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IV

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85 商都再遇 (上)
(2522字)
上週添債，共欠貳更；
還債，零貳其壹

「喀嘞…」雲凡只是稍稍一動，他便能夠聽到胸內斷骨錯位之響，伴隨錐心之痛，難以忍受，就差沒有留出淚來。

「甚麼情況？」

過了數秒，方發現自己身陷巨石之中，四肢旁邊的石塊盡是裂紋，看來將他打入石頭的力度不輕啊，這才造就了一身傷勢。

雲凡感受到驚靈戒源源不絕地散發靈氣為自己療傷，修補全身上下的碎骨裂肉，一緩傷勢。

這才不致於重傷致死吧？

他稍稍轉項，四周張望，見到凌子傲、畫靈兒和紫語與自己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陷入昏迷狀態，未能回復意識，看來傷得不輕。

「我能優先醒來，想必是托了驚靈戒的賴吧？」雲凡連深吸一口氣都覺得吃力，只能繼續陷在石裏，任由靈氣沖刷自己全身，回復好傷勢才作多想。

「醒來了？」老色魔原來安坐在巨石之上，感受到下方有動靜便探頭一察，卻見雲凡醒了，頓說： 「白童子跟本色魔講過你的事了，歡迎加入紅塵客棧。」

「我…」雲凡本來想多講句話，卻發現每句話都會牽動到傷勢，痛得他眼淚直流，都不敢多言了。

「遁世仙宮之內，各島均具異效，有能聚靈，有能悟道；而紅塵客棧，則能夠加速一身傷勢之修復，過程中再賦予他修復的獎勵。」

「而這份獎勵，你稍後會明白的了。」

老色魔沒有把話說盡，只是輕輕提醒了雲凡一句：「每個月都會有一場這樣的戰鬥，管好自己的實力。」

雲凡聽罷，哭笑不得，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提升一身實力。

「我才十一歲，好歹都是武師初期啊？」雲凡當初聽到青海鎮之中，一個武師雖不至於能橫行無忌，但至少保個尊嚴都不成問題啊。

然而，回顧一下自己踏入修武路途之上，好似除了平手之外，就從未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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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朝風和日麗。

紅語菲和忠伯終於到埗了商都，聽著馬車外的吵鬧，後者掀開簾幕，往小窗外看著繁榮興旺的街道，林總商舖，百花盛放，相當熱鬧。

商都的地方明顯比青海鎮大了不少，有分馬車道和人行道，各有來回兩路；前者則可容納同時六輛馬車並肩行駛，可以一道之大。

而且，商都的規劃明顯比小鎮來得要好，尤其體驗在交通配套之上，不少人出入都可以馬車代步，亦甚少會生個意外。

路上人來人往，其中多道強大氣息藏中，看來能人不少；這也令忠伯打醒精神，護住自家小姐，千萬不能出甚麼意外。

「大小姐看看這邊多熱鬧啊，要不下去逛逛？」雖人多雜亂，突然下去走走說不定會惹來風險；但他寧願自己提心吊膽護主，亦不願見紅語菲的悶悶愁臉。

雖說是個僕人，但疼愛紅語菲的一份情還不是假的。

「嗯。」紅語菲心不在焉，隨意應話，明顯連忠伯所問都聽不清楚，搞得後者何其無癮。

「唉，問世間情是何物啊。」忠伯望住紅語菲，一臉恨鐵不成鋼；怎麼少男少女嚐個情果，卻總要弄得肝腸寸斷。

紅語菲望住窗外透入來的光芒，心中思念驟起，傻愕笑道：「忠伯，你還記得在我小時說過的故事嗎？」

「嗯？」忠伯經常說很多故事給她聽，不外乎是些遠古留下的傳說，亦不知是真是假；但一時三刻，他還真的不知紅語菲所指的是哪一個。

紅語菲以指成梳，往後摷其短髮，一陣失笑：「有一族人生於九黎，長居地下幽城，終生不見天日；直至一小女孩，本是看破萬理，承受寂寥亦閒事；但一時好奇心起，欲要一勘所謂人間，卻是失足千古。」

「她見到世間的奇妙，各種新奇吊其心神；自由的空氣，自在的味道，竟是何等美妙。」

「人生初嘗毒果，享受伴陪滋味，堪比藥癮。」

「黝黑之地又如何，長留一生亦無妨；只恨一時不慎心，望到天上凡雲飛，日光普照種生機。」

「小姑娘自始貪圖塵世溫暖，再也承受不起回歸黑暗的孤寂；如今心缺半邊，難再補好。」故事說完，眼角邊劃過滴滴可憐水作為結尾，掠過頰頦，落在手背，成了水晶。

「大小姐…」忠伯聽到紅語菲的話，方感到其變化；明明大半年前仍在京城大鬧一番的野蠻公主，與現在感性多情的小小閨女，實在判若兩人。

「無望不可畏，最傷人心莫過於存有希望；然後不絕期望，卻落個絕望。」擦得眼角一片天然胭脂方休，紅語菲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門：「忠伯，這裏有修武者公會嗎？」

「找公會怎麼了？」忠伯聽言一陣歡喜，沒有想到自家大小姐終於開竅，如自己所願，願意散散心。

「嗯…」紅語菲一陣翻腦搗袋，會心一笑，手指連點：「想去吃葱爆羊肉、石鍋雜菇炊飯、紅燒雞還有文火燉湯。」

「呵呵呵，真好胃口…」忠話順勢岔開了話題，免得糾纏在對話之中，卻聽見一道嬌斥聲：「紅語菲！」

「嗯？」紅語菲回首一望，還沒有找到說話之人，已見一道妖紅火球從空中襲來，直取其面門；本就狀態不佳的她，豈能反應過來，只能呆站原地，目睹此火攻來。

忠伯作為護衛，自然早有戒備。

他反應得及，一掌撲來，氣勁打出，輕鬆打散天上火球。只見氣勁夾雜火勢，落在馬車路上，無薪自燃；幸好駛近的馬車止得住馬兒，沒有造成受傷。但馬車路上一片混亂，後方的所有車輛塞成一堆，湊作一團糟。

若果雲凡在此，定會喊句「真傻」，誰會有事沒事兒，在開打前大喊對方的名字啊？

「竟然有人敢在商都打架？」而有些好事的修武者目睹此邊情況，仗住實力不錯，便藝高人膽大，駐足看好戲，想要知道是誰吞了龍膽，敢在商都出手傷人。

商都作為納蘭帝國一個重要的經濟城市，不旦是塵家重地，擁有全國最大的百寶堂和拍賣場，每年所拍賣的規模和價錢只次於帝京。

而且各家各族都在商都有不少的貿易往來，使商都的規矩森嚴，隨意出手都可以惹來極大的後果。

「誰人藏頭露尾？！」忠伯對準一個方向怒喝，卻見一些不關事的人馬上散開，現出一個小小身影。

「因為你，爹爹被殺，爺爺失散，哥哥遠走，家不成家！」見小小人兒身穿藍衣，戴住面具只露出下半臉蛋，但不難看出滿是怒色，咬牙切齒，望住紅語菲的神情如同殺父仇人。

當然，也的確是間接的殺父仇人。

「雲小懶？！」紅語菲自然認得此人，真沒想到天下這麼大，二人卻在此再次重遇，頓時神色複雜，想起雲凡的死訊…

傷心欲絕。

「大小姐認識她？」忠伯聽著面前女娃的話，幾乎第一時間，將紅語菲作為惹事精的能力扣連起來，那對方出手偷襲之事亦非無理。

「嗯，算是認識吧。」紅語菲也找不到別個更好的字詞形容二人的關係。

「怎麼玩到人命啊大小姐？」忠伯心中暗忖，甚至聽到女娃姓雲，若是不慎牽連四大家族，又少不免要惹人話柄，落下麻煩。

作為宗主身邊的狗，耳濡目染下，倒是知道一個個勢力之間的糾纏是何其複雜。

「欠命還命，血債血償！」小懶作為一個好戰份子，從來就不是一個多廢話的人，重遇一下已下定決心，要在此跟她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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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86 商都再遇 (下)
(2490字)
還債，零貳其貳

「小小女娃，年紀輕輕，動輒生死，實在不智。」忠伯在國內一直打滾，深諳恩怨情仇害人失智的道理，頓時提醒：「看你年齡尚小，能有先天武師的實力已是不錯，多些時日便會有更深一層的體會啊。」

雲小懶性子偶見冷淡，但實為保護自己的舉動所致；其為人直率，多以感受行先，見到殺父仇人在場，豈會放過良機。

但她也不是傻子，見到擋在紅語菲身前的忠伯，氣勢極盛，且比起雲胤的氣息似乎還要強，看來不得大意。

「七火有曰封神榜，封盡列榜諸神靈。」黑炎纏手，小懶散出股股業力的氣息：「我實力低，個性衝動，但從不怯懦。」

必殺，萬惡封炎。

「雲小懶…」紅語菲面之有愧，實不敢直視她半眼，頓時低頭一陣沉默。

「大小姐，要殺還是留？」忠伯知道商都的規矩，敢於打破「無戰」的條文，即使是四大家族子弟，不死也得脫層皮；且自己等人出手還有理，先殺後討債亦無礙。

但最大的考慮，還是自家大小姐的情緒為重啊。看其一臉愧疚的樣子，擔心輕舉妄動又會挑撥了她的神經。

活到這個歲數，每個思考都會變得仔細和敏銳；這不是性格使然，而是過錯致之。

「留吧。」紅語菲想了又想，只能吞吐兩字。

「去。」小懶先聲奪人，萬惡封炎離手速襲，纏住忠伯，闖入其體，打算封住他的一身修為；而她則把握時機，逮住忠伯被打個措手不及的空檔，焰化護甲，手戴拳套，直接攻向紅語菲那處。

「必殺，千兵焱。」小懶上一次與紅語菲交手並無惡意，但此際滿懷殺機，一出招便是對準死穴而攻；若後者中招，不死也得致殘。

「噔。」忠伯似乎不受小懶的萬惡封炎影響，他瞬身一掌，擋在紅語菲面前，完全不給予小懶半點機會：「小女娃，今天的事，鄙身就不作計較；且快退去，莫要不知死活。」

「必殺，玄武護陵火。」小懶見一招不奏效，頓時後退；森綠火焰暴起，化成玄武亂吼，護住小懶三千大穴，且隨她一個踏步，朝住忠伯撞了過去。

「必殺，青氣迴蕩盾。」忠伯終於忍不住祭出武技，一身玄力化青，組在身前，成個大盾，接下小懶此招。

怎料小懶奮力一撞，盾內應之生出一股撞力，竟震得她五臟皆痛，難以忍受。

「必殺…」小懶還想要出招，卻被忠伯早一步看穿，武技駁武技，先制服她才慢慢講：「必殺，鎮邪青竹棺。」

數股青氣再度離手，化成竹棺圍住小懶，任她花費再大力氣都無法動彈，任人魚肉。

正當忠伯想要靠近，再勸小懶數句時，突然臉色突變，一陣凝重，連連後退護往自家小姐。

「呼先」兩聲，一道劍光現身，散盡青氣，解放了小懶。

「一個武玄境顛峰，何苦要為難小女孩呢？」少年身穿錦服，一陣氣派；為說話老氣，不像這個年紀讓有的成熟，聽起來有點奇怪。

而且他落在小懶身旁，臉色略現緊張，大有呵護之意，看來關係絕非一般。

「呵呵，鄙身還待何方高人，原來是雲家新任劍豪的大駕。」忠伯一陣呵呵，沒有想到眼前女娃竟與雲家劍豪關係如何親密，莫非自家大小姐對不得了的人出手？

「退開，本席可以不計你剛剛出手一事。」雲胤一看面前之人招數，便知道是紅家中人，自己剛繼任雲家劍豪之位不久，絕不想惹來是非。

「雲胤，你真當自己如此了得？」忠伯雖然不願與雲小懶計較，但對於雲胤咄咄逼人的態度，亦實在接受不了：「是那女娃直接出手，按商都規矩，鄙身殺了她亦有理，連都主都奈何不了！」

「白痴，本席不是跟你說道理，是來跟你談實力；誰傷她，便殺誰！」雲胤這番說話，落在小懶耳中何其熟悉，心頭一陣暖意 – 她又想起雲凡當初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幕！

只不過小懶都不能理解，為何堂堂雲家要員，竟然會為了自己一個小小女孩如此照顧，心頭充斥的是連番感動，亦讓她十分樂意跟雲胤相處。

最起碼，凡哥哥不在自己身邊，都要先安頓好，免得他擔心自己的安危啊。

不過感動歸感動，報復還報復，小懶喝止：「絕對不能讓紅語菲離開！」

「紅語菲？」雲胤作為劍豪，自然對於帝京的勢力分佈有很深入的了解，對於紅語菲這個萬世魔王的名字絕不陌生：「這…」

如果真的牽涉到宗主之女，自己任由小懶對之出手就實在不合適了；因為劍豪，所代表的絕不是雲胤一人之見，其舉動落在外人眼中，自會推測為雲家宗家的意思。

不過，要自己夾著尾巴而走，自打自臉的話，絕非其為人處世之道！

就這樣，雲胤和紅忠對望甚久而不動，氣勢凝聚且不散，雙方都不願就此退去，大有一觸即發之險。

「吖吔…」數聲馬嘶，看來是一隊騎兵到來，其實力看起來不錯，比起小懶要高，卻遠低於雲胤和忠伯。

只不過作為官兵，倒不能對他們出手，否則便是與皇室作對。

「停手！」商都的守衛騎兵只是叫喊兩聲，沒有實際動作；可能職久成性，自然深明知清而後動的道理。待得對方報出家門再作打算，總不會出事。

守衛騎兵上下打量雙方一番，續問：「你們所屬何家何族？」

「雲家劍豪，雲胤。」雲胤滿臉高傲，而他不論實力和地位亦的確值得自傲。

畢竟單憑十九歲之齡，能夠有武玄初期的實力，在帝國之內亦鮮有人能相提並論；而劍豪身份，意味住雲家將會對其重點培訓，輕則都會成為長老級，未來不可限量。

「雲家劍豪？」守衛騎兵臉色一變，對住忠伯那邊亦不敢不客氣：「那你們呢？」

「紅家，紅懷忠。」忠伯報出家門姓名，便見到守衛隊臉色再變，畢竟商都的都主都是姓紅，不就是自家人嗎？

「此事，我等可視為一場誤會，若果硬要死纏，唯有上奏都主，由都主作決。」護衛隊亦不願意接這死活，畢竟兩面不討好，唯有搬出自家都主唬嚇唬嚇。

「小懶…」雲胤若是一人自然不怕，大不了殺出個重圍；但面前人手不足，一旦小懶被人包圍，就麻煩了。

雖說殺父仇火在心頭上怒燒，難以平靜，但小懶也非不知好歹之人。一看面前情況，己方絕對鬥不過另一邊，再磨下去亦無用，倒不如先避眼前虧再作打算。

於是轉過身便走遠，丟下雲胤等人在原地，獨個兒冷靜一下。

臨走前，盯住紅語菲的眼神何其怨厲。

「小子，別太自信過頭。」忠伯見到雲胤年少氣盛，頓時忍不住口，提醒一句：「多少少壯入武玄，喜米上白難夢圓。」

意思很簡單，太多後生一輩入得武玄境，卻是七八九十歲都未能突破到武華境，暗指雲胤莫要太自以為是，免得一陣心態落空。

「哼，有心了。」雲胤正值壯年，且年紀輕輕，深信自己尚有大把時日去突破，用不著聽個老將說著昔日奮史。

「唉。」忠伯想起當年自己的天資不俗，曾幾何時定下目標，理想地突破到武華境，甚至一舉成為武王，受人膜拜。

理想歸理想，得不到也等於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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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篇文

迴光返照

又有文

依個頭段都刺激

有甜睇到我好爽

樓主where are you

樓主又潛

懷疑樓豬下次出文會有
本週第一更

又潛

食個月餅先？

我暫時要休文。
Emtion won me. Sorry guys.

Take care 樓豬

加油 我哋會等你

樓主

加油啊樓豬

不過我肯等 等一生都等

樓主加油，support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