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篇】
第38話:《在一切化灰以前》
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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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小緣大概沒有想過,我會甩開她的手,停在原地。
她面朝著門,背對著我。
「小緣,這樣是不行的。」
「......為什麼。」
「我們無論到哪裏,都無法再找回他們了。」
我的眼淚,終於溢出眼角。
我也很想跟她走,但是,我不想再逃了。
我們不可以逃避真實。
因為真實會像毒蛇一樣纏繞我們,勒緊我們的咽喉,直到我們沒辦法呼吸。
我們只能直面真實,才可能找到出口。
此際,我倆的笑容都是強裝的。
只有眼淚是真的。
在空中,小緣一拳捶在我的臉上,哪怕是在幻覺中,灼痛仍是如斯真實。
小緣抓起我的衣領,上氣不接下氣:「事到如今,你還在說這些廢話。」
「......」
「我千辛萬苦進入幻墟地,不是為了見一個如此不知所謂的你。」
「即使如此,這樣做是沒意思的——」
「我的人生,不需要由你來審判!」
我一愣,凝望本來悠然自在的小緣,眼淚凝在眼眶,兩肩都在顫抖。
她剛才,用了「我」指明小浪。
她才不是什麼「浪小緣」,才不是什麼幻覺的產物。
小緣,就是小浪。
「我絕對不會回頭。」小浪將一把剪刀插進我的胸膛,撕心裂肺的痛楚,害我幾乎立刻痛暈。
剪刀就像千噸重,一股詭異的怪力,害我急速墜落。
「......小浪......」
我低頭瞥見黑暗的塔底。
當我抵達底部時,我大概會回到幻墟地,然後小浪會與四零四拼死一戰。
她突然刺擊我,並不是要傷害我——畢竟這一切只是幻覺。
她大概,是要與我一刀兩斷吧。
儘管我胸膛的刀是幻覺,泉湧的血是幻覺,錐心的痛是幻覺......
但小緣的眼淚,卻是真的。
淚珠在「燈塔」的空氣裏漂浮,把悲緒凝固在無法回頭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