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無聊廿四(續)
煮完午餐。
拉下窗簾,插上耳機,躺在床上。
拱起臀部,脫下內褲至小腿、腳腕處。
這是思思經常在日頭做的事,她漸漸愛極了自慰,或者說是,她愛極了以前自慰的源由和愉悅。
本是正常的性滿足,羞恥感,從何而來?只因隔離房躺着棉花糖,而思思此刻,無疑慾求不滿。
開啟色情網站,按進隨便一條日本的AV,她喜歡看亞洲面孔,男女也是,有代入感。什麼制服誘服、鄰居亂闖、兄妹相姦,都可以,她只有一個要求。
片中人的前戲和呻吟化成了一種熱辣,灼一灼思思的陰蒂,她遂用手刺激周邊地帶。
她記起,自己是如何學懂自慰的。
十八歲——
思思和阿朗擁吻,片刻,她覺得有些暖流從下體潺潺流躺,呼吸加快。
「我幫你?之前冇試過,你想唔想?」
「點幫?」
阿朗伸手脫去思思的牛仔褲,但見包着陰唇位置的白色內褲濕了一小塊,他磨蹭兩下,再輕輕地將它褪至小腿處。
他移坐在思思身後,將她的腿「拍蝴蝶 < >」般打開,讓她往後靠在他身上。他掃過陰唇,指尖沾了些黏液,然後開始在陰蒂附近打圈。
思思身顫,不斷與阿朗舌吻,意圖將呻吟和呼吸灌滿他的口腔,掩飾她的敏感。阿朗的手指加速,陰蒂的腫脹和思思身體的升温令他再掃掃陰道位置——已經泛濫,甚至濕了股溝,他也莫名地感到興奮,未曾見過她這般神色,害羞而放浪的情不自禁,像透了水滾後調回中火的狀態,舒暢地呼出春天的生氣。
很快,在思思感覺到一種極致的奇妙前,她試圖摔開阿朗不斷摸索的手,不果,他反而更用力地親吻她,但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下方,無法自控地上拱腰部,整個人抽蓄數下,然後平復,她為這種收縮的快感發呆——阿朗說,這叫高潮。
她羞澀,有一種恥感,她將生理需要和情慾暴露,想到此處,她用手遮住下體體,別過了緋紅的臉。阿朗失笑,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己污染了那個身穿純白校服的好學生,卻有滿足感。
他故意逗她:「你竟然——好、多、水。」抽了一張紙巾,小心地替她抹乾。
她不語,拍打了他的肩膀。
在正式發生性行為前,他們偶然會用口、手替對方解決生理需要,彼此的技術在互相練習下進步,哈,天道酬勤。
思思是如此學懂自慰、學懂刺激陰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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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常在日間,甚至晚間,無無聊聊,聊聊無無,聊勝於無。
不能言說的孤獨感,開始蠶食她,向她索取似有還無的藥物,捏着她的頸喉,強逼她暗暗想起曾經的富足。
她懷念,以前和阿朗認真調情的閒適。
所以,她愛看那些情慾片,要求它們,最好激烈、放蕩,最好熱吻連連,最好呈現達到高潮之前緊緊相擁的埋首深哮。
觀戰至自中流彈,陰蒂充血,她隨便將手機擱在床上,手指比剛才動得更快。
閉眼,想像剛才的情節,是思思和阿朗的一場戰亂。
觀音坐蓮,女人環抱男人的頸項,激出哭腔。
觀音坐蓮,思思環抱阿朗的頸項,激出哭腔——
未一齊之前,你同我傾通宵電話,甚至唔一定有嘢講,你只係靜靜咁陪我做嘢,但我分明,聽到你已經打緊喊露。
二人加快,一同急速搖動,男人埋在女人胸前不斷喘氣,失去韻律。
二人加快,一同急速搖動,阿朗埋在思思胸前不斷喘氣,失去韻律——
同你一齊食飯,我從來都冇剝過蝦。你話,呢啲嘢應該係你做嘅,叫我專心食飯。其實,我覺得咁樣太「公主」;偏偏,我好鍾意你幫我剝殻個樣。
男人感受到女人的忘我,她漸漸後傾,他配合,轉為「傳教士式」。
阿朗感受到思思的忘我,她漸漸後傾,他配合,轉為「傳教士式」——
去你屋企,你整雙皮奶俾我食。我驚生痘痘,叫你唔好落太多糖,結果,唔太有味。我哋笑,成件事好蠢,跟住一齊再整一次。
雙雙達到顛峰,女人攤軟在床上,男人抽離,將精液射她的肚上,往前跨坐她的頭上,叫她舔食殘餘的白絲。
雙雙達到顛峰,思思攤軟在床上,阿朗抽離,將精液射她的肚上,往前跨坐她的頭上,叫她舔食殘餘的白絲——
有一日,大家心情都唔太好,嘈咗兩句,之後就算一直行,我哋兩個都一直沉默。但係,如果過馬路,你都會捉實我;或者,同我換位,俾我企櫥窗嗰邊。
結束,男人與女人共抱。
結束,阿朗與思思共抱——
我問你,你鍾意我啲咩?你會愛我幾耐?會唔會鍾意其他人?好多問題,好煩。你答,你愛我一世一生,仲叫我唔好出軌;我笑,我點會做呢啲嘢?因為,我會一直一直咁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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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得思思一人躺在床上,良久,坐起來抹乾自己的濕潤。
她滿足的笑,只是有些乾癟。能夠達到高潮,是好事;偶然,她自覺指尖有阿朗的氣息,但忽然認清,這只是虛構的空想。睜眼,認清自己獨霸雙人床,失去興致,幽幽地停止手上的動作。
潰不成軍。
她失落。
她寂寞,想確切地感到被愛,實在、轟烈、無可避免。
可是,她明白,現實並不允許;她說服自己:好小事。
她的廿四歲,她的廿四小時。
有時充實,有時苦悶,和她共明共晦的,只有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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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阿朗的手機亮屏:
「你有一則來自Fiona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