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寫的少年漫畫]《失格天師》—年輕、是他被褫奪資格的罪名—

「雖然不少人都知道靈道的存在，但其中有些事，可是一旦知道了，就沒法再回頭的了，就像芒洲五派盯上你原因就是其中之一。」荀非嚴肅卻又柔和地道：「你雖然是靈力者，但畢竟還沒和靈道有正式交雜，所以只是遊走在正常世界與靈道的交界上，但當我告訴了你答案後，你就正式踏入靈道之中，將要與正常世界訣別——」

「我準備好了。」沒等荀非把話說完，慎怡已果斷答覆道：「我要跟著你，到你的世界裡去。」

荀非怔住了。

要說靈力傳音與一般對話，除了更隱密之外，還有什麼分別的話，就是會連同情緒一起傳遞，無論喜、怒、哀、樂，都會反應在靈力的波動之中。

此刻，隨同慎怡的靈力一同傳過來的，是無比的堅定、決心、期待以及一份熾熱又柔和的，無可名狀的強烈感情。

「我明白了。」荀非說道：「不過在告訴你芒洲派的事之前，要先跟你說說靈道到底是什麼，還有他們的現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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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1 靈道五柱

世界充斥著無數看不見的界線，駐足在線外之時，這世界仍彷彿一片太平，可能有些沉悶，有些呆板，有些平淡，有些枯燥。直至因為各種原因，跨過了條無形的線，才會發現，線外世界那由沉悶、呆板、平淡和枯燥構成的太平，是由線內世界的諸多人事，以外人無法理解的方式所支撐，又或者說，所控制。

是否曾想過，如果這世界真有鬼神，為何人類已歷經千餘年歷史，連數十光年外的星體以及以納米為單位的微小之物，都能發現及理解，卻仍未能理清這些本應是充斥我們身邊的真相？

要不，是有一大群人為了利益或是其他無以之名狀之物，如信仰、道德、傳統等等，而選擇去用這碩大的謊言去維繫。

要不，就是有一大群人維繫既有的利益或是其他無以之名狀之物，所以一直用各種故弄玄虛的手段去掩藏及掌握真相。

「所謂的靈道，其實就是一個手握鬼神的真相，卻選擇隱瞞，甚至極盡其事地將之故弄玄虛，好獲得最大利益的一群人、一群勢力。」荀非徐徐說道：「因為靈力者極其稀少，所以即使是再龐大的組織，諸如財團、軍隊，甚至一整個國家，都難以完全掌握其中的真相，於是靈道就有了空間去周旋，以謀財，或是宣揚他們的信仰。」

然而，慎怡卻聽得一頭冒水，一副腦袋快要爆炸的樣子。

「呼呼，我舉個簡單點的例子吧。」荀非微微一笑，然後解釋道：「就像一個醫師，手握一個家傳的秘方，雖然能醫不少奇難雜症，但也只是有效一點的藥方而已，不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所以他就故弄玄虛地將很多常見的病疾，宣揚成奇難雜症，再讓他的秘方治好患者，令那藥方變成了靈丹妙藥，自己也成為了神醫。」

「好像有容易理解了點…就像可樂的配方那樣，只要不外傳就是獨市生意那樣？」

「沒錯。」荀非繼續解釋道：「而在香港這地方，掌握著靈力這不傳配方的，有五大勢力，一是隨同英國由西方而來的耶教旗下的驅魔人；二是起源於印度，再在中國發展出另一種面貌的漢傳佛教旗下的阿羅漢門。不過這兩方勢力雖然有力量，但驅魔人礙於外來者的定位，阿羅漢門則礙於門規，所以都不會直接干涉香港靈道之事，更多是作為調停和仲裁者。

接下來就，是道家代表的真道門；四，是眾多方技家門派所組成的諸派聯合會，例如芒洲就是其中的一份子，而他們現屆的領頭是紅香爐門，香港最遠古的靈道門派。

最後，就是香港靈道之首——巫家的司命之門。」

慎怡驚訝得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她用抖顫的聲音問道：「你、你是司命之門的天師，那豈不就是香港靈道中最位高權重的人了嗎？」

「所以才會叫天師啊，靈道當中，每個時期就只有一個人能被稱為天師。」荀非淡然地道：「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已經被踢出門了。」

「那些道家、巫家、方技家又是什麼東西？」

「就是諸子百家中的那些啊，像儒家法家都是其中之一，沒聽過嗎？」

「這倒有，但和那些門派有什麼關係？」

「就是起源之類吧。」

「這樣啊…我大概明白了，那你繼續說吧。」

「嗯，正是我這天師，成為了這一切的起因。真道門和諸派聯合會見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孩，竟被推上了天師之位，自然認為司命之門衰落，有機可乘，所以開始背地裡籌謀著什麼。直至剛才，我在那班芒洲五俊身上翻出那煉仙計劃的捲軸，才終於明白諸派聯合會打算幹什麼。」

「煉仙計劃…聽上去不太妙呢。」

「是個很大膽的計劃，其實頗有趣的，只是不知他們有否能力去實行。」荀非說：「他們打算用人工方式，把邪靈培養成仙人。」

「仙人？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

「不知道，起碼近數百年都沒出現過，但成仙一直是靈道中人的最大目標。」荀非說：「只要諸派聯合會真的成功煉仙，自然就能取代以我這種小毛頭作天師的司命之門了。」

「但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啊？」雖然荀非說了這麼多，但慎怡還是不懂自己為何會被芒洲派盯上。

「他們煉仙的方法，就是抓那些不是靈道中的靈力者，再用蠱術巫法把他們煉成邪靈，然後再無所不用其極地將邪靈催谷成仙。」

慎怡怔住了，同時不受控地狂飆冷汗：「這麼說…他們的目標是要把我…煉成邪靈？」

「對。」雖然觸感有些模糊，但慎怡卻感覺到荀非用力地握住自己的手，並說道：「但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待續

今話終於講到世界觀了
雖然以天師同靈異做題材, 但係想將靈力寫成一種架空科學咁ge產物, 而唔你行玄幻方向,希望大家會鍾意呢種形式

J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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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2 緊扣

慎怡垂頭，沉浸在感動的同時，也在努力地嘗試感受荀非手掌的觸感，腦袋也沒閒下來，反芻著荀非剛才所說的話。

須臾，慎怡才抬起頭，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卻才發現，課室裡竟然空無一人。

「下課一段時間了呢。」荀非用口說道。

原來在老師學生都離開後，他已脫下了口罩，只是慎怡太過集中精神去思考，才沒有發覺。

「呼呼…這就是真正的我呢，一個被遺下都沒人發現的邊緣人。」慎怡失落地道。

「但起碼有一個人，願意一直待在你身邊。」荀非呼吸有些紊亂地說。

「有這樣的人嗎？」慎怡自嘲地看向前方那空蕩蕩的課室，尋找那不存在的人。

「不就在你身邊嗎？」荀非邊說，邊再用力地握了握慎怡的手。

而這次，慎怡終於清晰地感受到，荀非如何握住自己的手，兩人的手，每隻手指都互相交疊緊纏。

望著十指緊扣的兩手，慎怡呆住了，腦袋完全清空了。

「你…還有課要上嗎？」荀非等了一會，見慎怡全無反應，於是便問道。

「嗯、嗯、嗯？」慎怡回過神來了，但腦袋仍然一片混亂：「課？沒、沒有了！」

「那就回家吧，再坐在這裡也沒意思。」荀非說畢，便拖著慎怡走出班房，走出學校，途中，十指仍緊緊相扣，雖然二人都感到有點突兀，但誰都不想放手，反倒越握越緊。

二人默默地走了一會，才因為荀非的電話不識趣地響起，而打破這陣令人陶醉的沉默。

然而荀非還是不想放開握住慎怡的那隻右手，所以別扭地用左手去掏出電話。

慎怡笑了笑，然後才嚴肅地問道：「如何？這次是紅色的了嗎？」

「不，還是灰色的。」荀非神色稍稍變得凝重：「只是同時出現了五個，還剛好在不同方位。」

「這麼奇怪？」

「不過我大概有頭緒了，都是多得那芒洲五俊。」荀非冷靜地說道：「那邪靈，說不定就是煉仙計劃的產物，我本來一直都想不通，為何那具乾屍會被吸得如此徹底，但若果那不是一般的邪靈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但…芒洲派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嗎？」

「煉仙計劃是諸派聯合會所推行的，芒洲派只是其手下。」

「那即是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靈力者被當成了煉仙計劃的目標，甚至已經成為犧牲品了？」慎怡激動地問，荀非點了點頭，然後慎怡再問道：「那…你認為被選為目標的，會是怎樣的人？」

「如無意外和你一樣，都是無門無派的靈力者。」

慎怡聽畢，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地望向遠方。

「那麼，現在出現的那五個灰級的，你認為會是什麼？」慎怡的視線仍在遠方。

「大概是探路的吧？」荀非說：「想看看布陣者的程度，還有會作出什麼反應。」

「那你打算怎樣反應？」

「靜觀其變。」荀非說：「畢竟我的目標只是那邪靈。」

「那…當你遇上那邪靈，你會怎麼辦？」慎怡的聲線越來越低：「身為天師，果然還是要斬妖除魔吧？」

荀非笑了。

「說起來，我似乎還沒對你說過，為何我會被奪去天師之位呢。」

天師的職責是甚麼？

驅魔？捉鬼？

不，是化解亡魂的怨恨。

「所以，我才會成為失格天師。」荀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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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3 自立門戶

聽到荀非所言，慎怡一臉釋懷，甚至眼泛淚光：「天師是你，真是太好了。」

「同理心這麼重，做人會很辛苦的。」荀非笑說。

「甚麼意思？」

「你不是覺得被煉仙計劃選中的靈力者和你同病相憐，所以生起同情之心嗎？」

「是這樣嗎？我都…不清楚自己內心是怎麼想的。」慎怡把手放在胸口，似是嘗試傾聽自己的內心：「只是…心裡很不舒服，像被大石壓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荀非沒有回話，只是柔柔地握握了緊扣著的手，然後二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會，腳步逐漸放慢，似乎都不想太早回到家，那就再沒藉口去繼續緊牽彼此。但再遠的路，終究有走完的時候。二人在進入大堂前，還是不捨地放開了手。

來到2101室門前時，已是黃昏，荀非顧了顧左右，一邊是在殘陽餘暉和濃厚陰影交錯而成的長長走廊，另一邊則是長廊盡頭的孤寂牆壁，突然，一股沉重的惆悵感籠罩著荀非。

「沒有背景的靈力者，是否都像我這樣呢？」慎怡在背包中翻找著門匙時，突然問道，把荀非從惆悵中拉了出來。

「視乎性格吧？但大都無法過常人的生活，相對而言，你還能上學，還能擺檔謀生，已經算不錯了。」

「為什麼？明明都是靈力者，靈道卻對我們視若無睹…」慎怡取出鑰匙，打開了大門：「甚至，還要用我們來做白老鼠…」

「因為肥水不流別人田。」荀非答道：「靈道是一門大生意，那些位高權重的老人都認為，隨意培養外人，說不定將來成了競爭對手，反過來搶自己飯碗。」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慎怡激動地道：「怎麼這樣自私！」

「畢竟他們大半輩子都是靠祖蔭謀生，要他們放手或是轉型，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荀非不屑地說：「即使門下靈力者不足以再維持靈道的規模，他們亦寧可讓靈道就此凋零，也不願將靈力之事公諸於世。」

「那為什麼靈力者們不聚在一起？自成一派呢？」慎怡突發其想。

「除了我和群己之外，你有遇過其他靈力者嗎？」

慎怡搖頭。

「因為靈道暗地裡分隔開無門派的靈力者，你遇上我，是個…意外，而群己，我想就是靈道用來分隔你們的棋子吧。」

「群己？」

「就是那個紅藍中間分界。」

「這樣啊…」慎怡無力地攤臥在梳化上：「這麼說來，原來我一直都被靈道監視著啊…」

荀非無言以對，靜靜地坐在慎怡身旁。

「咦等等！」慎怡卻突然彈了起身，幾乎要與荀非臉貼臉，但她卻興奮得沒有為意：「我不是遇上你了嗎？」

「對啊。」荀非被嚇了一跳，甚至沒來得害羞。

「你不是天師嗎？」

「對啊。」

「那我們自己成立一個門派，去聚集那些孤苦伶仃的無門派靈力者不就行了？」慎怡激動得雙手捧著荀非的臉蛋晃來晃去。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荀非先是怔住，然後內心也湧出了一份澎湃：「我一直也想把靈力這玄學從靈道裡搶過來，再將之傳遍天下，變成人人都能接觸和理解的科學，成立自己的門派後，不就可以實行了嗎？」

二人興奮得幾乎快要抱在一起，卻在快要胸貼胸的一刻，理智突然甦醒過來，二人望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龐，幾乎同時羞紅了起來，互相搭著肩膀的手都馬上縮了回去，並各自彈到梳化的兩端。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回復平靜。

「若果…真要創立門派，你說叫甚麼名字好？」荀非打破沉默：「葵盛門？」

「不不不，當然是用你的名字啊！」慎怡笑說：「你可是天師嘛！」

「我的名字？」荀非思道：「荀？荀門？荀派？荀教？」

「那是姓啦笨蛋！」慎怡忍不住笑了。

「呃，那…」荀非摸著下巴說：「非門？非派？非教？還是——」

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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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4 赴約

「非道聽上去不錯呢！」慎怡回道。

「但真用上這名號的話，應該會惹上不少麻煩。」荀非苦笑。

「為什麼？」

「道這字，在靈道裡可不是能隨便用的，因為道家是這個國家最強大的靈道勢力，他們早把道這字當成了自己的象徵。」荀非說：「雖然香港的靈道之首是司命之門，但放眼全國的話，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到今日仍保有這地位，也是多得殖民地的歷史，以及耶教與道家之間的互相制衡。不過若司命之門仍是這麼不思進取，早晚也會被道家吞併。」

「真複雜呢…」

「這還只是表面而已。」荀非冷笑道，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名字就先放一邊，之後再去想吧？成立門派後，除了聚集無門派的靈力者外，你還有什麼想法？例如如何找到他們？聚集後要做什麼？還有以什麼名義去聚集？」

慎怡歪頭沉思，卻再怎麼用力，也組織不好言語去表代達。

「先不用顧條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

「好吧，我試試。」慎怡坐正身子，說道：「那個…很多人都不喜歡夜晚，無論在故事還是言談裡，都總會將夜啊，黑暗啊，等當成了邪惡的代名詞。可是呢，我卻很喜歡黑夜，她不像日頭般喧鬧嘈雜，月光也比太陽溫柔得多，夜裡的那份安寧詳和，彷彿能包容世上的一切，即使是被白日和陽光排斥的人和事，也會受到黑夜的歡迎，呃…或許正是這樣，才有很多邪惡發生在黑夜吧，然後就讓黑夜背負上了污名…等等，我有點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了……」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荀非笑說：「你是想創立一個如黑夜般，能包容一切的門派，對吧？」

慎怡沒想到荀非竟能從她那雜亂的言論裡，理出個條理來，所以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然後卻擔憂地說道：「但這想法會否太天真，難以實行？」

「你所知的宗教和門派中，有哪一派的教旨是易於實行的嗎？」

「也對呢…」慎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對了，要不要幫你拆了道袍背後那門徽？那是司命之門的門徽對吧？」

「對啊，可是拆了，背後不就空蕩蕩的了？」

「拆去舊的，當然是為了要繡新的門徽上去啊！」

「新…門徽？」

「嗯，雖然全名尚未定，但『非』字是定了的吧？」慎怡從梳化跳起，小跑向衣櫃，翻出了針線，然後興奮的說道：「我就先替你繡個非字上去吧？」

要拆掉司命之門的家徽嗎？到了這刻，荀非才有種，自己要與那唯一可稱作家的地方脫離關係的感覺。雖然心中有點不捨，但除去不捨之外，更多的，卻是期待。

「拜託你了。」荀非說道。

慎怡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與荀非繼續討論著門派之事，不經不覺間，已是凌晨之時，是夜月朗星稀，銀光披澤，但四周卻比往常寧靜，寧靜得不尋常。

「咦？」荀非把玩著慎怡拆下來的司命之門家徽，卻突然摸到裡面似有一片堅硬的異物，他打開夾層一看，果然有所發現，是一片類似電子晶片的東西：「這是什麼東西？」

然而，慎怡卻沒有回應，荀非轉頭望向她，才發現她睡著了。

「呵呵，竟然一繡好就睡著了。」荀非拿起慎膝上的道袍，望著背後那新繡好的『非』字，露出濃烈得無法掩藏的笑容說道：「累了就早點睡嘛，又不急。」

就在荀非陶醉在道袍上之時，電話突然響起通知聲，而且響得很頻密。荀非掏出電話一看，果然出現了，紅色的點，然而，卻不只一個。

「十二個紅點嗎？」荀非冷冷地說道。

然後，荀非把熟睡的慎怡抱上床，蓋上被子後，便披上新繡好的道袍，獨自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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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5 孤月

荀非獨步月光下，四周幽靜得能讓耳朵空鳴，蟲鳥似乎都感受到邪靈所散發的壓力，所以紛紛藏了起來，甚至連夜歸的行人，都察覺到空氣中的肅殺，連忙加急腳步。

然而，在這樣靜謐又壓抑的氣氛中，荀非卻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甚至因為路人稀落的關係，所以早就把符咒口罩除了下來，享受著深夜獨有的，正在沉澱的清幽空氣。

縱然十二個邪靈級靈力者同時出現，是近數百年來所未有之事，但荀非卻毫不在乎，亦不猶豫，即使他還未完全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但還是徑直地，向著那十二個紅點的方向邁進，腳步甚至還帶著些散漫。

「若能趕得及回去一起吃早餐就好了。」荀非望著昏黃的月光，喃喃自語道。

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那十二個紅點，在方圓近里的山裡，竟偏偏就選中了當時害得荀非喘氣連連的斜坡路作聚集點，馬路的對岸是電梯塔，旁邊，就是荀非察覺邪靈存在的小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