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台開故】初戀女友結婚前的一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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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5 23:00:55
突然間,有種矛盾的感覺,熟悉與陌生混在一起的感覺。




她親暱地撓著她的未婚夫。




奇怪的感覺。




「我同你介紹呀,我未婚夫。」




她的夫婚夫身材高挑健碩,古銅色的膚色,短髮清爽,單眼皮。




他馬上站起來,伸手作握手狀:「你好,我叫Terry。」




「Hello,恭喜哂你地。」握手時也能感受到他的孔武有力。




他們把目光轉向我身邊的『女朋友』。




「哩個係我女朋友,Meli......Me......」




「Melissa.」幸好她懂馬上補說。




(你係咪想死呀,女朋友名都唔記得!)耳機中傳來阿明的罵聲,差點就把我震聾。




「Hi, Melissa,坐呀。」




我們一同坐下後,氣氛有點緊張。




這是一間充滿童話色彩的餐廳,裡面的裝潢有濃烈迪士尼樂園的色彩,讓人就像置身樂園一樣。




難怪吸引到那麼多女性到來棒場。




「你肚唔肚餓,叫野食先啦不如。」他遞給我一張餐牌。




連餐牌也是以可愛的女生食物為主。
2016-11-25 23:01:53
「Melissa好有氣質,阿鹿你哋識咗幾耐架?」




「三年左右啦。」




「幾時結婚呀?」




「我地都係想享受下二人世界先。」『女朋友』說,看來一千元一小時是物超所值。




「係呢,阿鹿。唔知你做緊咩架呢?」Terry問。




(哩條看似簡單,其實一野就可以斷你生死。因為判斷男人成唔成功,最好由佢嘅職業出發,如果佢知你低佢好多level,一定會追問到你想死。)阿明又在耳機中傳來聲音。






「無呀我做緊一啲小生意啫,你呢?」我說。




「無,我做緊ibank咁啫.....咦,小生意,咁即係老闆?」






「唔可以叫老闆,只係好細嘅生意,仲靠自己努力咁發展緊。」我回答。




「嘩做老細啦啵,恭喜你呀。」她笑說。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還是留到Terry的表情閃過一絲的不快,可是馬上回復正常。






「阿鹿,介唔介意講下係咩生意?」




(I.T.生意啦,畀人感覺幾專業。)




「都係I.T.生意咁啫。」




他說:「I.T.都幾好,夠哂有發展潛景。」




「都可以咁講嘅。」




「咁......一個月搵幾錢架?」




(哩題唔好答,話唔夠佢多就算。)




「每個月都唔定,好難講。不過都勉強夠自己生活。點都唔夠你多。」




「咁又唔好咁講,老闆可以自主返工嘛,哈哈。」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點會,小老闆先做到狗咁。」




此時,Terry語氣忽然溫柔萬倍的對她說:「妳會唔會好像凍呀,不如我同妳轉位?」




她搖搖頭微笑說:「唔會呀。」




「凍呀,妳嬲住。」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親自披在她身上,她微微一笑以回應。




胃有點翻滾的感覺。




(嘩,睇嚟佢都幾識玩,知道言語打唔低你就出哩招,絕呀。)
2016-11-25 23:02:31
幾時先post到live
2016-11-25 23:02:41
正 估唔到你咁快過左黎


一定要支持
2016-11-25 23:03:15
gay廉
2016-11-25 23:03:21
留名留到gay廉見到我為止
2016-11-25 23:03:27
幾時先post到live


各位巴打唔好嫌我慢 手機post係咁上下
2016-11-25 23:03:52
留名留到gay廉見到我為止


見到啦
2016-11-25 23:04:36
「妳睇妳,食到成嘴都係。」他拿餐巾幫她擦嘴。




胸口有種鬱悶的感覺,直湧上喉嚨。




(喂阿鹿,我畀條女你做咩架,你都曬下恩愛先啦。)




「阿鹿,點解你個樣好似唔舒服咁嘅?」她問。




「你無事嗎?」『女朋友』也關心道。


「無.......Sorry,我想去一去廁所先。」




甫踏進男廁,我已經禁不住往洗手盆嘔吐,連清潔的大叔也被我嚇呆。




辛辛苦苦亂嘔一通後,我擦一擦嘴。




洗了個臉,冷靜一下自己。




喂,不要丟人臉呀。




人家幸福你應該高興才是,那麼大反應幹麼?




(你無野嘛?)




「無,繼續啦。」




(我諗過,打回憶牌係最好,殺佢措手不及。)




「好......」我本能地回應,其實已經沒在意阿明說什麼。




深呼吸一下後,我又回到座位去。




「阿鹿,你無事嘛?」Terry的座位懸空了。




「無呀,可能啲野唔岩食。」




「Terry呢?」




「佢話公司有事搵佢,行開咗聽電話。」




「喔......」
2016-11-25 23:06:43
原本hkg+追緊
過檔先
2016-11-25 23:06:46
留名
2016-11-25 23:08:52
「Sorry呀,你係咪唔鍾意Terry係度。」




「唔係呀,佢睇落真係一個荀盤,妳揀得幾好啵。」




「你都揀咗個好女朋友呀。」她瞥著我的女朋友笑說。




我跟『女朋友』面面相覷,只得一下尷尬的笑。




「如果你唔想佢係度,我都可以同佢講呀。」她再提議。




「唔洗,真係唔洗。」我續說:「係呢,妳又話有野畀我嘅?」




「哈,係呀。」她拿出一個啡色的紙袋,正伸手遞給我時卻忽然縮回去。




「做咩?又唔想畀?」




她說:「畀你前要考一考你,記唔記得我地係點識?」




「我記憶力好好架啵。」




「好鬼,咁耐以嚟,我生日你邊次記得準時係十二點同我講生日快樂?」




「我其實每一次都記得架。」




「係鬼,你記得就講咗啦。」




「因為我想做最後一個同你講生日快樂嘅人。」




「點解要咁?」她失笑。




「嗰時好白痴咁諗,無論前面有幾多人畀過祝福妳,我都會做最後一個。」




她沒有再說話,氣氛顯得有點尷尬,我脫下阿明的耳機,繼續說:「妳真係考唔到我,我係好記得我地嘅認識好奇怪。




那是最純真和無憂無慮的時代。







青春是生命的春天。

2016-11-25 23:10:14
我叫孫畢渝,不記得誰第一個說我的樣子像一隻聖誕鹿,叫著叫著,我的別名就順利成章叫阿鹿。




每當認識新朋友時,他們總會對我的樣子仔細打量,然後苦惱一番,搔著頭說:「呀......你個樣.....你個樣好似......一種生物,但我一時間講唔出。」




一臉大便拉不出來的樣子。




直到我說:「係咪鹿呀?」他們才終於拉出來的樣子,抱歉有點粗俗,他們才茅塞頓開。




大概這不是一句讚美,因此他們總會補一句:「似鹿好呀,夠溫順。」




我是不是一個溫順的人?我不太知道,但好像真的很多事都不會反抗,不順意也算。




每個故事的主角,通常都是普通人,我也不例外,比普通人更普通,更不起眼。




運動不行讀書不行,沒有專長,沒有任何技能。




我所讀的學校也很普通,唯一特別是,身邊有一個奇怪的朋友。




「哀吾校無芳草,羨鄰校之佳人。」是薯條的口頭蟬,每次遇上其他學校的女生時,他總要唸一篇,以作默哀。




「阿鹿,你話點解個天咁唔公平,點解我地間學校會咁。正所謂:波、腳、樣、髮,國之四維,四維不張,男人乃滅亡!所以唔可以怪我地無心機讀書。」




薯條最喜歡將混入道理中。




當年的我們都深受王家衛的影響。特別是薯條,他最喜歡的就是阿飛正傳裡面,張國榮認識張曼玉那一幕。




「十六日,四月十六日。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日,下晝三點之前嘅一分鐘,你同我係埋一齊。因為你我會記住嗰一分鐘。從而家開始,我地就係一分鐘嘅朋友,哩個係事實,你追唔返,因為已經過去咗。」




薯條把整段台詞都背了,他總幻想有一日會大派用場。




「你要記得改日期,如果唔係仲係一九六零年會嚇死人。」我說。




我總是持相反的意見,現實生活哪能用得上,這是電影對白呀。




可是對薯條來說,在他身上是沒有不可能的,他能竟出乎人的想像。在中四那年,他說在圖書館遇上一個很可愛的女生,然後他按耐不住竟然對她搭訕。




「然後呢?」我問。




「然後咩?」




「不如你將成件事由頭講起。」




「咁星期六,你都知我鍾意去樓下陳記嗰間魚蛋度食碗牛腩河架啦,咁我咪照常落去,咁落去嘅時候撞到四姑婆拖住架車......」




「喂薯條,你咁樣唔得架,啲人又會係度鬧我呃字數。」




「呃字數?」




「無無無,你繼續。」




「當我係圖書館見到個女仔,覺得好靚咪行過去,照版煮碗咁講台詞。」




以下為當時實況,地點:圖書館成人圖書部 時間:5:30p.m.




「小姐,你今日有啲唔同。」




「吓?我地第一次見架咋啵。」那個女生說,眼神還閃露著出她的不安。




遇上台詞不一樣,薯條當然有點錯愕,但他仍能接下去。




「點解你隻耳仔咁紅嘅?」




「係........你可唔可以唔好再係我耳仔側邊講野。」女生扭捏地避開。




「我只係想同你做朋友啫。」




「但我對同陌生人做朋友無乜興趣......」




「你睇下我隻錶。」




滴嗒滴嗒......




大概到了三十秒左右時,那個女生終於忍不住說:「Sorry......我唔明你隻翻版Hello Kitty錶有咩好睇,我都係走先啦。」說罷,她就沖沖忙忙地走。




薯條還是沒有機會說出那句對白。




他最終只能望著女生的背影說:「哩隻係Miffy......」




薯條不明白,因為他不是張國榮,如果你擁有張國榮的樣子,基本上你說粗口也能吸引女生。

2016-11-25 23:11:27
2016-11-25 23:12:02
升上中五,是我們要會考的一年,薯條和我的態度仍是天掉下來當披蓋。




從小憑著小聰明就能過關的我們,當然不知道公開試的險惡。




讀書方面,薯條總說:「萬萬千千讀不盡,不如推背去歸休。」




當時我還未知道薯條的哲學景界是如此接近莊子,無論如何,我就相信他那一套。




打架、講粗口罵老師和惡作劇戲弄同學是我們慣常的行為,輕則上堂時把儲物櫃的櫃門拆下來、然後傳給講課的老師、彈女同學bra帶、偷看裙底,重則把老師的電腦偷出來放入馬桶水箱裡。




無所不為,基本上令老師最頭痛的,就是我們兩個學生。




即使升上中五,這個情況也沒有轉變。




而那年,就是我第一次遇見她。




她是從其他學校轉過來讀中六。




每天,乘上早上六時三十多分班次的電車時,總會遇上她,上層第四排單人位是她的慣常座。




有時看小說,有時靜靜地聽歌。




世上好看的人或者有不少,但真正給你,對就是她的感覺,這是第一次。




她的眼睛圓亮水潤,好像永遠有水在眼裡一樣,感覺純潔得會吸人靈魂,讓人一瞥失神。




她還流著一把天然淺啡色的頭髮,而她的瀏海齊陰,兩旁留長,算是當年女生間比較流行的髮型。




說到頭髮,我不得不說,坐電車的女生其實大致可分為三種:




一,旱災型,其髮亂如麻,乾如草,風拂之,數十萬蚯蚓頓時蠕動亂舞,頗有鯨吞噬人之勢。




二,女神型,頭髮油亮順滑,風拂之,輕盈飄逸如楊柳依依,乘風輕揚,香氣四溢,猶如洗頭水廣吿中的女生,她屬這一類型。




三,豪爽大方型,頭髮短小精幹,風拂之,謂之不動如山。




我喜歡看她的頭髮。




我享受坐在她後兩排座位的位置,然後偷偷地看她的背影。




當然,偶然會有麻甩佬坐在中間,阻擋她美麗的背影。




我總是恨電車開得太快,太快的把我們帶到學校。




我知道我這樣說,會讓人錯覺我好像一個變態佬,但我確實不是。




她用手托頭時,手的曲線也是完美的黃金比例。




我真的不是變態。




已經有兩個多月,我還是沒有行動。




當然,我可以在學校裡,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她的名字,但我還是覺得從她口中講出是最好。




直到一天,薯條對我說:「好似佢咁嘅女仔,一定好多人追緊。你再唔追,將來一定會後悔。」




就是這一句話,使我下定決心要開始行動去認識她。




可是該怎樣認識?




我不太希望落得像薯條的下場,但要突破陌生的階段,基本上很難不把人嚇跑。




除非你帶著一大堆鈔票去認識朋友。




但我又沒有錢。




為此,我專程到圖書館,借了一大堆什麼「結識陌生人的第一步」、「女性心理學」、「為何我不能對你有興趣:男生的第一印象」「戀愛攻防的第一招」,甚至連師奶心理學的書我也借了回去。




經過數十夜蘇秦式的不要命讀書法,我終於把所有書都讀完。




結論是,我明白秦始皇為什麼要焚書坑儒,我們永遠的紅太陽毛主席為什麼說讀書無用。




做人還是靠自己。
2016-11-25 23:12:57
留名支持
2016-11-25 23:13:21
留名留到gay廉見到我為止


見到啦


係愛呀 gay廉
幾時貼埋舊故出黎
2016-11-25 23:13:26
Gay廉 hi
我地又見啦
2016-11-25 23:13:40
那一天,上學時間。她還是如常坐在上層單人座第四排。




我這次直接坐在她的後座。




很好。




照了五分鐘鏡子和深深呼吸一口氣。




請注意,以下內容羞恥值指數屬極高,請小心身體。




我照住心中所預定的計劃,從窗邊方向緩緩地遞上一張紙條。




這時我的心跳是火箭級上升。




她似乎留意到側旁有紙條的出現,她轉身望向我,秋水伊人的眼睛。




我愣住幾秒,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




她指一指自己,手勢似乎想詢問紙條是不是給自己。




我點點頭。




她開口說:「你想我幫你咩?」




我馬上遞上另一張紙條。




紙上寫著:「坐我前面個女仔好靚,妳估我可唔可以知佢叫咩名?」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




這六秒是我人生最漫長的時間(我以為,一會還有)。




直到她咯咯一聲笑了出來。




「Sorry,我好少見咁嘅搭訕方法......」




「咁即係......可唔可以?」




「唔......可唔可以畀一個原因我?」她笑說。




「妳畀一分鐘我,望住隻錶。」




滴答滴答.......




「一分鐘夠啦啵。」




我吸了一口氣,不要臉地開始我此一生再也做不回的演說。




我用鄭士誠的磁性聲線和梁朝偉的深邃眼神望著她說:
「二十三日,十月二十三日。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三日早上七點之前嘅一分鐘,我係度問妳嘅名。因為妳,我會記住哩一分鐘,即使最後我哋認唔認識都好,我哋都曾經係一分鐘嘅朋友,哩個係事實,妳改變唔到,因為已經過去。但無論如何,聽日我都會係度等,等一個女仔嘅名。」




事後,薯條說他不會承認我成功用了王家衛的台詞。




「喂你改過點叫引用呀。」




「你之前夠改過啲日期啦。」




「我哩啲叫修飾啫。」




「咁我都係修飾啦。」




「修飾,你嗰啲叫裝修囉大哥。」




接下來,我和他為「改動多少字數才脫離原作」爭吵近一個小時。




抱歉,我又離題。




我知道你們對結果比較有興趣。




她說:「但我諗.......我聽日唔會係度。」




我當然是傷心至極。




被人拒絕不是問題,但當著面的話,你是不太懂得去反應。




臉紅?尷尬?羞恥?




只想找個洞去活埋自己,然後大叫:「媽!我唔想做人啦。」




不打緊,陳芷菁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中五,就是從懵懵懂懂開始初熟,由初熟到戀愛萌芽的時間。






「我叫張彩悠。」她下車前笑說。












*注:那日是星期五。


2016-11-25 23:14:45
留名留到gay廉見到我為止


見到啦


係愛呀 gay廉
幾時貼埋舊故出黎


舊故可能貼link 算
2016-11-25 23:15:08
Gay廉 hi
我地又見啦


又見
2016-11-25 23:15:54
「其實你嗰時係咪覺得我好奇怪?」回到現在,我喝一口黑咖啡,我喜歡那種苦苦澀澀的味道,沒有糖和奶的修飾,單純直接的苦澀味。




簡單直接。




「唔......少少覺得你傻,邊有人用電影對白架?」她續說:「可能因為咁,覺得你份人有啲特別。」




「咁係咪可以拎禮物啦?」




「邊個話禮物嚟?」她失笑說。




「我估架咋,咁到底係咩嚟?」




「陣間你咪知,同埋都未考完你。」




我不明白要弄得這麼神秘。




我們之間氛圍已讓『女朋友』無法加入對話,不過她就只是收錢辦事,這樣反而樂得清閒,她就安靜不作聲,獨自在用餐。




「咁妳呢?」




「我咩野?」




「你同妳男朋友點識?」




「佢係我大學師兄嚟。」




「喔......」




到這刻,我竟然想不出什麼話來。




我們在何時越走越遠?




越來越分道揚鑣?




「咁妳而家......仲有無嬲我?」我問。




溫度很冷,似乎把一切凝固,包括我的血液。




她沒有回應,繼續徑自說:「記唔記得我地第一次約會係幾時同邊度?」
2016-11-25 23:17:23
那次以後,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進步神速,大家在學校見面也只是點點頭。




唯一把我們連繫在一起,就是在早上電車的十五分鐘。






她仍舊喜歡吹風看風景。我則坐在她後面,留意她耳機的牌子、書包的顏色、校裙的長短,隨風飄揚的秀髮。




她一個眼神足叫我小鹿亂跳一通。




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鐘車程,但卻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時間,也讓我喜歡了上學,有動力每天早早起床。






至於為什麼比較少放學遇上她......因為我差不多每天都要罰留堂......欠功課的關係。






偶爾遇上一次不用留堂,已經要還神。






就這樣偶爾的一次不用留堂,讓我碰上張彩悠。






「我終於知道你個名點解咁熟。」在電車中,張彩悠轉身對我說。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係咩......點解嘅?」說完這一句,我也覺得有點心虛。




「原來你係咁曵嘅。」




「我覺得......世人對我有啲誤會。」我說。




「係咩。」




她又轉回頭,世界只剩下風聲、電車穿梭街道的叮叮聲和交通燈在「滴滴滴」的響過不停。




是不是我搞垮什麼?




「我問你一個問題呀。」她說。




「好呀。」




「其實你係咪成日都會咁撩女仔?」




我明白,當你用『不正常』途徑去認識一個女生後,她就會覺得你是一個花花公子。




「唔係呀,係第一次。」




「我唔信。」




「點解唔信?」




「你講得咁流暢,我覺得你對好多人試過。」




的確試過許多次......對鏡子。




但這個我不能說出來,實在太丟臉。




「真係無。」




「我唔信。」




「點解?」




「好難信。」




「我無呀。」




「但我唔信。」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卻完全讓人無法生氣。




「咁妳點先肯信?」




「唔......你買到一樣我最鍾意食嘅野,我咪信你囉。」




我想,大概她只是隨意開個玩笑,沒預料到我會真的去買。




說得出做得到嘛。




當時的我,沒有理會張彩悠的錯愕而跑下車,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下車,狂奔,付錢,再在奔。




對不起讓一讓,對不起讓一讓。對不起,啊婆婆我不是故意撞妳的。對不起,讓一讓,對不起喂喂喂小朋友小心一點行走,看前面。




我奔馳整整三條街後,終於追回電車。




滿身大汗再加上氣喘如牛。




「你係咪傻架!我講下笑架咋......」




「我知呀。」




我把膠袋遞給她。




「點解你會真係知我鍾意食雪糕嘅?」她臉上流露的神情滿是驚訝驚訝和驚訝。




「因為我好勁。」




「點解你會知嘅?」




「因為我真係好勁。」




當然我沒有吿訴她,在未認識到她之前,我早就有注意到,每次經過雪糕店時,她總是目不暇給的瞪著。










溫度,逐漸遂漸將雪糕溶化。

2016-11-25 23:18:26
「你去唔去溫書呀?」下車前,張彩悠轉頭問我。




「溫書?」




溫書這兩個字簡直與我毫不相干,就如太陽和月亮;共產主義跟資本主義;東林黨跟閹黨;磁石中的南北極,我跟溫書也是一樣,有溫書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溫書,總之誓不兩立。




「係呀,我去溫書,你一唔一齊?」




「好呀!」




如果溫書的同伴也是其中一個考慮因素......




第一次尾隨張彩悠下車,心情有點雀躍。




離開電車後,兩個人走在街上,感覺好像有點奇怪。




似是不在電車,說話就變得難起多,就如現在whatsapp對話很多,但現實面對面時卻無話可談。




就是這一種尷尬。




二人並肩而行,我還會聞到張彩悠淡淡的髮香。但我們並無話題!不知說什麼好。




「呃....妳知唔知,有條鯊魚唔小心吞咗一粒綠豆,佢會變成乜野?」我隨口說。




「嗯......會變咩?」




「綠豆沙!」




她瞪大圓潤的眼睛望著我。




「妳知啦.....鯊魚吞咗綠豆.....就係綠豆沙.....無野啦。」我越說越細聲。




我好像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來到街市旁邊的自修室,我們找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自動自覺就打開書包,拿出課本溫起來。




我就照著她,拿出殘破的書本,當中不少封面跟書跟分離的。




想起手冊寫滿滿的欠交功課,還是做功課好。




我又拿出厚厚的功課,全都是欠交。




「嘩,你咁多功課嘅?」她目睹也不禁驚訝起來。




「係呀,要補做返。」




「全部都係欠交?」




「無錯呀。」我神氣地說。




「好壞呀你。」




「唔鍾意讀書係咁架啦。」




「無人會鍾意讀書架啵,不過係做好本份啫。」




「睇妳嘅本份係咩啫。」




「學生時期,就係盡學生本份。」




「都唔知係學生定考試機器。」我說。




她呆愣一秒,然後望著我說:「你好搞笑。」




「點解?」




「無野啦,做野啦你,咁多一陣做到聽朝。」




我開始拼命,用盡吃奶的力做起功課來。




越做越有衝勁和動力。




熱血起來了。




正!




大概衝刺了十五分鐘後我睡得像豬一樣。




這個不能怪我,自修室的環境實在太容易讓人入睡。




我睡得不能自拔,起來時張彩悠的位置早已空了。




走了?




怎麼不說一句?




難度說,她對我失望?






我發現四周的人都望著我。




走到廁所,打算洗個臉時,發現臉上有一張便利貼。




便利貼寫著:「係豬先會訓咁耐!」




回到座位收捨書包時,才發現我破了的書本,已經不知何時給黏好。








豬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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