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絕對公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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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8 00:51:41
未死㗎
2020-11-19 14:07:50
文呢
2020-11-21 20:32:34
2020-11-22 10:03:02
2020-11-24 10:43:17
2020-11-25 00:01:56
2020-11-25 10:10:26
樓豬去咗邊
2020-11-27 10:09:05
文啊
2020-11-27 21:47:22
。。。
2020-11-28 00:46:06
唔好意思咁多位大佬,最近實在太多嘢做,而家好返啲希望做返每日一篇
希望遲啲有得WFH俾我全職打文
抱歉
2020-11-28 01: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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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死我了!頭有點痛……

不……先記記自己的名字,對……我是阿西,剛剛推牆進來……嗯,好像腦袋沒甚麼事!

對!該死!那道牆真的能推開!我怎樣再推也動也不動,回不去了!不知薯仔那邊有甚麼反應?

不過真奇怪,剛進來的時候,就好像無重狀態一樣,整個人飄浮起來,但只將持了數秒我就開始墮下。

這裡比先前更黑,我手腳亂撈,只碰到前面的牆壁,情急下我只抽出小刀插牆減慢速度,卻沒太大效果反割傷手腕,大概五六秒後終於著地……

刀子都不見了……痛痛痛死我了。

腳好像都動不了……呀呀呀好痛!

天啊,我要死在這裡嗎?

是光……我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依著紅光處爬去,越過一個門框,面前的景象幾乎叫我睜不開眼。

你見過地獄嗎?

我以前沒有見過,但這裡應該就是了。

紅光撲面,源自於地下東一處西一處的岩漿湖,內裡浸著數之不盡的雜物,不時燒得嘞嘞作響,飄煙帶著微微的橙紅,捲流至上方牆身的一道通風閘處。

每個岩漿湖大小不一,有的小得只有一兩米,有的大得猶如足球場,湖的數量亦相當多。

比起以前,光得過份。

環觀四周,原來我們真的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圓柱體,這裡牆身不如上方平滑黑實,由岩石組成,好像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懸崖底部。

抬頭望去,只見一大塊黑沉的圓形物在我頭頂,依稀看到交錯的線條,就如先前觀察地板的一樣。

這裡,就是正下方無誤。

在這裡,只感到自身的渺小。

這些雜物該不會看錯吧……這是人的骨頭嗎?那堆冒煙的黑物不是別的,正是人的殘肢!

汗流浹背,這裡太熱了,我脫下了上衣,用它抹抹臉清醒一下,卻抹不去眼前的災難。

我忍痛慢慢站起,謹慎地沿著之間沒被岩漿覆蓋的小路行走,路上盡是黑沉沉被燒焦過的「東西」,一眼就看出都是骨架啊……手指骨腳指骨啊……我想閉上眼睛,又怕行差踏錯……

我沒有信仰,但「永火、拜火、煉獄、黃泉、因果、審判」等詞語突然浮現。

以前在上方終日被黑暗埋沒,避開光芒冷冰冰,還祈求可以有一點溫暖,想不到幸福來得太突然,不單應驗還要萬倍奉上。

我不知要走到哪裡,只知道我必需搜索,只待了一分鐘我就討厭這個地方,若果離開不了這裡,變為腳旁的殘肢指日可待。

腳踏之處盡是綿厚的灰燼,當中夾雜是乾涸的熔岩,或是熔得稀巴爛的焦屍。

我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喂。」

一把男人聲傳來,把我嚇得半死。

在我腳下。

我戰戰兢兢地將腳挪開,一個臉上沾滿灰黑的頭顱對著我說話。

「嘶嘶……你踩到我呀……」

頭顱勉強地連著同樣填滿黑泥的身軀,不能用瘦來形容,因為這完全是無肉,剩下骨頭與混濁的液體,直接可以看到他的肺部起伏,很慢,很慢;骯髒的心臟活生生地跳動,甚至聽見。

「呀!唔好意思……」我驚慌地道,瞧到他腮邊被燒掉的皮膚,外露著的牙齒,以及快掉下來的眼珠,害我不敢直視。他有點像電影版蝙蝠俠裡的雙面人,只是情況糟糕萬倍。

「嘶嘶嘶……睇你唔似係兵。賊嘅話,點解你會平安無事咁落到嚟?」他說。他的牙骹基本上不能開合,部份吐出的空氣從腮間毀掉的皮膚漏出來,說話聽起來像咧嘴說話一樣……不,他就是在咧嘴說話。

「賊?我唔係……嘎我係上面落嚟㗎,唔知點解推牆就入到嚟……」我話才出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哈哈!」他咧嘴……笑了,笑得很奇怪,道:「你真係唔好彩,同『公仔』交換咗都有,我都係第一次聽。」

「我唔係好知你講咩……我淨係想走,你知唔知點可以離開呢度?」我道。

「離開?哈哈哈嘶……」他笑起上來只有氣音,說:「你諗都唔使諗。」
2020-11-28 12:41:56

證明有唔少人都睇緊 樓主唔好放棄
2020-11-29 01:15:39
「你知唔知嘶嘶──呢度係咩地方?」

「唔知。」

「咁似咩地方?」

「呃……地獄?」

「嗯,我哋都係咁樣稱呼。你覺得地獄係個可以自出自入嘅地方?」

「其實……你係咩人?」

「同你一樣。」

「唔係好明……」

「我同你一樣,都係上面落嚟,不過當然唔係好似你咁盲舂舂自己死嘶…….入嚟。你見唔見到?」

他望向上方,那個佈滿線條的黑色圓形平面。

「到咗嗰個刻度,上面嘅人就會跌哂落嚟,岩漿都會灌入。」

大約在十米高處,畫了一個如杯麵水位的刻度,刻度下從不同位置都有一個管道,應該就是他說岩漿灌入的地方。

「即係……成個平台會慢慢降落嚟?仲有幾耐時間呀?你都係……俾人捉入嚟?你點知咁多㗎?」

他厲上我一眼,我立即住口。

「見得多就會知。」

我很想追問,可是他的外表叫我大為卻步。不但樣子可怖,亦如危在旦夕、躺在床於鬼門關徘徊的病人,稍受刺激都會歸天。

「你有咩能力?」他突然問道。

幹嘛問這些……那就尷尬了……

我可是沒有能力。

杜數讓的藥讓我回想起很多往事,卻沒有讓我的能力覺醒。

應該說,我一直也是如此,沒進來之前我就不是能力者。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公屋仔、地產仔、孤兒仔,妄想追求一個同事,可是她現在連記也記不得我……

「嘶……唔想答就算。」

「呃唔係……我無能力。」

「無?邊有可能?」

他盯著我,我不敢正視。

嘶嘶嘶嘶──

「你走啦,唔好阻住我休息。」他說,眼珠一滾,似乎對我失去興趣。

「咁點先可以離開呢度?」我再問。

「都話你諗都唔好諗囉……同埋點解我要答你?」他不耐煩地道。

「我要走呀!我要知!你一定要話我知!」我著急地道。雖不想得罪他,但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待多一秒。

「嘿……一定?我係都唔講,咁叻自己搵方法。」他嗤笑道:「你知唔知同緊邊個講嘢?我係呢度留得最耐嘅人,唔叫祖師爺都應該叫聲前輩。」

「祖師爺!前輩!你想我講咩都得,總之我要走!我要上返去!」我不假思索地回應。

他好像沒料到我馬上屈膝迎合,沉靜了好一會。

「嘶……點解咁想上返去?」

上方,一層之隔。

我的隊友,所愛的,所計劃好的,甚麼都未完成。

雖然先前盡是迷惘,沒甚麼收穫,又有時會得著些似是而非的進展,此時脫隊的每分每秒我都覺得好像錯失甚麼,沒有在場成為一份子作見證,總覺得有點若有所失。

也許,令我更不安的是孤獨、分離吧。

自小已是這樣,我可不想再次經歷。

「嘶……呢度係地獄,上面你覺得唔係?」

這裡是,上面是……
本來的世界,都是地獄啊。

自從未公開的地下核電廠爆炸、香港人口遞減、有附近居民奇蹟生還、第一位能力者出現、香港區域成為能力者發源地……

過了若干年,被消失的被消失,正常生活的正常生活,之間發起的所謂革命都一一無疾而終。

被監控、被清算、被打壓。

被殺。

還有更像地獄的地方嗎?

對了……我被捕的原因,大概是在網上搜尋這些吧。
還有那堆數字……
爆炸前……一九八九年至二零四七年那段所謂被抹殺的歷史。

我會搜尋這些,也是因為她。

蘇昕有段時間不斷跟我們說,她翻過家族的歷史書,我們受到所謂的保護、自由,比起以前的香港我們現在是坐牢。

以前不用在每月唱國歌;
以前不用到所有地方都掃四維碼;
以前沒有文字獄、肖像權、禁查史、國安法;
原來以前有太子站,元朗站。

我聽不明白。

但很快她就人間蒸發。

與「能力者」三個字沒關係的我,於社會上等同於傷殘人士,只能每天上班下班賺錢。

直至我無意踏了一腳進來,就跟一班被消除能力的能力者囚禁在一起。

「嘶……你都幾無禮貌。」他說:「同你講嘢一係唔應,一係唔答,仲要問返我問題。」

「呀……我諗緊其他嘢,唔好意思。」我才回過神來,急道:「其實我都好混亂,都係啱啱先記返起多少少以前嘅嘢。」

「嘿哼,以前嘅嘢記嚟做咩?連下一秒都唔知過唔過到。」他不屑地說。

「唔……都係,咁點樣可以……」我準備將同一個問題問第三次,他打斷我道:「你有無食物係身?」

我一怔,探探口袋,裡面只剩下一小塊碎裂的蘋果,都被我墜下來時壓碎了,還有點發黃。

「有少少蘋果……」我說,瞧了他的臉一眼又是一陣心寒。

「俾我。」他直說。

「嗯?」我不明所以地說。他還有能力吞嚥嗎?

「俾我食,我就教你出去。」
2020-11-29 23:53:12
我將蘋果輕輕放到他的嘴上,他光是打開口也好像相當費勁,牙齒抖得格格作響,我誠惶誠恐的,又怕餵得不好掉地,又怕出意外弄傷他(或自己),費了一頓功夫他總算叼住了。

他貪婪地咀嚼,吸啜果肉,口水與果汁混合的液體從他臉上滲出來,看得我心裡不是味兒。

那顆只裹上薄薄的皮膚包裝紙,赤裸得可怕的心臟,頻率稍微快了一點;呼吸起伏漸趨急促,本如洩氣的汽球,總吸不滿氧氣的肺部,亦略略漲起了一點。

「啊……」他滿足地嘆了一聲,沉默好一會,徐徐道:「原來蘋果係咁嘅味。蘋果皮連同果肉撕開,果汁濺出嚟一掂到條脷,酸性會刺激到下顎一陣麻痺,沾滿每一個味蕾細胞之後帶嚟淡淡清香……愈咬愈碎,味道愈濃,傳到鼻腔都係一陣蘋果獨有香氣……你繼續嚼唔吞,佢會有啲澀,有少少木味、樹葉氣味……甚至係裁種時嘅泥土土壤、陽光空氣……呢個就係蘋果本身嘅味道。」

我看了看手上剩餘的一小片蘋果肉。
這東西值得這樣詳細的食評嗎……

「真係……有咁好食咩?」

「當你無食嘢好耐,你就會有敏銳所有外來物嘅深入反應,視、聽、嗅、味、觸覺會提升到極致,所有遇到嘅嘢,甚或乎睇到佢嘅故事同歷史。」

「咁誇張……咁你無食嘢幾耐?」

「哼哼嘶──乜你見到呢度有個鐘咩?我點知?」

「吓……」

「幾耐我就唔知。」他盯著上方的圓形天花,頓了一頓,道:「不過我見過呢個天花打開過兩次,起碼都兩個月啦。」

「兩……兩個月唔食嘢!?點解你唔死嘅?」

他沒有答話,我才悟到自己言語有點失禮。

「我能力係『背水』,肉體愈係衰竭,精神愈係強盛……加上少少嘢,我先可以生存咁耐。」

「咁厲害!咁咪可以生勾勾直到永遠囉?等於不死身喎!」

「嘿嘿嘶……你真係天真,呢個係折磨,係詛咒,唔係咩犀利嘅事。你唔會想像到一次又一次抵受熔岩嘅高溫,望住自己嘅皮膚瞬間出水泡、變紅、脫皮、變黑、得返棚骨……長期灼痛到入心入肺嘅痛楚,每一秒都寧願死,死唔去俾我昏迷到失去意識都好,但偏偏精神狀態係前所未有咁清醒。除咗蝕骨之痛,你仲會感覺到能力慢慢消失,生命力慢慢減少……更痛嘅係,見證每一個跌落嚟嘅人悲痛咁慢慢死去,一個接一個,靈魂由完整到煙消雲散,無一倖免,最後剩返我一個。」

我突然想起外婆憶述我雙親死去的情境。

她說,我還只有兩歲,家境清貧,父母都要到工業邨工作,距離住處甚遠,所以長時間將我交給外婆照顧。

有一天,突發新聞說最東南方海域產生爆炸。

那時香港人才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其一水域之下,有一座巨型的核電廠。

爆炸的力量不是太強,但輻射的強度直接對人體造成影響。

首當其衝的,將軍澳區。

將軍澳工業邨。

新聞的直播片段,已是爆破後的數小時,記者不敢走得太近,鏡頭也只拍攝到離遠的光景。

她說最深刻的一個鏡頭,焦距將畫面推到最近,雖有點抖動和朦朧。

仍勉強能看到一個男人向著鏡頭的方向奔跑,五官依稀看到全都變形了,好像被橡皮膠擦掉般。他的頭愈來愈扁,跑得愈來愈低,人愈來愈矮。

不消十秒,整個人溶掉了。

「你梗係唔知啦咁細個!你剩係識係度玩蟻!老豆老母死咗都唔知!」

對,我小時候很喜歡捉螞蟻玩,讓牠們爬到我的手上。但試過被蟻咬後,我就變了很喜歡弄死牠們,拍的踩的,輾壓腰閘,統統都試過。

直到一次,我遇到體型較大的大頭蟻,用萬字夾貫穿牠的身體。

牠沒有死去,反而拖著萬字夾繼續虛弱地爬行。

我頓時頭皮一陣酥麻,毛骨悚然。

初次看到生與死之間,原來萬物皆存在著強大的求生慾望,源自於本能。

我開始對我掌握著螻蟻的生命十分慚愧,甚至乎害怕生命的流逝。

螞蟻的生存方式,如何生存,如何死亡,該由自己決定。

更何況是人,你想怎樣操縱人呢?

唔……想得太遠了。

長大後我再想起外婆這段話,任我怎樣搜尋也尋不著那些新聞片段,好像不曾存在過。

只是有點奇怪……發電廠的位置,正是最遠離內地、影響最少的佈置。
2020-11-30 01:36:53
2020-11-30 13:20:13
2020-11-30 23:15:39
......我部電腦突然開唔到機!!!
2020-12-01 07:00:55
用手機寫文啦
2020-12-06 19:02:32
樓豬買返部電腦未
2020-12-06 21:23:24
排緊Apple過幾日去check
有啲緊要內容係入面,打唔到太多
2020-12-06 21:38:14
支持
2020-12-09 01:36:45
2020-12-09 13: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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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6 20:3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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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7 01: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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