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今晚 就讓你登DUA郎 讓你此生難忘 (1)
三年前 (2009 年 8 月)…
大英帝國，香港帝國直轄市
港島區，維多利亞城分區
香港大學，賴詩婷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曉俊才終於從東晴的房間走出來。
還好剛剛吐的時候沒弄髒裙子，要不然要脫掉再拿去洗 -
曉俊搖了搖頭。
實在不能再想下去，太危險了。
既然已經安頓了睡著的東晴，也把飲用水還有洗乾淨的垃圾桶放在床邊，他決定回去活動室，看看還有沒有飲料或者零食之類。
剛踏出升降機，他就發現活動室差不多人去樓空，只剩下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用過的膠杯膠袋，還有散落一地的食物殘渣。地板感覺黏黏的，應該是打翻了飲料而沒清理。
說差不多，是因為還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獨自喝酒。
「咦，是曉俊啊。」她向他舉了舉膠杯。
「語涵姐。」他向她打招呼。
「你走運了。」
「為什麼走運？」
「你的朋友，放倒了 Tonya，自己也沒撐住。你的蛋蛋，保住了。」
「我什麼都沒幹啊...」
「沒幹？真的沒幹？」
「真的沒有。待那麼久是因為東晴差點把垃圾桶都吐滿了，走不了。」
「負責任的男人啊...」她拿了新的杯子，再往裡面倒了一整杯伏特加。「陪我喝。」
理智上，他知道今晚不能再喝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
情感上，他發現原來他對眼泛淚光的女人沒有抵抗力。
「好吧。」
喝歸喝，曉俊留了個心眼，放慢了喝酒的速度，也趁著她沒留意的時候倒了半杯焙茶進她的杯子。
語涵姐則是自斟自酌，滔滔不絕的說渣男前男友 - “那隻吃屎狗” - 如何如何地渣。
「... 三年，整整三年，到頭來全是一場空。」她說的漫不經心，但他在旁邊看著她的表情，只覺得毛骨悚然。「你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嗎？」
曉俊搖搖頭。
「其實也就是前天的事。有個女生找了上門，叫… Esther？還是 Ella？Esther，對，Esther。」
「上門？你說是這裡？」
「沒那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她眼神有些渙散。「那天我跟吃屎狗去了趟廣州，剛過關回來他就說要和莊員 - 就是學會的成員 - 聊些事務，然後就走了。那本來我找了 Tonya 吃飯，豈料就在途中遇上了 Esther。她一見到我就開罵，說我是狐狸精，搶她男人。」
「你沒有吧？」
「當然沒有！」她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始終才剛認識，曉俊說不準到底語涵姐是什麼類型的人，但傻子也知道，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合適的答案。
「不像，不像。」他邊揉著手臂邊澄清。
「其實也不能怪你這樣想，誰會想到一個女人會挺著三個月身孕在我面前哭鬧著跟我要說法？」她倒了些意大利檸檬酒進膠杯，混合著伏特加一口乾掉。
「什麼！？」在喝酒的曉俊差點整杯噴出來。
「我們在餐廳談了好久，才終於搞清楚來龍去脈。」她添了些威士忌，然後也是一口乾掉。「Esther 說他們是在 OCamp - 就是迎新營 - 認識。吃屎狗當時騙了她，說我剛剛跟他分手；那剛巧她也跟前男友分手，他倆就這樣在一起了。娘希匹，成績不好我幫他補習，上不了大學我陪他跑遍全香港找副學士課程。他倒好，讀上了副學士，拍拍屁股就搭上了別的女生。」
「所以這幾個月你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也不是沒有異常，但... 唉，當局者迷嘛，也是後來才慢慢拼湊出線索。」她再度一口乾掉整杯，這次曉俊沒看清裡面有什麼。「上大學以後，他確實少了找我，見面無論是逛街看電影還是親熱的時候也沒了以前那種火花。我就以為是他讀書忙嘛，我們的學校又隔很遠，也只有週末才有時間見面...」
兩人沉默對望。
語涵姐先把目光轉開。
兩人繼續沉默。
「你別怪我多管閒事啊，語涵姐。」他率先打破沉默。「我... 我是覺得啊，你應該跟哪個誰，就是有了身孕的那個女生 - 」
「Esther。」
「 - 對，Esther。我覺得你應該跟她再聊一聊。都說三人能成虎，她挺著肚子來找你這件事，很難說會不會有人拍了照片或者視頻。如果有，而又流傳了出去，外面都只會說是可憐的未婚媽媽找搶她男朋友的賤貨算賬，卻不會知道是你認識吃屎狗在先。」曉俊分析道。「我不了解這裡的文化，但這種生活作風問題放在我們哪，輕的也至少是被組織批評記檔；嚴重的，被單位直接開除也不是沒見過。如果是我爸媽的年代，就是公開批鬥甚至毆打了。」
曉俊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剛剛在拼酒的時候，不知道誰不經意地透露了語涵姐是華南將門之後，算得上是望族。而在他的認知當中，富貴人家一旦出了點什麼事，那就是沒完沒了。
「你倒是頭頭是道。剛才你跑出去吐的時候，我就是在想這件事。」她沉思道。「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組建統一戰線，爭取 Esther 過來。她也是受害者嘛，你們倆可以嘗試合作，至少把跟吃屎狗的相識經過梳理一遍，看情況再走下一步。說不定，你們不是他唯一的出軌對象？」他直勾勾地看著她。「他能做一次，自然可以做第二次、第三次。」
「你們這些臭男人...」看著酒瓶也沒多少剩下，她連杯子都省了，拿起就是一頓猛灌。
「好了好了好了，別喝了，你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沒反應過來，想要搶下瓶子也太遲了。
「不要啦！我沒醉！再來！喝...」
無隨團政委架？組織紀律呢？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呢？
究竟乜文黎架？？？
連登甜故也恐怖如斯真讓人大開眼界！