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俾人困咗喺青衣，有冇人可以救下我？

又要加更

「我個樣好恐怖，你哋當係《幪面超人》入面嗰個撒旦幫個首領咁。得一隻眼，然後有數唔到咁多條蛇喺隻眼度伸出嚟咁。阿輝你唔驚唔緊要，我係驚嚇親個細路女。」變色龍剩係睇住我哋食，冇食埋一份。

「好核突......」阿海聽完，飲咗啖芬達。我諗佢係想用甜嘢刺激返食慾。「咁你做咩叫我哋走？個廢墟入面有啲乜嘢？」阿海擰轉頭問佢。

「比起依啲嘢，你哋應該諗下點走。去到今晚九點，毒氣就會掩蓋成座島，到時你哋避到幾高都冇用。阿樹都係去咗搵逃走方法，佢話有原因唔同你哋一齊，但冇講咩原因。」
「講起《幪面超人》，《新拉打》都幾好睇。」輝哥冇啦啦咁講。

「輝哥，你冇撚嘢啊？好撚難睇喎！都唔知講乜鳩！」我聽完即刻咁答。先唔講位大導演夠膽死用iPhone拍戲仲拍到咁濛，個故仲鳩過cult片。

「輝叔，我都覺得好難睇。」阿海好似都有睇，「你啲taste真係......」

「屌！你哋都唔識嘢。人哋係跟返原作者本漫畫同電視版第一集去拍，基本上係好完美咁還原咗原作者個構思。你哋睇唔明就話垃圾，真係有問題。」輝哥好似冇氣再理我哋咁，大大聲食麵。

「唔係喎。」我反對佢嘅意見，「你老味場隧道戲閃到我就嚟盲我都唔計，但個結局係做乜鳩？點解主角會死撚咗？跟住仲要寄宿喺二號嘅意識度，扮到好撚熱血影住個乜鳩二號加一號乘電單車跨過大海咁就完鳩咗？TBB啊？」

應該跟返嘅嘢唔跟，反而自己作啲鳩嘢出嚟，做乜鳩？

輝哥一嘢放低對筷子同匙羹，啲汁飛起濺咗落張枱度，「屌！都話人哋係跟返原著拍，你唔gur咪自己落去屌柒個原作者，問佢『點解你要畫啲咁嘅閪撚柒鳩漫畫出嚟污染我哋對眼啊？』咁囉！屌你老味你都𢦀鳩鳩......」佢屌完我又食返麵。

呢個時候，變色龍發表偉論：「咁睇返位導演過去嘅作品，兩個人變做一個人都唔出奇。綾波麗都係真嗣阿媽，一個人都可以係兩個人。」

「都唔知你噏乜鳩。」輝哥一路食一路屌：「啲劇情就同導演個人風格無關嘅，原本就差唔多係咁。你咁多口，不如畀啲料我哋聽仲好啦！」

「咁就恭敬不如從命。」變色龍同我哋講怪獸嘅情報：「你哋面對怪獸一、二、三號都可能有勝算，但絕對打唔贏怪獸六號。佢係病毒嘅終極成品，集結咗怪獸一到五號嘅能力，啫係佢好硬、識擬態做人、跑得好快、會將病毒傳染畀你哋同身邊隨時散發毒氣，所以我先叫你哋唔好入去。」變色龍數怪獸六號嘅能力嗰陣，每講到一樣就伸一隻手指出嚟。

「屌，我一早知嘅嘢你講嚟做乜鳩？」輝哥聽到，一嘢拍低對筷子。

「你哋點知？」聽變色龍嘅語氣，佢的確以為我哋唔知怪獸六號嘅嘢。

「屌！依張嘢唔係阿樹個仆街放喺我度㗎咩？」輝哥喺背囊個file度拎咗張寫住怪獸資料嘅紙出嚟。
變色龍行出嚟，拎起張紙望咗幾下之後話：「阿樹冇同我講過有依張紙。如果佢畀咗依張紙你哋，亦都冇需要叫我同你哋講六號嘅嘢。」

輝哥望住阿海，講：「張紙好可能係妳大佬畀我。」

啫係阿秀知道輝哥琴晚喺邊度瞓，仲要喺佢瞓緊嗰陣放張紙落佢隔離？唔理輝哥瞓嗰陣有冇開燈，佢敢偷偷埋去一個有槍又長期好恐慌嘅人度已經好不可思議。

「我阿哥點解會識輝叔？」阿海應該同我一樣，都係諗唔明。

依家唔係阿秀識輝哥，輝哥唔識阿秀咁簡單，係阿秀好清楚輝哥嘅嘢，但輝哥完全冇聽過阿秀嘅嘢。

「冇可能。有條咁嘅契弟，我同條team點會唔知？」輝哥嘅思路似乎都行咗入死胡同，望住我問：「𡃁仔，依家幾點？」

我拎部電話出嚟，得返八成電，仲係冇訊號。

「一點九個字。」我收返部電話。

lm

多謝支持

推下

食完麵嘅輝哥放低筷子同匙羹，擰轉身坐問變色龍：「不如你教咗我哋怪獸三號點打先啦。又刺針又跑得快，超音鼠啊？」

打一號嗰陣我同輝哥都係被逼不停走，要用晒輝哥啲手榴彈先咁好彩走得入差館。最後更加要靠阿秀留低嘅炸彈先困得住一號，人類邊有可能打得贏嗰啲嘢？二號唔係敵人真係太好，但三號咁快，咩戰術先打得贏佢？

「你背囊咪有閃光彈嘅，識做啦？」變色龍話。

「你點知我有閃光彈㗎，阿樹做乜同你講？」輝哥問完，喺背囊拎咗三粒閃光彈出嚟掛喺腰度。

我見到輝哥又起咗疑心，好似覺得變色龍知太多嘢咁。

「阿樹叫我幫你哋，梗係有同我講過你哋嘅嘢。」佢指住輝哥，「你係阿樹隊友。」佢指住我，「呢個係俾唔知邊個救咗嘅符碌鬼。」佢指住阿海，「佢係另一個醫生個妹。啊，你哋懷疑係佢阿哥畀呢張嘢你？」

變色龍講完我都唔係好明點解幫我打流感針嗰條友要幫我，阿海就話佢阿哥都係醫生，輝哥就唔使講，但係點解我會俾人救？我哋三個喺呢件事之前都毫無交雜，點解依家會一齊？

「等陣先，啫係依個島上面除咗我哋仲有最少兩個人。」我數手指，「阿秀、樹哥、撻我綠茶嗰條友仲有變咗喪屍嘅醫生，我假設係阿秀或者樹哥撻我枝綠茶，咁都仲有兩個人同一隻喪屍。」

「𡃁仔，阿樹冇理由離我咁近都唔......唔係喎，條仆街我搵緊佢都要走人，佢做乜撚嘢？但係依家又好似𡃁妹個大佬先係擺張紙落我身邊個人咁，咁啫係點撚樣？」輝哥都好似就嚟諗到個頭爆。

「啫係我哋跟住落嚟要搵兩個人，一個係我阿哥，一個係樹叔。兩個人都係醫生，兩個都好老......咁奇怪嘅？」阿海低頭思緊唔知啲乜，應該同輝哥一樣諗唔通。

我望住變色龍個頭套，佢都擰個頭過嚟對住我。佢係咪想同我講啲咩？

「𡃁妹，你阿哥係乜水，點解會有疫苗？除咗佢同呢單嘢有關係，我諗唔到另一個可能。」輝哥問阿海。

有疫苗唔代表有份殺人啊，唔可以係喺幕後黑手度偷返嚟？我好想咁講，不過都係毫無證據。

「我唔知......」阿海好似好......

「你哋三位好似好迷惘咁，不如聽我講埋先？」變色龍一直都望住我，「阿樹叫我呢封信畀你哋，佢叫我唔好睇入面嘅內容。」

佢畀咗個信封我，輝哥同阿海都靠埋嚟睇我拆開封信。我哋三個都睇緊封信。

「阿輝，sorry。不過我係有原因，請信我。唔阻你哋時間，我調查到青衣南邊嘅太古漆廠地底有個秘密實驗室，實驗室入口要用ID卡先開到，我搵緊方法開道門。二號應該同你哋講咗漆廠有六號守住，我再聯絡你哋之前都唔好去嗰邊。仲有，我查到要殺咗二號先可以開啟喺實驗室嘅逃生通道，唔好同佢講住，be safe.」

秘密實驗室？阿秀畀阿海張卡係用嚟入去秘密實驗室？

「你哋睇完封信未？」我問輝哥同阿海，見到佢哋兩個都點頭之後我就收返封信落袋。

「三位係咪已經有頭緒？」變色龍問。

「係。整你出嚟嗰隻病毒係乜鬼嚟？又變晒啲人做喪屍又整到你啲咁嘅怪獸出嚟。」輝哥好似睇唔起變色龍咁問。

「你呢個問題好敏感。不過我諗我冇需要同你哋講，你哋走得出去嘅自然會知，走唔出去嘅知嚟都冇用。」變色龍用種看透世事嘅語氣講。

「算。」輝哥似乎唔鍾意得到嘅答案，企起身同我同阿海講：「你哋食完就出發，我出去曬下太陽先。」佢講完就出咗去。

要殺咗二號？但係佢完全冇惡意，仲幫我哋......而且樹哥瞞住佢都要同我哋講依件事，咁睇好似樹哥先係衰人......

「我塊面係咪有嘢？」明明我睇唔到佢個樣，變色龍見到我望住佢都係咁問。

「我先想問點解你頭先要睥住我。」我反問返佢。

「有咩？」

「有。」

青衣人一次過live好撚正
遲啲會唔會有甜

我諗到個位可以加甜，到時投票

變色龍好敷衍咁答完我嘅問題，望住阿海講：「細路女，係咪有咩問題？」

我望阿海，見到佢眼神好飄忽咁望住地下，對手有啲震，仲不斷發出「哈哈呼呼」嘅聲。我feel到佢好似有啲喪失理智，甚至係絕望。

「阿海？阿海！」我對手搭住佢膊頭想叫醒佢。

「點解，點解要咁殘忍......」佢細聲講，我估佢見到要殺咗二號，個心就頂唔順。

「阿海！有我喺度！唔使驚！」我同佢講，但係佢一啲恢復正常嘅跡象都冇。

我本身以為變色龍會問「封信係咪寫咗啲大鑊嘢」之類嘅問題，但係佢咩都冇問，可能係顧慮到阿海嘅感受。

「阿哥，阿哥你喺邊啊？」阿海啲淚水好似決堤咁流出嚟，係咁流落地下。佢個樣好似冇晒生存意志，想匿埋喺被兜一世咁。

我握緊拳頭，想為阿海抱不平。佢阿哥有咩要做，值得佢掉低個妹喺差館成個星期？佢到底ca唔care個妹？佢唔會驚個妹俾喪屍食，又或者個妹太想搵佢，行出保安室俾佢自己整嘅陷阱炸死咩？喺啲咁嘅情況，做阿哥嘅唔係要保護個妹咩？點都唔會係自己一個走咗去，又唔同個妹講去邊掛？自私都要有交帶啊？如果畀我見到佢，我一定要揼佢一鑊。

我唔想承認，但好多線索都暗示緊佢同放毒班人有關。無論有冇關，佢對阿海做嘅嘢就超出咗我容忍範圍。

「阿風！」阿海好似喺海入面搵到個救生圈咁捉住我隻手，「我搵唔搵得返我阿哥？佢會唔會已經變咗做喪屍？」

我攬住佢，「唔會嘅，我哋一定搵得返佢，唔好放棄。」我仲有啲咩講可以安慰到佢？

「唔好放棄......但係得返幾個鐘頭......我想返去差館睇下佢有冇返過去搵我......」佢都攬實我，成個人都畀我好不安嘅感覺，彷彿就嚟想一了百了咁。

「好......我同輝哥陪妳去，唔好喊......」我好似呵BB咁摸佢啲頭髮。

「我好攰，可唔可以畀我瞓下？」佢問。

「冇問題，瞓啦。」

妳想做啲咩都得，妳仲有好多嘢未做，唔可以喺度停步。

「好......」佢放開我，然後用我對膝頭哥當枕頭闔埋眼。等陣，咁我咪郁唔到？

輝哥咁啱返到嚟，見到依個情景，問：「𡃁妹做咩啊？」

「冇，佢話好攰想瞓下。仲話佢想去差館......」我低頭望住阿海，佢似乎瞓著咗。有冇咁快？

阿海瞓咗大約半個鐘頭之後醒返，佢起身抹住對眼問：「依家幾點？」

我拎部電話睇咗下，答：「兩點四。妳見點啊？」

「好好。」佢企起身，「行啦。」

比起上返去中學嗰邊，穿過長康邨直去斜路快好多。首先係由另一個出口離開街市，再落樓梯去到議員辦事處隔離，再穿過公園仔上天橋，天橋另一面就係斜路，之後由斜路去差館就得。

「柒碌，你話坐喺度嗰個係你，啫係你由漆廠門口跟到我哋去拉麵舖？」輝哥喺行緊嗰陣問變色龍。

「係。」變色龍直接承認，「好似你哋有嗰張紙寫咁，我除咗識變人仲識隱形，見到你哋肯走之後我就一直跟住你哋，聽到你哋話要去拉麵舖我就先行一步等你哋。」

「如果你隱形嗰陣捅我哋一刀......」阿海把聲有啲震。

「你哋要慶幸我有人性。如果我係你哋嘅敵人，你哋會好麻煩，可能死咗都唔知咩事。整病毒嗰啲人想用我殺咗你哋，但失咗策。」

聽完變色龍咁講，我唔覺得開心，反而覺得整病毒嗰條友喪心病狂。擺隻終極大怪獸喺實驗室入口，仲要殺咗二號先畀人走，使唔使咁絕？

「你識唔識同其他怪獸溝通？可唔可以試下叫三號幫我哋？」輝哥問。

「佢哋嘅智力唔夠佢哋理解人類嘅語言，我哋之間亦都冇咩『怪獸專用嘅語言』。六號雖然都聽得明人話，但我好肯定佢唔會放過你哋。」變色龍答。

「我想問下點解一號一到九點就會冇啦啦彈出嚟？」我問。

我同輝哥喺商場到幼稚園都唔見一號，但去到九點佢就喺幼稚園個方向衝埋嚟，有隱形迷彩定點？

變色龍笑咗聲：「哈。呢個世界冇所謂『冇啦啦』，有果就有因。你哋成日話冇啦啦，其實只係冇留意到原因啫。嗰張紙寫嘅唔係怪獸出現嘅時間，而係攻擊人類嘅時間。」

我用返同一個思路問佢：「啫係你一早就出咗嚟，只係到十二點先現身？」

「係。但係怪獸唔一定喺攻擊人類嘅時間之前就出現，好似五號就係九點先會出嚟。我知你想問乜，我唔知三號喺邊，幫你哋唔到。」

咁危險嘅生物一直喺座島上面，我哋居然察覺唔到？但係既然佢哋一早就喺度，點解唔早啲攻擊仲生存緊嘅人類？

我哋行咗落天橋嚟到行人路，仲有一小段路仲到差館。我以為可以鬆一口氣，點知聽到差館嗰邊傳嚟瓦礫跌落嘅聲。

輝哥即刻抆把槍出嚟，話：「停，企喺我後面。」

我哋停低，我同阿海都匿喺輝哥後面。

「柒碌，可唔可以隱形過去睇下咩料？」輝哥問變色龍。

「走啦，仲睇乜？你哋知嗰邊有咩㗎。」變色龍好似睇透咗一切咁直接叫我哋走。

「咁都唔一定係隻嘢走咗出嚟㗎，你過去睇下會死？」輝哥催變色龍。

「我用我身為怪獸嘅直覺同你哋講，一號走返出嚟。」

話口未完，我就feel到個地板喺度震。唔夠半秒，一號就轉彎轉入我哋依條斜路上面。

「仆街！」輝哥推咗我同阿海向後，「走！走啊！」

（加更#3）
走？走去邊？走上斜路？唔得，上斜路嘅話會跑得好慢，到時一號更加容易捉到我哋。走出馬路過對面？過到對面都係斜路同樓梯，一樣唔行得。咁計嘅話，我哋唯一一條路得返轉右。轉右可以去到青怡商場，正式啲叫青怡薈，不過我覺得依啲名懶high class，叫乜乜商場易啲理解。雖然都有斜路同樓梯，不過係向下嘅斜路同樓梯，我哋仲有一絲機會走得甩。

「轉右！」我大嗌同阿海同變色龍講。

我哋轉右去到一條斜斜地嘅路，右邊係村屋，左邊係冇車嘅停車場，停車場再過就係啲餐龐同村屋，我讀書嗰陣都有嚟過依度啲餐廳食飯。我哋嘅目的係路盡頭嘅樓梯，只要落咗樓梯就係去青怡商場嘅天橋。

「𡃁妹妳跑快啲得唔得？」負責殿後嘅輝哥大聲問。

我擰轉頭，見到阿海喘晒氣咁。輝哥問完，喺我隔離嘅變色龍就煞掣跑返轉頭。

「對唔住。」變色龍冇徵求阿海同意就一嘢揹起佢。「啊、啊，唔該晒！」阿海望落有啲錯愕，不過依家冇時間徵唔徵求同意。揹住一個人嘅變色龍幾乎同輝哥跑得一樣快。

我繼續向前跑，我、輝哥同變色龍一齊衝落樓梯。「除咗手榴彈，有冇辦法搞撚掂佢！你都係怪獸，應該知佢有咩弱點！」輝哥好似當變色龍係魔鏡，覺得佢一定畀到答案。

我可以做啲咩？我又跑得慢過隻嘢又冇武器，係咪剩係可以走？

「冇！除非有炸彈，一般嘅子彈絕對打唔停佢！」變色龍話。

人類係咪真係打唔贏怪獸？人類面對怪獸係咪真係咁無力？現實世界冇超人，當怪獸出現嘅時候，人類係咪剩係可以不斷望天打救然後俾怪獸踩死？

我唔係超人，亦都唔識爆seed或者變身，但我相信人類有樣嘢比怪獸優勝。

「輝哥！閃光彈！喺佢行樓梯嗰陣閃盲佢！」我諗到個方法。

我估計依條樓梯有五米，甚至兩層樓咁高。咁重嘅怪獸仆落嚟一定暈。

「聰明。」我聽到變色龍好細聲咁講。

「收到！」輝哥收埋把槍拎咗粒閃光彈出嚟。

人類喺大自然入面本來就唔係最威猛，但係點解人類可以統治地球？冇聰明人會赤手空半同獅子或者獵豹搏鬥，人類嘅優點在於智慧。就算係看似絕望嘅情景，人類都能夠搵到一條生路。
雖然地板好震，但我哋都無驚無險咁落咗樓梯。我同輝哥一落到去就望返上樓梯頂部，一號仲未嚟到，但係啲聲愈嚟愈近。

輝哥握實粒閃光彈，判斷距離依家嘢佢熟我好多，我都唔敢班門弄斧，同變色龍一齊走入天橋先。

過咗兩三秒，輝哥就抆開閃光彈保險對住個樓梯掉閃光彈，即刻擰轉身跑過嚟嗌：「走！」

我哋三個跑到去天橋另一邊嘅分叉路口，後面就傳嚟閃光彈爆炸嘅聲。粒閃光彈一爆完，地下就好似有場小型地震咁係咁震，我哋三個都差啲跌低。我企返穩，望去樓梯嗰邊，見到一號四腳朝天咁攤喺樓梯底部。

「哈.....哈......哈......」我係咁喘氣，輝哥同變色龍望落好輕鬆，一啲都唔似啱啱經歷完生死關頭。

依個路口好似V字咁分開咗兩邊。左邊去到青衣邨或者經電梯落去青怡花園，右邊係去市政大廈。

「去邊？」我望左望右，一時間諗唔到去左定去右好。

「變色龍，一號會唔會衝入圖書館？」阿海問。

「唔會。妳打算去圖書館？去完諗住點出返嚟？而且唔好唔記得，三號好快都會嚟。」變色龍好似叫緊阿海諗清楚啲。

「我係諗緊圖書館可能有依幾日嘅報紙，睇完我哋可能會知點解我哋三個嚟到依度嘅時間都唔同。不過照道理嚟講，我一個禮拜之前就喺度，應該唔會有『呢幾日嘅報紙』。」阿海答。

兩條路都唔安全，係睇邊條路少啲危險啫。左邊有屋邨，有利我哋避一號。阿海就話右邊嘅圖書館可以幫我哋拎線索。如果係我，我會揀左邊，拎乜鬼線索啊，死咗有咩線索都冇用。

「我得返兩粒閃光彈，我仲要留返粒畀三號。」輝哥似乎支持我嘅意見。

「變色龍，你知唔知一號會暈幾耐？」既然都係怪獸，我估佢識分析一號嘅狀況。

「等我一陣。」變色龍放阿海落嚟，然後好快咁衝去一號嗰度。佢踎低望咗一號個身幾下，然後好快咁跑返嚟。

「我估佢會暈兩個鐘以上。我估佢係諗住一嘢跳落嚟，跟住喺空中俾閃光彈閃到，用頭落地撞到啲階級，然後碌咗落嚟。」變色龍話。

我本身係想撞下彩，點知佢真係識睇。如果怪獸係人類嘅實驗對象，應該會有科叫「怪獸學」。咪住，依啲怪獸咪就係人類嘅實驗對象囉？

「兩粒鐘夠晒我哋搵啦！」阿海好興奮咁講：「而且都夠時間畀我哋打三號，唔會要同時對付兩隻。」

同時打兩隻？我開槍自殺好過。

「咁快啲行。」輝哥起步跑去右邊，我哋跟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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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所講嘅圖書館喺市政大廈一樓。市政大廈地下係街市，二樓係體育館。成幢市政大廈就係得依三個設施加埋天台，唔知邊忽有市政功能。我哋嚟到圖書館門口，門口對出係塊空地，當平面圖咁睇就好似煙囪形咁，圖書館入口喺底部個正方形右邊。條個煙囪咁嘅直路就係我哋走過嚟條路，條路亦都有樓梯上體育館。市政大廈對面係海悅花園，中間條馬路行得返去青衣城。對於要同跑得極快嘅怪獸作戰嘅我哋嚟講，呢塊唔大唔細嘅空地算係比較理想嘅場地。

「𡃁仔，依家幾點？」輝哥問我。

我拎部電話出嚟，得返77%電，仲係冇訊號。

「兩點二十七分。」我講完就收返部電話。

輝哥都有電話，佢問我當然唔係純粹要自己知，應該要我同埋阿海同變色龍講。

「仲有半粒鐘。柒碌，閃盲完三號之後要點做？」輝哥問。

「斬斷佢對腳就得。細路，畀把𠝹刀我。」變色龍向我伸手，我已經唔覺得佢知我有𠝹刀依件事出奇。

輝哥放低個背囊，喺背囊入面拎咗把刀出嚟。嗰把刀彎但唔算好大，好似一嘢就可以劈到入骨咁，類似軍用匕首。「喂，你用把𠝹刀不如用我依把啊？」輝哥喺我畀咗把𠝹刀變色龍之後遞把刀畀佢。

「雙刀齊落，仲好。」變色龍左手拎𠝹刀右手拎輝哥把刀，講額外資訊畀我哋聽：「佢嘅弱點係塊面，嗰度係佢全身唯一冇刺嘅地方。但係斬佢塊面會殺死佢，我要冒受傷嘅險斬斷佢對腳。都係嗰句，交畀我嚟，你負責掟閃光彈。」

「我同阿風使唔使匿埋先？」喺我隔離嘅阿海問。

變色龍望住我話：「你哋入去搵住情報先。不過細路，你要喺五十五分嗰陣出返嚟，我要你報時。我對手拎緊刀，阿輝要掟閃光彈，而且你報咗咁多次時，跟返你個時間會好啲。可惜電話冇訊號，唔係嘅話我想叫你開天文台個網睇標準時間。我驚你部電話有幾十秒嘅誤差。」

係喎，每個人部電話個鐘都有少少唔同，會快幾十秒或者慢幾十秒，唔一定跟標準時間，

「陣間三號會點出嚟？係咪都係一早出咗嚟？」我問。

「係，一搭正佢就會嚟殺我哋。唔緊要，你同細路女入去搵咗線索先，我同輝哥喺度守住，我驚入完去又出返嚟會影響我哋兩個心理質素．」變色龍話。

「好。」我答完就同阿海講：「行啦。」

「嗯。」阿海睇落好有信心，舊報紙我就知圖書館有啫，乜近期嘅報紙都有㗎咩？不過都值得試下嘅。

我哋行入圖書館，裏面同其他地方一樣有燈有冷氣，除咗冇人之外都好正常。

依個圖書館話大唔大，話細唔細，如果兩個人行埋一齊搵可能要啲時間。

圖書館有自修室，我第一次去自修室嗰陣以為全部都會係學生，點知用自修室嘅阿叔同阿伯人數比我想像中多，幾乎同學生咁多。我冇記錯嘅話個自修室可以裝到七十人左右。

自修室喺counter左邊，counter右前方就係負責收藏報紙嘅房，我記得有好多阿伯會入去睇報紙。我印象中房入面有幾張枱，每張枱都有六至八張櫈，角落頭有個擺咗唔同報紙嘅櫃。

我同阿海就係去咗嗰度搵先，一入到房，我就見到有一疊報紙俾人放咗喺枱上面。報紙唔識飛，而且周圍都咁乾淨，一定係有人特登擺喺度。

我哋行埋去張枱度，面嗰份報紙係上個月廿三號嘅新聞。我拎咗落嚟睇，跟住俾上面嘅內容嚇親。

「Walking Dead真人版？青衣出現疑似喪屍，人食人狀況慘烈？」阿海讀咗個頭版標題出嚟。

我出圖書館同輝哥同變色龍會合，「依家係兩點五十二分。」

「細路，你知唔知你部電話係快啲定慢啲？」變色龍問我。

快定慢？我點會知？個幾十秒又唔重要，除非係返學返工，唔係嘅話平時根本冇人會理你遲幾十秒定早幾十秒到。不過依家講緊打怪獸，一秒甚至零點一秒都好重要。慢同快幾十秒，加埋成分幾鐘，縮細唔到範圍嘅話好大鑊。

有咩方法搵到個鐘快啲定慢啲？我不斷碌電話個setting，我好清楚自己只係扮緊忙。碌碌下，我停咗隻手指，諗返起我同輝哥見到一號嗰陣嘅事。

部電話係顯示咗九點正一號先出嚟，啫係......

「我部電話係快啲㗎！」我同佢哋講：「具體快幾多秒我唔清楚，但三號一定係三點打後先會出嚟。」

「𡃁仔，你幫咗我個大忙。」輝哥笑住講。

「舉手之勞啫。」

我𥄫實個mon，每過一秒我就愈緊張。到底三號有幾快？佢會唔會快到喺輝哥未抆到閃光彈個保險就殺晒我哋？走得勁快嘅刺蝟同識行嘅絞肉機冇分別，如果呢隻嘢俾人放喺有好多人嘅商場......

時間一分一秒咁過去。五十四分、五十五分、五十六分......

「五十九分。」我望住電話個鐘跳到去五十九分。

我死唔緊要，雖然都緊要，但係我唔想阿海死。佢一個女仔俾阿哥掉低，咩都唔知就死，好殘忍。作為同呢單嘢最冇關係嘅人，話我多事又好英雄主義又好，我想救我遇到嘅所有人。就算變色龍一定要死，我都唔想佢帶住遺憾或者悔恨咁走。輝哥應該唔使我救，不過如果我救到所有人，而我自己要死，我......

「三點。」

我哋三個人都進入最高警戒狀態，跟住落嚟每一秒都會係決定我哋生死嘅關鍵。變色龍望住我哋兩個，拎住兩把刀郁都唔郁，成個變態殺手咁；最辛苦係輝哥，佢可以揀去估隻嘢幾時會衝出嚟，但估錯咗就可能會害死我哋，佢嘅心理壓力一定大到媽到唔認得。

一秒過去，另一秒又過去，我開始懷疑自己有冇可能反應到。死神會喺邊一秒嚟到我哋身邊？

最衰冇秒錶。有秒錶嘅話──

「依家！」變色龍大叫，輝哥幾乎一聽到就抆開閃光彈保險再一嘢掉去空中，撲低我。

「呯！」

一陣巨響同閃光維持咗幾秒，我及時闔埋對眼所以冇受到太大影響。憑冇痛楚依樣嘢去判斷，我仲未變做箭豬。

光同聲都散晒之後，我慢慢打開對眼。我見到攬住我嗰隻手上面有血。

血？

我冇擰轉頭，但聽到後面有利器不斷插入肉體咁嘅聲音。

我唔敢擰轉頭。

「仆......街......」我聽到輝哥好冇力咁講。

喺後面攬住我嘅輝哥跌落地，我轉身，見到佢成個背脊都係好幼同好短嘅針，成件衫都被血染紅晒。

「輝哥！輝哥！」我下意識咁想搖佢，伸咗手先醒起咁會加重佢嘅傷勢，隻手伸咗一半就停低。

佢個人對住天，嘴角流緊血。

「屌你個閪......」

「輝哥！唔好再講嘢喇！」我跪喺度望住佢。

呢個時候，阿海唔知點解衝咗出嚟。見到輝哥瞓喺度個樣之後，佢就即刻喊出嚟：「輝叔！輝叔！」

我第一時間諗起要送佢去醫院，但下一刻就醒起依個諗法有兩個好撚𢦀鳩嘅位。第一，去到醫院都冇人。

第二，青衣根本冇醫院。

青衣人要去醫院，會去港安醫院、仁濟醫院或者瑪嘉烈醫院。無論去邊間，都係要離開個島。話知你撞車定撞爆頭都好，白車都係要車你去第二度。就算仲有白車，都唔會喺所有橋都俾喪屍擋住嘅青衣送到人去醫院。

我望向利器聲傳來嘅方向，變色龍喺度鋸緊一隻大約成年人咁高，成嚿蕃薯咁，成身除咗塊面之外都生晒幼針，肉色皮，郁都唔郁嘅生物對腳落嚟。奇怪嘅係，佢鋸對腳嗰陣三號冇流血，而且當佢一鋸咗隻腳落嚟，隻腳就化成細到見唔到嘅灰，可以話係「消失」。

變色龍可能係感覺到我望緊佢，拎住兩把刀嘅佢望過嚟。就算我望唔到佢對眼，我都覺得佢睇穿咗我內心最深處。

佢放低兩把刀，爬去輝哥隔離問佢：「你見點？」

輝哥望住佢，講咗句：「好撚痛......」

「變色龍，有冇方法救到佢？」阿海好慌張咁問。

「你哋兩個行開先，我要檢查佢嘅狀況。」

聽到佢咁講，我同阿海都即刻行開。佢做咗好多我睇唔明，應該係好專業嘅動作，而且仲要好似做過同一件事勁多次咁，每下都好迅速，冇一絲多餘嘅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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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輝叔會咁樣？個計劃唔係成功咗咩？」阿海摸住我隻手問，把聲有啲震。

「我都唔知......點解會咁......」我諗知嘅得輝哥同變色龍，但佢哋兩個都唔得閒答問題。

「輝叔都變成咁，我哋......我哋......」阿海打緊冷震，我諗佢瀕臨崩潰境界，「如果依個世界有怪獸，咁超人喺邊？英雄又喺邊？」

我應該點答佢？同佢講超人一定會嚟救我哋？咪玩啦，神都冇救我哋，超人又點會嚟救我哋？我唔想為咗令佢好過啲就講啲冇可能嘅事，童真係我哋最唔需要嘅嘢。或者我哋喺依一切之前都保留到童真，但依一刻，我哋心入面嘅童真經已破碎。

「唔會有超人嚟救我哋。」我打碎佢嘅希望。

阿海呆咗咁望住我，我繼續同佢講：「妳知唔知啊？超人嚟到地球之前，地球就出現過好多怪獸。嗰陣啲人有望過天上面會突然有巨人出嚟打救佢哋咩？冇。啲怪獸係靠人親手擊退，係人類用自己對手打低怪獸。我哋根本唔需要啲咩超人，望人打救就係睇低自己。妳想見返阿秀㗎嘛？點可以依家就唔再行落去？」

「但係......但係......我哋係靠變色龍嘅力量先殺到佢，如果得我哋三個......」阿海嘅眼淚係咁流，隻手都凍咗好多。

佢係話就算我哋唔靠超人，都係靠怪獸先打得贏怪獸，人類根本贏唔到怪獸。諗返起，事實並唔係佢講咁。

「......妳點知？」我問佢。

「點知？好明顯啦......」佢嘅眼神就好似講緊佢唔肯信我咁。

「咁我問妳，妳係咪肯定百份百會贏嘅仗先會去打？呢啲仗有幾多？妳可能唔知，超人最後係打輸咗俾隻叫積頓嘅怪獸。嗰陣啲人見到超人打輸咗，係咪即刻投降任怪獸宰割？唔係。係人類用佢哋自己雙手打贏咗連超人都打唔贏嘅怪獸。我同妳可能今日打輸咗場仗，咁唔通幾年之後我哋會話『當年出嚟打咗場仗，我覺得好後悔』咩？唔會，我同妳正正係因為『唔出嚟打場仗先會後悔』而行出嚟。我相信，如果我哋經歷今日一百次，或者有幾次我哋會嚇到走，但最後我哋都係會返返嚟。我同輝哥都係靠自己打低一號，我哋都冇一見到怪獸就投降。怪獸係好大隻，勁過人類好多，但係我哋有樣嘢叻過佢哋，就係我哋直到最後一刻都唔會放棄。」

我用晒力。如果咁都說服唔到佢，可能要靠輝哥，或者靠怪獸先說服到佢。

佢冇出聲，放開我隻手對住輝哥同變色龍坐。我都收聲望住佢哋兩個。

喺我同阿海講嘢嘅時候，變色龍幫輝哥拔晒啲針出嚟，再喺每個傷口度黐咗塊膠布。地下有啲消毒藥水、棉花棒同膠布，我估係變色龍喺輝哥個背囊度拎出嚟。

「好撚痛......」瞓喺地下嘅輝哥同變色龍講：「喺死之前，可唔可以畀我望下你條柒碌個樣？」

「你冇生命危險，無謂啦。」變色龍好似100%肯定輝哥冇事咁拒絕咗要求，「前提係你瞓喺度一陣，你又咁快郁連我幫唔到你。」

「你乜水？點解咁熟手？」輝哥似乎同我一樣認為好奇怪．點解一隻變色龍怪獸會識醫人？

「怪獸超乎人類想像，但係人類都超乎怪獸想像。」變色龍望過嚟同我哋兩個講：「我喺度睇住佢，你哋入面搵下有冇有用情報。」

我聽到就想立即行動，但個屎忽離地半秒都冇，我留意到阿海唔係好想郁。佢望住個地下，好似石化咗咁冇反應。

「阿海。」我握住佢隻手。

「嗯。」佢跟我企起身，我哋轉身行入圖書館。

我拖住阿海行，喺依個得我同佢嘅空間，我彷彿聽到佢嘅心跳聲。佢挨住我膊頭，塊面好紅，對眼呆滯咁望住前面嘅地板，好似嗰度有啲得佢先睇到嘅嘢。

「點解妳會走出嚟？」我盡量冇感情咁講，等佢唔好誤會我怪緊佢。

「因為......我聽到你嗌，擔心你哋有事.....所以就走咗出嚟。」佢聽落有啲內疚，但我唔明佢有咩好內疚。

我想話佢應該留喺入面，不過咪啫係怪緊佢？

「多謝妳。」我哋行返入有報紙間房。

「我做咗啲咩要你多謝？」佢懷疑緊自己。

「陪住我。」

仲有五個幾鐘頭我哋就可以解脫......或者解脫。如果有訊號嘅話......就唔使咁撚辛苦。

我哋又睇咗啲報紙，報紙講咗由廿三號去到廿九號，外界對呢座島嘅反應。

我哋睇晒報紙之後，變色龍揹住輝哥入嚟，「點啊？有咩得著？」

「好得著。」我望住望色龍放咗輝哥喺地下就坐喺張枱翹腳，拎張廿三號嘅報紙一路畀佢睇一路解釋：「事緣廿二號朝早九號，喪屍病毒爆發，但係政府可能基於驚病毒傳染去其他區，冇諗過救人，反而叫人殺晒喺青衣出嚟嘅人同埋封晒青衣啲橋同疏散同青衣連接嘅地方。然後有一大堆直升機圍住個島飛唔知做乜，政府亦都冇趕佢哋走。同時，大量外國旅客滯留機場，冇一架飛機可以升降。有人想坐船走，但俾水入面嘅怪獸食咗，然後政府下令停止貨櫃碼頭運作同禁止所有船隻駛近青衣。廿三號，全世界嘅傳媒都報導緊依件事，甚至有陰謀論出現，而政府對呢件事嘅回應都係好模稜兩可，剩係話做緊嘢同會做嘢。喪屍都被觀察到慢慢聚集喺橋嘅入口。廿四號，封鎖繼續，直升機繼續飛。去到廿八號，政府都係發表咗啲好行嘅聲明，好似做緊嘢但實際上應該乜都冇做，但你知啦，依家仲有咩人咁批評政府？所以好多人都只係抱持住食花生嘅心態，想睇件事點落幕。跟住廿八號，有另一批直升機同圍住個島嗰批直升機對峙，外國傳媒報導話圍住個島嘅係『嗰班人』嘅直升機，同佢哋對峙嘅就係某個國家嘅空軍。兩批直升機對峙完就各自各飛走，自此就再冇直升機圍住個島，亦都冇人知個島上面發生乜事。」我放低張報紙，「依啲就係啲報紙講嘅嘢。」

「仆街......原來真係咁.....」輝哥聽完我講，好似領悟到啲乜嘢。

「輝哥，你係咪清楚到底發生乜事喇？」我好興奮咁問。

佢指住我，「你頭先懷疑嘅『嗰班人』，正正係琴日我要阻止嗰場交易入面，負責出貨『嗰班人』......咦？唔係喎，照你哋講，廿二號個島就有喪屍，咁我琴日係阻止啲緊乜撚嘢？」輝哥好似都懷疑自己嘅認知同記憶。

「我哋係咪有幻覺？」我指住自己，「我哋三個都知前兩日係有打風，但阿海妳就話一個禮拜之前就世界變，輝哥係一日前，我係今日。點解嘅？」我都開始懷疑自己。

「喂，柒碌！」輝哥對住變色龍講：「你知道啲咩好講喇，我驚陣間我哋死鳩晒你想講都冇機會講啊。」

呢句嘢重點係陣間佢想講都冇機會講。

「冇錯，我係你哋講『嗰班人』整出嚟嘅，但我唔知點解佢哋要整我出嚟。如果你哋想知點解，不如去返漆廠同怪獸六號隻揪？」

「你都𢦀撚鳩。」輝哥屌鳩佢：「我知嚟有春用？你教我哋點避開佢入去實驗室走仲好啦！」

「我知點避開佢就一早同你哋講。」佢笑咗笑，啲笑聲搞到我好寒，「阿樹話佢搵到方法入去實驗室就會過嚟搵你哋，不如等佢嚟？」

「佢點知我哋喺邊？」輝哥問嘅問題我都好好奇。

「你呢個問題問得真係好，我都好樂意解答你呢個問題。但係我唔識答。」佢又笑，又低又沉嘅笑聲就好似一個無底漩渦咁，慢慢將我嘅精神吸入去。

「屌你老母臭閪。如果唔係我唔郁得，我一定揼柒你。」睇輝哥嘅傷勢，佢唔瞓返個幾兩個鐘都行唔返。

阿海望住輝哥，見到輝哥個樣好辛苦，問：「變色龍，個策略唔係成功咗咩？點解輝叔會......」

「係就係stun到佢......但三號stun住嗰下射咗啲刺落阿輝度，搞到佢變咗箭豬。」變色龍解釋返。

輝哥攬實我先會受傷，冇佢嘅話變箭豬嗰個就係我......

「輝哥，對唔住。」我起身同佢鞠躬。

「你對咩唔住啫？鞠乜撚嘢躬啫？我份內事嚟，況且你冇做錯。仆街好撚痛......」輝哥塊面伸埋一嚿又放鬆，應該真係好痛。

「輝哥你唔好講嘢先啦。」阿海望住我講：「我哋依家要點做？」

「雖然唔知樹哥點搵我哋，但佢plan咗咁多嘢，一定係有方法搵到我哋。就算冇方法，佢應該都會send啲signal畀我哋同我哋講佢喺邊，所以我唔擔心依個。」我分析返個情況：「假設樹哥一定會同我哋會合，我哋依家要搵嘅應該係阿秀。除咗知佢喺一個禮拜之前離開咗差館之外，我哋就完全冇佢嘅資訊，講緊係好多計劃嘅樹哥都唔知係咩人。點解佢識輝哥，又識爆入輝哥個竇，又有怪獸嘅料同疲苗？妳嗰個乜撚嘢阿哥嚟？」

「我都講過，我唔係同佢講過好多嘢......」阿海雙手好鬆散咁合十，個樣望落好擔憂。

去到依個地步，我真係好唔想講，但係阿秀應該九成九有份整病毒，我講出嚟嘅話，阿海一定接受唔到。

咦喂，等陣先......

樓主失蹤？

「變色龍，撻我枝綠茶嗰個係咪你？」我突然醒起佢識隱形。我同輝哥喺超級市場想捕佢嗰陣都係唔見人影，連腳步聲都聽唔到，仲唔係佢？

「Bingo。」佢用手指扮用雙槍指住我，「實不相瞞，我由一開始就跟住你。」

「我？點解係我？唔係輝哥，唔係阿海？我今朝先嚟㗎喎。」佢十二點之前就出咗嚟，啫係一路跟住我同輝哥去差館，然後喺我哋圍住個島行嗰陣坐喺漆廠門口度，再喺長康搶先我哋一步去到拉麵舖？

「你試下唔好用『嚟』依種好似你俾人傳送咗去另一個世界咁嘅字眼，由你從頭到尾都喺現實世界嘅角度諗，或者你會明。」佢收返把雙槍，對住我坐。

「現實世界？」

廿二號......喪屍......我廿二號打後都有出過街......吓？

「等陣先，我呢兩個禮拜有出過青衣㗎喎。」如果成個島俾人封晒，我點搭巴士出去？

「你冇出過去。」變色龍好快咁駁。

「你意思係我中咗幻覺或者降頭，令我有周圍一切正常嘅錯覺？」

「係。」

「點解會......」我諗返起阿海同輝哥嘅描述，問咗阿海先：「阿海妳係住青衣㗎嘛？」

「係啊，做咩？」佢應該唔明我嘅用意。

「嗱，我假設阿海妳都有錯覺，因為妳唔知有喪屍啊嘛。然後輝哥就有佢直到琴日都仲係執行緊任務嘅錯覺。咁點解我哋三個都會有錯覺？我哋有咩共通點？」我嘗試集思廣益。

「三個都未死，三個都喺依度，三個都.....」

「打咗疫苗。」「打咗疫苗。」阿海同我幾乎係異口同聲咁話。

「會唔會係疫苗嘅副作用？」阿海話。

疫苗嘅副作用......哇，人一生可以打過好多隻疫苗，有啲一啲副作用都冇，有啲嘅副作用可以整死人。特別係啲未經過嚴格測試就猛叫人打嘅疫苗，因為疫苗死咗幾多人？

「喂喂喂等陣先，隻疫苗邊個整？」我又兜返轉頭。

整疫苗嗰條友或者嗰班人係有方法聯絡到阿秀、樹哥同幫我打針嘅醫生，而且係信賴佢哋三個信賴到願意畀咗疫苗佢哋。講到依度又要返返去最基本嘅問題，你要知有呢隻病毒，仲要最少研究返一年半載甚至係以上嘅時間先整到疫苗，有咩人可以同「嗰班人」打交道，仲要起碼知咗有依隻病毒半年？老實講，除咗本身就係「嗰班人」嘅手下之外，我諗唔到世上仲有其他人。

「輝哥，可唔可以同我哋講下你嘅錯覺？或者話係呢兩個禮拜嘅經歷。」聽埋輝哥講，可能就諗得通，「我主要係想聽樹哥喺廿二號之後有冇咩異樣。」

「係咁嘅，我條team二十號收到情報，話青衣最近可能會有大單嘢發生，所以阿樹同我就嚟咗青衣嘅據點。但係條仆街頭一個禮拜唔知走撚咗去邊，係廿九號先返返嚟。」輝哥睇落好嬲。

「我阿哥都係廿九號出咗去，有冇可能有關連？」阿海問。

「樹哥有冇同你講佢唔見人係去做咩？」我feel到我哋離真相愈嚟愈近。

「佢話佢近排本身份工好忙，叫我監察住情況先。我以為佢係行開一兩日，點知佢走撚咗成個禮拜。唔係喎，佢幫我哋成team人打晒疫苗，佢自己都有打，按我、𡃁妹同你嘅狀況判斷，每個人打咗疫苗之後持續出現錯覺嘅時間都唔同，而佢喺我醒之前已經醒咗......條仆街點解唔點撚醒我，要陪我做戲？」輝哥應該同我一樣愈嚟愈懷疑樹哥。

樹哥陪輝哥做「阻止病毒交易」嘅大戲，佢會唔會一路睇一路笑輝哥低能？

「你同隊友有冇問過點解樹哥會有疫苗？」我想將疑點逐個擊破。

「嗱，查實呢，我哋個team雖然係team，但你當我哋係Avengers咁，唔集合嗰陣都有自己嘅嘢做。我哋有問過佢，但佢剩係話我哋唔知好啲。」

「輝叔，你中二病啊？Avengers？有Avengers我哋就唔使咁慘啦。其實嗰個team係咪純粹係你嘅幻想嚟？」阿海用望住怪人嘅眼神望輝哥。

「阿輝個team係確實存在。」變色龍好似當乜事都冇咁插嘴。
「喂，柒碌，你係我哋依度唯一喺今日見過佢嘅人，又同佢有聯絡，係咪仲有咩冇同我哋講？」輝哥好似唔妥變色龍。

的確，變色龍自稱係樹哥派嚟，但係又偏偏唔知我哋想知嘅好多關鍵資訊，佢畀我哋嘅資訊好似都對我哋冇乜大幫助。

「你哋好似懷疑緊我咁。」變色龍好快咁望咗輝哥、阿海同我一眼，𥄫住我話：「我係喺十九號撞到阿樹嘅──」

「等陣。」輝哥打停變色龍，「點解條撚樣喺病毒爆發之前就識你條柒碌？」

變色龍好從容咁答：「好似我同細路講過咁，我喺廿二號或者之前就出咗嚟你哋嘅世界，具體日期唔重要。話說十九號嗰日，我喺漆廠附近散緊步，見到一架白色車衝向我。我即刻隱形走佬，點知個司機即刻落車大聲問：『你係咪變種人啊？定外星人？』我本身唔打算現身，但諗咗下，覺得眼前呢個著住醫生袍嘅阿叔可以成為我進入人類社會，令人類接納我嘅契機，就喺佢面前現咗身。我哋傾咗好耐偈，就算我同佢講我係怪獸，佢都冇避開我，所以我覺得佢係好人。我警告咗佢關於病毒嘅嘢，順便畀咗八枝疫苗佢，叫佢去救佢認為值得救嘅人。」

「係你畀疫苗阿樹？」輝哥應該係激動到坐起身。

「係。」

「等陣先......」

我見到輝哥喺度數手指，口入面仲念念有詞。佢數完之後話：「連埋佢，成條team有七個人，咁佢畀咗剩低嗰枝疫苗邊個用？」

變色龍搖頭，「我唔知。」

「啲咁重要嘅嘢你依家先講，你正一柒碌嚟。」輝哥屌鳩佢。

「我係。」佢向輝哥點頭。

「所以係樹哥叫你嚟保護我？但係──」

「唔係。」

當我以為一切都通嘅時候，變色龍將原本就快砌好嘅砌圖打碎，「係我擅自打隻疫苗落你度。」

個甜係咩？輝叔同呀風兩個呀

我會畀大家想要嘅嘢大家

即係輝叔加變色龍

你想要我可以寫

終於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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