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板滑雪Ｘ輪迴道】《巔峰造極者》（４）

今日

龍泉天心，日本首屈一指的單板滑雪者，亦是「輪迴道」對上一位挑戰者。

任雪糖不認識對方，因而沒有表現出驚訝，只是覺得對方好強。

任雪糖彎腰解開固定器扣帶：「富士山でスノーボードする人、あまりいないよね？あなた、天に挑戦してるの？」(在富士山滑雪的人不多吧？你是在挑戰天道嗎？)

龍泉天心反問：「あなたは？」(你呢？)

「私は天道の道が開かれるのを待っています。」(我等待著天道路線的開啟。)

「寒い？」(冷嗎？)

任雪糖如實地說：「少しだけ。」(一點點。)

「ついてきて。」(跟我來。)

任雪糖不認識對方，但人是會追隨強者的生物。

他對眼前的龍泉天心，有著莫名其妙的信任。

龍泉天心把任雪糖帶到自己山上的居所，那裡是間簡陋的山屋，暖爐都沒有。

屋內牆上掛滿龍泉天心的照片，那是他年輕時贏得國際滑雪賽事，以及征服部份高峰雪山合照。

種種小細節看來，對方來頭不少。

「あなたはとても有名な方のようですね。」(你看來是位非常有名的人。)

龍泉天心回答：「名声なんてただのはかないものですよ。」(名聲只是轉瞬即逝的東西。)

龍泉天心搬出一個圓鐵桶，裡面擺放木柴，最上方架設燒烤網，然後從破舊的雪櫃裡拿出烤肉和酒，以酒肉招待對方。

冷冽的寒風下，兩人就躲於小山屋中吃肉喝酒，好不暢快。

有的食物你在市區吃，可能只會覺得味道平平，但環境換成山峰上，就可能別有一番風味。

任雪糖吃著平平無奇的安格斯牛扒，只有燒烤辣醬配搭，換作是市區裡的人，吃的不是和牛，都不會覺得特別滋味。可是這裡吃的每口肉，都很對任雪糖的胃口，可以說是他有史以來，最美味的烤肉了。

任雪糖吃上不少肉，才記得感謝對方的邀請：「ご招待いただき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你的招待。)

「どういたしまして。」(小意思。)

任雪糖根據自己觀察說出：「あなたの技術なら、天道に挑むのも問題ないでしょう。」(以你的實力，挑戰天道不成問題。)

龍泉天心忠告：「不要低估自然。無論你多麼強大，生死存亡都取決於自然意志。」(不要低估自然。無論你多麼強大，生死存亡都取決於自然意志。)

「それで、あなたは天道に挑みに来たのですか？」(那麼，你是來挑戰天道的嗎？)

「私は天道に挑む者の資格を見極めるために来たのです。」(我來判定挑戰天道之人的資格。)

「……」

「天道は十四年前にすでに挑戦しました。」(天道我在十四年前就挑戰過了。)

任雪糖今當下才意識到，眼前的人……

是上一位輪迴道的征服者。

他的心中產生暗暗的佩服。

任雪糖好奇地問：「資格が足りない者には、どう対処しますか？」(你會怎樣對待那些不具備資格的人？)

「彼らを山から追い払います。」(把他們驅逐下山。)

「あなたはそれをどうやって成し遂げるのですか？」(你如何做到這一點。)

龍泉天心給出方法：「彼らのスノーボードを壊してしまえばいい。」(只要毀掉他們的滑雪板就可以了。)

「でも、どうしてそんなことをするのですか……」(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私はただ、聖なる山に無意味な亡霊を増やしたくないだけだ。」(我只是不想為聖山增添無意義的鬼魂而已。)

「なるほど。」(我懂了。)

「これから水や食料が足りなくなったら、私のところに来なさい。物資を買うために下山して、天道が開かれる機会を逃してはならない。」(如果你沒有水或食物，就來找我。不要因為下山購買物資，而錯失天道的開啟時機。)

任雪糖不得不躬身：「無言の感謝を！」(太感謝了！)

如是者，任雪糖結識了這位富士山的守護者，等到對方的認可。

每個禮拜糧食沒了，就會問龍泉天心要一些。

當然，不用指望是烤肉等食物，那只是龍泉天心認可對方的獎勵，每周給予的糧食僅僅是高熱量的防災食品，如壓縮餅乾、營養棒、主食罐頭等。

日本人口約有一億多，帶著野心想挑戰富士山天道，來一舉成功的人自然不少。差不多每隔兩三日，任雪糖就會在山頂碰見技術不夠的滑雪者，妄想著要挑戰天道。

有部份滑雪者會入住他所在的氣象站，有的人可能堅持不到半個月，就掛念著家中的大床，有的人當成是聯誼會，帶著成堆汽水和零食上來，真正能一心一意守候的人，只佔極少數。

不經不覺，時間來到五月。

轉眼間，三個多月過去。

任雪糖由長相清秀的青年，變成滿臉鬍鬚的男人。

他抱著自己的滑雪板，默默地等待著，偶然會拿出教學日語的書藉閱讀。

富士山的積雪通常五至六月就會融化，假如雪融之前沒有發生強震，就代表要再等下個雪季。

也許……

現在任雪糖是全個日本中，最想發生地震的人。

事實上這數個月來，有發生過幾次地震，但震度未達到天道開啟的標準。

五月的某天，任雪糖如常到龍泉天心的山屋中領取食物，可屋中卻發生了一點事。

任雪糖發現其山屋的門鎖給破壞掉：「どうしたの？」(怎麼了？)

龍泉天心查看著自己存放糧食的房間：「誰かが私の食料を盗んでいった。」(有人偷了我的食物。)

任雪糖開個小玩笑：「まさか、あの食べ物に興味を持つ人がいるなんて……」(我不知道還有人對這種食物有興趣……)

任雪糖連續吃了幾個月，吃得想吐了。

龍泉天心轉身望向任雪糖：「一緒に泥棒を探してください。」(一起尋找小偷。)

「わかりました。」(好的。)

又係個癲佬啦

龍泉天心攜上一把劈柴斧，開始調查小偷的足跡。

想在雪地上抹除痕跡並不容易，你每步腳印以及行出來的雪路，都會在風雪覆蓋前印在雪面上。

龍泉天心手上的劈柴斧除了砍柴，更是用來砍滑雪板，技術不夠資格的滑雪者，滑雪板都會被他的砍柴斧無情地砍爛。

住了十多年，對於整座富士山早已瞭若指掌的龍泉天心，好快便找得到小偷的所在。

小偷的足跡一路延伸到山頂某個隱蔽的絕壁前，那裡假設著個露營帳篷，顯然有人住在裡頭。

龍泉天心直接對著露營帳篷說：「出てこい、泥棒。」(出來吧，小偷。)

數十秒後，露營帳篷給拉開鏈子，一個眼神空洞、留著鬍子的青年行出。

對方不是誰，正是田中亮太。

任雪糖瞳孔稍稍張大，因為對方是認識的人。

其後第二個人從露營帳篷鑽出，是惡名昭彰的佐野龍馬，他左隻手揣入著外套袋子中，暗藏殺機。

佐野龍馬露出微笑：「どうかしましたか？」(怎麼了？)

任雪糖為安全起見，勸說龍泉天心：「彼らと争わないで。」(別跟他們計較了。)

佐野龍馬突然認出長了鬍鬚的任雪糖：「ああ……君だと気づかないところだったよ。」(啊……我差點沒認出是你。)

龍泉天心直說：「食べ物を元に戻して。」(把食物放回去。)

佐野龍馬淺笑：「見殺しにするつもりか？俺たちは腹ペコなんだぞ。」(你是打算讓我死嗎？我們快餓死了。)

龍泉天心：「腹が減ったなら、街のレストランに行け。」(餓了就下去市區的餐廳。)

佐野龍馬拒絕：「いや……俺たちはまだ天道に挑まなきゃならないんだ。」(不……我們還要挑戰天道呢。)

龍泉天心不留情面：「誰がお前らに挑戦を許可した？」(誰允許你挑戰了？)

佐野龍馬笑出來：「ハハハハハ……お前の言葉は本当に辛辣だな……」(哈哈哈哈哈……你的話語真刻薄……)

龍泉天心正要上前：「お前のような身を正さない者には、聖山の天道に挑む資格などない。」(像你這種其身不正的人，根本沒資格挑戰聖山的天道。)

佐野龍馬掏出口袋中的手槍，對著雪地開一槍。

「呯！」雪花濺彈。

佐野龍馬動真格了：「少しはどけ、クズ！俺たちの邪魔をするな！」(滾開一點廢物，別來打擾我們！)

突如其來射出的槍火，令龍泉天心愣了一愣，但依舊沒有表露出懼色。

他可是成功挑戰過輪迴道的人，死亡……

他早已超越了。

龍泉天心一臉凜然，繼續邁步向前。

這下反倒換成佐野龍馬愣住：「……」

佐野龍馬的手顫抖著，而且顫得越來越厲害，槍口都瞄不準對方。

佐野龍馬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はぁ……なんだこれ！？俺が怖がってるって？ありえねぇ……」(哈……這是什麼鬼！？我在害怕嗎？不可能……)

哪怕是佐野龍馬轉換成雙手持槍，依然壓制不住抖顫。

因為，顫抖的根本不是他本人。

而是整座富士山。

也許是佐野龍馬舉槍指向龍泉天心的行為，觸發了神山的震怒。

緊接市區傳來的地震警報聲，悠長的警報聲山上也能聽見。

田中亮太拿出便攜式地震儀：「震度5を超える……」(震度超過五級……)

天道，開啟了。

「嘭！轟隆隆──」山頂傳來爆發的聲音。

眾人因巨響紛紛回神過來，龍泉天心沒空處理眼前的人，轉身就要離開：「スノーボードを取りに戻って下山する。」(我回去拿了滑雪板就下山。)

佐野龍馬也急著鑽進露營帳篷裡，拿出滑雪板準備挑戰最後的天道。

然而，田中亮太卻拉住他的膊：「ちょっと待って………」(等等……)

佐野龍馬不耐煩：「どうした！？」(怎麼了！？)

「下山前に、君にひとつ質問がある。」(下山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佐野龍馬可不想耽誤良機：「後でにして！」(之後再說！)

田中亮太卻強行拉出佐野龍馬，直面著他問：「羊蹄山の時、私の兄を突き落としたのは君なのか？」(在羊蹄山的時候，是你把我哥哥推下去的嗎？)

佐野龍馬面色一變：「えっ……」(什麼……)

田中亮太作出質疑：「あの時、兄がただの事故で岩にぶつかるなんてありえないよな？お前が突き落としたんだろ……？」(那時候，我哥哥不可能只是意外撞到岩石吧？是你推倒他的吧？)

佐野龍馬正要將手槍舉起：「これ以上、俺に絡んだら──」(如果你再纏著我的話──)

「俺は本当の答えなんて永遠に手に入らないんだ。だから、お前も下へ行け。」(我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答案，所以，你也下去吧。)

說罷，田中亮太把佐野龍馬推下絕壁。

佐野龍馬眼球暴瞪，表情不可置信地落下，更因驚慌失措於空中開了幾槍，因而呯呯作響。

被槍聲吸引的任雪糖和龍泉天心猛地回首，其時佐野龍馬經已墮落崖下，身體發出「呯──」的聲音。

眼神空洞的田中亮太，轉望著任雪糖。

龍泉天心將任雪糖拉住，讓他快點回去拿取裝備。

龍泉天心說：「神社で合流しよう。」(在神社會合吧。)

任雪糖連爬帶滾的回到氣象站，迅速地穿上所有滑雪裝備。

當攜著滑雪板行出氣象站時，地震引致的雪崩已經開始發生，人想要在山上站穩都難。

任雪糖雙腳固定到滑雪板上，然後抵著地面的強震滑到神社位置。

身為滑雪狂人的他，對崎嶇的地形早已上手，但震得如此猛烈是頭一回。

任雪糖很想自然地倒下，但不能倒下！

滑到神社中俯瞰山下，可見田中亮太已經開始滑落。

龍泉天心聚焦在田中亮太的背影上：「彼は、心が既に腐敗しているスキーヤーだ。」(他是心靈已經腐化的滑雪者。)

龍泉天心突然脫下自己的滑雪板，推向給任雪糖：「俺のスノーボードを使え。」(用我的滑雪板。)

任雪糖沒時間猶豫，按著龍泉天心說的做。

穿上他的滑雪板，並把自己的給予回去。

任雪糖穿上滑雪板期間，看見板上刻著個「龍」字。

這塊滑雪板，名為「龍泉板」。

出自龍泉天心花了十數年，在富士山頂種植的一棵樹。

因為富士山頂海拔有三千多米，氣候條件非常嚴酷，低溫、強風以及稀薄的空氣都使得植物難以生存，想要種出樹幾乎不可能。

龍泉天心嘗試過無數次，終於種出一棵存活下來的松樹。

它生命頑強，宛如得到聖山的賜福。

悉心照料數十載後，龍泉天心將它砍掉，當成材料製作滑雪板，取名──龍泉板。

任雪糖雙腳一穿上它，明顯感覺出其吸震能力極強。

龍泉天心穿上任雪糖的滑雪板：「俺は山の下に落ちた奴を助けに行く。」(我去救那個墜落山下的傢伙。)

龍泉天心雙腳向前一挪，開始滑向佐野龍馬墜下的位置。

此時，山頂的火山口再傳來巨響，陣陣濃煙湧出到半空上。

一些火紅光芒濺出，火山要爆發了……

不單單是地震，熔岩準備傾瀉而出了！

山頂上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溶化成水。

任雪糖趁積雪徹底溶解前，駕馭著龍泉板下山。

衝落山下當刻，任雪糖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快，但要駕馭著龍泉板走刃有著相當難度，雙腳肌肉要有著一定的力量。

一樣下著山的田中亮太，忽然聽見後方傳來龍吟般的聲音。

他下意識轉望後方，竟見一團粉雪正激湍而下，龍吟聲就在其中傳出。

直至任雪糖衝出粉雪塵埃，他才發現龍吟聲乃出自任雪糖腳下的滑雪板。

龍泉板每逢到達一定時速，就會因飛快切割雪面而產生的獨有的聲音，聲音聽起就如龍在吟一樣，駭人又可怖。

龍泉天心好型

正有文

可能田中亮太精神漸漸變得失常，他彷如看見一條龍正追趕著自己。

田中亮太有好幾次都被震得整個人向前拋飛，但他都能及時使出著地翻滾的技巧卸力，然後接續滑雪板的滑行，身上亦穿著住整套沉甸甸的防震護具，好讓身體不會像玻璃散掉。

任雪糖好快就追到後方，那可怕的龍嘯使得田中亮太冒出冷汗。

田中亮太的手開始不規矩，想對並肩身旁的任雪糖作出推動。

任雪糖早有留神，只好跟著伸手跟田中亮太進行推攘，兩人的身體和板刃互相碰撞，濺起激烈的雪花，誰也不讓誰。

火紅的熔岩緩緩地流下，吞噬山上的活生。

一部電視台的航拍機掠過山上，就這麼拍攝著兩人的激鬥。

田中亮太的滑雪板突然傳來「咔」的一聲，貌似即將要斷裂，板身捱不住強震了。

田中亮太怒喊：「持ちこたえろ！最後まで耐えてくれ！！」(給我撐住！撐到最後啊！！)

另一邊廂，龍泉天心找到了給推下山崖的佐野龍馬。

他尚存一口氣，卻無法動彈。

要不是早前厚厚的積雪給他墊底，命應該直接就掉了。

龍泉天心把傷重的他抱起，往山下滑落去：「心が腐敗したスキーヤーには、聖なる山の加護は得られない。」(心靈受到腐化的滑雪者，是無法得到聖山的庇佑。)

佐野龍馬滿眶淚溢，但是無法說話。

正如龍泉天心所言，無法得到山保護的人……

終將葬於山下。

「啪嗒──」田中亮太的滑雪板斷裂。

田中亮太絕望地大叫，失去平衡的滾落山下。

勝負已分。

田中亮太不停地滾下，手腳如何擺動都無法抓得住任何東西，空虛許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飲淚……

田中亮太回憶起親兄弟：「お兄ちゃん……」(哥哥……)

直至撞上一塊岩石，田中亮太才停止滾落。

儘管全身穿了護具，仍然傷及內臟而吐出血來。

任雪糖騎著龍泉板一口氣滑至山腳下，快到彷彿超越了輪迴，抵達至寧靜的境界。

天道，挑戰成功。

第二十九章 雙豐收

每個日本電視台的新聞節目上，皆二十四小時報導著富士山的情況，但在網絡上人們的關注點卻不一樣。

他們討論著富士山上那兩名滑雪者的死亡競速，討論著他們的身份、討論著輪迴道的由來、討論著事件主角的下落，好多人都感到了振奮，可能這就是極限運動帶給人的激動和熱情。

那股超乎常人的勇氣，會感染到見證事情的人。

不一會，廣大的日本網友就搜尋出主角的名字──任雪糖

富士山爆發後的晚上。

靜岡縣。

任雪糖平靜地進入一家快餐店，點了數個漢堡包。

他利用龍泉板滑下山後，乘搭了山腳下的救護車，而救護車上的急救員見他沒有嚴重傷勢，而將他送到鄰近的市區下車。

任雪糖下車後，就走入快餐店治肚。

現在每間商店餐館中都播放著新聞台，實時更新著資訊。

最新的一則資訊，是有一人獲救。

那個人是被龍泉天心帶下山的佐野龍馬，被送往醫院急救的同時，亦被警察嚴密地看守著，因為他身上背負著數條人命。

田中亮太沒有音訊，不知生死如何。

任雪糖看完電視上新聞，開始大口咬著漢堡包。

吃著吃著周圍傳出了手機拍攝的聲音，只見周圍的食客都不約而同的舉著手機拍攝著任雪糖。

面對無數的鏡頭，任雪糖開始感受到高橋瑛子的壓力。

live咗

恰好，高橋瑛子致電過來：「どこでもあなたのことが話題になっている。」(人們到處都在談論你。)

任雪糖：「たくさんの人に撮られています。」(我正在被很多人拍攝著。)

高橋瑛子：「とりあえずどこかに隠れよ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任雪糖：「どこ？」(哪裡？)

數小時後，高橋瑛子工作室門外。

高橋瑛子打開門，迎接凱旋而歸的他。

「Wow, Champion!」(噢，冠軍！)

任雪糖問：「Will I be taken in for questioning by the police?」(我會被警察帶走問話嗎？)

高橋瑛子聳一聳肩：「You just used your own method to escape the disaster area in time; you didn't break any laws.」(你只是運用了自己的方法及時逃離災難地點，並沒有犯法。)

「That's true...」(也對……)

高橋瑛子打量著任雪糖，不時含笑著。

任雪糖望向她：「What's wrong?」(怎麼了？)

「It's just that I'm not used to it—you actually have such a long beard!」(只是有點不習慣——你居然留了這麼長的鬍鬚！)

任雪糖摸一摸下巴，自己的確好久沒剃掉鬍鬚了。

任雪糖借用了工作室的浴室，做全方位的清潔刷洗，最重要是刮掉鬍鬚。

當鬍鬚都消失後，任雪糖頓時年輕十歲，相信如今走在街上，都沒人認出他是電視畫面上的滑雪者。

好刺激

任雪糖從浴室出來，像換了個人一樣。

數個月與世隔絕的野人生活，讓他整個人的心境沉澱下來。

當他睡覺到第二日早上打開手機，即時彈出上千則短訊。

傳短訊給他的人來自世界各地，他們都因為觀看了滑下富士山的影片，而尋找到任雪糖的社交帳號，粉絲數量呈現暴風式增長，僅僅一個晚上就有十八萬人追隨。

當中不乏電視台的專訪邀請和網上推廣的合作，這種機會以前都很難得到。

這就是新時代流量的法則，你不單要做出危險瘋狂的行為……

所做的事更要有話題性。

任雪糖看著手機覺得很不真實，明明昨天自己仍然是個寂寂無名的滑雪人。

「早晨。」高橋瑛子用粵語說。

任雪糖被突如其來的粵語嚇到，沒想到高橋瑛子說得那樣流暢。

「你應該講「晚安」先啱。」

「えっ！「晚安」は「こんばんは」という意味じゃないんですか？」(吓！「晚安」不是「晚上好」的意思嗎？)

任雪糖見成功捉弄她，笑著說：「冗談だよ、君が正しいよ。」(說笑而已，你說得對。)

高橋瑛子皺眉：「病気なの？広東語はもう難しいのに、さらに混乱させないでよ。」(你是不是很病？粵語已經很難學，別再迷惑我了。)

任雪糖借用了工作室的浴室，做全方位的清潔刷洗，最重要是刮掉鬍鬚。

係咪用英子剃毛嘅剃刀

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