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絕對公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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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31 22:01:18
那一年,那一天,沒有人好過。

你我或苛且殘存,或有日習慣。

但願不會忘記,而是等候煙火盛開的一剎。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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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敵過白光。

眩暈地開眼。

我身處於一個直徑約兩米的聚光燈圈正中心。

旁邊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碎片,和一柄黑色伸縮長棒。
它好像壞掉了,只能伸出三四吋,彈簧卡著什麼似的。

抬頭望向光源,只感刺眼。

醒轉後的一分鐘。

這裡是甚麼地方……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橫顧四周,一片漆黑之中,柱立無數光束。
垂直地照亮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無助身影。

憤怒。焦急。恐懼。擔憂。孤獨。

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視線模糊地望去,大概有的剛醒轉,有的大聲呼叫,有的不斷顫抖。

有的,不住拍打無形物。

離開這裡。
對,我要離開這裡。

我用手指觸碰光柱的邊界,仿如碰到玻璃一樣。
分別在於,它並不脆弱。

我被囚禁於光明中,無法突破半分。

這個是密室,每人一個密室。
我們都被困住了。

「準備好了。」

這是我腦海中突然浮起的一句話。

很近。就像在你耳邊。
應該說是耳邊嗎?

「這裡是絕對公平的世界,讓你自己作主的世界。」

是真的,我可沒這樣的想像力去創作這樣的句子讓自己煩惱。

是聲音?不。是文字?都不是……甚至乎有點質疑所接收到的是不是中文,就是有東西突然硬生生在你的腦中出現,異常清晰。

「說出你需要的一樣東西,將乘十送上。」

從觀察剛才那些激動萬分的身影,轉為呆立,可以肯定不止我一個感應到這個植入的訊息,

「你有一百秒時間,選擇哪樣東西陪伴你存活三日。」

一百秒?會不會太倉促?

「九十九」

啊?
2020-08-31 22:01:39
支持
2020-08-31 22:02:04
2020-08-31 22:02:08
2020-08-31 22:06:22
2020-08-31 22:09:44
lm
2020-08-31 22:12:00
見樓主必需推
2020-08-31 22:17:36
好耐冇見
2020-08-31 22:18:20
車區應該會見到啦
2020-08-31 22:26:21
2020-08-31 22:41:22
重係咪選擇故?
揀三萬個黑警入嚟陪葬得唔得
2020-09-01 00:06:39
好開心見返你哋,咁快入嚟支持
感受完呢一晚,我哋聽日就開始
祝大家平安
2020-09-01 02:19:39
樓主 一見有通知即刻入嚟留名支持
2020-09-01 20:13:04
這是夢嗎?

若不是……這個狀況明顯是一個大埋伏。

反抗,還是順從?不……決定選擇是對的嗎?

其他人會怎樣選擇?

「八十三」

那殘缺不堪的記憶……

「七十二」

一個畫面……只有一個畫面。
此外還是甚麼都記不起……

很痛很痛,頭很痛。

「五十一」

到底真的這樣神奇嗎?

我想要甚麼,說出來就會有?怎樣送到我手上?

大概……還是先解決現況再細想吧。當作是遊戲就好。

掃視其他人的反應,他們都應該開始了。

求求祢,讓我生存下去吧。



要過三日,存活。

決定生存的,一定是維生必需品。

一定是水。

不……如果要待三日的話,能夠充飢的食物可能比較好。

可能是……麵包?

水果?糖果?菜?甚麼菜?肉?甚麼肉?
還是老實地要十碗白飯好了……但是否真的有這個選擇……

或許棲身徬徨之中,明知望不到甚麼,目光仍不時望向其他光區尋求任何啟示。

突然有一堆黑影從其一光源處墜下,統統掉在那人的四周,那人看起來相當狼狽。不只是他,其他光區也逐漸重複上演一樣的劇情。

腦筋還未轉得及甚麼狀況,已經閃出「十四」這個數字。

糟糕!看得太入神了,時間溜走得可真快。

這真是公平嗎?
強逼我選擇就是公平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每個人的腦袋都不一樣啊。

「九」

我呼了一口氣。

說出了熟悉的名字。

頭頂突然出現一團黑影,將本來刺眼的光源遮蔽。

沿著地心吸力的墮落,我伸手把它們接住。

一二……六七……八!啊!

滑手了。

我看著兩個摔得半爛的馬鈴薯,心頭又更涼了半截。



「三日後再見。」
2020-09-01 20:17:23
自從古怪的訊息消失了以後,漆黑半空出現了一堆巨型的紅色數字每秒跳動。

只過了十二分鐘。

我失神地拿起一個馬鈴薯,才發現這是生的。

三日後會怎樣,誰知道。
或繼續派發物資生存,或把我們全都滅口。
目的,可真的想不到。

我內心既悲且怒,無故被捉過來坐牢,不知何時終結。
很想發瘋發狂。

但理性告訴我憤怒和不經思考行動是愚蠢的。

有點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適應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盲目服從。
我失笑了,覺得自己有點可悲,不值得同情。

罷了。這麼多的時間,就用來整頓我的記憶思緒吧。

我拍拍身上的衣服,甚麼也摸不到。
衣服還是我的衣服,只是那時候早已清空了我的口袋。

那時候……

對了……我那唯一的記憶。




「喂,小兄弟。」一個大漢胡亂拍打我的臉頰,邊用濃厚鄉音的普通話向我道:「喂喂,你沒事吧?醒一醒嘛哥兒。」

「唔好掂我。」我不情願地打開眼皮,看來已昏睡過去了好一陣子,接踵而至的是臉上和肺部的劇痛,逼我馬上清醒過來。

大漢退後半步,帶點不屑地道:「只是關心一下你而已,用得著這樣兇嗎?進來的是什麼原因咱們都知道啦,都是同一個盤子裡嘛朋友,你跟我都是同一類人。」

「唔好將我同你哋呢班大陸佬相提並論。」我忍著痛楚,稍微靠牆坐直身子。

很暗。

有一道鐵欄分隔開自由的空氣。

監牢。

「看來咱們的矛盾真的很深呢……不過我跟你說,不只是你們香港人會反黨啊。」

雖然監牢裡昏暗,單靠微微滲入的月色,依稀看到幾個黑影,才意識到還有幾個人或蹲或躺在附近。

「咱們都是被國家看不順眼的人,亦都是『技者』,你也是吧?」

「記者?我唔係。」

「哎呀裝什麼,『技者』啊。」那兩個字他刻意說了廣東話,反而更難聽了。

我猜,應該是說我們所理解的「能力者」吧。

聽他的語氣不像亂扯。

「還裝啊?算了!你為啥進來能說了吧?」

他應該知道不少東西。

「乜都無做過,係屋企俾人拉。」

「什麼都沒做過會拉你到這裡?你別跟我瞎說哥兒。」

「而家係咪都拉㗎啦。」

他不知在哪裡藏了半根雪茄,叼在嘴裡,盯著我看。
渾身不自然。

「那你在香港一定幹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我沒有回應,只是回望著他。

他哈哈一笑,伸手示意把我扶起來,道:「來,我叫老伍,我來跟你介紹你的室友!你叫什麼名字?」

「薯仔……叫我薯仔。」

呯呯呯──

「傻仔啊!」他又用普通話式廣東話叫了一次我的名字:「來!傻仔!」

呯呯呯呯──

呯呯呯──

「係薯仔呀。」我糾正他的讀音。

「我知薯仔呀!我就係要薯仔呀!」有另一把不屬於我,又不屬於老伍的純正廣東話傳來。

眼皮抖動。
我模糊地睜開雙眼。



聚光燈相當刺眼。
2020-09-01 23:54:01
2020-09-02 01:30:31
2020-09-02 21:04:33
我半瞇著眼打開眼簾,沿著聲源看去。

一個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手執著一疊鈔票,好像喪屍般不斷敲打我的光柱外圍,神色焦急。

「喂!你醒啦!我想要你啲薯仔呀,我哋交換好無?一千蚊換你一個!」

我被嚇倒了,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你係度做咩呀!你點出嚟㗎?」

「行咪行到出嚟囉,係人哋入唔到你個圈喳嘛!喂快啲啦!」

我放眼望去,的而且確有些光區內沒有人,有些就像面前這個男人一樣站在光區外,跟裡面的人不知說甚麼。

「喂!你換定唔換㗎!」

紅色的數字,顯示著六小時十二分零秒。

我踏前了一步,看著面前的景象。

「喂!」

「唔換……唔換……」我沒意識地吐出幾個字。

「混吉嘅!又唔換!哂我時間!」他轉身消失於黑暗中。



我恍神地被眼前的光芒吸引。

整個畫面,每一道光,好像每一個故事的起點。

世界的起初。

我看到的,是一個社會。

是一個返回人類文明的原始社會。

以物易物。

這就是……絕對公平的世界嗎?
2020-09-03 23:33:09
我有點猶豫。

面對漆黑,總有無窮無盡的幻想。

萬尺深淵。

咕──肚子控訴,似乎跟我說非走不可。

一團澱粉質,我可不想生吞。可以的話換一點水回來,或者有果汁就更好了。
這個處境之下,有要求是否有點可笑?

更可笑的是,竟然有人打算用鈔票在這個世界生存。

我特意挑了一個體積較小的馬鈴薯,還是自身的利益要緊。
不過其他人也是這樣想吧?能換上一小杯還是一大瓶,看來只能聽天由命。

我抓緊馬鈴薯,吸氣跨步離開,果然不再受無形物的阻隔。
再踏回去。安全。

根據剛才那個人的舉動,即是「可自由出入自己的區域,不能進入他人的區域」對吧?

離開出去著實有風險,人類社會中的爾虞我詐,做了幾十年人多少總嘗過苦頭。
最少,要尋得著自己的家吧?
每一個光區的大小和顏色一模一樣,要辨認出自己的地方實在有點難度,於是我將那破爛的黑棒直立,用其他馬鈴薯堆起固定底部,作為識別聊勝於無。

稍微確認一下自己的位置,我便邁步於黑暗中。



好黑。

看不見自己的手腳。

只能定睛一處,不斷走。

離開了光區,溫度似乎下降了。
是真實,還是源於我的緊張不得而知。
但我感到愈來愈黑,愈來愈被吞噬,愈來愈孤獨,卻是十分真實。

腳步加快,來到最接近我的第一個光區。

與我的「家」,距離十四秒。

是一個看起來比我年輕,大概二十歲頭的年青人。
塞滿在他的光圈內的,是水。中獎了。

還要是一般公司用的桶裝水。
十桶。
別說三日,光說喝水的話三十日也沒問題。

他把它們放成一個圓形陣,自己睡在正中間,可謂相當逼狹,要捲曲身子側躺才勉強得以藏身。
衣著樸素,雙手和臉部瘀腫,撞傷痕跡既大且紅,明顯是不久前弄傷的。

咯咯。

「又嚟?」他懶洋洋地轉身望向我,道:「今次又有啲咩呀?」

「薯仔。」我指一指手上的寶貝。

「哈。」他訕笑道:「你覺得呢舊薯仔,會換到一大樽水?」

這種傲慢態度,叫我大為卻步。

「俾兩滴你就得。」他打了一個呵欠。

這個地方,目測有最少有七八十道光。

世界這麼大,我可不想第一站就彎腰。

走。

「真係唔要?俾兩滴你可以扮吓眼淚,呃到吓人喎,薯仔。」
2020-09-04 18:11:06
今日返工冇嘢做,鳩撳下有留過名嘅post 先發現有新故樓主加油
2020-09-05 02:24:44
2020-09-05 21:19:22
仲有15分鐘正故正式開始 希望可以支持一下

想寫選項故 希望各位比下意見
https://lih.kg/2188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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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6 09: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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