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在照射到水面,波光粼粼,微風輕掃岸邊,吹起點點思緒。
周采蘋會否來,這真是一個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再回到咖啡廳,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多,仍未見人,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嗯⋯⋯」牙膏說:「我又唔介意等嘅。」
嘴巴是這樣講,但我也不想讓他受等待的罪。
「算啦,我哋走啦,可能第一次見面我真係太悶。」我說。
越想越覺得上次跟周采蘋見面,自己的表現簡直是一塌糊塗,又難怪別人不願意再來。
「唔使問下佢先?」牙膏說。
「唔使啦。」我說:「唔想好似逼人,我哋周圍行下。」
舊城區有一座歷史悠久的大教堂,美侖美奐,聞說瑞典舊城有一段長時間都暗不見光(其實冬季就是),教堂就仿如光明照亮那時的人心。
對於教堂美不美,我心裏實在沒有概念,只會分覺得舒服不舒服(而我覺得這間不舒服)但對返教會十多年的牙膏來說,應該就比較易分。而我連教堂是否天主教或新教也分不清,也是他告訴我天主教的教會佈局大概會是怎樣。
他雖然離開教會,但我覺得他的心仍然在教會,只不過被逼着離開。
我們在教堂內,望着十字架,我實在想不明白,於是問:「其實教會由聖人組成咩?」
「唔係呀,教會成日都會堅稱自己由罪人組成。」
「咁點解你要走?」
「因為佢哋覺得呢種係罪,違反自然,所以我一定要改。」
「咁其他人係咪已經改晒佢哋嘅罪?」
「基督信仰係講每個人都係一個無力嘅罪人,不能自救,一生都係會咁,所以要靠十字架。」
「咁既然係咁,一個罪人點解要咁有力指責另一個罪人?」
「唉你唔明㗎啦。」
「我唔明,但我為你覺得痛心啫。」
我是不明白。
大自然也有動物會同性戀,什麼是違反自然,我實在不明白。有什麼比宣稱愛的組織把一個人掃出教會更違反自然?
這條路,真的好難走。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就離開這座教堂。
此時,就收到她的訊息。
「你還在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