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Week 4
和艾倫不知不覺聊了很久,地上的煙蒂一下子增添不少,對清潔的姨姨我是真的很抱歉。
要不是突然接到史提芬的短訊,我也許會繼續和男艾倫聊下去。
他相約我們在飯堂外面的中央廣場見面。在沒得到更多情報下,我不肯定應否向男艾倫透露。只好藉詞和他道別。
只是我剛轉身,他就叫住了我。
「還有,你不會抽煙吧?」
我被他的說話叫停腳步,略感愕然。
他吸了一口煙,向我比劃:「經過肺部呼出來的是直線,你只是在吞雲吐霧。」他心疼的說看我這樣好浪費:「但不要學吧。沒學懂就不要學。」
我有點不滿,他好像把我當成是去雜貨店偷買煙的小學生一樣。
我來到中央廣場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中央廣場是E大另一個地標,被教學樓和圖書館包圍的一個圓形廣場。順道一提,中央廣場是一個半露天的狀態,它有一個簷頂,但晴天時不能遮太陽,雨天也擋不了雨。
聽說它是用來擋雲的。
看到女艾倫滿心歡喜的樣子,我們就知道。
然而,在課上艾倫給Dr. Man呈交贖罪券後,Dr. Man目無表情,已經讓人覺得很不對勁。
她再次打開試算表,在艾倫的名字旁邊寫上:
「 U 」
不光是艾倫,這個結果叫我們每一個人都意想不到。
第一個湧現的想法,無疑是覺得Dr. Man應該發現了艾倫代讀的事。只是在這刻,誰也不敢亂說甚麼。
「贖罪券上明明已經簽了名,為甚麼還是不合格?」開口的人是翠絲。旁邊的艾倫只是一額冷汗,狼狽的用手不停擦拭,卻不為自己說一句話。
Dr. Man漠視翠絲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這樣的話,下星期四再見。」我不怪Dr. Man的冷漠。連考生本人都不敢開腔爭取,被無視也理所當然。
「你說,我們可以問一個問題的。」說話的人是我。
可是艾倫再不濟,她沒通過考試就代表我們都可能不通過。翠絲和我的發言都不是為了她,只是為了自己。
其實由始至終說甚麼結盟幫忙,每一個人都是自知力量有限,為了能夠在課程中戰勝Dr. Man才答應合作。就連我們寫在餐紙的錯事,之所以會做出各樣齷齪的事都是出於自私。
我不覺得可恥,因為每一個人如是。
面對質疑,Dr. Man神態自若,理所當然地回應:「我是說,每次有人通過考試就能——」
「你是說,每次有人『完成』考試,我們就能問一道問題。」我打斷她,並引述她在上一堂的句子。
艾倫的確是完成了考試,只是你沒給她通過。所以按照你之前所說,我們仍然可以問一道問題。
Dr. Man努力管理面部表情,好等我們不要看出她一下子的徬徨。直至她想不到再可以辯解的理由,決定讓步,為艾倫的不合格作出解釋。
「瑪姬給你簽下了贖罪券,但沒有原諒你吧?」Dr. Man說話堅定得仿如自己就在現場:「你給大家說,瑪姬具體跟你說了甚麼。」
「她說,可以和我繼續做朋友。」艾倫第一反應就說。Dr. Man挑挑眉,心想你跟誰交朋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等一下,Dr. Man知道瑪姬的名字?
對於我們的事情,一個講師到底能掌握多少。底細被人摸得一清二楚,這種感覺赤裸得後背涼飆飆的,不踏實又不安。
艾倫明顯沒發現到這一點,隔了一會才想起要說關於考試的重點:「而且她也知道我有多迫切需要畢業,所以願意幫我簽名。」
「只能,她也說了無法徹底原諒我。」這樣的話,她說會太對不起生死未卜的蘿蔔。
瑪姬的意思是,以自己的份上,她可以原諒作為朋友的艾倫。
但在兔子的份上,她無法原諒同為飼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