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份了!他們用醜聞卡炸爛樂壇!》
k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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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o
2025-04-07 19:29:52
他正琢磨著往哪兒跑,旁邊一個側門突然衝出個黑影,跟他撞了個滿懷。兩個人都摔倒在地。
「看路啊!」阿哲下意識吼了一句,抬頭一看,卻愣住了,話都說不出來。
是個年輕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穿著一身黑色的機能服,短髮染成銀灰色,有幾縷碎髮亂亂地搭在額前。她皮膚白得嚇人,鼻樑上架著副很薄的定製AR眼鏡,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神又警惕又倔強。最顯眼的是她的眼睛——深褐色裡帶著金點點,像琥珀裡裝了陽光一般。
但真正讓阿哲心跳漏了一拍的是,她右手腕上那個標記——一朵半開的黑色蓮花,跟黑卡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那女人顯然也看到阿哲在盯著她的手腕,表情瞬間變得非常警惕。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對講機斷斷續續的聲音。
「他們在封鎖整個區!」女人飛快地爬起來,一把拉起阿哲,「別傻站著當靶子!」
阿哲還懵著,就被女人拽著往另一個方向跑。她的力氣大得驚人,動作又快又準,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
「你是誰?」阿哲邊跑邊喘著氣問,「你手腕上那個——」
「閉嘴,跑!」女人乾脆利落地打斷他,「有問題活下來再問!」
他們在狹窄的後巷裡穿梭,躲避著越來越多的搜查人員。阿哲發現這女人對廟街的地形熟得不行,帶著他鑽進一些連他這個本地人都不知道的小路。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接著是玻璃碎掉的聲音。在港灣這種地方聽到槍聲可不尋常,說明追他們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保安。
女人臉色瞬間慘白,她猛地把阿哲拽到一個大垃圾桶後面,壓低聲音:「聽著,他們是衝著那張卡來的。那張X級黑材料卡,『暴力脅迫卡』。」
阿哲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得多。」女人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別讓他們拿到卡,不然你死定了!現在把卡給我。」
阿哲本能地往後縮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她:「我憑什麼信你?」
女人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又冷靜下來。「看看你的AR眼鏡,它提示什麼了?」
阿哲愣了一下,才發現眼鏡一直在震。他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偵測到反追蹤信號,已啟動緊急逃生路線。安全指數:75%。」
他這副二手眼鏡從沒出過這種功能,而且那個逃生路線,正好就是女人剛才帶他跑的方向。
「這怎麼回事?」阿哲小聲問。
女人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這眼鏡是我設計的原型機,能識別黑卡,還能提供保護。我偷偷在卡牌交易所放了一批。」她伸出手,「把卡給我,我能帶你出去。」
阿哲猶豫了,手摸到了靴子裡的小刀。「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女人嘆了口氣:「林詩雅。以前是盛世的制卡師,現在是他們最想殺的人。」
「L.S.Y……」阿哲腦子裡那根弦終於對上了。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時間了。
林詩雅的眼神更堅定了:「你自己選。信我,或者等著被盛世的人抓住。他們不會放過任何看過那張卡的人——那上面有他們最大的秘密。」
阿哲腦子飛快地轉著,盤算著利弊。就在這個關頭,他的AR眼鏡突然彈出一條私人訊息:「相信她。—老鬼」
這個名字讓阿哲想起肥龍提過的那個神秘人物——「地下制卡師聯盟」的老大。
「跟我走。」阿哲做了決定,但沒把卡交出去,「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林詩雅嘴角似乎翹了一下,好像對這個回答一點也不意外。「聰明的選擇。跟著AR路線走,別回頭。」
他們又跑了起來。這次阿哲注意到,林詩雅的AR眼鏡比他的高級多了,顯示的訊息也更詳細。她不停地調整路線,躲開搜查的重點區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廟街的霓虹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給這場亡命奔逃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穿過第七個街區後,林詩雅帶著阿哲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門前。
「這裡暫時安全。」她輕聲說,打開一個藏得很隱蔽的側門,「進來吧,我得檢查一下那張卡有沒有損壞。」
阿哲站在門口,有點猶豫。林詩雅回頭看他,眼神裡閃過一絲疲憊和脆弱,跟剛才那股勁兒完全不同。
「你可能覺得我很可疑,」她聲音低低的,「但相信我,我比誰都想揭穿盛世的真面目。那張卡是關鍵,我花了兩年才做出來。」
遠處,警笛聲和搜查隊的喊叫聲越來越近了。
「進來,」林詩雅最後說了一句,「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關於輝煌的秘密,關於黑卡的來源,關於為什麼整個港灣娛樂圈都是個精心設計的大騙局。」
阿哲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鐵銹和灰塵的味道。他抬腳跨進了那個黑漆漆的門口。
門在他身後慢慢關上,把外面的喧囂徹底隔絕了。
kooo
2025-04-09 19:06:00
第5章:歌手卡產業鏈
「輝煌那小子突然取消簽售會,這事不對勁。」林詩雅把一杯熱乎乎的飲料推到阿哲跟前,「他那種人,從來不會因為什麼『身體不舒服』就耽誤賺錢。看來,黑卡的效果開始發作了。」
他們倆待在旺角一家不起眼的地下茶館裡。這地方燈光很暗,客人也沒幾個,大多是些不想被打擾的老頭老太太。林詩雅說,這種老地方反而安全,沒人裝監控,在這個數位時代簡直是個避風港。
阿哲低頭看著杯子裡自己扭曲的影子,腦袋裡還亂糟糟的,全是剛才那場莫名其妙贏了的比賽。「那張黑卡……比我想的厲害多了。」
「是你控制它的方式很特別,」林詩雅打量著他,眼神裡有點探究的意思,「一般人拿到這東西,要麼屁用沒有,要麼就一下子把能量全放出來,搞得天翻地覆。但你,居然能像擰水龍頭一樣,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阿哲聳了聳肩,含糊地說:「我也不知道……就感覺,那像一股氣,我能感覺到,也能控制放出去多少。」
林詩雅沒說話,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像是在琢磨什麼。她那頭銀灰色的短髮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居然有點柔和。阿哲發現她很少有這麼放鬆的時候,平時總是繃得像根弦。
「我們得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待著,還得搞點錢,」她終於開口,「但在這之前,你得弄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搞懂了遊戲規則,才知道怎麼掀桌子。」
她掏出一副看著很普通的眼鏡遞給阿哲:「戴上這個,帶你去個地方開開眼界。」
「這不是AR眼鏡吧?」阿哲拿起來看了看,跟地攤貨一樣。
「是,但不是市面上那種,」林詩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這是我們『地下黨』用的破解版,能看到官方系統想藏起來的那些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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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黑,銅鑼灣的商業街卻越來越亮,跟白天一樣。巨大的全息廣告牌在高樓大廈之間閃來閃去,全是些光鮮亮麗的歌手。林詩雅領著阿哲擠過人來人往的街道,來到一棟看著挺普通的商業樓前。
「這是最常見的那種卡牌展示廳,」她壓低聲音,「每天成千上萬的人跑來這裡試用新卡,然後被那些花言巧語的推銷員忽悠得掏錢。」
他們走進大廳,裡面亮得晃眼,到處都是閃閃發光的全息投影和一臉興奮的年輕人。阿哲戴上林詩雅給的眼鏡,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樣——那些原本看著挺美的全息影像上,疊加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數據,什麼掉落率、利潤分成、市場操控指數……全都清清楚楚。
「看見沒?」林詩雅示意他看一個SSR卡的展示,「每賣出一張,三大財閥抽走15%,歌手自己才拿30%。這還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他們透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收費和合同陷阱,拿走的更多。」
他們走到一個專門展示「白金典藏卡」的區域,這裡的顧客看著就有錢多了,個個戴著好幾副高級AR設備。中間的全息台上,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牌在慢慢轉動——正是「輝煌」那張限量簽名卡,標價十萬港幣,嚇死人。
「注意看這裡,」林詩雅指著卡牌下面一行小字,「官方說這東西掉落率是0.01%,但實際上呢……」
阿哲透過那副特殊的眼鏡,看到了藏起來的數據——真實掉落率只有0.003%,旁邊還有個「動態調節」的選項,隨時能改。
「他們會看著市場反應隨時改稀有度,」林詩雅冷笑一聲,「所謂的『運氣好抽中了』,全都是他們算計好的。故意搞得很少,把價格炒上去,然後就等著割韭菜。」
阿哲想起三個月前,自己省吃儉用攢了一萬塊,全砸進去抽這「白金典藏卡」,結果就換來幾張垃圾R卡,氣得他當時差點把AR眼鏡給砸了。「這他媽不就是騙錢嗎!」
「可不就是,」林詩雅領著他往裡走,「但大部分人都心甘情願被騙,追著這些卡牌跑,跟追著影子一樣。」
他們上了二樓,這裡展示的是各種歌手卡的「進階屬性」。林詩雅帶阿哲停在一個透明展示櫃前,裡面是銳動文化現在最火的女歌手希悅的SSR卡。
「希悅,銳動捧出來的新天后,」林詩雅提到這個名字,語氣明顯僵硬了點,「看著挺風光,背地裡可骯髒了。」
阿哲仔細看了看卡牌數據,發現一項特殊屬性:「公關防護罩——對負面輿論攻擊提供65%的抵抗力」。
「她每年給銳動交三百萬的『輿情保護費』,就是為了保住這層『殼』,」林詩雅語氣冰冷,「所以一般的黑料卡對她根本沒用。她的卡自帶公關團隊,所有頂級歌手都這樣。」
正說著,大廳裡的全息屏幕突然畫面一轉,開始放希悅的最新廣告。畫面裡的她穿著一身純白的演出服,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對著鏡頭伸出手,好像要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給你。背景音樂是她那首紅遍大街小巷的《純真年代》。
林詩雅盯著屏幕上那個完美得像假人的形象,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了,又變回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阿哲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發抖,手腕上那個黑蓮花印記好像更顯眼了。
「她看著……挺完美的。」阿哲小心翼翼地說。
「完美得不像是真人,」林詩雅輕聲說,眼神卻很冷,「這卡牌行業,說白了就是包裝。把人包裝成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然後標個高價賣給你。」
「你好像很了解她。」
「比大多數人都了解,」林詩雅移開目光,不想再看屏幕,「我們曾經……很熟。」
阿哲還想問點什麼,但林詩雅已經轉身走了,示意他跟上。「走了,這裡的保安系統每半小時掃描一次,別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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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擠出人潮湧動的展示廳,回到了夜晚的街道上。銅鑼灣的晚上跟白天一樣亮,到處都是閃爍的全息廣告和AR互動裝置。路上的行人個個戴著AR眼鏡,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樣。
「看見了嗎?」林詩雅指著那些戴著眼鏡、沉浸在虛擬世界裡的人,「這就是現代版的『盲人摸象』。人人都以為自己看到了世界的真相,其實看到的,不過是那些大公司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阿哲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第一次感覺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以前,他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現在卻像個闖入者,一個能看到幕後真相的局外人,這種感覺怪怪的。
他們拐進一條相對安靜的街道,這裡的店鋪都比較老舊,沒什麼花里胡哨的全息廣告。林詩雅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門口停了下來,招牌上寫著「時光唱片」,看著就有很多年頭了。
「進來吧,這裡有些東西,你該看看。」林詩雅推開有點掉漆的木門,門上的老式鈴鐺發出「叮鈴」一聲清脆的響聲。
店裡很小,光線昏暗,還有點亂。架子上堆滿了老式黑膠唱片、CD,還有一些早就過時的音樂播放器。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坐在櫃檯後面,正低頭鼓搗著一台看著像古董的黑膠唱片機。
「好久不見了,陳伯。」林詩雅的聲音難得地溫和了許多。
老頭抬起頭,看到林詩雅,眼睛一亮:「是小雅啊!快一年沒見你了。」他上下打量著她,「頭髮染成深藍色了?這顏色可少見。」他笑了笑,「不過挺配你,像夜空一樣,神秘。」
「最近怎麼樣?」林詩雅隨意撥了撥自己深藍色的短髮,這顏色在昏暗的店裡顯得更深了,好像能把光都吸進去一樣,「生意還行吧?」
「就那樣唄,」陳伯笑著搖搖頭,「現在還有誰買這些老掉牙的東西?不過前兩天倒是有個冤大頭,花四萬塊買走了一張『飛雲仙后』的原版唱片!」
「懷舊的東西現在反而值錢了,」林詩雅轉頭對阿哲解釋,「這是整個卡牌產業裡,他們還沒完全控制死的一塊——二手市場,特別是那些老歌手的實體唱片和早期卡牌。」
陳伯好奇地打量著阿哲:「這位是?」
「我朋友,」林詩雅簡短地回答,「陳伯,能把你那些寶貝給他開開眼嗎?」
老頭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從櫃檯底下摸出一個舊皮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十幾張保存得很好的老式卡牌。這些卡牌跟現在市面上的不一樣,更厚實,邊緣是實實在在的燙金,而不是虛擬的全息光效。
阿哲好奇地拿起一張,卡面上印著一個穿著復古西裝的男歌手,名字叫「霸氣」。卡牌右下角標著日期:2027年。
「這是『霸氣』剛出道時候的R級卡,」陳伯挺自豪地介紹,「那時候他剛簽進盛世,多火啊!可惜後來……」他的表情黯淡下來,「後來因為出了點『意外』,評級從SSR一路掉到R,最後就不見蹤影了。」
「意外?」阿哲問。
kooo
2025-04-10 01:21:03
「可怕,但有的是人想要,」肥龍冷笑一聲,「你想想,一個普通卡師,按部就班地打,可能一輩子都贏不了那些被財閥用錢堆出來的白金卡師。但要是有一張高級黑料卡在手,哪怕只是抓住一個瞬間的機會,就能翻盤。」
他拍了拍阿哲的肩膀,「當然了,我不建議你碰這些歪門邪道。年輕人,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聽說輝煌最近好像不太順?」阿哲裝作不經意地問,想套點話,看看自己的黑卡是不是真的起作用了。
肥龍果然眼睛一亮,「你也聽說了?今天早上的大新聞,輝煌連著取消了三場活動,連個重要的廣告都沒拍成!」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上有風聲,說他碰上大麻煩了,中了『黑材料大獎』,盛世娛樂的公關團隊都快忙瘋了。」
正說著,場子中間的全息舞台突然畫面一變,開始插播最新的娛樂快訊:「盛世娛樂剛剛發布官方聲明,稱天王輝煌因身體不適,將暫停所有工作,靜養兩週。公司發言人強調這只是正常的休息調整,請粉絲們不必擔心……」
底下立刻響起一片議論聲和鬨笑聲,顯然沒人信這套官方說辭。
「身體不適?哈!」肥龍不屑地撇撇嘴,「老掉牙的藉口。每次哪個大明星被黑料纏上,他們都用這招。看來這次輝煌是真栽了。」
阿哲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確認自己的黑卡真的威力巨大,有種奇特的成就感;另一方面,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在毀掉一個人的事業,又有點良心不安。
肥龍沒注意到阿哲走神,指著市場另一邊:「走,帶你去看看租賃區。」
他領著阿哲過去,那邊有一排特別的展示櫃,裡面放著各種中高級的歌手卡。「不是誰都買得起好卡的,租卡玩玩,也能讓普通人過把癮。」
「怎麼租?」阿哲問,想起了自己那幾張破N卡,每次對戰都被吊打。
「按時間和使用次數算錢,」肥龍解釋,「比如這張SR級的,租一天大概五百塊,限制打三場。超了得加錢。」他拍拍阿哲的後背,「來,哥給你挑張合適的。」
他們來到租賃區的櫃檯,肥龍熟練地點開虛擬目錄。「對了,上次在廟街太匆忙,忘了問你,你小子喜歡玩什麼類型的卡?」
「我……」阿哲愣了一下,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想要一張……比較靈活的,適合新手,但又有點潛力的那種。」
肥龍摸著下巴想了想,從展示櫃裡拿出一張閃著柔和金光的卡牌。「『情歌巨人』,R級卡,不算頂尖,但勝在均衡。唱功78,魅力85,韌性67,最關鍵的是有個特殊技能叫『共鳴』——能根據對手的情緒波動調整自己的演唱風格。很適合新手,不容易翻車。」
阿哲接過卡牌,立刻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順著指尖流入手心,跟黑卡那種冰冷陰森的感覺完全不同。卡面上的歌手是個看著很親切的中年大叔,眼神很溫柔,但又透著一股力量感。
「多少錢?」阿哲有點心動。
「市價一天三百五,」肥龍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看在林小姐面子上,算你三百,送你兩場對戰次數。」
阿哲咬咬牙,掏出錢。這幾乎是他半個星期的飯錢了,但為了變強,值了。肥龍麻利地辦好了租賃手續,沒要身份證也沒掃描臉部,就簽了個簡單的電子協議。
「記住了,48小時內必須還回來,不然系統自動扣你押金。」肥龍叮囑道,「那邊有免費的練習場,你可以去試試手感。」
阿哲點頭道謝,小心翼翼地把租來的卡牌和他自己的那幾張破卡分開裝好。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市場最陰暗的一個角落裡,林詩雅正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低聲交談著什麼,她的表情異常嚴肅。
那老頭背對著阿哲,只能看到稀疏的白髮和瘦得像竹竿一樣的背影,但從林詩雅緊繃的身體姿態來看,他們談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是……」阿哲下意識地想走過去。
肥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別過去。」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嚴肅,「那是老鬼,地下制卡師聯盟的老大。」
阿哲渾身一震,「老鬼?就是給我發短訊的那個?」
「他聯繫你了?!」肥龍臉色大變,聲音壓得更低了,「小子,聽我一句勸,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都得掂量清楚。老鬼是個傳奇,也是個超級危險的瘋子。傳說他手裡有好幾張X級黑卡,當年好幾個紅得發紫的天王天后,都是被他一手搞垮的。」
阿哲看著那個佝僂的背影,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冒上來。「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知道呢?有人說他是為了報仇,有人說他是想推翻現在的秩序,」肥龍搖搖頭,一臉忌憚,「沒人真正懂他。我只知道,跟他走得太近的人,下場都不怎麼樣。」
阿哲又朝那個角落看去,發現林詩雅似乎在和老鬼爭論著什麼,她的手勢有點激動,臉繃得緊緊的。
「林詩雅……她也是那個地下聯盟的?」
肥龍沉默了一下,「這事輪不到我說。」他明顯不想多談,「我只能告訴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在這個地下世界裡,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絕對的白。」
就在這時,林詩雅好像感覺到了阿哲的目光,她的表情瞬間僵住。老鬼也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來。阿哲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張佈滿皺紋的蒼老面孔,但那雙眼睛卻異常銳利,深陷的眼窩裡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精光,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雙眼睛和阿哲的目光短暫接觸,阿哲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裡,裡裡外外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老鬼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神裡帶著點玩味的意思,然後轉身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裡。
林詩雅快步走了過來,臉色很難看。
「我以為你明天才來,」她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責備,「你現在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只是……想先來熟悉一下環境,」阿哲有點手足無措,「而且,不是你讓我來找肥龍的嗎?」
林詩雅瞪了肥龍一眼,後者無辜地聳了聳肩。她嘆了口氣,像是很累:「算了,來都來了。租了什麼卡?」
阿哲把「情歌巨人」卡拿給她看,林詩雅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還行,挺靈活的,適合你現在。」
「那個老鬼……」阿哲忍不住想問。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詩雅打斷他,「這裡人多眼雜。明天我會跟你解釋。」她看了看時間,「你先回去吧,熟悉一下新卡。後天在觀塘有個小型的社區比賽,正好給你練練手。」
阿哲還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但林詩雅已經轉向肥龍,用眼神示意他送客。肥龍心領神會,拍拍阿哲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出去。這邊快清場了。」
臨走前,阿哲忍不住回頭看了林詩雅一眼。她還站在原地,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擔憂。那一刻,他突然強烈地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捲進了一場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和危險得多的風暴裡。
跟著肥龍往外走,穿過漸漸散去的人群,阿哲感覺到口袋裡那張神秘的黑卡又開始微微發熱,像是在回應著什麼,又像是在警告著什麼。頭頂的全息屏幕上,關於輝煌「因病休養」的新聞還在不停地滾動播放。
kooo
2025-04-10 19:12:14
「情歌巨人」的歌聲依然深情,但在某些旋律銜接的地方,卻悄悄帶上了一絲對那份青春活力的「回望」和「感嘆」,就像在說:「年輕真好啊,可惜那不是我。」
「*時間像條河啊,慢慢流過你和我…(明明是對方最活力的節奏,卻唱出了時光不再的滄桑感)*
*抓不住的昨天啊,變成回憶的斑駁…(在對方跳得最閃耀的時候,傳遞出物是人非的惆悵)*」
這種陰損的「共鳴」並沒有直接降低「明日之星」的數值,卻在觀眾的潛意識裡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比。那些原本被「明日之星」迷得神魂顛倒的觀眾,突然覺得那份活力好像有點…空?那種模仿出來的完美,在「情歌巨人」這種雖然不完美但卻真實得讓人心疼的歌聲對比下,顯得有點假了。
「呃…情況好像有點奇怪…」連那個業餘解說員都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阿哲選手的『情歌巨人』好像在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跟『明日之星』互動?觀眾的反應開始變得有點複雜了!」
觀眾席上,好幾個原本跟著電音搖擺的全息觀眾停了下來,表情變得猶豫。他們似乎在糾結,是選擇那種耀眼但有點流水線的青春,還是選擇這種不完美但卻莫名戳心的成熟情感。
星塵也感覺不對勁了,她的卡牌數值明明沒掉,但觀眾的支持卻開始流失。「搞什麼名堂?我的節奏被帶偏了…」她試圖加大能量輸出,讓「明日之星」的表演更華麗,但效果反而更顯得刻意和空洞。
阿哲抓住機會,甩出輔助卡「情感共振」,進一步加強「情歌巨人」和聽眾之間的心靈感應。
「*人海裡多少次擦肩,才換來這一次回眸,*
*風雨裡我默默守候,只為了你那一點點溫柔…*
*這份情,不用說出口,都融化在歌聲裡面…*」
真摯的情感像暖流一樣再次包裹了全場。最終,又有四個搖擺的觀眾把票投給了阿哲。
比分定格在11:9,阿哲又一次驚險地贏了,成功晉級決賽。
星塵目瞪口呆地看著結果:「我的SR卡…居然輸給了R卡…這不科學!」她看向阿哲,眼神裡全是搞不懂和不服氣。
阿哲禮貌地跟她握了握手,趕緊溜下台。林詩雅在休息區等著他,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寬慰和讚許的表情。
「做得漂亮,」她低聲說,「你沒靠那張卡,自己找到了辦法。你對『共鳴』的理解和應用,比我想像的要好。」
阿哲鬆了口氣,感覺後背都濕透了:「差一點…差一點就沒忍住…對方的卡太厲害了。」
「有壓力才有動力,」林詩雅遞給他水,「你證明了,就算不走捷徑,你也能贏。記住剛才那種感覺。」
阿哲點點頭,感覺自己對卡牌的理解好像又上了一個層次。
「決賽將在二十分鐘後開始,」廣播聲響起,「請晉級選手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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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區裡突然一陣騷動。阿哲好奇地探頭出去,發現工作人員正手忙腳亂地清理中央舞台,還在升級全息投影設備。
「出什麼事了?」他拉住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問。
「臨時通知!」那工作人員一臉興奮,「盛世娛樂的白銀級卡師陳光先生要來觀摩比賽,還會擔任決賽的特別評委!」
阿哲腦袋嗡的一聲。白銀級卡師!那可是職業圈裡的中堅力量了,離最高級的白金卡師也就一步之遙。這種級別的大人物,怎麼會突然跑到這種偏僻角落的社區賽來?
選手休息區頓時炸開了鍋,阿哲決賽的對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大叔,人稱王教授——激動得臉都紅了:「機會啊!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能被白銀卡師看上,說不定就能進職業圈了!」
林詩雅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卻瞬間沉了下來。「不對勁,」她把阿哲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白銀級卡師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這種地方,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們在找東西,」林詩雅意味深長地看了阿哲一眼,「或者說,在找某個人。」
阿哲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說……針對黑卡來的?」
林詩雅點點頭:「八九不離十。決賽你必須加倍小心。絕對不能用那張黑卡,甚至不能讓它有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聽到了嗎?」
決賽開始前,原本空蕩蕩的觀眾席居然擠滿了人。白銀卡師陳光的大駕光臨簡直是爆炸性新聞,好多路人聽到消息都跑來看熱鬧。這位三十歲左右的精英卡師穿著盛世娛樂標誌性的銀白色制服,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微笑,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人上人」的派頭。
「看那邊,」林詩雅悄悄指了指陳光身後,「他帶來的隨行人員,在記錄資料,還帶著能量掃描儀。」
阿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兩個穿著普通工作服的人手裡拿著奇特的儀器,儀器上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的,像是在不停地掃描著整個場地。
「他們在找異常的能量源,十有八九就是衝著黑卡來的,」林詩雅的表情無比凝重,「決賽對手是個老手,很難對付,但不管怎麼樣,都絕對不能碰那張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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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賽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了。阿哲深吸一口氣,走向燈光聚焦的舞台。對面是經驗老到的王教授,評委席上坐著來意不明的白銀卡師陳光和他的監控小隊,而口袋裡那張黑卡,正像個魔鬼一樣,散發著致命的誘惑。這不僅僅是一場社區賽的決賽,更是一場關於秘密能不能守住、未來會走向何方的生死考驗。
kooo
2025-04-11 19:45:39
第8章:初次勝利
阿哲站在舞台邊上,決賽前的短暫休息時間,心臟咚咚直跳。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口袋裡那張黑卡正在微微發燙,像是在催促他,又像是在警告他。
那個叫陳光的白銀級卡師突然出現,讓這個破社區中心瞬間變得不一樣了。工作人員像打了雞血一樣忙著調試設備,舞台燈光調亮了好幾個度,連那破全息投影都好像清晰了點。陳光像個大爺似的坐在評委席正中間,眼神跟鷹似的掃來掃去,還不停地透過AR眼鏡記錄著什麼。
「千萬別用那張卡,太危險了。」林詩雅最後又叮囑了一遍,眼神裡全是藏不住的擔心,「陳光不是一般人,他身後那兩個傢伙帶的儀器,能精確掃描到黑卡的能量波動。」
阿哲點點頭,心裡卻在飛快地盤算。決賽對手是那個王教授,他的「技術流大師」SR卡上一場簡直是碾壓局面。光靠自己租來的這張「情歌巨人」R卡,想贏幾乎不可能。
「決賽馬上開始!」主持人扯著嗓子喊道,「請雙方選手登台!」
就在阿哲準備硬著頭皮走上舞台的時候,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林詩雅已經不見了,消失在了亂糟糟的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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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朋友們!激動人心的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主持人顯然也被現場氣氛感染了,聲音比之前大了好幾倍,「非常榮幸!我們今天請到了盛世娛樂的白銀級卡師——陳光先生,擔任我們的特別評委!」
底下掌聲雷動,陳光站起來,微笑著朝大家揮了揮手,那派頭,一看就是大公司出來的精英。
「左邊這位!是來自市中心社區的王教授!他可是我們社區賽的三連冠得主!」主持人介紹道,「右邊這位!是本次比賽的最大黑馬——阿哲選手!」
觀眾席爆發出一陣更熱烈的歡呼,看來阿哲半決賽那場逆轉勝給他圈了不少粉絲。但他眼尖地看到,陳光身後那兩個穿工作服的傢伙,正把手裡那奇怪的儀器對準了舞台,明顯是在監控著什麼。
「比賽規則不變,一局定勝負!20位全息觀眾的選擇將決定誰是冠軍!」主持人解釋完規則,「雙方選手,請準備!」
「年輕人,」王教授推了推眼鏡,笑呵呵地說,「前面打得不錯。不過決賽可不一樣,準備好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技術了嗎?」
阿哲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請王教授多多指教。」
比賽開始的鐘聲敲響,王教授幾乎是秒速出牌,亮出了他的王牌——「技術流大師」SR卡!全息投影中,一個穿著燕尾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歌手出現了,眼神專注而自信。音樂響起,這位「大師」一開口,就展現出了讓人窒息的唱功:
「*當星辰也隨風起舞,我用歌聲築起宮殿,*
*每個音符,都是靈魂最精準的詩篇,*
*技巧與熱情熔煉,完美得沒有一點遺憾…*」
那歌聲,簡直就像是教科書級別的示範,轉音、換氣、情感把握,精確得像機器一樣,卻又充滿了爆發力。全息觀眾們的眼睛都亮了,幾乎是瞬間,就有15個觀眾的虛擬身影飄向了王教授那邊。
阿哲感覺心沉了下去,還是硬著頭皮啟動了「情歌巨人」R卡。熟悉的大叔身影出現了,但在對面SR卡那強大的氣場下,顯得有點……寒酸。
「看來懸念不大了,」連那個業餘解說員都開始提前下結論了,「R卡對上SR卡,本來就難打,何況王教授這張卡在技術層面上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陳光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阿哲的表情。阿哲的手又不自覺地摸向了口袋,感受著那張黑卡傳來的冰冷力量。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冒險的時候,他突然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對面那個「技術流大師」雖然技巧完美得沒話說,但表演風格裡,總帶著點……偶像的味道?那種刻意迎合觀眾的表情和小動作,跟他那副成熟穩重的形象,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他趕緊看了眼AR眼鏡裡的資料,果然,這張卡的分類標註著「偶像派/技術流」雙標籤!
「就是這裡!」阿哲心裡像是有道閃電劃過。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搭在黑卡的邊緣,極其謹慎地引導著那股冰冷的能量。這次,他沒有用半決賽那種「關聯削弱」效果,而是嘗試啟動另一種更具針對性的能力——「類型打擊」,專門削弱特定類型歌手的特性。
「R級類型打擊,目標:偶像派,強度……控制在30%。」阿哲在心裡默念,全神貫注地控制著能量輸出。
黑卡在他指尖發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冰冷的脈動,一股幾乎看不見的能量波紋像水面漣漪一樣,悄無聲息地擴散向對面的「技術流大師」。這種效果太隱蔽了,連全息投影本身都看不出明顯變化——但阿哲能透過自己對能量的感知,確定對方卡牌裡屬於「偶像派」的那部分魅力屬性,正在緩慢地流失。
就在這時,陳光身後那台掃描儀器突然紅燈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阿哲心臟差點跳出來,立刻改變策略,同時啟動了場地卡「情感共鳴場」,瞬間用一個溫暖的演唱會氛圍籠罩了整個舞台。
「哦?阿哲選手改變了場地!」解說員驚訝地喊道,「他營造了一個強調情感的環境!」
阿哲的目的很簡單——用場地卡那種大開大合的視覺效果和能量波動,來掩蓋黑卡那點微不足道的能量痕跡。果然,陳光身後那兩個傢伙手裡的儀器,被場地卡的能量干擾得數值亂跳,根本沒法精確鎖定黑卡的異常波動。
「情歌巨人」在新的場景加持下,開始了他溫厚而動人的演唱:
「*歲月就像一首歌,在心弦上輕輕地彈,*
*時間的河那麼長,沖不淡是真的情感,*
*當華麗的衣服脫下,留下的是永恆的共鳴和溫暖…*」
歌詞像是有意無意地在影射對手的弱點——過度的包裝和技巧之下,可能藏著空洞。與此同時,阿哲敏銳地觀察到,「技術流大師」的表演開始出現了非常細微的變化——那些原本設計好的、屬於偶像派的討好式小動作和表情,變得有點僵硬和不自然,好像歌手自己突然對自己的表演產生了懷疑。
「嗯?」王教授皺起了眉頭,「卡牌的反應怎麼好像慢了半拍?」
全息觀眾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那些原本被完美技巧征服的觀眾,眼神開始變得猶豫。有三個觀眾悄悄地挪到了阿哲這邊。比分變成了8:12,雖然還是落後,但差距在縮小!
陳光的眼神變得像刀一樣銳利,死死盯著阿哲的口袋,他顯然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危險!阿哲腦中警鈴大作,靈光一閃,從卡組裡抽出最後一張輔助卡「真情流露」,幾乎是和黑卡的效果同時發動!「真情流露」卡本身會釋放出耀眼的光芒,這道光芒正好完美地掩蓋了黑卡最後一絲能量痕跡。而黑卡的「類型打擊」效果持續發酵——「技術流大師」身上屬於「偶像派」的特質被進一步削弱,那些精心編排的舞台動作顯得更加僵硬,表情裡那種刻意裝出來的親和感也變得非常明顯,跟他演唱的深情歌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看著特別彆扭。
「這…這是怎麼回事?!」解說員也愣住了,「王教授的卡牌好像…好像有點精神分裂了?表演和歌曲完全不搭啊!全息觀眾正在重新考慮投票!」
形勢瞬間逆轉!又有四位觀眾轉向了阿哲這邊,比分變成了12:8,阿哲第一次反超!
王教授臉色大變,急忙啟動了「技巧爆發」的特殊能力,想用更華麗、更複雜的技巧來挽回局面。但在黑卡的「類型打擊」效果下,這些技巧展示得越完美,反而越凸顯了他表演中的不真誠和空洞。
最終,比分鎖定在了14:6!阿哲,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居然贏得了社區賽的冠軍!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觀眾們被這場充滿戲劇性的大逆轉徹底點燃了!王教授雖然一臉茫然,搞不懂自己怎麼輸的,但還是很有風度地走過來和阿哲握手:「打得好,年輕人。雖然我沒看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你確實很有天賦。」
陳光走上舞台,臉上掛著職業微笑,但眼神複雜得像一團亂麻:「非常精彩的比賽。特別是你對場地卡和輔助卡的運用時機,把握得非常好。」他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補充道,「有些卡師,天生就對卡牌有特殊的感應力,能發揮出卡牌最大的潛能……甚至是某些『特殊』卡牌的潛能。」
阿哲心臟狂跳,知道陳光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但還是強裝鎮定:「謝謝陳先生的評價,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
陳光從筆挺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燙著金邊的名片遞給他:「盛世娛樂一直在發掘有潛力的新人。如果你有興趣,隨時可以聯繫我。我們有最好的訓練設施和最頂級的卡牌資源。」
阿哲接過名片,感覺到指尖傳來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這名片是特製的,帶有AR互動功能。
「我會認真考慮的,謝謝您。」阿哲禮貌地回答。
陳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相信我,年輕人,你的天賦,只有在盛世才能得到最好的發展。而且……」他靠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有些『特殊』的能力,需要正確的引導和控制,否則,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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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儀式亂七八糟地結束了,阿哲拿著一個廉價的塑膠獎盃和一張寫著一萬塊港幣的獎金支票,被幾個熱情的觀眾拉住合影。在閃光燈不停閃爍的間隙,他看到陳光正和那兩個穿工作服的隨從低聲說著什麼,眼神不時飄向自己這邊,像是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恭喜啊,社區賽冠軍。」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阿哲回過頭,看到林詩雅站在那裡,臉上居然帶著一絲極其罕見的微笑。
「還不是多虧了你教得好。」阿哲下意識地回答,隨即壓低聲音,有點心虛地補充道,「那個……我承認,最後我還是用了那張黑卡,但我很小心……」
「我知道。」林詩雅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我感覺到了能量波動。你用了『類型打擊』,還很聰明地用場地卡掩蓋了痕跡。但還是太冒險了!」
阿哲剛想解釋兩句,突然眼角餘光瞥見陳光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制服、一看就不好惹的保安。
kooo
2025-04-11 19:45:55
「原來你躲在這裡,」陳光的聲音冷得像冰碴,「我就說嘛,那種熟悉的卡牌能量波動,我不會認錯。好久不見了啊,林大制卡師。」
林詩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她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陳卡師。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是嗎?」陳光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林詩雅,「五年前,盛世娛樂研發部的高級制卡師,專門負責特殊能量卡牌項目,對能量波動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度……」他轉向一臉震驚的阿哲,「你的這位新朋友,難道沒告訴你她的光輝履歷嗎?」
阿哲難以置信地看向林詩雅,後者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痛苦、悔恨、還有……一絲絕望。
「阿哲,別聽他的鬼話!」林詩雅急促地警告道,「盛世娛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只是想要你手裡那張黑卡!」
陳光眼神驟然一凝:「黑卡?」他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訊息,立刻向身後的保安打了個手勢,「看來今天真是來對了,收穫比預想的還要大。」
林詩雅猛地抓住阿哲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快跑!」
兩人像兩道閃電一樣,猛地衝進旁邊目瞪口呆的人群中。陳光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大喊:「攔住他們!那個女的是盛世的前制卡師,偷了公司機密技術叛逃的叛徒!」
保安立刻行動起來,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阿哲和林詩雅藉著混亂,像泥鰍一樣鑽出社區中心,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這邊!」林詩雅顯然對這一帶很熟,拉著阿哲拐進一條漆黑的小巷,敏捷地翻過一道矮牆,在迷宮一樣的巷道裡左穿右插,最終氣喘吁吁地爬上了一棟舊居民樓的頂樓。
兩人靠著牆壁大口喘氣,確定暫時甩掉了追兵。晚風吹在臉上,帶來一絲涼意。遠處,盛世娛樂那棟標誌性的摩天大樓燈火輝煌,像一隻巨大的眼睛,冷漠地俯視著這座城市。
「你……你真的是盛世的前制卡師?」阿哲終於喘勻了氣,問出了憋了一路的問題,「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林詩雅沉默了很久,久到阿哲以為她不會回答了。她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疲憊和苦澀:「是,我以前是盛世娛樂的高級制卡師,負責的就是特殊能量卡牌的研發,也包括……黑卡的早期原型。」她的眼神黯淡下來,「但是,當我發現他們打算利用這些卡牌來操控整個行業,甚至不惜毀掉藝人的人生時,我實在沒辦法再裝聾作啞下去。」
「所以你就偷了技術跑了?」阿哲追問。
「不,」林詩雅苦笑著搖搖頭,「我什麼都沒帶走,除了我自己的良心。但對他們來說,有人敢背叛這個體系,尤其是一個接觸過黑卡核心技術的人,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她轉過身,認真地看著阿哲,「我參與過那個計劃,我知道那東西有多可怕,有多誘人。但我逃出來之後才真正明白,它對這個已經扭曲的行業來說,意味著什麼。」
夜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林詩雅望著遠處那棟冰冷的盛世大樓,眼神複雜卻異常堅定:「阿哲,現在,你選擇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們?」
阿哲剛想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屏幕上又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訊:
「明天,銅鑼灣中心廣場。讓我看看,你準備好迎接真正的挑戰了嗎?——老鬼」
阿哲握緊了手機,感覺腦袋更亂了。林詩雅隱藏的過去,老鬼意味不明的邀請,陳光步步緊逼的追捕……這張該死的黑卡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驚天秘密?而他自己,又該站在哪一邊?
晚風越來越大,吹得頂樓上的雜物嘩啦嘩啦作響。遠處盛世大樓的燈光,像一只永遠不會閉上的巨眼,冷冷地注視著這座城市裡所有正在發生的陰謀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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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正平穩地行駛在返回盛世總部的路上。陳光坐在後座,透過AR眼鏡仔細分析著今天收集到的資料。掃描儀確實捕捉到了決賽時那股異常的能量波動,但信號太微弱了,而且被場地卡的能量嚴重干擾,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來源。
「有結果了嗎?」一個經過電子處理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車載通訊器裡傳來。
「基本可以確定,林詩雅還活著,而且跟那個叫阿哲的新人混在一起,」陳光匯報道,「從能量波動的特徵分析,他們手裡,很可能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張……『鑰匙』。」
「必須盡快回收,」那個聲音冷酷地下令,「不惜任何代價。」
「我已經讓人佈署了銅鑼灣中心廣場,」陳光回答,「如果他們明天出現,我們會立刻收網。」
「別讓我失望,陳光,」那個聲音最後警告道,「那張『鑰匙』對盛世的未來計劃,至關重要。」
通話結束。陳光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街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打開個人終端,調出一段經過特殊處理的影片——正是阿哲在決賽時,手指觸碰口袋,偷偷引導黑卡能量的那一瞬間。經過慢放和圖像增強,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張發出異常暗光的黑色卡牌的邊緣。
「有點意思的新人,」陳光自言自語道,「讓我看看,明天你還有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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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廟街深處一間燈光昏暗、堆滿雜物的小房間裡,老鬼摘下了他那副標誌性的墨鏡,疲憊地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剪報、照片和資料圖表,目標直指盛世娛樂、天王輝煌以及各種稀有卡牌。
「他過了第一關,」老鬼對著房間角落裡一團模糊的陰影說,「在盛世的眼皮底下用了黑卡,還沒被當場抓住。」
「但這遠遠不夠,」陰影裡傳來一個虛弱但充滿威嚴的聲音,「明天的挑戰,才是真正的試煉。只有他能戰勝白金,才有資格知道全部的真相。」
「萬一他輸了呢?」老鬼問。
「那就啟動B計劃,」那個聲音毫不猶豫地說,「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那張卡,就算……犧牲掉他也無所謂。」
老鬼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點了點頭:「我會安排好的。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你真的確定林詩雅那丫頭靠得住?她畢竟是從盛世出來的。」
陰影裡的人影發出一聲輕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悲哀:「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不是嗎?就像當年的我們一樣。」一隻異常蒼白的手從陰影中伸了出來,輕輕撫摸著牆上一張輝煌年輕時的海報,「重要的是,她對盛世的恨,足夠讓她成為我們最完美的棋子。」
老鬼重新戴上墨鏡,轉身走向門口:「那就,明天銅鑼灣見分曉了。希望……黑卡的真相,能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門被輕輕關上,房間徹底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照在輝煌那張笑容燦爛的海報上,顯得格外諷刺和詭異,彷彿那笑容背後,隱藏著能吞噬一切的秘密。
kooo
2025-04-12 21:02:19
第9章:白金挑戰
銅鑼區中心廣場,午後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落,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慵懶的暖意。
阿哲和林詩雅混在廣場邊緣的人群裡,目光投向中央臨時搭起的街頭表演舞台。四周人頭攢動,鼎沸的人聲混雜著音樂和歡笑,構成一幅生機勃勃的市井畫卷。幾個業餘卡師正興致勃勃地進行友誼賽,AR全息投影雖然略顯粗糙,不像專業場館那般華麗精緻,卻也因此多了幾分觸手可及的真實感。
「老鬼的訊息就指向這裡,」阿哲壓低聲音,視線快速掃過周圍,「但他為什麼選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廣場上的熱鬧反而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林詩雅的表情比平時更為凝重:「昨晚陳光已經認出我,盛世娛樂的人肯定在滿世界找我們。越是這種公開場合,他們越不敢輕舉妄動,反而相對安全。」她的眼神像探照燈一樣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特別留意那些戴著AR眼鏡、可能在錄影或直播的觀眾。自從昨晚驚險逃離社區中心後,她幾乎一刻未鬆懈,利用間隙不斷教導阿哲如何規避盛世無處不在的監控網路。
「黑材料卡的『類型打擊』能力你已經初步掌握,」林詩雅湊近,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但還有三種能力要格外小心,尤其是『直接針對型』,那種攻擊方式最直接,也最容易被偵測到能量軌跡。」
阿哲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那張黑卡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想法,傳來一陣微弱而冰冷的波動。經過昨晚那場硬仗,他對這張卡的力量和風險有了更切身的體會。林詩雅也向他透露了更多秘密——已知的四種基本異能:直接針對型、關聯削弱型、類型打擊型和場地效果型,每一種都有其獨特的應用場景和潛在的危險。
「嘿!快看!那不是昨天社區賽的冠軍嗎?」人群中突然有人認出了阿哲,興奮地指著這邊。話音未落,幾個滿臉好奇的年輕人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拋出問題:
「哇!昨天那個『情歌巨人』的共鳴技巧太帥了!」
「你是怎麼在劣勢下反敗為勝的啊?教教我們唄!」
「聽說盛世的白銀卡師真的來當評委了?是真的嗎?」
阿哲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侷促,正想找個藉口脫身,廣場中央的人群卻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推開一般,騷動著向兩側分開,自動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原本嘈雜的議論聲瞬間被壓抑的興奮低語取代,緊接著,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白金!是白金!」
「天啊!真的是盛世娛樂的白金卡師!」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阿哲心頭一跳,連忙擠到人群前排。只見一位身著剪裁考究的銀白色西裝、氣質冷冽如冰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正緩步走向中央舞台。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傲慢,眼神睥睨,彷彿周圍的狂熱與他無關。這張臉,正是卡師界無人不曉的傳奇——白金,江浩銘,盛世娛樂的王牌,連續三屆《超級金曲賽》的冠軍得主。
「是江浩銘,」林詩雅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盛世最年輕的白金級卡師,也是陳光的頂頭上司。」
在一片近乎瘋狂的尖叫聲中,白金登上了舞台。全息投影系統的亮度猛然提升,光芒聚焦在他身上,彷彿連冰冷的機器都因他的降臨而感到興奮。他站在舞台中央,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傲慢地環視全場,銳利的目光像是在人群中搜尋著特定的獵物。
「聽說,這裡昨天出現了一位…很有趣的新晉卡師,」他的聲音透過擴音系統清晰地傳遍廣場,帶著一絲玩味,「今天我正好路過,不妨…『指導』一下。」
話音剛落,一束刺眼的聚光燈如同預演好一般,精準地打在了阿哲身上。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議論聲、驚呼聲、好奇的打量,像潮水般將阿哲淹沒。他心頭猛地一沉,寒意竄上脊背——這一切,分明是個精心設計好的陷阱!
「昨晚的社區賽冠軍,對嗎?」白金的目光鎖定阿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貓捉老鼠般的笑容,「有勇氣接受我的『指導』嗎?」
這根本不是詢問,而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裹挾著無形的壓力。阿哲感覺到林詩雅的手指在他手腕上極輕地捏了一下——那是他們約定好的警告信號。
「這是陷阱,」她飛快地貼近阿哲耳邊,聲音急促而低沉,「他們想逼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黑材料卡。千萬別上當,保持冷靜。」
阿哲微不可察地點頭,表示明白。但他知道,拒絕是不可能的。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下拒絕一位白金卡師的「指導」,只會引發更多的猜疑,甚至可能導致對方以「檢查」為名,當場強制搜查。那樣情況會更糟。
「能得到白金前輩的指導,是我的榮幸。」阿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他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上舞台。
白金近距離審視著阿哲,那眼神銳利得像鷹隼,似乎想把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不錯的精神狀態,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還挺有信心。」他轉向台下沸騰的觀眾,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施捨般的慷慨,「好吧,今天就給大家來一場特別表演,讓你們親眼見識一下,職業級別和業餘選手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全場爆發出更猛烈的歡呼,原本普通的街頭表演瞬間升級成了萬眾期待的盛事。反應快的觀眾已經啟動了AR眼鏡的直播功能,消息像病毒一樣擴散開去,更多的人聞訊趕來,將廣場擠得水洩不通,甚至蔓延到了附近的街道上。
「規則很簡單,」白金優雅地從衣袋裡取出一隻閃亮的銀色卡盒,動作瀟灑,「三回合制,由全息觀眾的反應來評判勝負。你可以使用你卡組裡的任何卡牌,」他刻意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盯著阿哲,「——任何卡牌。」
阿哲的心臟猛地一跳,他完全明白了對方的暗示。白金顯然知道黑材料卡的存在,這場看似即興的指導賽,根本就是一場引誘他暴露底牌的鴻門宴。
工作人員迅速調整好全息系統,舞台周圍浮現出整整50個虛擬的全息觀眾席位——這規模遠超昨晚的社區賽,顯然是為了更精確地評判。同時,阿哲眼角的餘光瞥見,在舞台邊緣幾個不起眼的角落,幾名穿著普通工作服的人員正在快速架設著一些小型設備,那些設備的樣式,與昨晚陳光帶來的能量監測儀如出一轍。
「開始吧,新人。」白金做了個優雅的「請」的手勢,姿態從容,勝券在握。
阿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從卡組中抽出了那張租來的「情歌巨人」R級卡。光芒閃爍,那位眼神堅定、氣質溫厚的中年男歌手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現在舞台上,一如既往地沉穩可靠。
看到這張卡,白金嘴角揚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嗤笑:「租賃卡?你是認真的嗎?」不等阿哲回應,他已經從卡盒中取出一張卡牌。卡牌出現的瞬間,耀眼奪目的金光幾乎讓人睜不開眼——那是傳說中的SSR級卡,「輝煌」,盛世娛樂的搖錢樹,港灣樂壇無可爭議的絕對天王。
全息投影中,一位風度翩翩、氣場強大到令人窒息的中年男歌手降臨舞台。他甚至不需要做任何動作,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巨星氣質,彷彿整個舞台的光芒都因他而生。全場觀眾發出整齊劃一的驚嘆聲,前排甚至有人激動得跳了起來,場面一度有些失控。
「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頂級歌手的魅力吧,」白金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光耀榮光』,啟動!」
「輝煌」的全息投影瞬間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強大的能量波動讓整個舞台都輕微震動起來。背景音樂隨之響起,正是那首橫掃各大頒獎禮的傳奇金曲《榮光萬丈》。天王以一種近乎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唱腔開嗓:
「*站在時代的浪尖,俯瞰眾生如海,*
*榮光環繞指尖,萬丈光芒為我而開!*
*誰能與我比肩?誰敢質疑我的存在?*
*這世界的巔峰,只有一個主宰!*」
kooo
2025-04-12 21:02:30
那聲音如同被打磨到極致的鑽石,音準、氣息、情感的表達,每一個細節都達到了令人窒息的完美境界。強大的感染力瞬間席捲全場,50位全息觀眾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徹底征服,45人瞬間倒向白金一方,只剩下寥寥5人還在猶豫。
阿哲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種令人絕望的、壓倒性的差距。這不僅僅是R級卡對SSR級卡的差距,更是頂級職業卡師與業餘新手之間如同天塹般的鴻溝。「情歌巨人」在「輝煌」那太陽般的光芒下,顯得如此黯淡無光,就像是黑夜裡微弱的螢火,隨時可能熄滅。
「看來,你需要動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才能勉強獲得一絲反抗的機會,」白金的笑容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去吧,別拘束,拿出你的全部實力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
阿哲知道對方在步步緊逼,刻意引誘他使用黑材料卡。他下意識地望向觀眾席,捕捉到林詩雅那雙充滿擔憂卻又異常嚴肅的眼睛。她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無聲地傳遞著「不要冒險」的訊息。
「好吧,」阿哲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被完全擊垮,「至少,請允許我的『情歌巨人』,唱完屬於他的一首歌。」
他啟動了場地卡「情感共鳴場」,試圖營造出一片更適合「情歌巨人」發揮的溫暖氛圍。同時,他的手指悄悄探入口袋,輕輕觸碰著那張冰冷的黑材料卡,但並沒有直接將其抽出使用,而是小心翼翼地汲取了極其微量的一絲能量,用以增強自己的感知能力,試圖捕捉對手表演中的破綻。
「情歌巨人」開始演唱那首熟悉的《歲月迴響》,歌聲依然溫厚,充滿了歷經滄桑的真摯情感:
「*當華麗的外衣褪去,靈魂將何處安放?*
*繁華散盡後的孤獨,只有真心能夠撫慰…*
*我用殘破的嗓音,歌唱不屈的靈魂,*
*縱然不被理解,也要守護心中那份真實…*」
這首歌的歌詞,在此刻聽來,彷彿是對舞台另一端那個光芒萬丈的「輝煌」的無聲詰問,是精心包裝的表演與樸素真實的對比。在阿哲的精準引導下,「情歌巨人」的表演雖然遠不及對手那般華麗炫目,卻散發出一種樸實而堅韌的力量,如同在逆境中頑強生長的野草。有三位全息觀眾似乎被打動了,猶豫著向阿哲這邊移動了過來。比分變為42:8,雖然有所改善,但依然處於絕對的劣勢。
白金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屑:「就這點程度?還真是…可憐。」他輕描淡寫地加大了能量輸出,「『王者風範』,發動!」
「輝煌」的表演瞬間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全息投影中的天王歌手氣場完全爆發,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令人心悅誠服、想要頂禮膜拜的王者氣息:
「*誰能撼動我的地位?誰能動搖我的王座?*
*所有的燈光都為我而亮,所有的掌聲都為我而鳴!*
*這條星光大道我走得無比輝煌,我的未來只會更加耀眼!*
*膜拜吧,顫抖吧,這是屬於我的時代!*」
如此強橫霸道的宣言,配合著無可挑剔的表演,威力驚人。就連剛才被阿哲吸引過來的那三位觀眾,也開始重新動搖,眼神中充滿了掙扎。阿哲心裡清楚,如果再不想辦法,第一回合將以慘不忍睹的比分結束。
在巨大的壓力下,阿哲決定冒險一試。他暗中集中精神,悄然啟動了黑材料卡的「類型打擊型」能力,將目標鎖定在「輝煌」卡牌所具備的「偶像派」特質上。口袋中的黑卡輕微震動了一下,一股幾乎無形的、帶著奇特頻率的能量波,悄無聲息地向著對面的「輝煌」全息投影擴散而去。
然而,令阿哲震驚的是,這股能量波在接觸到「輝煌」全息投影的瞬間,就像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牆壁,被一層半透明的能量保護罩輕易地阻擋、分解、削弱。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原本應該達到R級效果的「類型打擊」,被強行降級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N級效果,最終僅僅是微乎其微地削弱了對方大約10%的偶像魅力值,對於大局根本無關痛癢。
儘管能量波動極其微弱,白金依然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他眼神一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哦?有趣,居然還敢對『輝煌』使用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他語氣中的嘲諷更甚,「業餘選手就是業餘選手,根本不懂規則——像『輝煌』這樣的頂級SSR歌手卡,本身就自帶至少三層獨立的防護機制,專門用來抵抗各種負面效果和能量干擾。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小伎倆,根本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台下的觀眾大多一頭霧水,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阿哲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他想起了肥龍曾經提過,SSR級別的天王天后卡牌確實擁有極其複雜和強大的多重防護系統,幾乎能免疫絕大多數異常效果。黑材料卡雖然詭異強大,但在如此滴水不漏的專業級防護面前,效果確實大打折扣。
第一回合毫無懸念地結束,比分被定格在懸殊的46:4,阿哲慘敗。
「也許,你需要動用更強力的手段?」白金再次開口,語氣中的暗示和引誘更加明顯,「不要害怕展示你的…嗯…特殊能力。讓我開開眼界。」
阿哲咬緊牙關,穩住心神,努力不被對方的言語所動搖。第二回合開始,白金甚至懶得再使用什麼複雜技巧,直接祭出最簡單粗暴的組合技「光環壓制」,「輝煌」的表演強度再次提升,能量波動之劇烈,甚至讓周圍的AR系統都出現了短暫的畫面卡頓。全息觀眾被徹底征服,比分進一步擴大到令人絕望的48:2。
第三回合,阿哲不甘心,再次偷偷嘗試使用黑材料卡,這次換成了「關聯削弱型」能力,試圖切斷「輝煌」卡牌與白金這位卡師之間的配合默契度。然而,效果依然微乎其微,「輝煌」那強大的防護系統如同堅不可摧的堡壘,輕易地化解了這次無聲的攻擊。
最終,比分被殘酷地鎖定在49:1。阿哲輸得體無完膚。
然而,就在白金面帶勝利者的微笑,準備收起「輝煌」卡牌的那一剎那,阿哲精神高度集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的異常——當「輝煌」的全息投影從某個特定的角度開始消散時,那層幾乎看不見的能量防護罩,似乎出現了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極其短暫的波動。而那波動發生的位置和頻率,恰好對應著他之前試圖發動但並未成功的、屬於黑卡能力的某種能量頻率——林詩雅提到過的「暴力脅迫型」?那一瞬間的異常如同流星般短暫,卻被阿哲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看來,即便是看似完美的防護,也並非無懈可擊,」阿哲在心中暗暗想道,一絲微弱的希望重新燃起,「它的弱點,或許就在那個特定的角度和頻率上。下次…下次再遇上,我知道該從哪裡切入了。」
白金收起了卡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仍然站在舞台上的阿哲,眼神冷漠,如同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井底之蛙,現在明白差距了嗎?」他語氣轉冷,帶著警告的意味,「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收起你那些見不得光的小把戲,別試圖用它們在專業圈子裡丟人現眼。否則,後果自負。」
他轉身準備離開,卻在與阿哲擦肩而過時,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補了一句:「那張不屬於你的卡,遲早會回到它該去的地方。」
kooo
2025-04-12 21:02:42
人群漸漸散去,空氣中還殘留著興奮和議論的餘溫。阿哲獨自站在空曠的舞台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羞辱感席捲了他。天空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豆大的雨滴開始毫無預兆地落下,噼噼啪啪地打在舞台和周圍的全息投影設備上,發出清脆而冰冷的聲響。
林詩雅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默默地走上舞台,來到他身邊。「你做得很好,」她的聲音很平靜,「你沒有上他的當。」
阿哲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但…差距實在太大了。他的卡牌、技術、經驗…所有方面,都完全碾壓我。」
「白金故意選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你發起挑戰,就是算準了你會為了面子或避免麻煩而應戰,然後逼你在公開場合使用黑材料卡,」林詩雅冷靜地分析道,雨水順著傘沿滑落,「如果你真的全力催動黑卡,不僅會被他們預先佈置好的掃描儀捕捉到完整的能量特徵,還可能因為黑卡的效果對『輝煌』作用不大,而被白金抓住破綻,當場擒獲。他這是在用絕對的實力碾壓你的同時,給你佈下了一個必敗的陷阱。」
「我確實沒有全力使用,」阿哲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在偷聽後,壓低聲音道,「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輝煌』的防護罩,在某個特定的角度似乎存在一個極小的漏洞,而且好像對…某種我還沒掌握的能量頻率有特殊反應。」他努力回憶著那一瞬間的感覺。
林詩雅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你是說…能量接口的特定頻率共振反應?」她迅速思索片刻,臉上露出了驚訝和一絲興奮,「這…這可能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口!『輝煌』作為天王級卡牌,其防護系統一直被認為是無懈可擊的,但如果真的存在這種結構性弱點…」
「我需要更多練習,」阿哲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我需要徹底搞清楚這張黑卡的所有能力。下次再遇上白金,我絕不會再輸得這麼狼狽。」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廣場上的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阿哲和林詩雅站在傘下,望著遠處那個逐漸隱入雨幕的、白金孤傲的背影,兩人都各懷心事。
就在這時,阿哲的AR眼鏡輕微震動了一下,彈出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加密訊息:
「今晚十點,塘觀區,舊制卡工場。有些事,我們需要談談你那張黑卡的潛力。——老鬼」
「老鬼…他終於聯繫我了,」阿哲立刻將訊息共享給林詩雅看,「你覺得…該去嗎?」
林詩雅仔細審視著訊息上的每一個字,表情變得異常複雜:「必須去。白金的突然出現,老鬼的邀請…這絕非巧合。這一切,恐怕都是某個更大計畫中的一部分。」她抬起頭,迎向阿哲探尋的目光,眼神銳利,「準備好面對真相了嗎?阿哲。」
阿哲下意識地握緊了口袋裡那張冰冷的黑材料卡,感受著它散發出的微弱波動。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是時候了。我必須知道這張卡的來歷,知道它為什麼會對『輝煌』產生那樣特殊的反應。」
雨水密集地敲打著傘面,在地面匯聚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倒映著銅鑼區在雨中顯得朦朧而遙遠的霓虹燈。那光影,如同阿哲內心深處那個模糊不清,卻又在逐漸凝聚成形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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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平穩地行駛在雨幕中。白金坐在寬敞的後座,閉目養神,手指卻在虛空中快速滑動,調閱著剛剛收集到的數據流。
「確認了嗎?」他頭也不回地問向坐在副駕駛座的陳光。
「基本確認了,」陳光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和恭敬,「剛剛捕捉到的微弱能量特徵,與我們資料庫裡追查的目標樣本有高達95%的匹配度。他確實持有那張『問題卡』,但使用得非常謹慎,或者說…非常膽怯,沒有釋放出足夠的能量讓我們精確鎖定具體型號和能力。」
「哼,林詩雅那個叛徒,倒是把他教得不錯,」白金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不過,這只是時間問題。下一步,按照原計畫進行。」
車窗外,雨水模糊了這座鋼筋水泥叢林的輪廓。白金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眼神陰沉:「派人盯緊他們,我要知道他們今晚去了哪裡。老鬼那隻老狐狸,被我這麼一刺激,應該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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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一間燈光昏暗的房間內。老鬼站在窗前,望著窗外被雨水沖刷的世界。牆上貼滿了各種照片、剪報和手寫的資料,大部分都與「輝煌」和盛世娛樂有關。雨聲敲打著玻璃,節奏急促,如同他此刻無法平靜的心跳。
「他已經和白金交過手了,」老鬼對著房間角落裡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身影說道,聲音沙啞,「就像我們預料的那樣,白金親自下場試探了。」
「他…準備好了嗎?」黑暗中的聲音問道,語氣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疲憊和一絲微弱的期待。
「還遠遠不夠,」老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但他必須盡快成長。我們沒有更多時間了。盛世娛樂已經確定了黑卡的存在,白金親自出馬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很快就會採取更激烈的行動。」
「那就…今晚吧,」黑暗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是時候讓他知道一部分真相了——關於這張黑卡的真正來歷,關於我的身份,以及…關於『輝煌』那被光環掩蓋的、最深的秘密。」
老鬼沉默著,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牆上一張「輝煌」早年的海報。許久,他才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如果…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卻選擇拒絕幫助我們呢?」
黑暗中傳來一聲極輕的、帶著無盡苦澀的笑聲:「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但有些真相,一旦知道了,就再也無法假裝視而不見了。」
雨聲越來越大,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無可避免的風暴敲響了序曲。老鬼伸手關掉了房間裡唯一的那盞檯燈,濃重的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只有在偶爾劃破夜空的閃電映照下,牆上那張「輝煌」的海報上,歌手的眼睛,顯得格外詭異,彷彿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kooo
2025-04-13 18:53:28
第10章:地下製卡師
雨下得更瘋了,大顆大顆的雨點砸在塘觀區那些老舊的樓上,「噼里啪啦」響個沒完,非常吵。偶爾一道閃電撕開漆黑的天空,才能看清這片彷彿被城市遺忘的破舊角落。
阿哲站在一棟看著快塌了的工廠前面,AR眼鏡上跳著小字:「到地方了」。他把雨衣帽子往下拽了拽,抬頭看著這棟起碼三十年歷史的老樓。生鏽的鐵門上掛著個破破爛爛的牌子,「塘觀區製卡廠」幾個字都快看不清了,雨水順著鐵皮往下流,看起來真像是在哭似的。
「老鬼這個人,挑這種地方,還真挺像他的。」阿哲小聲嘀咕,感覺口袋裡那張黑卡又開始發燙,好像對這地方有反應。
他用力推開那扇「吱呀」亂叫的大鐵門,一股鐵鏽、灰塵還有發霉的味道嗆得他幾乎打了個噴嚏。奇怪的是,工廠裡面倒是挺乾的,就屋頂漏水那幾處有幾個小水坑,反照著點外面透進來的微弱光線。走過一條黑漆漆的走廊,阿哲跟著AR眼鏡的指示,來到廠房最裡面一個挺大的空地。
空地中間,就一盞破燈泡掛在那兒,發著昏黃的光,勉強照亮了一張鐵皮工作台和幾把破椅子。光照不到的黑影裡,好像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機器設備。阿哲小心地四下看了看,才走了幾步,突然覺得後頸汗毛都豎起來了——有人!
「我還以為你會再晚點才來。」一個又老又啞的聲音從黑影裡出現。
阿哲猛地轉過身,看見一個瘦得像竹竿般的人影慢吞吞地從黑影裡走進光圈。老鬼今晚居然沒戴他那副標誌性的墨鏡,那雙看著經歷了不少事、但還是非常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阿哲,眼神裡有種說不清是打量還是欣賞的複雜感覺。他穿了件舊款的深灰色風衣,整個人跟這破工廠簡直融為一體了,好像他本來就長在這裡似的。
「你發訊息那會兒,我正好就在這附近。」阿哲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沒什麼波瀾,偷偷打量著這老頭。昏黃的燈光下,老鬼臉上的皺紋看得更清楚了,一道一道的,像刀刻上去似的,透著一股倔強。
「在銅鑼灣被白金那小子那樣羞辱了一頓,還能這麼快冷靜下來,不錯。」老鬼嘴角翹了翹,露出個讓人看不懂的笑,「坐吧,我們有不少話要好好聊聊。」
阿哲在對面的破椅子上坐下,兩隻手下意識地護著口袋裡的黑卡。「你一直都在監視我?」這感覺很不好。
「從你碰到第一張黑卡那時候起,」老鬼倒挺坦白,「林詩雅那女孩是個好老師,但說真的,你的潛力比我們一開始想的還要大。你對卡牌那種控制的感覺,還有遇到事情能穩住的勁…特別是今天在白金面前硬是沒用那張黑卡,證明你小子有成為頂級卡師的料。」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肥龍賣的那些卡,林詩雅來教我,甚至連白金跑出來挑釁我?」阿哲心裡一股火竄上來,可惡,真把自己當實驗品了?
老鬼慢慢搖了搖頭:「不能完全這麼說。黑卡確實是我讓肥龍給你的,林詩雅也是我介紹給你當老師的,但白金嘛…他本來不該這麼快就盯上你。盛世那些傢伙動作比我想的快,這事算是個意外。」他停了停,「不過,也許這樣也好,正好把計劃往前推推。」
「什麼計劃?為什麼偏偏選上我?」阿哲耐心快沒了,直視著老鬼的眼睛,「我受夠了像個傻瓜一樣被你們蒙在鼓裡!」
老鬼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投影儀,往工作台上一放。一道全息投影在半空中展開,是個挺複雜的組織圖,最中間寫著「地下製卡師聯盟」幾個大字。
「小子,你手裡拿著的,不只是一張卡,」老鬼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那是能把整個遊戲規則都掀翻的鑰匙。」
全息投影換了個畫面,是一些阿哲從沒見過的卡牌設計圖。「我們——地下製卡師聯盟,以前都是那些大財閥手底下最頂尖的人才。」老鬼指著圖說,「就拿我來說,我以前是盛世娛樂的首席卡牌設計師,最早那批SSR卡,不少都是我設計的。」
投影又換了,是盛世娛樂那棟高得嚇人的大樓,還有一個看著就非常豪華的設計工作室。「那時候啊,卡牌這行才剛開始,有的是想法和機會。我們就像搞藝術的,把音樂、表演、還有新技術混在一塊兒,弄出來的東西,那真是了不起。」老鬼臉上難得露出一點懷念的表情,不過稍縱即逝。
「那後來怎樣了?」阿哲忍不住問。
「因為錢,因為權力,因為他們想把所有東西都抓在自己手裡!」老鬼的臉色又冷了下來,投影換成了港灣那三大財閥總部的樣子,「那些有錢的大老闆很快就發現卡牌這玩意能賺多少錢,他們不滿足於只做點好東西了,他們要的是控制,完全地控制!他們壟斷了交易,控制了評級,甚至連主管的政府部門都被他們到處滲透了!」
投影又換成一堆合約文件、數據圖表什麼的。「最黑心的是這個——」老鬼放大了一份合約上的一條,清清楚楚寫著「聲譽崩壞條款」。
「歌手簽合約的時候,必須得同意這條,」老鬼解釋道,「要是哪個歌手弄出負面新聞,形象毀了,不光一分錢拿不到,還得賠給財閥一大筆違約金和名譽損失費,那金額,通常比他一輩子賺的錢還多得多!這不就是現代的賣身契嗎?一旦形象崩了,就得背一輩子的債。而那些財閥呢?他們轉頭就能從保險公司那兒拿到雙倍的賠償。」
阿哲聽得心裡發毛,突然明白了黑卡真正的厲害之處——這東西不光是對戰用的武器,簡直就是能引爆那些大財閥金融炸彈的導火線!
「黑材料卡能製造醜聞…」他低聲說,感覺嗓子有點乾。
「反應很快。」老鬼贊許地點點頭,「普通的醜聞卡影響不大,但X級的不一樣——它能造出那種看起來跟真的一樣、誰也分不清真假的『證據』,足夠把任何一個歌手的名聲徹底弄臭。那些財閥怕這種卡,不是怕它影響比賽公平,是怕它觸發那個鬼條款,引發一連串的金融危機,明白嗎?」
投影換成了各大娛樂公司的財務結構圖,各種複雜的資金流向看得人眼花繚亂。「財閥那套財務操作,全靠著維持歌手那完美的假象。一旦頂級歌手的形象垮了,巨額賠償加上股價暴跌,就會像推倒骨牌一樣。這就是為什麼連白金那種級別的卡師都要親自出馬來抓你——不是為了搶你那張卡,是為了保住他們整個搖錢樹體系的穩定!」
阿哲隱約感到一絲寒意,手指無意識地摸著口袋裡的黑卡。「所以…你們這個地下製卡師聯盟,到底想做什麼?」
「揭穿他們的真面目,打破他們的壟斷,」老鬼語氣斬釘截鐵,「我們以前試過走正途——投訴、打官司、找媒體揭露,但那些財閥的勢力太大了,他們能封鎖所有對他們不利的聲音。」老鬼的聲音沉了下來,「最後,我們沒辦法了,只能決定用他們最怕的武器來對付他們。」
投影上出現了一組黑卡的設計藍圖,比阿哲手裡這張複雜多了。
「這些,是我還有其他從財閥那兒跑出來的製卡師一起設計出來的,」老鬼解釋說,「我們稱它們為『真相卡』,它們能揭露那些被財閥壓下去的真相,製造出他們最害怕的醜聞——那些真實存在的醜聞。」
「但我手上這張…」阿哲掏出黑卡,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只是個原型,效果也就R級的水平,」老鬼點點頭,「真正的X級效果,得看用卡的人能不能把它發揮出來。這就是我們選中你的原因——你的天賦,你學東西的幹勁,還有最重要的,你心裡那點正義感還沒被磨滅。你在社區賽裡,雖然是為了贏,但在關鍵時候,你還是選擇了靠自己,沒走歪路。」
阿哲沉默了,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從一開始什麼都不懂,到慢慢理解卡牌是怎麼回事,再到今天被白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切,彷彿真的都是被安排好的一樣。
「所以你希望我…」
「加入我們,」老鬼直勾勾地看著阿哲,「學會真正的黑材料卡技術,成為改變這一切的關鍵力量。財閥那套體系看著挺嚇人,其實非常脆弱,只需要找到一個正確的突破口,就能把它打破缺口。」
阿哲正想著要怎麼回答,工廠裡面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老鬼臉色一變,飛快地關掉了投影。
「你沒告訴他全部的真相,老鬼。」
阿哲轉頭一看,林詩雅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全身濕透了,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她今晚沒穿平時那種休閒的衣服,而是一身看起來就很專業的裝扮——黑色的高領風衣,腰上別著個專業卡盒,整個人透著一股冰冷的氣勢,跟平時那個偶爾還會開開玩笑的導師判若兩人。
「詩雅?你怎麼會…」阿哲驚訝地站了起來。
「我一直跟著你,」林詩雅說得很直接,「從你收到老鬼那條訊息開始。」
老鬼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妳這丫頭會來。」他對阿哲解釋說,「林詩雅,是我教出來的最出色的學生之一,也是盛世以前的首席助理卡師,『輝煌』那張SSR卡,主要就是她設計的。」
阿哲震驚地看著林詩雅,實在沒法把眼前這個專業又冷漠的女人,跟平時那個溫和教導他的導師聯繫到一塊。
「我的過去,我沒想瞞著你,」林詩雅平靜地說,「只是沒把所有事都告訴你。沒錯,我以前是在盛世工作,為了『輝煌』那張卡,我確實投入很多心力。但當我發現那些財閥的真面目後,我選擇了離開。」
「離開?」老鬼冷笑了一聲,「妳是被他們趕出來的吧?因為妳試圖揭發陳國峰做的那些骯髒事。」
「這不重要,」林詩雅打斷他,轉頭看著阿哲,「重要的是,老鬼沒告訴你,用黑材料卡的全部代價。」
阿哲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氣氛不對,好像有很多舊帳要算。「什麼代價?」
「精神污染,」林詩雅直視著阿哲,「黑材料卡的核心技術,是基於負面情緒的共振。用久了,會侵蝕用卡人的心智,讓人變得越來越冷酷、偏執,最後連基本的同情心都會失去。」她轉向老鬼,語氣尖銳,「你告訴他,你第一批學生現在都下場如何了?你告訴他,『暴力脅迫型』那種能力,真正的風險是什麼?」
kooo
2025-04-13 18:53:39
老鬼的臉色陰沉下來:「任何強大的力量都有代價,關鍵是看你怎麼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你這是在拿年輕人的未來賭博!」林詩雅不留情面地指責道,「就像你當年拿我的未來賭博一樣!」
阿哲腦袋嗡的一聲,意識到自己捲入了一場遠比想像中複雜得多的衝突裡。老鬼和林詩雅之間,顯然不只是師生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阿哲的AR眼鏡閃過一道幾乎沒人能注意到的訊號波動。他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注意到工廠角落有個地方的反光不太對勁。
「有監控。」他壓低聲音提醒道。
老鬼和林詩雅同時身體一僵。老鬼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干擾器,一按開關,整個空間裡的電子設備都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盛世的人,」老鬼臉色難看,「說不定從銅鑼灣那時候就開始跟蹤你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我們得馬上走,」林詩雅語氣堅決,「阿哲,跟我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等等,」老鬼攔住她,看向阿哲,「小子,你現在必須做個選擇。是加入我們,學會製造更多黑卡,成為對抗財閥的力量;還是…繼續當一個被他們控制的普通卡師,但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所有的真相。」
「別逼他,」林詩雅冷冷地說,「每個選擇都有代價,阿哲有權利在知道所有風險之後再做決定。」她看向阿哲,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溫和,「不管你選什麼,都應該是你自己願意的,而不是被任何人操縱。」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汽車引擎聲和電子設備被干擾的訊號,看來盛世的追兵真的快到了。老鬼手裡的干擾器發出「嘀嘀」的警告音,快沒電了。
阿哲站在老鬼和林詩雅中間,口袋裡那張黑卡燙得嚇人,好像在催促他趕緊做決定。這一刻,他不光是在選站在哪一邊,更是在選自己以後要走哪條路——是繼續當個被人擺佈的棋子,還是掌握那種能改變規則、但也可能毀掉自己的力量?
老鬼的眼睛裡全是期盼,林詩雅的目光裡充滿了關心。外面的雨聲好像小了點,但工廠裡的空氣卻像是凝固了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選擇…」阿哲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口袋裡那張滾燙的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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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站在雨裡,遠遠地看著那棟廢棄工廠的輪廓,雨水打濕了他一絲不苟的銀白色西裝。陳光站在他旁邊,舉著個追蹤設備。
「訊號沒了,」陳光匯報,「老鬼那老狐狸可能用了干擾器。要不要強行衝進去?」
白金微微搖了搖頭:「讓訊號部隊繼續監視,別打草驚蛇。」他眯起眼睛,像一隻盯著獵物的豹子,「今晚只是個開始,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呢。」
他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車,雨水在他身上閃著冷冰冰的光。車窗玻璃反射出他那張英俊但又讓人看不透的臉,眼神裡藏著連陳光都猜不透的盤算。
「是放長線,還是現在就收網?」通訊器裡傳來一個處理過的聲音。
白金停頓了一下,最後說:「讓棋子自己走吧。等他們以為自己掌控了局面,才是獵物最鬆懈戒心的時候。」
雨好像真的小了,但這場在黑暗裡進行的較量,才剛剛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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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深處,牆上一個不起眼的監控設備,正悄無聲息地記錄著發生的一切。一個戴著墨鏡、模樣模糊的人影站在更深的黑暗裡,透過加密終端看著實時傳回的影像。
「原來是這樣…」那影子低聲自語,「黑與白之間,從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他關掉了終端,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裡。接下來要發生的,恐怕是比任何卡牌對戰都要殘酷得多的,實打實的較量了。
kooo
2025-04-14 19:03:28
第11章:黑卡啟示
天還沒亮透,外面像潑了墨似的,黑沉沉的。稀稀拉拉幾顆星星掛在那兒,硬是被城裡五顏六色的燈光染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鐵鏽色。雨是停了,可空氣還是濕乎乎、黏糊糊的,混著街上沒散乾淨的味兒,還有旁邊垃圾桶飄來的那麼點酸味,從阿哲那扇關不緊的老窗戶縫裡鑽進來,塞滿了這間深水埗舊樓裡的小破屋。
阿哲一晚上眼都沒闔。
塘觀區那破工廠裡的畫面,跟鬼片似的在他腦袋裡一遍遍地放。老鬼那雙好像什麼都能看穿的眼睛,他嘴裡那個什麼「地下製卡師聯盟」,還有那句「改變遊戲規則的鑰匙」,林詩雅突然冒出來,她跟老鬼之間那股怪怪的緊張勁,最後還有那個冰冷的攝像頭……亂七八糟的,像一團霧把他給籠罩住了。
他癱在嘎吱響的破木頭椅子上,手指頭下意識地搓著那張摸著冰涼、邊上還有點毛邊的黑卡。這東西,從廟街肥龍手裡弄來的,現在正把他往一個他從來沒想像過的深淵裡拽。一邊是盛世娛樂那些人明著追、暗著恐嚇,另一邊是搞不清楚想做什麼的地下組織和那個叫老鬼的頭目。林詩雅呢?夾在中間,像個領路的,又像個更大的謎。她說的「選擇」、「代價」,還在耳朵邊嗡嗡響。
信誰?這種時候,信任本身就非常昂貴。盛世娛樂那邊,是金錢和拳頭擺在明面上;老鬼這邊呢,嘴上喊著反抗,可渾身上下也透著一股邪氣。阿哲覺得自己就像個被兩邊使勁拉扯的扯線木偶,說不定下一秒就得散架。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黑卡,那上面的紋路在屋裡這點昏暗的光線下,好像活了似的在慢慢動。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真像老鬼說的那麼厲害,能把天都掀了?可真用了它,代價是不是也像林詩雅說的那麼重?
腦袋正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敲響了,聲音不大,但挺有節奏。
阿哲身子猛地一僵,條件反射似的把黑卡往口袋裡一塞,眼睛死死盯著那扇薄得像紙片的木門。是誰?這麼大清早的?盛世的人找上門了?還是老鬼的人?他腦袋裡一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憋著氣,踮著腳尖蹭到門後,湊到貓眼上往外看。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林詩雅。
她換掉了昨晚那身方便活動的黑衣服,穿了件看著挺合身的米白色風衣,頭髮也利索地紮了起來,還戴了副無框的眼鏡,遮了點昨晚的疲態,多了幾分說不清是老師還是專家的氣質。她手裡拎著個銀灰色的金屬箱子,那箱子看著就特別高級,跟這棟破樓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
阿哲心裡嘀咕了兩句,還是把門鎖給轉開了。
林詩雅一句多餘的話沒有,直接進了屋,眼睛飛快地在屋裡掃了一圈,像在檢查有沒有危險。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阿哲那張一看就沒睡好的臉上,輕輕點了下頭:「看來你昨晚也沒怎麼睡。」
沒等阿哲出聲,她就把箱子往那張堆滿亂七八糟東西的破桌子上一放,咔噠幾下打開。箱子裡不是衣服也不是文件,是一堆看著就特別複雜、還閃著幽藍色光芒的儀器。「時間緊,我們得弄清楚你手裡這張牌,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手指在儀器上按了幾下,一個小型的全息投影儀和幾個帶著細針的掃描儀就啟動了。幽藍色的光束打在阿哲那張破桌子上空,形成了一個挺穩定、挺清晰的三維操作界面。屋裡的光線好像一下子都暗了,就剩那片藍光亮著,把這間破爛的劏房,硬是給弄出了點科幻片實驗室的味道。
「卡給我。」林詩雅朝他伸出手。
阿哲心裡七上八下的,還是把那張黑卡掏出來遞給她。林詩雅接得很小心,拿了個特製的小鑷子,把卡固定在掃描平台上。一道藍光掃過去,全息投影上立刻刷刷地冒出一大堆看不懂的數據和彎彎曲曲的能量圖。
「果然……」林詩雅盯著那些跳來跳去的數據,眼鏡後面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變得很嚴肅。「基本能肯定,這張卡的潛力……遠遠超過了普通的SSR。它很可能,碰到了那個只在傳說裡聽過的級別——X級。」
「X級?」阿哲沒聽過這個詞,但光聽林詩雅那語氣,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SSR卡,像輝煌那張,已經是市面上公認的頂級貨了,每一張都代表著天文數字的金錢和能碾壓對手的實力。」林詩雅解釋著,手指在虛擬屏幕上劃拉,調出幾張對比圖。「但X級……那是另一個概念。它代表的是『未知』、『無限』,甚至可能是『規則之外』的力量。這種卡非常少見,每一張出現,都可能對現在這個娛樂圈的格局造成無法預測的衝擊,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她頓了頓,聲音更低沉了,「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盛世娛樂,甚至可能包括老鬼他們,都死盯著這張卡。它不光是張厲害的牌,它是個能把整個牌局都掀翻的變數。」
阿哲心臟「咚」地跳了一下。他早知道這卡不一般,但真沒想到能厲害到這地步。這感覺,就像個街邊小混混突然被人告知,他撿的那塊破石頭,其實是核彈按鈕。興奮?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但更多的是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壓力,還有種說不出的恐懼。這力量,他真能掌控得住嗎?
林詩雅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接著說:「力量本身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不懂它、控制不了它。你必須弄懂這張黑卡是怎麼回事。」她又調出一個新的界面,上面清清楚楚列著四個標籤。
「黑材料卡,看它們怎麼起作用、影響有多大,大概能分成四種。」她的聲音冷靜得像個大學教授在上專業課。
「第一種,『直接針對型』。」全息投影上出現個抽象的靶心。「就像你這張卡一開始那樣,直接打擊特定目標——比如哪個歌手的黑料。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率的攻擊方式。要是達到SSR級別,再配上夠勁爆的黑料,能直接摧毀對手70%到100%的卡牌能力,甚至讓他直接『退市』,也就是徹底完蛋。」
阿哲想起了輝煌那張卡上的「暴力脅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第二種,『關聯削弱型』。」投影變了,一個點連著周圍好幾個點。「這種卡不光打擊主要目標,還能牽連到跟他有關係的人或者品牌。比如,攻擊一個組合裡的某個人,可能整個組合都跟著評價降低;攻擊一個公司的主力藝人,可能公司旗下其他藝人也跟著受影響,甚至股價都得跌。你在社區賽決賽碰到的,可能就帶了點這種R級的『關聯削弱』效果。」
「第三種,『類型打擊型』。」投影變成幾個顏色一樣但形狀不同的方塊,其中一個方塊讓所有同色的都遭了殃。「這種卡專門針對某一『類型』的歌手,比如什麼『偶像派』、『實力派』、『創作才子』。一旦發動,場上所有這種類型的卡都得受影響,特性被削弱。你在社區賽決賽用的,主要就是這個R級效果。」
「第四種,『場地效果型』。」投影變成一圈圈擴散的波紋。「這種影響範圍最廣,但不針對某個人,而是改變整個對戰場的『氣氛』或者『規則』。比如,讓全場的『魅力值』都降低,或者讓某種負面情緒更容易擴散。你在『暗夜對決』第一次贏的時候,碰巧觸發的,很可能就是這種最低級的N級場地效果。」
林詩雅一口氣說完,看著好像在思考的阿哲。「這四種方式,可以單獨用,也能混合使用,具體效果怎麼樣,得看黑料是什麼、卡牌多厲害,還有用牌的人技術怎麼樣,以及……天賦。」
「天賦?」
「對。」林詩雅點點頭,「大部分人用黑卡,就像點燃炸藥包,威力是猛,但控制不好,還容易傷到自己。這也是為什麼正經場合都把它當作禁忌品。」她看向阿哲,「但從你在社區賽和昨晚的表現看,你好像……天生就跟它的能量比較契合,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它的影響。這很難得。」
被林詩雅這麼直白地說自己「特別」,阿哲心裡感覺怪怪的。這跟老鬼那種帶著目的的誇獎不一樣,這是一個頂尖技術專家觀察出來的結論。這也許是他現在這一團混亂的處境裡,唯一能抓住的一點點「好處」。
kooo
2025-04-14 19:03:38
「你試試。」林詩雅突然說,她在全息投影裡弄出個簡單的光球靶子。「試著連接卡牌,用你的意念,觸發最輕微的『場地效果』,試著讓那個光球……暗一點點,就一點點。」
阿哲有點緊張,他攥緊手裡的黑卡,閉上眼,努力回想之前幾次無意中用卡時的感覺。那不是強行驅動,更像是一種……共鳴,一種引導。他集中精神,像調收音機找訊號一樣,小心翼翼地把想法探出去,去碰觸卡牌裡那股又冷又躁動的能量,然後試著把它往那個光球上引導。
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場面,也沒能量亂噴。但幾秒鐘後,那個飄在半空的光球,真的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非常非常輕微地,暗了那麼一絲絲。
阿哲猛地睜開眼,看向林詩雅。
林詩雅的表情僵住了,眼鏡後面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麼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她死死盯著全息界面上一個瞬間衝到頂、又飛快穩住的數據條——「能量同調率:97.8%」。過了老半天,她才慢慢開口,聲音裡帶著點藏不住的顫抖:「你……你做到了。而且……控制得這麼精準。你甚至一點多餘的能量都沒浪費。」
就在這時候,房間窗戶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像鳥飛過去的影子,又像是一道不該出現的金屬反光。林詩雅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關掉了所有儀器的電源,藍色的全息投影一下子沒了,屋裡又變回昏暗的樣子。
「有人在監視。」她的聲音壓得特別低,充滿了警惕。「或者,至少我們的電子訊號被掃描了。趕緊收拾東西,在你找到更安全的地方,或者我們下次見面前,絕對不要再用這張卡,聽見沒?」
她手腳麻利得嚇人,飛快地把儀器收回箱子。走到門口時,她停下來,回頭看了看還愣在那兒的阿哲,好像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最後還是低聲說:「阿哲,小心老鬼。他跟你說的,不一定是全部。他的目標可能不只是跟財閥對抗……他可能想看著這整個系統徹底完蛋,玉石俱焚。別傻乎乎地給任何人當棋子,特別是他。」
這句警告,帶著點少有的、幾乎是私下的關心,讓阿哲的心又往下一沉。林詩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那條破舊的走廊裡,留下阿哲一個人在死一樣的寂靜裡。
他一個人站在屋子中間,腦袋裡亂得像塞了一團漿糊。X級卡牌的潛力,四種能毀天滅地的攻擊方式,自己那該死的「天賦」,無處不在的監視,還有林詩雅最後那句話裡有話的警告……他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哪條路看著都通向未知,也都長滿了荊棘。
他又拿出那張黑卡,藉著窗戶縫透進來的那點光,仔細看著。這一次,卡面上那些紋路,好像清楚了點。他下意識地把精神集中在卡面上,試著找回剛才那種奇妙的「共鳴感」。
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黑卡在他手裡猛地抖了一下,一股冰冷刺骨的能量瞬間竄遍了他全身!卡牌自己啟動了!
一道扭曲、不穩定的深紅色全息投影從卡面上噴出來,打在對面那面斑駁的牆上。畫面晃得厲害,像地獄裡來的劣質錄影帶。慢慢地,影像穩定了點,現出了一幕讓人頭皮發麻的景象——
一個看著就很豪華的房間裡,一個男人正瘋了似的對著一個倒在地上的女人拳打腳踢。男人的臉,阿哲認得,正是港灣樂壇的天王,「輝煌」!他臉上的表情猙獰得嚇人,跟平時在台上那光鮮亮麗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而那個蜷在地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
當投影的角度轉過來,讓阿哲看清楚那女人滿是眼淚和血跡的臉時,他像被雷劈了似的,渾身的血都好像凝固了。
那張臉,雖然疼得扭曲,雖然看著年輕了好幾歲,但那眉眼,那輪廓……
竟然和林詩雅,像得驚人!
投影到這兒就沒了,黑卡又變回了冰冷的樣子,但阿哲卻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震驚、糊塗、恐懼……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冷的寒意,瞬間抓住了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詩雅她……
kooo
2025-04-16 18:48:05
第13章:臥底銳動
一大早,那股子涼氣就直往脖領子裡鑽。林煥然——不,現在是阿哲了——站在銳動文化那棟氣派的總部大樓底下,抬頭看著。玻璃外牆閃著光,陽光在上面跳來跳去,晃得人眼睛有點疼,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冰冰。手裡那張實習生證件被他手心的汗捂得有點熱乎乎的,感覺就像根隨時要點著的導火線。
「演好你的角色」,老鬼那話還在腦子裡嗡嗡響。阿哲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像那麼回事——一個對娛樂圈充滿好奇的實習生,一個乾乾淨淨、沒啥背景的年輕人,跟黑卡什麼的八竿子打不著。
「新來的?」前台小姐姐抬頭瞄了眼他的證件,臉上那笑容標準得跟印出來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人事部在十七樓,電梯在那邊,右轉。」
十七樓的人事部簡直像個捅了的馬蜂窩,人來人往,個個腳步匆匆,手裡抱著一堆堆文件,臉上都寫著「我很忙」。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女士接待了他,噼里啪啦一頓說,把實習的規矩、要注意的事項全交代了。
「……主要就是整理資料、幫忙跑跑腿、寫點簡單的東西,嗯,差不多就這些。」她說話跟連珠炮似的,「你分到藝人管理部了,在十九樓。」說完,塞給他一疊厚厚的資料,「這季度的藝人檔案,先看看,熟悉一下。」
十九樓比人事部那邊安靜多了。阿哲被領到一個角落的小隔間,就一張桌子,一台電腦,挺簡陋的。帶他的人是個戴細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姓張,看起來……嗯,比這棟樓裡大部分臉孔要和氣點兒。
「歡迎你來銳動。」張主管聲音挺平穩,但聽著有點累。「今天先熟悉下系統和檔案吧。」他指了指電腦,「資料都在共享文件夾裡,密碼是你證件背面那串號碼。」
阿哲趕緊道謝。張主管點點頭,又急匆匆地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全新的「戰場」上。
辦公室裡有股味兒,咖啡香混著打印機墨水味,聞著怪怪的。電腦屏幕發出的藍光在他眼前一閃一閃,像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阿哲吸了口氣,定了定神,輸了密碼。系統介面跳了出來,文件夾排得整整齊齊。
「藝人管理」、「行銷策劃」、「公關公告」、「合約模板」……看著都挺正常的標題,但阿哲心裡清楚,貓膩往往就藏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他隨手點開幾個文件看了看,大多是些常規的東西——哪個藝人幾點有活動,哪個產品要推廣,怎麼跟粉絲互動之類的。
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把阿哲嚇一跳。是張主管的聲音:「林煥然,來趟資料室,幫我找些舊檔案。」
資料室在走廊最裡頭,地方有點偏,倒成了老員工抽空聊天打屁的好地方。阿哲推門進去,看見張主管正跟另一個職員縮在檔案櫃前小聲嘀咕。
「……希悅那邊又鬧幺蛾子了,」那個職員一臉愁容,「陳經紀說她最近情緒很糟,簽售會上臉色難看得要死。」
「唉,老毛病又犯了,」張主管嘆了口氣,「看來又得用那個……」
話說一半,他抬頭看見門口的阿哲,馬上打住了,臉上又掛上那副標準的職業微笑:「啊,小林,來得正好。這些是去年的藝人檔案,麻煩你幫忙掃描進系統。」
阿哲點點頭,心裡卻把剛才聽到的那幾句牢牢記住了。希悅——那個最近紅得發紫的新人女歌手,聽說快衝到SR級了,前陣子那張叫《夏日密語》的專輯賣瘋了。這麼個大紅人,背後到底藏著些啥事呢?
等那兩人一走,阿哲一邊假裝慢吞吞地掃描文件,一邊偷偷打量那些檔案櫃。每個抽屜都貼了標籤,按人名和年份排得清清楚楚。他很快就在「H」打頭的那區找到了「希悅」的抽屜。
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阿哲手腳麻利地拉開抽屜,抽出一份看著像合約的文件。才翻開第一頁,眉頭就擰成了疙瘩——這合約也太狠了吧,簡直是賣身契!
「乙方(藝人)必須配合甲方(公司)安排的所有活動,不管公開的還是私下的……」
「乙方的一言一行、穿衣打扮都得完全符合甲方定的人設……要是敢亂來,就得賠錢……」
「乙方每季度還得交什麼輿情維護費,一年三百萬打底……」
「要是乙方自己作死搞壞了名聲,最高得賠五千萬……」
阿哲倒抽了口涼氣,這哪是合約,根本就是個套得死死的籠子。再往後翻,更嚇人的條款冒了出來——
「乙方同意,必要的時候,得接受『情緒調節方案』,保證在外面露臉的時候狀態沒問題……」
「乙方得無條件配合甲方,用SR卡形象搞所有商業活動,包括但不限於……」
阿哲手忙腳亂地用手機拍下幾張關鍵頁面,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塞回原處,關好抽屜。就在這時,走廊上隱約傳來腳步聲,他趕緊回到掃描儀旁邊,裝作專心工作的樣子。
「……午飯時間到了,小林,去吃飯吧。」張主管探進頭來,「食堂在三樓,刷員工卡就行。」
「好的,謝謝張主管。」阿哲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
三樓食堂裡鬧哄哄的,全是飯菜的香氣。阿哲打了飯,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周圍都是公司各部門的員工,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聊天,說的不是工作就是八卦。
「聽說沒?銀魚傳媒那邊又倒了兩個,被黑卡陰了,人氣掉得媽都不認得了……」
「可別說了,咱們這兒不也一樣?上個月那個男團的小鮮肉,不就是被人拿合成的破視頻搞得差點跳樓……」
「噓,小聲點!這事在公司裡可不能亂說,小心被HR聽見……」
這些隻言片語鑽進阿哲耳朵裡,讓他心裡更明白了,這黑材料卡的威力比他想的還大。這玩意兒不光是地下世界的暗器,簡直就是娛樂圈檯面下的潛規則。
正琢磨著,食堂裡的氣氛忽然有點變了。說話聲小了下去,好多人的眼神都往入口那邊瞟。阿哲也跟著看過去,只見一個身影慢慢走了進來——就算是素著臉,穿著普普通通的運動服,那張臉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希悅。
那個在全息歌手卡比賽裡、在各種音樂頻道裡刷屏的美女,這會兒看著卻有點蔫。皮膚還是挺白,但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嘴角也耷拉著,整個人透著一股勁兒,跟電視上那個活力四射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有點……脆弱。
希悅好像早習慣了被人盯著看,面無表情地走到打飯的窗口,隨便拿了點沙拉和一小碗米飯。她誰也沒搭理,自顧自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了。
阿哲的心跳猛地快了幾拍——機會來了!要是能湊近點觀察她,甚至跟她說上幾句話,沒準能挖到點猛料。可……怎麼才能不著痕跡地靠近她呢?
就在阿哲腦子飛快轉著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食堂的嘈雜。
「希悅!」一個穿著講究西裝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地大步流星走進來,「我不是說了今天必須在練習室把新歌錄完嗎?你跑這兒來幹嘛?」
希悅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但聲音還是盡量保持平靜:「陳哥,我就是……想歇會兒,吃點東西。早上錄了四個鐘頭了……」
「歇會兒?」那人顯然就是之前員工嘴裡的「陳經紀」,他壓低了聲音,但火氣一點沒小,「你知道公司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錢嗎?昨天簽售會就夠讓人失望的了,粉絲都說你愛搭不理,社交媒體的數據掉成什麼樣了!」
希悅低著頭,一句嘴也不敢還,就拿叉子機械地撥弄著盤子裡的菜。那副樣子,跟阿哲在廣告和MV裡看到的那個笑得陽光燦爛的希悅,簡直是兩個人。
「下午兩點,練習室見。」陳經紀語氣硬邦邦地撂下話,「飯帶上去吃,別在這兒磨蹭。記住了,週末還有大型粉絲見面會,你最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然的話……」他話沒說完,但那威脅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希悅默默地站起來,端著那盤幾乎沒動過的飯,跟在陳經紀身後走了。路過阿哲旁邊時,他清楚地看到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絕望和……那種累到骨子裡的疲憊。
阿哲飛快地掏出手機,假裝看消息,手指卻悄悄按下了錄音鍵,想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可惜他們走遠了,聲音斷斷續續的——
「……藥……吃了沒?」
「……吃了……可是我還是很不舒服……頭暈……」
「……多大點事……忍忍……下禮拜SR卡就要發了……」
「……我真的……快撐不住了……陳哥……」
「……廢話少說……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
阿哲的心沉到了谷底。藥?什麼藥?再想想之前在資料室看到的那些合約條款,一個讓人背後發涼的猜測在他腦子裡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