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咩?好想了解我?」
「係。」我坦言。
我這樣直白,好像令她有點錯愕,不過幾秒之後,她就恢復常態。
「每個人都有一死㗎啦。」
「我覺得妳好熱愛生命,根本唔似係咁嘅人。」
「任何人都唔可以睇表面。」
牙膏拍完照回來,她輕說:「唔好太鍾意我,我係無雀仔嘅腳。」
回程時,看見街頭正有一大班人,穿着六、七十代的衣服,踩着單車,遊過一條又一條街,十分有趣,應該是復古的愛好友。
瑞典人也有這種幽默。
那一夜,她帶着我們在超市掃貨,買了許多零食和薯片回家,那時小黑早已回家了。
我們烤了三隻雞脾來吃,每人一隻,烤東西永遠不會差得去哪裏,夠肉汁嫩滑。
不知為何,她這樣喝得有點多酒,跟牙膏兩個人相談甚歡,當然是沒有我的空間,因為是女生話題,我只好一個人在看孤星淚。
談了良久後,牙膏說要看電視,拿着酒杯過來,坐在梳化上,不消一會就聽到他的打鼾聲。
「咁快醉。」
我上前到餐桌,她也醉了,我拍拍她說:「妳不如落房瞓啦,呢度會凍親。」
「沖涼⋯⋯」她忽然起身,雙頰全紅,站起就想脫衣服。
「呢度唔係浴室呀!」
一秒後,她就說:「唔沖。」又伏在桌上睡着。
「妳不如落房瞓啦。」我再拍她說。
「上去。」
「上面唔係我哋住啵。」
我小心翼翼地扶她下樓,好不容易來到我的房間,將她安置在我床上。
忽然她從後雙手環繞着我頸,問:「啊⋯⋯你走啦?」她的聲音已完全進入小孩子的聲線。
「⋯⋯嗯⋯⋯?」我嘗試聲音不顫抖,但這刻心跳真的爆升,每秒都想接下來會怎樣。
「未哄我瞓。」
「好啦,點先叫哄?」
「講故事⋯⋯」
我們面對面坐在床上,她靠近我幾分,她面紅的樣子,又多了幾分嬌媚,我感到自己的面開始熱,她的呼吸有點亂,噴出的氣溫熱,眼皮時張時閉。
「咳⋯⋯好,從前有三隻小豬⋯⋯」我的喉嚨極乾躁,那刻仿如吞了一個沙漠一樣,腦海憑記憶講故事。
「好攰好想瞓一瞓⋯⋯」
最終她不知不覺倒在我的大脾上,口水都流濕了我的褲,但樣子很安詳。
我呼了一口氣,有點失望又有點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