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五

曱甴
衡仔而家仲驚唔驚曱甴

我可以一嘢拍死佢

但真係想像唔到空手捉住佢

曱甴
衡仔而家仲驚唔驚曱甴

我可以一嘢拍死佢

但真係想像唔到空手捉住佢

所以你做唔到牌板

曱甴
衡仔而家仲驚唔驚曱甴

我可以一嘢拍死佢

但真係想像唔到空手捉住佢

所以你做唔到牌板

Good evening sir! 同sir報，我想睇文！good evening sir thank you sir!

夜啲出

今日放榜 可能都有追我個故既人今日收到成績表吧

啲老屎忽既說話我就唔同你地講咁多啦

我當年都唔係考得好好

無論結果如何，得意又好，失意又好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你地好好諗諗

係呢個分岔路上，你真的找到了你要行的路嗎？



唔多講啦 出文先

我本身唔鍾意突如其來既嘢

但偏偏，沙咀多得是驚和險

雖然身上外套既白牌，早已經由洗衣手，轉為了藍牌

但我都係拖著沈重既心情，返回倉。

啱啱先受到打擊, 知道自己想搏既洗衣位, 無左

喜悅已經被打擊蓋過...

不過還好的是,

圓圓同阿峰，走來開玩笑，恭喜我和武傑升班

「喂衡仔 ，啊唔係，要改口叫二年班先啱哈哈」

「哈哈，一早係你師兄啦我，喂一年班。」
我學著那些高年班的口吻，試了試講

而圓圓亦都好比面,向我敬左個禮然後嗌
「Yes sir !」

「哈哈」
我被佢逗笑了

「仆你個街, 我係升班姐, 又唔係做左阿sir,不過你都應得幾有feel喎 」

「咪係咯」
武傑在旁插嘴

「誒 ! 呢個咪岩岩升左二年班既武傑師兄!?」
圓圓繼續入戲,故作驚訝

「屌你啦, 」武傑也開始玩野
「喂學童,叫句李sir黎聽下.」

「李sir晚安 !」
圓圓認真扮鬼扮馬既動作, 真係超好笑

然後佢繼續講
「唔係喎 , 你頭先升埋做洗衣喎 ! 傑哥傑哥, 以後有乜好野, 關照下啦.」

「誒得 ! 見你把口咁甜, 就咁話啦 !」

「Thank you sir !」

見他們兩個一合一唱,開開心心 弄得我都在旁開心埋一份

但我更加希望, 圓圓呢句玩笑, 有機會可以對我講

靜坐

磨鞋

熄燈

開始做體能訓練

第一次, 我學著以前幫我打數的高年班對我的打數

去幫圓圓打數

「1 2 3 4 ,2 2 3 4 ,3 2 3 4………...」

係沙咀, 幫人打數係一種特權, 因為得高年班先有得咁做

完後, 差不多要睡了

我隔著鐵窗,紗網, 望著繁星高掛既夜空

思緒也不停,自我安慰

其實, 都係無左洗衣呢個位姐,

又唔係咩大不了既事情,

無錯, 大棚係辛苦啲, 衰既機會都會多啲,巴啲

但都唔代表我搏唔到早走, 捱唔到落去啊.

呢兩個月, 咪就係我可以捱到大棚既證明咯 !

我...

我捱得到既 !

縱使我心中明知, 自己既失敗.

但心裡鼓勵自己既說話, 一直停不下來

因為我清楚, 心入面那股悲觀開始冒起,

而沙咀呢到,最唔要得既就係呢種失落感

所以有陣時, 人係需要逼自己去樂觀的

我不斷諗起, 今日見board果陣,啲主任既虛假讚賞

一邊催眠自己,將果啲讚賞當真

環境已經不好過了

但起碼,令自己的心好過啲吧

二年班的第一天,就這樣淡淡落幕

可能是昨晚的自我安慰成效顯著吧

今朝起身, 我開始覺得昨天夜晚既那股失落,少了很多

身心都覺得輕盈了不少

我開始正式地, 重拾心情, 用二年班既身份繼續係大棚生存落去

不得不說, 高年班呢個身份

真係會讓你,感覺到優越

至少, 我可以開始好正常地同其他二年班,三年班對話, 不用再係話語入面,夾雜一啲虛偽既尊敬

然後, 我仲可以對住啲一年班, 不再客氣

就正如左班輝sir所說, "沙咀,就係一個縮細左既社會"

而社會, 係會有階級之分的

我宜家就處於中級

自然地, 那些處於低層,同我唔熟既一年班同我講野果陣,都開始添加了幾分客氣在內,
仿佛在提防著我會搞鳩他們一樣

其實這並不奇怪,因為入得監房,每個人都會不多不少,帶住啲保護自己既意識

我一年班果陣咪又一樣

左更接更後,

我跟隨其他人, 逐個逐個向左班阿sir報

而呢到都可以見到,左班同右班既分別
除了朱sir,勁sir, 秋sir,

其他阿sir聽完我升班,
直接揮了揮手就示意下一個繼續上黎報

嚴sir都仲會提下我, 差緊幾多數比佢

但其他阿sir既反應真係好簡單

No comment ,

仿佛當你是匯報工作的機器人般, 報完? 走開下一個

因為佢地根本無興趣同我地熟,去識你

我向著秋sir方向,揼地舉手

秋sir一見我心口既藍牌,便笑了笑

「咦衡仔? 升班喎?」

「Yes sir 」
我笑嘻嘻地回應

「哈衰仔,笑得咁得戚, 睇下你宜家幾好啊, 唔使食檸檬, 肚腩又細左, 沙咀呢到係正嫁, 好食好住.. 」

我回應一句虛假既認同.
「Yes sir 」

「好啦, 繼續努力啦, 下一個. 」

「good afternoon sir !」

這時候, 探訪室既偉sir走入了飯堂

「325412 ! 探訪 ! 」

「Yes sir ! 」

終於
有一個喜到了

我屋企人黎探訪

來到探訪室, 我竟然有些坐立不安, 少少興奮

因為我最想報升班消息既人, 係阿媽

「仔 !」

阿媽阿爸入了來

「媽, 阿爸......我升班啦.」

「真嫁!? 太好啦! 咁係唔係好快就出得黎啊! ?」

「嗯..! 不遠了 ! 」
其實我並不知道,是不是不遠

「咁咪好咯, 見你精精神神, 身體健康, 我地就開心嫁啦, 升班之後都要睇住自己啊, 唔好勉強自己..... 」

好耐無聽到, 屋企人既關心和啰嗦了

那時既溫暖, 和我傳達比媽爸既喜悅, 讓無左洗衣位既失落感,飄散而去

其實由始至終, 最重要既, 都係眼前既兩位

「嗯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我會繼續努力嫁啦, 你地都係啊, 睇住身體, 照顧自己, 唔好凍親, 辛苦既可以黎少一次既, 抖下仲好. 」

「使你擔心咩傻仔, 我地知嫁啦, 哎......幾時先睇到你大.. 」

哈哈...我仲唔大咩....又或者, 係你永遠都當我細路呢?

送別了父母, 原來三十分鐘既時間, 真係幾快過

我好似充滿力量般, 決心繼續開始在大棚,搏出我應有既表現,為了走期

回到大棚, 朱sir同勁sir都好爽快地叫我唔使報, 因為佢地一早知道了結果

果幾日，就係報告升班既日子
同你熟，鍾意你既阿sir，自然會多幾句話說

唔熟既，純屬返工既阿sir，自然當呢個步驟係工作一部分
.
.
.
.
.

雖然沙咀多的是有驚,有險

但原來都有喜

而且我望望想不到, 那個喜竟然會找上我

四天後,右班接更既時候,

接完更的君實sir對著全個S, 特別係對我

告知了一個驚喜

「肥衡! 等陣張sir黎接洗衣走既時候, 跟埋佢地走 ! 」

咩話!?

「Yes sir ! ？」

我企了起身舉手回應,心中不斷湧現興奮

唔通........!?


莫非............! ?

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