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長篇][科幻]叛神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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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8 12:35:11
三十九

今天晚上月光特別明亮,照亮了整個廢車場的空地,空地上有幾處火光,成員們把一些舊木塊拋到殘舊的汽油桶裡生火。

上將突然從漆黑中步入火光處,拍了幾下手叫大家集合。

成員們花了十幾秒才集合到上將面前,畢竟現場有差不多一百五十位成員。

「偵察隊總共十隊,應該全部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上將神情嚴肅地說:「相信昨天的會議都有向各位提到我們要混入元朗寨城,所以要學習喬裝黑社會成員,但是今早臨時有個改動......」

阿蛋緊張起來,明明忍受不了這種嚴肅的氣氛,開始踢地上的碎石,子儒很集中地望著上將的演講。

「本來是由我去教大家喬裝黑社會成員的要訣,但也只能以我接觸過的黑社會成員作參考。要學習扮演黑社會成員,當然要找真正的黑社會成員來教吧!有請『福建幫』!」

一大堆穿淺藍色上衣的男人從四方八面走出來,成員們都嚇了一跳,被包圍在空地中央。

阿蛋看到芳姐和二姐站到上將旁邊,他知道芳姐成功說服了二姐,不禁興奮得抿嘴握拳。

「這位是『福建幫』的龍頭,二姐,她有些說話想跟大家說。」上將介紹完二姐便讓他站到中間位置。

「我知道你們對我們黑社會成員不會有什麼好感,我們都是有不同經歷的人,大家生活模式也不同,不一定能互相理解,但是...」二姐停頓了一下:「我們現在是同一陣線,既然是同一陣線,我希望我的兄弟與你們的手足都能嘗試互相信任,才有機會達到這次的目的!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本來都很出奇,黑社會的龍頭竟然是眼前這一位少女,但聽了她的幾句說話,便被她的氣勢振壓住了。

「另外有個好消息,就是我們已經成功聯合了另外幾個黑社會組織,這次出任務的總人數已經增加到2500人。」芳姐絕對在這次聯合作戰中擔當重要的外交角色。

大家都齊聲歡呼拍掌,阿蛋知道雖然比起「14和勝K」的5000人連一半都未到,但起碼勝算增加了不少。

上將接力地說:「而我們會重新部署,並將他們加進現有隊伍中,你們必須共同合作,像齒輪一樣互相磨合,才能推動整個任務的成功。」

芳姐又再接力地說:「單看人數,我們仍然是背水一戰,但我們能趁這段時間去裝備好自己,盡量提升個人能力,這個是我們首要去做的事,事不宜遲,我們開始今晚的訓練吧!」

小隊的隊長負責安排黑幫成員以一對一的方式作指導,其中也有小部分的女黑幫成員去負責指導BWMF的女成員。

一名衣著有點暴露的女人被安排去指導明明,明明一看便深知不妙。

子儒的指導是一個光頭的肌肉男,相信他們會十分合拍。

一名中年的男人走向阿蛋,對他咧嘴一笑打了個招呼,阿蛋忍不住叫了一聲:「銀牙叔?!」

中年男人十分愕然,反問阿蛋為何會知道他的稱號,阿蛋望著中年男人的一排銀牙,立即轉移了話題。

距離正式任務還剩21天。
2019-10-08 17:04:01
推一推先
2019-10-09 22:56:47
四十

這兩個星期裡,阿蛋平日就如常工作,下班後會被分派到不同的分部去做各種各樣的訓練。

偵察隊的訓練餐單有,由黑社會成員指導的「如何喬裝黑社會成員?」,阿蛋會單獨約見銀牙叔,銀牙叔會當他是「福建幫」的新成員一般指導他日常工作,其中再修正他過於路人的姿勢及說話態度,粗言穢語頻煩地出現,有些句子的長度是阿蛋他想像不到的。

「如果有條粉腸喺街撞鳩到你,屌你老母仆街冚家剷唔撚係唔屌撚柒佢老母個閪下話?咁點屌呢?你要講...」銀牙叔說得一口流利的粗口,阿蛋立刻把這些句子抄在筆記本上,通常他都要銀牙叔重複三次以上,才能完整抄下整句句子。

餐單裡還有由浦原櫻士及關師父所教導的棍棒及刀劍運用,比起棍棒,明明還是較喜歡刀劍的運用,她跟關師父理論了五分鐘後成功說服了他批准自己只學刀劍。難為了關師父這個老伯伯,理論過後他整個課堂都不斷咳嗽,差點嘔出血來。

櫻士拿起武士刀,配上他一身的黑色浴衣,完全就是日本武士的架勢,明明這次不是用花劍,改為用不熟悉的武士刀,櫻士與她比試了好幾下,發現她學習能力驚人。

星期六一整天上的是潛行訓練,因為潛行的其中一個重點是忍耐力的鍛練,需要較長時間練習。訓練由一位蒙著面,打扮成日本忍者裝束的導師去教導,他沉默寡言,甚至沒有作自我介紹,連老成員的子儒也沒有跟他說過話。

其中一個環節要求成員在特別整理過的廢車陣迷宮中穿梭,避開守衛的視線,成功在一定時間內到達終點才能稱為合格。子儒想拿取最好成績,但同隊中的那個髮髻男卻輕輕鬆鬆地過了關,他決定發動角色技『定點強化』中的「腳力強化」以追上髮髻男的成績,可惜爆發力太強,一下子撞上了面前的廢車堆,做成連鎖效應,整個廢車陣塌了下來。

蒙面導師走向子儒並冷冷地遞上一把切腹用的短刀,子儒流下了一滴冷汗。

另外還有場地分析、逃生路線、急救知識及緊急應變等等的訓練,基本上成員們只有星期日一整天去休息。然後,兩個星期飛快地過去了。

距離正式任務還剩7天。
2019-10-10 11:51:12
冇人幫我推,我唯有自推
2019-10-10 21:04:48
Lm
2019-10-10 23:26:02
2019-10-11 00:03:49
2019-10-11 00:15:36
四十一


阿蛋剛剛跟銀牙叔去了一個地下賭場,弄得滿身煙味,他決定順路到北角分部的樓頂天台吹吹風,因為北角分部位於最頂層,所以樓梯口再上便是天台。

阿蛋俯瞰著北角晚上的街景,市民在街上緩慢地行走著,他想到了若自己沒有遇到BWMF的各位,現在應該也是其中一個平凡的路人,現在煩惱的應該是晚上吃哪間餐廳、回家看哪張影碟或打哪隻遊戲。

「阿蛋嗎?」一把清脆的聲音從阿蛋後方傳來,他一下便認得出是天蘿的聲音,心跳突然加速。

「你...你好,天蘿。很久沒見!」阿蛋飛快地轉了個180度面向天蘿。

「沒有很久啊,我有時也看見你,只是我們都有事在忙,沒有機會跟你說話。」

阿蛋心跳得更快,暗喜天蘿原來也有在關注他。

「你心情如何?第一次出任務就是這種危險性高的任務,會擔憂嗎?」天蘿以社工般的口吻去關心阿蛋。

「說不擔憂也是騙人的,你呢?你有參與這次的任務嗎?」

「有啊,我會在Flora姐的急救團隊幫忙,支援你們。說起心情...當然不好受,還真希望用不著我們呢,每次看見手足們受傷我都會心痛得想哭。」

「那...你有後悔過加入BWMF嗎?」

天蘿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有時大學要趕功課,同時組織也要我出任務,那時真的會覺得分身不暇,感到很疲累,很想放棄。說到有否後悔嗎?你看我現在仍然是組織的一員,便知道我沒有後悔啊!我只是在做我覺得對的事,既然是對的就沒有後悔的理由。」

阿蛋點了點頭,進入了沉思。

「若有一天你感到力不從心,真的想放棄,組織也很尊重成員的個人意願,可以選擇離開組織,但是離開了就不能後悔,組織特別堅守這個原則,管理層不希望成員對加入及離開組織想得那麼兒戲。」

阿蛋連忙搖了幾下頭說:「我不是想離開組織,只是想到若真的因為革命運動而有人要送命,我們還應該繼續嗎?」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因為每個人對生命的價值都有不同的尺度...」天蘿沉默了幾秒,她嘆了一口氣,露出悲傷的表情問:「曾經我也有迷茫的時候,有一位朋友問了我一條問題,你知道為什麼把麻雀抓回家養,通常都養不活嗎?」

阿蛋沒有抓過麻雀,也沒有飼養雀鳥的經驗,只能搖搖頭並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個朋友跟我說,麻雀是一種不自由,毋寧死的雀鳥,若單獨被抓,牠會故意不吃不喝去餓死自己。若把兩隻以上的麻雀關在一起,牠們甚至會互相殘殺,目的是幫助對方解脫。」

阿蛋好像明白了什麼。

「當然也有些麻雀被抓後能被馴養,但是只佔少數。牠們不用煩惱起居飲食,也不用日曬雨淋,但完全喪失了自由。你...願意做哪種麻雀呢?」天蘿望向阿蛋,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她連忙用衣袖擦掉。「對不起,明明想去鼓勵你,自己卻這樣失禮。」

阿蛋知道這滴眼淚並非為麻雀而流,而是為問問題的那個朋友而流。難道是前男友嗎?還是組織的一員?這些問題在他腦中閃過,但他最關心的是眼前這個露出悲傷神情的女人,他有一刻衝動想上前去抱著她,但又怕自己會被當作痴漢而卻步,最後只是呆呆的搖晃了一下。

「總之,你要是感到力不從心,BWMF的成員都很樂意幫助你的,不要自己一個鑽牛角尖。」天蘿一路倒後行,退到了樓梯口。「竟然被你發現了天台這個秘密地點,我就借給你用吧!上來望一望風景,心情也會舒暢很多。我要回家照顧Angel了,不然牠又會發脾氣,下次見了。」

天蘿又重新展露笑容,揮了揮手便離開了天台。

有些人你一開始對他沒有特別興趣,但相處久了就會慢慢了解到對方的性格特質及優點,繼而對對方產生興趣,很多關係都是這樣開始的。但是阿蛋一開始就被天蘿的外表所吸引,現在他逐漸了解到天蘿的內心,他覺得天蘿的內在比她的外表更令人心動,這個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自拔。

阿蛋輕拍兩下自己的面頰,警告自己應該專注於任務上,兒女私情先不要去想,畢竟明晚便正式開始任務了。

距離正式任務還剩1天。
2019-10-11 11:06:27
2019-10-12 18:02:07
四十二

元朗曾經是一個很完善的居住區,大概在三十年前開始,住屋需求急增,元朗被政府規劃為一個重點發展的新市鎮,並由一個名為「新基建」,新成立的發展商接替新鴻基地產去發展元朗市中心的樓宇興建、銷售及周邊配套。高密度但低樓價的銷售手法一開始吸引了許多市民入住,亦帶動了商戶的發展,新商場林立,而且都由天橋接駁,形成一個配套完善的新市鎮。

直到十年前,樓宇開始出現問題,食水喉生銹嚴重,甚至出現漏水及水浸情況,屋內亦有牆身剝落的問題,而且鼠患嚴重,住戶成立了追討委員會去向「新基建」索償,可惜換來的是要求業主去承擔高昂的維修費用,住戶報警亦不果,市民怒不可遏。

後來有一年出現了超級颱風,好幾棟住宅大樓出現嚴重損毁,甚至有明顯傾斜的現象,最後位於YOHO V的一棟住宅大樓整個倒塌,出現過千人死亡的嚴重意外事故。從此大量居民遷離元朗,商戶亦紛紛倒閉。城市清理及維修費用高昂且需時極長,「新基建」宣佈破產,元朗開始變成一個沒人管理的死城。

附近的鄉黑看準機會開始進駐,罪犯、黑市醫生、娼妓等等都頻頻搬到元朗,甚至擅自改裝及興建許多妓院、鴉片館、非法賭場等,情況有如無政府狀態的九龍寨城,因此市民都把現在的元朗稱為元朗寨城,常人都避而遠之。

阿蛋重閱了任務說明書有關元朗寨城的介紹,再看了一次自己的任務清單,便用廚房爐頭的火燒燬了說明書。

阿蛋戴上隱形眼鏡,穿上BWMF的那件變色Tee,把顏色調教為白色,襯上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把電話放到牛仔褲的暗袋內,一切就緒便離家出門。

阿蛋從錦上路港鐵站下車,匯合了一個眉頭緊皺的男人,他是銀牙叔的兒子,但銀牙叔的好笑容卻沒有遺傳給他,阿蛋感到有點不自在。因為銀牙叔年紀老邁,而且容易被「14和勝K」的成員認出,所以派了自己的兒子去協助任務。

他們坐上了一輛輕鐵,輕鐵車身全都是塗鴉,亦有一些燒焦的痕跡,車箱內貼滿了各種宣傳單張,大部分都是一些餐廳及妓女的宣傳。他偷望了一下車箱內的乘客,有些不知是重感冒還是吸毒者的男人縮在一角顫抖,阿蛋相信是後者。有位穿家居服的嬸嬸卻若無其事地坐在附近的坐椅上,望向車外的風景。

「不要再望,會惹人懷疑。」銀牙叔的兒子開口提醒阿蛋。

「對不起,裕哥。」阿蛋反射性地道歉。

「你忘記我老豆教你的東西嗎?不要露出這種表情!」

阿蛋立刻擺出一副臭臉,望向窗外,分散注意力。

輕鐵停定,許多人都在這個站下車,裕哥也拉著阿蛋下車,這裡被稱為元朗寨城的飯堂,各種餐廳食肆林立。

街頭有個人在派傳單並說:「歡迎來到雞地!」
2019-10-12 21:50:07
小知識補充:
相信住喺元朗嘅巴絲都一定知道「雞地」呢個地方,我第一次聽呢個名已經覺得好過癮,係由一個元朗人帶我去食野先知個度叫雞地

寫文做下資料蒐集搜集先知個名嘅由來,係因為以前個度係元朗墟買賣家禽嘅市場,村民會將一籠籠雞運到空地販賣,所以叫「雞地」

請繼續支持,幫推、正評、留名、comment,感激不盡
2019-10-13 00:50:36
瞓前一推
2019-10-13 19:06:12
四十三

阿蛋一走入雞地,便發現整條街都充斥著食物的香氣,有重慶火鍋明顯的麻辣香,也有泰式餐廳的酸辣香及炸物的味道等等。正正是晚飯時間,每間餐廳外都有職員負責派傳單及拉客,可見這裡的餐廳競爭激烈。阿蛋突然被某種香味所吸引,那是一種類似叉燒的香味,但又有點不一樣,他嘗試追隨着香味,來到了一間燒味舖前。

燒味舖有著一貫的玻璃外牆,師父正在裡面斬叉燒,玻璃窗前掛著一排排的叉燒及家禽。阿蛋感到有種違和感,他認真看清玻璃窗前掛著的並不是叉燒,而是一隻隻沒有毛髮,燒得金黃的...狗。

阿蛋立刻感覺到有一股氣在胃裡翻滾然後向上衝,他立刻衝到餐廳旁的小巷,嘔吐物噴滿一地。

裕哥走上前拍拍他的背,仍然是皺着眉頭地取笑阿蛋:「狗肉你沒有吃過嗎?現在也很普遍吧?」

的確自從鎖國後,沒有進口的豬、牛、羊、雞等肉類供應,香港人只能自己去飼養家畜或捕捉野生動物,所以獵人這個行業也隨即出現。香港的山頭充滿野狗及野豬,各珍禽異獸也是獵人的目標之一。慢慢這些非家畜類的肉類也廣為被人接受,政府也放寬了銷售及食用這些肉類的監控,基本上可說是沒有再監控。

畜牧業亦開始蓬勃,尤其錦田、大棠、八鄉一帶都開設了多個牧場及農田。元朗的位置優越,除了鄰近這些牧場及農田,離屯門也不遠,每天也有新鮮海鮮運到,慢慢便成為了這些食材的貿易中心,因此而開設了大量餐廳,雞地更是其中最知名的一個美食集中地,因此一般人會去元朗也只是為了去雞地品嘗各式美食,少有進入寨城範圍。

「你還好吧?休息一下便繼續出發,我們時間不多。」裕哥把阿蛋扶到小巷的一些水桶上稍作休息。

「對不起,我兒時家中有飼養過狗隻,所以...衝擊有點大。」

「現在這個時代,要養好自己已經不易,還談什麼養寵物,把牠們煮來吃最實際。」

阿蛋不想再想起剛才的畫面,他還偷瞄到有枱客人吃得津津有味的咀臉。
2019-10-13 22:12:17
2019-10-14 00:15:41
sorry, 真係差咁啲
2019-10-14 07:53:54
就到高潮位啦,繼續追下先啦!
2019-10-14 23:16:15
四十四

他們穿過了整條食街,阿蛋的視線盡量回避兩旁的餐廳,他知道後半段的餐廳都是一些狗肉店,即使沒有去看,也能從餐廳飄散出來的味道而得知。

食街盡頭便是元朗寨城最大的一個入口,前身是YOHO Mall III 的正門。當年的特大落地玻璃外牆,現在滿是塗鴉及貼滿各種宣傳海報。樓高三層的商場上是好幾棟住宅,當年發展商力推有露台的無房或一房上車盤,而且樓宇設計是一層多達三十戶的高密度屏風樓,令到這裡成為最似九龍寨城建築的一個位置。

阿蛋進入商場後,看得出這裡曾是裝修華麗的一個商場,現在因為日久失修,就像抹上一層霧般灰灰濛濛、殘殘舊舊。

商店並非像一般商場般售賣時裝、電器、精品,而是一個個非法賭場,由一般賭場的「21點」、「Texas Poker」等等,到拳擊比賽、鬥雞、電競的外圍賭博都應有盡有。整個商場熱鬧非常,到處都是叫囂、吵架聲及粗言穢語。

裕哥輕聲在阿蛋耳邊給指示,阿蛋便從口袋內拿出一小顆淺藍色的萬用膠,就像文具店售賣的「Blue Tack」,貼在正門對著的電動扶手梯口,他走上扶手梯,途中也多貼了一、兩顆。

這是他負責的第一項任務-規劃路線。那些萬用膠是特別製作的,戴上特殊的隱形眼鏡能看到萬用膠上微弱的螢光。身為偵察隊一員,他需要在特攻隊出動前定立好路線,尤其是寨城內道路錯綜複雜,偵察隊需要盡量記住路線,即使路標被破壞仍能帶領特攻隊員到達目的地。

裕哥曾經有來過元朗寨城,由YOHO Mall III這個入口到YOHO Mall IV 的路線他可以帶領,但後面才是重點,因為到達YOHO Mall V一段路屬於「14和勝K」的勢力範圍,即使是寨城的住民也不能隨便進出。

阿蛋努力地設置路標,並以看到的事物串連成一個故事來加強自己的記憶,這是上將教他的一套認路方法。

「扶手梯先生與鬥雞小姐一起穿過輪盤街去破爛吊燈下打電腦遊戲,然後意猶未盡,再上了紅色階梯到百家樂道吃炸雞......」阿蛋在腦中不斷背誦著。

距離特攻隊進擊還有3天。
2019-10-15 21:24:43
四十五

明明昨晚完全睡不著,大概是天光前睡了一個小時,感覺一整天都會脾氣暴躁。畢竟她睡的地方是一間芳香劑混雜著汗臭味的細小房間,半夜仍不斷聽到隔壁傳來一些叫床聲。這裡是負責指導她的那位女仕為她安排的房間,身處YOHO Mall 的一間SM主題妓院內。

「起來吧!讓出房間,別人要用來做生意的。」那位衣著暴露的女仕進入了明明的房間。

「Lu姐,我昨晚完全沒有睡,今晚可否找個正常一點的地方來讓我睡啊?」明明苦著臉向Lu姐抱怨。

「這裡已經是最安全的地方,若讓你住在荒廢了的住宅內,隨時有人找上門把你姦掉!」Lu姐突然衝上前把明明推回床上。「而且...可能你今晚會累得很,一上床便能睡死呢,畢竟像你這種少女在這裡可是很受歡迎的。」

明明早已習慣Lu姐對她的戲弄與威嚇,她就是把明明當成小朋友的一個大姐姐,經常以戲弄她來取樂。

「我又不會去接客,本小姐可是很忙的,今天也要繼續做任務。」

「好吧好吧,我可以陪你一會,之後我也有工作要做了。」Lu姐其實也很擔心這個小妹妹的。

明明換好衣服,為了模仿妓女,她穿了一件低胸的白色背心、灰色珠片裙,而且化了個妖艷的妝容。

YOHO Mall是寨城的紅燈區,商場內五光十色,酒吧及妓院佔據了整個商場,玻璃櫥窗內滿是掛著號碼牌的妓女。有些妓院還設有主題,除了明明身處的SM主題妓院外,還有清純學生妹主題、古裝宮廷主題、甚至有外星人主題,吸引了不同喜好的男人光顧,其中不乏衣着光鮮的上流社會人士。

明明記性很好,昨晚才剛來到已經熟悉了整個YOHO Mall 的所有逃生路線,她負責設置由YOHO Mall 到YOHO Mall II的路標,之後會有其他隊員幫忙接力設置到達「14和勝K」總部的路標。

明明與Lu姐走進毒品區的YOHO Mall II,整個空間都飄散著古怪的氣味,Lu姐解釋這是混雜了鴉片煙、大麻等等的毒品氣味。她們為免吸入過多這些毒品的氣體,加快了步伐,穿梭於每層間並設置路標於最快的路線上。

沿路也有些毒販向他們推銷,有些流浪漢想調戲明明,但都被Lu姐凌厲的眼神嚇走。後來Lu姐離開去工作了,明明一個早上便完成了本來要做一整天的任務,她決定繼續去視察前進的路線。

明明下了樓梯,到達地面,這裡就像一個迷宮,到處都是相似的荒廢商店、後樓梯口、雜物堆等,甚至有種故意設計成這種風格以迷惑途人的感覺。即使是白天,因寨城內全是四十層或以上的建築,大樓擋住了光線,只能靠夾縫中透出的光線及牆上的燈牌來看清周圍。明明能記清每個轉角的環境特徵,她甚至在腦中畫出了一幅地圖,使她能迅速地前進。

走過了幾條街後,她留意到有一名穿白衣的醉漢,拿著啤酒瓶搖搖晃晃地前進,明明懷疑他是「14和勝K」成員,決定跟蹤他。

他走到一個荒廢了的小型休憩公園停了下來,向後望了一眼,明明立刻躲到雜物堆後面,當她再次望出去,醉漢已不見了,她不甘心地一腳踢向雜物堆,突然她聞到一陣濃烈的怪味,隨即全身無力跪坐在地上,最後她看到身旁有一個流浪漢的身影,便失去意識了。
2019-10-16 00:30:16
瞓前推推
2019-10-16 22:12:28
四十六

子儒在一條陰暗的走廊跑著,他跑過了幾道門,在他身旁是負責指導他的那位光頭肌肉男,但現在他頭上有著濃密的頭髮,不過呈現出歪斜的古怪髮型。

「你為什麼不把假髮黏好一點啊江哥?!」子儒聽到身後有槍聲,認為繼續在走廊跑並不理智,立即踢開其中一道門逃了進去。

「我才第一次戴假髮啊!我明明已經塗了很多膠水......」江哥尷尬地說,他扯下整個假髮並且掉在地上。「你也不應該突然開始逃跑,這樣我想解釋也沒有機會啊!」

「他們發現你的頭髮整個歪掉時,已經準備拿出手槍了!」

江哥欲言又止,一同進入大門並把門立刻關上。

這是一個荒廢了的住宅單位,子儒把門附近的殘舊梳化推到門前,江哥也搬起整個發了霉的爛鞋櫃,堆放在梳化上擋住大門。外面傳來撞門的聲音,子儒及江哥把看到的雜物及傢俬都嘗試堆放在門前。

突然槍聲又再響起,一顆子彈在子儒左耳邊飛過,子儒不禁摸了一摸自己的左耳,二人立刻移動到廚房位置避免中槍。

「子儒,怎麼辦?我們被困住了!」江哥露出與他整個形象毫不相稱的懦弱表情。

「江哥,你不是說過有位兄弟轉了會,在這裡經營鴉片館嗎?可以去他那處避一避嗎?」

「是前兄弟,已經轉了會,他不會想幫我的。」江哥留意到大門被逐漸撞破。

「你不是說你幫他擋過一刀嗎?他可能會念在那一刀的恩情去幫你呢?」子儒望了一眼廚房的窗外,似在盤算著什麼。「黑社會不是最講道義的嗎?」

「但...若果他不當我是兄弟了,我不就...我不就...」這個光頭的肌肉大哥又露出不相稱的靦腆表情。

「不就什麼?」子儒追問。

「不就是衝出來『柒』嗎?!很沒面子呢。」

「面子緊要還是命仔緊要啊?」

子儒跳上鋅盆,打開了窗口並一下子扯爛了窗花,同時大門被整個撞破了,出現了四、五個穿白衣且長相兇惡的黑社會成員。

子儒向江哥打了個眼色說:「命仔緊要啊!」然後便跳出了窗口。

「屌你老母!」江哥大叫著並且也跳了出去。

兩人被樓層間的曬衣竹及曬衣架撞得頭暈眼花,子儒本來打算像特工電影一般抓著其中一支曬衣竹,像撐竿跳般一躍跳進下層的窗戶內,但是在下墜中,體重比他重的江哥整個臀部撞向了子儒的臉部,害他呼吸困難而且完全看不到周圍。

子儒腦中出現了走馬燈,回憶起了兒時與妹妹在公園玩耍的片段,加入BWMF時與King及芳姐對談的片段,還有剛才被黑幫成員追捕而跑上樓梯的片段,他不禁埋怨自己為什麼要跑到十幾二十層樓高,現在這個狀態跌落地上必定血肉模糊。

最後二人下墜到一個雨棚上,卸去了大部分下墜的衝力,再彈落在一堆垃圾上。子儒更壓在一個裸體女子吹氣公仔上面,使它發出尖銳的漏氣聲。

雖然減少了大部分衝力,但仍然撞得二人痛苦大叫。

幾秒後,江哥喘著氣,向著子儒說:「你說得對,命仔緊要!」
2019-10-17 12:01:19
2019-10-18 20:06:06
四十七

「扶手梯先生看見小眾財務,他說不如去找西醫張彼寶去三姐火鍋......」阿蛋在心裡繼續用上將教的記憶法來記住路線。

「我去小個便,你不要走太遠。」裕哥說罷便離開了。

阿蛋繼續設置路標,YOHO Mall 至YOHO Mall III分別劃分為黃、賭、毒三個區域,但YOHO Mall IV被稱為雜燴區,沒有特別規劃為某一類的商舖,所以各種大大小小、合法、非法的商舖都有,滿足寨城住民的基本需要。

他經過火鍋店的時候,後面有人叫停了他,那是一個身穿醫生袍,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表情流露出擔憂及趕急。

「你是『14和勝K』的成員吧!快點過來幫忙,你的一個兄弟在裡面,他傷得很嚴重!」然後便立刻轉身走向對面的「西醫張彼寶」診所。

阿蛋的確在喬裝「14和勝K」的成員,平常在街穿著白衣十分平常,但在元朗寨城,甚至整個元朗區,若身穿白衣便等於告訴其他人自己是「14和勝K」的一員,這已經成為了元朗寨城的不明文規定。

阿蛋看張醫生的態度,也不好意思拒絕幫忙,同時亦出於好奇,他決定跟著張醫生走進診所。

一進去診所,消毒藥水的氣味便撲鼻而來,候診區並沒有很大,長凳大概也只能容納三到四個病人。

張醫生拉開了趟門,阿蛋跟著走進去,相比候診室,應診室卻出奇地寬躺,一整排的櫃子擺放着各種藥物及藥水,亦擺放着幾部不知名的儀器。床上躺着一個上身裸體的男人,左胸位置包著染滿血的紗布。

「你來幫我壓着他的傷口,剛巧麻醉藥用完了,我要去鴉片館買些麻醉藥。他必需要立刻做手術,把子彈拿出來。」張醫生指示阿蛋用何種力度壓著傷口,然後便衝了出去,剩低阿蛋及眼前昏迷了的這個「同伴」。


阿蛋看着鮮血從他的手指縫間慢慢滲出,他想到了總部被入侵的那天,他一棍打在使徒頭上的情景,鮮血也像這樣慢慢滲出。他合著眼搖了搖頭,嘗試擺脫那個影像。

就在此時,趟門打開了,進來的卻不是醫生,而是一個白衣被血染紅的男人,相信也是幫派成員。

「你在幹麼?」成員喘著氣問。

「那個...是醫生他找我幫忙的。」阿蛋嘗試隱藏內心的怯意。

成員一臉疑惑地問:「你為什麼要壓着他的傷口?他中了槍,流了很多血呢!」

「止血啊!醫生去了買麻醉藥準備手術,所以叫我先為他止血。」

「噢,是這樣嗎?你在幫阿曾嗎?所以你也是我們飛雞隊的成員?」

阿蛋疑惑了一秒,想不通這人用什麼邏輯來思考,但他必須回答:「是啊!」

「太好了,大家都是飛雞隊的人,我們一定要為阿曾報仇。我們另一個同伴阿學繼續去追他們,他叫我先回來照顧阿曾。我肯定那幾個人是Tommy隊的人!」

居然這麼容易就取得幫派成員的信任,阿蛋鬆了一口氣。畢竟「14和勝K」成員眾多,即使是不同幹部的部隊也細分了眾多小隊,成員間不認得也情有可原。

「又是Tommy隊的仆街冚家剷嗎?真是...真的要...屌佢老味個閪...個臭閪...又闊又臭。」阿蛋嘗試善用從銀牙叔身上學到的用詞,以加強幫派成員的形象。

「哇,你說話夾雜了很多粗口呢!真夠老派!」成員被嚇了一跳:「我叫阿同,你呢?」

他們聊了幾句後,張醫生便回來了。他們兩人都被張醫生安排為臨時護士,幫忙進行了整個手術,阿蛋為成功忍著嘔吐感而完成手術的自己感到自豪。

「還好沒有傷到心臟,子彈碎片距離心臟只有三公分,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待麻醉藥過後,他便會醒來,多點休息便沒有大礙。」張醫生滿臉都是汗。

「什麼?不是射中膊頭嗎?那...心臟?不就是傷得很嚴重嗎?」阿同恍然大悟。

阿蛋皺起眉頭,心想:「正常人會連左胸及膊頭也分不清嗎?」

醫生繼續解釋阿曾的病情,並且安撫阿同。

「那就好了,阿曾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讓他有事的!」阿同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表現出憤怒:「好!阿蛋,我們去找Tommy隊的那幾個契弟吧!」
2019-10-18 21:04:59


小弟都決定出去拖下,但係printer 壞L左......變左青色連豬
2019-10-19 22:21:12
四十八

明明剛剛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大型帳篷內,一個陌生男人正背對著他,似是用水盤內的水洗面中。

她想說話卻發現口部被膠帶封住了,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陌生男人轉身望著明明,她認得出這個人就是迷暈她的那個流浪漢,看清楚才發現他皮膚粗糙,牙齒發黑,卻對著明明微笑。

「我有好好地梳洗喔,你乖乖等我一下,很快便過來讓你享受。」流浪漢淫笑著。

明明嚇得快哭了,她怪自己太魯莽,自己一個去進行未被安排的任務,是她看輕了任務的危險性,畢竟這裡是罪惡之城,迷姦、搶劫、殺人在這裡都變得十分平常。

明明雙眼充滿淚水,她嘗試忍著,維持她堅強的形象。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地面有半個人頭,其實應該是別的什麼。其實...又好像真的是半個人頭,正望向她,還有隻手指在鼻前的地面伸了出來。

突然那半個人頭從地面上升起來,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站在流浪漢身後,一個手刀打昏了流浪漢,然後把他慢慢平躺在地上。

高大男人轉過頭來,呼了一口氣,並做了一個BWMF的手勢。明明認得他是小隊會議中的其中一名隊員,那時他穿著籃球衣,但後來的訓練都沒有看到他出席。

「對不起,那是我的發動技『地行術』,讓你受驚了。」男人輕輕撕開明明口部的膠帶。「我叫孫士衡,可以叫我阿衝,我也是C隊的成員。」

阿衝拿出紙巾,幫明明抹去被淚水化開的眼妝,明明頓覺畫面停頓了,她與阿衝對視了幾秒,立刻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那...那個...你能幫我解開嗎?我自己來吧。」明明面頰通紅,別開了臉。

「噢,對不起。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明明。」

「明明嗎?你的名字很可愛呢。」

明明感覺到自己的面頰更加熱燙:「你...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一直用能力穿梭於寨城中去設置路標,其間留意到你被這個人帶到這個流浪漢營區,便跟過來了。」

「幸好你有跟過來,謝...謝謝你。」明明心情平伏了不少。

「不客氣,問題是我剛剛解除了能力,要一段時間後才能再次發動,我們要合力逃離這個營區,幸好現在已經接近天黑,入夜後我們便開始逃走吧!」

他們又繼續聊天,各自報告了自己這兩天的任務狀況,提到大家都是香港隊的隊員,阿衝是香港籃球代表隊的成員,另外也有提到能力及附身神的話題。

土行孫?我知道,《封神演義》中的角色吧!妻子是鄧蟬玉,擅長地行術,法寶是捆仙繩,沒錯吧?」明明看過很多中西文學巨著,而且她記憶力超群,甚至能背誦出其中的一些章節。

「你很聰明呢!一般人看到我的能力,都以為我的附身神是《十兄弟》裡的遁地八。」

土行孫身材矮小,身高不到四尺,天性好色,你...是不是也......」明明又紅起臉,露出少女情懷。

「男人好色也很平常啊,對著自己喜歡的女性,好色一點也是一種尊重吧!」阿衝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突然旁邊的那個流浪漢醒了過來,正嘗試站起來,阿衝立刻再把他打昏。「天應該黑了,我們離開吧!」
2019-10-20 11:13:44


一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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