康可樂的能力，是「直接針對妖魔本身」產生作用的。

　　那是因為，這跟她的魔法屬性是「光明」有關嗎？

　　不同於伙伴們能夠在諸多場合裡也能發揮能力的實用感，康可樂的能力，就彷彿是純粹只為了針對慾望妖魔的黑暗而生的「天敵」。順著這一思路推理下去的話，卻會產生更多令她毛骨悚然的可怕疑問。

　　——若然她的光明魔法只是純粹的「偵測魔法」的話，為甚麼被測試的妖魔宿主會顯露出「痛苦」的模樣？

　　——以她的魔力之厚，尚且只會令宿主感到「痛苦」，但若她在施放光明魔法之時刻意灌入更龐大的魔力的話，到底宿主又會產生甚麼反應？

　　——甚至，若然當初三尾妖狐之所以襲擊她，並非只是恰好的偶然，而是確確實實的只瞄準了她，是因為他畏懼於她能力潛在的可怕的話……

　　那麼，鍾憶嵐倒下以前最後的那句話，「她的能力」、「解鈴還須繫鈴人」——卻是極有可能成真！

　　所以，憑著如此一個沒來由的靈光一閃，康可樂決定以她和她男友的命運下了最後的賭注。

　　憑藉腹上魔法陣的增幅，康可樂試著將史無前例的巨大的魔力轉化為聖光，毫無保留的全數灌進了安可樂的身體裡頭。

　　「聖光．原罪洗滌！」

　　結果果然無誤。

　　憑其敏銳的魔法直覺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她的光明魔法如同驕陽溶雪一樣，在安可樂瘴氣滿載的體內產生著天翻地覆的顛覆。只要將灌輸的魔力一直加大、再加大，也許，她真的能夠將未完成孵化的妖魔就此直接扼殺在腹中……甚至，可以將妖魔的痕跡統統抹去……

　　確實，事到如今，已近乎完全成熟的妖魔在安可樂的身體裡頭早已盤根錯節，就像侵蝕人體的癌細胞一樣，強大的聖光魔法，不僅會消弭他的慾望、他對她有過的愛戀，甚至與之相關的一切記憶，有過太多太多所有甜蜜的回憶，都會像被牽連的助燃雜物一樣一併被消去——

　　然而，康可樂對此亦已經在所不惜了。她只是咬緊了牙關，默默地繼續加大著燃燒的魔力的力度。

　　只要，他的性命能夠安然無恙的保存下來的話……

　　這樣就好了——

　✽　✽　✽

　　「阿…叮……」

　　焦躁的腳步聲自遠處急急趕來，未幾卻又急急停下，駐足門前。取而代之的，卻是兩名少女帶著顫音的驚懼聲音。

　　早已各自換上了魔法戰衣的杜蕙慧和藍天恩呆站在課室之外，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僵住了身子。

　　已經……結束了……？

　　課室裡頭，赫然卻是一幅美得如畫一樣的童話場面。

　　肌膚白膩得賽霜勝雪的美麗少女一絲不掛地盤膝跪坐在地板之上，栗色秀髮如絲如瀑般寧謐地披垂背後，粉嫩的乳房驕傲地立在空中，似是展露著不退讓的姿態昂然抬首；她曲起的膝腿之上，也是一身赤裸，背上只輕輕披著一件校服襯衣保暖的男孩，如同故事裡的睡美人一樣伏身在康可樂的膝上酣睡。唯有少女幾根纖白的手指偶爾輕而緩慢地撫著男孩的腦際，不經意的甩起他幾根頭髮把玩。

　　然後一絲絲寂寥，無比悠遠的曲調，不自覺地自少女的嘴裡頭悠悠發出——

　　我愛你沒有保留；

　　我愛你就到最後；

　　有些人值得等候；

　　有些悲傷值得忍受；

　　我愛你不是衝動；

　　生命盡頭，反正一場空；

　　只要你記得，我們那麼愛過——

　　迎著少女輕柔的哼歌聲，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孩終於緩緩掙開了眼睛，望向了上方抱著他的少女的臉孔。

　　「你是……」

　　男孩頭昏腦脤，眼睛泛紅。

　　「誰……？」

　　失落的話語，輕巧地敲碎了落空的期待。

　　男孩側著腦袋，怎麼想都記不起少女的名字。但是，可為甚麼，他卻又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裡空蕩蕩的，好像不見了些甚麼……而且為何，眼角邊緣竟有些熱滾滾的東西流了下來……？

　　然而少女，還是一如往常輕巧的，只給了他一個最溫暖甜美的微笑。

　　這樣就好了。

　　就讓往事隨風——

　✽　✽　✽

　　「嘎……嘎……嘎……」

　　近乎跟黑暗夜色同化的，是一張落魄的灰頭土臉。

　　不同於一雙金童玉女戲劇般的傷感落幕，方才在同一齣戲裡演得活靈活現的那位大惡人，如今卻已慘成了過街老鼠。

　　乘著混亂之際氣喘噓噓地逃竄而出，好不容易才從五樓一層一層的逃回到了地上，結果他已筋疲力盡的再也跑不動，只能衣衫不整，氣急敗壞地蹓到了花園裡的草坪上，依著牆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黯淡無光的夜幕，努力逼使自己從死亡的陰霾中恢復過來。

　　……自己竟然如同跳樑的小丑一樣，被笨拙的擺了一道。

　　爵士咬著牙，不忿地得出了本晚唯一的結論。

　　到底是自己計劃裡的哪一環出了問題嗎？或許，確實如此……不過是衝動之下行事，硬要說自己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確是不太可能。然而，歸根究底，一切都只能歸咎於他的運氣太差了。

　　不，這真的是關乎運氣問題嗎？

　　他打算對康可樂出手，偏偏這個星期的宿主又剛好是康可樂的男友。上次亦如是。在他還在糾結於跟洪君兒的關係裡頭時，該星期的宿主也偏偏是喜歡著洪君兒的Peter。就彷彿，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口罩男是視乎著他的行動，為了阻撓他而有心選擇對他不利的人選成為宿主一樣……

　　捏緊的拳頭重重地敲在牆身上，爵士一字一字的咬牙發誓——

　　「可惡的口罩男……我不管你是進化形態的妖魔又好，是懂得使用魔法的惡魔也罷，五名魔法少女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只能是我的私有財產——要是你再敢阻礙我的話……」

　　然而說著的同時，他的注意力卻被周圍詭異得格格不入的環境吸引住了。

　　彷彿被甚麼液體染污過的牆身，還有，四周似乎被焚燒過的草坪——

　　這些痕跡，到底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