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第三章 流浪與成長
244 再敗氣 (下)
(2465字)
第一更
十段武徒衝破所有要穴,正式踏入武人之後,第一個要面對的大事,便是面對覺醒武魂一事。
為甚麼普通地方的修武者如此罕見?究其原因,覺醒武魂的風險太大。
而世家豪門有豐富資源及經驗去助子弟一臂之力,這就是起點差異造成的分別。
堪比上輩子的地球,總有些富家子弟入讀到名校,然後一帆風順地升學。不是硬要捧高富家子弟,踩低自己一腳。
而事實確是如此。
部分學科或者範疇,的確是世家弟子的天下,普通人能夠晉身此流已是不易,更莫說要一爭長短,能保一席位就算很不俗。
這些弟子即使渡劫失敗,亦能在家族的呵護之下保其一命,在渡劫時更無後顧之憂,完全做到「不破不立,敗而後成」的精髓。
當然不是所有武人都能在初期覺醒,有部分資質不夠的人,開拓風府穴的速度不足,便會在武人中、後期才覺醒武醒,或甚有極端的人在武人顛峰才覺醒武魂。
其中,雲凡第一次目睹覺醒的場面,便是叛徒三長老的親傳弟子雲復生,於武人後期終衝破風府穴,覺醒武魂形成武心,終惹來雷劫和天勢劫。
大部分的修武者都只會擁有一個武魂,武魂品質多數隨血脈及修煉功法而定。一生如無意外或奇遇,就只能擁此武魂終老。
但有小部分資質及血脈何其優秀的人,當覺醒武魂後,亦會在某些境界再次覺醒武魂。
這類擁有兩個武魂的人,被喻為「雙魂者」。
他們是幸運,亦是不幸。在一眾前輩眼中,這些雙修武魂的雙魂者,雖能得多一武魂助力,但在日後突破路程中,則極有可能因為分心不暇,最後一無所專。
「呼、呼、呼!」雲凡急躁難耐,坐立、呼吸、心跳統統不安!
他想穩住呼吸及思緒,但苦撐無果。
現時身體堪比千萬年古琴,滿身繃緊老弦。只要有人輕輕一彈,都有可能馬上斷掉,散落滿地。
「隨本小姐出招。」紅若翾的聲音在入口傳來,同時亦有屠烗和泣花的遵命聲,看來三人應該順利地走到最後一關。
「本王金口已開則難數,小子爾要三思而行,莫要出賣朋友。」弓王突然一改慣性,竟然說起話來婆心苦口,實在叫人好奇。
「該怎麼辦?」但雲凡坐卧不寧,此時此刻心亂如麻似結線,根本想不到任何事物。
「小懶,似月…」二十多歲的心理年齡,卻在此刻堪比殘年風燭之人,回想起當年的美好 — 但實際只不過是數天之前的事。
二人樣貌浮沉腦海,眼思心想。
要死了嗎…?
直至一滴冷汗在雲凡眉間劃過,胸口那股心悸感突然輕了不少,便望住天花板一呆,心有感召:「雷雲已成了嗎?」
纏繞心台上的煩塵,忽爾一掃而空。思緒終於靜了下來,騰出多少空間來計謀計謀。
這種放下心頭大石的感覺,如同還清欠了數十更的小說一樣;又堪比插翼騰空繞了一圈的爽快感。
「但該如何破局是好呢?」雲凡自然不會忘記,現時身陷險境,頓口誦心維,窮思極想。驀然,計上心來,背碑覆局:「當年老頭子叢林戰被直昇機轟殺,機鎗掃射追命,他…」
雲凡本來還真的想不通該如何破局是好,但突然來了個天劫,或許情況又有所不同了。
小少年唇角輕輕一勾,笑容邪而不惡,夾雜十一歲孩童的天真,整個氣勢相衝又不違和,難以形容。
「要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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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嘞喀嘞。」蹄鐵踏泥聲聲響,紅源澤一行三百多人的官兵漏夜趕路,終於抵達(-18740,360)的青狼幫幫址。
「嚇嚇。」一眾官兵趕路已久,昏目腫膇,精疲力竭,能夠強撐身體不倒已是萬幸;若真寄望這眾老師疲兵到來殺敵,怕是井底撈月,徒勞無功。
「吁,終於到了。」紅源澤身下的赤馬則不同,由紅家親自飼理,體力自然不錯,所以揹住紅源澤走到此路亦無問題。然而,隨他身體郁動,身上的連環鎖子碰撞個叮噹響,有點吵耳,與他的聲音一樣的難入他人之耳。
「黃金鎖子甲,風吹色如鐵,此甲果真不錯,顏色不俗。」畢竟前來開戰,總不能穿件普通便服,紅源澤難得地拿取鎮主專用的輕型鎖子甲上陣,好不威風,惹得紅鎮主一陣歡心。
正當他打算拍拍身上青草灰塵,卻是忍不住回首一看身後緊隨的修武者。
有見近百名武者,隨官兵開路,到來看個熱鬧。畢竟他們都想一辨真偽,到底修武者公會傳得火熱的小道消息屬實屬假。
「若不是本鎮主帶住官兵,這群人渣早就死了。」紅源澤語帶相關,暗忖一句。
本來大好的心情都被他們搞壞了。
他雖然想將這幫好事之徒一殺而盡,但礙於身份、官兵,若是下了殺令,官兵會否聽從都是未知,但後果就要面對全國之力的追捕。
若非帶住官兵迎擊數波靈獸侵襲,那群烏合豈會如此容易、順利到達幫址。
當然,若非這群人好事,就達不到待會兒的目的了。
所以他強吞這口氣下肚,唯有作罷。
然而,所有官兵和修武者瞧住眼前一片狼藉,被摧毀的客棧以及遍地屍首,均一陣心驚。
狐鳴借住月色,血腥夾雜夜風,不少官兵不寒而慄,毛骨悚然。有些膽小如鼠,更直接垂首乾嘔,只差一點努力就能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九死一生…?」官兵們自然不是傻人,見到面前景況,不用多想都能知道待會行程凶險。要不是逃兵會受到軍法處置,相信沒有人能在看到面前慘況下仍能保住堅定不退的心。
「鎮主,報!前方有兩處塌下,其一內藏暗道通往下方。小人用火把一照,發現其內血跡斑斑,似有死鬥。」有探路好手回來向紅源澤匯報,雖然好手們剛剛已經來過,但在人前總要做些龍鳳,裝作第一次到來啊。
「嗯,本鎮主知道了。」紅源澤輕輕一咳,清清嗓音,魂力運至,準備朗聲。
所謂出師有名,來到此地,自然要朗道師令:「青狼幫惡貫滿盈,遷罪遠善,有違武道,孽無可赦;其門人血債累累,姦淫以逞,百刀千剮,萬死難辭!本鎮主率兵至此,正是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一討受害者之公道。」
聲音傳遍四周,受魂力所使,環繞兵側及修武者一圈方散。
「好!」背後有一些受過青狼幫氣的修武者,都不約而同地回了一句。
畢竟憑他們一己之力,難以與之縛纏。君不曾聽聞,有個小型家族帶住數個武師上門討公道,都被人滅口了嗎?
「有不軌之徒䜛口囂囂,舞言巧詆,敢抹黑官府朝廷,實乃膽大包天!本鎮主在此以武魂起誓,朝廷與青狼幫絕無半點轇轕。」紅源澤出言有章,詞句有理,慷慨激昂,聽得在場修武者都不禁懷疑自己,到底因何會懷疑紅源澤與青狼幫有關聯。
不見對方都敢以武魂起誓嗎?
當然,有人執著字眼,為何強調官府而非個人。但在這些人眼內,堂堂一鎮之主,犯不著在這些小事跟你較勁吧?
而紅源澤的用意亦極其明顯,就是想透過這班人,將有利自己的消息傳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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