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就四年……係時候收尾《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時雨輪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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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5 21:05:18
「思織,很久不見。果然他是你帶來的呢…感謝你。」雪女說後擁抱向白鳥思織。

「以前你明明還很害怕其他人,沒想到現在則與人我的地盤親親熱熱…」

「親熱甚麼的…!」

「…你替我找到了我一直在追求的東西,恭喜你…還有感謝你…要好好珍惜啊。」


「…可惡的妖怪!你們只是我立下偉業的腳踏而已!不要過份囂張!」

榊一族面對雪女沒有絲毫的害怕,只是被偷襲變得焦躁。

「總之妨礙我立下功績的人都要排除!!」


「雖然我不是你的母親…但是呢思織…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孩子。這也是愛的一種吧?」

「所以…為了我的孩子,我花盡餘下的力量也會保護你們。不然我恐怕又不會成佛呢…」雪女安祥的向我倆微笑着。

在這邊閑話時,榊一族重整體勢,帶着一種莫明的壓迫感,一步一步的慢慢步向我們。如會侵蝕人的精神一樣,不祥的氛圍從她身上發出,周圍的空間像是被她扭曲。

「止下步來!在我的地盤之中,不許狂妄。」

雪女一吼下,暴風雪便再次吹向榊一族。

狂風使其長髮變得凌亂,然而她今次卻抓緊地上,衣服在狂風中激烈的舞動,同時她把手掏進了衣袖。

如果是像剛才的投擲武器,在暴風雪之中不會見效。然而榊一族的女人卻在一直口喃喃的,吹雪把她的聲音也吹去,使我也聽取不能。

「魂靈滅散…」「急急如律令!」

而她袖中藏著的並非甚麼冷兵器,而且是一枚的咒符。

現在夾在食指和中指間注入靈力,被灌入靈力的符上墨水現出微光,原來受着強風吹打的符紙本身因注入力量而變得筆直。

她在念符後過把符直線飛向雪女,咒符輕易的便劃破暴風雪的阻撓,貼在雪女的身上。

在那一瞬間,雪女提一聲的悲鳴,然後由白雪所組成的身體變回雪花歸回雪地,淨下的只有還在發著不祥的紫光,空浮的咒符。隨後咒符在眨眼間自燃,灰燼化為黑雪混合到淡雪之中。

「不是吧…?那到底是甚麼…?」

白鳥小姐驚訝的看著雪女化為灰燼。得手後的榊一族則揚起了嘴角,說道:「妖怪始終是妖怪…阻礙人的話只有死路。」

說後榊一族便再次走向我們,白鳥小姐便更用力擁護着我。在除去雪女後的女人,心情可謂非常愉悅,手持着數枝利針,開始高談。

「的確你是叫阿雨…的嗎?也沒有所謂了。」「横跨東西的除厄者…可真是個偉人呢!」

女人她開始用腳踢向我們,並不停的踐踏着白鳥小姐的翅膀,白鳥小姐把痛楚咽下,只顧慮着我。

「據聞你已餘命不久,但本小姐也專程來排除你的…你知道為甚麼嗎?」

「因為你可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

她再一腳把我們都踢飛,我和白鳥小姐也因此分開。

「把我故放出的妖怪們一一打倒,妨礙我們的業績…還把青蛙主巫女救下?別開玩笑!!」

「像你般自以為的聖人,被我刻意埋伏的感覺如何啊?沒想到吧?!哈哈哈!!」

兩年前,襲擊春奈的不只有雨宮家,原來榊家亦參了一腿。


「襲擊春奈的目的到底是甚麼?…榊茜!」

當我說出她名字的一刻,她出於驚恐,退後數步。

「為甚麼你會知道ㄧㄧ」

「那張咒符…那張勾魂符,我可是見過一次的,是你的原創咒符對吧…自稱「天照再世」的你……」

在我小時候參觀榊家府邸時,榊家為了展示實力,我可是親眼看過她表現的,有關勾魂符的事也是她十分「大方」的告訴年幼的我。

那咒令能直接吸取靈魂,再將其自燃消滅的術式。還用一些家畜親自示範,中咒後的牲畜們留下了無用的軀殼,靈魂則被她一一的燒毀掉。

在東邊的她可是帶上一個狐狸面具的,聽說沒有人看過她的長相。但在看過那張咒符的效果以及回想起當時她的聲音後,所有東西也連起來。

面前的人是統立榊一家的家主,榊茜。
2023-03-05 21:05:52
「雖然不知道你般的流浪乞丐會認識我,但是我不喜歡太精明的人…所以,去死吧。」

而當她打算掏出咒符的那一刻,她的右手彷彿自動跳動了一下,使咒符掉在雪地上。然後她的面容則開始變得扭曲,猶如右手正在受著甚麼的劇痛一樣。

見狀的白鳥小姐用輕弱的身體亦能把她撞倒,把咒符拿走,並使我與榊茜保持距離。

「可惡!…不過只有半年餘命,無名小卒又做到甚麼?」嘴是這樣說的榊茜,手掌卻流出異常多的冷汗和發出顫抖。

近年妖禍尤其嚴重,家被破壞,家庭亦被破壞,我在遊歷各地後感受到居民的無奈。而那個罪魁禍首竟是負責處理的陰陽師。對於口中只有自己的她,久違地切身的感到憤怒。

「榊茜!你所做的事總有一天有報應!!」

「即使不是我,總有一天總有人會來解決你!」


她只嗤之以鼻:「你盡管吠吧…能笑著活下去的是我。看吧。」

此時榊家的同行者終於追上她的腳步。見當主不適馬上上前關心,但被她推開,並指示要捉捕我們。而我和白鳥小姐趁機逃到白鳥村中,成功避開榊家的耳目,因而保了一命。

我已遍體鱗傷,以白鳥小姐纖細的軀體想要背起我,或再拖到山洞休養並不可能。

我們就這樣生活在白鳥村,多虧加護和白鳥小姐的照顧,在休養大約一個多月後身體總算可依常活動。

但即使有加護,上半身亦留下燒傷的痕跡。對比其他傷痕也比較明顯。

對於今後的事,榊茜無疑是我的最大妨礙。如果近來西邊的妖怪變得活躍是來自東邊的侵入,她必須要被排除。

然而,這單靠一人並不可能實現。

我的時間有限,榊茜得知此事。因此有可能半年內解決不了。

因此,我需要他人的協助。
2023-03-05 21:06:15
「白鳥小姐,我覺得我是時候要離開了。亅

在用膳途中,我突然向白鳥小姐道別。

「是嗎…」

「這段時間真的感激不盡。」

她轉身把兩人的餐具收拾,說:「不用謝,食物都是阿雨先生的錢…再者,照顧阿雨先生因為你對我有恩。」

面對她掛起純潔的笑容,使我更難把接下來的話道出。

「如果可以的話…我有一個請求。」

我需要白鳥思織。

「雖不想你捲入鬥爭,但當我欠你也好…白鳥小姐,你能成為我的家人嗎?」

我拉着她的手,把某物放到她的手中。

「欸…?這件是?」

「令牌。」「是作為東方雨宮家當主的證明。」

我所給她的是一塊刻有文字的玉石。

我收在身上已久,從不離身的一物。

而惟有一次放下是在岩國山,師父把我吞下時不小心把令牌吞下,要進入牠的胃袋取回。不過,我也不打算在這時候告訴她這事。

「…當主是甚麼意思?何況玉石這種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下。」

「只是塊破石而已…如果你不要的話,就賣掉它吧,應該也值幾個錢吧。」

「但是,我能託付的只有白鳥小姐。作為有加護的人,我的性命只淨下約四個月,現在和今後有能力阻止榊家的只有你。」

「當然不會要你白工作,在雨宮家的話,不用再生活在山洞,不用怕糧食會不足…!所以一一」

「不,不用再說了。」

她冷靜的把我截停。

「抱歉…都是我一個人在說。」

在當初早已打好放棄的念頭。非親非故的關係,與榊茜槓上要賭上性命……

被拒絕是理所當然。


「我知道了,我會協助你的。」

說完她便收下我手上的令牌。

「不,果然…!」

雖然十分矛盾,心裏的某部分想她拒絕。
2023-03-05 21:06:34
「我喜歡阿雨先生,所以想成為你的家人…說笑的。」

「請不用在意,我已放下了。」「假如一直放不下的話,總有一天便輪到我成為雪女。」

「而且我能看出阿雨先生很矛盾,我之前也說過了,正如你想我幸福活下去,我也你得出幸福。要是阿雨追求時遇上煩惱,我願意為你分擔。」

臉龐有着稚氣,卻比我成熟。

相比之下,自己真的是半吊子。

「…感激不盡。」

我能做的就是向她鞠躬致謝。

「可以的話明天出發可以嗎?由我帶路,大約三天就會到了。」


「小女不才,今後請多多指教。」


先不管途中發生的插曲,一週後在東邊正傳着某個消息。

「甚麼?雨宮家有了後人?」「怎可能?雨宮先生在十多年前已病亡…」「好像是先生的私生女……」

淺草的街道上人們四處起閧,街頭街尾亦對雨宮家的轉變不斷展開討論。而今天亦是要舉行相關的祭祀來報答神蹟。

同時也是思織小姐向大眾首次正式露面的日子。我則在暗角觀看着這一切。

大當家在門前向民眾們宣告:「以前雨宮家面臨絕後的不幸。但多虧神明照料,把我們的家主引領回此地,這片有她的根源的大地。」


「她今後會為雨宮家的未來帶來曙光,她就正是此地…還有我們的曙光。」

「而她的名字就是……雨宮,思織。」

大門一開,出現的是換上祭袍的思織小姐,慢慢的抬頭,步出大門。

春風拂起,使她注意到這邊的視線,但下一瞬間我已消失,展開新的旅途。

春天為稱呼為相遇的季節。

但對我而言,春風每次吹拂,柔和的草青味,代表的都是分離的味道。
2023-03-05 21:15:37
睇完不妨聽一次

白零姬/伶x清塚信也

https://youtu.be/tDHvLBqAtcs
2023-03-06 09:46:35
雪時雨(二)


白鳥思織成為旅伴後,為了出發到雨宮家,我們一同離開她的故鄉。

據她說,她未曾嘗試過出鄉。

當走到城外時,她倒不時後回望雪鄉。雖有不好的回憶,但要離開一直生活的地方,看似還是會有一絲的不捨。

除回望以外,她還會低頭瞧向腳下剛買的草屐。而一向裸足的她在穿上草屐後並不慣,每經數步便把草屐的其中一方飛向道路的中央,然後便單腳跳著的走去穿回草屐。

不像雪鄉,森林的道路太危險,會被小礫石或者樹枝不知不覺下擦傷腳底。

再者目的地的是雨宮家所在的淺草,一個相對發展得好的城鎮,堂堂當主裸足始終有點不妙。至於衣服方面就沒有辦法,我的衣服不合尺寸,也再沒有閒錢。

只好讓她繼續穿著破斗篷上路,反正到雨宮家的話,衣裳甚麼都有。

在第一天的晚上,我們在林中野營。

迎合白鳥小姐的步伐,比預計的路程慢上一半有多。帶著他人一起旅行比想像中費時,不過感覺不差。

夜晚是許多森林生物的活動時間,有多少動靜也十分正常,反而沒有才是異常。但白鳥小姐被聲音們放不下心,完全睡不著。於是她睡在我的身邊,我則一直在守營,讓她好好休息。

附近雖有比較舒適的平原,之所選擇森林是為了安全。山賊和野犬主要在該種地方徘徊。萬一被盯上,我獨自一人也能夠對付。但想着連白鳥小姐也被盯上便會比較麻煩,以防萬一,我便守夜至清晨。始終不能讓她遇險。

白鳥小姐不會賴床,一叫她便很快醒來。在吃過少許乾糧作為早餐,在準備出發之際,當她正被枝上的晨鳥所吸引,我拋出某問題。

「白鳥小姐,你能像牠們般飛嗎?」

「以前曾嘗試過,但可能是身體太重,能離地一下子已是極限。」她輕輕搖頭,並把翅膀顯現。

她的加護類型比較特殊,更像是天生的特徵,不能完全褪去,但大小能按本人的意志控制。

習得飛行的話,無疑可避開大部分危險。

「要不來一場遊戲?」

「遊戲?」

「如果你今天內穿着草屐,能跟上我的步伐的話,我便送你一個願望。」

「真的嗎?」

聽見有願望作為獎勵,白鳥小姐馬上放亮雙眼,十足天真的小孩子。

「當然。」「那開始吧。」

「欸ㄧㄧ」

在開始一聲剛落,我使用全速一口氣拋開她一段距離。在看不見我的身影後,她便一個人站在原地。

「怎會這樣的啊…」她說。
2023-03-06 09:47:10
然而我怎會放心留她一個在道路。

我在前方潛進一旁的樹林,繞了一圈到她的背後觀察着。白鳥小姐的五感不特別敏感,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現在的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學會以草屜行走,二是學會不接觸地面的飛行。

在起初她依然不知所措,抱著不安的盡快走著。隨著時間過去,她開始漸漸加快腳步,草屜也慢慢沒有再離開腳掌。

當看著她的成長,心裏的某處感到欣慰。不知道師父當時的心情也是不是這樣的呢?

不過在下一秒,她已展開加護,拍著翅膀準備着衝刺,用力的拍打一下翅膀,掀起的強風把大路上的枯葉吹上冷空,點下頭便進行衝刺。她全力的速度遠超了我的想象。

至少是在雪地拖行的兩倍以上,使我要安靜的追上她也感到有點吃力。但有這種速度的話,我也能放心下來。

然而意外便發生了。

在道路高速奔馳之際,她其中一邊的草屐不穩的又飛向了天際,在左右腳高度不平衡和失速之下,白鳥思織便摔了個大跤,整個臉貼在了地上。

看不下去的我便上前扶起了白鳥小姐。

「白鳥小姐,沒有事吧?」

「阿雨…先生?」在摔一跤後,純白的臉頰上沾上泥巴。

「沒有事的…好痛!」

當她嘗試站起的時候,突然蹲在地上。於是我便查看一看她的腳下,竟然有了一條被刮傷的血痕,應該是她在高速奔馳時被沙石弄傷。

「等一下,要忍著痛。」

我在身上掏出一小瓶酒,酒可以防止傷口惡化,所以即使不喝酒也有一瓶在身,為擦傷時備用。

我把酒抹在布上,輕擦著她的傷口,她雖然感到刺痛,她也忍住沒有發出聲音。然後把布包紮在她的腳掌上,她便問道:

「為甚麼阿雨先生你在這裏…你不是在前方的嗎?」

看得太過入神,我已忘掉在是遊戲的途中。

「那個…你不知不覺已越過我了。」

我答後她一聲不吭,再說:「…害我多擔心你會拋下我。」

她彷彿在下一秒也要哭出來。

而使她害怕和受傷的也是我,於是我蹲下便說道:「爬上來吧,附近有一條村莊,先去療傷吧。」

我示意後她爬上我的背上,在我站起來時,她輕得不像是羽毛,完全沒有乘著人的感覺。

「那捉緊了。」

大腿神化。

我背上她在大路上衝刺,馬車迎面而來便跳到樹上。在不久後,我們便到達村莊。

我尤其記得這村莊,是因為這裏設有堅固的木製防獸欄,包圍整村。
2023-03-06 09:48:06
「這也算附近…?」她看向沿途說着。

「比起這些事,快點找大夫吧。」我說。

「呀…我自己能走的……痛。」

當她逞強,傷口的痛楚再次提醒她。

「不要勉強,上來吧。」我再次蹲下,示意再繼續背着她。

「不好意思……」

經過背着白鳥小姐逐家訪問,終於問到這村莊的大夫所在的居所。而途中則聞到奇怪的傳聞。

是有關「死人復活」的消息。

據說這村莊已發生過幾宗,因此每家的村民亦懷疑我們是不是因這消息前來,打算把我們趕走。

直至向他們展示白鳥小姐的傷口,他們便指示大夫在處。

「帶着小孩旅行便要小心一點。小妹妹,很快便不會痛了,乖乖。」

聽見這段話我不禁失笑,白鳥小姐便不斷用拳頭敲打我的肩膊。而找到大夫後他便替白鳥小姐敷藥和重新包紮。

「大夫,村民們說的死人復活真的嗎?」

聽見我的提問後,大夫停下手上動作。以滄桑的聲線說:「如果你們也是想讓亡去的至親復活的話,勸你們放棄這個念頭。」

「我只擔心是否非人之物作崇。」

「…我不清楚。」大夫包紮好白鳥小姐的腳掌,再說:「天色也不早,月圓夜的村外很危險,你們在這村落留宿一晚吧。」

「感謝關心。請問旅館在ㄧㄧ」

「在村門口附近。」

「感謝你。走吧,白鳥小姐。」

「嗯…」

白鳥敷藥後已止痛,能重新站立,卻遲遲還站在門口。然後轉身瞄向大夫:「那個…謝謝你。」

大夫友善的點頭後,她到門外便見她右腳的草屐。

「啊,我的草屐。」她驚訝的指向草屐說道。

「在它飛到老遠前,幸好被我接著了。」

「太好了…沒有弄掉。」她鬆了一口氣,並穿上草屐。

「現在不痛嗎?」

「已不痛了。」

話雖如此,還是要讓她好好休息使傷口縫合。距離太陽下山還有時間,順便調查一下吧。
2023-03-06 09:48:34
在旅館放下白鳥小姐後,我便向旅館的老闆娘打聽了少許消息。

這村落沒有供奉的神社,是完全沒有拜祭文化的村落。連土著神亦不存在的場合,在偏遠地區是異常罕見。

同樣假使親人離去亦不會拜祭,把屍體用土埋上,連墳墓也沒有。

因此在村民間正傳聞是沒有安息的遊魂透過小孩死屍而復活。而復活後的屍體會走會動,但不會說話。

「你和妹妹也要小心啊!要不定祂們會依在活人身上的。」老闆娘說道。

「欸…是的。」

她不是我妹妹…雖然想澄清,但算了吧。

而我雖見識不少妖怪,幽靈以及遊魂等等卻未曾遇過。但一般人的意念假如殘留於浮世,變質為妖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此外,我從老闆娘口中得知這裏權力最大就是剛才的大夫。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稱,人們只叫他大夫。
他是村裏唯一懂醫術的外來人,留在此處數十年後已融入村落。

「喂,別聊八卦,快來幫忙。」老闆娘被老闆喚走,使打聽只能中斷。

「有關死人復活,事實是怎樣的?」

我一回到房間,白鳥小姐便問道。

「為甚麼你會知道…?」

「因為阿雨先生很單純。還有,遊戲…是我贏了對吧?」

啊……也有這事。
2023-03-06 09:49:08
那真的算她勝利嗎?

「好吧,願望是甚麼?」

不過被她這種認真的眼神問道,已收不回。

我嘆了口氣,放棄了掙扎。

有關她的願望,雖不過份,卻是有點敏感。

「阿雨先生的過去…我想要知道。」

她這樣說道。因為也不是個好故事,我便再三確認。

「…好嗎?願望就這個?」

「我想知道。阿雨先生願意以生命守護的是位怎麼的人物。」

她再說:「阿雨先生不就淨下大約四個月的命嗎……」

「所以……」她不斷的在嚥咽,總是說不出下一句。

「…聽完就好好休息哦。」

重新一想,我和春奈之間的故事並不長,都僅僅發生在一年內的事;相比之下,岩國的三年,除厄者的一年多,發生的事遠比在出雲的多。

但那比任何時期、任何地方的經歷都更深刻。只是回想、只是述說,滿足已充斥內心。

沒有到出雲修行,我便不會遇上春奈;沒有遇上春奈,我肯定還是個空殼,要是沒有她,我亦沒有遇上師父的契機。

以前視為如同垃圾堆,多虧她,我才懂得欣賞世界;因為有她,我在人生中首次感到活著的感覺。

要是能普通相遇,能一起普通地獲得幸福,那到底有多好……但如果沒有加護作為引子,可能我們不會相遇。

…真是矛盾。


「原來如此…。」

「看來她…春奈小姐對阿雨先生真的重要呢。」

白鳥小姐不同於師父,冷靜、仔細的聽過故事。


「我還是首次看見阿雨先生如此幸福的表情……」

故此,她才會問我這個問題。


「但是…真的不後悔嗎?就讓春奈小姐不知你為她所做的事……」

「那真的值得嗎?」
2023-03-06 09:49:29
被她這樣一問,我沒有正面回覆。

只反問:「白鳥小姐,抱歉,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嗎?」

「在我死後,拜託你能成為春奈的朋友。」

「那傢伙經常看似樂觀,她、可怕寂寞的呢…」我笑說。

在那個瞬間,白鳥小姐用頭部頂向我的胸膛,低頭並低聲的說:「笨蛋……笨蛋,不要再跟我說遺言。」

「你會賭贏…肯定能活下去的!」

不可能的。

榊茜一天還在,我便沒有未來。

只要榊家還在四處解封妖怪作惡,世間不和平,神明便沒有放棄祭品的道理。

唯有此事,我不會如實告訴白鳥思織。

她是我留下的希望。

榊茜如今在東在西我也不清楚,要是在世時未能解決,白鳥思織便需要一人對抗榊茜,今後必須變得更堅強。

在那之前,我作為支撐尚未能可以倒下,絕不能首先低頭。
2023-03-06 09:50:05
那天的晚飯,老闆娘邀請我們一同用餐。白鳥小姐對這裏菜式非常的驚訝,由於雪鄉是主要農業,因此肉食是高價食品。反觀這村莊附近有草原,能以牧畜為生。

「好好吃~」白鳥小姐對人生首次的肉食十分感動。

「好吃便吃多些吧,飯果然要多人一起吃才好呢…」老闆娘說。

「…能永遠一起吃飯就好了。太郎,和子。」

老闆娘突然道出的這句,使我和白鳥小姐的筷子停下。

「喂。」,老闆呼喝她,她才回過神來。

「啊…不好意思…嚇到了你們吧?」

「…我已吃飽,我先回房間。」老闆娘放下碗筷,便尷尬的逃回房間。

不,不用放在心中的…但我的話可不及老闆娘的逃走速度。

「不好意思啊,她還是未能有出過去的傷痛…請見諒一下。」

老闆嘆後,便開始道出他們的過去。

他們曾有一子一女,本來是一家四口。

在旅館的後方有他們的羊圈,作為日常的工作,兒子負責帶犬放羊,女兒負責修剪羊毛,再由老闆娘弄成羊毛製品賣去雪之鄉,算上過着富裕的生活。

融洽的分工合作,時而歡笑,時而爭吵,這就是平凡而幸福的家庭日常。

直至某天到來,日常不再是常態。

他們死了,屍首不全下在野外被發現。

據說他們兩人是在放羊時遇上獸群,牧羊犬被咬頸而死,羊群全走散。那天,失去了許多東西。

失去得太多,回憶如同夢境,屍體和回憶一同埋進土中。

這村視生命都是同等。

死去後,人和動物便沒有分別。讓塵歸塵,讓土歸土,是自然規律;絕不能多此一舉,用人造物沾污其神聖。

另外,村外的公墓立碑一事被反對,而大夫的意思無人可違,周圍人都只要她向前看。

然而不是人人都能不回望過去,夢中的安寧開始侵蝕現實,被虛無所襲而迫出心病,偶爾會分不清現實和夢。

「就當為她的着想,大夫就不能例外一次嗎?要不我替你們去問?」

「有心意已足夠,但不可能的。自從他的兒子去世,性格都變了。」老闆倒抽一口涼氣,再說:「畢竟有自己兒子的事,立墓變成禁忌。」

這時候,我們才得知不立墓本雖是村的共識,是最近兩年才被完全禁止。
2023-03-06 09:50:39
大夫作為外來人,有到村外為死去的兒子立墳,就在兒子生前經常玩耍的草原建立公墓。而因病入葬的那天入夕,兒子突然從墳墓爬出並走回村內,在大路上徘徊著。最後大夫親手把他引火,化灰後再次埋進泥土。」

「真是可憐…」白鳥小姐說。

「是吧。不過,在我看來,最可憐的是大夫。他本來就只有兒子一個親人……」

「原來如此…」


「白鳥小姐你就好好的回房休息一下吧。我到外面散一散心。」

我跑往大夫的家,敲響他的門。


「怎麼了!有急症嗎?原來是你…怎麼在這個時間找我?」大夫問道。

「旅店老闆娘的事,大夫你知道嗎?」


「…她過往嘗試讓孩子們復活。」大夫道出驚人的事實,再說:「我便說身體已破損,復活只會讓孩子痛苦使她放棄。」

「在是為她好的話,不讓她胡思亂想,忘記過去,展開新生活比較好吧…沒有其他事我便回去睡了。」

「那正如大夫所說,大夫能完全忘記兒子的事嗎?」

「看著兒子成長時的喜悅,以及兒子曾化為非人之物的事,你都全能忘掉嗎?能向今後發生悲劇的全部人說同樣的話嗎?…不可能吧。」

聽到這句,他便關上門。

「村民十分尊敬你,亦諒解你兒子的事;但作為醫者,為可憐自己而要他人受苦…讓她沉溺在悲傷之中,迷於亡魂的人不就是你嗎!」


「別以為自己很清楚一切!你懂些甚麼!?」

他大喊一聲,撞開門並捉着我的衣領。

「我記得!全都記得!就連他化灰那刻我也刻進腦中。想忘記也忘記不了…!」

「我還深深記得那天他高興地跟我說遇見『吼神』,然後那晚他就患不治之病……」

吼神指的棕狼。

據說會保祐有能的旅行者,是旅者界隈比較有名的神明。

而事實上棕狼是十分聰明的生物,對着旅者不會胡亂襲擊,但一般人則會毫無顧忌的襲擊來。牠們身驅只約四尺,但是兇殘程度可媲美任何妖怪猛獸,一旦被盯上便逃不掉。

「衪們都是這村的小孩的剋星…!」「遇見的小孩們接連遇上不幸,全都是牠們的錯…!」

「雖然不想相信,牠們就是死人復活的元兇。」

道出此言的大夫,臉有難色的同時,亦帶有一絲的憤慨。
2023-03-06 09:51:05
「公墓那裏已被吼神佔據。」

「負責管理公墓的是我,前往的都只有我。」

而過往大多父母目擊過不成人形的子女,因此村民都不會前往公墓。

除了旅店老闆的子女咬死以外,其他孩子是在接觸牠們後染病接連死亡。

「大夫,曾復活的小孩們都因吼神染病對吧?」

「對啊…都染上不治之症,投藥都無效。」


「果然是一樣……」

這時候,我發現了某事。

「小孩子的免疫機比較較弱……那相對容易進入假死狀態。」

「…如果那個病能使他們陷入虛弱至假死狀態的話ㄧㄧ」

在我說出某句話,大夫趕急的打斷。

「不可能的!我看症數十年了,沒有這種病的。」

「如果是新的病症,你能看過嗎?」

經我這一問,大夫語塞了。

「不過以前有類似這種情況發生的,就在西邊。」我說。

「那次的源頭是牛隻,當時感染者因被過早埋藏,形成同樣死人會復活的傳說。」

小孩們是被活埋,然後掙扎了上來。

他們從一開始便沒有死。

殺死他們的是你。

…這樣的話,不用說出口他也清楚。


「怎會的…」

大夫全身脫力,倚到牆上,屈膝一角。

再多安慰的說話都沒用,因為作為醫者的他最清楚,有再多的後悔也換不回一條生命。
2023-03-06 09:51:34
「要消沉和懺悔的話今後還不遲,但現在我沒有時間等待…」

「但是…外面的厄我能為你驅除。作為交換,村內的災就由你來解決。」

「不行…!今天是月圓,現在墓地至少有上二十匹的羣體,即使想驅逐也不可能ㄧㄧ」

「那說好了。」

跑出大夫的房子,抬頭一看,滿月皎潔漂亮,卻給人一種不安。


一躍翻過圍欄,沿著已生起野草的道路,大約處於草原和森林的交界,墓場附近正飄浮着排洩物的味道。

從遠方已知我到來的吼神已準備好作戰準備,以半孤形把我包圍,另外數匹則混入漆黑森林之中,打算奇襲。

可惜的是,我亦習慣黑暗。

和狼群對侍時,不禁喃道:「只要比自己強,人會連野獸亦視為神明……」

一有動靜,以一吼為令,無數的腳步聲向我奔來,露出尖牙。

從一開始不存在的神啊…請也別成為厄災。

以傷害其他生命作樂,相應的代價便必須付出。


「百蛙繚亂.風花」

凜冬未臨,永眠將至。

在那天,村民再也沒聽過吼神的叫聲。


當晚我把牠們全埋藏在土中,帶著鮮血和泥污,讓牠們安息。

到附近的河流沖洗血跡,冷冷河水刺骨,作簡單清理後,我便回到旅館。

生物共存曾是我的夢想。

牠們擁有智慧,也有同伴意識,亦開始意識到自己比村莊的人群要強。相比起初會跟小孩一起遊玩的他們,本性已經不同。

牠們的眼裏由一開始沒有靈性,只有重重殺意,但也是自然規律之下。但無論如何找藉口,出於自私奪去牠們生命一事不會改變。

過去我曾遇過其他的除厄者。背景各有複雜,而同通的只有一點,就從不會因為除害而內疚。「有需要便除去」。無比簡單的道理,是專業的不用多想,順從委託便好。

然而,與了結與自己無關的生命,為何會使內心如此沉重一樣?我始終不懂。

懷着如抱石般的沉重心情,打算進入旅館時,意外地聽見從裏面傳來歡笑聲。
2023-03-06 09:51:54
是白鳥小姐和老闆娘的笑聲,桌上有著不同的羊毛製品,兩人正歡談着,老闆則在用欣慰的眼光看著她們。

「阿雨先生,歡迎回來…這個…好看嗎?」

白鳥小姐遞出羊毛球的首飾,並拼在耳邊。

「嗯…挺好的。」我答。

「是老闆娘她教我做的!她真的很厲害的…這樣做也能做到……」她不斷指着桌上的各種東西說道。

思織小姐的情緒高漲,使老闆娘眉間的皺起也多少的也釋懷。


「做得真好啊。」

我摸向白鳥小姐的頭說着,她笑著的回應後便繼續進入她少有的吐談時間,而我也坐着收聽下去。

總會有人比我做得更好……

我不知不覺已睡著,她也是。

當醒來時已是清晨,我們上樓收拾行李,要準備離開起程。


「記得要回來玩啊!」老闆娘說。

「我會的,牧女士。」白鳥小姐答道。


「小哥你呢?」老闆問我。


「唔…啊,當然。」


「那再見了。」他們夫妻一同歡喜的向我們道別了。

「再…見了。」

那一聲的再見,大概會是謊話。

這件事只有我和白鳥思織知道。
2023-03-06 18:35:28
雪時雨(三)


然而,最後我還是趕不及。

向思織小姐留下告別的書信,替師父掃墓後回到出雲,並與春奈會最後一面。

本已作好赴死的決心,卻突然被隨意的神賦予未來,雨宮織雲的存在亦回到人世。

這回程本應發生在五年前。

粉色大地不變,季節景色恆久不改,維持一年一次才出現的美景。正因如此,人們才會尊崇和珍惜這份美麗。

是五年前的我理解不了的這一番話。

「少主!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這五年到底怎麼了?」

一離開出雲大社,阿幸的態度立刻一變。

本來老了一點會添多份沉着,結果依舊的頂着那個笨樣子,精神過盛。

「那事本家我會慢慢解釋。抱歉,今次長途沒有給你休息時間。」我倚在馬車的窗邊,看著在沿路上漸漸落下的櫻花片說道。

「少主…感覺你變得善談了呢。」阿幸說。

「…只是變得隨心而己。」

與出雲道別,要開始着手餘下的問題。

有關榊茜,她的行跡依然不明。

她留在安全的地方,派手下的陰陽師解放小妖怪以拖延時間。本應是清楚我命久不矣時所定下的策略,但多虧此舉,這半年東西兩方並沒有大害。

相比之下,我已說好將雨宮家都託付給思織小姐。

這下子怎算?

一想起這點,自己的臉便苦澀起來,使阿幸以為我在暈車。如果是如此短暫的痛苦便好了,我不禁想道。
2023-03-06 18:35:56
經過數年,交通有所進步,花上五天我們已回到東邊。

「白…思織小姐。」

一出馬車,思織小姐已站在雨宮家的大門前等候。

這四個月中我們只有兩次會面,當時我亦沒有察覺她的變化。雖身高沒有成長,但現在她已沒有那在洞穴生活的印象。

本來的白短髮留長紮成一根馬尾,加上換上雨宮家的祭服,改變的形象為我帶來的衝擊蠻大。果然環境的影響不容小覷。

「…太好了!」

「你沒有死去……真的真的太好了……」

她突然上前擁抱,使看守和阿幸也一臉糊塗。當然地,我也嚇了一跳。

「少主與先主的女兒認識的嗎?」阿幸問。

「…算是吧。」我輕撫她的頭頂再說:「四個月來辛苦妳了…餘下的交給我來。」

走進這扇五年間沒進的大門,是作了結的時候。聽聞當家們早已在等待,我故意慢慢步向會議房。

「少主。」而當我一到場,甚至還未有坐下,他們便開始擾攘起來。

「少主,這些年來你到底怎麼了?」
「少主是被神隱了!肯定是那樣!」
「…難道真的是神隱嗎?」
「的確有可能,但為甚麼連我們的記憶也ㄧㄧ」

「閉嘴。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要妨礙我說明。」

在中止他們的雜話後,我深呼了一口氣。

「五年前,我在出雲大社遇見了稻荷神。但不小心激怒了衪,故此被奪走了五年的時光。就是如此而已。」

「要記住千萬不要外傳!不然可能又會觸犯祂。」

稻荷神,如果祢感到風評被害的話,我晚點會向祢謝罪。然而,在場的人都似乎不能完全信服,包括作為知撓一切的思織小姐,也拋來不怎樣的眼神。

「我不在的時候,雨宮家多虧你們才能好好運作,感謝你們。」

當我低下頭向當家們致謝,全場陷入安靜,緊張的氣氛得到緩和,直至我道出下一句。

「例如…犬神的事等等。」
2023-03-06 18:37:25
當我道出這句,會議室的氣氛再次改變,沉默從有形變成無形,寧靜變得沉重。使一向嚴謹的大當家向我問道:「…少主你怎得悉犬神的事?」

他之所感到疑惑,是因為西方之術本家沒有記載,我不可能會知道。另外,看他不穩的神情以及向其他當家打眼色的動作,他們知道二當家使用犬神的事。

「你們無需知道我如何得知。你們要是否定,就希望後園沒有犬隻的屍骨…」

「我不在這段期間,你們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我的問題只有這項。」

這一問下,他們的眼神開始遊走,八目相覷,但總就是不願望向我。

「怎麼會呢?乘着先代的意思,我們只是ㄧㄧ」

五當家是當家中最善口才,當他正打算狡辯之算,我截停了他。閉上雙眼喚道:「思織小姐。請。」

「大當家主要負責與榊家的連絡、三當家和四當家是負責銷售和設計空殼的護身商品來謀利、而口才較好五當家負責安慰人民和獲取支持度。」

思織小姐和我對上眼後,當家們馬上向她拋向不以置信的眼神,使她馬上縮到我背後。

我對她的工作成果十分滿意。從頭學習祭祀工作的行程可滿佈着她的時間表,要同時收集資訊可不是易事。把她從背後放回原位後便繼續說:「你們還有最後的辯論嗎?我還另有要事…」

五當家站起大叫:「少主!你竟然相信那個雜種的說話?我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不信任我們嗎?」

人們只要聲音足夠響亮,即使無理也會被壓倒,說起來就是五當家教我的。

「那當然。因為她是我的同伴,是跟我共度過生死的生死之交,而且是為了調查你們才找來的人。」

「這代表她有蒙騙少主你的可能性,這個女人,可能瞄上了雨宮家的一切……不可小覷。」

雨宮家擁有大量金錢和地位,如果能迫害我們,那卑鄙的女人就能獨佔一切。五當家繼續如此道着,開始侮辱思織小姐的人格。
2023-03-06 18:37:55
「加上…我可是親眼她從夫人手上收取銀兩的,所以請少主您多加三思。」

「我…並不……」

即使外觀改變,膽小的性格還是依舊。

面對別人的指控會顫抖,這樣如何解釋也毫無說服力,也挽回不了場面。因此我小聲的跟她說着:「不可顫抖…現在你就是當主,絕不可以在他們面前擔驚受怕。」

「…我相信她。因此才會放心把雨宮家的當主交給她。」我高聲向全場宣告。並再說:「而且五當家,正是待在雨宮家這麼多年,你們自身的行為奪去了我的信任…!先說好,我可是自小十分討厭你們。」

「我已不是對你們言聽計從的人偶!現在可以驅使我的,只有我的心聲而已!」

「織雲!冷靜一點吧…不能對當家們這樣說話的……」母親上前想我冷靜下來,然而看見身形變得瘦削的母親只使內心更不滿。

「…不是冷靜的話,我已把他們全殺了。」

「這傢伙聯合榊一族,為打壓西邊勢力而不斷在弄壞各條村莊結界、到處解開妖怪的封印製造事端。知道當中多少人失去至親,失去性命…甚至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嗎?」

「母親也是,我不在的期間受了不少苦吧?被當家們當作掃把星……照照鏡子吧!看到如此瘦削的你怎會不心痛。」

相比三年前,母親已瘦削得像別人。據思織所說,母親作為無用之人,只被當家允許一天一食,因此日漸虛弱。

惟有這點,是我的錯。

在我吼出一切心聲後,全場陷入沉默。

惟有大當家,在聽聞一切後則不斷低喃低吟着,使在場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妖怪……他們肯定是妖怪!」

「他肯定是妖怪假裝的少主!不會有錯的!你們快上!」他突然站起,一聲呼令下,數名陰陽師衝進會談室。其他當家也隨即散開。

「榊家的陰陽師……果然啊……」

畢竟有了數天準備時間,不留一手的才是傻子。榊茜已等同把雨宮家握在手中,在想起雨宮織雲和阿雨是同一人物,她會怎可能不做任何對策。

我們被包圍,當我護着母親和思織小姐的時候,才發現當家們的坐墊都各藏著數枚咒符,連同陰陽師們的到來,將無數枚的咒符無聲無息的向我們襲來。
2023-03-06 18:38:21
「阿雨先生!危險!」

然而,他們的咒符在觸碰到我身體後卻失效,變成無數的廢紙散落在疊蓆上。

「為甚麼茜大人的符會突然無效!?」一名陰陽師驚訝的說後,隨後施展下一波,同樣無效。


「陰陽師的力量對我的加護無效。」


「件」,正如其名,是人臉牛身的妖怪。與可怕的外表相反是智賢的妖怪,洞悉事物亦會預知未來。

在臨死時,牠提及我和春奈的存在之所是榊茜的眼中釘,全因這時代上唯一能對抗她勾魂符的人類只有加護者。


「咒符失效,可不要小看陰陽師……!」數名陰陽師紛紛掏出匕首,紛紛向我衝來。

誰會把戰術說出口的,雖然與我無關。

「…都說不要浪費我時間。」

身體雖有靈力加持,但體術連基本程度也沒有。不出兩三下功夫他們便全員倒下。

「以這種實力來暗算,未免太小瞧前當主吧?臭老頭們。」

「怪物…!」

剛才還一臉得戚的當家們慌忙的紛紛逃出會議房,在木走廊跑向家中大門。

「喂,我何時允許你們離開了?」

在一瞬間,我已攔在他們面前。嚇得他們摔倒在園地上,驚恐地慢慢的後退着。

「怎會……」「求你放過我們吧……少主……」

「放過?這些事跟神明說吧。」「那時只是剛好是二當家放選為犬神祭司而已,當時真的失策了……」「的確應該一早幹掉你們五人。」

正因為他們和榊家合謀,這數年可謂群魔亂舞,人民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同時,一切都是失去我這個承繼人,就為了消滅西邊陽向家這共同的眼中釘,走無投路的他們才完全投向榊家。

此事我需付上責任。失去掉的人命也好,這幾個傢伙所做的事也好,假如沒有我的任性的話,全部事也不會發生。

「…趁我未改變主意之前快滾吧。」「但是你們已正式逐出雨宮家,今後再不允許以雨宫的姓氏自稱。」

「還有,把榊茜的所在地告訴我!」

我捉起眼前的大當家說道。
2023-03-06 18:39:47
當家們被逐出家門後,雨宮家當然成了空殼。

除了資金不多之餘,人手分配亦成問題。

在找榊茜算帳前,也要先處理營運,不然雨宮家上下全要露宿街頭。途中亦有教導沒有經驗的思織小姐一家的運作方式,雖然很累人,但意外的有趣。

而在翻查帳簿時也知道更多事情。

當家們所運營的雨宮家可謂黑心至極,把家中護符的高價販賣以從民眾身上汲取金錢;聯合榊家利用式神和復活妖怪引起事端,再假裝合力解決,賺取民信。費用則全由雨宮家負擔,算作宣傳費用。

本來陰陽道之事就由西邊傳入東邊,因此作為祭族的雨宮家與並沒有跟陰陽打交道的經驗,直至先代,即是我的親生父親擁有陰陽之力才能把勢力擴張。但失去他後東邊只能讓榊家來處理妖怪之事,直至我出生為止。

然而,從大當家的口中並得不出榊茜的確實方位,因為她在各處都有巢穴;另一方面說,大當家壓根沒有被她信任。

在榊茜眼中,雨宮家是可棄的棋子。

加上當雨宮思織現身時,大當家把榊一族的指令無視,沒有把加護者交出。

他尚算有為雨宮家的將來打算。


「思織小姐,雨宮家就交給你了。現在運作了一個月還算順利。所以,我也是差不多時候要再次起程。」

「不行…沒有你在,我這種人怎能……」

「慢慢來也行。「雨宮」之姓已歸你,你已是雨宮家的一份子,為了大家,你的話肯定做得到,我可是深信着你。」

「先等一下!這個……」

當我想離開她的房間時,她向我遞了一個包裹。

一打開,是一件雨宮家風格的祭袍,但設計上有許多地方也不同,到底是哪個職位的人的服裝…?

「這套是…?」

「這是我親手編織的祭袍,是為你而設計的。這段時間一直想着阿雨先生穿着祭袍活動時會不習慣而改造的。」

「我會好好珍惜的。不會像羽衣般的。」

她說:「請換上吧,如果有不合身或不舒適的話請告訴我。還有羽衣的事我真的很生氣,請不要再提起,心情會變差。」

在換上新的祭袍後,兩個字來形容,爽快。穿回長袍身體總像變遲鈍了般,現在舒適得多了。
2023-03-06 18:40:32
在這一個月內,我把大當家所記下的巢穴逐一潛入打探,千辛萬苦榊茜如今的藏身處,是最北處的一間小府祗之中。沒想到竟在雪鄉附近。就是鄉村唯一奢華的府邸,在這片稻田乏鄉會否太顯眼。

她真的慎重嗎?我已不太清楚。

潛入府邸前,我先在附近觀察。正遇上某商人剛剛被榊宅趕出,似是商品們都不合榊茜的眼緣,於是被僕人趕出門,商品也散落一地。失意的商人便在近處擺攤,不斷遊走府邸附近自然被盯上。


「時值文月,公子有心上人嗎?有的話是時候贈送一品給她哦。」

不知不覺,時份已是七月,和春奈分別已有三個月。

「如有意的話,我可便宜售出哦。」

在他的商品中,有一樣吸引了目光。

銀色的髮簪,以及一顆紅寶石作點綴。

應該會與春奈合襯的。

但是,髮簪不就訂親用的嗎。


而被商人再三推銷下,我還是買下。

因此旅費幾乎全走了。

髮簪只好找個時機再送給她,例如來月的生日等等。

這下可不行,那要盡快解決此事才行。

「名叫榊茜的壞孩子在哪裏?」

作為贈品,商人把一個般若面具送我。就在當晚,我本打算潛入府邸裏,結果則是強行突破,打鬥不斷使屋子內到處也是洞。

帶着恐怖的般若面具走到榊茜的面前,她還是擺出毫不在乎的模樣,不打算在玉座上動身。

「阿雨…不,雨宮殿下,可不知你有易服的興趣。不過…真的沒想到你真的會前來。」

「畢竟不解決你,不只陽向家,整個國家也不會好過。」

我把面具拋到一旁,再說:「看來你是「件」口中引起災難的禍因。現在不阻止,災禍便會降臨於大地之上。」

面對我所說的預言,她表現得沒有興趣。

「…那個垃圾的話不是人能聽懂。」

「人類從來都是無知和愚昧,沒有信仰,社會便運作不了。所以大家需要我,有希望和安心感的人才是最有動力,我可是為了社會好才做的啊。」

「即使真的有災難也好,榊家也會全力的救助你最愛的人民,即使如此,你還有意見嗎?」

「…除了意見也別無其他。除了未付的新賬,這邊還有舊賬要算。」

過去她瞄上春奈的性命,就這一個原因就已經足夠。
2023-03-06 18:41:18
「哎呀,真是可惜~那交涉決斷了。」

「…是你迫我的!你們快上!!」

「……欸?」

天台的門一開,數名已暈倒的人落下。

為甚麼?因為我老早已把他們全打倒。

這座機關屋是挺棘手的,全部也是武術的達人。不愧是有武家背景的家族。

面對旁惶的她,我走向她說道:「吶,你知道為何自己正在害怕嗎?」

「哼,害怕甚麼的……」她堅持着口吻。

「因為你的地位不是基於民意。」

我再說:「你從西方逃往淺草發展,向大眾自稱是掌控森羅萬象的巫女,以天照再世的高姿態出現,於民眾前表現居高臨下的態度,這就是你的敗北點。」

「一個不懂被支配者視點的支配者…沒有根基的支配者沒人會需要。你的地位從一開始已注定會失敗。」

「可惜能接收神託的你也預知不到自己的未來,不然你也不會再次失敗啊。」

在被我嘲諷後,她顯然地動搖。


「我還未輸的!只要我…只要我……」

「不,已輸了。老早就輸給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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