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份了!他們用醜聞卡炸爛樂壇!》

k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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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o 2025-06-10 19:07:32
kooo 2025-06-10 19:08:08
第62章:蝴蝶效應:SSR信仰崩塌,市場風聲鶴唳

深水埗那一仗,就像蝴蝶扇了下翅膀,誰能想到,掀起的風暴居然這麼大,遠遠超出了阿哲的預料。

那天晚上,阿哲指尖上還殘留著打完牌那股燥熱。他一個人窩在破公寓裡,筆記本電腦螢幕的藍光打在他累垮了的臉上。加密通訊軟體叮叮噹噹響個沒完,消息跟潮水似的湧進來。

「看到沒?那段片子傳瘋了!」肥龍發來一堆興奮的表情包。

阿哲點開一看,是深水埗地下交易所的監控錄影。畫面挺糙的,但看得清清楚楚——他那張「希悅-藥物依賴」SR黑卡一出,對手臉上那種從自信到傻眼的表情變化,全錄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兒的把這段剪了發到暗網,才十二個鐘頭,點擊量就破了百萬。

「搞這麼大…」阿哲自言自語。

螢幕右邊的加密聊天室裡,討論跟炸了鍋似的滾屏:

「SSR卡就這麼跌下神壇了?」
「黑材料卡真能動搖財閥的根基?」
「銳動那個天后要涼涼了!」

消息刷得太快,他眼睛都跟不上了。恐懼和懷疑像野火一樣燒開了。阿哲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順手點開了專業卡牌二手市場的實時數據。

就那一下,他的瞳孔縮了縮。

以前被捧上天、價格死硬的希悅SSR卡,居然頭一次出現了恐慌拋售的苗頭。量不大,可能就幾十張,但在行情屏幕上已經拉出了一條刺眼的紅色下跌線。市場裡那些鼻子最靈的投機客聞到了血腥味,紛紛開始壓價。

「效果比我們想的還猛,」阿信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冒出來,「不過得有心理準備,財閥那邊肯定要搞事。」

「我知道,」阿哲往椅背上一靠,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但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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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港灣財經報》編輯部裡還亮著燈。

「標題!標題再聳動點!要炸裂!」總編輯拿手拍著桌子吼。

一個熬得滿臉油光的記者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大佬你看這個行不:《天后隕落?一張黑卡戳破萬億卡牌帝國的信任泡沫!》」

「就這個!」總編輯一拍大腿,「配圖!就用那張希悅從台上掉下來的P圖,記得打上『純屬虛構』。內容給我往深了挖,粉絲經濟多脆弱,黑卡這玩意兒多顛覆,最好找幾個經濟學家聊聊泡沫是怎麼回事。」

「放心,約了三個學者,還有兩個以前給財閥當過顧問的。」

「漂亮!」總編輯笑得合不攏嘴,「這絕對是這禮拜最火的頭條,財閥那幫人恨死咱們…但訂閱量肯定翻番!」

早上六點,印刷機開始轟隆隆地響,幾十萬份報紙熱乎乎地送往城市每個角落。電子版也同步上線,幾分鐘功夫點擊量就衝破了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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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動文化總部,頂層總裁辦公室。

「廢物!全是廢物!」馮靜雯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破那厚重的隔音牆。

那台好幾萬塊的定製全息投影儀已經在她腳邊變成了一堆昂貴的電子垃圾,藍色的光點還在空氣裡慢悠悠地飄著。十幾個公關部的高管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站成一排,頭都不敢抬。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狗屁方法,」馮靜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趕緊把這火給我滅了!封殺所有視頻!塞錢給媒體!派人去市面上把卡都給我收回來!」

「馮總,應急預案已經啟動了,」公關總監硬著頭皮開口,「可是那個視頻版本太多,到處都是,根本刪不乾淨…」

「刪不乾淨就去查!」馮靜雯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給我查!查出那個卡師是誰!老娘要親手把他剁成肉醬!」

辦公室門外,白金靠在走廊牆上,聽著裡面的咆哮,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他掏出手機,撥了個加密號碼。

「計劃很順利,」他聲音壓得很低,「魚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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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街一棟破舊大廈的地下室裡,擠了一幫年輕的卡師,全都死死盯著牆上投出來的視頻。

「看見沒?就是這個光,」一個戴著啤酒瓶底厚眼鏡的瘦小夥指著畫面裡黑卡發動時的特殊效果,「能量波動跟普通卡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能山寨嗎?」旁邊一個滿臉痘的半大小子急吼吼地問。

「理論上…可以,」眼鏡仔推了推下滑的鏡框,「但得有特別的能量源和編碼技術…要是能搞到那個阿哲的製卡筆記就好了…」

差不多的情景,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都在上演。無數在底層混飯吃的小卡師和獨立工作室,好像看到了發財的機會,開始像瘋了一樣研究黑卡的原理,挖空心思想要複製阿哲搞出來的「奇蹟」。沒過多久,一條地下的黑卡仿製產業鏈就偷偷摸摸地冒出來了,有人搞情報,有人寫代碼,有人負責測試,有人找買家…

不到二十四小時,第一批糙得不行的山寨黑卡就流進了灰色市場。雖然效果跟正品差了十萬八千里,但還是有大把人搶著要,花高價也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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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隔離病房裡,林詩雅蒼白的手指在平板電腦屏幕上慢慢滑過。她翻看著那些關於黑卡的報導和評論,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加密通訊的提示音響了,阿哲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詩雅,看新聞了嗎?」他臉上又累又興奮。

「看到了,」林詩雅聲音還是有點虛,但明顯帶著股痛快的勁兒,她稍微坐起來點,靠在枕頭上,「幹得漂亮,阿哲。銳動的股價開始晃了,他們肯定慌了。」

「這才剛開始,」阿哲眼神很定,「等我們再…」

「阿哲,」林詩雅突然打斷他,臉色嚴肅起來,「小心點,你這是動了他們的命根子,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話音剛落,病房裡的監控設備指示燈突然閃了一下。林詩雅反應極快,立刻警覺地抬頭,飛快地切斷了通訊。她慢慢靠回床頭,輕輕咳了兩聲,好像想掩飾什麼。門縫底下,有個影子一晃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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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場,阿哲盯著突然黑掉的通訊畫面,眉頭皺得死緊。

「怎麼了?」霸氣端了兩杯熱茶過來。

「不知道,突然就斷了,」阿哲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醫院那邊信號不好。」

「也可能是有人盯上了,」霸氣把茶杯放下,表情也嚴肅起來,「我的線人收到風聲,銳動已經派了他們最頂尖的獵手出來,目標就是你,還有你那張黑卡。」

阿哲嘆了口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滑進肚子裡,卻一點沒暖和起來,心裡反而更冷了。他走到工場的主控台前,調出全城的安全監控網絡,敲了幾個關鍵詞,屏幕上立刻跳出幾十個紅點——全都是過去二十四小時裡突然冒出來的可疑份子。

「太多了,」阿哲咬了咬下嘴唇,「整個城都跟煮開了鍋似的。」

他靠回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想想以前,他不過是個為了活下去掙扎的小角色,打牌也就是混口飯吃的手段。可現在呢?他居然真的把財閥帝國的根基都給撬動了,自己還成了這場風暴的中心。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感從心底冒出來——這種操縱全局、改變遊戲規則的感覺,讓他身體裡好像有股力量在甦醒。但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就站在風暴眼裡,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撕得粉碎。

「這個週末,再搞一場,」阿哲猛地睜開眼,「這次不去深水埗了,去尖沙咀的『皇家花園』。」

霸氣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你瘋了吧?那可是銳動的地盤!」

「所以才要去,」阿哲眼裡閃著寒光,「打蛇打七寸,直接捅他們老窩。」

霸氣剛想再勸,門被急促地敲響了。阿Ken一臉煞白地衝進來:「老大,不好了!盛世娛樂那個白金公開發話了,召集所有一線卡師,說要在週末搞個什麼『信仰保衛戰』,擺明了是衝著黑卡來的!」

阿哲慢慢站起來,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冷笑:「來得正好。」

工場外面,暴雨傾盆而下,一道閃電劈開夜空,緊接著就是震耳的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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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卡牌交易所,燈光依然刺眼。

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男人在角落的卡牌櫃前停下了腳步。他的手指在玻璃上輕輕劃過,最後停在一張「希悅-天后加冕」SSR卡上。

「這張,多少?」他問老闆。

「八萬,一口價,」胖老闆抱著胳膊,「三天前還賣十萬呢,算你撿便宜了。」

「行,我要了,」墨鏡男掏出一沓現金,「順便問問,你這兒…有黑卡嗎?」

老闆眼睛瞇了起來,警惕地掃了掃周圍:「差佬?」

「玩收藏的,」墨鏡男又往櫃檯上拍了一沓鈔票,「收點特別的。」

老闆咧開嘴,露出一顆金牙:「懂了,跟我來。」

他領著墨鏡男鑽進一道暗門,進了後面的儲藏室。架子上放著十幾張包裝挺精美的黑色卡牌,上面都印著「超強黑卡」、「財閥剋星」這類唬人的標籤。

「全是假的。」墨鏡男看了一眼就搖頭,挺失望。

「那肯定是假的啊,」老闆一點不覺得意外,「真貨誰敢這麼擺出來賣?不過這些玩意兒也有用,糊弄外行,打打低級牌還是可以的。」

墨鏡男從架子上拿了一張,翻來覆去地看:「誰做的?」

「都是些地下小作坊,」老闆壓低聲音,「最近靠這個發了點小財。聽說真正牛逼的那張,是個叫阿哲的卡師搞出來的,能一下幹廢SSR卡…」

「你見過這個阿哲?」

「哪見過啊,不過江湖傳言,說他很年輕,技術逆天,」老闆搓著手,「還聽說有大老闆懸賞百萬要買他的技術呢。」

墨鏡男點點頭,付了錢,轉身就走。

一走出店門,他就摘掉了墨鏡和口罩,露出來的正是白金那張又帥又冷的臉。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目標確認,黑卡已經搞出了地下產業鏈,不過都是些垃圾仿製品。給我找到那個阿哲,不惜任何代價。」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明白,白總。天羅地網已經撒下去了,他跑不了。」

白金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壓得很低,山雨欲來。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裡閃過一絲獵人般的興奮——獵殺開始了,可獵物好像還沒意識到危險。

銳動大廈頂層套房裡,馮靜雯端著酒杯,看著窗外城市的燈火,臉色陰得能滴出水。她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面顯示一條刺眼的消息:「緊急!希悅卡牌24小時跌幅已達15%,必須立刻干預!」

她猛地把酒杯砸到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了旁邊打瞌睡的助理。

「給我接盛世的陳國峰!」她吼道,「告訴他,該啟動那個計劃了!」
kooo 2025-06-11 18:53:34
第63章:股價雪崩:銳動噩夢降臨,財閥緊急會議

市場裡那股恐慌勁兒,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終於,在一個倒霉的星期一,徹底炸了。

阿哲推開窗戶,早上的太陽照在他那張寫滿疲憊的臉上。手機嗡嗡震個不停,消息跟雪花片子似的飛進來。他點開加密通訊軟體,肥龍那傢伙已經連著發了十幾條消息,頂上那條特別扎眼:

「看新聞沒?希悅那破卡徹底崩盤了!」

他趕緊打開常用的卡牌交易平台。屏幕上那條紅得刺眼的數據曲線,像一道醜陋的傷疤,狠狠劃破了之前一直穩得一批的交易圖表。希悅SSR卡的拋售,從一開始的偷偷摸摸變成了公開的海嘯,數不清的投資客和收藏家像受了驚的羊一樣,拚命往外逃。

「跌了30%…」阿哲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那些曾經被吹成「穩賺不賠」的希悅SSR卡,一天之內,價值直接跳水三成,幾個億就這麼蒸發了。更嚇人的是,這場卡牌市場的大地震,很快就傳導到了股市——跟希悅深度捆綁的銳動文化,股價一開盤就往下掉,跌幅瞬間突破了10%的警戒線。

「比我們想的還要狠,」阿哲喃喃自語,有點意外,又好像早有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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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en搞的那個特製加密終端響了起來,是連線請求。阿哲接通,屏幕上彈出林詩雅那張蒼白但透著點興奮的臉。她身後的醫療儀器顯示她的情況還算穩定,但人還是很虛弱。

「詩雅,看到了吧?」阿哲湊近屏幕,「希悅那邊,徹底亂套了。」

「我看到了,」林詩雅的聲音雖然沒什麼力氣,但特別堅定,「銳動股價已經跌破15個點了,創了他們上市以來單日最大跌幅的記錄。」

阿Ken的聲音從旁邊插了進來:「還不止呢。我剛黑進銳動內部的緊急通訊頻道,那個馮靜雯已經氣得快冒煙了,正在召集所有高層開緊急會。有意思的是,她還特地把公關和法務的人都叫上了。」

林詩雅嘴角微微勾起,那個笑容讓阿哲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就算病成這樣,她眼睛裡那種看透一切的銳利光芒,一點沒少。

「她當然得叫律師,」林詩雅輕輕咳了一聲,「希悅卡的市值跟銳動股價綁得太死了,好多投資人和基金經理都拿希悅卡當對沖資產。卡一崩,這些機構肯定第一時間拋銳動的股票止損。而且,希悅身上還背著幾十個牌子的代言合同呢,裡頭都有『品牌形象維護』的條款…」

「會引起連鎖反應?」阿哲腦子轉得很快,抓住了重點。

「不止連鎖反應,」林詩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多米諾骨牌,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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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經新聞台的直播間裡,氣氛壓抑得不行。

「我們剛剛收到最新消息,」女主播的聲音都帶著點藏不住的顫抖,「銳動文化股價跌幅已經擴大到了15.7%,好幾個交易指標都觸發了熔斷。同時,超過30家跟希悅有深度合作的品牌,股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跌…」

畫面切到了現場記者,背景就是銳動文化那棟氣派的總部大樓。

「目前銳動總部已經是全面戒備的狀態,」記者語速飛快地報導,「根據內部消息,總裁馮靜雯已經連續開了四個鐘頭的緊急會議,公司啟動了危機公關預案。更讓人關注的是,好多家品牌方正在評估要不要暫停跟希悅的合作,這可能給銳動帶來更大的經濟損失…」

電視屏幕分成兩半,一邊是銳動股價的實時走勢,一邊是希悅相關卡牌的交易數據,兩條線齊刷刷地往下掉,跟墜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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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動文化總部,102樓,總裁辦公室。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馮靜雯的尖叫穿透了厚厚的防音牆,「把那張該死的黑卡給我找出來!抓住那個叫阿哲的,立刻!馬上!」

她的辦公室裡簡直像被打劫過。地上全是昂貴水晶杯的碎片,牆上掛的抽象畫歪了,旁邊那張一看就很貴的意大利沙發上還留著沒乾的咖啡印子。十幾個高管和部門頭頭站在辦公室中間,屁都不敢放一個。

「馮總,」法務部總監小心翼翼地開口,「初步估算了一下,就現在這個跌法,我們後面可能要面對的索賠和違約金,恐怕要超過6個億…」

「閉嘴!」馮靜雯猛地一拍桌子,隨手抓起一份報表揉成一團,狠狠砸到總監臉上,「我不想聽這些屁話!你,現在就去給我查!那個卡師到底是誰!他跟誰有關係!我他媽要知道他每天幾點拉屎,早上吃什麼,身邊都有誰!」她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幫廢物早就該想到會有今天!那張黑卡根本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

「已經安排了最頂級的安保和調查隊,」公關總監額頭上全是汗,「但是對方好像有地下勢力罩著,再加上現在的輿論已經…」

「輿論?」馮靜雯冷笑,「你就是管輿論的!現在輿論是我們的催命符!」她指著投影屏幕上的社交媒體熱搜榜,「#希悅假唱」、「#銳動崩盤」、「#黑卡真相」…每一個標籤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捅在銳動的牌子上。

「董事會那邊已經打了三次電話了,」助理低聲提醒,「陳董要求立刻匯報損失控制方案…」

「告訴他們準備好錢回購股票!」馮靜雯揉了揉太陽穴,「還有,把所有相熟的媒體負責人都叫來,我不管用什麼手段,今天之內必須把風向扭轉成系統故障或者惡意造謠!同時,聯繫所有大卡牌交易所,啟動那個狗屁『穩定市場機制』,砸錢!不惜代價把市面上拋售的希悅卡都給我收回來!」

「馮總,」財務總監想說又不敢說,「按現在這個拋售的規模,可能要動用十幾億的現金…」

「我說了,不惜代價!」馮靜雯吼道,「你以為老娘不知道嗎?要是希悅卡崩了,我們整個銳動都得跟著玩完!」

會議室裡死一般的寂靜,那幫高管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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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銳動總部不遠的一棟寫字樓裡,阿哲和阿Ken正透過數據終端,冷眼旁觀這場由他們親手點燃的金融風暴。屏幕上分了好幾個窗口,顯示著銳動股價的實時走勢、希悅卡牌的交易數據,還有各大社交平台上吵翻天的帖子。

「他們開始買了,」阿Ken指著交易數據裡突然冒出來的大筆買單,「典型的護盤,想穩住價格。不過太晚了,恐慌已經傳開了,壓不住了。」

阿哲盯著屏幕,心裡有種奇特的感覺。就在不久前,他還只是個在底層掙扎的小卡師,現在居然憑著一張黑卡,就能把一個龐大的財閥帝國攪得天翻地覆。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既讓人上癮,又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得小心點,」林詩雅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出來,「銳動不會就這麼算了。他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我們,特別是你,阿哲。你現在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知道,」阿哲眼裡閃過一絲堅決,「但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只是個開始,等我們搞明白更多黑卡的製作技術,到時候不光是銳動,整個被財閥壟斷的卡牌市場,都得變天。」

他話剛說完,肥龍突然撞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跟剛跑完馬拉松似的。

「大新聞!超級大新聞!」肥龍揮著手,「整個地下交易網都炸鍋了!」

「怎麼了?」阿哲和阿Ken同時看向他。

「銳動內部徹底亂了套!」肥龍說得眉飛色舞,「我有個哥們在銳動當保安,說那個馮靜雯已經氣瘋了,辦公室砸了個稀巴爛不說,還把財務總監的領帶都給扯斷了!更刺激的是,聽說有高管已經開始偷偷賣自己的股票了,怕明天跌得更慘,先跑為敬!」

「老鼠跑得總是比較快,」阿Ken冷笑,「財閥裡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kooo 2025-06-11 18:54:01
第64章:科技反擊:洗白與復活,財閥的獠牙

銳動文化股價那慘兮兮的跳水畫面,還在各大財經媒體上掛著呢,那些財閥大佬們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這黑材料卡啊,簡直就是一把雙刃劍,唰一下劃破了財閥們費老大勁兒維持的光鮮亮麗,同時也在卡牌市場裡掀起了滔天巨浪,簡直是把水都攪渾了。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正在暗地裡搞得風生水起,讓那些曾經以為固若金湯的經濟堡壘,也開始出現了搖搖欲墜的裂痕,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緊張兮兮的味道。

這天一大早,阿哲眼睛才剛睜開,手機推送就跳了出來——盛世娛樂要召開緊急技術發佈會。

「搞什麼鬼?」他用力揉了揉還有點迷糊的眼睛,隨手點開了視頻。

螢幕上,是那個金碧輝煌、闊氣得不得了的盛世總部大廳,裡面黑壓壓地擠滿了數百家媒體記者,閃光燈跟下雨似的噼裡啪啦閃個不停,亮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阿哲一眼就認出了台上那個穿著一看就很貴的訂製西裝、臉上掛著那種自信到讓人有點牙癢癢微笑的男人——白金。

「各位媒體朋友,各位行業同仁,真是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啊。」白金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讓人聽了就莫名火大的優雅勁兒,「最近呢,市場上冒出來一些不怎麼地道的傢伙,用了一些非法的技術手段,想來擾亂我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精心維護的卡牌生態系統。」

畫面呼啦一下切到了他身後那個巨大的全息投影上,一張設計得那叫一個精美的卡牌正在那兒慢悠悠地轉著圈。卡面是那種乾淨得不得了的純白色,邊緣還鑲著金色的花紋,散發著柔和得像天使翅膀一樣的聖光。

「今天,盛世娛樂非常榮幸地向大家隆重介紹,我們最新研發的科技成果——噹噹噹噹!『SSR級-公關洗白卡』!」

台下瞬間就炸開了鍋,一片驚呼聲。鏡頭掃過觀眾席,好傢伙,每個人臉上都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大字:震驚!還有那藏不住的好奇,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這張卡牌啊,可是我們技術團隊沒日沒夜、嘔心瀝血搞出來的寶貝,」白金微微揚起下巴,那眼神裡流露出的驕傲,簡直是一點兒都不帶掩飾的,「它能幹嘛呢?它能選擇性地清除掉目標卡牌身上的一部分負面狀態標籤,還能修復那些受損的『聲譽值』。」

阿哲看著螢幕,嘴角撇了撇,冷笑一聲,「哼,反應倒是挺快。」

發佈會上,白金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滔滔不絕地吹噓著「洗白卡」有多牛逼:什麼能量消耗巨大啦、啟動條件多麼苛刻啦,當然,他也假惺惺地承認,這玩意兒吧,也有一定的失敗機率——不過這些話聽起來,怎麼聽都更像是在給這張卡牌故意增添點神秘色彩和稀有感,讓人覺得更想得到了,壓根不像是在說什麼真正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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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過了大概十分鐘吧,視頻畫面切到了實際展示環節。一個長得挺標緻的女主持人走上台,聲音甜得發膩,介紹說這場「公開實驗」的對象呢——就是最近因爲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纏身,搞得卡牌價值一路狂跌的二線明星「流星」。

白金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純白的禮服,往那一站,還真有點像個馬上要施展什麼驚天魔法的大魔術師。他伸手接過那張「洗白卡」,在AR設備的酷炫光效加持下,卡牌瞬間就發出了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光芒,亮瞎了!

「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見證奇蹟誕生的時刻!」

就在這數百位媒體人的眼皮子底下,眾目睽睽之下,白金啟動了那張「洗白卡」。

全息投影裡,「流星」那張卡牌上,那些因爲緋聞搞出來的負面標籤——什麼「緋聞纏身」啦、「形象受損」啦、「市場信任度下降」啦——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變淡、消失,就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樣。取而代之的呢,是一些全新的、聽起來就很正能量的正面標籤:「痛定思痛」、「形象重塑」、「專注音樂」。更神奇的是,卡牌數據面板上,那個之前被打到谷底、慘不忍睹的「聲譽值」和「市場估值」指標,居然肉眼可見地蹭蹭蹭往回升!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緊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那動靜,簡直要把屋頂都掀翻了。

「看到了嗎?各位!」白金邁著他那優雅得有點裝腔作勢的步伐,在台上溜達了一圈,臉上得意洋洋,「這,就是專業與科技的力量!當然啦,也不是說所有的負面標籤都能被清除掉的,那些板上釘釘的、經過驗證的真實事件,咱們還是會保留的。我們尊重真相,但我們絕對不允許那些惡意的攻擊和造謠污蔑!」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那叫一個擲地有聲,充滿了針對性,簡直就像一記無形的重拳,狠狠地、不偏不倚地砸向了阿哲和他那張威力無窮的黑材料卡。空氣裡彷彿都飄散著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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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發佈會的高潮還沒過去呢,阿哲的AR眼鏡裡又彈出了一條新的新聞推送——之前被打得鼻青臉腫、遭受重創的銳動文化,居然也學著樣兒,緊急召開了技術發佈會,而且一出手就更狠,直接推出了更激進的「UR級-形象復活卡」。

這張「形象復活卡」聽起來比那個「洗白卡」還要神秘兮兮的。據說啊,它能在目標卡牌價值徹底崩盤、跌到泥地裡之後,通過強行注入所謂的「粉絲信仰值」和「媒體曝光度」,在短時間內硬生生地恢復一部分市場信心。雖然吧,它的冷卻時間長得嚇人,要好幾個月,而且副作用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像個定時炸彈似的。但不管怎麼說,這無疑是一記豁出去了的絕地反擊,擺明了就是要跟盛世對著幹。

阿哲關掉了視頻,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胸口有點悶,然後撥通了林詩雅的加密通訊。
kooo 2025-06-11 18:54:11
「看到了?」他劈頭就問,聲音有點沉。

「嗯,看到了,」林詩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像是剛跑完八百米似的,但語氣裡還是透著一股子鎮定自若的冷靜,「他們這動作,比我預想的還要快上不少。」

「這些卡牌…真的能起作用嗎?」阿哲心裡有點沒底。

「理論上來講嘛,是有可能的。」林詩雅回答道,聲音帶著一絲專業的分析,「你想啊,任何卡牌都有它自己獨特的能量波動模式,對吧?黑材料卡呢,是通過特定頻率的負面信息能量,去干擾卡牌原本穩定的數據流。而他們搞出來的這種洗白卡和復活卡,很可能就是反其道而行,利用相反的頻率,要麼進行中和,要麼就乾脆加強正面信息。」

阿哲心頭掠過一絲不安,像是有小蟲子在爬,「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優勢正在被削弱?」

林詩雅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像是在思考。「不,恰恰相反,」她突然說道,語氣篤定,「這正好證明了,我們已經成功地撼動了他們的根基,戳到他們的痛處了!你想想,那些財閥們,向來習慣了掌控一切,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而現在呢,他們第一次感覺到了威脅,感覺到了害怕,所以才會反應這麼迅速,這麼不顧一切。但你放心,這種急吼吼倉促上線的技術,肯定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陷和漏洞,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它們找出來!」

「我現在就去找你。」阿哲當機立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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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場裡,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阿哲、還有臉色蒼白但依舊強撐著身體的林詩雅,以及技術專家阿Ken,三個人緊緊圍在那個閃爍著藍光的全息分析台前,一遍又一遍地、仔細地研究著財閥發布的那兩種新卡牌的視頻材料,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阿Ken手指飛快地在操作面板上點著,調出了洗白卡啟動時的能量波動圖譜,然後放大了其中一個看起來不太對勁的細節:「看這裡,你們看這裡!這能量波形有非常明顯的人工干預痕跡,這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模式!他們這是在強行改變卡牌的屬性,硬拗!而不是真正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他說話的時候,眉頭緊鎖,像是在解一道超級難題。

林詩雅贊同地點點頭,伸出略顯顫抖的手指,指著屏幕上滾動的一段數據流:「更有意思的是這個。你們看,這個洗白卡,看起來像是利用那種很高頻率的能量,去中和掉負面信息的熵值。而那個復活卡呢,就更像是某種…嗯…精神力的引導?——說白了,在某種程度上,它們都是在『欺騙』系統和那些不明真相的觀眾的感知,讓大家以為問題解決了,但實際上,並沒有真正改變卡牌的本質。」

話剛說到一半,她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一陣接一陣,咳得臉色更加蒼白,像張紙一樣。阿哲心頭一緊,連忙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林詩雅勉強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但阿哲眼尖地注意到,她手腕上那道神秘的藍色紋路,顏色似乎比以前更加深邃、更加明顯了,像一條不祥的毒蛇,看得他心裡一陣陣地刺痛。

「關鍵點,就在於他們的能量源和算法上的漏洞,」林詩雅喘了口氣,聲音雖然虛弱,但思路依然清晰,「他們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絕對不可能!我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復活卡在能量達到峰值的時候,有非常明顯的不穩定現象,波動得厲害。還有那個洗白卡,在處理那些比較複雜的負面標籤時,效率明顯下降了…這些,統統都是我們可以利用的突破點!」

阿哲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像座大山一樣壓在心頭。這已經不單單是錢不錢的問題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頂尖科技之間的硬碰硬較量!他看著眼前虛弱不堪卻依然眼神堅定的林詩雅,心中的決心像是被點燃的火焰,越燒越旺——他必須贏!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向那些高高在上的財閥復仇,更是為了能籌集到更多的資源,去拯救林詩雅,去留住她那岌岌可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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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還在緊張地進行著,誰也沒注意到時間流逝。突然,阿Ken的AR眼鏡猛地閃爍了幾下,他下意識地點開,臉色瞬間就變了:「快看這個!」

全息屏幕上立刻彈出了一條最新的消息——盛世娛樂剛剛宣布,他們進行了一場小型的公開測試,結果呢?一張和希悅有關的、級別很低的負面效果卡牌(好像叫什麼「狀態不佳卡」)被成功地「洗白」了!雖然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試探性的成功,但這個消息就像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黑卡使用者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們這是在向我們公開宣戰啊,」阿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更加銳利和堅毅,像出鞘的利劍,「同時,他們也是在向整個市場傳達一個信息——別以為你們的黑材料卡就天下無敵了,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

林詩雅輕輕地伸出手,握住了阿哲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的手。她的手有些冰涼,但眼神卻異常的堅定,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但這恰恰也告訴了我們一件事——他們到底有多麼害怕我們。你想想,一個真正強大、自信的對手,根本不需要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來。這只能說明,我們真的打中了他們的命脈,打疼他們了!」

實驗室裡,卡片分析台上,「公關洗白卡」和「形象復活卡」的全息模型還在不知疲倦地緩緩旋轉著,散發著冰冷而又充滿科技感的光芒,彷彿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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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萬籟俱寂。阿哲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窗邊,默默凝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盛世娛樂總部大樓。距離白金那場裝模作樣的發布會,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但他的演講,還有那張「洗白卡」發出的、幾乎要刺瞎人眼的刺眼光芒,依然像電影畫面一樣,清晰無比地刻在阿哲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下意識地拿出自己的那張黑材料卡,藉著清冷的月光,仔細地端詳著。就是這張卡牌,曾經讓他從一個默默無聞、掙扎在底層的卡師,一躍成為了能夠撼動龐大財閥的關鍵力量。但現在,那些一直隱藏在幕後的財閥們,終於露出了他們猙獰而鋒利的獠牙。看來,這場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而他面對的敵人,比想像中還要強大得多、狡猾得多。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阿哲感覺到手中那張黑色的卡片,似乎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好像在回應他複雜的思緒。窗外,盛世娛樂大樓的燈光漸漸熄滅了,只剩下研發部門所在的那個樓層,依然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毫無疑問,那裡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正在像上了發條一樣,日以繼夜地完善他們的防禦系統,磨礪他們的武器,準備和神秘的黑材料卡,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最終決戰。

阿哲心裡清楚得很,明天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整個卡牌世界將會徹底變天,進入一個全新的、更加殘酷的時代——黑卡那種近乎絕對的優勢時代,已經宣告結束了。一場真正的、涉及到頂尖科技的戰爭,已經正式打響。而在這場硝煙瀰漫的戰爭中,想要取得最終的勝利,關鍵不僅僅在於誰的技術更牛逼,更在於誰擁有更大的勇氣和更堅定的信念。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床頭櫃上那張林詩雅的照片上。照片裡的她笑靨如花,充滿活力。看著照片,阿哲的心中充滿了複雜難言的情感。為了她,為了那些同樣被財閥無情壓榨的底層卡師和歌手們,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咬緊牙關,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我絕對不會認輸的,」阿哲對著寂靜的夜空,輕聲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力量,彷彿是在向自己立下一個莊嚴的誓言,「不管你們有多少張洗白卡,多少張復活卡,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

他深吸一口氣,合上了窗戶,轉身走向床邊。漆黑的夜空中,一顆孤獨的星星,倔強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就像是在這場巨大的風暴之中,那個渺小卻又頑強掙扎著的希望火種。
kooo 2025-06-12 18:41:59
第65章:暗流湧動:失控的黑卡熱潮與致命追蹤

財閥那套科技反擊的把戲啊,根本沒起到他們想要的嚇唬人的效果。

反而像是捅了馬蜂窩,一下子揭開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把無數卡師心底裡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貪婪和野心全都給點燃了,火燒火燎的。那些財閥們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絞盡腦汁、精心策劃的技術發布會,居然歪打正著,成了引爆整個底層市場的導火索,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阿哲一把推開「42區」卡牌交易所那扇破舊的大門,差點被裡面黑壓壓的人潮給嚇傻了。往日裡冷冷清清、能聽到自己腳步聲的市場,這會兒居然擠滿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卡師,吵吵嚷嚷的,聲音大得能掀翻屋頂。他們扯著嗓子高聲討論著什麼,激烈地爭論著,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子近乎瘋狂的興奮勁兒,熱得人直冒汗。

「這…這是怎麼了?」阿哲好不容易才擠到肥龍那熟悉的攤位前,一臉懵逼地問道,眼睛瞪得溜圓。

肥龍正埋著頭,專心致志地數著一疊顏色深得發黑的卡牌,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哼了一聲:「你小子搞出來的這場風暴啊,比你想像的可要大得多呢。」聲音裡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阿哲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嚯!交易所的每個角落,都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他看到一個穿得人模狗樣、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正在那兒扯著嗓子高價收購什麼「情感崩潰卡」;另一個戴著啤酒瓶底那麼厚眼鏡的女人,則唾沫橫飛地向一群看起來很嫩的小卡師,炫耀著所謂的「私密照片卡」的製作技巧,說得天花亂墜。

「自從你那場驚天動地的比賽視頻在網上瘋傳開來,再加上後來希悅那檔子事和銳動股價跳水自殺,整個地下世界都跟開了鍋似的,徹底沸騰了!」肥龍這才抬起頭,壓低了聲音,湊到阿哲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阿哲啊,跟你說實話,現在所有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變成下一個你,下一個一夜暴富的神話!」

阿哲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心裡咯噔一下。這…這正是他最擔心、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油光、胖得像個球似的中年男子硬擠了過來,那肥胖的身軀幾乎要整個掛在肥龍的攤位上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肥老闆!肥老闆!那批『假唱揭露卡』到貨了沒啊?我跟你說,我出雙倍價錢!雙倍!」

「沒貨,沒貨,都說了沒貨!」肥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敷衍道。

「那…那『私生活混亂卡』呢?」那油光男不死心,還在那兒磨嘰,眼睛裡閃爍著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貪婪光芒,「我可聽說了啊,這玩意兒專門針對那個『湛藍』天后,效果特別好!一打一個準!」

肥龍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先是用一種充滿疑惑的眼神飛快地掃了阿哲一眼,隨後立刻板起臉,冷冰冰地回應道:「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玩意兒!」

好不容易等那個油膩膩的傢伙悻悻地走了,肥龍才一把拉住阿哲,把他拽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情況有點不太妙啊,老弟。現在市場上突然冒出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黑卡,但說實話,大部分都是些粗製濫造的垃圾貨色,甚至有些壓根就是騙錢的玩意兒,純屬坑蒙拐騙。」

他悄悄打開一個加密的全息屏幕,上面顯示著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黑材料卡的流通數據:「你瞅瞅,這些數據。有些自稱能製作什麼『SSR級黑卡』的傢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已經騙了不少腦子不清醒的小卡師的血汗錢了。而那些真正有本事、能製作出有效黑卡的人呢,現在都跟老鼠似的,一個個都躲起來了,生怕被盯上。」

阿哲看著屏幕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和交易記錄,心一點點往下沉,涼颼颼的。黑卡,這玩意兒本來應該是對抗財閥壟斷、為底層爭取一線生機的工具,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一門骯髒的、充滿血腥味的暴利生意了呢?真是諷刺。

「還有更糟的呢,」肥龍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聲說道,確認周圍沒人偷聽,「你小子…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

剛走出交易所那悶熱混亂的空間,阿哲的AR眼鏡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小雨的加密訊息。訊息很短,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簡短,就幾個字,讓他立刻去那個廢棄的停車場跟她碰頭。時間緊迫,字裡行間透出的那種緊迫感,卻是那麼清晰,像根針似的扎人。

黃昏時分,太陽蔫蔫地掛在天邊,給城市鍍上了一層詭異的橘紅色。阿哲獨自一人來到了環中島邊緣那座早就被廢棄、荒涼得像鬼屋一樣的多層停車場。這裡啊,曾經也是繁華商業區的一部分,車水馬龍的,可如今呢,卻成了這座城市一道醜陋的瘡疤。混凝土結構上爬滿了瘋長的藤蔓,像綠色的鬼爪,牆面上佈滿了亂七八糟的塗鴉和一片片噁心的霉斑,散發著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穿過那個幾乎已經坍塌、搖搖欲墜的入口,沿著那條佈滿灰塵和碎石的螺旋形坡道,一步步向上走去。五樓平台,應該就是和小雨約定的地點了。但奇怪的是,越往上走,周圍就越是安靜得嚇人,整個建築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城市裡最常見的蒼蠅嗡嗡聲和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都聽不到,死寂得讓人心裡發毛。

「小雨?」阿哲試探著小聲呼喚了一句,他的聲音在空曠、陰冷的空間中迴蕩著,顯得格外突兀。

沒有任何回應。只有他自己的回聲在空蕩蕩的樓層裡飄蕩。

他立刻啟動了AR眼鏡的熱感掃描功能,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埋伏。然而,讓他心頭一緊的是,系統居然提示無法正常運作——該死!有人在這裡設置了信號干擾裝置!他的警覺性瞬間提到了最高點,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阿哲腳步一頓,開始緩緩地、悄無聲息地向後退去,同時,他的手已經悄悄伸向了口袋裡那張冰冷的黑卡,那是他現在唯一的依仗。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極其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幾乎微不可聞,卻像驚雷一樣在他背後響起。

阿哲心頭猛地一跳,條件反射般地猛地轉過身去!

然而,已經太晚了。

「呵,抓到你了,黑卡小子。」

五個穿著一身漆黑作戰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如同鬼魅一般從四周的陰影中悄無聲息地步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死死地圍在了中間。領頭的是個女人,面容冷峻得像塊冰,眼神銳利如刀,她手中那個造型奇特的AR裝置,正閃爍著冰冷刺骨的藍色光芒。

「我們是『玄鐵卡團』,」女人冷笑一聲,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你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踩到我們的地盤了,膽子不小啊。」她上下打量著阿哲,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貨物,「外面不少人都在傳,說你掌握了某種不得了的『點金術』,能讓那些垃圾普通卡牌價值翻上好幾倍。今天嘛,我們倒要親眼見識見識,讓你給我們好好演示一下。」

阿哲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腦子裡嗡的一聲——他媽的,自己落入了一個精心設計好的陷阱!什麼小雨的緊急訊息,根本就是個幌子,是用來引誘他自投羅網的誘餌!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鬼話,」阿哲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但心臟已經擂鼓似的狂跳起來,他表面上裝作一臉茫然,眼睛卻在飛快地、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拚命搜尋著任何可能的逃生路線,「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卡師,路過而已。」

「少他媽給老子裝蒜!」旁邊一個身材魁梧、肌肉賁張的壯漢突然暴躁地怒吼一聲,聲音震得人耳朵嗡嗡響,「你那張希悅的黑卡,效果有多厲害,我們可都親眼看到了!識相的,趕緊把你的製卡筆記交出來!否則…哼哼!」

他惡狠狠地舉起一個看起來就很粗糙、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電擊裝置,那玩意兒發出嗡嗡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威脅聲,藍色的電弧在空氣中跳躍。

阿哲暗暗咬緊了牙關,手心裡全是冷汗。這種情況下,想要使用黑卡,似乎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這裡既沒有正規的全息對戰場地,也沒有任何可以啟動卡牌效果的能量介質。看來,唯一的選擇,就是豁出去了,硬碰硬地殺出一條血路!

就在他深吸一口氣,準備拚死一搏的瞬間,停車場的頂層,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那聲音由遠及近,來勢洶洶!

「上面是誰?!」領頭的那個冷面女人顯然也吃了一驚,厲聲喝問道,下意識地將注意力轉向了樓上。

就是現在!阿哲抓住這千鈞一髮、稍縱即逝的機會,猛地像獵豹一樣躥了出去,沖向最近的一處斷裂的混凝土柱作為遮蔽物。那個反應迅速的壯漢立刻揮舞著電擊棒追了過來,藍色的電弧劃破昏暗的空氣,擦著阿哲的肩膀掠過,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痛感。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剩下的四個人立刻反應過來,迅速分散開來,開始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地搜索整個樓層,包圍圈正在逐漸縮小。阿哲屏住呼吸,緊緊地藏在那根冰冷的、佈滿裂紋的混凝土柱後面,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迴盪,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咚咚直響。

突然!停車場角落那個鏽跡斑斑的緊急樓梯口,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拳腳相加的悶響,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隨後是幾聲沉重的撞擊聲和痛苦的呻吟!

「老大!有情況!有人闖進來了!」一個守在樓梯口的手下驚慌失措地用通訊器報告道,聲音都在發抖。

領頭的女人臉色一變,剛要下達新的命令,卻聽到一個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在她身後響起:「在找我嗎?」

阿信!他就像個幽靈一樣,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手中還拿著一張卡牌,那張卡牌正泛著一種詭異的、不祥的紅色光芒!
kooo 2025-06-12 18:43:12
第66章:暴風雨前的寧靜:天台星光下的脆弱誓言

外面的世界亂成了一鍋粥,鬧哄哄的,但這會兒,這個破舊工廠的天台,卻安靜得像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跟外面的喧囂完全是兩個世界。

阿哲整個人癱在地下工場那張吱呀作響的簡陋椅子上,累得像條脫水的魚,連手指頭都還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媽的,連續好幾天了,不是跟人幹架就是玩命地東躲西藏,精神繃得跟琴弦似的,再加上心裡一直七上八下地擔心著林詩雅那要命的病,他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了,隨時可能崩潰掉。

他試著強打精神,機械地翻看著最近那些地下卡團的活動資料,想從裡面找出點蛛絲馬跡,看看下一個可能的威脅會從哪冒出來。但說實話,他那累到罷工的大腦,根本就轉不動了,看什麼都像是一團漿糊。

就在這時,他的AR眼鏡輕輕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加密訊息。

「來天台。」

就這仨字,簡短得不能再簡短了。署名,是林詩雅。

阿哲眉頭立刻就擰了起來。搞什麼鬼?林詩雅現在不是應該好好躺著休息嗎?她那身體狀況,這幾天明明越來越不穩定,折騰什麼呢?他心裡嘀咕著,但還是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上了旁邊那道又窄又陡的樓梯。

呼啦一下推開天台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一股帶著涼意的、輕柔的夜風迎面拂過他的臉頰,稍微吹散了點他腦子裡的混沌。他看見林詩雅正背對著他,靜靜地站在天台的邊緣,那纖細單薄的身影,在遠處城市迷離閃爍的燈火映襯下,被勾勒出一個異常柔美的輪廓。她穿著一件寬鬆得有些晃蕩的白色襯衫,長長的頭髮隨著晚風輕輕飄動著,像是有生命一樣。

「你怎麼起來了?胡鬧!」阿哲快步走到她身邊,聲音裡充滿了藏不住的擔憂和一絲責備,「醫生不是說了你需要完全靜養嗎?別亂動!」

林詩雅緩緩轉過身來。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得嚇人,像張宣紙,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裡卻閃爍著一種罕見的、亮晶晶的光彩。這讓阿哲感到有些意外——她看起來,好像比前幾天精神狀態要好上不少,至少眼睛裡有神了。

「嗯,今天感覺好多了,」她微微笑了笑,聲音雖然還是很輕柔,但聽起來確實比平時要有力氣一些,「總躺著也悶得慌,骨頭都要銹掉了。再說了…我突然想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阿哲看著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昨天晚上…你用的那個裝置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還有…你那些…那些動作,是從哪兒學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林詩雅臉上的表情似乎微微變了一下。她轉過身,重新望向遠處那片無邊無際的夜景,城市的光影在她臉上明明暗暗地交織著,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情緒。

「我答應過要解釋的,」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聲音像是飄在風裡,「那東西…是一種光電干擾器。是我以前還在盛世娛樂工作的時候,偷偷開發出來的小玩意兒。」

「光電干擾器?」阿哲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詞。

「嗯,」林詩雅點點頭,繼續解釋,「最初設計它的目的,是為了應對全息投影系統偶爾出現的故障,可以用特定頻率的藍光來擾亂視覺信號接收器。」她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自嘲意味的苦笑,「後來我偶然發現,這玩意兒對人眼也有類似的干擾效果,所以…我就做了這個便攜的版本——想着也許哪天能派上用場,以備不時之需。」

「那你那些…那些打鬥的動作…」阿哲還是不解。

「我可不只是個會坐在實驗室裡鼓搗卡牌的制卡師,阿哲,」林詩雅轉過頭,眼神突然變得異常銳利,像淬了冰的刀鋒,「當我發現了星塵計劃那些噁心的黑幕之後,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面對無休止的追捕和追殺。新紀元裡那些…那些曾經幫助過我藏起來的人,他們教了我一些基本的自衛技巧,至少能應付一下。」

阿哲感覺自己腦子裡還有好多疑問,但看著林詩雅的樣子,他還是把話嚥了回去。林詩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搖了搖頭,「那些都不重要了,都過去了。在星塵症還沒有徹底發作之前,我確實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但是現在…」她無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腕,那道不祥的藍色紋路在清冷的月光下若隱若現,像一條盤踞的毒蛇,「我的體力…越來越不行了,稍微動一下就喘得厲害。」

這個簡短得近乎敷衍的解釋,卻讓阿哲對眼前這個女孩,又多了一層全新的、複雜的認識——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彷彿一碰就會碎掉的女孩,內心深處,居然藏著比他想像中還要堅韌、還要強大的靈魂。

「總有一天,」阿哲看著她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道,語氣不容置疑,「你要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我。不能再有任何保留。」

林詩雅凝視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彷彿藏著一片深邃的湖水。過了很久,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保證。但是…不是今晚。」她突然拉起嘴角,露出一絲帶著點 mischievous(頑皮)的微笑,沖淡了剛才沉重的氣氛,「今晚嘛…我們來做點別的,好玩的。」

她不由分說地拉起阿哲的手,走到天台中央。阿哲這才發現,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準備好了一套看起來很簡易的制卡工具,旁邊還放著一些閃閃發光、看起來很奇特的材料。

「這是要…」阿哲一臉茫然。

「做一張星空投影卡。」林詩雅搶在他前面說道,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近乎孩子氣的、興奮的光芒,「很神奇的哦,它能在任何房間裡,投射出最最美麗、最最逼真的星空!」

阿哲驚訝地看著她,完全搞不懂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玩這個?但林詩雅顯然興致很高,已經開始動手了,那雙纖細、靈巧得不可思議的手指,開始熟練地擺弄起那些奇特的材料。

「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大概還是個制卡學徒的時候,偷偷學到的一種小技術,」她一邊低頭忙碌著,一邊輕聲解釋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懷念,「放心啦,這可不是什麼黑材料卡,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純粹就是…為了好看,為了美。」

阿哲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工作。看著看著,他那顆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居然也漸漸被她那種沉靜而專注的氣場所感染,慢慢平靜了下來。月光溫柔地灑落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美得有些不真實。尤其是當她全神貫注地做著某件事情的時候,那種寧靜的氣質,彷彿世界上所有的紛擾、危險和醜陋,都暫時與她無關了。

「喏,給你,」她突然抬起頭,遞給阿哲一塊晶瑩剔透、像水晶一樣的材料,「你也來試試看嘛。」

在林詩雅耐心細緻的指導下,阿哲也開始笨手笨腳地學習起這種特殊卡牌的製作技巧。這和他之前製作黑材料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需要去挖掘那些骯髒的醜聞,不需要費力地解析複雜的數據流,更不需要绞盡腦汁地去思考如何才能更狠地摧毀對手。整個過程,出乎意料地平靜、溫和,甚至…帶著一種奇妙的療愈感,彷彿能洗滌掉積壓在心頭的疲憊和陰霾。

「注意光源的角度,要放在這裡,」林詩雅輕聲提醒道,她那修長、略帶涼意的手指輕輕覆在了阿哲的手背上,引導著他調整卡牌中心那個微型光源的位置,「對,就是這樣…這樣投射出來的星光,才會更加均勻、更自然地散開。」

他們的手指,就這樣不經意地觸碰在了一起。阿哲只感覺到一股微小的、酥麻的電流,瞬間從指尖傳遍了全身,心跳漏了半拍。林詩雅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臉頰上似乎飛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她並沒有立刻縮回手。

時間,就在這種安靜而又帶著點微妙氣氛的專注工作中,悄無聲息地流逝著。等到阿哲終於磕磕絆絆地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張星空投影卡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了,像潑了墨一樣。
kooo 2025-06-12 18:43:22
「好啦!快來測試一下效果吧!」林詩雅看起來比他還要興奮,拍了拍手催促道。

阿哲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地按下了卡牌邊緣那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微型按鈕。瞬間,卡面立刻散發出一片柔和、夢幻般的藍色光芒。下一秒,奇蹟發生了——整個空曠的天台上空,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片璀璨奪目的星河投影!無數細碎、明亮的星點在他們頭頂靜靜地閃爍著、流淌著,那景象逼真得讓人窒息,彷彿他們真的瞬間脫離了這座鋼筋水泥的城市,置身於了浩瀚無垠的宇宙深處。

「哇…靠…」阿哲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讚嘆。這效果,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震撼一百倍!太他媽酷了!

林詩雅看到他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臉上終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像孩子一樣純粹的微笑,「怎麼樣?還不錯吧?沒騙你吧?」

「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太美了,」阿哲由衷地說道,語氣裡充滿了驚嘆,「就像…就像是真的星空一樣,伸手就能摸到似的。」

「更美的地方在於,」林詩雅走到天台邊緣,隨意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台上,仰頭望著頭頂那片虛幻卻又無比真實的星空,輕聲說道,「無論外面的世界變得多麼黑暗,多麼糟糕,多麼讓人絕望,只要有了這個,你就隨時隨地,都能看到星星了。」

阿哲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兩人就這樣肩並著肩,默默地仰望著頭頂那片靜謐而璀璨的星河。有那麼一瞬間,所有的擔憂、恐懼、焦慮和迫在眉睫的危險,似乎都被這片溫柔的星光暫時隔絕在了外面,被遺忘了。

「謝謝你,林詩雅,」阿哲輕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說實話,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就像個不停旋轉的陀螺,一直在不停地戰鬥、逃跑、擔心、算計…連好好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快要被逼瘋了。」

「其實…我也很需要這樣的時刻,」林詩雅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有時候,我們太專注於眼前的戰鬥和廝殺,反而會忘記了,我們最初…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

阿哲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她的側臉。虛幻的星光灑落在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夢幻般的藍色光暈,美得讓人心疼。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落在了她纖細手腕上那道若隱若現的藍色紋路上——那是星塵症最明顯的症狀,隨著病情的惡化,那道不祥的紋路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觸目驚心。

林詩雅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輕輕遮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紋路,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別擔心啦,」她勉強笑了笑,試圖裝作若無其事,輕聲說道,「我沒事的,我還能撐很久很久的。」

但阿哲心裡清楚得很,她在撒謊,她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醫生私底下早就偷偷告訴過他了,如果再找不到更有效的治療方法,林詩雅的生命,最多…最多只能再堅持幾個月了。這個殘酷得讓人無法呼吸的事實,每一天都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死死地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阿哲看著她的眼睛,語氣無比堅定地說道,像是在宣誓,「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發誓,一定會!」

林詩雅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沉默著,然後,輕輕地、猶豫地,將自己的頭靠在了阿哲的肩膀上。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的動作,讓阿哲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身體也僵了一下。但他立刻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好讓她能靠得更安穩、更舒適一些。

「阿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像是耳語,飄散在夜風裡,「你有沒有…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阿哲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別…別說這樣的話。」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我就是隨便問問嘛,」林詩雅的聲音更輕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生命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什麼永恆的保證,不是嗎?」

阿哲沉默了,心裡亂糟糟的,像打翻了五味瓶。過了很久,他才艱難地開口,誠實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堅定起來,「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永遠記得你教給我的一切,會繼續你開始的事業,完成你未完成的夢想。」

林詩雅靠在他肩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像一片羽毛落下。「嗯…這樣…就夠了。」

他們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一起,欣賞著頭頂那片由他們親手創造出來的、獨一無二的星空。投影出來的星點,不知疲倦地閃爍著,比夜幕中那些真實的、遙遠的星星,還要更加明亮、更加純粹、也更加溫暖。

「你知道嗎,」林詩雅又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奇特的、夢幻般的語調,「我一直覺得,人啊,其實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哦?怎麼說?」阿哲有些好奇。

「很遙遠,也很孤獨,」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說夢話,「但是呢,如果能找到對的位置,就能和別的星星一起,組成最最美麗的星座了。」

阿哲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既溫暖,又帶著一種讓人心碎的脆弱感。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偏偏要選星空,來作為我們的項目嗎?」林詩雅突然抬起頭,轉過臉,那雙清澈的眼睛認真地看著阿哲。

阿哲茫然地搖了搖頭。

「因為啊,」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頭頂那片璀璨的虛幻星空,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就算…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消失了,我也會像這些星星一樣,永遠、永遠地在那裡,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看著你。」

這句話,像一把溫柔的刀,狠狠地刺中了阿哲心中最柔軟、最不設防的地方,讓他心臟猛地一陣揪緊,疼得無以復加。他根本無法想像,也不敢去想像,一個沒有林詩雅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絕對不會!」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語氣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一起創造的這片星空,我們還要一起看很久很久!」

林詩雅看著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溫柔而又帶著點苦澀的微笑,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言的光芒,「好啊…那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約定吧。」

她的手指,冰涼而又柔軟,與他溫熱的手指緊緊地交纏在了一起。那一刻,阿哲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的衝動,像火山一樣在他胸腔裡噴發——他想要保護眼前這個女孩,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她,想讓她永遠安全,永遠快樂,永遠不再受到任何傷害。他想和她分享未來的每一個清晨和黃昏——無論那未來會有多麼艱難,多麼坎坷。

「林詩雅,」他情不自禁地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我…我…」

林詩雅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彷彿既渴望聽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又害怕聽到。

然而,那句幾乎要衝口而出的話,最終還是被阿哲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氣,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說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發誓,我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林詩雅的唇角,終於綻開了一朵真切的、溫柔的笑容,像雨後初晴的彩虹。「嗯,我知道。」她輕聲回答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釋然和安心,「其實…我也一樣。」

他們的臉,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靠近,再靠近。在頭頂那片溫柔星光的照耀下,彼此的呼吸輕輕地交融在了一起,帶著試探和悸動。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了,時間也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只有這一刻是真實的,只有他們彼此的存在,是唯一確切無疑的。

阿哲低下頭,輕輕地、溫柔地吻上了林詩雅柔軟的嘴唇。就在雙唇相觸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滑落,是她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無聲地滑落下來,打濕了他們相貼的嘴唇。這個吻,既甜蜜得讓人心醉,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和憂傷,像是包含了太多太多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複雜情感和沉重擔憂。

當他們終於分開時,林詩雅的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痕,嘴角卻帶著一抹釋然而又幸福的微笑。

「你看,這是屬於我們的星空,」她抬起頭,用手指劃過頭頂那片依然在閃爍的投影,輕聲說道,語氣溫柔而繾綣,「無論將來發生什麼,無論我們變成什麼樣子,它都會永遠、永遠地在那裡,見證著一切。」

阿哲點點頭,伸出手臂,再次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在這個溫暖而又帶著些許絕望的擁抱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輕盈和那種令人心碎的脆弱感,這讓他的保護欲變得更加強烈,幾乎要滿溢出來。

夜,越來越深了。天台上的星空投影,依然不知疲倦地閃爍著柔和而又夢幻的光芒。阿哲凝視著懷中林詩雅蒼白而又寧靜的側臉,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她手腕上那道若隱若現、如同詛咒般的藍色紋路上,心臟像被針扎一樣,隱隱作痛。他在心底裡,默默地、鄭重地立下了一個誓言:無論將來要面對什麼樣的艱難險阻,無論需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他都一定要找到治愈她的方法,一定要!

因為,在這個冰冷、殘酷、充滿謊言和背叛的世界裡,她,林詩雅,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那束星光,是他活下去、戰鬥下去的全部意義。
kooo 2025-06-13 19:31:25
第67章:星塵黯淡:林詩雅病情惡化

好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就像手裡的沙子,抓都抓不住,一眨眼就沒了。

阿哲頹然地靠在窗戶邊上,手裡捧著一個小巧的數據終端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張複雜得讓人頭暈眼花的卡牌數據圖表。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像一群發了瘋的螢光小蛇一樣不停地流動著、變幻著。這可是他和林詩雅兩個人,花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那些競爭對手的詳細資料,準備回頭給那個即將要上場比賽的「老虎」做最後的戰術分析。

「你看這裡,注意看這兒,」阿哲伸手指著屏幕上一個明顯不太對勁、波動得厲害的數值,「他這個卡組啊,每次到了第三回合,總會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能量驟降點,這應該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又急又猛烈的咳嗽聲,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分析。林詩雅的身體毫無徵兆地劇烈顫抖起來,她下意識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那咳嗽聲聽起來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嚴重、來得嚇人,撕心裂肺的,感覺像是要把她整個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詩雅!」阿哲嚇得魂兒都快飛了,手裡的終端機也顧不上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他三步併作兩步地猛衝到她身邊,一把緊緊扶住了她那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的單薄身軀。

林詩雅拚命地搖著頭,想示意自己沒事,不用擔心。但她的臉色已經慘白得像張剛刷過的牆壁,一點血色都沒有,額頭上更是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她的手掌依然緊緊地摀著嘴,但阿哲卻驚恐地看到,有鮮紅、粘稠的液體,正順著她蒼白的手腕,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

「血?!這是血?!」阿哲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攥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瞬間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讓他手腳冰涼,「老天爺啊!你…你在咳血!」

林詩雅總算是稍微緩過了一口氣,她顫抖著把手掌從嘴邊移開。阿哲定睛一看,差點沒暈過去——她的手心裡,赫然是一攤刺眼的、鮮紅的血跡!在那慘白得幾乎透明的掌心上,顯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林詩雅自己也看了一眼,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絕望,但很快,她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蒼白的微笑:「沒…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能…可能就是藥效快過了吧…小毛病…」

「你他媽騙誰呢!少胡說八道了!」阿哲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驚慌和憤怒,變得尖銳刺耳,幾乎變了調,「你明明…你明明半個小時前才剛剛吃過藥!」

林詩雅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替自己辯解幾句,但她突然眼前一黑,雙眼無力地一翻,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像個沒有骨頭的布娃娃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阿哲的懷裡,瞬間就沒了動靜。

「詩雅!詩雅!」阿哲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顫抖著伸出手,探向她的鼻息——還好,還好,還有氣息,雖然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他再也顧不上其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橫抱起她那輕得嚇人、彷彿沒有重量的身體,像頭髮瘋的野獸一樣衝出了房間!

「救人啊!快來人救命啊!」他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一邊用盡全身力氣嘶聲大喊著,「肥龍!阿Ken!誰都好!快他媽來幫幫忙啊!」

這種要命的關頭,他們甚至連正規的醫院都不敢去——林詩雅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太特殊了,盛世娛樂那些傢伙的眼線就像蒼蠅一樣無處不在,一旦暴露了她的行蹤,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現在,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投靠地下組織在各個區域偷偷設立的那些秘密醫療點。

肥龍聽到阿哲那驚惶失措的呼救聲,立刻從隔壁房間猛衝了出來。當他看到眼前這嚇人的情況時,二話不說,臉色也變了,立刻轉身帶路:「快!跟我來這邊!新的醫療點設在第五區,開車過去最多三分鐘!」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已經失去意識的林詩雅抬上了停在後巷的破車,車子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猛地躥了出去,在漆黑的夜色中瘋狂穿行。阿哲坐在後座,小心翼翼地讓林詩雅的頭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一邊用顫抖的手輕輕擦拭著她嘴角不斷溢出的血跡,一邊絕望地、無助地看著她手腕上那道該死的藍色紋路——那代表著星塵症詛咒的標誌,此刻竟然比平時明亮了至少三倍!在黑暗、顛簸的車廂內,閃爍著一種詭異的、令人心悸的藍色幽光,彷彿在嘲笑著他的無能。

「撐住啊,詩雅,求求你了…一定要撐住…」阿哲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喃喃著,像是在祈禱,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我們馬上就到了…很快就到了…」

車子最終在一棟看起來破舊不堪、毫不起眼的工業大廈前猛地剎住。肥龍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們穿過昏暗、散發著霉味的走廊,一路來到頂樓一間看起來像是廢棄舊倉庫的房間門口。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卻和外面那破敗的景象截然不同——竟然是一個設備相當齊全的小型醫療室!負責這裡的醫生,是個頭髮花白、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外號叫「老鴉」,聽說是地下組織長期合作的黑市醫生,醫術相當高明,而且最重要的是,嘴巴特別嚴實。

「快!趕緊把人放床上!」老鴉一看到林詩雅的樣子,臉色也立刻凝重起來,他迅速上前接管,動作麻利而又熟練地開始檢查林詩雅的各項生命體徵,一邊手腳不停地擺弄著旁邊那些閃爍著指示燈的醫療儀器,一邊皺緊了眉頭,仔細查看著她手腕上那道異常明亮的藍色紋路。

阿哲焦急萬分地守在一旁,感覺度日如年,這片刻的、令人窒息的安靜,竟然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醫生…她…她情況到底怎麼樣?」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裡的顫抖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老鴉面色凝重地直起身子,摘下鼻樑上的老花眼鏡,用衣角擦了擦鏡片,似乎在斟酌著措辭,過了好一會兒,才沉重地開口:「情況很不好。星塵症…已經進入加速惡化的階段了。」

這短短的幾個字,對阿哲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像一份冰冷的死亡通知書,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心上,砸得他頭暈目眩。

「什…什麼意思?加速惡化?!」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聲音都變了調,「可…可她不是一直在吃藥嗎?就是肥龍之前從地下市場花大價錢搞來的那種特效藥…」

「唉,那些所謂的特效藥,說白了,也就是能暫時緩解一下表面症狀,起到一點安慰劑的作用罷了,根本不可能從根源上遏制病情的發展,」老鴉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而且,根據剛剛的血液分析結果來看,她體內的星塵粒子活躍度,比上次檢查的時候,足足高了將近百分之四十!這說明,藥物的效果正在非常迅速地降低,很快就要完全失效了。」

「那…那還有什麼辦法?到底還有沒有辦法能救她?!」阿哲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嘶啞得不成樣子,難聽極了。

老鴉沉默地搖了搖頭,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些話很難說出口。

「你他媽倒是說話啊!」阿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要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總會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唉…」老鴉又嘆了口氣,深吸一口氣,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只有阿哲能聽到,「理論上來說嘛…還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是搞到『星辰藥劑』。那是盛世娛樂內部嚴密控制的一種特效藥,據說能非常有效地抑制星塵症的惡化,甚至在早期還能部分逆轉病情。但是…」老鴉的語氣變得更加沉重,「那玩意兒實際上就是個甜蜜的陷阱,是個囚籠。一旦開始使用,就必須持續不斷地注射,一輩子都離不開,也就是說,將永遠被盛世娛樂牢牢控制在手裡,成為他們的傀儡。」

「那第二種呢?!第二種是什麼?!」阿哲急切地追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第二種…」老鴉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詩雅,聲音壓得更低了,「就是找到傳說中那個…完整的、可以根治星塵症的解藥配方。據說啊,很多年前,星塵計劃裡有一位最核心的科學家,曾經秘密地成功研發出了一種可以徹底清除掉體內星塵粒子的神奇藥物。但是在最後的關鍵階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和那個能夠改變無數人命運的配方一起…神秘地失蹤了,從此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kooo 2025-06-13 19:32:04
「情況又惡化了。藥效…藥效又減弱了,」老鴉看著他,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和無奈,「這種衰減的速度…比我之前預想的,還要快得多。」

阿哲的心,猛地一沉,像是瞬間掉進了冰窟窿。「三百萬…這些錢,夠買多少劑星辰藥劑?」

「最多…最多也就能買到兩劑。而且,這還是在能順利買到的前提下,」老鴉重重地嘆了口氣,「盛世娛樂對這種藥物的管控,是極端嚴格的!你必須得通過那些最隱秘、最危險的特殊渠道才能弄到,價格嘛…自然也會比市面上的黑市價更高。」

阿哲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病床上方的生命監測儀,屏幕上那些代表著林詩雅生命體徵的數值,果然比他離開之前,又降低了幾個令人心驚肉跳的百分點。他的拳頭,再一次握得指節發白,咯咯作響。

「明天,」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會…弄到更多的錢。」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阿哲簡直就像一台中了邪的、永不停歇的戰鬥機器,瘋狂地出現在環中島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地下賭場和卡牌對戰場所。

從九龍城寨那些陰暗潮濕的廢棄工廠,到尖沙咀那些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豪華遊艇派對;從中環那些戒備森嚴、只對頂級富豪開放的私人俱樂部,到郊區那些隱藏在荒山野嶺、更加無法無天的秘密賭場…

只要是有高額獎金、能夠快速弄到錢的地方,就一定能看到阿哲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他的打法變得越來越激進,越來越瘋狂,越來越不計後果,甚至很多時候,他都在毫不猶豫地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去強制催動那些威力巨大但也極度危險的黑材料卡!每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結束之後,他手腕上那道不祥的藍色紋路,都會變得更加明顯、更加猙獰,身體積累的疲憊感和透支感也越來越強烈,彷彿隨時都會像一根繃緊的弦一樣斷裂。

但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這些。唯一能夠支撐著他繼續戰鬥下去的,只有那個在賬戶裡不斷增長的、冰冷的獎金數字,以及…偶爾回到醫療點時,病床上林詩雅那蒼白臉龐上,偶爾會浮現出的一絲微弱而又令人心碎的微笑。

「我…我已經籌到八百萬了,」這天深夜,阿哲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醫療點,對著靠坐在病床上、意識勉強還能維持清醒的林詩雅低聲說道,「放心,再有兩場…只要再打贏兩場大的,應該…應該就能湊到一千萬了。」

林詩雅看著他那憔悴不堪、眼窩深陷的臉龐,眼中慢慢蓄滿了淚水。她伸出冰涼的手,輕輕地、心疼地撫摸著阿哲臉頰上新增的傷痕,「你…你太拼了…阿哲…你這樣下去…會把自己活活逼死的…」

「死?」阿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充滿了自嘲意味的、疲憊不堪的笑容,「我沒有想死啊…我只是…在努力地活下去而已。我們…一起活下去。」

林詩雅沒有再說話,只是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那隻因為頻繁使用黑卡能量反噬而變得異常冰冷的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阿哲手上的溫度,比往日裡低了太多太多,她知道,這是生命能量嚴重透支的最明顯徵兆。她很想開口勸阿哲停下來,勸他放棄,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但是,當她看到他眼中那種近乎瘋狂的堅定和決絕時,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現在…整個地下世界都在傳你的故事呢,」林詩雅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輕聲說道,「他們都叫你『不要命的黑卡新人』,說你膽大包天,連成名已久的老虎和飛刀那樣的高手,都栽在了你的手上。他們都在賭,說你要麼…很快就會成為地下賽場上新的傳奇,要麼…很快就會因為玩火自焚,徹底自我毀滅。」

「傳奇?」阿哲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而又疲憊的微笑,搖了搖頭,「我才不是什麼傳奇…我只是個…被逼到絕路上的普通人罷了。」

林詩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的咳嗽,再次猛地打斷了她。阿哲連忙伸手扶住她顫抖的肩膀,看著她手心裡那灘再次出現的、刺目的血跡,眼中的痛苦和絕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吞噬。

「我…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在中環一個財閥大少的私人派對上,有一場對戰,賭注是五百萬,」阿哲輕輕地拍撫著林詩雅因為咳嗽而劇烈起伏的背脊,聲音低沉得可怕,「還有…還有後天,銅鑼灣那邊有個很厲害的高手點名要找我打,據說…他願意下注八百萬,只要我能在他手底下,堅持三個回合不敗就行。」

「阿哲…不要去…太危險了…」林詩雅抓著他的胳膊,用微弱的聲音抗議著。

「你放心,沒事的,我已經讓阿Ken幫我分析過他們的卡組數據了,勝算…勝算至少有七成,」阿哲 cố gắng an ủi đạo, 語氣卻沒有絲毫猶豫,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聲音冷得像冰,「不過…就算只有三成勝算,甚至一成勝算都沒有,我也必須去。」

林詩雅看著阿哲眼中那股近乎偏執的、瘋狂的決絕,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聲音顫抖著:「你…你這麼拚命賺錢…是為了…是為了那個《超級金曲賽》的獎金…對不對?」

「五百萬港元,」阿哲點點頭,沒有否認,「老鴉說了,這筆錢,應該足夠支付『星辰藥劑』一個完整療程的費用了。但是…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在那之前,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保證你能撐到那一天!撐到我拿到獎金的那一天!」

林詩雅沉默了,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過了許久,她突然伸出手,輕輕地將阿哲拉到自己身前,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冰涼而又溫柔的吻。「你…你是我見過最傻、最傻的傻瓜…但也是…也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

阿哲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有回答。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無論他在這些地下賭場裡贏多少錢,對於林詩雅那如同無底洞一般的病情來說,都只是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只有《超級金曲賽》那筆巨額的冠軍獎金,才是他們現在唯一能抓住的、真正的希望!

但是,想要贏得那筆獎金,談何容易?他必須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像白金那樣實力深不可測、背景通天的頂級卡師,還有來自整個財閥體系那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和阻撓!這幾乎就是一場註定了不可能贏的戰鬥!

但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為了林詩雅,為了那渺茫得幾乎看不見的一線生機,他只能像一隻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哪怕他清楚地知道,這條路的盡頭,很可能就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當天深夜,阿哲獨自一人站在醫療點那冰冷的天台上,抬頭望著頭頂那片被城市燈光污染得看不清幾顆星星的夜空。遠處,那座象徵著財閥權勢的盛世大樓依然燈火通明,樓體上那巨大的《超級金曲賽》全息廣告,還在不知疲倦地閃爍著,那個巨大的「五百萬獎金」的數字,像一顆遙遠而又無比誘人的星星,高高懸掛在夜空中。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風,緩緩將手伸向漆黑的星空,彷彿想要抓住那遙不可及的、虛無縹緲的希望。

「等著我,詩雅,」他對著夜空,輕聲說道,聲音被風吹散,「我一定會拿到那筆錢…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等著我…」

皎潔慘淡的月光下,他手腕上那道不祥的藍色紋路若隱若現,彷彿與天空中某顆黯淡的星辰,產生了某種詭異的、遙遠的呼應。

此刻的阿哲並不知道,他因為愛與絕望而做出的瘋狂舉動,已經在無意之中,將自己推上了一條更加驚險、更加佈滿殺機的道路。他執著追逐的那筆巨額獎金背後,正隱藏著一個更加複雜、更加危險、足以將他徹底吞噬的巨大陰謀與算計。

而在這個城市的某個不為人知的、陰暗的角落裡,一個籠罩在陰影中的神秘人物,正通過一個高倍的望遠鏡,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天台上那個孤獨而又決絕的身影,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玩味的微笑。

「呵…有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那人放下望遠鏡,用一種近乎自語的聲音低聲說道,「看來,老鬼手底下這顆不起眼的小棋子,比我想像中…要有價值得多嘛。那就…繼續走下去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只被逼急了的小老鼠,到底能走多遠。」

說完,那人收起了望遠鏡,轉身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張印著「超級金曲賽」字樣的、製作精美的邀請函,被隨意地丟棄在旁邊的桌子上,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一層冰冷而又詭異的光芒。
kooo 2025-06-14 21:18:52
第69章:希望的門票:財閥刁難與老鬼的「及時雨」

《超級金曲賽》那該死的報名截止日期,就像懸在頭頂的一把刀,一天比一天近了,壓得人喘不過氣。阿哲頂著那座山一樣沉重的壓力,硬著頭皮,從那個藏得賊深的秘密醫療點,匆匆忙忙地趕往環中島核心區那個看起來就牛逼哄哄的官方報名中心。

他身上,緊緊揣著的,是地下組織那幫兄弟姐妹們幾乎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才湊出來的一百萬港幣報名費——說實話,這筆錢差不多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了,是他們手頭上能動用的所有流動資金,但更重要的,這也是林詩雅能不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那張薄薄的、卻又重如千鈞的百萬現金支票,就那麼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口袋裡,讓他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出什麼幺蛾子。

環中島核心區,那地方簡直就是用錢堆出來的。官方報名中心就坐落在其中一棟金碧輝煌、閃瞎人眼的大樓裡。那大樓的外牆,整個就是一塊巨大的、閃爍著五彩光芒的全息屏幕,沒完沒了地循環播放著各路所謂的天王天后的宣傳片,看得人眼花繚亂。大樓門口更是不得了,各種一看就很貴的豪車像流水一樣進進出出,停都沒停過。那些穿著筆挺西裝、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所謂精英們,一個個昂首挺胸地從裡面走出來,臉上掛著那種成功人士特有的、讓人看了就想抽他們的傲慢和自信。

阿哲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狼狽的行頭——連續好幾天沒能好好合眼,臉上寫滿了藏不住的疲憊;身上那件皺巴巴的外套,還沾著一些不明來歷的污漬(天知道是前天在地下賽場濺到的血跡還是蹭到的機油);腳上那雙運動鞋更是磨損得厲害,鞋底都快掉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脊樑,然後像是要去赴刑場一樣,推開了那扇沉重得要命的、擦得鋥亮的玻璃大門。

報名大廳裡面,那叫一個奢華!簡直比外面看起來還要誇張三分!頭頂上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睛疼;腳下踩著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兒;接待台後面那些工作人員,無論男女,個個都穿著一看就很貴的西裝制服,臉上化著精緻得像假人一樣的妝容,那姿態,那架勢,彷彿下一秒就要走上什麼頒獎典禮的紅毯似的。

阿哲硬著頭皮,走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接待窗口。窗口後面坐著一個男工作人員,穿著那種一看就很高級的訂製西裝,頭髮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苟地貼在腦後,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看起來很斯文敗類的細框眼鏡。那傢伙甚至都沒正眼瞧阿哲一下,只是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上下掃了他幾眼,臉上那種標準化的職業微笑,瞬間就變成了一種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輕蔑和厭惡。

「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他用一種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溫度的語氣問道,那種高高在上的腔調,擺明了就是在說:你這種窮鬼來錯地方了,趕緊滾蛋。

「我來報名,參加《超級金曲賽》。」阿哲也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百萬支票,拍在了檯面上。

那個工作人員見狀,輕蔑地挑了挑眉毛,用兩根手指嫌棄地捏起那張支票,像看什麼垃圾一樣掃了一眼,然後動作慢吞吞地、極不情願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表格,扔在了阿哲面前。

「姓名?」

「阿哲。」

聽到這個名字,那個工作人員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指,明顯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他猛地抬起頭,重新仔細地、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阿哲一番,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看好戲似的微笑。

「呵,阿哲?就是那個…連個正式的卡師執照都沒有的野路子?」

「我有預選賽的晉級資格。」阿哲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工作人員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一邊慢得像蝸牛一樣在終端上敲打著什麼,一邊陰陽怪氣地嘟囔著:「讓我來查查看啊…哦,找到了!原來就是那個在預選賽裡靠著歪門邪道、走了狗屎運才勉強晉級的所謂『黑馬』啊?」

屏幕上很快就顯示出了阿哲的個人資料和那幾場驚險萬分的預選賽戰績。工作人員故意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誇張地挑著眉毛:「哎呦喂!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他「啪」地一聲合上了全息屏幕,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虛偽得讓人噁心的歉意表情:「啊,真是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根據我們剛剛接到的最新規定呢,所有非官方註冊的卡師,都需要進行一項額外的、非常嚴格的『背景覈查』和『卡組安全性評估』。至於這個流程需要多長時間嘛…嗯…大概,可能,也許…需要一到兩個星期左右吧。」

「什麼?!一到兩個星期?!」阿哲聞言大吃一驚,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可是…可是報名明天就要截止了啊!」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工作人員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臉上卻掛著那種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惡劣微笑,「不過,那是您的問題,跟我沒關係。規定嘛,就是規定,我們也沒辦法不是?」

阿哲的拳頭瞬間握緊了,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脆響。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的最新規定!這擺明了就是財閥那些王八蛋故意設置的又一道障礙!一道卑鄙無恥的門檻!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像他這樣的、來自底層的、不受他們控制的卡師,去染指他們那場早已內定好結果的金曲盛宴!

「我之前跟盛世娛樂打官司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吧?」阿哲死死壓抑著心中翻騰的怒火,聲音低沉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想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你們敢這樣公然歧視參賽選手,我可以再一次把你們告上法庭!」

然而,那個工作人員卻絲毫沒有被他的威脅嚇到,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嗤笑出聲:「呵呵,請便啊!隨便你去告!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我們盛世娛樂養著全港城最頂尖、最昂貴的律師團隊,您那點小打小鬧的案子嘛,拖個三五年能有結果就算您燒高香了。到那個時候嘛…」他輕蔑地抬起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嘴裡發出「砰」的一聲,「恐怕您的卡師生涯,早就已經徹底完蛋了!」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阿哲的胸腔猛地燃起,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燒毀!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可憎的嘴臉,手指已經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甚至產生了一股不顧一切、直接撲上前去搶奪報名表的瘋狂衝動!林詩雅那張蒼白無助的病容、老鴉醫生那凝重無奈的警告、醫療儀器上那如同死亡倒計時般不斷下降的生命跡象…這些畫面像一道道閃電,瘋狂地劃過他的腦海!為了她!為了林詩雅!他甚至願意豁出一切,哪怕是同歸於盡!

就在這千鈞一髮、他即將失控的危急關頭,一個冰冷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黑馬』先生嗎?怎麼了這是?遇到麻煩了?還是說…連區區一百萬的報名費都湊不齊了?」

阿哲猛地轉過身,果然看到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白金!他正帶著幾個同樣盛氣凌人、狗仗人勢的隨從,邁著那種裝腔作勢的優雅步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今天穿著一套騷包得不行的高級定製白色西裝,走路的姿勢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他家開的。那股子不可一世的派頭,簡直就像一頭正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驕傲自大的獅王!

白金施施然地走到阿哲面前,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彷彿在看一隻螻蟻般的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極盡刻薄的嘲諷:

「呵呵,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底層爬出來的老鼠,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陰濕骯髒的臭水溝裡。妄想著爬上我們這些上等人的餐桌?哼!那只會讓你摔得粉身碎骨!這場金錢與權力的遊戲,根本就不是你這種下等人玩得起的!」

白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阿哲的心臟最深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正在憤怒地突突狂跳,那種被當眾羞辱的憤怒和無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樣,瘋狂地席捲了他!接待台後面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諂媚地站起身來,對著白金點頭哈腰,露出了那種奴才見到主子般的獻媚笑容。

整個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報名大廳,似乎一下子就變得鴉雀無聲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這裡,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更多的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阿哲感覺自己就像是赤身裸體地站在一個無形的舞台中央,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成為了所有人指指點點、肆意嘲笑的對象。

白金那幾個狗腿子隨從,更是囂張地圍了上來,像一堵人牆一樣,故意擋住了阿哲通往接待台的路。時間,一分一秒地無情流逝著,報名截止的最後期限,像絞索一樣越收越緊。而阿哲心中那點微弱的希望之火,也正在一點一點地熄滅。他的心,沉入了冰冷的谷底,巨大的屈辱感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吞噬、撕碎。

就在他心灰意冷,幾乎要絕望地轉身離開的最後一刻,他口袋裡的那個經過特殊加密的通訊器,突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老鬼的加密訊息:

「阿哲,不要放棄!地下工場全體成員剛剛通過緊急表決,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全力資助你參加這次比賽!我已經派了我們的人前往報名中心,五分鐘之內就能到達!記住,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救林詩雅,這更是我們積蓄了這麼多年力量之後,向那些高高在上的財閥,正式宣戰的第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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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的末尾,還附帶著一張模糊但充滿力量的照片——照片裡,地下工場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成員,全都緊緊地圍在一起,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決絕的戰意和殷切的期待!

阿哲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通訊器,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湧遍了他的全身!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白金那雙充滿了傲慢和輕蔑的眼睛:

「你說得沒錯,這場遊戲,確實很殘酷。」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聲音卻變得異常的堅定有力,「但是,你他媽搞錯了一點——老子,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白金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和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報名大廳那扇厚重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了!一位穿著剪裁得體的筆挺西裝、看起來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身材魁梧、面無表情、一看就是專業保鏢的壯漢,手中提著一個看起來很高級的黑色公文包。那名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迅速掃視了一下大廳,很快就鎖定了阿哲的位置,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請問,是阿哲先生嗎?」他開口問道,語氣出乎意料地恭敬,「我是祥和律師事務所的周律師,受老鬼先生的特別委託,前來協助您完成相關的報名手續。」說著,他轉向旁邊的白金,不卑不亢地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但眼神中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白先生,久仰大名了。」

白金眯起了眼睛,臉色有些難看。他顯然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敢跳出來,公然挑戰他的權威。

周律師沒有理會他的反應,而是從助手手中接過一疊準備好的文件,徑直走向了那個還在發愣的接待台工作人員:「根據《超級金曲賽》官方參賽規則第3.1.7條明確規定,凡是通過預選賽獲得晉級資格的選手,均有權在報名截止日期之前,完成正式的報名手續。任何形式的額外審核,都不得阻礙選手的基本參賽權利。」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個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工作人員,「如果你們執意要阻撓我的當事人完成報名,我方將保留權利,立即向競賽委員會提出正式控訴,並申請緊急仲裁!」

他從公文包中,又取出了一個厚厚的資料夾,裡面赫然是打印出來的、完整的《超級金曲賽》官方參賽規則,上面還用不同顏色的熒光筆,標記出了多處關鍵條款。

那個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工作人員,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像豬肝一樣難看。他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白金,眼神中充滿了求助和詢問。周律師顯然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他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部微型的攝像機,對著他們晃了晃:

「哦,對了,忘了提醒二位。為了防止在報名過程中出現任何不公正、不合規的現象,我已經請我的助手在大廳外面架設了高畫質的錄像設備,全程記錄這裡發生的一切。如果有人試圖進行任何違規操作,那麼這段完整的記錄,將會被第一時間發送給多家與我們有合作關係的獨立媒體機構。」

他這話一出,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白金的臉色陰晴不定,變幻了好幾次,最終,他似乎是權衡了利弊,極不情願地、輕輕揮了揮手,像是驅趕蒼蠅一樣:「隨便你們吧,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那個工作人員咬著牙,滿臉的不甘和屈辱,但最終還是只能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極不情願地開始處理阿哲的報名手續。周律師則顯得遊刃有餘,他熟練地指導著阿哲填寫各種繁瑣的表格,還不時地從那個神奇的公文包中,取出幾份早就已經準備妥當的輔助文件——裡面甚至包括了阿哲的詳細卡組構成清單、預選賽的官方成績證明、甚至…甚至還有一份蓋著新紀元集團公章的擔保證明!

「新紀元集團?他們怎麼會…」阿




哲看著那份擔保證明,小聲地、驚訝地問道。

「呵呵,一切都在老鬼先生的計劃之中。」周律師神秘地對他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老鬼讓我轉告你,林詩雅小姐那邊的藥物問題,他已經想辦法安排妥當了,讓你不用擔心。還有,整個地下工場的所有兄弟姐妹,現在都站在你這邊,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最終,在周律師這位專業人士的強勢介入和協助下,阿哲總算是磕磕絆絆地、有驚無險地完成了所有該死的報名手續。當那個一臉吃了蒼蠅表情的工作人員,極不情願地將那張代表著正式參賽資格的證明遞給他時,阿哲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的解脫感和勝利感!

他轉過身,再次面對著臉色鐵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白金。

「我們賽場上見,白金先生。」阿哲看著他,語氣平靜地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走出那棟令人壓抑的大樓,阿哲長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相對新鮮的空氣,抬起頭,仰望著環中島那片被無數高樓大廈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在那些冰冷的摩天大樓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遠處,盛世娛樂總部那座如同巨獸般高高矗立的建築,依然像一座不可逾越的、象徵著絕對權力的堡壘。

但是,今天,他,阿哲,向著這座看似堅不可摧的堡壘,邁出了至關重要的、反抗的第一步!

周律師跟了出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老鬼讓我告訴你一句話:財閥築起的高牆,並非真的堅不可摧。只要我們能找到那怕一絲一毫的縫隙,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道裂縫,最終也能將整座看似固若金湯的堡壘,徹底擊垮!」

阿哲用力地點了點頭,胸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和鬥志。為了林詩雅,為了所有像他一樣被這個操蛋的不公正系統無情壓榨、肆意踐踏的人們,他必須贏!必須贏下這場該死的比賽!

而那筆高達五百萬的巨額獎金,不僅僅是維繫林詩雅生命的唯一希望,也將成為他們積蓄力量、吹響反抗號角、向整個財閥體系發起挑戰的第一步籌碼!

當天晚上,地下工場破天荒地舉行了一場簡單卻又熱鬧的慶祝活動。所有核心成員都聚集在了一起,為阿哲的成功報名而舉杯歡呼。老鬼站在人群的中央,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朋友們!兄弟姐妹們!今天,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他環視著四周一張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龐,目光堅定,聲音洪亮,「我們為了這一天,已經隱忍、等待了太久太久了!財閥們自以為固若金湯的高牆,即將在我們面前轟然倒塌!而阿哲手中的黑材料卡,就是推倒那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的關鍵力量!」

眾人聞言,齊聲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久違的、充滿希望的亢奮氣息。只有阿哲敏銳地注意到,老鬼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的深處,似乎快速地閃過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深長的算計光芒。但此刻,他選擇了暫時將心中的疑慮壓下。因為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只有兩件:第一,全力以赴地準備即將到來的、殘酷無比的《超級金曲賽》;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想盡一切辦法,救回林詩雅!

當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之時,阿哲再次獨自一人,坐在那個秘密醫療點冰冷的天台上,默默地望著遠處夜空中那個依然在不停變幻著色彩的《超級金曲賽》巨型全息廣告。那個巨大的、刺眼的「五百萬獎金」的數字,在漆黑的夜幕中閃閃發光,像一顆遙遠卻又充滿誘惑的星星,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等著我,詩雅…」他對著寂靜的夜空,輕聲說道,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一定會贏得那筆錢的…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場該死的噩夢中,徹底救出來…一定會!」

夜風輕柔地吹拂著,彷彿帶走了他那充滿了決心的低語。而在他不遠處的、更深的陰影之中,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正通過某種高科技的遠距離監控設備,默默地記錄著天台上發生的一切,隨後,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濃稠的夜色之中。
kooo 2025-06-14 21:20:14
第70章:逆流而上:地下工場的支援

周律師那輛看起來就很低調的黑色轎車,才剛剛小心翼翼地駛進地下工場外面那個隱蔽得不能再隱蔽的停車場,阿哲就透過車窗,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一幕——平時冷冷清清、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的入口處,此刻竟然黑壓壓地聚集了幾十號人!他們一個個都穿著地下組織那標誌性的、灰不溜秋的工裝,此刻正亂中有序地排成了兩列,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神熱切地、像是迎接凱旋英雄一樣,期盼著他的歸來!

「英雄回來啦!歡迎英雄回家!」

當阿哲推開車門,有些茫然地從車上下來時,人群中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齊聲歡呼!有人拼命鼓掌,有人吹著刺耳的口哨,甚至還有人高高舉起了一面用破布做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卻充滿力量的橫幅,上面用紅油漆刷著四個大字:「黑馬必勝」!看到這陣仗,阿哲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腦子都有點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得到如此熱烈、如此隆重的歡迎!

肥龍第一個像炮彈一樣猛衝了上來,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地拍打著阿哲的肩膀,力氣大得差點把他拍趴下:「我操!老兄!牛逼啊!聽說你今天在報名中心那兒,把那個不可一世的白金氣得臉都綠了?!鼻子都快歪了!」他咧開大嘴,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充滿了欽佩和驕傲的笑容,「媽的!我以前還以為只有他們那些有錢有勢的財閥才養得起律師呢!真沒想到啊!老鬼這老狐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玩得這麼漂亮!真他媽解氣!」

眾人七嘴八舌地歡呼著,簇擁著還有點暈乎乎的阿哲,熱熱鬧鬧地走進了工場內部。阿哲這才發現,平時陰暗、雜亂的工場內部,今天竟然被簡單地佈置過一番!牆上不僅貼滿了從外面搞來的《超級金曲賽》的官方宣傳材料,還掛著許多一看就是大家自己動手做的、充滿了土味卻又真誠無比的加油標語,什麼「阿哲加油,干翻財閥!」「黑馬衝啊,為民除害!」之類的。幾張落滿灰塵的舊工作台被拼湊在了一起,充當著臨時的會議桌,上面還亂七八糟地擺滿了各種廉價的罐裝飲料和一些看起來不怎麼新鮮的速食點心。要知道,這樣的場景,在平時氣氛嚴肅、紀律嚴明的地下工場裡,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咳咳…承讓,承讓了各位,」阿哲被眼前這熱鬧非凡的陣仗搞得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趕緊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先稍微安靜一下,「說實話,這次能成功報上名,主要還是多虧了老鬼和周律師的幫忙,我就是…就是跟著沾光而已。」

「呵呵,說這些就見外了,都是自家兄弟,應該的。」

一個沉穩而又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喧鬧的人群後方響了起來。原本還圍著阿哲嘰嘰喳喳的人們,立刻像摩西分海一樣,自動地、恭敬地分開了一條通道。老鬼背著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從通道那頭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亦步亦趨地跟著地下工場裡那幾位核心骨幹成員——技術組的領頭羊、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卻是頂級黑客的阿Ken;情報組的大姐大、眼神銳利如鷹的彩霞;還有那個負責整個工場安保工作、沉默寡言卻身手不凡的阿虎等人。

老鬼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可以稱之為笑意的表情。他走到阿哲面前,伸出那隻略顯蒼老卻依然有力的手,和阿哲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怎麼樣?小子,今天親身體驗過了吧?感受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財閥們,那種深入骨髓的傲慢和目中無人了嗎?」

「嗯,深有體會,刻骨銘心。」阿哲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他們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用各種骯髒的手段,把像我這樣的、不屬於他們體系的底層卡師,全都死死地排除在他們的遊戲之外!」

「所以,我們才更需要你!」老鬼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嚴肅,充滿了力量感。他猛地轉過身,面向在場的所有成員,提高了聲音,「各位!現在!請所有人立刻到主會議室集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正式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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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場那個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主會議室裡,此刻氣氛肅穆。二十多名地下工場的核心成員,全都表情凝重地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掉了漆的橢圓形舊木桌前。老鬼背著手,站在最前方那塊巨大的、不知道從哪裡拆來的舊電子屏幕前,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阿哲則被安排在了靠近老鬼的一個位置坐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此刻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那些目光裡,有好奇,有期待,有疑慮,當然,也少不了審視。

「今天召集大家來這裡,是為了正式宣布一項至關重要的決定。」老鬼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堅定有力,「經過核心管理層的慎重討論,我們一致決定:從即刻起,地下工場將會傾斜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可用資源,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支持阿哲,參加即將到來的《超級金曲賽》!」

老鬼這話一出口,原本還算安靜的會議室裡,先是陷入了一片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寂靜,緊接著,就像是往滾燙的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一樣,瞬間爆發出了一陣嗡嗡的、熱烈無比的討論聲!有人激動地拍著桌子表示贊同,也有人緊鎖著眉頭,臉上寫滿了擔憂和質疑。

「什麼?!傾斜全部資源?!老鬼!這…這也太冒險了吧!萬一輸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可就全都毀了!」一位頭髮花白、看起來資格很老的制卡師第一個站起來,滿臉擔憂地說道。

「是啊!財閥的勢力那麼龐大,根深蒂固!就憑他…就憑阿哲一個人,真的能撼動得了他們嗎?這不是以卵擊石嗎?」另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年輕人也忍不住開口附和。

老鬼抬起手,示意大家先冷靜下來:「我知道,大家心裡肯定有很多疑慮和擔心。這很正常。所以,在大家做出最終決定之前,我想先請我們的技術專家阿Ken,來為大家展示一下他最近的一些驚人發現。」

阿Ken聞言,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走到電子屏幕前,手指飛快地在觸控板上操作著,很快,屏幕上就調出了一系列看起來極其複雜、令人眼花繚亂的圖表和數據流。這位看起來有些瘦弱、甚至可以說是文靜得有些過分的年輕人,卻是整個地下工場公認的技術天才,他的專長,就是入侵那些號稱固若金湯、安全級別極高的系統。

「根據我最近這段時間,對《超級金曲賽》官方比賽系統進行的深入分析和數據挖掘…」阿Ken的聲音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甚至有些靦腆,但話語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和自信,「我發現,那些財閥們,早就已經設計了一套極其複雜、而且極度隱蔽的內部運作機制。這套機制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確保他們自己旗下的那些簽約卡師,能夠一路順風順水地晉級,同時,最大限度地榨取那些像我們一樣的、沒有背景的普通參賽者的剩餘價值!」

他手指輕點,屏幕上立刻彈出了一個文件夾,裡面顯示出一份密密麻麻、條款多得嚇人的電子合同:「這份,是所有參賽者在報名時,都必須強制簽署的參賽協議。我仔細研究過,在這份看起來冠冕堂皇的協議裡面,至少隱藏了多達37項極其苛刻、而且極度不平等的隱藏條款!這些條款,實際上就等於是授權給了財閥方面,可以永久性地、無償地使用所有參賽選手的卡牌設計、原創歌曲和表演內容!甚至,他們還對參賽選手的個人形象和相關數據,擁有相當程度的支配權!」

「換句話說,」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情報組大姐大彩霞,突然冷冷地接過了話茬,她是一位身材異常魁梧、甚至可以說有些彪悍的中年女性,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一樣,「就算你真的走了狗屎運,一路過關斬將,拿到了最後的冠軍,贏得了那筆看起來很誘人的五百萬獎金。但實際上,財閥通過你獲得的後續利益,可能是你獎金的十倍!甚至是一百倍!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最後都成了為他們做嫁衣裳!」

阿Ken點點頭,繼續在屏幕上展示著更多觸目驚心的數據:「而且,根據我對過去整整五屆《超級金曲賽》的比賽數據進行的詳細分析和比對,我發現,那些非財閥旗下的獨立選手,最終的晉級率,連可憐的百分之五都不到!而能夠僥倖進入前三名的機率,更是幾乎為零!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實力差距問題!這背後,必然存在著系統性的、人為的操控和打壓!」

聽完阿Ken和彩霞的分析,會議室裡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變得異常沉重和壓抑。阿哲握緊了拳頭,儘管他心裡早就對這些黑幕有所預料,但此刻親眼看到這些如此詳盡、如此赤裸裸的證據,心中的那股滔天怒火,依然無法抑制地熊熊燃燒起來!

「既然是這樣…既然這比賽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那我們還辛辛苦苦地參加這場該死的比賽,到底還有什麼意義?!」終於,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憋屈和憤怒,大聲地質問道。

「正因為如此!」老鬼的眼神突然變得像鷹一樣銳利,聲音也陡然拔高,「我們才必須參加!而且,不僅要參加,我們還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贏得這場比賽!這一次,不僅僅是關係到那區區的五百萬獎金!更重要的,這是我們積蓄了這麼多年力量之後,向整個財閥體系,正式宣戰的第一步!是我們吹響反攻號角的第一聲!」

他快步走到阿哲的身旁,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鏗鏘有力:「阿哲!他擁有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高的卡牌能量共鳴指數!他的黑材料卡,已經在之前的地下賽場上,充分證明了其可怕的威力!我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打破財閥們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壟斷,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他!就是阿哲!」

「而且,大家別忘了,」彩霞也適時地補充了一句,語氣沉重,「林詩雅小姐的星塵症治療,也迫在眉睫,同樣需要這筆巨額的獎金!我們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財閥提供的那些帶有控制性的藥物所束縛,最終像一件廢棄的工具一樣,被慢慢地消耗掉生命!」

聽到林詩雅的名字,阿哲的心臟猛地一陣抽搐,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他猛地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我知道!我知道讓組織拿出全部資源來支持我一個人,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風險!但是我向大家保證!我阿哲,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我參加這場比賽,不單單是為了救林詩雅!也是為了在座的每一位兄弟姐妹!更是為了所有和我們一樣,正在被那些該死的財閥無情壓榨、肆意欺凌的底層卡師和歌手們!」
kooo 2025-06-14 21:20:32
他這番發自肺腑的話,立刻贏得了滿堂的掌聲!就連那些原本還持懷疑態度的成員,此刻眼中也紛紛閃現出了幾分被點燃的希望和決心的光芒!

老鬼再次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好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比賽將在三天之後正式開始!從現在這一刻起,我宣布:地下工場全體成員,全部進入最高級別的戰備狀態!阿Ken,你負責帶領技術組,繼續深入分析所有潛在對手的資料和比賽系統的漏洞!彩霞,你負責情報組,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收集到所有競爭對手的最新動向和底牌!阿虎,你帶領安保組,必須要確保阿哲的人身安全,萬無一失!至於其他人,則根據各自的專長,全力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援!記住!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必須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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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之後,阿哲被老鬼單獨叫到了他那間狹小而又神秘的辦公室裡。這是一個佈置得極其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陋的房間,但裡面卻擺滿了各種看起來很先進的電子設備。牆壁上更是貼滿了各種各樣的新聞剪報、人物關係圖和密密麻麻的情報網路分析圖,看得人眼花繚亂。

老鬼隨手關上了厚重的隔音門,然後從辦公桌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取出了一張通體漆黑、沒有任何標識的特殊卡片,遞給了阿哲:「這是一張最高級別的匿名預付卡,裡面有二百萬港幣,應該足夠支付你的報名費和比賽初期的各種運營開銷了。」

阿哲驚訝地接過那張卡片,入手感覺沉甸甸的,遠比普通的銀行卡要重得多:「這麼多錢…老鬼,這…」

「呵呵,這點錢算什麼?只是必要的投資罷了。」老鬼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過,光有錢,在這場遊戲裡是遠遠不夠的。你還需要這個。」

說著,他又從抽屜的更深處,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古色古香、散發著檀木香味的精緻木盒。打開木盒,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套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一看就非同凡響的定製卡牌!阿哲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張,仔細端詳著,立刻就發現,這些卡牌不僅使用了市面上能找到的最高級別的稀有材料,卡面上運用的那種複雜的全息投影技術,其精密度和逼真度,甚至幾乎可以媲美那些財閥官方發行的頂級限量版產品了!

「這…這可是我們技術組那幫小子們的心血結晶啊,」老鬼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豪,他解釋道,「這裡面的每一張卡牌,都經過了最精密的特殊處理和能量校準,能夠最大程度地激發和承載你的卡牌共鳴能力。我相信,只要你能將它們和你手中那些獨一無二的黑材料卡完美地結合起來使用,那麼,即使是面對像白金那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頂級卡師,我們也並非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阿哲仔細地檢視著這套堪稱藝術品的卡牌,心中充滿了感激,但同時,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疑惑悄然升起。製作這樣一套頂級的高級卡牌,所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老鬼…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如此重視?甚至不惜投入如此巨大的資源?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老鬼卻突然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怎麼樣?林詩雅小姐的情況…還算穩定嗎?」

「醫生說…暫時還沒有繼續惡化,但…但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提到林詩雅,阿哲的眉頭立刻就緊緊地鎖了起來,聲音也變得低沉,「老鴉說了,如果再找不到更有效的藥物,她體內的星塵能量遲早會失控,到時候…她恐怕撐不了太久了。」

「所以,你必須贏得那五百萬!沒有退路!」老鬼的語氣異常堅定,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為了她,也為了我們所有人!你必須贏!」

阿哲用力地點了點頭。但是在和老鬼那雙深邃得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對視的一瞬間,他卻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眼中似乎飛快地閃過了一絲極其隱晦的、冰冷的算計光芒!那種眼神,絕對不是長輩對晚輩單純的支持和鼓勵!那更像是一個冷酷的棋手,在審視著自己手中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盤算著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它的價值,哪怕…最終會讓這枚棋子粉身碎骨!

這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一般劃過阿哲的腦海,讓他的心中警鈴大作!但他很快就強迫自己壓下了這份不斷滋生的疑慮。現在的情況,不容許他有絲毫的分心!眼下最重要、最緊迫的事情,是全力以赴地準備比賽,是想盡一切辦法救回林詩雅!至於老鬼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其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等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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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短短兩天時間裡,對於阿哲和整個地下工場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爭分奪秒、與死神賽跑的瘋狂衝刺!

技術天才阿Ken幾乎是把自己鎖在了數據分析室裡,不眠不休地分析著海量的、關於各個潛在競爭對手的詳細資料,試圖從中找出他們的弱點和破綻,為阿哲量身定製出最詳細、最有效的對戰策略;情報大姐大彩霞則帶領著她手下的情報組成員,如同撒開的漁網一般,四處奔波,利用各種或明或暗的渠道,全力收集著所有主要競爭對手的最新動向和可能隱藏的底牌;就連平時沉默寡言、像塊木頭一樣的安保組長阿虎,也破天荒地主動找到了阿哲,開始教授他一些在面對媒體刁難和應對各種突發狀況時的實用技巧。

整個地下工場,就像一台上緊了發條的、無比精密的戰爭機器,所有人都圍繞著同一個目標,夜以繼日地高速運轉著,奮鬥著!

阿哲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那個秘密醫療點看望林詩雅。她的情況,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明顯的惡化,但老鴉醫生卻一次又一次地、語氣凝重地警告他:如果不能盡快找到更好的、能夠有效抑制星塵能量的藥物,那麼她體內那些狂暴的星塵能量,將會繼續像定時炸彈一樣,不穩定地劇烈波動,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導致全身器官的迅速衰竭!
kooo 2025-06-14 21:20:42
「小子,我們現在真的是在和死神搶時間啊!」老鴉醫生看著他,眼神疲憊而又嚴肅地說道,「就算是用上目前我們能找到的、黑市上能買到的最好的藥物,充其量…也只能稍微延緩一下這個進程而已,根本不可能根治!從長遠來看,唯一的希望,還是必須要找到那個傳說中的、能夠徹底根治星塵症的解藥!」

看著病床上那個因為病痛折磨而日漸消瘦、臉色蒼白得嚇人的林詩雅,阿哲心中的決心,變得更加堅定,堅定得近乎偏執!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冰涼的臉頰,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承諾著,像是在發誓:「等著我,詩雅…一定要等著我…我一定會贏得那筆錢的…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場該死的噩夢中帶出來…一定會!」

報名截止日的前一天晚上,阿哲獨自一人待在工場那個簡陋的練習室裡,進行著最後的、瘋狂的衝刺調整。他一遍又一遍地、不知疲倦地測試著各種不同的卡牌組合,試圖從中找出能夠將威力發揮到極致的最佳搭配。老鬼提供的那套定製卡牌,確實是非同凡響,威力驚人,但想要真正地駕馭它們,將其威力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就必須要對每一張卡牌的獨特屬性、能量流動方式以及可能產生的共鳴效果,都達到爐火純青、瞭然於胸的程度!

「還有…還有不到24個小時了…」阿哲看著牆上的電子鐘,喃喃自語著,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決絕,「這一次…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

深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當地下工場的大多數成員都已經拖著疲憊的身軀沉沉睡去時,阿哲卻依然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一樣,獨自一人在練習室裡苦苦修煉著。突然,他敏銳地感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又有些異樣的能量波動。他猛地抬起頭,警惕地望向門口,卻驚訝地發現,老鬼不知何時,正像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的陰影裡,沉默地、眼神複雜地觀察著他。

「老鬼?」阿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放下卡牌,有些意外地問道,「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呵呵,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這麼拼命,我這把老骨頭啊,又怎麼能睡得著呢?」老鬼臉上露出一個難辨真假的笑容,慢慢踱步走進了練習室,「怎麼樣?小子,準備得如何了?有把握嗎?」

「嗯…基本上,應該可以應對大部分可能出現的情況了,」阿哲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不過…如果真的要面對像白金那樣站在金字塔尖的頂級卡師,說實話…我的勝算,恐怕還是不大。」

「呵呵,不用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嘛,」老鬼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顯得異常溫和,「畢竟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別的大賽,能順利進入八強,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成功了!就已經足以向世人證明我們底層卡師的實力,足以狠狠動搖財閥們那看似穩固的統治根基了!至於那個冠軍的頭銜和那筆獎金嘛…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來,徐徐圖之嘛。」

聽到這話,阿哲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可是…可是林詩雅她…她等不了那麼久!」

老鬼的眼神似乎不易察覺地閃爍了一下,語氣依然平靜:「嗯…林小姐的情況,確實是比較特殊…比較棘手…不過,阿哲啊,你也要學會權衡利弊,學會顧全大局。有時候啊,為了最終能夠取得更大的勝利,我們可能…必須要做出一些必要的妥協,甚至…是一些痛苦的犧牲。」

老鬼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阿哲心中的警鈴再次瘋狂地大作起來!他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直視著老鬼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犧牲?老鬼,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特別的意思,」老鬼立刻笑了笑,迅速地轉移了話題,語氣也恢復了之前的溫和,「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因為個人的情感因素,而衝昏了頭腦,影響了我們的整體計劃。記住,我們要對抗的,是整個龐大無比的財閥體系!這註定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漫長的持久戰!」

阿哲沉默著,沒有再追問下去,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老鬼剛才的話絕對是話中有話,意有所指!這位地下組織的神秘領導者,對於林詩雅的態度,始終都是那麼的模糊不清,若即若離。似乎…在他的那盤錯綜複雜的棋局之中,林詩雅的存在,更像是一枚隨時可以為了達成某個更大目標而被犧牲掉的、無關緊要的棋子!

「好了,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吧,養精蓄銳,明天…可是個大日子啊。」老鬼意味深長地留下了這句話,然後便轉過身,慢慢地離開了練習室。他那略顯佝僂的背影,在走廊昏暗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孤寂,更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阿哲望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中的疑慮和不安如同藤蔓般瘋長。但他很快就強迫自己將這些紛亂的思緒壓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集中所有的精力,為明天即將到來的、殘酷的挑戰,做好最充分的準備!
kooo 2025-06-15 18:47:50
接待那人明顯呆了一下,然後一臉為難:「這…這是上面剛下的新規定…」

「任何規定要改,都應該提前公開,並且給參賽的人合理的準備時間。」周律師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根據《港灣娛樂競賽條例》第37條,任何影響重大利益的規則改動,最少要提前七個工作日公告。我這裡有完整的法律文件,證明我的當事人已經按照原來的規定,把所有該做的都做了。如果你們非要執行這個違規的臨時變動,我會代表我的當事人向港灣仲裁委員會投訴,還會把這種不公平的行為捅給媒體。」

接待那人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停地看旁邊的主管。主管也是一臉頭大,小聲說了句「等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看樣子是去請示上面的人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主管一臉緊張地回來了,跟周律師和接待的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接待那人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堆滿了職業假笑:「實在是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考慮到特殊情況,我們可以接受阿哲先生按照原來的價格完成報名。不過那個背景審核和卡組來源證明,還是得補交一下。」

周律師還想說什麼,這時候阿哲的通訊器又震了。是老鬼發來的訊息:「答應他們的要求,剩下的我來想辦法。告訴周律師,把文件接了,馬上帶你走。」

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解決了。阿哲拿到那張正式的參賽證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張小小的、閃著官方標誌全息光芒的卡片,拿在手裡卻重得要命,上面壓著太多人的希望和期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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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你到底是找了誰幫忙?」

一回到地下工場,阿哲就忍不住問。老鬼正坐在他那張破辦公桌前,慢悠悠地喝著茶,一臉平靜。

「有些事啊,還是不知道的好。」老鬼放下茶杯,話裡有話地說,「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是正式的參賽者了。接下來,你得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準備比賽上。」

「可是那額外的一百萬…」

「都搞定了。」老鬼擺擺手,打斷了他,「你只要記住,這不光是為了救林詩雅,更是咱們對那些壟斷的財閥,打響的第一炮。」

阿哲還想再問,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心裡清楚,老鬼這老狐狸,神神秘秘的,有些事他打死也不會說。

「對了,林詩雅她怎麼樣了?」老鬼突然問,眼神裡閃過一絲阿哲看不懂的情緒。

「醫生說她情況不太好…」一說到林詩雅,阿哲的心就像被一隻手狠狠揪住了,「星塵症惡化得很快,要是再找不到更有效的藥,她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所以你更要拼盡全力。」老鬼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特別堅定,「那五百萬獎金,是你唯一能替她爭取到的希望。」

阿哲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注意到老鬼辦公桌上放著一張照片——是個模糊的全息投影,看起來像是在某個實驗室裡拍的。他剛想多看一眼,老鬼就手快地把投影關了。

「去吧,準備你的比賽。沒多少時間了。」老鬼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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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阿哲去了秘密醫療點看林詩雅。推開病房門的那一下,他的心又像是被狠狠撕開了一樣——林詩雅躺在病床上,臉色白得跟透明似的,左手手腕上那藍色的紋路,比上次看到的時候更深了,簡直像是要從皮膚底下滲出來一樣。可偏偏她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那麼亮,好像裡面藏了整個星空。

「阿哲…」她的聲音好輕好輕,好像風一吹就會散掉一樣,「我聽說…你遇到麻煩了?」

「沒事,都解決了。」阿哲勉強擠出個笑容,在床邊坐下,握住她冰涼的手,「我已經是正式參賽者了。」

林詩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開心的光:「真的?太好了…」她突然咳得很厲害,阿哲趕緊扶住她,給她倒了杯水。

「你不該這麼…這麼拼命的…」林詩雅喝了口水,咳嗽稍微好點了,眼神裡卻全是心疼,「為了我…」

「傻丫頭,不光是為了你。」阿哲握緊了她的手,「這是咱們倆的夢想,打破那些財閥的壟斷,弄出一個更公平的卡牌世界,你忘了?」

林詩雅輕輕地笑了,那笑容讓阿哲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真美,就算是病成這樣,那股子倔強和堅韌,還是那麼耀眼。

「阿哲…」她忽然認真起來,「如果老鬼跟你提什麼奇怪的要求,特別是關於你那些黑卡怎麼用…你一定要小心。他…他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阿哲點點頭,心裡的疑惑又冒出來了——林詩雅對老鬼這麼提防,到底是為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他不想讓她再操心這些事。

「你只管好好休息,養好精神。等我拿到那五百萬,第一件事就是帶你去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語氣特別堅定,「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贏!」

林詩雅眼裡的淚花在病房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光,她的嘴唇抖了抖,好像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離開醫療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阿哲站在空蕩蕩的街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每一顆星星都像是一個遙遠的夢,而他,正要走上一條佈滿荊棘的路,去摘下其中最亮的那一顆。

他緊緊握著口袋裡的參賽證,那張小小的卡片,此刻卻好像有千斤重。他的眼睛裡燒著復仇和希望的火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難,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必須贏下那場比賽,拿到那五百萬獎金。那是林詩雅活下去的希望,是他們共同夢想的基礎,也是對那些財閥壟斷最有力的反擊。

「等著我,詩雅…」他在心裡默默發誓,「我一定會回來,帶你離開這個噩夢。」

晚風輕輕吹過,星星還是那麼亮。遠處,盛世娛樂那棟大樓燈火通明,像一座翻不過的大山。可是,阿哲的眼睛裡再也沒有害怕,只有不回頭的決心——黑馬已經進場了,一場決定命運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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