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絕對公平的世界》
只筆墨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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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uzminskas
2020-10-30 21: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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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果自負
2020-10-31 14:03:01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野比大熊貓
2020-11-02 02:07:20
正義連登仔
2020-11-02 19:04:27
有文未
只筆墨顯
2020-11-02 21:59:12
唔好意思最近太忙
今晚出
只筆墨顯
2020-11-03 00:05:24
黑暗中。
「我知道好無稽,所以你都唔係一定要應承。」我將我們所有經歷的基本上全都說了一遍,道:「我同你當日嘅交易,對我嚟講已經完咗。你無爭我,我無爭你,你可以諗吓先。」
「有咩無稽得過呢個世界?」他沒有考慮的念頭,接道:「由你俾咖哩飯我食開始,我有半條命都係你救返嚟。」
「你信?」我問。
「我啱啱先好返,已經哂咗好多時間,我唔想再搵第個依靠,起步比人遲,我要追返呢個世界嘅進度……只係太多資訊……我要啲時間消化一下。」他說。
當初嘴硬如鐵的他,如今竟在我面前放下戒心,只因他一直以來都是獨自一人,無所依靠。我沒料到他變得這麼快,亦回應得這麼快,看來這段時間他思考了很多。
既然他快人快語,我也不婆媽了。
我將「光的守則」簡單說明一遍。
不過與其說是說明,倒不如說是將疑惑分享,當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大,我亦不敢將規則的效果說得太肯定。
「你咁講,即係我哋腦入面嘅裝置就等於發射加接收器,光就係Network,控制光嘅就係另一個Matrix……」他喃喃自語,說出一埋怪獸字來。
「你講乜呀?」我禁不住道,聽得一頭霧水。
「我嘗試理解緊……網絡嘅嘢你呢啲人唔明㗎啦,總之呢個世界有接收器,自然會有發射器。只要係呢個玩法,就一定有方法係中間截取訊號。」他自信地又說出一堆意思不明的話,未待我追問阿西就出現了。
「咦,點解跛佬都係度?」阿西問道。
我看一看紅字跳鐘,原來半小時已悄然過去。
「我搵咗佢加入我哋。」我說。
「嘩,殘障都要。」阿西無奈地說:「是但啦,我都話唔到事,唔好同我爭嘢食就得啦。」
「我先唔會同智障爭飯食。」莫先生淡然道。
「一人少句啦。而家你可以講個名我聽未?」我向他問道。
他向我們瞧了一眼,眼神閃縮,最後吐了幾個字。
「咩話?」阿西皺著眉道。
「莫旭奇……」他還是說得很小聲。
「咩呀,莫旭奇……」阿西腦袋不斷搜索,忽然驚道:「莫旭奇?被捕嗰個中國黑客!?」
「我係黑客?」莫旭奇滑滑眼珠,道:「我淨係記得我係香港人,莫旭奇係我大陸用嘅假名嚟,係有啲緊要事先返去啫。」
「緊要事?」我不解問道。
「偷……咳!喂頭先你先講完呢度講嘢唔穩陣,你而家就問啲咁敏感嘅問題嘅?」莫旭奇不爽地說。
「係光以外嘅地方,係咪真係會照被人讀心我都唔清楚。不過你俾佢哋鎖得返嚟,身世對佢哋嚟講應該唔係咩秘密?」我直言。既然有機會我也想了解其他人的背景,也許對我們往後有利。
「其實我唔係唔想講……我都唔係記得咁多嘢,我連自己個真名都唔肯定,記憶好模糊……」他低下頭說,五指不自覺地抓緊拳頭。
對了,他沒有注射回憶藥劑。
忘記了自己真實的名字嗎……
沐浴過洗腦的環節,畫面有時如夢如煙,又有時實在得刻骨銘心,誰也不敢說這一切是現實抑或虛構。
真想有人說出我腦海中的名字,驗證我是真實的。
「可惜。」我張望四周,邊觀察去向邊道:「不過唔緊要,忍耐吓,遲吓你可能會知道。」
「你意思係……記得返啲嘢?」他好奇問。
「嗯,不過無包單。」我手握著電筒,輕笑道,:「同埋呢個唔係我哋嘅任務,我哋要做另一個主線。」
只筆墨顯
2020-11-03 10:34:32
杜數讓曾說過一番話,令我很在意。
那次我們到達空間邊緣時,他出現了,並揶揄我們的明目張膽。
而且嘲笑我們搜索得馬虎,忽略了光圈與光圈之間的空隙。
他可不是個胡說屁話的人。
他被「通緝」的時候,這裡所有的光圈全都在一瞬間亮了,每道光雖然密集但沒有交疊,當刻發現從未有被光照過的地方原來也佔不少範圍。
再一次仔細地搜索地板、檢視邊界,就是我們這小隊的任務。
我握著從聯合軍偷來的手電筒,領著二人俯身細看。想不到它長度不過一隻手掌,亮度卻頗強,偏冷色白光掃在地上,十多米內的景象也蠻清晰。
只是漆黑中照射出一道光線,不知會照到甚麼的茫然未知感,害氣氛有點恐怖。
片刻間,我們發現地上佈滿一道道直線斜線,剛好將每個光圈四面呈菱形狀都框住,有如格仔餅般恰到好處,之間的空隙與光圈有序地交織著。
「呢啲線……係咩嚟?」莫旭奇摸著地道,虛線微微凹陷,線所交匯之處接合完美,手觸之處都十分平滑。
「由頂望落嚟,應該好似雞批。」阿西說。
「點解我有個感覺……係一個機關?」莫旭奇無視阿西的廢話,向我道:「每一塊都好似可以組裝落去,類似積木?」
杜數讓,到底還有多少事我還未知道的?
「咁嘅話,代表下面仲有路。」我抓抓脖子道。
「有路?咁要唔要落去睇吓?」阿西說得輕鬆,手上拿出小刀向空隙作勢插去。
「收返埋佢啦。」未待我叫停,莫旭奇已搖頭嘆道:「先唔好講用把死人刀仔有無可能,算真係俾你撬得開,你點知會發生咩事?有機關點算?拉你落萬丈深淵點算?」
「吓,咁唔通知道完又咩都唔做?哂時間!」阿西不滿地反擊道。
「我哋係嚟收集情報,唔好亂嚟。」我深呼吸一口氣,道:「始終唔知咩先係佢哋條界,我最怕係引到隻人馬又出嚟。」
一列三人沿一方向進發,路上都是無數直線並無特別之處。臨近牆壁前,一個身影蹲在光柱內抖動,我們欲湊近光立時熄滅,不久於數十米處再度連同光柱出現。
光裡站著的,是女生身型,戴上連帽外套露出棕髮,拿著半頭生魚,手臂跟嘴角也沾滿血水,像街貓般警覺地觀察,雙眼不眨硬盯著我們。
「嘩……咩料呀……」阿西投以厭惡的神情,道:「食得咁重口味。」
「唔係個個都有得揀,行啦。」我說畢領著他們觀望牆壁,它依舊的黑沉,往上照不見頂,左右亦不見盡頭,唯獨看起來延伸稍微呈內彎,讓我假設身處的整個空間都是一個大圓形的。
只筆墨顯
2020-11-03 10:59:02
我撕下一小片衣服作記號,沿牆而行,竟是走了近半小時也未回到起點。
「呢度係咪真係一個圈嚟㗎?你肯定無睇漏?」阿西抱怨道。
「喂你哋見住我放係地下㗎喎,你都幫吓眼啦。」我反擊道。
「我唔係怕行呀,我只係覺得……有啲悶。」阿西道,聲音聽起來有點淒涼。
我摸著牆續行,牆雖冰冷黑沉,卻帶來久別重逢的安全感。
於黑暗獨自一人的時間,恐懼與無助悄然放大,任何風吹草動讓你神經過敏,總感覺危機會隨時降臨,可是為了安全又不得不每秒警惕,很容易就陷入瘋瘋癲癲的崩潰邊緣。
我望了一眼右方無數的光柱屹立,這個角度看過去,不知怎地有點抽離,就好像我是局外人看著一盤棋局。
「條女仲要跟住我哋幾耐?」阿西瞧向我們後方道,那個女生還在跟著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唔好理佢。」我只瞟了一眼道,就在視線晃動的一瞬間,我看到前方牆壁滲出一扇光,隨即逝去。
「你哋見唔見到?」我急問。
「見到咩?」莫旭奇疑惑反問。
「光呀,道牆頭先發光!」我匆匆地道,兩人卻一副「不知你說甚麼」的樣子。我目光穿過他們,停在那個女生處。
剛才碰巧二人都往後看著她,唯獨我先掉轉頭看到。若果她一直在我們後方,她也應該見到!
她雙眼睜得老大,從未眨眼,硬巴巴的盯著我們。
冷冰冰的。
我不認為問她會有何所得,於是逕自走前十步之距,那道光出現的地方。
電筒所照之處,發現一道直紋,樣式跟先前在地板的縫隙很相似,直紋往上約兩米處向橫伸延,追看下竟像一個出入口的機關。
「呢個係……門?」莫旭奇問道。
「似係……係呢度透出光?」阿西向我問道。
「肯定係。」我點頭道:「睇嚟入面有另一個世界。」忽然一股興奮湧上心頭,終於有點進展。
「試吓入去?」阿西推著牆壁說,任憑他怎樣曲著身子推亦紋風不動。
「入面唔知有咩,你唔好亂嚟呀。」我說,心想有這麼容易推開才怪。
隆隆一聲,牆壁竟然推開了。
M.Kuzminskas
2020-11-04 07:11:42
只筆墨顯
2020-11-04 21:17:18
我跟莫旭奇呆了半响,阿西推得相當用力,整個人失去平衡掉入牆內,誰不知門竟是一百八十度原地轉,從另一端轉出了一團奇怪生物來!
那是一個渾身都是眼的人型怪物!
牠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棕色的短袖襯衣染上一大片血跡,本是雙目的位置反被挖掉,臉、頸、四肢佈滿眼睛,身上冒出約八九條粉色肉腸,不住蠕動,腸匯聚於牠頸上的金屬帶,緊纏得凹陷入皮膚。
金屬帶上有一處小屏幕跳動著一串紅色數字。
「29:59」
「29:58」
「29:57」
「係咩嚟㗎㗎㗎㗎!?」莫旭奇驚慌地叫道。
「阿西……阿西!」我大叫呼喚,可是無人回應,他已消失於牆壁中。
「嗚嗚嗚……嗯嘩!」全眼怪發出怪叫向我撲來,我腦袋一片空白只管使出煙火避開,牠跟我們的距離相當接近,利爪就在我眼前掠過,隨即傳來一陣屍臭與血腥混合的味道,身上的眼球滾滾,數十對眼睛都厲著我不放。
我快要吐了。
這就是……當時你面對人馬時的感覺嗎?
「走呀!快啲走呀薯仔!」莫旭奇發狂地叫道,我卻因為恐懼帶來的猶豫白白消耗著煙火,現在一點力都使不出了,他只好拉著我將我的身驅硬生生拖走。
怪物的動作雖不算迅速,可是莫旭奇本來就是瘦削身材,提著我力不逮心,牠要追趕兩隻蝸牛不是難事。
「嘶嘶沙嗯嘩沙呀呀──!」
牠再度撲來,利爪尖銳無比,我用僅餘力氣雙腳亂撐,牠指甲飛過之處,我的足踝與膝蓋之間立時劃出一道老長的紅線,頓時濕漉漉的,數秒後已鮮血淋漓。
「啊!」我只及大喊一聲,怪物當前可沒時間讓我慢慢細味痛楚,情急之下往右滾動,一心只想拉開距離,卻連同莫旭奇也掙脫了,他一時間被甩得失去重心,利爪直刺向手臂,怎料爪尖恰好碰到他的皮膚就立刻縮回了。
怪物悲鳴怪叫,頭頂一光,低頭只見那個尾隨我們的女生,一手挖出牠腿上的眼珠放到口裡,茹毛飲血,整張臉都沾滿血液。牠身上的眼珠不停滾動,迅速地揮動雙爪向她擊去,女生雙掌按地,繞到怪物的屁股後,靈巧地死命躲,二個不停地原地轉圈,畫面甚是怪異。
「喂,你有無事?」我向莫旭奇叫問道。
他搖搖頭,過來扶起我,道:「好彩淨係僅僅掂到我。你?行到?」
「唔得都要得。」我勉強地站起來,說:「離開呢度先。」
「唔理佢?」莫旭奇望著女生,道:「仲有阿西?」
「自己都搞唔掂,仲點救人?」我試著走幾步,說:「返去……返去先。」
她和牠還在玩追逐尾巴的遊戲,一個很憤怒,一個很冷靜。
我嘗試努力記下這個畫面,這個方位。
唯一的門、食血的貓、吞噬阿西、出現怪物的地方。
可是這個世界的沉悶與單調,根本沒有特別之處可以讓我記住。
M.Kuzminskas
2020-11-04 22:55:38
感覺阿西無死但會怪主角唔救佢
野比大熊貓
2020-11-05 02:02:00
按此登出
2020-11-10 01:32:11
留名先
只筆墨顯
2020-11-10 23:56:19
我脫下身上的衣服,草草地纏在傷口處。
只剩我們兩人,能夠有所照應的只有聯合軍營了。
「嗰隻乜鬼嘢嚟㗎……」莫旭奇扶著我,邊走邊道。
「唔知……好奇怪。」我搭著他的肩膀而行,道:「點會無啦啦有外來生物?但又同人馬嘅感覺完全唔同。」
在黑暗中,有點冷。
「有咩唔同?」
「人馬係觸犯機制,有哂警報情況下出嚟,實力強悍;呢隻嘢無聲無息咁出現,雖然具攻擊性,但速度、力量、外表都差好遠。」
「我雖然無親眼見過人馬,淨係聽過你描述……但會唔會只係觸犯嘅嘢唔同,就出現唔同等級嘅怪物?」
我搖搖頭,沒有答案。
走到了軍營附近,兩名哨兵看到我立時上前幫忙,望著我的左腳問道:「發生咩事?」
「以為我哋會好乞人憎添。」我冷笑道。
「雨軒話你加入我哋,我哋就會當你哋係自己人。」他說畢,將我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瞧著莫旭奇問道:「你係……?」
「都係自己人。」莫旭奇逕自答道。
我笑而不語,任由他們領著我回到自己的「劏房」休息,沒多久相信消息已通傳整個軍營,過了一會雨軒跟Beef就走了過來詢問甚麼事,我接過他們的飯團和牛奶,心情有點矛盾,不知應該說否,生怕說多了。
我看了看衣服上的血,這裡的環境,手中的食物。
看著雨軒。
對於這個組織,我完全沒有好感,不想說。
「好喎!人多我鍾意呀……」
可是我想起阿西的話。
人多到底是手腳亂,還是好辦事?到底是多個照應,還是多個顧慮?
雨軒。
但願你懂運用自身的能力與權力,好好保護這裡的人。
我最後將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只說了有關遇上怪物的事。
「好多廢話個男仔……就咁消失咗?」Beef不明所以地道,所指的應該是阿西吧。
我點頭。
是飯啊,米的質感可真的不能取替,感覺不賴。
常溫的牛奶滑進喉嚨,液體覆蓋胃部,奶膻香氣反湧至鼻咽,直達頭頂,頓時消去不少飢餓感,豁然頭腦清醒。
「全眼男同人馬登場嘅時間相隔唔係好長,但登場方式好唔同……」雨軒喃喃地道。
抬頭望向紅色數字,二十四小時十分二十六秒。
現在才過了一天嗎?身體已累透了。
傷口處癢癢的,我顧著吃喝只瞟了一眼,衣服怎麼好像在動似的。
我撥開衣服觀察傷口,定睛一看,是眼珠。
甚麼!?
一隻眼睛鑲嵌在我小腿的傷口內,轉眼望著我!
這是甚麼時候生出來的!?剛才也不發覺啊?
我身體微微抽搐,除了源自恐懼,還有生怕被人發現的糾結,被人當作異類可不知有甚麼後果。
Beef見我神情怪異,沿著目光望去,未待她叫喊我已拿出小刀,使勁向眼球插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倆的叫聲混作一團。
「啊呀──!佢隻腳有隻眼!」Beef尖聲叫道。
「腳眼?有咩好驚……」雨軒本是無奈地笑著道,後來笑容僵住了。
我強忍痛楚,一扭一扳,將整顆眼球挑了出來,刀子如刺著魚蛋般貫穿眼珠,它還是富有生命力地抖動著。
很痛。
我看著溢出來的血水與眼組織,心頭竟漸漸冷靜下來。
在場無一不被震懾,皆現出作嘔的表情。
「我要抖吓。」我痛苦地仰望上方說,然後勉強地站起來,拐著離開。
「就係度抖啦,你仲去邊?」雨軒不解急問道。
「唔使……我出去抖吓就得。」我說。
我真的需要休息,但可不想在個隨時會被光照射的地方出血過多昏掉,那可真的是肉隨砧板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團員衝了進來,跑至雨軒前面。
「有隻全身都係眼嘅生物過緊嚟,有十個兄弟去咗攔截!」
連登遊吟詩人
2020-11-11 01:28:28
推
樓豬更快啲
後果自負
2020-11-11 10:57:41
我覺得阿西會變咗全眼怪
只筆墨顯
2020-11-11 20:20:56
他們跟我對視一眼,盯著我手上的小刀,眼球仍是充滿活力地轉過不停。
我們無話,一同急步走到入口處。愈接近門口,路上的喧鬧聲愈是嘈吵,好不容易才擠開人群,只見營外不遠處一群男人手執兵器抵著血紅色的男人,正是同一隻怪物無誤!
全眼男身上的眼睛數量好像減少了,動作還是依舊的怪異,邊發出嘶嗯之聲邊攻擊聯合軍團員。
牠身上的頸圈紅字,跳動至「06:12」。
雨軒別有用心地瞧了我一眼。
「唔係親眼見都唔信……」Beef吃驚地說。
「睇嚟頭先個女仔都係凶多吉少。」莫旭奇雙眼撐得老大地道。
牠忽然舉手橫掃,爪子所碰之物全都一分為二,矛頭與肉體無一倖免。其中一名男子左胸膛被割開,血如泉湧,隱約半個心臟外露,噗噗規律地跳動,不消一會血肉變出一灘眼白、眼珠……竟長出兩隻眼睛來!
那名男子已返魂乏術,身軀雖倒下,兩顆藏於胸口處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地四處張望。
耳邊響起一句髒話。
「唔好俾佢再靠近過嚟!」雨軒厲聲道。
「先攻擊佢所有眼睛!小心唔好俾佢掂到!」蜻蜓不知何時在我身旁,持著短刀衝前叫道:「我限制佢動作,遠距離攻擊嘅上場!」
手持近戰兵器的聞言散開,全眼男立時先向為首的蜻蜓由上而下爪去,蜻蜓彎起身子,腳下用力一蹬,率先從牠的胯下鑽過去背後,橫身跳起劈至牠前臂,怪物憤怒地大叫轉身揮爪,蜻蜓低頭避過,向著同一位置又劈三刀,想要將整隻前臂斬下來,可是不夠武器鋒利,刀竟卡在臂骨之中!
「嘶嘶嘶嘶──!」全眼男暴跳如雷,另一爪馬上出手捉拿,忽爾颼的一聲,牠的額頭炸出一堆血汁,頭頂釘上一根箭矢!
全眼男往後退了一步,蜻蜓立時棄刀離開,然後槍箭之聲不斷向牠猛轟,身上的眼睛盡都射成蜂巢,血腥與硝煙味交替,十多秒後牠終於倒地。
「嘶嘶……嗯嗯嗯嗯──」
所有人都不敢動,直至雨軒托托下巴,示意身旁的團員上前確認。
他戰戰兢兢地緊握手上的木棒,緩步靠近,只見牠雖千瘡百孔,身上的眼珠沒一處完好,但仍是不絕地蠕動翻滾,異常噁心。
相距一步之遙,怪物忽然激彈起身,連同爪子蓆地而起,那個團員反應不及立時從中間被分成兩份,左眼第一次看到右眼,左右手亦從此互不相干。
「救命呀!鬼呀!」附近的團員開始抓狂了,有的爭相走避,誰都不敢再靠前。
「嗚嗚嗚嘩嗚嘩嗚嘩嗚嘩嗚嘩──!嗯嗯嗯嗯嗯──!」
「不死身?」雨軒眉頭緊皺地道。
「再嚟,俾我。」蜻蜓氣勢磅礡地道,奪去其中一名團員的木棒。他給我感覺不如阿尼木般衝動,真想看看他有甚麼好計劃。
「等等先!」Beef叫停大家,說:「佢頸上面個啲數字係咩嚟?」
他們方才發覺,紅色數字不如我們頭頂的增加,反之是倒數減少。
「04:02」
「倒數……係炸彈?」Beef喃喃地道。
「全部人離佢遠啲!」雨軒大叫道。
眾人依言瞬即退後,怪物視剛才的傷害為無物,慢慢向我們走來。
「眼同腦都唔係弱點……仲有咩方法殺到佢?」Beef不安地道。
「最後關頭……就用佢。」蜻蜓邊說邊抓緊手上的手榴彈。
「唔可以,如果佢真係炸彈嘅,波及嘅範圍分分鐘更大。」雨軒一臉正色地道:「但我身後建立嘅一切,亦唔可以拱手相讓,咁容易就俾佢破壞。」
「你意思係……?」Beef猜不透雨軒的主意。
「鎖住嘅人,放佢出嚟。」雨軒說。
「但係……」Beef正想反駁,雨軒當即喝道:「我話放出嚟!」
他沒看著任何人,只是盯著倒退的數字。
頭一次看到當權者動怒。
後果自負
2020-11-13 23:52:16
樓主 文呢
野比大熊貓
2020-11-14 00:11:15
Goshawk
2020-11-14 15:42:42
只筆墨顯
2020-11-15 23:16:49
未幾,一名衣服蒙頭、雙手被鎖在後的男子被押了出來。
根據雨軒的反應,這個人物該是甚麼秘密武器。
除下頭套前,這個造型我還以為是仿照人馬的兇悍角色,震撼我的反倒是強大的對比差異,不得不承認期待感急轉直下。
身旁的護衛一手掀開衣服,他眼睛吃力地眨過不停適應頭頂的強光,面色蒼白得可怖,腮骨凹陷,瘦削得風吹也隨時害佢倒下。
「聽著,我只講一次,跟我嘅說話去做,我就會既往不咎,放你走。」雨軒望著他認真地說。
「放我走……放我走!我真係無做過!」瘦削男一臉委屈,說得身子發抖激動非常,總感覺下一秒就支撐不了。
「將你面前呢個生物,推到去最遙遠嘅地方,三分鐘就夠。」雨軒指向全眼男說道:「之後你就自由。」
全眼男足踝又中一箭,發出淒厲的咆哮聲,這段期間靠著遠距離的弓箭手限制著牠行進速度,雖造成遲緩卻不算大礙,仍然逐漸靠近。
「呀呀呀呀呀──!我……點做到呀!?我想走呀!」瘦削男只看了一眼全眼男的形象立即就被恐懼吞噬,尖叫著往後退去,可是護衛卻早已準備好,將他牢牢捉緊。
對了,他何德何能?
體型來說,若正常人是五,貢丸是十,莫旭奇是三,他只有一。
連蜻蜓也險些身首異處,你叫一個火柴人來趕走削鐵如泥的剪刀人,會不會太好笑?
就算他是死囚,來換取丁點兒的時間,不談人性,這道數學題也毫不化算吧。
「就算你唔肯,三分鐘後我會殺咗你。」
「嗚嗚呀呀呀……」
他哭了。
我有點明白以前的人看死刑的感受,就是看著一個人必然死亡的過程,就算他十惡不赦,心裡還是會泛起一絲的痛楚,那種戚戚然的感覺就是源於人性本是有遠離死亡、痛苦、醜陋的自然本性。
若干年後,竟在我眼前上演。
沒有人為他說話,光暗之間只剩悲慘的哀嚎。
雨軒撥手,他瞬即被擲飛出去,著地時我好像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他頓時變為最接近怪物的一個。
他淚流滿臉,衣服都濕透了,隱約嗅到一陣尿騷味。他發抖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辦不到,是因為受傷抑或受恐懼支配也好,原因都沒意思了。
全眼男拖著身子,慢慢移前兩個身位,俯視著牠的獵物。
瘦削男驚惶失措,無聲痛哭任牠湊近,仰視著他的命運。
在場的,有的選擇閉上眼睛。
手起,爪落。
噹──!
利爪如實地落下到瘦削男反射性舉起的雙手。
無血,無傷。
以為理所當然的血肉橫飛場面,竟沒有上演。
竟然擋下了?
瘦削男沒有感到詫異或意外,只是埋頭哭過不停。
我沒有看錯吧?
利爪再度舉起,再一次擊落,他仍是硬生生地接下,前臂閃出一小撮的銀光。定晴一看被攻擊過的地方,他的皮膚底下覆蓋著類似一層金屬的物質,竟是將內裡保護得毫髮未傷。
怪物的利爪我可是好好品嚐過,見證著牠輕易地擲開皮肉、破開木製兵器、甚至銅鐵。
不尋常……這個男人能擋下來……那就一定是……
能力者!
DurmBB
2020-11-16 00:33:14
More
M.Kuzminskas
2020-11-16 17:06:05
俾光照都無事
M.Kuzminskas
2020-11-17 23:47:52
金屬人死得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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