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77 初到仙宮
(2597字)
還債,零叁其叁
有人入林有人出。
青海鎮過千里之外,一輛高貴房車正由四隻六腳靈馬所拉。馬車明明走在荒路之上,碎石滑沙積泥,崎嶇不平難行,卻見馬車震盪幅度不大,避震做得十分好,要價應該不菲。
「唉唷,大小姐啊,整整四天,可別嚇著鄙身。」忠伯苦口婆心,望住大小姐離開紅府近四天,但神形憔悴,身子似乎因為滴水不沾,都快變瘦了:「雖說你是修武者,但只是個武子後期,總不能連滴水都不下肚吔?」
「嗯,待會兒吃。」在馬車之中的紅語菲,明顯精神萎靡,柳泣花啼,眶犁目黑。旁人輕輕一瞥都能感受到那份頹喪感。堂堂紅家宗女,受盡萬千寵愛,卻沒想到情困害其不淺。
「又待會兒!」忠伯被紅語菲用同樣招數敷衍多次,自不會輕信,頓時來了脾氣,把水袋甩到她旁邊,就差沒有灌入其口中。
忠伯語氣強硬,不容反抗:「你這一次不喝都得喝,不然鄙身可不客氣了!」
他私底下本非脾氣好之人,即使對住再寵愛的孫兒,亦難以根除一身臭脾氣。
「嗯,喝。」紅語菲不想和忠伯糾纏下去,頓時扭開皮蓋,呷了一小口水,濕濕兩頰和喉頭,便再次扭緊蓋子,遞回忠伯,惹得後者一陣無奈。
「唉,鄙身本來要先把大小姐送回帝京,再趕去商都代宗主送上祝賀,可你現在…」忠伯話欲又止,意思顯而易見。
他望住面前的大小姐一陣頭疼,畢竟領命到青海鎮帶回大小姐;若把這模樣的紅語菲帶回帝京,說不定會惹來宗主怪責。
更何況,紅語菲的身體和情緒狀況,貿然加速前走,亦怕其嬌軀吃不消。
忠伯左思右想,突然來個主意,以圖緩時:「要不大小姐隨鄙身同去商都,一來處理紅家公務,二來充當散心之旅。」
一家便宜兩家着。
「嗯,好啊。」也不知紅語菲有無聽得入耳,隨意應了一句,落入後者耳中,亦使之稍鬆口氣,便令前面的馬伕改路往商都去。
忠伯望住少女愁雲慘霧之樣,心中暗忖:「唉,不就是一個男生,犯不著喪父之樣吧?」
抱怨歸抱怨,痛心還痛心,手上變出筆紙,寫好信條便綁在一隻鳥類靈獸腳下,拋往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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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谷?遁世仙宮?」雲凡聽過弓王提及天谷,說甚麼借助寶物護陵,就這樣聽名字都能夠感受到那勢力的強大。
但怎麼也冒出個「遁世仙宮」來,是和天谷同一層次的勢力嗎?
「呵呵呵,隨小生來也。」白童子領住雲凡往前走,走到一個陣法之前,白光一閃,二人便瞬間消失,現在最高的島前。
此島呈谷狀,雲凡等人被陣法傳送到此島的入口,向下而望,綠草如茵,一碧千里;姹紫嫣紅,生機旺盛。
放目看島,到處木屋;谷底盡處,一座十數層高殿聳立。
然而殿身樸素古雅,青瓦赤甍,無奢無華;殿頂牽雲惹霧,煙氣繚繞,紫光加身,實乃天巧神工,鬼斧意匠。
「噔。」疑似悠揚鐘聲傳來,實為殿心敲上頌缽,蕩出安心寧神聲,撫慰一天的勞碌;加上谷身盤狀,能困聲不散,反覆回撞後,更使尾音長留不散,令人更添數分靜意。
「果真神地也。」雲凡忍不住拍手叫絕,對於面前這個地方,若叫自己待個三五七十年,恐怕也不成問題。
「天武世界有邊有境,但對大部分世人來說,都是無際無涯。」白童子慨嘆眾生力有窮盡處,驚覺失態,重回正題:「納蘭帝國,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國家,但對外的江湖世界,遠比納蘭帝國更為複雜。此點,小生先不詳細,待時候一到,雲先生亦會更加清楚明白。」
對於這點,雲凡倒是識趣。畢竟離老在自己的身邊時,亦經常吩咐先顧好自身,才去多問外邊世界。因為火候未到,知多未必是件好事。
「凡間太多算人計,狂徒妄動亂稱帝;各地無序更無制,聖賢韜光亦遁世。」白童子立在最高的島下,望住下方眾島,開始介紹:「這便是遁世仙宮的由來。」
天武世界的南端,便是納蘭帝國。
納蘭帝國的最南端,便是青海森林。
青海森林至南處,便是遁世仙宮。
據白童子所講,並不是所有修武者都知道此地。
知者則會稱此地為遁世仙宮,亦有名桃花仙境;而宮內之人,會統稱此處為仙境。
誠然,此處浮島懸嶼,仙氣飄繞,的確對仙境二字當之無愧。
白童子再三提醒,仙境之內,以島為界,島有其規,島主為決。若犯了島規,則他島無權插手,需判島刑。
然而,在眾島之上,又以「紫千府」為大。歷代宮主均為紫千府府主,亦即『天谷』對面的島嶼。
宮主的任何命令,所有島須無條件遵從;若有異議之島,餘島同誅共伐!
「嘶,原來如此。」雲凡初來乍到,自然要了解清楚規矩,免得無辜受罪。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種方式不太難理解。畢竟與上輩子的美國無大差異,同是法律以洲為界,又以洲長為首,但聽從國家命令。
而白童子對於他能如此快適應到這些新的資訊,似乎並不意外。
「仙境之內,各島異名,傳承不一,難以講盡。但須注意,某數小島,絕毋輕犯!務必格外留神,免得誤中副車。」說到此處,白童子不單止注視雲凡雙目,更有意無意間,把視線瞥在畫靈兒身上。
一來,他知道雲凡的性格看似冷靜細心,佈局縝密,但實際上衝動好戰,嗜勇如命;二來,白童子明顯擔心畫靈兒行事亂來,不經大腦,在宮內會帶壞新丁。
「喂喂喂,說話不要指桑罵槐啊;雖說打不過你,但奴家最看不得含沙射影的人啊。」畫靈兒自知理虧,但輸人不輸口,絕對是典型掉的在地上執把沙。
白童子沒有回答,只是列舉數個名字,好讓雲凡記住,莫要一時衝動,與他們有太多爭執。
首者,紫千府 — 雖說府上各人與「島」無爭,但絕不可無故惹事;一旦驚動府主,亦即遁世仙宮宮主,說不定會降下大罪,到時誰都不能保住你。
次之,行道樓 — 在宮內的存在感極低,甚少出現在人前,多在宮外行事。樓內打著「替天行道」為旗號,滿樓殺手,冷酷無情,故另稱「殺樓」。收入主靠殺人,且毫不手軟,曾有宮內人十分放肆,得罪過行道樓的人,結果一次出宮後,就再無回過宮內。
有不少人指責行道樓,但礙於缺證乏據,只能作罷。
再則,財神金殿 — 宮外經商,生財有道,包攬宮內日常開支,每年奉獻天文數字,資助海量俗物,容讓各島大展拳腳以無顧金之憂。
在有金便是爹娘的真理之下,幾乎沒有人會跟財神金殿起衝突,亦使金殿作為全宮最好人緣的浮島。
「遁世仙宮共六十六島,連同宮主在內,一共十二個島主;雲先生若稱每島主之下為一門派,仙境共有十二門派!」白童子一口氣解釋完遁世仙宮最基本的架構,也顧不上雲凡能否全部吸收。
「那你是天谷谷主嗎?」雲凡有見白童子如此厲害,且隨意一句便讓守樹人放輕戒心,應是地位不低。
「哈哈,非也,有機會再為先生詳述天谷的情況。」白童子被雲凡一句逼得哈哈大笑,身為島主太多島務,豈是自己閒雲野鶴的性格能當。
「好吧,很開心能夠加入天谷。」雲凡伸臂打算和白童子握手道謝,卻不料白童子神情錯愕,而畫靈兒則一陣嘲笑聲:「傻小子,誰說你加入天谷?」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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