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過人,坐過監?」我結結巴巴地一邊說一邊向後退了一步。
「係呀!呀!唔係!」他說。
「即係係定唔係?」我問完又後退了一步。
「我唔係坐過監,係坐緊監。」他說。
「你……你咩意思?你逃獄出嚟架?」我這才驚覺我後方已無路可退,而車門在他那一邊。
「又唔係逃獄嘅,今日無啦啦阿sir話車我哋出嚟去遠啲唔知咩山頭拔草,重有早餐食,重要係漢堡包!你知唔知我幾多年冇食過漢堡包?」
「有早餐食?重要係漢堡包?」不知為何,我覺得有點甚麼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係囉!幾爽呀!跟住可能入屯門太遠,我瞓到死豬咁,點知一瞓醒啲阿sir唔見晒,司機都唔見埋,天又黑晒……」他頓了一頓,然後指住地上的胖男道:「車廂得返其他監躉,呢條肥佬都係嚟架,佢衰搞細路,所以平時我哋成日恰鳩佢架,佢都唔敢反抗,頭先唔知做乜撚佢好似癲咗咁,大叫咩『得到自由啦!但只有我一個人有,你哋冇!』跟住就搵啲玻璃樽係咁隊我哋。」
「哦……」其實我沒有尊心聽他的說話,我的腦海不知為何仍想著他說的漢堡包早餐。
「喂,屌,你有冇聽?頭先幾驚險呀……」他還未說完,我就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說話:「你話早餐食漢堡包?」
「呀!幾好食呀!哇,平時我哋日撚日麥皮,冇味架屌!」
「然後你就好眼瞓?」
「係呀!哇,我好耐冇搭車出去啦,明明睇下沿路風景好正,點撚知自己唔爭氣,眼瞓到嘔,瞓醒天都黑埋。」他似乎是那種一說話就滔滔不絕的人。
我隱約地覺得我們的早餐都有問題,當我正想好好思索時,他卻踢了一踢胖男的屍體,怒吼了一句:「仆街戀童癖!」
我這才想起,這兒發生了命案,死了很多人,又有一個逃走了的殺人犯,而且我的一些團友又被人捉走,我應報警才對。
我立即從褲袋拿出手機按下了「999」,「 嘟……嘟……嘟……」
「報警都會打唔通嘅咩?」我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
「我試著再打,可是那邊仍是傳來無法接通的聲音。」
「你報警呀?」那男人轉身問我。
「係呀,但係好奇怪,打唔通。」我邊說邊仍試著撥打999。
「你……唔係想搵人拉我下哇?」
我猛地抬頭看著他,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唔……唔係,點會呢?你救咗我架嘛,多謝你都嚟唔切啦!」我拼命擠出一個笑臉。
「係就最好啦。」他瞪著我說:「你知啦,我殺過人架嘛。」
我連忙把手提電話袋進褲袋說:「知,嗯,如果冇咩事,我走先。」事實上,報案中心也沒法接通的話,我想報警也不行。
我跨過地上的屍體,在那男人身邊走過,向著車門走去。
當我快要走到車門時,他從後叫住了我:「等陣!」
「吓?」我轉身望向他。
「我叫Moving,你叫咩名?」
「我?」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嚇到,過了半晌才道:「我係阿源。」
「哦,阿源,你借二十蚊畀我搭車得唔得?」
我不想多生事端,所以連忙從銀包拿了二十元給他。
「唔該晒!」想不到他總算有禮貌。
我點了點頭便又轉身走去,始終跟一個殺人犯在一起,著實令我有點不安。
我步出了旅遊巴士,急步向後走,想回到後面本來的旅遊巴士找花花,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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