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的代價(2)】為拯救被寄生的男友，好好演一場夫目前犯【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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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異樣』

　　由六女二男湊合而成的這台「護理志願」小組，實際運行起來時的氣氛甚至還比想像中來得古怪。

　　本來，藍天恩期望在這裡聽到的，該是各位親愛的同學各自訴說自己的抱負，或是分享相關的就業前景分析之類的資訊；殊不知，就在各女生還在慢條斯理地說著自己盼望成為白衣天使的志向之際，不過幾米之遙被眾女簇擁著的Golden卻不時徑自暗暗竊笑，像是色狼盯著獵物的視線不絕從各女孩的臉蛋和胸部之間來回游走，可憐那些無辜的女生，只要被他視線稍稍掃過的地方，都會像被鼻涕蟲爬過一樣，心裡感覺毛毛的煞是噁心。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視覺上的騷擾倒還好，可是偏偏那些女生們每說一句說話，Golden都愛在旁邊頻頻用力點頭，不然就是煞有介事的硬要插一兩句「說得不錯」、「我很同意你的說話」、「I get your point」之類的廢話以突顯自己的存在感。起初，女孩們還會給這怎麼看都像精神上比較需要人照料多於有能力照顧他人的白癡傢伙一點忍耐，在他的插話之後尚且會點點頭，繼續先前的話題，可是久而久之，當眾人的耐性都被慢慢的消磨光之後，她們開始有意無意的縮短自己的說話，甚至選擇直接將球踢到Golden腳下，換上一副副就看看你能端出甚麼精彩答案的好奇眼神斜視著他，事已至此，這個分享環節已經再談不上有甚麼「分享」性質了……

　　不過，對於早已經受慣了女生白眼的Golden來說，好的又是一餐，不好的，也是一餐。無論那些女同學投來的視線中蘊含著多大的敵意或鄙視，只要視線的主人是女性，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鼓勵了。於是，在一眾花季少女的注目之下，Golden的自信開始愈加的膨脹，他懷著一腔比自己的男精還熱的熱血，準備好說出一段叫她們都感動萬分的對白。

　　「雖然，想要入讀護理相關科目是我近幾個月內才下的決定。然而對護士姐姐的憧憬，卻可更遠的追溯至我天真無邪的初中時期。當年我初接觸不少日本紀錄片裡，看到那些純潔美麗的白衣天使姐姐都能無私地奉獻自己，讓傷病者打起精神，都令我非常感動，痛哭流涕。所以，長大以後，我不僅希望可以跟那些漂亮善良的姐姐共事，也希望，自己可以以醫院裡少有的男護士的身份，也可以一同為傷病的少女出一分力，幫她們提起精神！」

　　Golden的說話一出，女生們看向他的鄙視目光彷彿已由看著一團垃圾進一步的進化成看著一條阿米巴基變型蟲一樣的輕蔑和不知所謂了。她們之中，有人小聲嘀咕著，幾乎忍不住就想吐槽幾句「你看的是哪家牌子的日本紀錄片啊」、「如果需要你幫忙提起精神的女病人是老婆婆或者大嬸你還會一樣興奮嗎」之類的說話，不過仔細想想，發現實在不宜給他過多的反應或是表演機會，所以眾人都是急急忙忙的開始轉移起了話題，向著旁邊的爵士問了過去：「那麼，爵士你呢？就感覺來看，本來大家都不覺得你像會是選這科的人呢。」

　　「哼哈，是嗎？那麼，你們覺得我本來像是會選甚麼科的人啊？」

　　不對……

　　藍天恩像盯上了嫌犯的精明幹探一樣，眼神狠辣地緊盯住了爵士一張蒼白得不尋常的臉。

　　今天的爵士，果然有甚麼地方不對勁。

　　「我們也不太清楚啊……可能是文、史、哲那方面的科目吧？」

　　「我確實是在那方面有興趣啦，不過也想試試不同的東西，再說，只是你們不認識我細心的另一面才有這種印象而已。」白皙的少年如此有板有眼地斯文對答著……隨著爵士愈說下去，藍天恩臉上卻是愈發的皺得厲害了。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爵士嗎？

　　沒有甚麼故作高深的冷笑，也沒有甚麼針鋒相對、冷嘲熱諷，此刻的爵士，竟然真的就這麼安份地乖乖坐著，沒有半點機心地單純參與著小組的分享討論？！而且……跟那個從來總是以傷害別人為自己快樂之本的爵士相處多了，藍天恩甚至覺得這個能夠如此正常地跟別的女生談笑風生的傢伙極為陌生！　　

　　「……所以，畢竟我對自己的成績沒有太大的信心，但又想為照料病人出一分力，我想，這大概就是我會考慮這一志向的一大原因了。」自我分享的尾聲，爵士緩緩地說著，同時視線也極其自然地環視四周一圈，唯有在他跟藍天恩四目交待的那一瞬間，她才劇烈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怦怦的彷彿跳漏了一拍！剛剛……他是在觀察著自己嗎？不對不對，好好冷靜下來啊藍天恩，仔細想清楚他的用意……那傢伙，史哲賢，可不是甚麼會乖乖安份守己的好孩子，他今天的行為也一定有著他自己的一套動機的！他是來觀察自己的嗎？他……是想從自己身上試探出甚麼嗎？他到底是在打甚麼如意算盤？！

　　只可惜了可憐的藍天恩，爵士過去在她心中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實在是過於龐大了；使得他現在即使只是甚麼都不做的坐在她面前，也能讓她產生一種彷彿隨時被算計、被逼害著的緊張感。殊不知現實卻是他竟然真的那麼難得又反常地安份守己，在眾女生刻意無視Golden並利用與爵士對話而填滿空檔，緩解方才因Golden而造成的尷尬氣氛之下，本來預計長一小時的這個小組分享，竟在一種逐漸緩和下來的愉快氣氛裡頭轉眼就結束了。唯有藍天恩像個傻瓜一樣，一直坐在那邊繃緊著神經，倒頭來卻是甚麼都沒發生，彷彿她自己只是個發妄想的精神病患者一樣。

　　曲終人散。分享時段結束，各人收拾書包相繼離去。然而，就在藍天恩很是不甘地彷彿想要用眼神抓住些甚麼似的樣子再一次望去爵士的方向之時，終於，她敏銳地留意到了甚麼非常關鍵的東西。當爵士將他一直擱在桌上的水壺收到書包裡頭的時候，打開了的背包之中，眾多課本的遮蓋之下，藍天恩卻銳利地抓到了一片突兀顯眼的橘黃——

　　如同蜜蜂一樣顏色鮮艷的黃，與筆直的黑色斜紋相間，有點像老虎的條紋，又有點像警察常用的膠帶封條……藍天恩當然認得出那到底是甚麼東西！

　　那是他此前日夕相對的……是阿男用的手機殼的款式！

　　阿男的手機不翼而飛——如果不是三尾妖狐自己逃走了的話，那很可能是有第三隻協助——據說，那一天在她跟蕙慧趕到自己，爵士也先一步的攔途截劫，在安可樂的面前侵犯了阿叮……然而現在想來，那天到底他是怎知道她們的行動的？心裡頭的種種疑惑，霎時間串連成了一把利劍，矛頭瞬間直指向了可疑的爵士。

　　果然……她們連日內遇到的種種異象，倒頭來還是那傢伙在搞鬼嗎！不過，他剛剛那樣乖巧的融入群眾中又有甚麼意義呢？再說，剛才她之所以會見到阿男的手機殼，那到底是純屬意外，還是爵士有意的安排？可是偏偏愈是鑽牛角尖，卻愈搞不清爵士的用意。當藍天恩回過神來的時候，爵士的身影已經走得遠遠的，將近消失於走廊的盡頭了。

　　「不管了……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的拳頭親自向他問出答案就好了！」

　　落日如暉，夕陽如丹。在微涼的秋風裡頭，藍天恩奔跑在被染成金黃一片的街道上，未幾終於追上了腳步悠閒的爵士。

　「史哲賢，你站住！我有事要問你！」彷彿是和應著藍天恩充滿男子氣概的一聲清喝似的樣子，爵士止住了他的腳步。

　　然而，他不過只是扭過頭輕輕地瞥了藍天恩一眼，卻又馬上地別過頭去，回頭看著立在他身前擋著他去路的兩人——

　　杜蕙慧，還有洪君兒，此刻都竟然一臉神色認真地擋在爵士的身前，她們都抱著手，似乎都在嚴肅地思考著甚麼的樣子。

　　太好了……她們兩人也發現了嗎！這麼一來，這下子爵士那傢伙可是怎樣都再也跑不掉了！

　　這樣想著的同時，下一瞬間，兩人的行動卻使得藍天恩徹底的跌碎了她的眼鏡——

　　杜蕙慧和洪君兒，竟然畢恭畢敬的對爵士稍稍躬了躬身，然後杜蕙慧踏前了一步，深深地望進了爵士的眼睛裡頭，柔聲說：「我希望，這次你能夠幫助我們……」

　　街景橘黃。霎時間，唯有藍天恩那張因過度訝異而嘴巴大張的臉紅彤彤的，顯得極其格格不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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