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份了!他們用醜聞卡炸爛樂壇!》

k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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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o 2025-06-25 18:59:19
「如果失敗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什麼是不能失去的了,不是嗎?」林詩雅卻異常平靜地說道,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此刻卻閃爍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無比堅定的光芒。

阿哲仔細地端詳著她那張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龐,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問道:「詩雅,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地幫我?其實,你完全可以……」

「可以什麼?」林詩雅輕輕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可以自私地在逃離盛世之後就徹底消失,從此隱姓埋名?可以對樂壇裡那些令人作嘔的黑暗和不公視而不見,繼續蔓延下去?還是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你,被老鬼和財閥那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最終落得個悲慘的下場?」她微微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當初選擇逃走,是因為我僅存的那點良知還沒有被完全泯滅。但是我選擇留下來,則……是因為你。」

「因為我?」阿哲有些難以置信。

「是的,就是因為你,」林詩雅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柔和,像羽毛一樣輕拂過阿哲的心尖,「是你,讓我重新相信,這個骯髒不堪的世界,原來還存在著值得我們去為之奮鬥和犧牲的東西;是你,讓我知道,原來真的還有一些純粹美好的事物,是不能被金錢和權力所玷污的。」她輕輕地伸出手,抓住了阿哲溫暖的手掌,「所以,我不會只做你的負擔,阿哲。這場仗,無論多麼艱難,我都會陪你一起打下去,直到最後。」

阿哲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在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他看到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令人心動的溫柔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堅不可摧的決心。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控制不住地俯身向前,輕輕地、珍重地吻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林詩雅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她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頭,彷彿一艘漂泊已久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可以讓它安心停靠的溫暖港灣。

窗外,血色的夕陽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深沉而壓抑的暗紅色,那景象,就像是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前,最後一抹溫柔而短暫的餘暉。病房裡的醫療監測儀依舊發出著規律而單調的「滴滴」聲,無情地提醒著所有人,時間正在一點一滴地流逝。但此刻,在這個小小的、簡陋的房間裡,時間彷彿徹底靜止了,只剩下兩顆緊緊依靠在一起的心,在無邊的黑暗中相互溫暖,共同努力地散發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我一定會贏的,」阿哲在她的耳邊,用極其輕柔卻又無比堅定的聲音承諾道,「為了你,也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

林詩雅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將頭更深地埋進了他的肩膀,彷彿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和力量。她的眼睛怔怔地望向窗外那片如同烈火般燃燒的天空,在那雙美麗的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奇異光芒——那是希望之光,也是在絕境之中,準備發起最後反擊前的、無比堅定的決心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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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場的臨時指揮中心裡,阿哲、林詩雅(她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張特製的、可以調節角度的躺椅上)、肥龍和阿Ken四人正圍坐在一起,一張巨大的全息電子地圖正在他們面前的桌面上緩緩地旋轉著——那上面顯示的,正是即將隆重舉行《超級金曲賽》的維多利亞港中心區域的詳細地理信息。

「開幕式的現場安保佈置,大致會是這個樣子,」肥龍指著地圖上幾個被重點標註出來的關鍵位置,詳細解釋道,「盛世總部的那個精英醫療團隊,會在舞台後方的這個區域,設立一個臨時的緊急醫療點,以防止在賽事進行的途中で,有任何突發的醫療狀況發生。」

「而所有的重要貴賓,包括那些盛世集團的高層人物,到時候都會集中在這個專門劃分出來的VIP區域裡,」阿Ken在一旁補充道,同時在全息地圖上標註出了相應的位置,「根據我們得到的內部可靠消息,陳國峰那個老狐狸,這次會親自帶領他的核心管理團隊出席開幕式。」

林詩雅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精神卻顯得異常專注,她仔細地分析著面前的全息地圖上每一個細節:「如果我們之前的推測都沒有錯的話,那麼,『星辰藥劑』的成品,到時候很有可能就存放在他們醫療團隊隨身攜帶的那些特製的、帶有恆溫冷藏功能的設備當中。」

「但問題是,」阿哲皺起了眉頭,提出了最關鍵的難點,「我們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那個戒備森嚴的醫療區域呢?要知道,在賽事進行期間,參賽選手和醫療團隊之間,是被嚴格分開管理的,幾乎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林詩雅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嘴角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除非……除非在比賽現場,突然發生了某種極其緊急的、必須立刻處理的醫療狀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轉向了她,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她繼續解釋下去。

「你們想啊,財閥那些人,最害怕的究竟是什麼?」林詩雅不緊不慢地緩緩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是那些足以讓他們名譽掃地的醜聞,和處理不當就會引發巨大災難的公關危機。如果在金曲賽這樣一個全球矚目的重要盛事上,突然有參賽選手出現了『星塵症』的典型症狀……你們說,他們會怎麼辦?」

「他們到時候,必然會立刻啟動最高級別的應急預案!」阿Ken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恍然大悟地說道,「而『星辰藥劑』,肯定就是這個應急預案中最最核心的一部分!」

「可是……誰會是那個在關鍵時刻『突發病症』的人呢?」肥龍撓了撓頭,問出了一個最最關鍵,也最最讓人頭痛的問題。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短暫沉默。最終,還是林詩雅平靜地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那個人,是我。」

「不行!絕對不行!」阿哲幾乎是想也沒想,立刻就出聲強烈反對,「這太危險了!你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強行中斷目前正在進行的治療,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

「會怎樣?」林詩雅卻異常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是會加速我的死亡進程嗎?阿哲,我們心裡其實都非常清楚,如果我們最終還是拿不到『星辰藥劑』的話,我的結局……其實早就已經注定了,不是嗎?」

阿哲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他無助地轉向阿Ken和肥龍,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難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任何可能了嗎?」

阿Ken無奈地搖了搖頭,表情凝重:「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而且,我們需要的是真實的、無法偽裝的『星塵症』發病症狀。任何形式的偽裝或者表演,都很有可能會被他們那些經驗豐富的醫療專家當場識破。」

肥龍也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沉重:「是啊,而且盛世的那個醫療團隊,個個都是頂尖的專業人士,他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輕易分辨出病症的真假,我們根本騙不過他們。」

「那就這麼決定了,」林詩雅的語氣異常堅定,不容置疑,「我會在開幕式上,人為地製造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以此來迫使盛世的人,不得不拿出『星辰藥劑』來救我。」
kooo 2025-06-25 18:59:30
阿哲死死地握緊了她的手,感受著從她手心傳來的那微弱卻又異常堅定的脈搏跳動,心如刀割:「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的,詩雅,絕對不會!」

「這並不是在冒險,阿哲,」林詩雅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眼神溫柔而堅定,「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夠抓住的機會。而且,」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贏得這次金曲賽的冠軍。到時候,無論是賽事的主辦方,還是盛世集團本身,都不得不給予你這位新科冠軍足夠的尊重和高度的關注。在那個時候,如果我在眾目睽睽的公開場合突然發作……」

「他們到時候,絕對不敢見死不救,」阿哲終於完全明白了她的整個計劃,以及其中所蘊含的巨大風險和犧牲,「特別是在全世界無數媒體的鏡頭面前,他們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沒錯,正是如此,」林詩雅欣慰地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們手中最大的籌碼,也是我們唯一能夠與他們抗衡的籌碼。」

接下來的討論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每個人都在自己所負責的職責範圍內,開始馬不停蹄地制定起了詳細周密的行動計劃。林詩雅那驚人的戰略眼光和佈局能力,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嘆不已。她對於盛世集團內部各種運作機制的深刻了解,以及對於人性弱點的精準把握和巧妙利用,讓這個原本看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一般瘋狂的計劃,逐漸變得具有了現實的可行性。

就在會議即將結束,大家準備散會的時候,林詩雅突然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咳嗽,一縷殷紅中帶著詭異藍色的血跡,從她的嘴角慢慢溢了出來。阿哲見狀,立刻緊張萬分地衝上前去,但林詩雅卻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還有……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她聲音雖然虛弱,但眼神卻依舊無比堅定,「如果……我是說如果,計劃在執行的過程中出現了任何差錯,如果我不幸出了什麼意外……你們都必須繼續前進,絕對不能停下來!」她轉頭,目光直直地看著阿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特別是你,阿哲,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一定要贏得這次金曲賽的冠軍。那不僅僅是為了我,更是為了所有那些被這個腐朽不堪的系統所壓迫和剝削的人們!」

阿哲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正閃爍著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極其複雜的情感。

會議結束之後,阿哲小心翼翼地將林詩雅送回了她的病房。在走廊那昏暗而搖曳不定的燈光映照下,他們兩人並排而行,一個推著冰冷的輪椅,一個安靜地坐在輪椅上,那畫面,彷彿是在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前的暴風眼中,找到了片刻難得的寧靜。

「你……你相信我們這次真的能成功嗎?」林詩雅突然開口問道,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阿哲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無比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不僅僅相信你,詩雅,我也相信我們兩個一起,一定能夠做到任何事情,沒有什麼能夠難倒我們。」

林詩雅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卻又異常美麗。她輕輕伸出手,用冰涼的指尖溫柔地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無聲地交匯,那一刻,雖然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卻勝過了千言萬語。夜色越來越深了,但在這個隱藏在無邊黑暗之中的地下工場裡,一場足以驚天動地的絕地反擊計劃,正在悄然無聲地醞釀成形,它就像是黎明到來前,夜空中最後一顆閃爍的星火,即將在不久的將來,燃燒起燎原的熊熊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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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曲賽正式開幕前的最後一個夜晚,整個地下工場都陷入了一片緊張而忙碌的氛圍之中。阿哲獨自一人待在訓練室裡,一遍又一遍地仔細檢查著自己的卡組,確保每一張珍貴的卡牌都處於最佳的戰鬥狀態。

卡牌上那些精美的全息投影,在訓練室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弱而神秘的光芒,彷彿每一張卡牌的內部,都蘊含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強大無比的神秘能量。阿哲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張由林詩雅親手為他量身打造的、「心之律動」卡組的核心卡牌,感受著從冰涼的卡牌表面傳遞到指尖的那一絲絲細微的能量共鳴。

「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一個既熟悉又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突然從訓練室的門口傳了過來,「為什麼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毫不猶豫地決定要幫我?」

阿哲猛地轉過身,看到林詩雅正虛弱地倚靠在門框上,臉上雖然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但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卻依舊閃爍著奕奕的神采。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卡牌,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才對。」

「明天……明天就是金曲賽正式開幕的日子了,」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緊張,「我想在最後的時刻,再跟你確認一些事情,可以嗎?」

阿哲小心地將她扶進了房間,兩人並肩坐在了窗邊那張有些陳舊的小沙發上。從這個角度望出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那棟燈火通明的盛世集團大樓的頂層——那裡,正是陳國峰那個老狐狸的辦公室所在。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林詩雅並沒有忘記,繼續追問道,「你當初,為什麼會決定要幫我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阿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然後才誠實地開口說道:「如果說一開始的話,嗯……可能真的只是因為一時的好奇心作祟,再加上那麼一點點少年人的衝動吧。」他轉頭,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眼神溫柔而真摯,「但是後來……我慢慢發現,你的身上有種非常特別的東西,那種無法言喻的堅韌和骨子裡透出來的純粹,讓我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你,了解你。」

「即使……即使你知道了我是盛世集團人人喊打的『叛徒』?即使你知道我身上還帶著無藥可救的、致命的『星塵症』?」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那些所謂的標籤和身份,對我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阿哲輕聲說道,語氣卻異常堅定,「真正重要的是,你最終選擇了自己內心的良知和正義,即使……即使那樣做很可能會讓你付出生命的慘痛代價。」

林詩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動和釋然:「其實,不瞞你說,我也曾經一度深深懷疑過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從盛世那個囚籠裡好不容易逃出來之後,我一直都在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在無盡的黑暗中苦苦等待著渺茫的希望,甚至……甚至有好多次都想過,就這樣默默無聞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了百了。」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哽咽,「直到……直到我遇見了你,阿哲。直到我親眼看到你面對那張威力巨大的黑材料卡時,所表現出來的震驚和憤怒;直到我看到你在面對種種不公和強權時,所展現出來的那種毫不退縮的堅定和勇氣……我才終於重新找回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阿哲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感受著從她手心傳來的那微弱卻又異常堅定的生命力:「我們一定會贏的,詩雅,一定會!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正式向整個腐朽的財閥體系,發起我們蓄謀已久的反擊!」

林詩雅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雖然輕柔,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答應你,阿哲,我絕對不會只做你的負擔和累贅。這場艱難的仗,我一定會陪著你,一起打到最後的勝利。」

夜色越來越深了,窗外稀疏的星光溫柔地灑落在兩人的臉上。在這個萬籟俱寂的靜謐時刻,他們從彼此的身上,都汲取到了繼續前行的無窮力量和莫大勇氣,準備好了去迎接那即將到來的、足以改變一切的狂風暴雨。

窗台上擺放著的一盆不知名的小花,正在微涼的夜風中輕輕地搖曳著,嬌嫩的花瓣上凝結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在暗淡的星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宛如這無邊黑暗中,那唯一的一點點希望。阿哲和林詩雅就這樣靜靜地相互依偎在一起,享受著這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和安寧,心中卻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去迎接明天那場足以改變一切的巨大風暴——《超級金曲賽》正賽的盛大開幕式,以及他們兩人精心策劃已久的、驚心動魄的絕地反擊行動。
kooo 2025-06-26 18:45:40
第84章:星辰誘惑:盛世的救命稻草與魔鬼契約

金曲賽前最後一個大清早,天邊剛濛濛亮,那點破曉的光晃晃悠悠地照進地下工場,打在阿哲那張熬得跟鬼一樣的臉上。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眼眶紅得嚇人,手裡死死攥著那個裝著「星辰藥劑」配方的數據盒,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離比賽開始就剩十二個鐘頭了,他們絞盡腦汁琢磨的計劃,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了天大的岔子,簡直是要命!

「搞什麼飛機?」阿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這他媽怎麼可能?」

阿Ken那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手指頭在全息屏幕上劃拉得飛快,把最新的分析結果杵到阿哲面前:「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裡頭的數據鐵定錯不了——配方分析出來,『星辰藥劑』裡有種要命的玩意兒叫『納米結晶體』,壓根就不是新紀元集團能搞到的東西,那是盛世的獨門秘方,旁人想都別想。」

「難不成是小雨那丫頭給咱們的資料出了問題?」

「不對,」阿Ken搖了搖頭,那表情,活像吞了幾百隻蒼蠅,「配方是真的,但咱們之前想的全都跑偏了。這種『納米結晶體』,造起來麻煩得要死,現在全天下,也就盛世他們家的實驗室能搗鼓出來。就算咱們把其他材料都湊齊了,少了這最關鍵的一環,弄出來的藥劑,連屁用都沒有。」

阿哲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差點沒栽個狗吃屎。還好肥龍眼疾手快,從旁邊一把薅住了他。

「還有更要命的在後頭呢,」阿Ken的聲音壓得更低了,跟蚊子哼哼似的,「照咱們打探到的消息,盛世對『星辰藥劑』看得比眼珠子還緊,就算是他們自家的醫療隊,也不可能揣著成品藥劑到處招搖過市,尤其是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場合。」

「那我們昨天晚上合計的那個主意…」

「我看是黃花菜都涼了,」肥龍甕聲甕氣地插了一句,「就算詩雅在比賽現場真的撐不住了,他們頂多也就給點普通的急救玩意兒,哪可能把『星辰藥劑』拿出來?我們……我們這是著了陳國峰那老狐狸的道了!」

「王八蛋!」阿哲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整張桌子「哐當」一聲巨響,幾張破卡牌都給震飛了。他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給摁下去:「那詩雅的病…」

「照現在這個鬼樣子惡化下去,」阿Ken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頂多再撐個十天半個月的。普通的法子對星塵症越來越不管用了。」

這冷冰冰的現實,就跟一把大鐵鎚,「咚」的一下砸在阿哲心口上。十天,最多也就兩個禮拜——這就是林詩雅剩下的日子。要是沒有「星辰藥劑」,她死定了。可現在,他們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法子,卻在最後關頭泡湯了。

「肯定還有別的轍,」阿哲跟丟了魂似的喃喃自語,「肯定有…」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肥龍的通訊器突然尖叫起來。他臉色「唰」地一白,把通訊器遞給阿哲:「是…是陳國峰那個私人助理,他們說…想跟你單獨聊聊。」

阿哲死死盯著那個不停閃爍的通訊請求,眼神裡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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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裁果然是老謀深算啊,」阿哲坐在盛世集團大樓頂層那間亮瞎眼的辦公室裡,語氣平靜得像潭死水,「連我們會打『星辰藥劑』的主意這檔子事,您都算得一清二楚。」

陳國峰斜靠在他對面那張一看就老貴的真皮沙發上,臉上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德行:「我不過是做了點合情合理的推測罷了。」他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你知道嗎?有時候啊,棋盤上每個棋子,其實都在按照棋手早就畫好的道道走,只不過自個兒還蒙在鼓裡呢。」

「所以我們這些天忙活了半天,在您老人家眼裡,不過是瞎折騰,白費勁?」

「話可不能這麼說,」陳國峰放下茶杯,那眼神,跟老鷹似的,盯得阿哲後背發毛,「林詩雅那丫頭搞出來的合縱連橫,確實讓我們吃了一驚,甚至還賠了不少。但你們啊,終究還是小瞧了盛世的家底有多厚。」

陳國峰站起身,踱到那扇能鳥瞰全城的落地窗前,瞅着底下這片燈火輝煌的夜景:「『星辰藥劑』是我們花了幾十年,砸了數不清的錢才搞出來的尖端玩意兒,你以為我們會讓它隨隨便便就流到外頭去?」

阿哲悶了半天,然後抬頭直勾勾地盯著陳國峰的眼睛,聲音又低又沉,跟從喉嚨裡擠出來似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就欣賞你這爽快勁兒,」陳國峰轉過身,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像是誇獎的笑,「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星辰藥劑』,我可以給你。」

阿哲身子輕輕抖了一下,但很快就跟沒事人一樣:「條件呢?」

「把這份合約簽了,」陳國峰從他那個狗腿子助理手裡接過一份電子文件,甩到阿哲面前,「加入盛世,以後就是我們的人了,專門給我們盛世當卡師。」

阿哲掃了一眼文件的內容,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十年?你要我給盛世賣命十年?」

「這只是最基本的,」陳國峰慢悠悠地說,一點兒都不著急,「當然了,要是你表現得夠好,咱們還可以考慮再給你加長點時間。」

「這他媽跟賣身契有什麼區別!」阿哲氣得聲音都發抖了。

「我倒覺得,這叫『互惠互利』,」陳國峰一點兒都不生氣,還是那副德行,「你拿到救林詩雅的『星辰藥劑』,我們盛世得到一個百年難遇的卡師奇才。這買賣,多划算啊,對不對?」

阿哲冷冷地瞅著他:「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就按你們原來想的轍繼續折騰唄,」陳國峰聳了聳肩,那語氣,賤兮兮的,還帶著點看好戲的意思,「說不定你們運氣好,真能在那五百萬獎金到手之後,搞到一支『星辰藥劑』也沒準。只不過嘛…」他故意拉長了調子,話裡有話,「到那個時候,林詩雅那丫頭,恐怕早就…」

阿哲「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拳頭攥得死死的,指關節都捏白了:「你這是趁火打劫!」

「生意場上就跟打仗一樣,」陳國峰壓根兒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我不過是做了樁對咱倆都有好處的買賣。而且啊,」他語氣突然就嚴肅起來了,「時間可不等人啊,阿哲。林詩雅那丫頭的病,比你想象的還要快。照我看,她恐怕連十天都撐不過去了。」

阿哲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了。

「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陳國峰做了個「滾蛋」的手勢,擺明了不想再跟他廢話,「明天這個時候,我要你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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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從盛世大樓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透了。那晚霞,紅得跟血似的,壓得人喘不過氣,就跟他現在亂成一鍋粥的心情一模一樣。夕陽斜著照在他臉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看起來愁得不行。

「阿哲!」一個挺熟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

阿哲抬頭一看,我靠,居然是白金那小子,他正騷包地倚在一輛黑得發亮的轎車旁邊,朝他招手呢。

「聽說你見著陳總了,」白金笑眯眯地走過來,「聊得怎麼樣啊?」

「他給了我一份『賣身契』,」阿哲也沒瞞着,實話實說,「用我十年的自由,換詩雅一條命。」

「喔唷,這可真是個…難辦的選擇啊,」白金那眼珠子轉了轉,閃着一股子讓人看不懂的光,「不過嘛,陳總做生意一向還算公道,他開的條件,一般來說,都不會太離譜。」

「十年的自由,你覺得不離譜?」阿哲冷笑一聲,鼻子裡哼了一下。

「為了救活自個兒心愛的女人,十年時間,真有那麼長嗎?」白金輕聲細語地問,那語氣,還帶著點可憐他的意思,「再說了,盛世的家底和平台,能讓你那身本事有個好去處。這也不見得就是件壞事嘛。」

阿哲不吭聲,就那麼直勾勾地瞅着遠處那片被血色晚霞染紅的天。

「走吧,我送你回去,」白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上車,「順便…我還有點東西想讓你瞅瞅。」

阿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蔫頭耷腦地跟着白金上了車。

車子穩穩噹噹地開在傍晚的馬路上,白金從他那個公文包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遞給了阿哲:「打開看看。」

阿哲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裡頭,居然躺着一支裝滿了淡藍色液體的細長玻璃管,在車裡那柔和的燈光底下,那液體發着一種說不清是詭異還是迷人的微光。

「這是…」

「『星辰藥劑』的樣品,」白金輕聲說道,「效果不咋地,頂多也就管個三五天,但起碼能給林詩雅那丫頭爭取點時間。」

阿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手裡的藥劑,又抬頭看看白金:「你幹嘛要幫我?」

「因為我相中你了,」白金說得那叫一個真誠,「更因為…我佩服林詩雅的本事和膽量。她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制卡師,沒有之一。我可不想眼睜睜看着這麼個天才就這麼沒了。」

「這份情,我記下了,」阿哲把藥劑小心翼翼地收好,「可我還是想不通,你幹嘛要這麼做?難道你不怕得罪陳國峰那老狐狸?」

白金露出一個神神秘秘的笑:「生意場上就跟打仗一樣,阿哲。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個兒的小九九,都在下着自個兒的一盤棋。有時候啊,明面上的敵人,未必就真是敵人;而那些看起來跟你一條心的,也未必就靠得住。」

車子慢慢悠悠地停在了地下工場附近一個黑燈瞎火的角落。

「好好琢磨琢磨陳總的提議吧,」白金臨走又囑咐了一句,「畢竟…時間,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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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場那個破醫療點裡,阿哲坐在林詩雅的床邊,瞅着她那張白得跟紙似的臉,心裡頭就跟被刀子剜似的疼。

「你見着陳國峰了?」林詩雅氣若游絲地問,那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阿哲點了點頭,然後把白金給的那支「星辰藥劑」小心翼翼地摸了出來:「白金給了我這個…他說這玩意兒能暫時緩解你的症狀。」

林詩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他想要什麼好處?」

「他說…他就是欣賞你的才華,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就這麼走了。」

「呵,」林詩雅輕輕笑了一聲,那笑,比黃連還苦,「白金那傢伙,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他這麼幹,肯定是在憋什麼更大的壞水。」

「你咋就這麼肯定?」

「因為我在盛世幹了那麼些年,早就把他那點花花腸子看透了,」林詩雅稍微喘了口氣,「白金啊,是個比陳國峰還要陰險的傢伙。陳國峰起碼還會把他的野心和貪婪擺在明面上,可白金那小子…卻永遠都戴着那張溫文爾雅的假面具,讓人永遠都猜不透他心裡頭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阿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星辰藥劑…」
kooo 2025-06-26 18:46:01
「詩雅…」阿哲輕聲喊着,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她床邊。

林詩雅微微睜開了眼睛,臉上硬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阿哲…你來了。」

「我在,」阿哲握住她那冰涼的手,聲音又低又沉,透着一股子堅定,「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白金給的藥…效果不咋地,」林詩雅說話費勁得很,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想…我想他八成是故意的。」

「什麼意思?」

「他給的…很有可能只是…兌了水的樣品藥劑,」林詩雅喘了口氣,接著說,「就是為了…讓你先看到點希望,然後立馬又讓你絕望,最後…不得不答應他們那些狗屁條件。」

阿哲的心涼了半截,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穩住:「沒事兒,明天…明天金曲賽就正式開始了。我一定會拿到冠軍,然後…」

「來不及了…阿哲,」林詩雅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裡居然透着一股子看開了似的平靜,「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快不行了。可能…可能撐不到你拿到冠軍的那天了。」

「不!」阿哲幾乎是吼出來的,整個人都有點失控了,「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

就在這時候,阿哲的通訊器又響了起來。他接通一看,我靠,居然是白金那小子:「阿哲,我聽說…林詩雅的情況突然就不太好了?」

「你給的那破藥根本就沒用!」阿哲氣得對着通訊器就是一通咆哮。

「真是對不住啊,」白金那語氣,聽起來還挺真誠的,「但那的確是我目前能搞到的最好的樣品藥劑了。只不過嘛…對於林詩雅這種特殊體質的病人來說,可能效果確實不咋地。」

「你到底想怎麼樣?」阿哲冷冷地問,聲音跟冰碴子似的。

「陳總剛才找過我了,」白金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德行,「他說…要是你現在就把那份合約簽了,他可以馬上派專機送一劑專門針對林詩雅體質特製的『星辰藥劑』過去。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合約的期限,從十年變成了終身,」白金的聲音還是那麼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跟一把大鎚似的,狠狠地砸在了阿哲的心上,「這是他最後的條件,沒得商量了。」

阿哲感覺自個兒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就好像有雙看不見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終身契約…這他媽意味著他以後就永遠是盛世的傀儡,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給我半個鐘頭考慮,」阿哲強壓着心頭的怒火,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

「真不好意思,陳總只給你十分鐘,」白金嘆了口氣,那語氣,還挺遺憾似的,「十分鐘之後,我要你的答覆。」

通訊掛斷之後,阿哲就那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整個人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阿哲…」林詩雅氣若游絲地喊着他的名字,「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別為了我簽那份賣身契。」

阿哲轉過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瞅着她:「為啥?」

「因為…那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林詩雅說話費勁得很,每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他們在乎的…只是你的本事和潛力。他們想要…永遠把你攥在手心裡…就像當初控制我一樣。」

「可要是不簽,妳就會…」阿哲說不下去了,喉嚨裡跟堵了塊石頭似的。

「死…其實沒啥可怕的,」林詩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微弱但卻異常堅定的光,「真正可怕的是…明明還活著,心卻早就死了。我不想看到…你變成那個樣子,阿哲。我寧願…」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咳得撕心裂肺,一大口帶著藍色紋路的黑血從她嘴角噴了出來,把雪白的床單都染紅了一大片,看起來嚇人得很。

「詩雅!」阿哲慌得手忙腳亂地扶住她,同時扯着嗓子喊,「醫生!快他媽來人啊!」

小雨和一個看起來挺老的醫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七手八腳地給林詩雅做急救。阿哲被推到了一邊,只能眼睜睜地瞅着醫生給林詩雅打了什麼針,才好不容易讓她那快要斷氣的樣子稍微穩住了一點。

「阿哲…」林詩雅在藥勁兒的作用下,稍微清醒了一點,眼神裡全是懇求,「答應我…別簽那份賣身契…好不好?」

阿哲死死地攥着她的手,心裡頭又痛又亂,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要是簽了那份賣身契,他就徹底沒了自由;要是不簽,他就得眼睜睜看着自己最愛的人去死。這根本就是個沒法選的選擇,殘酷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最讓人絕望的時候,阿哲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那天在那個破碼頭倉庫裡,小雨說過的一句話——「星塵症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生的怪病,它是人為實驗搞出來的玩意兒!」要是這話是真的…要是星塵症真是人為搞出來的…那麼陳國峰和盛世,很可能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這個念頭就跟一道閃電似的,「咔嚓」一下照亮了阿哲那亂成一鍋粥的腦子。他們不光是在趁火打劫,更有可能…是故意製造了這場危機!先是用星塵症把林詩雅控制住,再用林詩雅的命來逼他,讓他簽下那份跟賣身契沒啥兩樣的合約…一環扣一環,算計得那叫一個精,簡直就跟一台完美運轉的殺人機器似的。

阿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他把拳頭捏得死死的,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可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就在這一瞬間,一個瘋狂的、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計劃,在他腦子裡慢慢成形了。

「小雨,」他突然開口,聲音冷靜得嚇人,「你知道星辰藥劑真正的來源在哪兒嗎?」

小雨一愣,然後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知道…但那個鬼地方守衛森嚴,根本就不可能闖得進去。」

「我用不着闖進去,」阿哲的眼睛裡閃着一種讓人看了都害怕的決絕,「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兒,還有…老鬼現在在哪兒。我必須馬上找到他。」

「你想幹什麼?」小雨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阿哲的聲音又低又沉,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既然盛世那些王八蛋可以用陰謀詭計來控制咱們,那麼…咱們就用真相來干翻他們。」

他轉頭瞅着林詩雅,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別怕,詩雅。我答應妳,絕對不會簽那份賣身契。因為…我有更好的法子來救妳。」

林詩雅氣若游絲地瞅着他,眼神裡全是擔心:「你一定要小心…阿哲。陳國峰那老狐狸…他可不是好對付的…」

「我知道,」阿哲輕聲說道,「但有些事,值得我去冒這個險。」

他彎下腰,在林詩雅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就朝門外走去,那背影,異常的堅定。白金那十分鐘的最後通牒早就過去了,但阿哲卻好像已經把那些狗屁威脅和期限全都拋到腦後了。現在的他,眼裡只有一個清清楚楚的目標,那就是——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揭露真相,救活林詩雅。
kooo 2025-06-27 20:18:53
第85章:金曲序幕:資本盛宴與暗流洶湧

阿哲把他衣櫃裡那件最像樣的黑襯衫仔細燙平,最後一次打量鏡子裡的自個兒。眼袋腫得跟核桃似的,臉色也白得嚇人,一看就知道前一晚又在診所守了個通宵。他輕輕摸了摸胸前的口袋,裡頭揣著林詩雅親手寫的那張小紙條——「不管發生啥,咱們眼裡都得有光。」

「拾掇好了沒?」小雨斜靠在門框上,手指頭百無聊賴地轉著車鑰匙。「開場前半個鐘頭還有最後一輪安檢,你那套特別的卡組已經過了審核,但我估摸著他們會在進場的時候給你下絆子。」

「隨他們便,」阿哲收回亂七八糟的念頭,語氣平靜得像潭死水,「就算他們把我所有的卡牌都黑了,我還有這個。」他指了指自個兒的太陽穴,「『高共鳴指數』才是最牛的傢伙。」

港口上頭的天,藍得比平時更不像話,就好像連老天爺都被金錢收買了似的,存心要給這場大場面添點光彩。《超級金曲賽》正賽的主會場,設在一座老大的浮動平台上,遠遠瞅著,那整個建築就跟一朵開得正盛的金屬蓮花似的,閃着一股子又奢華又冰冷的賊光。

平台周圍,幾十艘私人遊艇整整齊齊地排成個扇形,每艘船上都掛着那些死貴死貴的奢侈牌子的旗子。水面上,數不清的無人機飛來飛去,變着花樣地弄出各種品牌標誌和贊助商的廣告詞。岸邊上,成千上萬的粉絲揮着熒光棒,扯着嗓子喊自個兒偶像的名字,眼巴巴地等着偶像從紅毯上走過去。

阿哲跟小雨從旁邊的小門溜進去,怪了,居然一點兒麻煩都沒有。那些工作人員,就跟沒看見他們似的,一個個都忙着伺候那些穿得油光水滑、出手大方得嚇人的大款VIP。

「這對比,簡直能把人笑死…」小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瞅瞅那些VIP座位的價錢,最便宜的都得五萬打底。」

阿哲冷笑一聲,嘴角撇了撇:「拿普通老百姓辛辛苦苦攢的卡牌錢堆起來的金字塔,他們倒好,只讓那些站在塔尖上的人享受。」

主會場裡頭,那就更嚇人了。天花板整個就是一塊超高清的全息大屏幕,這會兒正放着以前比賽的精彩片段。老大個的舞台中間,懸着一個直徑超過三十米的圓球形全息投影玩意兒,聽說能同時應付八個卡師的全方位卡牌對決,還能把每個細節都放大到連最細微的能量波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瞅瞅那些贊助商的標誌,」阿Ken通過通訊器給他們分析情況,「我算過了,光是開幕式的廣告贊助和轉播權的錢,就超過九位數了。再加上這些門票錢,少說也有三個億進了那些財閥控制的基金口袋。參賽者的獎金才他媽五百萬,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阿哲掃了一眼周圍那些正在熱身的卡師,一個個都穿得跟花蝴蝶似的,光鮮亮麗。白金站在不遠處,被一群記者圍得水洩不通,他隨手掏出一張SSR級的「輝煌金曲」卡片,立馬就引來一片尖叫和閃光燈的狂轟濫炸。金卡師正顯擺她那套據說市價超過千萬的「晨星」全息卡組,那金屬表面,閃着刺眼的奢侈光芒。飛刀則是一臉的瞧不起人,任由工作人員替他戴上那塊一看就價值連城的贊助商腕錶。

「我這一整套卡組加起來,估計還抵不上他們一張卡片的零頭,」阿哲語氣平靜地說,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這恰恰是我的優勢。」

開幕式在震得人耳朵發聾的音樂聲裡頭總算是開始了。全息煙火在會場上空「砰砰砰」地炸開,變成了那些巨大的財閥標誌和贊助商的商標。主持人聲嘶力竭地介紹着各位參賽卡師,一提到那些財閥旗下的選手,全場就跟瘋了似的歡呼;可念到阿哲名字的時候,那反應,明顯就冷淡多了,甚至還能聽到幾聲帶著嘲笑的竊竊私語。

「接下來,請允許我隆重介紹本屆賽事的評委陣容!」主持人扯着嗓子喊道,「天王輝煌!金牌製作人馮偉!著名音樂評論家周立強大師…」

阿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在輝煌身上。那傢伙西裝穿得筆挺,臉上掛着滴水不漏的完美笑容,誰能想到這張人模狗樣的臉背後,藏着那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輝煌好像感覺到了這道目光,轉頭朝阿哲這邊瞅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撞上,阿哲一點兒都沒躲,就那麼直勾勾地瞪着他,直到那傢伙先挪開了視線。

「靠,」小雨低聲罵了一句,「你瞅見賽事規則最新的修改沒?卡牌的商業價值評分,居然從百分之三十提高到了百分之四十五!這擺明了就是偏袒那些手裡攥着天價SSR卡的財閥狗腿子!」

「早就料到他們會來這套了,」阿哲倒是挺冷靜,一點兒都不意外,「遊戲規則嘛,永遠都攥在他們手裡。不過這一次,咱們帶來了新的規矩。」

晚宴的時候,所有的參賽者、贊助商還有媒體記者都湊到一塊兒了。香檳塔堆得老高,魚子醬隨便擺在那兒任人取用,整個就是一場真真正正的資本家盛宴。阿哲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慢悠悠地品嚐着盤子裡的小點心,眼睛卻像雷達似的掃視着場子裡的一切。

「黑馬先生,」白金也不知道啥時候湊了過來,手裡端着個香檳杯,輕輕晃蕩着,「還習慣嗎?這可是你這輩子能見到的最奢華的場面了,好好享受吧。」

阿哲臉上連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比起這種拿錢砸出來的排場,我還是更喜歡純粹的較量。」

白金嗤笑一聲,那笑聲裡全是輕蔑:「天真。在這個世界上,錢就是力量的代表。沒有財閥在背後給你撐腰,你拿什麼跟我們鬥?就憑你那套『心之律動』卡組?聽說是林詩雅那丫頭設計的?」他故意拖長了調子,話裡有話,「她還好嗎?最近好像不怎麼露面了啊…」

阿哲的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嵌進肉裡了,但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

「但願如此吧,」白金抿了口香檳,那樣子,說不出的得意,「對了,聽說你身邊那位叫小雨的技術專家,挺擅長黑進系統的?提醒她小心點,這次賽事系統的防火牆可是軍用級別的,有些地方啊,最好還是別亂碰。」

這話,明擺着就是警告和威脅。阿哲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多謝提醒。不過,要是遊戲本身夠公平,我們壓根兒就不需要任何技術輔助。」

白金聳了聳肩,轉身走了,臨走還甩下一句:「我可是很期待在決賽跟你碰面呢,當然了,前提是你得能撐到那個時候。」

開幕式快要結束的時候,主持人終於公布了第一輪的對陣名單。阿哲的對手,居然是財閥三大王牌之一、以快攻和精準打擊出名的「飛刀」。全場頓時一片譁然,這明擺着就是故意安排的強強對決,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趕緊把這位不識抬舉的「黑馬」給淘汰出局。

「他們這是迫不及待想把你踢出局啊,」小雨壓低了聲音說,語氣裡全是擔心,「飛刀那傢伙的卡組,專門克制技術流和能量型的卡師。」

「正合我意,」阿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嘴角勾起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越是看起來高大的影子,倒下的時候,那動靜才越響亮。」

他環顧着這個金碧輝煌得有些刺眼的會場,瞅着這些衣香鬢影、渾身散發着銅臭味的人群,這場完全是用金錢堆砌起來的虛假繁華。他的目光跟白金、飛刀那些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錯,幾乎能聞到那股子無聲的火藥味。

一陣微風吹過,阿哲胸前口袋裡,林詩雅寫的那張小紙條輕輕地抖動了一下。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不僅僅是一場卡牌的對決,更是一場階級之間的碰撞,是他向這個龐大的金錢帝國發起挑戰的第一槍。一場足以改變所有一切的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先生們!女士們!」主持人的聲音在整個會場裡迴盪着,震得人耳朵嗡嗡響,「本屆《超級金曲賽》,現在——正式開始!」

璀璨奪目的煙火在港灣上空猛地炸開,照亮了阿哲那張寫滿堅毅的臉。遠處醫院的病房裡,林詩雅通過一個小小的屏幕看着這一切,蒼白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數不清的鏡頭對準了舞台,數不清的目光聚焦在這場賽事上,更有數不清的利益在暗地裡瘋狂地流動。這場盛大得有些虛幻的開幕式背後,是看不見的勢力在互相較勁,是滔天的金錢洪流在洶湧澎湃,更是一場不為人知的生死豪賭。
kooo 2025-06-28 18:21:05
第86章:力戰飛刀:黑卡初顯威與規則反噬

阿哲坐在選手休息室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卡牌。林詩雅設計的那套「心之律動」卡組,在燈光底下泛著一層淡淡的藍光,每一張卡片,都好像還殘留著她最後的心血和體溫。醫院那邊剛發來簡訊,說林詩雅今天早上又咳血了,藥的劑量不得不又往上加了點。

時間,真的不多了。

「三分鐘後,阿哲選手請到3號舞台就位。」廣播裡頭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他的思緒。

「記住了,按咱們說好的來,」小雨在旁邊最後又叨叨了一遍,「飛刀那傢伙的快攻連招,猛得要命,頭三個回合是他的黃金時間。你得頂住了,等他自個兒的節奏先亂了,那才是你的機會。」

阿哲點點頭,把AR眼鏡戴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開步子朝賽場走去。

全息競技場裡頭燈火通明,亮得晃眼,座位上更是沒一個空位。觀眾席那邊,烏壓壓一片全是盛世藍的熒光棒,簡直就像一片藍色的海洋,飛刀的那些粉絲,就跟潮水似的,一波一波地湧動著。解說台上,主持人正唾沫橫飛、激情四射地介紹著今天的第一場對決。

「左邊紅角的這位,是來自盛世娛樂,連續三年都排在前五的頂級卡師——飛刀!」

全場頓時爆發出一陣震得人耳朵發聾的歡呼聲,飛刀邁着方步走上舞台,那一身量身定做的白色賽服在燈光底下閃閃發光,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那種財閥精英特有的傲慢和裝模作樣的優雅。

「右邊藍角的這位,是來自…呃,獨立卡師,也是本屆比賽最大的黑馬——阿哲!」

稀稀拉拉的掌聲裡頭,還夾雜著那麼幾聲毫不掩飾的嘲笑。阿哲倒是面不改色地站上了舞台,那一身簡單的黑色T恤,跟周圍這浮誇的場景比起來,簡直格格不入。

「瞧瞧這對比,簡直太鮮明了!」解說員故意用那種誇張得要死的語氣評論道,「飛刀選手的這套卡組,市價可是超過兩千萬的!而咱們這位黑馬選手呢…」

「卡組的價值,從來都不是衡量實力的唯一標準。」阿哲語氣平靜地打斷了解說員的話,眼神裡全是堅定,一點兒都沒退縮。

飛刀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笑容:「不過是底層卡師的自我安慰罷了。」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腕上那個一看就價值連城的定製卡牌啟動器,「準備好被我碾壓了嗎?鄉巴佬。」

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比賽正式開始了。

飛刀那動作,簡直行雲流水,瀟灑得不行,一眨眼的功夫就抽出了第一張卡牌——「SSR級-刀鋒舞者」,這是一張以高速舞步聞名的男歌手卡。全息投影瞬間就在賽場中央凝聚成型,一個帥得掉渣的男歌手形象,伴隨著那種尖銳刺耳的電子音樂蹦了出來,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落,每一個舞步都精確到了毫秒,簡直嚇人。

「我的天!完美開局啊!」解說員扯着嗓子驚呼,「飛刀選手一上來就甩出了他的王牌之一!這張卡的初始氣場值高得嚇人,足足有93點!攻擊速度指數更是達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97點!」

觀眾席上,那99個全息觀眾的興奮指數,「噌噌噌」地就往上躥,不少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個兒,跟著那魔性的音樂搖擺起來了。

阿哲倒是不慌不忙的,慢悠悠地抽出了一張普普通通的R級卡牌——「心跳感應器」。這玩意兒就是一張輔助卡,作用也就是增強一下卡師跟觀眾之間的情感聯繫,可在這種牛逼轟轟的SSR卡面前,簡直弱得跟渣似的,不值一提。

「挺有意思的選擇,不過嘛,恐怕還是太弱了點!」解說員的語氣裡,毫不掩飾那股子懷疑勁兒。

飛刀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乘勝追擊,麻溜地又甩出了第二張卡——「SR級-光速連擊」,這是一張強化技能卡,能讓那個「刀鋒舞者」的動作速度再往上提個百分之三十,同時還能增加百分之十五的觀眾眩暈效果。舞台上,那個全息歌手的動作快得都他媽出殘影了,刺眼得不行的燈光效果,簡直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漂亮!完美的連招!飛刀選手這操作,簡直了!什麼叫行雲流水?這就是啊!」解說員激動得唾沫星子亂飛,嗷嗷直叫。

阿哲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面對這麼猛烈的攻勢,他也只能先縮着脖子防守。他抽出第二張卡——「R級-心靈共鳴」,疊加在那張「心跳感應器」上,形成了一道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保護屏障。

「看來咱們這位黑馬選手,也只能被動挨打了呀!這種實力上的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解說員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地進行着他那自以為是的點評。

第三個回合,飛刀又補了一張「SR級-閃光衝擊」,場上那個全息歌手頓時就發出了一陣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光芒,再配合上那些堪稱完美的音符打擊,簡直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狠狠地劈向阿哲的防線。數據面板上,阿哲的生命值已經掉到了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危險邊緣。

觀眾席那邊,已經有超過七十個全息觀眾被飛刀那華麗的表演給徹底征服了,一個個都興奮得不行,紛紛朝著他那個方向聚攏過去。盛世的那些粉絲們更是跟瘋了似的,扯着嗓子狂呼亂叫,就好像勝利已經是板上釘釘、唾手可得的事兒了。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一邊倒的比賽呢!」解說員的語氣裡,居然還帶上了那麼一絲絲貓哭耗子似的同情,「看來啊,咱們這位黑馬的神話,恐怕就要在第一輪就宣告結束嘍。」

阿哲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場上那些能量的流動。林詩雅以前跟他說過,「心之律動」這套卡組的核心,就在於情感上的共鳴和能量的積累,剛開始的時候看起來可能不怎麼樣,弱得跟雞崽子似的,但卻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爆發出讓人意想不到的驚人力量。
kooo 2025-06-28 18:21:16
「還記得你自個兒是怎麼從最底層一步一步爬到這兒來的嗎?」他好像又聽到了林詩雅那雖然虛弱卻異常堅定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因為你親眼看到了這個世界有多麼不公平,親眼看到了那些被財閥踩在腳底下的人們,過得到底有多痛苦。讓他們看到你,也讓他們在你的身上,看到他們自個兒的影子。」

阿哲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亮得嚇人,跟兩把出鞘的利劍似的。飛刀的攻勢依舊凌厲得讓人喘不過氣,但他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手在第三輪連招之後,動作開始出現了那麼一丁點兒微不足道的滯澀——過分地追求技巧上的完美無瑕,反而限制了他情感上的自然流露,顯得有些僵硬了。

就是現在!機會來了!

「老子用『SR級-心聲放大器』!」阿哲毫不猶豫地甩出了第三張卡,「然後把它跟前頭那兩張卡,組成一個三角共鳴陣列!」

場上那些能量的流動,頓時就出現了那麼一點微妙的變化。阿哲的AR眼鏡裡頭,觀眾席上那些同樣來自社會最底層的全息觀眾,他們的情緒波動,開始跟他的卡牌產生了奇妙的共鳴。這些人裡頭,有卡牌店的店員,有在街頭賣唱的歌手,還有那些辛辛苦苦攢錢就為了買一張演唱會門票的窮學生——他們都曾經被這個操蛋的體系壓得喘不過氣來,但心裡頭,卻依然還揣着那麼一丁點兒不肯熄滅的希望。

「共鳴鏈接,成功了!」阿哲扯着嗓子大喊道,「現在,老子啟動改良版的SR級黑材料卡——『合約陷阱卡』!」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飛刀那張帥臉更是「唰」地一下就變了顏色,難看得跟死了爹娘似的。一股黑色的能量,猛地從阿哲的掌心裡頭噴了出來,直愣愣地就撲向了飛刀的那個「刀鋒舞者」。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攻擊,而是一種特別操蛋的「真相顯現」效果。

「飛刀選手跟盛世娛樂簽的那個賣身契,第十七條第三款——」全息投影裡頭,一份巨大的合約憑空冒了出來,上頭的字兒一個個都清清楚楚的,想賴都賴不掉,「『要是卡師的任何表現被公司認為損害了品牌形象,就得賠償違約金五百萬到兩千萬不等,具體的數目嘛,由公司說了算。』」

「第四十二條第七款——『公司有權隨便調用卡師名下所有的卡牌資產,拿去做什麼品牌宣傳,掙來的錢嘛,公司拿百分之八十五,卡師自個兒只能拿可憐的百分之十五。』」

「第八十九條第十二款——『卡師個人社交媒體上發的所有內容,都得先經過公司審核,要是敢違反規定,一次就罰款十萬塊!』」

這些一條條、一款款都寫滿了剝削和壓榨的血淋淋的條款,簡直就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子,狠狠地插進了飛刀那華麗的表演外殼裡頭,把他那層光鮮亮麗的偽裝撕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更他媽讓人吃驚的是,全息投影還顯示出了一份飛刀的收入分配表——別看他是個頂級卡師,年收入上千萬,可實際上能進到他自個兒腰包裡的,還不到百分之四十!

「這…這他媽是違規操作!」飛刀的臉色白得跟紙似的,手上的操作也出現了明顯的停頓,顯然是慌了神了。

全息觀眾裡頭,那些同樣來自社會最底層的觀眾,眼睛裡頭都開始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他們一個個都開始轉向阿哲的方向。他們以前可從來都沒想過,那些看起來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頂級卡師,居然也是財閥那條血淋淋的剝削鏈條上的一環!

「規矩裡頭可沒說不能用真的合約當黑材料卡的內容啊,」阿哲倒是挺冷靜,慢條斯理地回應道,「再說了,這些不都是公開的條款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飛刀慌里慌張地想穩住陣腳,趕忙甩出了一張「UR級-璀璨防護罩」,這可是一張價值連城的防禦卡,據說能抵消掉大部分的負面效果。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觀眾們的情緒已經被徹底點燃了,而「心之律動」這套卡組最擅長的,恰恰就是把這些積壓已久的情緒能量,轉化成摧枯拉朽的反擊力量!

「『SSR級-心之浪潮』,給老子發動!」阿哲的最後一擊,簡直就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狠狠地拍向了岸邊的礁石!

舞台上,飛刀的那個全息歌手在排山倒海般的心靈衝擊之下,腳步頓時就亂了套,那華麗的表演也徹底崩潰了,變得狼狽不堪。與此同時,阿哲這邊,一個完全由最純粹的情感能量構建而成的全息歌者形象,也慢慢地凝聚成型了。它沒有什麼華麗的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但身上卻散發著一種最真實、最能打動人心的共鳴。那個全息歌者發出的歌聲,簡直就像一把利劍,直愣愣地就插進了每個人的心窩子裡:

「用金錢堆起來的城堡,早晚都會被真相沖垮!
等所有的假面具都被撕掉,我們就能找回自個兒真正的聲音!
沒有誰活該被那狗屁合約束縛住,變成一串冰冷的數字的奴隸!
這個舞台,本來就該屬於所有人,而不是那一小撮有錢人的特權…」

歌聲裡頭,融入了阿哲對林詩雅的那份沉甸甸的守護,融入了他對這個操蛋世界不公的滿腔憤怒,更融入了他對那遙不可及的自由的無限渴望。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把小錘子,狠狠地敲打在那些全息觀眾的心坎上,讓他們一個個都感動得熱淚盈眶。數據面板上顯示的結果,更是讓人跌破眼鏡——觀眾的情感波動,居然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九十七的共鳴度!

「這不可能!」飛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聲音都變了調,可不管他怎麼掙扎,都已經無力回天了。

最終的評判結果,終於出現在了巨大的屏幕上:阿哲獲得了63名觀眾的支持,而飛刀呢,只可憐兮兮地拿到了36名。

「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的超級大逆轉啊!咱們這位黑馬選手阿哲,居然憑藉着一套看起來弱不禁風、毫不起眼,但實際上卻蘊含着巨大能量的卡組,成功地把飛刀給挑落馬下了!」解說員的聲音裡,充滿了掩飾不住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了那麼幾秒鐘,緊接着,就爆發出了一陣如同雷鳴般的掌聲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那些先前還在嘲笑阿哲的觀眾,這會兒眼睛裡頭,全都充滿了敬意和好奇。更多來自社會底層的觀眾,更是開始扯着嗓子高喊着他的名字,他們在阿哲的身上,看到了自個儿的影子,也看到了那麼一丁點兒渺茫的希望。

而在那間豪華的VIP包廂裡頭,陳國峰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指關節因為太用力而捏得發白。「沒想到他居然敢在全國直播裡頭用這種卡牌,」他冷冰冰地說道,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讓安保的人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提高警惕!同時,去給我查查那個女孩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一個助手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湊到白金的耳邊低聲咕哝了幾句。白金的眉頭頓時就擰成了一個疙瘩:「你確定?那張卡的共鳴指數,居然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七?這他媽怎麼可能…除非…」他陷入了沉思,眼神的最深處,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

阿哲默默地離開了賽場,連個採訪都沒停下來接受。勝利帶來的喜悅,簡直比曇花一現還要短暫,轉眼之間就被更加沉重的壓力給取代了——他雖然贏了這場比賽,但也把自己徹底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變成了一個最顯眼的靶子。同時,他也知道,這也意味着,一場真正的戰爭,已經打響了。

通訊器突然震動了起來,是醫院那邊打來的緊急呼叫。

「阿哲,趕緊回來!」醫生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慮和不安,「林詩雅的情況,不太好!」

陽光依舊燦爛得晃眼,照在維多利亞港那金光閃閃的水面上,卻怎麼也照不進阿哲那顆越來越焦躁、越來越沉重的心。誰又能想得到呢?這場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卡牌對決,實際上,卻打開了一個即將引發天大風暴的潘多拉魔盒。
kooo 2025-06-29 19:09:44
這樣的場景,簡直就像複製貼上似的,在全城大大小小的卡牌店裡不斷上演。大把大把的鈔票開始往黑卡市場裡頭砸,但真正的核心技術,卻還是牢牢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裡。一種病態的「賭徒心態」在卡師們中間迅速蔓延開來——只要能搞到一張真正的黑卡,哪怕是傾家蕩產,也他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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穠紋酒吧的包廂裡,老鬼眯著眼睛,盯著一台顯示屏,屏幕上正像放幻燈片似的,滾動播放著各種模仿阿哲黑卡的糗事視頻集錦,簡直就是一出大型翻車現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出來的冷笑,像只偷了腥的貓。

「看來市場這潭水,比咱們預料的還要熱鬧幾分啊,」他旁邊的阿Ken,手指頭在鍵盤上敲得噼里啪啦響,一邊忙活一邊評價道,「不過這些個半吊子貨色也太拉胯了,連最基礎的能量矩陣都搭不明白,簡直是丟人現眼。」

「這不正好嗎?」老鬼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像只老狐狸,「就讓這些沒腦子的蠢貨鬧騰去吧,鬧得越大越好,越亂越好。」

阿哲剛好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包廂,目光像兩把小刀似的,直勾勾地盯著老鬼。

「哎喲喂,瞧瞧這是誰來了,我們的明星卡師大駕光臨啊,」老鬼臉上的笑容一點沒變,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還需要解釋嗎?市場越亂,那些財閥就越緊張,越容易自亂陣腳,犯下低級錯誤。至於那些不成氣候的垃圾黑卡嘛……」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屏幕,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垃圾,「正好能幫我們混淆視聽,把水攪渾,稀釋掉市場的注意力,讓我們真正的目標,藏得更深,更隱蔽。」

阿哲拉開椅子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酒杯,陷入了沉思。老鬼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歪理,但他心裡頭那股子不安的感覺,卻像是野草似的,越長越瘋狂。

「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老鬼的聲音像條毒蛇,嘶嘶地鑽進阿哲的耳朵,「這股子來勢洶洶的『黑卡熱』,正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財閥那些所謂的監控系統,早就被這些多如牛毛的低級威脅搞得焦頭爛額,他們哪還有閒工夫去分辨哪些是真正的致命一擊,哪些只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而我們呢……」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吊足了胃口,「正好可以趁著這亂局,暗中籌備我們真正的大動作,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阿Ken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興奮地接茬道:「沒錯!老大英明!我已經監測到財閥的系統資源,確實被大量抽調去應對這些不入流的雜魚級別的威脅了,他們現在是自顧不暇啊!」

「但這樣搞下去,黑卡遲早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阿哲冷靜地分析道,語氣裡不帶一絲情緒,「當它的威懾力被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兒稀釋得一乾二淨,公眾對黑卡的信任徹底崩塌的時候,我們手上這張真正的王牌,也會跟著大幅貶值,變得一文不值。」

「短期來看,或許是這樣,」老鬼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但把眼光放長遠點看,市場這隻無形的手,自然會大浪淘沙,把那些不中用的垃圾貨色淘汰出局。等到那個時候,真正有價值的黑卡,才會顯得更加彌足珍貴,價值連城。」

阿哲沒再接話。他瞅著屏幕上那些狼狽不堪、出盡洋相的模仿者,思緒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飄向了醫院裡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林詩雅。他需要錢,需要大筆大筆的錢,而黑卡技術,似乎是他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有價值的籌碼。但現如今,這張被他視若珍寶的王牌的價值,卻正在被這些層出不窮的劣質仿製品無情地稀釋,這讓他心急如焚。

---

海港的夜色,總是那麼勾魂攝魄,數不清的燈火在漆黑如墨的水面上閃爍跳躍,像是無意間灑落凡間的點點繁星。阿哲孤零零地站在醫院的天台上,清冽的夜風像一把無形的梳子,梳理著他腦中那些紛亂如麻的思緒,也吹散了幾分煩躁。

「情況怎麼樣?」小雨的聲音像陣清風,從他身後悄然傳來,「聽說現在全城都在瘋傳你的黑卡技術,你可成了大紅人了。」

「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阿哲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這些人啊,只看到了表面的風光,卻壓根不懂黑卡的真正核心和本質到底是什麼。」

小雨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你知不知道,銳動文化那邊已經開始針對這股『黑卡熱』搞公關了?他們在各大平台上都發了措辭嚴厲的警告,說市面上大部分的黑卡都是些騙人的假冒偽劣產品,誰要是敢用,就等著吃官司吧。」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阿哲抿了一口咖啡,眼神悠悠地飄向遠處那棟燈火通明的盛世大樓,「那些財閥,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咱們把他們的搖錢樹給砍了。」

「還不止這些呢,」小雨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我收到消息,他們正在加班加點地研發一種什麼『反黑卡』技術,據說是專門用來對付各種黑材料卡的防禦系統,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阿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小雨側過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黑卡這玩意兒,就像一把雙刃劍,」阿哲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彷彿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虛妄,「它能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撕開財閥那些光鮮亮麗的偽裝,把他們骯髒的內幕暴露在陽光下。但同時,它也像一頭脫了韁的野馬,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難以控制的混亂和災難。今天跳出來的是一群無知無畏的模仿者,明天,誰知道會不會是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拿著它來作惡呢?」

「老鬼那傢伙,看樣子倒是挺樂意看到這種天下大亂的局面的。」小雨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話裡有話。

「我知道,」阿哲轉向小雨,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像兩把出鞘的利劍,「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在他眼裡,黑卡不過是個用來搞破壞、洩私憤的工具,而不是一個能帶來改變、創造新秩序的契機。」

夜風吹亂了阿哲額前的碎髮,他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獨而又透著一股子不屈的堅定。小雨看著他,心裡不由自主地想,這個曾經只是在廟街默默無聞、混吃等死的小卡師,如今卻陰差陽錯地站在了一場足以撼動整個樂壇、甚至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巨大風暴的中心。

「林詩雅她……還好嗎?」小雨輕聲轉移了話題,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

一提到這個名字,阿哲臉上那緊繃的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像冰雪消融一般:「人是暫時穩住了,不過醫生說……」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說她需要更有效的藥物,我必須想辦法,盡快弄到更多的錢。」

「所以,你還是決定要繼續參加金曲賽?」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阿哲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胸膛,「那筆獎金,是我現在唯一的指望,也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小雨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在她心裡頭盤旋了許久的問題:「那些主動接近你的人……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他們未必個個都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的?」

阿哲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我當然知道。在這個操蛋的世界上,真正的朋友,比大熊貓還稀罕,少得可憐。而那些削尖了腦袋想要利用你、從你身上撈好處的人,卻像是夏天裡的蒼蠅一樣,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那麼……老鬼呢?」

「我一直在留心觀察他,」阿哲的聲音低沉而又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黑卡的力量如果掌握在他那樣的人手裡,恐怕……不只是用來對抗財閥那麼簡單了。」

小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天台上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只有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遠處,電視塔那巨大的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超級金曲賽》的宣傳片,那五光十色的畫面,晃得人有些眼暈。阿哲凝視著那璀璨奪目的景象,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正走在一條沒有回頭路可走的險道上。黑卡,這把足以改變他命運的鋒利武器,已經開始逐漸顯露出它那令人膽寒的另一面——任何過於強大的力量,倘若使用不當,最終都可能會反噬其主,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他轉過身,默默地離開了天台,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明天就是比賽前的最後一個準備日了,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的巔峰狀態。在這場與財閥的生死較量中,他需要抓住每一分可以利用的力量,因為他的對手,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要強大和可怕得多。

耳機裡,正播放著多年前霸氣唱過的一首經典老歌,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蒼涼的故事:

「當權力的遊戲一旦開始,
就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
只有那些敢於站在風暴中心的人,
才能最終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月光灑在漆黑的海港水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如同無數雙在暗中窺視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座喧囂而又冷漠的城市。
kooo 2025-06-30 19:06:39
「老闆,給我來張真正頂用的黑卡,」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皺巴巴的鈔票,那眼神裡頭,又是絕望又是渴望,複雜得很,「我剛才在對戰裡被人揍得滿地找牙,都怪那張不頂事的假卡……」

肥龍和阿哲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無奈。

「我說兄弟啊,」肥龍又嘆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疲憊,「黑卡這玩意兒,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出來的,尤其是想搞那些頂級大明星的……那更是難上加難啊。」

「求求你了,老闆!」那年輕人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把我下個月的房租都給押上了……就指望著這玩意兒翻本呢!」

這樣的場景,簡直就像複製貼上似的,在全城大大小小的卡牌店裡不斷上演。大把大把的鈔票開始往黑卡市場裡頭砸,但真正的核心技術,卻還是牢牢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裡。一種病態的「賭徒心態」在卡師們中間迅速蔓延開來——只要能搞到一張真正的黑卡,哪怕是傾家蕩產,也他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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穠紋酒吧的包廂裡,老鬼眯著眼睛,盯著一台顯示屏,屏幕上正像放幻燈片似的,滾動播放著各種模仿阿哲黑卡的糗事視頻集錦,簡直就是一出大型翻車現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出來的冷笑,像只偷了腥的貓。

「看來市場這潭水,比咱們預料的還要熱鬧幾分啊,」他旁邊的阿Ken,手指頭在鍵盤上敲得噼里啪啦響,一邊忙活一邊評價道,「不過這些個半吊子貨色也太拉胯了,連最基礎的能量矩陣都搭不明白,簡直是丟人現眼。」

「這不正好嗎?」老鬼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像只老狐狸,「就讓這些沒腦子的蠢貨鬧騰去吧,鬧得越大越好,越亂越好。」

阿哲剛好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包廂,目光像兩把小刀似的,直勾勾地盯著老鬼。

「哎喲喂,瞧瞧這是誰來了,我們的明星卡師大駕光臨啊,」老鬼臉上的笑容一點沒變,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還需要解釋嗎?市場越亂,那些財閥就越緊張,越容易自亂陣腳,犯下低級錯誤。至於那些不成氣候的垃圾黑卡嘛……」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屏幕,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垃圾,「正好能幫我們混淆視聽,把水攪渾,稀釋掉市場的注意力,讓我們真正的目標,藏得更深,更隱蔽。」

阿哲拉開椅子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酒杯,陷入了沉思。老鬼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歪理,但他心裡頭那股子不安的感覺,卻像是野草似的,越長越瘋狂。

「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老鬼的聲音像條毒蛇,嘶嘶地鑽進阿哲的耳朵,「這股子來勢洶洶的『黑卡熱』,正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財閥那些所謂的監控系統,早就被這些多如牛毛的低級威脅搞得焦頭爛額,他們哪還有閒工夫去分辨哪些是真正的致命一擊,哪些只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而我們呢……」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吊足了胃口,「正好可以趁著這亂局,暗中籌備我們真正的大動作,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阿Ken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興奮地接茬道:「沒錯!老大英明!我已經監測到財閥的系統資源,確實被大量抽調去應對這些不入流的雜魚級別的威脅了,他們現在是自顧不暇啊!」

「但這樣搞下去,黑卡遲早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阿哲冷靜地分析道,語氣裡不帶一絲情緒,「當它的威懾力被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兒稀釋得一乾二淨,公眾對黑卡的信任徹底崩塌的時候,我們手上這張真正的王牌,也會跟著大幅貶值,變得一文不值。」

「短期來看,或許是這樣,」老鬼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但把眼光放長遠點看,市場這隻無形的手,自然會大浪淘沙,把那些不中用的垃圾貨色淘汰出局。等到那個時候,真正有價值的黑卡,才會顯得更加彌足珍貴,價值連城。」

阿哲沒再接話。他瞅著屏幕上那些狼狽不堪、出盡洋相的模仿者,思緒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飄向了醫院裡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林詩雅。他需要錢,需要大筆大筆的錢,而黑卡技術,似乎是他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有價值的籌碼。但現如今,這張被他視若珍寶的王牌的價值,卻正在被這些層出不窮的劣質仿製品無情地稀釋,這讓他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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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港的夜色,總是那麼勾魂攝魄,數不清的燈火在漆黑如墨的水面上閃爍跳躍,像是無意間灑落凡間的點點繁星。阿哲孤零零地站在醫院的天台上,清冽的夜風像一把無形的梳子,梳理著他腦中那些紛亂如麻的思緒,也吹散了幾分煩躁。

「情況怎麼樣?」小雨的聲音像陣清風,從他身後悄然傳來,「聽說現在全城都在瘋傳你的黑卡技術,你可成了大紅人了。」

「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阿哲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這些人啊,只看到了表面的風光,卻壓根不懂黑卡的真正核心和本質到底是什麼。」

小雨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你知不知道,銳動文化那邊已經開始針對這股『黑卡熱』搞公關了?他們在各大平台上都發了措辭嚴厲的警告,說市面上大部分的黑卡都是些騙人的假冒偽劣產品,誰要是敢用,就等著吃官司吧。」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阿哲抿了一口咖啡,眼神悠悠地飄向遠處那棟燈火通明的盛世大樓,「那些財閥,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咱們把他們的搖錢樹給砍了。」

「還不止這些呢,」小雨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我收到消息,他們正在加班加點地研發一種什麼『反黑卡』技術,據說是專門用來對付各種黑材料卡的防禦系統,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阿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小雨側過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黑卡這玩意兒,就像一把雙刃劍,」阿哲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彷彿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虛妄,「它能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撕開財閥那些光鮮亮麗的偽裝,把他們骯髒的內幕暴露在陽光下。但同時,它也像一頭脫了韁的野馬,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難以控制的混亂和災難。今天跳出來的是一群無知無畏的模仿者,明天,誰知道會不會是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拿著它來作惡呢?」

「老鬼那傢伙,看樣子倒是挺樂意看到這種天下大亂的局面的。」小雨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話裡有話。

「我知道,」阿哲轉向小雨,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像兩把出鞘的利劍,「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在他眼裡,黑卡不過是個用來搞破壞、洩私憤的工具,而不是一個能帶來改變、創造新秩序的契機。」

夜風吹亂了阿哲額前的碎髮,他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獨而又透著一股子不屈的堅定。小雨看著他,心裡不由自主地想,這個曾經只是在廟街默默無聞、混吃等死的小卡師,如今卻陰差陽錯地站在了一場足以撼動整個樂壇、甚至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巨大風暴的中心。

「林詩雅她……還好嗎?」小雨輕聲轉移了話題,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

一提到這個名字,阿哲臉上那緊繃的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像冰雪消融一般:「人是暫時穩住了,不過醫生說……」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說她需要更有效的藥物,我必須想辦法,盡快弄到更多的錢。」

「所以,你還是決定要繼續參加金曲賽?」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阿哲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胸膛,「那筆獎金,是我現在唯一的指望,也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小雨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在她心裡頭盤旋了許久的問題:「那些主動接近你的人……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他們未必個個都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的?」

阿哲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我當然知道。在這個操蛋的世界上,真正的朋友,比大熊貓還稀罕,少得可憐。而那些削尖了腦袋想要利用你、從你身上撈好處的人,卻像是夏天裡的蒼蠅一樣,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那麼……老鬼呢?」

「我一直在留心觀察他,」阿哲的聲音低沉而又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黑卡的力量如果掌握在他那樣的人手裡,恐怕……不只是用來對抗財閥那麼簡單了。」

小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天台上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只有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遠處,電視塔那巨大的屏幕上,正循環播放著《超級金曲賽》的宣傳片,那五光十色的畫面,晃得人有些眼暈。阿哲凝視著那璀璨奪目的景象,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正走在一條沒有回頭路可走的險道上。黑卡,這把足以改變他命運的鋒利武器,已經開始逐漸顯露出它那令人膽寒的另一面——任何過於強大的力量,倘若使用不當,最終都可能會反噬其主,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他轉過身,默默地離開了天台,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明天就是比賽前的最後一個準備日了,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的巔峰狀態。在這場與財閥的生死較量中,他需要抓住每一分可以利用的力量,因為他的對手,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要強大和可怕得多。

耳機裡,正播放著多年前霸氣唱過的一首經典老歌,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蒼涼的故事:

「當權力的遊戲一旦開始,
就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
只有那些敢於站在風暴中心的人,
才能最終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月光灑在漆黑的海港水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如同無數雙在暗中窺視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這座喧囂而又冷漠的城市。
失魂六拍 2025-07-03 09:59:32
文呢
kooo 2025-07-03 18:38:03
有人回就有
kooo 2025-07-03 18:38:32
第88章:病房星願:生命倒數與脆弱誓言

一場接一場的勝利,根本沒辦法讓阿哲心裡那股子焦慮勁兒有半點兒緩解。他瞅着窗外那慢慢往西邊沉下去的太陽,那暖烘烘的橘紅色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正好打在林詩雅那張沒啥血色的臉上,倒是給她添了那麼一丁點兒活人的氣息。

三個鐘頭前,醫生一臉的凝重,就跟天要塌下來似的,走進了病房。阿哲那顆心啊,就跟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死死攥住了一樣,連喘氣都覺得費勁。

「阿哲,咱們得好好談談。」醫生比了個手勢,讓他跟着自己到走廊上。

剛一出門,醫生就長話短說,一點彎子都沒繞:「林小姐的病情,又嚴重了。」他把一份檢查報告遞了過去,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醫學名詞,對阿哲來說簡直就跟看天書一樣,啥也看不懂。唯一能看明白的,就是那些用紅筆標出來的指標,還有那些一個勁兒往下滑的曲線,看得人心驚肉跳。

「她身上那種藍色的紋路,正在擴散,那速度……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快得多。常規的治療手段,恐怕已經……」醫生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已經……已經怎麼樣了?」阿哲的聲音都在發抖,抖得不成樣子。

醫生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口氣,沉得能砸死人:「恐怕……已經是回天乏術了。照目前這個惡化的速度來看,她的生命……可能就剩下幾個月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阿哲猛地拔高了音量,那聲音大得,把走廊上其他病房裡的人都給驚動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瞅。「她前天還能跟我好好聊天呢!昨天還幫我分析卡組來着……怎麼可能……」

「那都是因為她在硬撐着呢,」醫生的語氣,充滿了那種專業人士特有的、讓人絕望的平靜,就好像他已經習慣了傳達這種壞消息似的。「她很堅強,這點沒錯。但是,身體機能的衰退,已經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夠扭轉的了。除非——」

「除非什麼?!」阿哲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吼吼地打斷了他的話。

「除非……能有更先進的治療手段,」醫生搖了搖頭,臉上沒啥表情,「比如說,那個只在傳說中聽過的『星辰藥劑』。但那玩意兒,可是盛世娛樂的絕密技術,想要弄到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醫生的話還沒說利索呢,阿哲已經像陣風似的轉身衝回了病房。他一屁股坐在床邊,緊緊握着林詩雅的手。跟幾個月前比起來,她的手腕已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皮包骨頭的。那條淡藍色的詭異紋路,在她蒼白的皮膚底下若隱若現,就像一條沒有聲音的毒蛇,正一點一點地,貪婪地吞噬着她的生命。

---

夜,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降臨了。病房裡頭,那些監測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規律聲響,聽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冷冰冰、沒有任何感情的生命倒計時器,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尖上。阿哲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想稍微眯一會兒。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人輕輕地捏了一下。

「詩雅?」他猛地睜開眼睛,又驚又喜,發現林詩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那雙原本像星星一樣明亮的眼睛,現在黯淡得一點光彩都沒有了,卻依然努力地朝着他,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我……我睡了多久了?」她的聲音小得可憐,輕飄飄的,幾乎聽不清楚。

「沒多久,才幾個鐘頭而已。」阿哲撒了個善意的謊,其實,她已經昏睡了快兩天了,把他給擔心壞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

「就像……就像被一輛大卡車從身上碾過去了一樣,渾身都疼。」林詩雅試着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卻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咳嗽,疼得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阿哲見狀,連忙手忙腳亂地給她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地喝了下去。

「外面的……星星出來了嗎?」她突然輕聲問道,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

阿哲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啊?應該……應該已經出來了吧。怎麼了?你想看星星嗎?」

「嗯……帶我去看看吧。」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幾乎微弱到看不見的渴望,「帶我去天台,好不好?」

「可是……可是你的身體狀況——」阿哲有些猶豫,他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就當是……滿足一個快要死的人,最後一個小小的願望吧。」林詩雅的話,輕飄飄的,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插進了阿哲的心臟,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別胡說!不許你這麼說!」他的聲音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都有些顫抖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籌到足夠的藥費,我一定會——」

林詩雅輕輕地搖了搖頭,吃力地抬起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阿哲,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的情況……已經是這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就只想……安安靜靜地去看看星星。」

阿哲看着她那充滿期盼的眼神,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拒絕,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地,盡可能輕柔地把她從病床上抱了起來,細心地為她披上一件厚實的外套,然後躡手躡腳地,悄悄避開了護士站那些忙碌的護士,坐上了電梯,一路來到了醫院頂樓的天台。

---

天台上的風,吹在人臉上感覺有些涼颼颼的,但奇怪的是,卻又讓人覺得格外的清爽提神。遠處,城市裡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火,像一串串璀璨的珍珠項鍊,勾勒出了整個港灣迷人的輪廓。而頭頂上那片深邃的夜空,則像是灑滿了無數被打碎的鑽石,一閃一閃的,亮晶晶的,漂亮極了。阿哲的車頂上,常年都放着一張薄薄的毯子,以備不時之需。他將毯子取下來,仔細地鋪在天台冰冷的長椅上,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讓林詩雅坐了下去。

「真美啊……」林詩雅微微抬起頭,痴痴地望着那片無垠的星空,她的眼睛裡,也映照出了點點閃爍的星光,美得讓人心醉。

阿哲就這麼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兩個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享受着這難得的、片刻的寧靜時光。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怕死,你知道嗎?」林詩雅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樣。

阿哲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遺憾罷了……」她繼續輕聲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遺憾的是,我可能……可能看不到那個沒有剝削、卡牌能夠給人們帶來真正快樂的世界了。」她慢慢地轉過頭,那雙黯淡的眼睛,望進了阿哲的眼底深處,「那個……你一直以來,都在為了它而不懈奮鬥的世界。」

「你一定會看到的,」阿哲緊緊地握着她那冰涼的手,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我向你保證,一定會!」
kooo 2025-07-03 18:38:42
林詩雅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牽起一抹略帶悲傷的微笑,那笑容,看得阿哲心裡更難受了:「阿哲,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別說一件了,只要是你說的,多少件我都答應你!」阿哲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不要……千萬不要為了救我,而放棄了你心中那個偉大的理想,」她的聲音雖然聽起來還是那麼虛弱無力,但語氣卻異常的堅定,「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活着……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寧願帶着對未來的希望和憧憬離開這個世界,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着你,變成你曾經最痛恨、最鄙視的那種人。」

阿哲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溫熱的液體在裡面打着轉。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就好像要把所有翻騰的痛苦和不甘,都硬生生地嚥回到肚子裡去一樣。

「詩雅,我……我——」

「答應我。」她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伸出那隻瘦弱的手,輕輕地拭去了他臉頰上悄然滑落的淚水。那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滾燙的皮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阿哲只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疼得快要裂開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她那瘦弱的身體,滾燙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無聲地滑落下來,浸濕了她的衣衫。「我答應你,詩雅,我發誓!我一定會改變這一切,一定會!為了你,也為了所有像我們一樣,被命運捉弄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在漫天璀璨的星光之下,許下了這個脆弱而又沉重如山的誓言。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一股無邊無際的悲傷,同時,又夾雜着一種近乎決絕的、破釜沉舟般的力量。這,或許就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那一絲溫存了吧。但不知道為什麼,阿哲總覺得,這更像是一場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的、悲傷的告別。

---

夜,越來越深了,四周靜得可怕,只剩下風吹過的聲音。林詩雅的體力,也漸漸地有些支撐不住了,她疲憊地靠在阿哲的肩頭,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鉛一樣,幾乎快要睜不開了。

「阿哲,」她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輕聲說道,「你……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的存在嗎?」

阿哲先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我……我只是在想,」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就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或許我會變成天上的一顆小星星,然後,就能繼續在天上,默默地看着你,一點一點地完成我們共同的夢想了。」

阿哲的喉頭猛地哽咽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那裡,讓他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林詩雅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依然用那種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繼續輕聲說道:「如果……如果真的有來世的話,我希望……我希望還能夠再遇見你。不過,不是在這個充滿了剝削和不公平的操蛋世界,而是在那個……在那個由你親手創造出來的、更加美好的地方。」

「傻瓜,不會有來世的必要的,」阿哲強忍着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聲音沙啞得厲害,「因為這一世,我一定會救你!一定會!然後,我們兩個要一起,親眼見證那個嶄新的、美好的世界的誕生!」

林詩雅微微地笑了笑,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就好像陷入了沉思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問道:「那個……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星辰藥劑』……它真的……真的存在嗎?」

「存在!一定存在!」阿哲的語氣異常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我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一定會想辦法把它弄到手的!」

「可是……代價呢?代價是什麼?」林詩雅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裡,此刻卻閃爍着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光芒,「盛世娛樂那些傢伙,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把這種珍貴的東西給你。他們……他們會對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阿哲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林詩雅見狀,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奈:「我……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你的技術,你的忠誠,或者……或者更多、更過分的東西,對不對?」

「詩雅,你別胡思亂想了,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阿哲柔聲安慰道,不想讓她再為這些事情操心。

「阿哲,看着我,」林詩雅卻掙扎着,想要從他懷裡坐直身體,她伸出那雙冰涼的手,輕輕地捧住了他的臉,強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記住你對我許下的承諾。如果……如果拯救我的代價,是讓這個本就糟糕的世界,變得更加黑暗、更加沒有希望,那麼……那麼我寧願不被拯救!我寧願就這樣靜靜地死去!」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徹底靜止了。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凝視着對方,沒有說話,卻像是在無聲地交換着某種沉甸甸的、只有他們彼此才懂的承諾。遠處,醫院樓頂的探照燈,突然掃了過來,那刺眼的光芒,瞬間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也將他們從那種奇妙的氛圍中拉回了現實。

「天不早了,該回去了,」阿哲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你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行。」

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就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體,似乎比之前又輕了不少,輕得……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隨着夜風飄散而去一樣,讓他心裡一陣發慌。林詩雅乖乖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阿哲,」就在快要回到病房的時候,她突然在他耳邊,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一定要記住,記住今天晚上的這片星空,還有……我們在星空下許下的誓言。」

阿哲重重地點了點頭,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比賽的巨大壓力、財閥毫不掩飾的威脅、還有林詩雅那岌岌可危的病情……所有這一切,都在逼迫着他,必須儘快做出一個選擇,一個可能會影響無數人命運的選擇。而今天晚上,他們在星空下許下的這個誓言,將會成為他未來前行道路上的指南針,指引着他前進的方向;但同時,卻也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和林詩雅兩個人共同的墓誌銘,悲壯而又無奈。

回到病房後,他輕手輕腳地將林詩雅放回到柔軟的病床上,細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她似乎已經睡着了,臉上帶着一種異乎尋常的安詳表情,就好像……就好像那場在星空下的對話,真的給了她某種難以言喻的平靜和慰藉似的。

阿哲獨自一人站在窗邊,目光投向遠處那棟在夜色中依然燈火輝煌、如同巨獸般矗立着的盛世大樓。那裡,不僅象徵著無盡的財富和至高無上的權力,或許……或許也同樣隱藏着能夠拯救林詩雅的唯一希望。他的手指,不知不覺間已經緊握成拳,那尖銳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帶來一陣陣刺痛,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死死地攥着。

明天,就是金曲大賽開始前的最後一個準備日了,他必須要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競技狀態才行。但是此刻,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沉睡的林詩雅身旁,他的心裡,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以及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決絕。

「我一定會找到其他辦法的,詩雅,你放心,」他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像是在對她許下另一個承諾,「我一定會找到一個,既能夠救你,又不需要背叛我們共同理想的兩全其美的方法!一定會!」

窗外,一顆耀眼的流星,突然劃破了沉寂的夜空,拖着長長的尾巴,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阿哲並沒有看到這短暫而美麗的一幕,但是,如果他此刻恰好抬頭望向窗外的話,或許……或許會將這顆稍縱即逝的流星,視為某種來自上天的徵兆吧——美麗,卻又如此的短暫,就像……就像此刻他們所擁有的、所剩無幾的時間一樣。

病房內,監測儀器依舊在發出那種規律的「滴答、滴答」聲,在寂靜得有些可怕的病房內,不停地迴盪着,敲打着阿哲那顆早已疲憊不堪的心。他慢慢地走回到床邊的椅子上,重新坐了下來,然後,輕輕地握住了林詩雅那隻冰涼的手,就這樣,在漫長而又難熬的黑夜之中,默默地守護着這份脆弱不堪的生命,以及那個沉重如山的誓言。
kooo 2025-07-03 18:39:11
第89章:終極誘餌:盛世的交易與靈魂拷問

窗簾縫裡擠進來的晨光,弱得跟螢火蟲屁股似的,在阿哲那張熬得快垮掉的臉上灑下幾塊斑駁的光影。他一宿沒合眼,就那麼靜靜地握著林詩雅的手,聽著她那越來越輕、幾乎快要聽不見的呼吸聲。病房裡那台破監測儀器倒是敬業得很,依舊有規律地「滴答、滴答」響著,可那每一聲,都他媽像一把大鐵鎚,狠狠砸在他心窩子上。

「起碼……她睡得還算安穩。」阿哲低聲嘟囔著,指尖像摸著稀世珍寶似的,輕輕撫過林詩雅手腕上那條越來越扎眼的藍色紋路,那顏色,藍得讓人心慌。

護士推門進來,照例檢查生命體徵。瞅見阿哲那雙熬得跟兔子似的紅眼睛,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藏不住的憐憫。

「你還是歇會兒吧,」護士的聲音放得很輕,生怕驚擾了什麼,「比賽就在後天了,你得養足精神才行啊。」

阿哲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比賽重要,還是她重要?你說呢?」

護士被他噎得啞口無言,只能低頭默默地在本子上記錄著那些冰冷的監測數據,然後像逃命似的離開了病房。

門剛「咔噠」一聲關上,阿哲那台加密通訊器就跟催命符似的輕微震動起來。是阿Ken發來的信息,簡短得像電報:「卡組最後的測試搞定了,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不過,『心之律動』那玩意兒的能量消耗實在太大了,得靠你那變態的超高共鳴指數才能把它的威力 पूरी तरह से निचोड़出来。」

阿哲回了個更簡單的「收到」,然後整個人又像尊石像似的,重新陷入了沉思。林詩雅費盡心血替他量身打造的這套卡組,是他倆最後的指望了。不光是為了贏下那狗屁比賽,更是為了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證明他們的理念——卡牌這玩意兒,不應該只是冰冷冷的數據和骯髒的資本堆砌起來的遊戲,它更應該承載著活生生的人的真實情感和撼動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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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升到正中間的時候,阿哲去醫院走廊盡頭的飲水機那兒接了杯水。可等他端著水杯返回病房時,卻發現門口杵著一個他熟悉到骨子裡、也厭惡到骨子裡的身影——盛世娛樂的CEO,陳國峰那張老狐狸臉。

「你來這兒幹什麼?」阿哲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身體像上了弦的弓,本能地擋在了門前,一副「有我在,你休想進去」的架勢。

陳國峰今天倒是穿得挺低調,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裝,身後也沒跟著那些礙眼的保鏢。他臉上的表情居然挺平靜,甚至還他媽的帶著一絲平時根本不可能在他臉上看到的「同情」。

「阿哲啊,我能理解你現在對我的戒心。」他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溫和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但我今天是來跟你談正經事的,就我一個人,沒帶旁人。」

阿哲從鼻孔裡哼出一聲冷笑:「你們盛世的人,嘴裡什麼時候吐出過象牙?全是些騙死人不償命的鬼話!」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了,」陳國峰居然沒動怒,反而顯得更有耐心了,這老狐狸今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實話,我很欣賞你的那股子不服輸的狠勁兒,真的。你小子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街頭混混,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這份才華和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確實是塊難得的好料子。」

「少跟我來這套虛情假意的,」阿哲壓根不吃他這套,語氣硬邦邦的。

「我也對林小姐現在的遭遇,深感遺憾,」陳國峰繼續演著他的戲,眼神還不著痕跡地往病房裡瞟了一眼,「星塵症這玩意兒,算是我們最早期的實驗項目之一了,裡頭確實有很多……嗯,不太完善的地方。說起來,她也算是少數幾個能從那場實驗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實驗體之一了。」

阿哲的眼珠子瞬間就紅了,怒火「噌」地一下就躥了上來:「所以,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就打算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等死嗎?!」

「事實上,我今天是特地來提供幫助的。」陳國峰的語氣突然一轉,變得充滿了商人那種特有的精明和算計,「我有一個建議,不,準確來說,應該算是一筆交易。」

阿哲眉毛一挑,示意他有屁快放。

「下一場比賽,你的對手是白金,這點你清楚吧。」陳國峰那雙老狐狸似的眼睛緊緊盯著阿哲,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而且,我很清楚,你贏不了他。」

「哦?是嗎?」阿哲冷冷地回敬道,「就像你當初也覺得我贏不了那個什麼狗屁飛刀一樣?」

陳國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年輕人啊,白金可不是飛刀那種不入流的角色能比的。他手裡掌握著我們盛世最頂尖的核心技術,擁有堪稱完美的卡組配置。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把你小子之前的每一場比賽都翻來覆去地研究透了,仔仔細細地分析了你的每一個可能的弱點和破綻。」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所以啊,」陳國峰的語調放得很平緩,像是在陳述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我的建議是:只要你在比賽中『合理地』輸給白金,別讓場面搞得太難看,丟了我們盛世的臉面,我就能動用我的私人權限,替林小姐提供整整三個月療程的『星辰藥劑』。」

阿哲的心臟猛地一抽,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三個月?你確定?」

「這點時間,起碼足以讓她撐到……嗯,或許能等到什麼奇蹟發生呢?」陳國峰說得含糊其辭,但那話裡頭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阿哲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眼前彷彿真的看到了一線微弱的希望。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就意味著他能有更多的喘息之機去尋找永久解決問題的辦法,意味著林詩雅不必立刻就得面對那冰冷而殘酷的死亡威脅!

彷彿是看穿了他內心的掙扎和渴望,陳國峰不慌不忙地從他那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公文包裡,摸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阿哲面前。

「這是一份正規的『醫療援助協議』,完全符合法律程序,具有法律效力。」他解釋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只要你在上面簽個字,我們這邊立刻就能安排給林小姐打第一針。」

阿哲一把接過文件,眼神像掃描儀似的快速掃視著上面的條款。這份協議看起來確實挺專業、挺正式的,白紙黑字地承諾了提供三個月的「星辰藥劑」治療。不過,裡頭也夾雜了一些寫得含含糊糊、模棱兩可的條款,比如什麼「接受方需要在公共場合保持對盛世娛樂的客觀中立態度」,還有什麼「在比賽過程中應充分展現職業卡師的專業精神和競技水平」之類的屁話。

「這些含含糊糊的條款到底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阿哲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

陳國峰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哎,都是些法律文件上常用的套話罷了,不用太較真。簡單來說,就是要你輸給白金,但別輸得太難看,打出點水平來,別讓那些掏錢買票的觀眾看出來咱們是在演戲。然後呢,從今往後,你小子就別再在公開場合指名道姓地罵我們盛世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當然了,私底下你愛怎麼想,那是你的自由,我們也管不著。」

阿哲的目光下意識地移向病房裡那個依舊沉睡不醒的林詩雅,心裡頭簡直亂成了一鍋粥,無數個念頭在打架。這個交易,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挺簡單明了的:用一場比賽的勝負,換取林詩雅三個月的生命。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一旦他點頭答應,那就意味著他徹底向財閥低頭認慫了,意味著他背叛了林詩雅昨晚在天台上對他的殷殷囑託,更意味著他親手葬送了自己的理想和一直以來苦苦堅持的追求。

「好好考慮一下吧,年輕人。為了你心愛的人,有時候,做出一些『靈活』的變通,是很有必要的。」陳國峰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蠱惑人心的魔力,「明天早上之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林小姐的第一針『星辰藥劑』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看你小子怎麼選了。」

說完,他轉過身,慢悠悠地走了。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迴盪著,顯得格外刺耳。

---

傍晚時分,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像一塊髒兮兮的抹布。阿哲依舊木然地坐在病床邊,手裡緊緊攥著那份輕飄飄卻又重如千鈞的協議,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一道縫,肥龍那張圓滾滾的胖臉從門縫間探了進來。

「兄弟,」肥龍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出情況了,大事不妙啊。」

阿哲示意他進來。肥龍那胖得跟彌勒佛似的身體,費勁地擠進了略顯狹窄的病房,臉上的表情一反常態的嚴肅,像是天要塌下來了似的。

「剛收到裡頭的可靠消息,盛世那幫孫子正在暗地裡大量收購白金那小子的勝率期權,」肥龍湊到阿哲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他們這是鐵了心要押白金贏你,而且下的注還不小,看來是想撈一筆大的。」

阿哲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們就這麼有把握,吃定我了?」

「這已經不單單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了,」肥龍搖了搖他那顆碩大的腦袋,「他們還在暗中使絆子,打壓你的支持率呢。我聽說,他們已經買通了好幾家有影響力的主流媒體,準備明天集中火力,發一波抹黑你的負面報導。」他頓了頓,臉色更難看了,「還有,我還打聽到,白金那小子最近從盛世內部搞到了一套全新的頂級卡牌,據說就是專門針對你那套『心之律動』設計的,看來是要下死手了。」
kooo 2025-07-03 18:39:21
阿哲的拳頭攥得咯吱作響,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沉默了好半天。

「龍哥,如果……如果我真的輸給了白金,你會怎麼看我?」他突然抬起頭,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肥龍當場就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啥意思啊?兄弟。」

阿哲垂下眼簾,聲音有些發悶:「我的意思是,假設,如果我明知道這場比賽我根本贏不了,卻還是硬著頭皮去打,你覺得……還值得嗎?」

肥龍盯著阿哲看了足足有好一會兒,然後視線不自覺地移向了病床上那個安靜得像睡美人似的林詩雅,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那聲音裡滿是無奈和滄桑。

「兄弟啊,我不知道你小子到底遇到了什麼難處,但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只明白一個道理,」肥龍的聲音出奇地認真,跟他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判若兩人,「想當年,我還在街面上當小混混的時候,有個老前輩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記到現在:人活這一輩子,錢可以沒有,名也可以沒有,但唯獨一樣東西不能沒有,那就是——站著把錢掙了,站著把命活了的骨氣!」

「就算全世界都他媽不相信你,只要還有一個人站在你這邊,那也值得你為了那個人堅持到底,死磕到底!」肥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阿哲的肩膀,語氣鏗鏘有力,「更何況,現在可不止一個人相信你!有成千上萬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瞅著你,期待你能打破這個狗娘養的不公平的遊戲規則,給他們也爭一口氣!」

阿哲猛地抬起頭,那雙熬紅的眼睛裡,重新閃爍起一絲久違的光芒。

「謝謝你,龍哥,我明白了。」他說,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

肥龍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發黃的牙齒:「行了,啥也別說了,好好歇著吧,明天可是個大日子。我先出去給你弄點吃的墊墊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

夜深了,四周靜得可怕,阿哲依舊像座雕像似的守在林詩雅身邊。病房裡的燈光被調到了最暗,只有監測儀器上那些微弱的指示燈在不知疲倦地閃爍著。他從懷裡摸出那套卡組,就著那點微弱的光亮,仔仔細細地審視著林詩雅嘔心瀝血替他設計的這套「心之律動」卡組。

「UR-共鳴心弦」、「SSR-悲傷的迴響」、「SR-憤怒的樂章」……每一張卡牌,都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都凝聚著林詩雅那無與倫比的心血和才華,更承載著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理念和遙不可及的夢想。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些冰涼的卡面,彷彿能真切地感受到卡牌中那股奔騰不息的能量和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就在這時,林詩雅的身體突然輕微地動了一下,眼皮也跟著顫抖了幾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

「阿哲……」她的聲音細若遊絲,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中。

阿哲渾身一震,立刻湊了過去,聲音都有些發顫:「我在這兒,詩雅,我就在這兒。」

「你的卡組……都準備好了嗎?」她努力地想擠出一個微笑,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阿哲重重地點了點頭:「嗯,都準備好了,完全是按照你的設計來的,一張都沒改。」

林詩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因為身體實在太過虛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艱難地伸出手,阿哲眼疾手快,連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入手一片冰涼,涼得嚇人,像一塊剛從冰窖裡取出來的寒玉。

「陳國峰那老狐狸……他剛才來過了吧?」她喘息著,虛弱地問道,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阿哲一下子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感覺到了……他身上那股子令人作嘔的銅臭味……」林詩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厭惡,「他……他跟你提出了什麼條件?」

阿哲猶豫了一下,心裡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決定對她坦白:「他說……如果我明天在比賽裡輸給白金,他就答應給你提供三個月療程的『星辰藥劑』治療。」

林詩雅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瞳孔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得讓人心疼。她用盡全身力氣,虛弱地搖了搖頭。

「不……不值得的……」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幾乎快要聽不見了,「我的命……不值得你……為了我,放棄你的一切……」

「詩雅,你別這麼說,求你了。」阿哲緊緊握著她的手,指節都有些發白,「三個月,只要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案的,一定能!」

「不,」林詩雅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不容置疑,「一旦你向他們屈服了……你就再也……再也站不起來了……」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昨晚……在天台上,你答應過我的……你都忘了嗎……」

阿哲心如刀絞,痛得快要無法呼吸,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份煎熬。

「我寧願……帶著我們共同的希望和夢想死去……」林詩雅艱難地喘息著,一字一句地說道,「也絕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你……變成他們豢養的一條……一條搖尾乞憐的走狗……」

她的話,就像一把淬了毒的鋒利匕首,一刀又一刀,狠狠地扎進阿哲的心臟最柔軟的地方。陳國峰提出的條件,表面上看來,似乎並不算太過苛刻,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誘惑。但對林詩雅而言,這卻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一條用鮮血和尊嚴劃出的原則線。一旦跨過了這條線,就意味著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掙扎、所有的犧牲,都將變得一文不值,徹底付諸東流。

「我知道了,詩雅,我都明白了。」阿哲終於開口了,聲音雖然沙啞,卻帶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決絕和堅定,「我答應你,我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更不會背叛我們共同的理想和信念。」

林詩雅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淺的、欣慰的微笑,那笑容,純淨得像一朵剛剛綻放的雪蓮。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像是掛了千斤的秤砣,很快,又再次沉沉地陷入了昏睡之中。阿哲伸出手,輕輕擦去她眼角那滴晶瑩的淚珠,他心中那架搖擺不定的天平,在此刻,終於徹底地、毫不猶豫地傾斜了。

窗外,漆黑的夜空中,點點星光在不知疲倦地閃爍著,就像昨夜他們在天台上共同許下的那個莊嚴而又沉重的誓言。阿哲抬起頭,望向遠處那棟在夜色中依舊燈火輝煌的盛世大樓,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而又冰冷,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份被他捏得有些發皺的「醫療援助協議」,沒有絲毫猶豫,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將它撕成了碎片,然後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讓那些骯髒的字眼像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地落入黑暗之中。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救你的,詩雅,」阿哲低下頭,對著沉睡中的林詩雅,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鄭重地承諾道,「不是靠卑躬屈膝的屈服,而是靠堂堂正正的勝利。」

他摸出通訊器,給阿Ken發去了一條極其簡短的信息:「明天,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以赴。」

放下通訊器,阿哲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手中那套「心之律動」卡組中奔騰流淌的磅礴能量。明天的比賽,對他而言,將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決定生死的戰鬥。它不僅僅關乎著林詩雅那岌岌可危的生命,更關乎著他們兩個人心中那個更加公平、更加自由、也更加美好的卡牌世界,能否最終照進現實。

監測儀器依舊在不知疲倦地發出著有規律的「滴答」聲,像一個冷酷無情的倒數計時的鐘擺,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頭。而阿哲的心跳聲,卻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變得越來越沉穩,越來越堅定,也越來越充滿力量。

窗外,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出了醫院的停車場,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陳國峰慵懶地靠在後排柔軟的真皮座椅上,手機屏幕上幽幽地亮著,上面顯示著一則剛剛收到的訊息:「目標拒絕了我們的提議。」

陳國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獰笑,隨手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立刻啟動B計劃。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選擇了硬碰硬,那就讓他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壓倒性的力量。」

掛斷電話,他抬起頭,望向窗外那片深邃而又冰冷的星空,臉上那副假惺惺的「同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酷和決絕。

「年輕人啊,年輕人,」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整個世界宣判,「你們總是那麼天真,總是要用淋漓的鮮血和撕心裂肺的痛苦才能最終明白,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從來都不是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所能改變的,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永遠都不會是。」
失魂六拍 2025-07-03 19:5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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